墨香卷一:魔教『묵향1:마교의 장』网游墨香背景韩国长篇奇幻武侠小说非官方中译版
前言
编者序
《묵향》,中文译为《墨香》,这本奇幻武侠小说是韩国作者 전동조(全东朝,JEON DongZo)于1999年连载发行,至今已经连载到第三十八卷。此小说的第一部分武侠篇,以北宋武侠世界为背景,构建了宏大的世界观与武学体系。2004年由韩国游戏公司 EYA Interactive 开发的同名 3D 武侠 MMORPG 网络游戏《墨香》的背景故事即源自于此。该网游彼时在东亚、东南亚、甚至北美地区一度取得相当成功。中国大陆地区于2004年11月由上海腾武数码引入公测,公测伊始便由中国当代作家沧月代言,沧月创作了墨香外传·鼎剑阁系列作品(《大漠荒颜》、《帝都赋》、《曼珠沙华》、《彼岸花》、《七夜雪》、《幻世》、《剑歌》、《碧城》)作为推广同人。网游后几经辗转,至今由上海墨游接手运营。
然而,中文互联网上却鲜有这本背景小说的译文。自从我2017年在bilibili上传有关网游《墨香》的游戏音乐以来,一直有朋友咨询小说相关的问题,于是便闲暇之余开始阅读这本小说。虽然年份久远,但《묵향》在韩国是十分火爆的,第一至第四卷是第一部分武侠篇,第五至第十五卷是第二部分黑姬篇,第十六至第二十八卷是第三部分回归篇,第二十九至第三十八卷是第四部分复活篇,其中第一和第三部分是武侠故事,第二和第四部分是奇幻穿越故事(也是网游墨香后续版本资料片泰坦复苏的背景故事)。小说第一卷已有免费的原文,连同序言一共三十一章。我并不懂韩文,只能借助于 ChatGPT 和 papago 来阅读,以及配合同背景漫画《墨剑留香前传》来理解(漫画有改编,其部分内容亦有引用)。
另外,第一卷的前十章已有网友翻译成中文,故基本将其一并摘录过来(有进行修改),感谢当年的译者(仅能找到网名为墨过留香)。本文采用中韩双语前后对照的形式呈现,如有不正确的地方,欢迎大家留言评论、一起来贡献。
欢迎海内外各大墨香爱好者、游戏玩家、各服务器GM宣传本译文,https://lixeon.com/moxiang-novel-1/
如有侵权等问题,请参考本站首页联系方式与我联系。
2025年9月27日于北京清华园
原译文译者墨过留香前言
《墨香》是迄今为止(2007年,编者注)韩国最畅销的武侠小说,这部小说的作者非常倾慕源远流长的中华武侠文化,并在小说中成功地将韩国人所理解的武侠风格与时下流行的幻想要素结合在一起,在韩国获得了巨大成功。目前该小说已经出至第十八部,累计销量超过300万册。译者本人很喜欢这部韩国风格的武侠小说,因此在工作之余抽时间翻译出来介绍给国内的广大武侠爱好者,也希望借此让大家看看我们的周边国家究竟如何理解中国的武侠文化。由于水平有限,翻译不好的地方还请大家谅解。另外,据我所知,以小说为基础改编的同名漫画和网络游戏都已经在韩国出现并受到强烈关注,网络游戏《墨香》还被上海的一家公司引进大陆,其官方网站是 www.moxiang.com.cn (已关闭,编者注), 如果有兴趣,可以去访问一下看看。
《墨香》卷一:魔教 非官方中译版 [简体中文]
序章 서문:현경과 탈마 (玄境与脱魔)
武道之途,大体可分为正与邪两脉。不知何时起,江湖上的武学源流便裂为此二途,仇杀复仇,恩怨相缠,血债血偿,几经轮回。久而久之,甚至连最初的缘由也早已湮没在刀光剑影中,只知正邪对立,视彼此为死敌。正派欲除魔卫道,邪派亦以正道为仇雠,于是血雨腥风,从未止息。
正道武学,乃源自达摩东渡时所传下的两部真经——《易筋经》《洗髓经》,为所有正派武功的滥觞,多半根植于佛门、道门一系之术。所谓“五大世家”,若溯其源,多是当年九派一帮的杰出俗家弟子,另立门户。此后再有能者辈出,再开新派。然经岁月流转,派别繁衍。至近世,支派愈繁,脉络几不可考。
古武之始,本为模仿飞禽走兽之形。虎豹腾跃,蛇鹤翻舞,猴灵灵巧,乃名闻天下之少林五形拳;道门剑法,亦多仿自自然之形。此等剑法、刀法、枪法、棒法、拳掌之术,皆统名为外家武功。而内家之道,则起于丹田呼吸、吐纳之术。自幼而习,久而不辍,丹田中渐生无形之力,谓之“内力”。若将此力注于拳掌剑锋,便是内家之武。待内力充盈,可在体内运行小周天,功力倍增,积炼更速。至于运行次序、所走穴道之不同,由此衍生出千变万化的运气调息之法门。
正派修炼内功,讲究循序渐进,需数十年苦修方臻巅峰。若无灵丹助力,或他人真身传功,以常情而论,纵使日夜苦修,欲成绝顶高手也须四十而上。至于超绝之境,更要至花甲之年方有可能。固然亦有天生神力,恃外功者,然内力不济,终难入绝顶之列。故正派多以稳健为法,绝不如魔教那般走捷径,以破格之法、速成之术逼进内功。
正道之内,称为名门世家的帮派不胜枚举。大都道、佛两家所出,且名家辈出,故得“名门”之目。其门下弟子,往往轻斥旁门外道(非名门之诸多小派),然正派实力之基,并非只在少数名门,而在数量惊人的群小帮派。此辈多以外家武功授徒,盖名家罕有上乘内功心法,彼等不得已而取外家一路。
名家之中,常以“真身内功”授于后继,或以灵药催功,使其速进。各门之正统武学,皆授诸“适传弟子”。非适传嫡系者,内力多有短绌,纵使使同一招式,其威势少则相差十倍有余。
内功相授之时,传者所受剧痛非常,即便是一家至亲,也鲜少相授。被授者亦有险:若所得为同脉之真身内功,性相不悖,可无妨;若所修内功异门不类,则更会水火不容,轻则功败,重则走火丧命。
至于以疗治或攻击为目的,向他人体内送入内力者,因其非真身内功,逾时便于受者体内自行消散,而施者亦可不久复原。
正派中,那些将内力修至登峰造极之辈,被称为“三境高手”。至“超绝顶”之列,内力与武艺几近等比,一入三境,几无敌手。
第一境,化境:造化境界,谓体内成就天地人三化,水木金火土五气,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修成者可脱胎换骨,返老还童,形骸尽化,身心臻于施武最适之态。时能以声杀人,抬指崩岭。据载在世之化境高手共八人,称“三皇五帝”。武功相若,分三皇五帝者,一则以年辈,二则三皇略高于五帝。正派中又称魔教四位最杰高手为“四天王”,此名号亦隐约可见正派高手之自负。往昔也曾有一位玄境高手,但自那之后,最强之辈皆为人所敬仰。
第二境,玄境:入神之门的玄妙境地。至此,形躯更臻上妙,万毒不侵,真气不外泄,返璞归真。年高者得此境,青丝复黑,齿牙新生,真谓重得青春。其人仅凭身上逸散之锐气,便可夺人性命。纵览数千年中华武林史,窥得其中神奥者,仅天下第一门之始祖·神剑大侠·区挥一人。人间可达之至极,正是此玄境。
第三境,生死境:乃超脱生死,不老不死,真神之境,至高无上。据推测,可洞悉宇宙万物法则。然而,此境迄今无一人能窥其门径,此境至今纯属未知。或有人斥之为好事者凭空杜撰。
若正派之武如上所述,则邪派之武与正派截然不同。邪派非达摩所传,而是在中原自然衍生。故其吐纳之法别于正派。邪派之众,多为江湖绿林、盗匪娼伎等边缘群体及历史浅薄之小门小派。其内功远逊正派,为弥其短,多创破解对手武功之法与奇诡招式。于是邪派以巧取为先的外家路数为主流。此路数但凭些许技巧与熟练,虽未必入绝顶,亦可速成强手。对多数尚未成熟的正派高手而言,其武功颇具威胁。邪派所用,不独长剑,亦为实战之利,百般兵器并用,各类暗器更为所喜。
然而与一般邪派又别有路径者,便是魔教。魔教历经悠久岁月,体系森然,其吐纳术法门繁多,所择者为速成内功、成就最快的逆穴气功。彼辈发现:运气行周天时若逆向运转,内功积累便迅疾无比。由是魔教凭此功培育出无数高手。岁月既久,逆穴气功衍法甚众,相应的霸道魔功层出,使正派人等喘不过气。
逆穴气功速成之法有利,亦有弊。其一,走火入魔之虞极高。越是速进之术,此率越盛。故入教之初修者,先以最快之法积功;至一定境界,则改以较稳之途。因此,魔教按层级划分,诸般心法各有配套。不然便是走火入魔,费尽千辛万苦所得内力尽失,甚至送命,祸不旋踵。
然而所得之利,足以令人忘却走火之险。魔教中人二十许便可成绝顶,三十许便可登超绝。于是魔教高手多不用外家,而以掌风、指风、剑风、剑气等内家之术击敌,尤以霸道的掌风之法昌炽,声震江湖。
其二,散功之危。积累一生之内力,一瞬尽散,且伴随巨痛。痛之长短随功力而增,高手愈强,痛苦愈久。但在魔教这不会成为太大的问题。然魔教不以为患,盖多在迟暮病笃、行将就木之际方会发作。故魔教高手亦盼能如正派高手一般,得以安详而终。
又有一弊:至某一层次后,如遇无形之壁,难更寸进。魔教高手称之为“看不见的墙”。若破此壁,便可入魔之巅,曰极魔。
如正派有“三境高手”,魔教亦有所向往之境。第一种境界是魔人之巅——“极魔”,达此境界也可以体会到全身变成最佳状态的脱胎换骨、返老还童之感。
极魔之士,魔气遍体,任其自然外放,便足令众人生寒;内力浅者由此丧志,常人甚至丧命。若其有意,亦可将魔气尽敛于内,毫不外泄。
仅凭外放之魔气,便能杀人,抬指崩岭。极魔之境,几与正派化境相当。现世得极魔者四人,世称“四魔帝”或“四天王”,令人闻而生惧。此辈平时多不显魔气,心绪不佳时,不觉便杀气外溢,属下目见,莫不寒骨。
其二,称“脱魔”之境,乃魔人所能企及之最高境。至此,万毒不侵。据今所知,尚无一人登临脱魔。因极魔与化境相若,有人揣度:脱魔或近乎玄境。之所以名“脱魔”,以为此境可免魔人最所畏惧的散功,故其为魔道之极致。
对魔教来说,其后就没有再往上的境界了。然有些魔人据“极魔类化境、脱魔类玄境”而推,谓脱魔之上,恐与正派所谓生死境为同归。彼等主张:武之所起虽殊,所终则同。然究其实,脱魔尚无人至,正派多嗤之以鼻,斥此等推测为部分魔人的妄想而已。
第一章 운명의 시작 (命运的开端)
魔教教主在一年一度、须长老以上尽数到席的定期大会上,突抛异案。现任教主·黑魔大帝·韩中吉,武入魔道极限之极魔高手,乍看不过二十余岁的躯体。因修炼紫电魔功,通体隐带紫辉。平日里他明明可敛去魔气,却偏好让魔气若有若无地弥散全身,仿佛要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森寒与压迫。
他环顾殿中,语声森冷:“本教号称邪道第一大派,门下弟子近两万。剔除分布各地之下属棋子,堪用之士,不足一万;再筛其精锐,五千尚且未必。与所谓正道的那群废物相比,动辄落于下风。诸位可有良策?”
话音落下,座中传来桀桀的笑声。那是三面人魔·萧无面,他是魔教排名第十五位的老高手,坐镇号称教中五大武力团体之一的“紫星万魔队”。其人如其号,有三副面孔——对正派,狂笑嗜血,出手残酷;对平民,慈眉善目,如活佛再世;对教内,则严谨周密而又不乏体恤。故而深得部属拥戴。
“要击溃正道那群杂鱼,以我等现有之力已然足够,教主何必自叹高手不足?”
代教主应答者,是长老序列第三、魔教排名第六的女中强者——赤眉艳·王紫影。此人能登此位,必非同小可。她惯以勾人心魄的装束媚人,腿线修长,风姿撩人。因久修赤血修罗魔功,长眉尾梢隐透微红。其人才智深沉,武功亦高,极合教主之意——不仅于堂上,于帷幄亦然。凭其浑厚内力施驻颜术,常保二十余岁之艳色。她现任教内情报机关“三秘队”之首。
“哼,其理由,由我来说。虽仍属苗头,却已捕捉到阿修血教的动向。”
众长老多是初闻,首席长老·魔天剑鬼·吕切破遂问:“阿修血教,何方来历?”
王紫影恭声道,“乃血教之后身,死灰复燃,改名而已。”
此言一出,群雄色变。有人低声惊问:“莫非是八十年前那场血战的余孽——血教?”
王紫影点头,声调阴冷,续言:“正是。若只与正道对峙,自无大碍;然若阿修血教插手,局势便不容小觑。诸位可还记得,当年与其前身血教正面交锋,致本教元气大伤,战力崩去四成,复元竟费了足足五十年。另有暗黑魔教,也不可不防。彼辈虽行迹未明,但谨慎为上。”
血教之徒,擅炼僵尸、尸傀之类,以各般邪异大法与技术,弥其武功之不足。彼时最先发觉其动向者,为正派的情报探子。然而欲破那些已非人力可御的怪物与邪法,非凡俗武者所能胜任。若非具一甲子以上内力的内家高手,几无可能与僵尸正面较量。又要免于诸般大法侵蚀,须内力浑厚。故彼时正派们机关算尽。
彼时无一名门正派能以大量绝顶高手正面承受血教锋锐。缘是如此,武林盟会议上,遂暗中布网,引魔教先与血教正面相撞。正道表面“雪中送炭”,然魔教惨损已巨。
或许那是正邪联袂合击的首次。正道只遣超绝高手蜂拥而至。战后,正道下达缄口令,魔教亦不张扬,于是这段“并肩”的往事,永付尘封。公允而论,若非当时正派援手,魔教损失更将惨烈。
此外另有一支可谓魔教私生子的势力——“暗黑魔教”。彼辈缘自血教之战后,得其典籍,鼓噪“我亦当用此等邪法”。由此可见,血教诸术,令魔教惊为天人。其首为当时副教主·张仁杰,见教主不允,遂挟追随者与所获书卷悄然出走,更改名号为黑杀魔帝,另立山头,创立了暗黑魔教,将魔教武功与血教邪异之术杂糅一体,成为极为特殊的帮派。
殿中气氛顷刻凝重。闻罢,阿修剑忍·李清长老谨慎进言:“若再培养一批新锐高手,如何?”他位列第十四,阎王队之大统领,言路不轻。
韩中吉略现兴味:“可也。然以何法?”
李清道:“遍告诸地分舵,大肆掳来未满十岁的奇才,加以训练,以壮我教根基。但如有太多的小孩消失,恐引朝廷与正派侧目,故以三千为度,如何?”
此言顿时引来哗然。萧无面当场厉声反对:“至今除本教自生子弟外,素来每年劫来三百孩童造就为战士,已属极限,如今骤增十倍至三千?且不说掳来不难,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运至此处,已非易事,更何况安置教养何处?”
王紫影轻启朱唇,含笑代李清答,:“三千入手,若要育成超一流高手,初阶修炼即夭折千人众所共知。再历诸般武学训练,最多五百成才。其余,不过是筛子里的沙砾。换言之,无需能同时容纳三千人的大演武场。先建简陋宿舍以容三千童子修内功;其间再建可容两千人的训练场即可。至于最终拣出的五百人,凭现有之场地,足以教授上升武学。”
教主颔首,兴致更浓,“言之成理。外总管,孩童几时可备?”
“要拣资质不差者,少不得五个月。各处掳人不难,难在悄然运回。”
教主道:“此事你自处置。”
“遵命。”
教主复命:“新建训练场,烦请萧无面长老总领监造。”
“遵命。”
“训练之责,由李清长老总揽。此番所育高手,系本教未来所系,务必尽心。”
“遵命。”
教主又道:“再者,座下虽有直属暗杀队,然仍觉不足。另制新刺客五十,名曰黑杀队。至于隶属……唔……”
众长老眼底齐现渴望。教主亲设之队,必属最精;若能归入己麾,地位自当水涨船高。教主环顾座中,道:
“便由内总管统辖其事。余人之归属,俟其时视能力与情势而定。”
是夜,群雄散去,另留王紫影问话。殿中烛火摇曳,教主低声问:“阿修血教总坛,可探得?”
“尚未。然其势力脉络渐露。彼等正扩张,行事极慎,探知不易。”
“其何时张狂?”
“快则十年后。未可知。”
“暗黑魔教呢?”
“亦在追踪,尚无定论。”
“阿修血教与暗黑魔教,联手之可能?”
“几近没有,但凡事难料,已据此展开研究。”
教主微眯双目:“暂未有大患?正派那帮家伙,可知其动静?”
王紫影道:“或许武林中最大的情报集团——丐帮、无影门略知一二。然我等所得,亦是偶然所获。”
教主冷笑:“若能借正道之手牵制于他们,岂不妙哉?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让他们自尝苦果。”
“您是说……?”
“让他们‘自然’得知阿修血教的动向,若能知其总坛所在更妙。”
王紫影略蹙娥眉:“欲取渔翁之利?”
教主道:“当年与血教之战,我教损失何其惨重!此番岂可自相残杀?也须让正道尝尝邪派之怖。”
王紫影道:“但若阿修血教仍以统一邪派为先,恐怕又是一场决死大战。”
教主道:“那便引其知晓:与其先并邪,不若暗袭正派中枢更利。若两边先打起来,少说十年,多则三十年方能复元。我等趁此筹备不误。培养一个高手,以为一两年可成?”
王紫影道:“要蒙骗人数众多的丐帮那群榆木脑袋容易;但要骗过狐狸般狡猾无影门玉花武帝那老贼,怕是不易。其部下个个精熟。”
教主道:“无影门嘛,只消略露一线,那倔强的老家伙自会穷追不舍。”
王紫影沉吟:“若他们重施故伎,我教或反受其害。”
教主道:“便将九派一帮、五大世家的实力、防务不经意地略略泄给阿修血教。彼辈不蠢则自会权衡:与其攻我铜墙铁壁的总坛,不若偷袭正派诸大本营。待其一举而动,再诱导其与正道全面开战。”
王紫影肃然:“属下明白,必尽力而为。”
教主目光微露狎昵:“今日事忙,且去罢。对了,今晚可有闲?”
王紫影斜睨一眼,嫣然轻声:“有。晚上见。”
阴谋交错,诡计相乘。既无足以碾压群雄的超级势力,便是诸般术数横行的江湖。武林儿女皆梦“武林一统”,然终究是梦。强者并立之世,难有一家独尊;欲在一门之内大批培养超绝高手,更是难上加难。一旦风声走漏,他人非但提早防备,更会竭力阻挠,必不肯坐视。
第二章 특이한 인물 2044호 (特异人物2044号)
自那日算起,十年倏忽而过。
“黑杀队的训练,是否已告一段落?”
“回禀,已圆满收官。只是……有一件事令人在意。”
“何事?”
“那便是——2044号。”
“2044号?似曾耳闻。便是那位在剑术上天赋卓绝的小子?”
“正是。他在快剑、轻身术与隐潜术上皆见神采,天生杀手的胚子。但说来也怪,他似乎不合暗杀之性。”
“哦?此话怎讲?”
“该怎么说呢,与其说暗杀,不如说更合于正面对决?若论暗杀术法,他的潜入与出手皆毫无破绽,天衣无缝,可不知为何,整个人的气质与所谓‘黑暗杀人者’相去甚远。眼下他仍能服从上意,可担心的是——何时开始按捺不住本性。”
“如此,换人如何?”
“此人已具乙等杀手之能,且大有晋为特级之望……更要命的是,没有另一个拿得出手的替代人选。”
“那便先凑合用着,待机另调所属罢。”
“无奈之下,我们除暗杀所需,不再教他任何旁枝武技。可他对剑法执念太深,是个武痴,即使无人教导,竟也能自悟自修、无师自通。”
“以剑客而论,是个可供期待的苗子。”
“正因如此,眼下偏偏缺杀手,这才成了麻烦。”
他被唤作2044号。来此已逾十年。今年十七。他不记得自己的姓名。入教之后,便是不间断的训练:先筑内功根基——这对他并不艰难;可同侪却在修炼途中一个接一个倒下,此后再不相见。空隙之时,又受格斗训练。
某日,2044号练剑,几于沉醉。
“此子恐怖如斯!实力连我这个魔教教主都不敢小觑!难道,他早已突破极魔境界,达到了脱魔的神境吗?”
“2044号。”
……
“2044号!你聋了?”
“对不起,属下刚才在训练。”
“你怎么又在独自练剑啊?小心过犹不及,害了你自己。”
“在下实力太弱,还得多加训练才行。”
四年后,十二名穿黑衣的武士前来,检视孩童臂上经脉的粗细,分作两队,将其中一队带走——从此杳无音讯。因他臂上经脉偏细,判定掌法不合、更宜剑法,遂转入剑术训练。他所学者:五门快剑,兼之轻身与身法。
又过三年,二百人被再度拣出,2044号亦在列。此后离开原队,接受崭新的训练——那是专业的杀人术。此时所教剑法,与此前所学全然不同。
——快。
纯以速度立身的剑法,不问防守,惟求夺命。他们还学习隐潜、敛息潜行、埋伏迂回等多般技巧。自入魔教以来,能让2044号寄托感情的,唯有一口剑。同伴如浮萍,今日相识,明日天各一方;别离太多,他便把所有情感,系在了剑上。
受命为杀手后,2044号亲自铸剑。此行以命相搏,所用兵刃必得合手,故皆订制。他将最珍爱的一口剑,命名为“墨魂”。此剑以百炼精钢(研磨百次,坚韧异常)所铸,半月形剑身泛白而微透青光;依2044号之请,于剑身阴刻“墨魂”二字。墨魂系一口异形短剑:二尺三寸(约七十厘米)短剑身,配一尺长柄;无护手,黑色素净剑鞘与柄首,清寒寡欲。
自此,2044号每日必行一事:拭剑。他每每望着墨魂富有弹性的美丽剑身,便心神俱醉。
他的第一次行刺,目标是正派的千手剑鬼·公孙树。此乃训练的最后一环——将所学诸般理论,付诸实战。教官递来一张纸条,这是给你的新任务:
姓名:公孙树
绰号:千手剑鬼
特技:独门剑法、鬼拿千里刀法
内力层级:一甲子
特别备注:剑术极精,好女色,贪慕虚荣之徒。现有七名妾侍,兼营高利贷。凡欠债不还,便夺妻掠女转手贩卖。麾下有六名甲等武士、三十三名乙等武士,总计六百余随从。他掌控四家赌坊、两处钱庄、七家当铺,靠高利与诈赌获利巨大。护卫他的六名甲等武士皆颇为能手,日常轮换护卫;外出时,三人随行。
注意事项:离教后五十日内务必除之,且尽量不留痕迹。
2044号看着纸条,教官已冷声开口:“他就是你此次要刺杀的目标。2044号,以你的本事,取此人性命绰绰有余。此辈活着,也不过是败类。莫生他念。记得手脚干净一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是。”
三十五日后,他抵达目标所在。复又潜近公孙宅邸,蛰伏十日。
公孙堂中,“大人,请您饶我们一命吧。欠您的债,我们一定会还上的。”
“哼。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现在还有脸来求我?”公孙居高临下。
“小人们就算卖了这身老骨头,也会偿还债务。”
“卖身?好啊!”公孙一脸假笑,“那就把你的女儿给我吧。”
“大人!求您高抬贵手!”
“来人,给我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大人!求您饶我一命吧。”
几声咳响,没了生气。
2044号目标观察愈久,行刺成功率愈高;这十日,花得并不冤枉。
细察之后,他断定要不惊动众武士而潜入府中,难。于是他故意在公孙树外出巡看钱庄之际,往其处掷出飞镖。此举一来试探公孙树与护卫的反应与身手,二来最主要——把六名甲等武士从家里引出去。
果然,翌日公孙树遭暗袭,警惕大起,便携六名甲等武士同赴钱庄。良机至矣。以乙等武士的水准,根本识不破他潜入宅中的身影。
待公孙树出门后,2044号轻掠入宅,耐心等待夜幕降临。十日的观察让他知道:公孙树夜里随心所欲,或入七名妾室之一,或就妻室而眠。若不确定所在,夜袭甚难。但他又发现:每隔三、四日,公孙树必去新纳的第七小妾处宿留。
2044号遂潜入第七妾房中,在床下掘出一道细孔,超人般整整两日屏息匿藏。潜入前,他已先行净身,空腹而入——最坏情况,须空腹撑四日。饮食皆不可备,吃喝容易,排泄棘手。于是他贴伏于床底,苦候时机。
非常走运,第二日晚,公孙树果然来了。
“大人,您又跟某个卑贱的女人云雨了一番吗?”公孙树捏着小妾的肩。
“哈哈。你这小妾是在嫉妒吗?”
“那贱种还不值得我去嫉妒。奴家只是怕,辱没了大人的名声。”小妾莞尔。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伶牙俐齿。”公孙目光有神,“放心吧,本座只会越爬越高。”
公孙树突近癫狂,“只要继续扩大规模,武功再高又如何?现在是资本的时代!我定会胜过那三皇五帝,君临天下!”
……
2044号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凭借男女喘息与低吟,锁定公孙树所在。为免出鞘声响,他自潜入那刻起,便已先行拔剑在手。定位既定,他以最快速度,朝呼吸传来的方向直刺。
轻微的闷哼与低促尖叫之后,房中重归死寂。他未动剑,先自床下无声滑出。眼前所见:墨魂的剑身,一线透出,已将男女双颅贯穿。因剑未拔,血流不出,故无血腥之气,唯有女子体香与云雨余味在室内氤氲。
2044号慢慢推开窗扉,静候拂晓。任何防守在拂晓时分都会松懈。更重要的是,甲等高手的护卫在五更交接,此时自有空当。天色微白,他不着痕迹地离开宅院。临出门前方才抽剑,因而几乎无血迹可循。
返抵训练场,他旋即被教官召见。
“2044号,报到——任务已毕。”
教官翻阅纸卷,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道:“你学过五门剑术,为何一式不用,只以直刺了结?”
2044号答:“嘱咐我不留证据。若用剑术,凭伤痕特征或许能间接辨出杀手出身,故我仅以一刺了结。”
“呵……未教先悟。”教官点头,“你留下了三处痕迹,可知是何物?”
“是。为了转移视线所用的飞镖;目标颅骨上的剑痕;还有床底的孔洞。”
“知之甚明。为何用飞镖,不去买难以追查的石子之类?”
“那飞镖是市面常见之物,并非本教造办。我是在前往途中购入,临时取用。”
“思路不错。但若顺藤摸瓜,仍可能查到买主。往后用铜钱或石子来替之。”
“是。”
“只以一刺了结,做得好。眼下他们只知是杀手行凶,却不知是谁。照此路数继续。——做得不错,再接再厉。”
“谨遵。”
“为庆此番成功,今晚有筵席。自明日起,开始最后的训练。”
“得令。”
此后,他在训练过程中五度行刺,皆告成功。训练完结,落在他身上的,只有“甲等杀手”的称号,和一个名字——“墨香”。
他素来喜穿黑色武服,配黑色竹笠或头巾;连剑柄与剑鞘亦皆漆黑。久而久之,众人便以“墨香”相称。此名原是绰号,可自七岁起被唤作“2044号”,旧名早已湮灭,于是“墨香”最终成了正式姓名。他被编入新成立的黑杀队,此队隶属魔教排位第九的内总管麾下,待遇颇优。
某日。“贵客来访,为何不现身相见?”墨香拭着剑。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三人现身冷道。
“有事吗?”墨香继续拭剑,未曾抬头。
“无趣的家伙。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2044号。”带头的怒道,“你小子竟然越过我们这些甲等杀手,直接进了教主大人的直属护卫队——黑杀队?我发誓今天必定让你身败名裂。”
魔教讲究弱肉强食。
“你们只服从和崇拜强者,对不对?”墨香冷笑。
三人同时上前,“做好觉悟吧!”
……几颗牙飞出,留下一地狼藉。
“哼。原来你一直在隐藏实力。”带头的擦了擦口角的血。
“你错了。我只是没有表现的机会而已。”
“你要向上面告发我们吗?”
“为什么?刚才那场战斗让我有了新的体会,我感谢都来不及呢。”
“什么!你已经够强了,还想强到什么地步?”
“脱魔。”
三人骇然,大惊。
“身为练武之人,至少要达到魔教的顶点——脱魔神境吧?”
“那可是连教主大人都没有达到的境界!”
“哼,有志者事竟成。”墨香转身而去,又停住,“还有,我不叫2044号。”
他回头看向三人,眼神犀利,“我叫墨香。”
……
然而,与大多数以酒色排遣杀人后的紧张、寻欢作乐的同伴不同,墨香仍持续苦练。说来有趣,杀手之业,往往一瞬之间便定生死;只要有迅疾的轻功与可靠的潜行术,再加耐心与毅力,其实未必需要极高的武学造诣。可也有例外——在完成任务后撤离之时。若拼命一战,杀谁都不难;要杀了对方、自己全身而退,便殊为艰难。
墨香修剑,最看重“快”。多次突袭、斩落强敌,他悟到武功中最要紧者,正是此字。
其次便是轻功与身法。潜伏之后,要以最快的身法逼近敌人,一击致命;而脱身之际,仍须有高明的轻功作后盾。撤退途中倘遇追兵,杀手也不可施展招式纠缠,一旦使出剑法,便暴露来历。
对于杀手而言,耐性与持守最为重要。等待,才是创造良机的最大技巧。此外,还须有观察与分析的本领。对手不为人知的习惯与小癖,往往能成为制胜之钥。
队主知他痴于剑,便不再授予新的剑术。轻身、隐潜等杀手必修尽皆教授,唯独剑法不教。在队主看来,墨香的剑境已然超出杀手的范式。
以队主之眼,墨香的实力——即使正面对敌,也足以杀尽敌人后全身而退。只是他似乎不自知,或是厌恶无谓的杀戮,故每次仍选用传统杀手的技法,次次不留痕迹地离去。
清晨,墨香早起,凝望初升之日,陷入沉思:
“剑术的尽头,当真存在吗?人们口中的剑风、剑气、剑罡,究竟如何生出,到底为何物?气沉丹田,内力覆盖剑身时产生的剑芒就是剑气?如今我以真力注入长剑再挥斩,背后有无形之气延出,可斫木断物——这算剑风,还是剑气?又听闻绝顶高手能以剑气隔百丈(约三百米)外取数十人性命,那又如何做到?至于御剑术,更说剑出光华耀目,几乎刺盲旁人——那又是怎样的妙境?武学的至尊奥义又为何境?”
他之所以对剑有如此无尽思索,皆因队主。既无更高的直授目标,他便以现有的见识,一阶一阶自求上攀。
魔教武人,素来广学多修。此术既成,便求他术。越到后来,功法威力愈发霸道,耗费内力亦愈巨。但以魔教之法,内力精进极快,这并非问题。
要成一定层次的高手,终归要有悟。此物非口授口诀所能替之。正派因内力累积缓慢,习剑常有极限:或因真力不济,后半学不得;或在无休止的实战中,将所知所会连缀贯通,苦苦思索,才逐步逼近更强的境地。
然而魔教高手,就算未得大悟,也可凭雄浑内力横扫强敌;若真力不足,更可借秘传,在刹那之间把功力增幅至五倍之多。只不过,喷薄到那般程度,性命堪忧,故大多以三倍为限。
对根基薄弱者而言,三倍亦可能直通死亡;但高手偶尔一放,也未必要命。于是魔教高手愈发贪求霸道之术,却又不肯深究其理。等一路攀至高处,便觉如遇无形之壁,再难寸进。唯有少数在此处得悟之人,方能踏入极魔。
墨香自始便在一种被迫思索的环境里修习武功。队主不欲他再学更多术法,遂采取此策;却也因此,让他成为魔教中极罕见的那类——习于思索的人。终有一日,他会感激这份思考的习惯:当他撞上那道所有魔教之人都想越过的“看不见的墙”之时。
第三章 아수혈교의 출현 (阿修血教的任务)
只限长老级以上出席的临时会议上,笼着一股异样的紧张。因为副教主亲临了。副教主若非重大要务,从不现身会议,是以人人心头都绷紧了弦。
在赤眉艳·王紫影的说明下,诸位听取了至今的行动进展,席间一时寂然。首先开口的,是教主。
“此番行动为何失利,诸位以为症结安在?秘魔队的特级情报员竟折了两名——不弄清原因,焉能对症施治?”
王紫影道:“教主,此次掌握的最新情报显示,阿修血教在大网山分舵布下极其缜密的防线。阵法森严、高手林立,单靠情报员渗透,已达极限。”
教主身上原本若有若无的魔气渐趋浓烈,座中高手暗自心惊:教主素以极魔之修为,平日对魔气收放有度,此刻显见心绪不宁。他沉面道:
“如此,当如何?”
王紫影回禀:“我等培育的特种人员,虽于潜伏与策反擅长,但武功略弱。这回打算以三人一组潜入:其一,潜踪追迹之能拔群;其二,破阵潜行之术超卓。只是……尚缺一名护卫二人且自身渗透力亦强的顶尖武者。”
教主沉吟片刻,突然转问副教主:“你意下如何?”
副教主·碧眼毒君·凌非癸,平日不喜出席这类制式场合,却是名副其实的强者。他年纪不大,容貌俊朗,却是教中能跻身前三的极魔高手。与教主不同的是,他从不遮掩那股令人窒息的魔气。
他答道:“既要潜伏出众、武功亦强,不如用杀手如何?”
副教主话音方落,首席长老·魔天剑鬼·吕切破便接道:“择特级杀手一二人随行为妙。”
这时,大护法·血影·毛辰出言反对。他乃教中第七位的老高手,性情乖僻:
“我不同意。杀手惯于常规突袭,对变招奇袭反而脆弱。不如借我护法院麾下两名超绝顶护卫同行。”
沉默良久,天刀王·吕志高长老开口。他虽排在教中第十,却统领号称魔教最强的天魔血剑队,又是首席长老·吕切破独子,威望与实力俱在:
“大护法所言不妥。护法院护卫乃正面强攻型的上乘高手,不谙潜伏埋伏,不合此次任务。与其用护法院的人,不如自天魔血剑队抽几名高手。此辈久经沙场,有用。”
他这句耿直粗犷的话刚落,黑手鬼影·孔梁长老便接口。他那双漆黑发亮却瘦骨嶙峋的手,并非义肢,而是修炼了黑尸魔爪这等阴毒爪功之故。强横的爪法与鬼魅身法,令他登上教中第八席。他亦是由三十余名超绝顶高手组成的无影队(暗行监察组织)之首:
“带着只知杀戮的剑鬼去做情报渗透?不若干脆由我无影队抽几名高手出马。”
教主面上露出满意之色:“此策甚佳。你们本就暗行监察,于潜伏渗透擅长,且武功不弱。”
这时,掌总教内五大武力团体、并兼辖黑杀队的内总管·墨炎·马远发言。马远相貌平凡,却是修得墨龙混元功的霸道高手:
“属下举荐我黑杀队的一名杀手。以防万一,可用无影队高手两名,再配杀手一名同行。”
教主道:“内总管所荐,是何人?”
马远道:“仍是之前提过的那名墨香。他虽非特级杀手,却剑术出众;若正面对敌,甚至胜于特级。他合乎杀手所需的潜入本领,但更是一名骇人的剑鬼。其剑术,由属下担保。”
教主点头:“如此……便以秘魔队一等情报员两名、无影队高手两名,再配杀手一名。如何?”
“此为上策。”
教主起身,出门前吩咐:“虽比原定编制更大,却各有所长。务必查明阿修血教如此谨慎,究竟在谋划何事。”
众人齐起抱拳:“遵命!”
会后,副教主问大护法·毛辰:“太上近来可安?”
所谓“太上”,乃指退隐的前任教主·毒手魔帝·韩夕英,年长现任教主三十五岁,亦是其父亲。昔年他下手过于狠厉,故得“毒手”之名,乃四魔帝之一,修为达极魔。
毛辰道:“尚且硬朗。”
副教主道:“近来难得一见,烦你转告元老院,请他偶一莅临。另外,你也多费心侍奉。”
“谨遵。如今也已尽力。只是太上素来离世绝俗,近来以梅花为伴。往昔他不也酷爱梅么?”
副教主失笑:“呵呵,酷爱梅花之人,却称毒手魔帝,古今难信啊。”
毛辰道:“我们侍奉的人,志趣如此,反而省事——不是在练功室,便在花园。”
副教主道:“太上……可还有更上一层的打算?”
毛辰道:“谁能料得?若再加把劲,也许世上首位踏入脱魔之境的,便是他。”
副教主叹道:“唉,怀念当年四魔帝共处一堂的岁月……”
毛辰道:“无可奈何,皆是命数。太上对当年的事,似也受了些冲击。”
副教主道:“或许。张仁杰那小子的一手黑杀魔掌,当真一绝……”
黑杀魔帝·张仁杰,本为四魔帝之一,曾任副教主。后挟追随者脱教,创立暗黑魔教。由其极魔之体迸发的十成功力黑杀魔掌,是恐怖的代名词。
副教主起身:“那就改日再叙。”
大护法抱拳恭送:“是。恭送副教主。”
第四章 음모 (陰謀)
王紫影长老被教主召去,背脊已是一层薄汗。只因一桩行动失手,教主动了雷霆。
“明明往丐帮和无影门都放了那么多讯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教主冷声叱责,她只得小心分辩。即便是枕边人,教主对属下失误也向来严惩不贷。
“这……屡次回溯,八成是无影门那婆娘在使坏。”
“使坏?”
“我们正持续向丐帮微量放风,对无影门那边则是吊起胃口后严密监控。同时也在盯武林盟与各大名门正派的动向……”
“……”
“他们已嗅到血教余孽的活动,尤其无影门,肯定渗入很深。某些方面,他们的情报力甚至胜过本教。与我们不同的是,他们的大部分高手都受过间谍训练,所以不会不知情,只是——”
“只是怎样?”
“怪就怪在一点反应也无。武林盟无声无息,各大名门正派也波澜不兴。按理说,血教的魔手不至于已伸进各大门派的中枢吧……”
教主沉吟:“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去查。”
“谨遵。”
“还有,少林寺乃武林之泰山北斗,影响力甚巨。少林俗家弟子另立门户者,可有?与少林往来密切者更好。”
“有一家黄龙门,名头不甚显,但其门主乃少林石山大师的俗家弟子,两边至今往来紧密。”
“黄龙门规模如何?”
“不算大,但据知门中上乘高手十余。门主黄龙太剑·李文鹤亦是难缠角色。”
“那就借黄龙门之手,让他们知道阿修血教的动向,自然就会流入少林。”
“此策甚妙。恰好我还想到一计,不知可否——”
“说。”
王紫影贴近,以传音入密献策。
“……”
教主眼角一挑:“精巧!就这么办。”
“不过,还需教主从旁相助。”
“何事?”
“……”
“此事我去与副教主打个招呼。至于道具,明日让你去天魔宝库领取。”
“谨遵。还有一事,久未禀报……上回渗透其实成功了。”
“哦?结果如何?”
王紫影又以传音道:
“……”
“什么?五千具?”
“……”
“还说新型?”
“……”
“失踪高手?”
“……”
教主面色一凝:“此事非我一人可断。传我教中至第九位的诸强,赴暗黑小室密会!”
“遵命。”
密室内,九名高手围坐圆桌,魔气逼人。王紫影将情报略陈之后,众人依次发言。首先开口的是首席长老·吕切破:
“对方竟用如此骇人的手段积蓄实力,着实出人意表。五千具僵尸,确凿?”
王紫影颔首:“是。但更棘手的不是那些杂牌僵尸,而是正在制造的两百具新型僵尸。其能耐尚不明,推测至少是旧式的三倍之力。”
“那处只炼尸?”
“看形势像是。防守极严,难细查。我们也捕捉到他们在大量抓妇女,但这些女子究竟用于炼尸,还是拿去行所谓吸精大法,尚难判定。若是后者,恐怕他们还在培养部分高手。”
吕切破思忖片刻,恭向教主请示:“教主,不如先发制人,立即集结高手一击而下?”
未等教主表态,王紫影已越礼回话——虽失礼,却无人怪罪:她是军师,又受教主倚重。
“此举风险奇大。现成的僵尸已有三成完工,一旦硬撼,只怕伤亡难以估量。”
次席长老亦颔首:“我也赞同。除非他们只在一处造尸;若各地多点开花,我们先制意义不大。”
“那王长老之策是?”
“小女仍在筹谋……无影门·玉花武帝不是在吗?我们不暴露魔教身份,旁敲侧击,请他在那一带寻一人。”
“寻人?”
“情报称,在那些僵尸里见到血手魔印·孔孙。就以此为由,托玉花武帝在大网山一带追寻此人。”
座中纷纷点头。
“如此一来,无影门的细作便会触到血教计划。事态逼迫之下,他们忙于先出手,就没空给我们设套了。”
吕切破拱手:“此计巧妙。教主意下如何?”
教主却道:“也未必上钩。上回我们借老妇与丐帮之手,暗送阿修血教的动静,他们到现在还没声气。”
王紫影道:“多半是还没摸到阿修血教总坛的位置。”
这时副教主·凌非癸沉声道:“即便稍有察觉,各大名门也该风向有变。如今一点迹象都无,倒也蹊跷。”
王紫影拱手:“所以第二阶段也在推进,请教主放心。”
次席长老好奇:“第二阶段?何指?”
“机密未解,容后奉告。”
大护法·血影·毛辰忽然大动肝火:“身为十万邪道联盟的盟主,本教竟然迄今查不到阿修血教的总坛?像话吗!”
王紫影连忙道:“属下也在全力打探。看样子,只有分舵主以上才知核心坐标。”
“那就抓个分舵主来严讯!”
“轻举妄动,恐犯打草惊蛇之愚。”
毛辰闭口不言,素少开口的副教主接过话头:“话虽如此,持续监控仍不可少。三秘队的人手毕竟有限。教主,不若增援?”
王紫影接口:“此事不必忧心。已与血花宫联络,并线收集。”
吕切破“唔”了一声,面色沉凝:“连血花宫都拉上了?此辈天性反骨,情报外泄反噬的风险你有预案么?”
“已仅让其部分要员参与,并对其从严监控,请放心。”
教主这才开口:“诸位须时刻谨记:正道盼阿修血教与我正面相撞,好坐收渔利。务必约束麾下,勿刺激对方,能避则避。”
“谨遵!”
这时,内总管·墨炎·马远首次开口。他资历在场最低,态度尤为谨慎:“若阿修血教抢先动手,我等如何处置?上回冲突,似乎便是他们先动。”
教主淡淡道:“应对之策,我已布置。你不必忧虑。”
第五章 기연 (奇緣)
官道上,一名青年独自行走。因其背负长剑,一望便知是个武林中人。头顶阳光如血,眉宇间真气内蕴,隐现出久经锤炼的高手风范。此人鼻梁清峻、眸光澄澈,相貌英俊,年纪约莫二十有五。
他缓缓下坡,入了一座村落。首到之处,是一家小饭馆。人一进门,店小二忙上来招呼。
“客官里边请!”
“来一盘馄饨,再上一壶酒,外加鸭汤一份。”
“好嘞!”
青年随意打量四周,未见可疑之人。虽说江湖人多如过江之鲫,若无大事发生,行脚途中想碰着什么“特别的武林人物”,终究不易。
他名列某清誉不俗的正派门第,虽不至“名门”之位,却也在正道里颇得人知,且与师父之女美霞小姐订有终身,堪称前途一片光明的青年俊彦。
“上回出游还带了清修同行,不觉寂寞。独行果然太清冷了……”
他正思来想去,等得菜上桌之际,隔桌三名中年汉子的闲谈声钻入耳中——
“听说周舍人家的闺女,又不见了?”
“可不是嘛。加上她,这一带失踪的黄花闺女已有八名。是哪路淫魔在作怪?”
“官府也在查,可说是五里雾中,连个证据都没攒着。”
“要么是埋尸荒岭,要么就是拐卖人贩子干的勾当?”
先前那人仰头一饮,嘟哝道:“啧……当真苦也。往昔不似如今这般,世道是一天比一天刻薄。”
“他娘的!陈平那边好歹有个名门大派镇着,听说这种事少些。咱这儿的官皮都干啥吃的……”
“嘘!小声点,被旁人听了去,小心挨一顿夹棍!”
“得得得……喝酒喝酒。”
“你这人,大白日的也不怕多了?”
“这等操蛋世道,非得灌上几口,才看得清楚。”
“嗬嗬,也有理。”
青年听着旁桌闲话,菜来便慢慢吃将起来。
“看样子,这一带果然有拐卖团伙。若说昨日才失踪,运气好的话,只消略作盘查,也许能扯出头绪来……可我得尽快送达师父的书信,不能在此久拖。如何是好?……嗯,我尚有两三日余裕,这几天先查一查,若能得点消息,便向官府通报,也算助人一臂之力。”
主意已定,他起身向那三位壮汉作揖:
“诸位好,在下路过贵地,偶闻方才几位所谈。听说这附近有淫魔出没,在下或可略尽绵薄……”
其中一人摆手:“年轻人,心意可嘉。可若对方不是一伙两伙,你这生面孔,怕是客死他乡。还是走你的吧。”
青年笑道:“在下出身清正门派,对付山贼草莽,一人足矣。”
“那就提个醒——往那边去,有座大红山。有人去那儿后不见回还。官里也查过,没查出个所以然。若要查,先从那处下手。”
“多谢。”
他回头唤道:“掌柜的!取风干肉五斤,酒两壶。”
“好咧,一共十五两。”
“银子在此。”
“客官慢走!”
他径趋大红山。山势陡峭、林木蔽天。青年边走边吃,搜山一整日,半点线索也无。然他秉性倔强,仍不肯放弃。
行至多松林的半山腰,他渐觉不对:眼前景致似曾相识,仿佛绕了回来。
“古怪……再细看一遭。”
果然,走了一段,他早先用树枝在地上划的记号又出现在原地。
“果不其然,还是原地。试验一下。”
以记号为心,他用树枝标注行进方向,来回走了几次,赫然发觉——只要向正北,必然兜回原处。
“前方便是阵法。如何入内?看其形势,非伤人杀人的杀阵,而是迷目之阵,惑人耳目,不让外人入内。”
他放慢脚步,细细观察。虽从师父、师娘处学过阵法,却不甚精深。苦思良久,仍难入阵。
“早知如此,当初当更下功夫学阵。唉,悔之何及?天色将晚,先找处歇脚,明早再说。”
次日清晨,他削出一把筷子长的木签,依次往前插一根,再迈一步。走着走着,又回到原地。驻足一看,只见木签一路向左微偏,兜个圈又指回此处。
“好!第七根开始往侧偏。那便自第七根起,每次略向右修正。”
他反复验算,站回原地,揣摩哪里出了岔子,又重新行走。第十次尝试后,他终于破阵而入。
“若此阵是攻伐之阵,只怕我早就送命了。好在只是迷阵,阻人入内。嗯?那边是——”
他循声望去,见大树下有间能容三四人进出的草屋。支架老旧,显是久置之物,又像是一两人匆匆搭成。
“莫非,那伙人藏在此处?”
他缓缓拔剑在手,敛息潜行,靠近草屋。飞起一脚踹开屋门,剑锋直入——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危坐其内。
那人剧咳一声:“咳……别靠近!我中毒了。”
青年忙止步。中年人盯住他,声音虚而低:
“你是何人?”
“在下赫莲运。敢问前辈尊姓?”
“看你身上透出的正气,是个正道中人……咳!我叫凌飞英。追查阿修血教至此,这才落得如此。”
赫莲运拱手肃然:“原来是前辈。阿修血教?在下未曾听闻。”
“哼!你可听过血教?”
“听师尊说起过。据言极为阴邪,最后为魔教所灭。”
“呃——”凌飞英吐出一口乌血,续道,“如今满盘皆输。我全身经脉尽断,毒气入骨,支撑不了多久了。那血教的后身,便是这阿修血教。”
“怎会如此!”
“其狠厉,令人胆寒。连番拐走女子,正是他们所为——用以炼制僵尸。”
“僵尸?”
“寻常高手也难以力敌之物,便是僵尸。他们如今正制造两百具比旧式更强的新型僵尸;而普通僵尸则要造五千具。其中已成约三成。若不及早设法,数目还要暴增。”
“他们在哪里炼制?”
“大网山。我等在那儿暴露,一边鏖战一边撤退到此。能遇见你,多半是天意。同袍全亡,我也这副模样,原本打算就此绝讯,没想到还能托付给你……咳咳,呕——”
“前辈小心!”
“谈不上。毒已入五脏六腑。等我一死,把这草屋连我一并烧了,莫要让尸毒外泄……若不是这死亡尸毒,也不至于如此……咳咳……”
“前辈不必多言。”
“别劝我。我要把话尽快交代清楚,我没多少时日……我这门武功,断在我手,实在不甘……咳!既是缘分,可否答应我一事?”
“请说。”
“这是我修炼的秘本。独学不易。你且先收好,并将秘本与我的消息转交。”
“转交给谁?”
“长安有家客栈,名天安楼。住二楼右首第一间,纸上写一个『問』字,挂在窗外。两日内自会有人来。你把秘本和我的消息交给他即可。”
“谨记。”
“务必……替我传到。”
“是。”
凌飞英说罢,气尽而逝。赫莲运遂依其嘱,砍来松木,投入草屋,一把火烧了。看着火光腾起,他转身上路。沿着木签的指引,他轻易走出阵去。
送书信为先,他朝泰山派所在而行。
当晚投宿店中,他从怀里取出那部秘本。封皮上写——《青月剑法》。他翻开一看,不由大骇:竟是境界极高的上乘剑道。既许诺要物归原主,他便不多作推敲,只死记硬背。
赫莲运把师父书信交到泰山掌门手上,得了回信,便问:
“恕弟子唐突,这封回信需火速送还否?”
“不急。你办完事再送也可。何事?”
“弟子在来时,遭遇怪事。原委如下……”
他唯独略去秘本不谈,余皆道出。
掌门骇然:“此事非同小可。你切勿向旁人泄露。”
“但弟子已允诺那位前辈,必须守信。”
“说的也是。能培养那等高手之人,理应得知。那位可是正派中人?”
“掌门可听过《青月剑法》?”
“青月剑法?此法霸道非常,初成时因威力过猛,曾被禁修。后与魔教争战不休,禁例始解。”
“是正派武学?”
“嗯,乃青城派所傲之剑法,本仅掌门得传。遗憾在中途断绝,连秘本也失落……莫非,那人便使此剑?”
“是。他说若非死亡尸毒,不至如此。”
“死亡尸毒,乃血教名号至毒。据闻中毒者,多因其邪术修罗血尸魔功所致。看样子,血教余孽确有动作。他的遗体……你可曾埋葬?”
“未曾。遵其遗愿,为防毒扩散,就地焚化。”
“可惜、可惜。你可曾翻检其怀?”
“啊?他中毒极深,吩咐勿近身。我与他隔着些许距离对话,他间或吐出毒血。”
“唉……或许因你的无欲,反让珍贵秘笈随他化为灰烬了。”
“掌门何意?”
“罢了。你去吧。”
“弟子告退。”
赫莲运离开泰山派,径趋长安。天安楼名头不小,在长安并不难找。他进去吃了饭,依言投宿右首第一间,写下“問”字悬窗外。
两日过去,不见回音。至第三日,他只得折返师门。路上留神观望,以防有人尾随,却无半分异状。
那夜投宿村中,饭后回房,他又细细研读秘本,方合眼。虽已全数背熟,但书中言及:大成之境,剑随招式迸出半月形青色剑罡,所向披靡。他恐自己记忆有误,便夜夜复诵。
忽觉一缕冰凉贴在颈侧,他惊醒:那正是利刃的触感。他不敢乱动,低声问:
“阁下是谁?”
“你又是谁?”
他睁眼,只见蒙面人以剑抵喉。其声虽低,却厚重凛冽:“在下问你:你是谁?”
“在下赫莲运。”
“青云神剑何在?”
“青云神剑?”
“你竟不识青云神剑·凌飞英?”
“啊!你是来找凌前辈的?”
“正是。”
“我怀中有一本秘本,并有他临终所托之言。”
蒙面人摸出秘本,仍以剑相向,后退半步。赫莲运便把草屋之事竹筒倒豆,悉数相告。
对方听罢,缓声道:“像青云神剑那等高手,竟也这般陨落……令人惊诧。你在草屋中只见到他一人?”
“是。”
“我们为探阿修血教,曾投下五名特级高手,如今只余凌前辈以他人之口间接传讯……方才冒犯,抱歉。若有缘,或许再会。此事莫向旁人言之,对你的性命只有好处。”
话声未落,人影已无踪。
“呼——”
赫莲运长舒一口气,暗道:
“真是惊世高手!堪比我师,甚至更可怖。得速速禀告师尊。能遇此奇缘,不枉此行。若能早日将《青月剑法》修成,我也可攀上绝顶之境。但要内力作底蕴……罢了,时日自会成就。”
回到师门,他先挨了师父一通雷霆:
“叫你跑一趟差事,拖到如今才回来?这趟关乎大事,才派你这个大弟子,你且看看你这副德性……”
师娘在旁劝道:“你也别过责。说不定路上确有变故。”
赫莲运行礼:“师父、师娘,弟子有负所托。这是泰山掌门的回信。另有要事,只能二老面前汇报。”
“非得现在不能说?”
“恕难从命。”
“进内室吧。”
“是。”
入室后,赫莲运详述所遇。师父面色凝重,听完才道:
“的确是桩惊人的奇缘。阿修血教的情报,十分贵重;加之《青月剑法》,更是天赐。秘本虽归还,你可曾背熟?”
“回师尊,凌前辈许我过目,弟子已全记。”
“好!靠此剑法,我门名望可再上一层。夫人,我要走一趟少林,你留守,严加戒备。”
“是。”
“运儿。”
“在。”
“趁我不在,你把《青月剑法》详尽抄出。此乃青城派失传之秘,咱们修之,问题不大。”
“谨遵。”
“我这就启程。”
“恭送师尊。”
黄龙门主·李文鹤至少林,院中扫地的僧人迎上来:
“阿弥陀佛,施主近来可好?”
“平安。你也无恙?”
“承蒙关照。要不要通知石山师叔?”
“不必。若不在入定,我自去找他。”
“那请随我来。”
二人行了半晌,至一间静室前。
“石山师叔,黄龙门掌门求见。”
室内传出温和的声音:“请。”
“施主请。”
李文鹤进屋,合十行礼:“师父安好?”
“多年不见。”
“有桩急事相商。”
“何事?”
“缘起如下……”
石山禅师听罢,知此事非己一力所能了结:“我一人,难以筹办。须禀方丈,请他定夺。随我来。”
“是。”
“还得劳烦你,再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
“遵命。”
方丈空知大师听毕,难掩讶色:“阿弥陀佛,此讯骇人。掌门或不知,我等十年前便觉察到阿修血教的异动。”
“十年前?”
“正是。然迟迟未动手,因查不出总坛所在。如今事到此步,你说三成已成?”
“是。僵尸约成三成,折合一千五百具;且日后只会愈加繁殖。最要命的是新型僵尸,至少有普通僵尸三倍之力。”
空知合十片刻,徐徐道:“阿弥陀佛。此事老衲难以独力,需召集武林盟,与各派掌门共商。若要出兵,到时还望掌门相助。”
“黄龙门愿尽绵薄。”
“多谢。另有一虑:此‘奇缘’,也可能是以缘设局的陷阱。”
“哦?”
“我未闻凌飞英其人。能大规模炼制僵尸之处,防备森严。既已暴露,他又如何脱身?非同一般高手所能。”
李文鹤闻言,顿时沉默。石山与空知见他陷入思索,耐心相候。良久,李文鹤艰难开口:
“有一事,我方才隐去。”
空知微笑:“说来听听。”
“方丈可知《青月剑法》?”
空知轻叹:“《青月剑法》,青城派镇山之宝,如何不知?”
“出人意料,那位凌前辈,正修此剑。”
“嗯……若果真使得此剑,从那等修罗之境脱身,倒也非不可能。”
“是。弟子之言还道,他临终尚说:‘若非死亡尸毒,不至于此。’看样子,他的四位同袍也尽殒于此毒。”
石山一惊:“死亡尸毒?”
“正是。乃那门修罗血尸魔功的余孽。弟子门人和他谈话时,他不断吐出毒血,又把秘本托付,令传讯与友。那本秘本,正是《青月剑法》。”
空知好奇道:“秘本如今在黄龙门?”
“没有。已交与其友。不过他许可过目,弟子早令门人全文默写,这才上山。”
“此事若为青城派所知,只怕难平。”
“我也正为此踌躇。”
空知沉思,继而建议:“不如再抄一份,择日交还青城如何?”
旁侧石山点头:“方丈之言甚是。既归其所自,他们便无话可说。”
李文鹤拱手:“我并非不想,只是此法名重天下,难免贪念。愧对师门。弟子遵命,还请二位从中调停。”
空知微笑:“这等好事,青城派不费吹灰便得失传秘本,岂有不允之理?”
第六章 뛰는 놈 위에 나는 놈, 그리고 거기에 밟히는 기는 놈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其下还有匍匐者)
武林盟。说是“盟”,其实并非什么权势滔天的大门派。盟中有一位盟主,另设九派一帮诸大派的驻盟分部,各部派驻一些高手,架构多半礼仪性大于实权。盟主任期十年,可连任。某名门大派的弟子一旦就任盟主,往往依仗本家高手维持秩序。可即便如此,盟主也谈不上独断专行——以盟主一人之力,连一个门派的整建制都未必能调动。
武林盟之设,本为联正抑邪:不愿把过大的权柄押注在一人身上,以免权力失衡反致祸端。
武林盟小会议室,门额悬着“青龙室”。凡涉机密之会,皆在此集议;至于大规模集会,则在“白虎室”。厅内,以方桌为中,盟主与九派一帮诸门派掌门、五大世家家主,以及近来崛起的五大新锐门派掌门悉数到齐。此间云集今朝正道泰斗,然若不知其人,以貌观之,不过二十末至三十末的青年——皆因内力深厚,形容年轻。
众人谨听石山大师的禀报,默然深思。长久的沉寂后,现任盟主·无极剑皇·玉青鹤首先开口:
“阿修血教的活动,我们早有耳闻。但他们竟在大规模扩充战力,还是少林掌门告诉我们,我等方知。诸位,可有良策?”
以霸道闻名的诸葛世家家主·霸剑天岭·诸葛忌先献一策:“不如发动奇袭,先下手为强。”
空知大师却摇头:“阿弥陀佛。即便奇袭,若要攻入防御森严之敌营,且其中有一千五百具僵尸,亦须付出惨重代价。”
代表北丐帮而来之万通神丐·孔收乞点头赞同:“是啊。上回与血教正面大战,连那强横的魔教都折了四成元气,复原三十余年,此事天下皆知。”
点苍掌门·清许子叹道:“无量寿佛……除了先发,倒也别无良法。”
此时,南宫世家家主·梅花剑·李玉然启口。她在夫君早逝后,独力执掌南宫世家与幼小家主,既坚韧亦老辣:“那就照旧法——借刀。把消息悄悄递给魔教。两边积怨已深,照旧定会与阿修血教死战。”
无影门的玉花武帝·梅香玉却反驳:“难。其一,时不我待;其二,魔教上次吃过僵尸的苦头,深知其难缠。再者,魔教的核心高手多数居于总坛,对他们行情报战并不容易。”
孔收乞亦表示赞同。梅香玉虽貌似二十许的美人,实则“九尾狐”般深不可测,众人不敢轻忽她的判断:“确实。十万大山固若金汤。魔教若按兵不动,看着武林盟与阿修血教先撞个头破血流,他们何必自损?”
盟主忽问梅香玉:“此前你提及的布置如何?阿修血教会先袭击魔教吗?统一邪道于他们是块肥肉。”
“怪就怪在不对劲。”梅香玉蹙眉,“我越想越像是魔教反向布局。”
“反向?”
“如今各名门大派的兵力细目,正极为详尽地流往阿修血教。——”
“怎会如此?”有人惊道,“魔教素来唯力是尚,莫非误判?”
“并非。自与血教恶战后,他们似有所悟,疯狂扩张情报网,如今已与我无影门不相上下。切不可低估。”
盟主长叹:“唉,看来想让魔教与阿修血教正面撞车,难。”
青城掌门·玉阳子无奈道:“无量寿佛,确为棘手。”
武当掌门·张卢柏大为忧色:“阿修血教要打,咱们须有硬实力。除魔教外,哪还有能与之匹敌的巨擘?本盟之外,再无其匹。”
诸葛忌亦叹:“正是。若我们出手,谁来牵制魔教?”
忽而,梅花剑·李玉然一拍掌:“还有一股同量级的力量!”
空知好奇:“阿弥陀佛……何处?”
“皇宫!”
此言一出,清许子却仍存疑:“无量寿佛,皇宫素来不涉江湖,此说似有矛盾。”
梅香玉却露出一丝狡黠:“也未必。近年皇宫以皇宫武库的武学为饵,大肆网罗江湖人,这是连路旁之犬都知道的事。且皇宫的情报网在江湖事务上稚拙,我们反借其力,更易操持。”
有人质疑:“皇宫岂无锦衣卫之属?怎会情报薄弱?”
“呵呵,那等机构为反逆与皇权而设,对江湖门道终究外行。他们以江湖人组了个赞皇黑风团,却拿来清剿塞外小股匪患,难道还不说明问题?”
盟主点头:“确实,这支赞皇黑风团与其实际战力相比,所办之事太小儿科。那该如何借势?”
“皇宫不理江湖,但为护皇权,水火不辞。打点数名内应,再放出流言:‘阿修血教图谋皇室’,并佐以‘证据’——在大网山制造五千僵尸,意图歼灭十万皇军、攻陷京师。如此,皇宫定会投放赞皇黑风团。”
诸葛忌拍案叫绝,又略存忧虑:“好计!只怕皇室伤亡不小……”
“这个不难。把大网山的防御布置详告赞皇黑风团,他们也不至白白送死。”
议论既定,钟里世家家主·霸刀·钟里英宇道:“如此,则眼下之局暂可收束。既说到赞皇黑风团,近来皇宫催逼频仍,着咱们输送更多高徒,实在难办。我们培养弟子是为本门,不是为皇宫。”
诸葛忌颔首——二人与世交深厚,婚姻亦在议中:“原先次等弟子尚可交差,如今竟索要嫡传,委实为难。”
张卢柏道:“总得想法子。盟主,可有良策?”
盟主苦笑:“本座也束手。催命一样地要剑客刀手。一万人也该够了,还想凑到多少?”
孔收乞也忧心:“不假。目前赞皇黑风团之力,几乎逼近魔教。”
梅香玉摇头:“还差些火候。”
受了触犯,孔收乞不悦:“你有什么根据?”
“再如何延揽高手,再加上皇宫武库所授秘本,他们仍未及魔教。”
“皇宫武库汇集五百年来武学秘册!得此如虎添翼。纵魔教强横,一万名高手的黑风团,岂会不及?”
“魔教千年累积,自成体系。近来秘报称,他们又暗收近千高手。这批人多是为将与阿修血教冲突提前储备,自幼即授上乘武学。虽眼下未成气候,十年后一出世,必成重磅之力。魔教的速成体系,我们正道难以仿效。”
“可区区千人,仍难与黑风团抗衡,何况那些尚未大成。”
“你以为魔教的底蕴在两万名魔功高手?”
“难道不是?”
“不是。他们最深的底牌,是由退隐巨魔组成的元老院。其内至少五百前代老魔,合计几乎相当于魔教三成战力。”
张卢柏插话:“但元老院似从未横行江湖?贫道也是今日才闻其名。”
“也有一次。”梅香玉语调平静,“当年神剑大侠·区挥无心统一江湖,但其子区天却意图凭天下第一门与父遗武学定鼎武林,引发血劫。开局锐不可当,后在马阳遭魔教大败身死,此事尽人皆知。鲜少人知的是,魔教能胜,靠的正是元老院的绝顶高手。若扣去元老院,魔教之力不及天下第一门。”
“唔……如此看来,若与魔教正面决战,须把暗藏的三成也纳入估算。”
“不必。那批人退隐多年,唯有魔教亡教之危方才出山。故若是魔教主动进攻,我们不会见到他们。”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亦正由此,魔教才得以千年不坠。能以千载之久持强,舍魔教其谁?”
议至此,盟主终拍板:“闲话休提。李玉然女侠——请你来给皇宫下这道套,可好?”
“理当如此。”
魔教教主的静室里,三人对坐煮茗。案几上放着一本旧书与几样茶点。教主对副教主·凌非癸言道:
“此番辛苦了。”
“谈不上,倒也不难。”
王紫影含笑补上一句:“副教主的演技真叫绝。副教主入江湖,简直是让中原少了一位名伶呢。”
副教主也微笑受之:“哈哈,教主谬赞。看那小子得了秘本乐得眼睛发亮,嘴上虽装镇定,眼神藏不住。第二回我蒙面放煞气,他直打哆嗦。这点胆气,日后能成什么大事?”
王紫影却不苟:“要把内伤加剧、毒侵五脏的样子,骗过一流高手的眼睛,实不易。更何况那小子放火焚屋时,我们还得从屋下掘洞潜伏,能在他警觉之下潜地而不露,难度也不小。”
副教主笑道:“这不是在教主跟前,给我镀金嘛。”
王紫影收笑:“总之,如今武林盟已被我们搅成马蜂窝。效果之好,出我意料。”
教主问:“动向如何?”
“各派掌门已紧急集合。”
“呵——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
“三秘队立队以来,这算代表作。他们时间紧迫,查不了太深。我们花了大价钱才得的路线,他们也难以轻易摸清。这次聚集,十有八九在商量如何套住我们。可若我方未必中套,他们拖延越久,僵尸就越多。掰扯来掰扯去,结论只会剩下两个字:奇袭。”
教主颔首:“你们皆辛苦。——副教主亦劳苦功高。”
副教主抱拳:“责无旁贷。往后但有所命,必不推辞。”
教主又问:“若正道果然奇袭,会受何等损伤?”
王紫影正色:“难以精算。但以现成僵尸、彼处阵法,再加坐镇高手而论,即便明知布置,他们也得付重代价。”
教主:“可还有其他炼尸点?”
王紫影:“尚未。我们在中原各处缜密探访是否有拐掠妇女与劫持武者之事,未得确证。先前提过的五处,派人查明只是人贩巢穴。”
教主:“那些孽障如何处置?”
王紫影淡淡一笑:“剥皮撒盐,扔下不管。”
教主笑出声:“好个活报应。”
王紫影接着道:“此外,还有线报称,不少女子被掳往塞外。我们深疑与阿修血教相关,遂尽数严刑拷问,终证与其无涉。我们将他们点穴丢入沙漠晒死。此战地处荒漠,恐有不虞,遂遣天魔血剑队同行。吕志高长老回报,此行险象环生,途中缺水,幸遇马贼扑来,反倒从贼手里缴得清水。”
副教主闻言一惊:“什么!连天魔血剑队都动了?教主是否高估对手?那一百名精锐加上天刀王,其力足以破天。这等非正面战也出动他们,未免小题大做。若真在沙漠里渴死了一个,也是不该。能全身而退,实乃天幸。对那伙马贼,可有赏赐?”
王紫影咯咯一笑:“把脚底板皮都剥了,丢在沙海里。不杀已是恩典。至于日后被太阳晒成干尸,那也是他们本事不济,与我们无关。”
教主替王紫影解围:“若其真是阿修血教,既已投放此等兵力,索性一战定输赢,故调遣天魔血剑队并不为过。副教主,无须太介怀。”
“谨遵。”
王紫影这才小心发问:“不过这次下套所用的鱼饵,是否太珍?用一部像样的武学秘本,也足敷所需。何苦投入这等绝传?”
教主从容:“若能在那般戒备中杀出重围的高手,怀里拿出一部《青月剑法》,才合理。”
王紫影点头:“也对。只是将来修成此霸道剑法者必众,于我等隐患不小,须有对策。”
教主神色淡定:“《青月剑法》在本教早有拆解。我们已炼成其克星——《壁魔混元功》。此功为极致防御之法,练至三成,可挡九成《青月》之锋;练至四成,可扛十成。此法本属平平,然若修至六成以上,亦能部分化解他门武学。故我才放心把《青月》——”
教主从怀中取出一本旧册,递与王紫影:“——交还他们。”
王紫影接过册子,只见封面赫然写着:《青月剑法》。
“是。属下会择日送入天魔宝库存档。”
第七章 기는 놈의 결말 (匍匐者的下场)
在这绵延数千年的武林史中,血还血、仇报仇从未止息。然终究不过是武林这方小天地里的人与人相杀,朝廷不干预——更确切地说,是不能干预。要想将武林人尽数灭绝,便动用百万大军也做不到。
朝廷不碰武林还有第二个缘由:正道中人在外敌入侵之时,时常出手相助;至于邪道,若肯付出相应代价,亦会伸手帮忙。此外,凡各门派立足之地,周遭盗匪绝迹——门派体面所在,自会把治安也担起来。
最令朝廷看重的,是武林人身上那种军中难觅的个人战力。虽难得见到正道名家或魔教出身的超绝顶高手,但即便偶一见着三流的游侠,在军伍眼里也自有惊人之处。因此,官府拟定一策:由将军府直接统辖,罗致武林人,组建强力武装。
许以富贵荣华作诱,意外的是,响应者寥寥;所来之辈,多连二流都不及。官府疑惑,遂对武林深查。最终得一结论:武林人宁可为一部秘笈拼上性命,也比吃饭更爱练功;所谓富贵,不过浮云。于是朝廷改策——耗时良久,四出搜集江湖流散的武学秘笈。日久月深,加之皇宫中有人化旧出新,自创新法,遂积成一座皇宫武库。
以皇宫武库为饵,朝廷果然网得五千名尚可称“高手”的人马,编成骑军,名曰赞皇黑风团。初始所收,多为三流,然披甲持械之后,竟显惊人之效。黑风团配给良马,为人人发下精制兵甲:长剑、盾、枪、弓矢与诸般暗器,外加厚重甲胄、盔甲及马铠。本来武林人鲜穿重甲,即穿也只护要害,以免拖累轻功;但黑风团主战于马背,个人负重影响较小。如此严装之后,战力大增。
皇室遂以黑风团平定塞外诸族。对不通武学的异族而言,哪怕“略通拳脚”的黑风团,也是压顶之力。首战即大捷,震动朝野。许多须调十万大军方可平的边事,如今五千黑风团便足堪一役。十万与五千之差,在后勤上天壤之别:十万必仰给于大后方,五千却可凭所获与民家征发,并辅以在地军民支持,自行应付。
尝到低成本平乱的甜头,皇室更加扩编黑风团:由三流渐升标准,终使其量质兼备,成一支所向披靡之铁骑。至今,黑风团已扩至万人,分左右两军,各五千,分辖而治。其统帅须得圣眷特厚之武臣担任;此团与锦衣卫一样,皆为皇帝直属。
皇宫暗室,皇帝、黑风团团主、和锦衣卫首领大领班密议。此次会晤由大领班特奏而成,但他尚未抵至,殿中唯皇帝与黑风团团主·玉英晋大将军相对而坐。
皇帝随口寒暄,又忽然问起:“何以黑风团中人大都出自正道?虽有些许邪派,也寥寥;据朕所知,邪派翘楚魔教,藏着最强高手,缘何一个也无?”
玉英晋年近五十,皇室宗亲,正平王之子,曾为青城派俗家弟子,以“无情剑”成名,剑术高绝。奉旨领黑风团后,更使其臻于强横。
他躬身答道:“陛下,凡发招募榜于诸派,自有才俊持荐信来投。然而名门正派的嫡传几无一人,至于魔教,至今未派一人。”
皇帝赫然:“大胆!此岂非对朕之不忠?朕欲亲见并统御绝顶高手。”
玉英晋谨奏:“然其间另有难处。”
“何难?”
“正邪与否倒还其次,惟魔教由弱肉强食之理统御,不以资历,只以武。即便教主,若遇功力更强者,也可能当场易位。”
“所以呢?”
“若收魔教中人,必须备有更胜一筹的正道高手镇之,否则遇上惊才绝艳之辈,恐生异志。”
皇帝沉吟:“嗯……自幼受此等教法,确有可能。——那便优先收更强的正道之士?”
“陛下,需更诱人的饵。秘笈搜罗虽历三百年,皇宫武学之质仍逊诸名门,此乃症结。”
“朕历代先帝已下敕旨搜书,尚属不够?”
“启奏,非量之不足,乃质之未臻。”
“质乎……竟至于此?可有补救之道?”
“如今皇宫武学并非不堪,但三大镇库之学仅供数名统帅修习。贸然公开,恐生他患。待得更上乘之学入库,再行拓印。然强功难寻……”
皇帝冷道:“莫为己饰。此前卿言有几门无主强学可求,既得之则万事可成——何在?”
“陛下,便是《北冥神功》及其衍出之《五雷神功》、《火焰神功》。”
“《北冥》?北冥在辽东以东,乃古高句丽、渤海之地。”
“然也。北冥,即渤海之域。”
“如此说来,《北冥神功》出自夷狄?”
“名虽夷学,其核乃汇萃渤海诸上乘武学而成。”
皇帝皱眉:“武学以中原为尊,何必强求夷法?”
玉英晋肃然:“据载,《北冥神功》乃被誉为武林最强的区挥大侠,于暮年醉心域外之术,游历渤海,采摭绝艺而辑。此典结构殊奇:非成套招式,而以汲取天地之息、进阶心法、修炼戒条为纲,且残缺难全,故世人难得其门。虽难练,然其魅力至今不减;由是分衍出《火焰神功》与《五雷神功》。”
皇帝问:“既难以成,就算求到,又有何用?”
“其本身或未必立竿见影,然足以引蜂趋隙。为一窥《北冥》,来投者自不乏人。”
皇帝哼了一声:“看卿铺叙至此,似仍未得手。”
“惶恐。以臣之能,仍无从下落。”
“那《火焰神功》呢?听名便知至阳。”
“是。此功以吸取对手真气为捷径,辅以能熔金断铁之‘火焰掌’。优点不少,但因至阳过烈,入门艰巨,且所摄真气难以融合,属未臻完善之法。昔为地狱炎火团镇派,团灭后秘本失传。以所查,似被魔教收去。彼辈所施吸成大法,便是《火焰》的进化形。”
“如此,《火焰》有主。那《五雷神功》?”
“《五雷》乃发挥《北冥》之破坏力,再补以繁密招式而成,精于技击。昔属死邪天林所有,林破而绝。至今不知其为谁所灭,须更深追索。”
说话间,大领班急匆匆而至,拜见皇帝,焦急奏道:“臣张武己启奏——臣之所以力请召见,因现今武林态势极其严峻。”
皇帝目光一凛:“何谓严峻?”
“有一邪派正在谋犯皇权之大逆!”
“详说!”
“据报,名为阿修血教者,正制造僵尸五千。此物刀剑难入,皇宫丙等武士难以抵御。他们意图以此犯阙。现已成三成,当于其未充数前先发制人。”
玉英晋也道:“臣亦闻僵尸以秘药与异术炼制,剥尽人性,化为傀儡。其身不受兵刃,且既死之物,非寻常手段可再杀。若至五千,足堪窥伺禁城。”
皇帝沉声道:“事不宜迟。大将军即率黑风团,示皇权之尊严。几时可问罪?”
“右黑风团尚在边陲征讨,待其回合,即以左右两军并进。”
皇帝解下随身佩剑,递与他:“以此伏魔天神剑为锋,斩尽逆徒!”
“伏魔天神剑,”列入十大奇兵之一,相传出自名匠吕真,能镇压邪力,对僵尸等邪法造物为天敌,故历任皇帝随身佩带。
玉英晋双手承剑:“臣玉英晋,谨奉圣命。”
“事在燃眉,即刻出发!”
“喏!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十日后,右黑风团以极速回师,全军一万三百二十五骑出动。距大网山二十里处,大军主力相继集结。帅帐内,玉英晋与诸将摊开舆图筹策。这时一名青年将领入内禀道:
“支天修上将到!”
“快请。”
支天修携四将入内,拱手:“见过大将军,来迟,有罪。”
“不迟,正好。请坐。”
“是。”
“上将此次带兵几何?”
“义勇军五万。未能多携,抱歉。”
“已足。将此五万分为三道,驻于此、此、与此,断其退路。”
“遵命。”
“全阳将军率皇军二万,分为两股,守此与此,严禁逆贼突围。”
玉英晋以指棒在图上点明诸要。全阳将军疑问:“若已有人逃脱,如何处置?”
“无妨。彼辈未必弃此地,顶多小股外窜或遣信使。对此,我等已有预案。以迄今为止之情报,敌主力仍在。天岭与青南的乡防军与义勇军共十二万已下达戒严令,对行旅与货运严加盘查;对于传讯鸽隼亦有拦阻之策,各位勿忧。”
“按大将军之筹,是否仅以赞皇黑风团直捣其巢穴?”
“正是。既是刀枪难入之众,常备军不宜代之。唯黑风团可任此役。然仍有不足——请诸军中若有人持神兵异器者,借出一用。黑风团自有不少神兵,但对付僵尸,谨慎无过。尘归尘,土归土,就让我们送它们下地狱吧。”
“明白。攻期何时?”
“明旦拂晓。在此之前,将器械交接清单写明,战后如数奉还;若器械折毁,朝廷自会厚偿。”
“领命。”
拂晓时分,玉英晋大将军号令,“众将士听令!阿修血教,惨无人道。残害百姓,威胁皇权,侮辱逝者,今日我们要替天行道,诛灭贼徒!杀无赦!”
黑风团破晓而出,“杀无赦!”
敌营内术士高手如林、僵尸成群、毒雾漫漫,纵使黑风团强横无比,伤亡亦重:战殁二千余,伤者不计其数。幸赖神兵异器,方免更惨。若以寻常兵刃硬撼,损失只会更大。
其间尤以青衣僵尸可怖非常:普通僵尸行动笨缓,而青衣者迅捷若鬼,堪称梦魇。黑风团三成伤亡,皆由其手。庆幸者,是其数目不多。
外围七万重围密不透风,敌人无一漏网。其所藏书册文牍尽数缴获。虽有纵火毁证,然书籍不易焚至彻底,外页虽黑,内里多尚存,故大半完好。所有书籍送入皇宫武库,由宫中武士解析其武学与术法,逐一研判。
第八章 한 명이라도 더 많은 고수를 (又一名高手)
“教主!发生了出乎预料的大事。”
赤眉艳·王紫影向在室小憩的教主紧急求见。
“何事?”
“阿修血教与皇宫正面撞上了。”
“皇宫?”
“是!赞皇黑风团突袭围剿大网山,将那里的僵尸及坐镇的高手尽数镇灭。”
“有意思。黑风团,号称网罗武林高手,再以皇宫武库秘学增炼,武功之强可崩泰山——看来不虚。”
“可是——”
“怎么?说来听听。”
“黑风团也付了极重代价。据报战死两千,伤者逾六千。”
“怎会如此!黑风团不同于江湖散人,身披重甲,连马都披马铠,竟也有这等伤亡?”
“情报称:敌方已成僵尸二千余具、新型僵尸五十余具,守军武者逾千,其间不乏绝顶高手——黑风团的损失,大半栽在这些身上。”
“也对。皇宫那批,多恃外功甲胄。虽说黑风团较常军不同,亦习内功……”
“若对武林人,他们绝不至此伤。人中刀会流血,而僵尸非上乘高手难以杀灭。所幸有厚甲与盾,方把损失压住了。”
教主似觉正事已毕,伸手揽住王紫影纤腰,将她揽入怀中,笑道:“有趣有趣。本来下的是鲫鱼饵,却钓上来一条鲤?”
“哎呀……教主您也是。多半是武林盟给对江湖不熟的皇宫下了套。”
“武林盟也会弄呢,啧啧。”
“借这桩事看来,将来一战在即,咱们须多多储备高手。请把天资卓绝之辈拣出,专门教养,做下一代的中坚。此番事后,对高手的需求更甚以往。”
教主一面从容替她解衣,王紫影也顺势变换姿势,让他方便,他笑道:“好、好。你放手去做。”
“是。还有如今在外的墨香之事……唔……他以甲等杀手之身,已干净利落抹去了二十三人,但论武学根柢尚嫌稚嫩。此子之所以屡屡成功,与其说仗武功,毋宁说善用心机。目前他一有空仍刻苦练功……哎,教主莫要这样,人家说不下去了……唔……他善剑,属下想把他抽调出来重点培养。”
教主凝视她那不似年岁的艳绝之躯,悠然道:“也罢。年纪不大,然上头记得他名字的人不少,足见他刺杀与剑俱佳。既已允你放手,你自作主张便是。”
“其余只是学徒,调谁都可。唯墨香隶属内总管麾下的黑杀队,若我直接带走,名分不便。还请教主示下,双方好交代。”
“明白。我替你跟内总管打声招呼。”
“多谢教主。”
教主似已不欲再谈,抱起她完美无瑕的玉体,向榻上走去。
墨香第七次遇见的新教官,是个老道的人。
真正的杀手,恰恰不像杀手;谁愿与一看就像杀手的人相处?真杀手,即便下手之际,也不泄杀机。
至此为止,指点过他的,要么前任,要么在任杀手。年岁渐长、难再出动者,便转作教官,以将自己行走生死所积之经验与学识授与后辈。可眼前这位,才称得上完美。
此人四十出头,相貌端整,左眼上沿至鼻梁一道长剑痕,未及伤眼。
“在下幻邪剑·柳伯。自今起,由我一人教授你。”
“墨香见过前辈。柳前辈曾为杀手乎?”
“为何问此?”
“前辈一点也不像。”
“呵呵,我也曾是。如今是剑术教官。我只教你一人,至何时结束,不知——上面定下的目标,达成为止。看样子,他们终于不愿把你当消耗品的杀手用,而是要当武士用。你也晓得,杀手杀人易,杀后脱身难……”
“明白。”
“习剑之余,内功不可辍。以我之见,内功未必是第一要紧;关键在悟。到得某个境,内力自会随之而涨。倒过来说,要上某个境,也需一定内力打底……你意下如何?”
“弟子赞同第一种说法。”
“名门剑派的青年,往往比外派少年进境更快。你行走江湖,当见过青衣小子击败白发老手。非他练了更多年,而是悟得快。以甲子、两甲子来标记内力层级,并非真在闭室苦修六十或百二十年,那只是周天的单位,跨过去与否,决定他的力位。每跨一周天,最少十倍之增。且练内功,不可偏阴偏阳。偏一边,虽可速成,终是空花。越到高处越难,甚至性命难保。内力深厚之后,自能施极阳、极阴之术,两者皆可;不必从头就冒险走偏。——听说你擅剑?”
柳伯抽出腰剑。剑出鞘,竟莹然若玉,显是宝剑。样式近似江湖常见霸剑(薄而长、重在刺),不同在于双刃皆锋,可劈斩。
“剑本以刺为主,非不砍,但优先级不同。江湖所佩霸剑与军中用剑不同,重在轻细长。因此招架时若刃口过利,容易与敌兵器硬磕卷口甚至折断,故多不刻意开锋。宝剑强度足,可双锋俱利。刀则单刃,弧形为主,专司劈砍,亦可刺;因其脊厚,故抗击猛力不易折。有人用重刀借自家臂力,甚者使至六十斤。——把你的兵器给我看看。”
墨香将剑只出鞘半段示之(对长上示刃,不可尽出;除非由上者亲自拔尽,否则只出三至五成为礼)。杀手一阶训练后,皆按自身喜好定制兵器;嗣后若偏好改变,再另制。也有人为加害性,将刃口磨成锯齿,刺入时撕裂五脏,拔出更痛;即便轻割皮肉,也将伤口撕烂难愈、血涌如注。杀手偏爱异形兵器,只求一击必送对手上路。
墨魂为半月形短剑,刃长二尺三寸(约七十厘米),柄长一尺,无护手。靠柄处阴刻“墨魂”二字。
柳伯细看片刻,开口:“不愧杀手,兵器也古怪。墨魂,名字倒黑,可剑身不黑?”
“如今若重铸,自该用乌铁之类的黑色硬金。可当年我位次尚低,只得用百炼精钢。”
“为何作此形制?通长与常剑相仿,然柄太长,携带不便。你现在也只能斜挎腰后,很惹眼。”
“但利也多。握柄后段,剑等于三尺;握前段,则二尺三寸。我战时不断换握位,敌人难判间距。您也知,短剑取速度,长剑取远势,各有优长。再者开锋是为能斩。我至今多行暗袭,少与敌硬器相交。”
“哼,动了不少巧心。然而绝顶之剑,不在于让对手晕距离。若无‘不杀彼则我死’之必杀心,却老想着‘我无论如何要活’,永难入绝境之门。寻找生路挥剑者,剑锋决不森寒。正面对敌,最难缠的是那等玉石俱焚、肯与人同归于尽的剑法。若对方不济则罢;势均,便难胜;即使略弱,你也得负伤去换,否则反丢命。兵法亦云:求死者生。”
“后辈谨记。只是这口剑情分已深,暂难易之。”
“随你。你已学过几门剑法?”
“十二种。只是从未在实战使过。上命:即便最坏,也不许用剑法,宁可死,不可露底。”
“嗯。剑法,本是攻防诸式之汇。若对攻防之理了然,招反倒不是第一等要紧。当然,并非说招式毫无用。我打算教你二十门剑法,但——不可整套使出,只用片段。这些剑法,皆各大正派之学。你只取其一隅与人角力,非顶尖者看不出源流;且既非全式,敌人也难以针对。世间无敌之法本不存在——每种剑法都有它的天敌。因此名门往往把压箱底的那一两套密不示人,非生死关头不用;因为一旦泄露,反方就会造出对破。但你若习于截招,便不必虑此。只是——比照招而学要难得多。我亦花了多年才悟到。另外,对杀手更有一项好处:多门剑法拼接使用,旁人难以指认凶手;就算行家看伤口,也难下结论。除非为离间,蓄意整套使出,其他时候都按我说的截而用之。”
“先练感觉——视觉人人天赋,关键练听觉。你须到仅凭声音就可勾勒四周一切。其余感官,逐步开发。你是杀手,感应本就较敏,这算你福分。记牢:剑术好与杀人强是两码事。死在暗袭之下的高手,多如牛毛。眼前之敌不可怕,背后的才可怕。所以训练中,我会逮空就偷袭你,切勿忘了防备。”
“谨记。”
“对了,你……识得女人么?”
“咦?”
墨香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愣。
“我问你,可曾与女子行合?”
“……尚未。”他微微面热。
“那你内功便有两套可选:沿用原法,或改为略作变通——混入童子功。后者进境更快,却有致命短板:一旦破体,童子功自毁。选哪一个,由你。”
“依前辈所见?”
“求快,则童子功好。但江湖本就刀光暗箭,若不慎中迷药等术,便一切付诸东流。自己拿主意。”
“那仍用原法。若为童子功,一旦着了道,便前功尽弃。”
“好。那便开始吧——”
“好强的气势。”柳伯的训练严酷至极。
面壁以练听觉,晨昏不辍,另复淬内功。余时练剑法、暗器、轻身。最难的是不定时的偷袭:即便方才还谈笑,柳伯会在瞬间拔剑袭来;墨香须在惊鸿一刻挡住他阴冷的剑与冷不防的镖,冷汗直下。
久之,墨香渐习其道,能勉力化解;但柳伯亦随之加码,每次出手更狠更快,令墨香始终处于吃力边缘。
第九章 절정(絶頂)의 세계로 (迈向绝顶之境)
柳伯是位身手非凡的剑客,对诸家剑术都有渊博的识见。闲暇之时,他常把江湖上诸般武学、门门套路与克制之道,逐一讲与墨香听。与他同处一室又五年后的某日,柳伯忽然问:
“你看我多大年纪了?”
“后辈斗胆揣测……四十后段?”
“不是。我早已年过古稀。你今年几何?”
‘天哪……难怪见多识广,原来有这番阅历。’墨香略一思量,答道:“二十有七。”
“好年纪啊。按理说,你都该成家立业,儿女绕膝了,可还在剑上折腾岁月。我这一生,也不知浪掷了多少春秋在这柄剑上。照理该告老,却不知哪来的一点执念,还挂着不放。多半教你这回,是我收徒的最后一遭了。对了,你觉得修内功之人的筋骨彻底衰朽,是几岁起算?”
“后辈不敢妄言。”
“六十。六十岁是一道分水岭。若在六十之前不能入极魔——也就是正派所称的化境、换骨夺胎之境——过了这槛,筋力便会急坠。未入极魔者,十可得四都难;稍有懈怠,便要倒退三成。故六十之后再求化境,难于上青天。我连极魔的门槛都未摸到。至今活着、确入极魔的,满打满算也就四人。论内力精进之速,世间没有哪一家追得上本教,可奇就奇在,登临最高处者偏少。我想来想去,多半是修炼路子错了。我也近年才悟到这些。能悟到,恐怕也是因为我做杀手做得久——杀手不能用本教那些招牌招式。”
“那前辈近来可得寸进?”
“有限……人过耳顺,内力倒不碍事,然而筋骨的消磨,已能自觉。表面看似不变,骨里却在枯败。有人靠内力驻颜,有人以驻颜术掩老,但筋骨之衰,谁也无可奈何。我的一个朋友练了吸功积攒了海量真气,终究也没摸到极魔,反被异种真气所累,早早陨落。吸来的力道,终究成不了自己。你看本教上层那些巨擘,有几个修吸功的?所以这话我不该说,也得说:你走武学正途。这世上没有什么一步登天的法门。”
“前辈以为,多门兵器并修如何?在下同门里有个家伙,每次行刺都换兵器,拳掌剑枪棒鞭无一不精,我也颇为艳羡。若无大碍,还请前辈指点一二。毕竟只习剑法一门五年,难免有些——咳——腻……”
“胡说!”
柳伯沉声叱道,随即续言:“武是一家。万法归宗,皆由手出。剑、枪,不过把手的长度延出去一些罢了!杂学旁收,只会分心耗时,难成大器。如今正道声威最盛的是哪派?是少林么?”
“不是。少林昔年名震天下,如今武当更胜一筹。”
“少林七十二艺,门类繁杂,从入门便忙于诸般器械,虚掷时日。武当却只一柄剑。他们专注到什么地步?许多武当高人徒手未必能碎石,因为本就不练那种功。人肉软骨,如何于石上凿洞?许多武当宿老都这样想。可一旦手执长剑,天下几人敢小觑?你也须掘一口井。用剑把你体内最后一滴力,榨出来。懂么?”
“谨记。另有一疑,不知能否启口?”
“说。”
“前辈身手盖世,脸上这道剑痕又是如何来的?”
柳伯不自觉抚摸那道旧伤,淡淡道:“那是我去取第五十三个目标时留下的。人是送走了,撤退时挨的。护卫里有个你该听过的,叫幻像剑手。”
“听闻过。青城出了的绝顶剑客。”
“他就在那一单的护卫里。我自以为把他引去别处,谁知他又折回,把我剜成这副模样。交上几招,我得承认不如他。纵使动用本教压箱底,仍未必胜。搏杀间我以暗器骤发,正中他大腿。我们内力相差无几,我那暗器破了护体,但看进去,也不过分毫,幸好头上涂了剧毒。他中毒迟钝,我才得脱身。你要记住,对高手只能放一枚暗器。多了反被他一并卸力,破不了护体。一枚暗器,灌注全副内力,才有机缘穿透。——罢了,闲话到此,咱们继续。”
日复一日,修习不辍。柳伯倾囊相授,自知这是最后一个弟子,越发爱惜;墨香亦把行走杀场的种种困惑,一一问个明白,境界一日千里。
至墨香而立之年已过两月,柳伯见他“截招”已臻熟境,歇息间道:“你的剑,快成了。”
墨香微笑抱拳:“多谢前辈。”
“还早。剑之至境,在于无法无式。把招式一段段截去,斫去再斫,终至无招。无谓的招数,只会浪费真力。我演一套剑法,你看出自何门?”
“请赐示。”
柳伯起身握剑,略一定式,连开门式都不作,便运剑而起。顷刻间,人影入剑光,杀机如潮。忽地,前方涌出几十道赤红半月的剑气,呼啸撞向十丈外的土石围墙——
轰——!
尘沙落定,墙心竟被贯穿,豁出一个巨洞。柳伯含笑发问:“何门剑法?”
“嘿嘿,前辈当我会受骗吗?这不是剑法,是把本教修罗月刚刀法换了剑施展。”
“呵呵,眼力不坏。你学过?”
“未曾。”
“那便一起学。此法我只至九成,未臻极致,却已堪用。另有天降血龙剑法,一并传你。两者练到九成,可自剑上喷吐罡气,远击强敌,但耗内极巨。你且想想——若能把这两门切段使用,只吐一缕剑罡,岂不妙哉?我没做到,你或许可成。说到底,先分清罡气之形:刀罡多为半月,剑罡多似棍状。天降血龙之所以名‘血龙’,也因它吐出的红色罡风如长龙蜿蜒。为何?”
“是不是因为刀以挥,剑以刺,故形制有别?”
“哈哈,对了。既然如此,人这个生物,其实并不强。要命处,只需一处。何必在对手身上添无数伤口去耗内力?据说真正的罡气一旦领悟,几近无敌。不必拘泥于这两门,正道有个泫门,你可听说?”
“是那一脉近于道家的门庭?”
“不错。泫门至宝即是罡气。入其境,手、剑、刀、木棒、青草,无不可以吐罡。当然,借剑刀之锐易于凝聚,所耗更少。故绝顶高手往往不择兵器。我们本教与之不同,是以招引罡气,故威猛之下,内力耗损太厉。纵我教真力胜诸派,若几式下来真力见底,不如不用。你毋须拘泥‘罡气式’。我把天降血龙剑法与修罗月刚刀法都教你,你在练时就体会吐罡之差,再把它们斫成碎片去用。如此,你比旁人更快。我本只使剑,却去学刀,正是想作比较。奈何年岁催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还年轻,我盼你替我把梦做完。”
“谨遵教诲。”
又是一段以血磨骨的修行。有了明确目标与大致路径,墨香再无旁念,一味狂奔。一载、两载过去,罡气却始终摸不着边。他虽把天降血龙与修罗月刚练至九成,却难登十成。九成尚进展迅速,要迈向十成,却如撞壁。他总算理解,何以柳伯一生也只至九成。
柳伯看他昼夜苦攻,终忍不住点拨:“九成喷出的,不是纯罡,不过凝实的剑气,内力消耗巨大。真正的罡气,是纯粹的破坏,有天壤之别。你看:九成之力轰塌墙壁,是真;可真到极点时,未必轰出一个大洞,而是数十个细孔,更深、更狠。就像以拳运力击墙,未到彼岸时,权且留下一块大凹;再上层楼,小孔连串。别急,你不过内力未充,尚欠临门一脚。静下心来修,多参多悟,自有法门。”
“受教。前辈待我过厚,晚辈没齿难忘。”
“哈哈,老了,脾气也改了。昔年教徒,我极严。久而久之,才明白严有严教,柔有柔教。你是后者。况且,我把你当最后的弟子,免不了多几分情分。”
转眼,墨香三十七。清晨入定,他忽然觉得:能遇柳伯,乃此生至幸。柳伯不但武艺高,又诸般雅趣:居所周遭,他栽花种木,尤爱梅;空闲时泼墨写意,夜间吹箫鼓琴。亦常告诫墨香:武人不可做莽夫,当知书识曲。经史虽不深,却也略授;又把几道阵法择要讲来。
某日,墨香问:“阵法看着平平,弟子真要学么?”
柳伯神色一震:“我竟教了个愣头青。你不懂就闭嘴听。阵,自最简的三才起,演化至繁。三人若胡乱围攻,不如按法度分工,可不妨同伴,又能叠加之力。破阵有法,一曰寻生门。只要识阵,会一点的人都能做。故我要尽量多教你识阵。像你这种不学无术的,有两条路可选——”
“哪两条?可有奇策?”
“简单——进去送死。没本事破阵,就别往里钻。——另一条,便是自身极刚。强大到哪怕走死门都能杀出。目中一切,尽斩尽灭。这般破法,少说也得跻身天下二十。明白没有?你这愣货!”
“是……不过,‘愣货’也太难听了吧。”
柳伯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少废话,学!”
如此,春去秋来。
“对了,阿修血教怎么样了啊?”
“不知道,估计被灭了吧。”
……
“您听说过暗黑魔教吗?”
“不清楚,你知道我在这山上待了多久吗?”
……
“现在还有能放出剑罡的高手吗?”
“不知道,估计都老死了吧。”
……
墨香四十那年清晨,他入定之中,忽有电光火石之感,随即巨震,一口鲜血喷出。柳伯在旁见状,满面喜色,大笑:“恭喜大成!开窍了?”
“是。请容我再坐片刻,待我整理一番,再呈前辈。”
这一坐,竟至次日朝曦。
总有一种,失去双目后,不断在爬一座凶险异常,又无边无际的塔一样。但让无数人在绝望之下,不得不放弃的这条路,最终还是被我,给征服了。
出定后,墨香执墨魂,立于素常与柳伯比试的庭中。
“弟子所悟,请前辈鉴之。”
他简礼毕,缓缓出鞘。斜举之间,红光自锋上涌出,起初微弱,旋即扩张,半丈外清见如红链、似雷电。一声低喝,剑自上而下虚空一斩——
红色半月倏地前掠,于墙上竖劈出一道长孔。
再一声,剑尖直刺,红如丝缕的劲气凌空贯去,墙上又被钻开一孔。
柳伯拍案而起:“妙绝!这便是剑罡么?老朽活了大半生,今朝第一次见真剑罡!你终于成了了不得的高手!”
“说来玄怪。此前无论如何都不成,连靠招式勉强堆都不行。昨日清晨忽觉路走偏了,当下便对‘罡’有了体悟。如何吐罡,用言语难述,只觉那一瞬心境极静,极畅。”
“哈哈——如今你已在我之上。我也可放心退场了。”
“前辈尚有许多可教,且慢言退。”
“也好。论武学,我能教的差不多;论其余,我还略胜。既然情分到了,摆一桌好酒,也许我就不退了。”
“遵命,稍候。”
墨香催动轻功,转眼抱回酒坛。二人对酌,把往日未尽的话都说了。柳伯昔日对他,始终以遥远的前辈自居;今日起,态度全变,把他当作老友般无间。这便是对墨香成就的最高承认。
“虽然我达到了自己想要的境界,但总感觉在这境界之上,还有一个更强的境界。”
“你进境这般快,也许能替本教完成一个多年的夙愿。”
“何愿?”
“武学无涯,越深越觉自身有限。有人因触顶而断指弃剑,痴求一法。你不可那样。何必自残?今日不成,来日自可成;你不成,你的弟子也可成。把你所悟,悉数传下去。——也罢,当年也有不这么想的前贤。”
“谁?”
“很早很早以前,有个渤海之国。你听说过么?”
“略知一二。史书草草,说到底,非我华夏,又亡于胡夷,多半不堪。听闻它前身高句丽倒曾彪炳一时。”
“你错了。渤海并非庸国,至少在武学上,它大得很。”
“武学强,又缘何被夷灭?”
“你可记得神剑大侠·区挥?”
“自然。他是世间少有的,登至玄境的绝世高人。”
“不错。‘玄境’之于正道,如本教所称脱魔——彼处无人亲至。脱魔者,传言尽脱魔性。虽无亲证,然临近极魔者已可收放魔气。你我久居暗处,不见分明;若遇正宗魔道人物,你自知其中差别。——扯远了,回到区挥。此人晚年研诸武学,搜求古渤海遗术,编纂成一部《北冥神功》。‘北冥’,即渤海所在北海之域。”
“既名‘神功’,想必不凡?”
“太不凡,难到几乎无人看懂。”
“这……何解?”
“因为年代太久,国亦覆亡,所存多是残页、兽皮。据闻此功偏重摄取自然之息以充己力,像一本登堂入室的参悟册,少有招式,记的是心法、戒律、修行路径。练者众多,奈其过于玄奥,又多处残缺,故成者寥寥。”
“若无人练成,那不成废纸?”
“非也。此功衍出数门大术,你应听过:吸星大法、火焰神功、五雷神功。吸星大法不值道,初时流行,如今几绝,后患太大。它是自火焰神功旁出;火焰神功本极强,却问题繁多,入本教后又生出吸星大法。虽曰‘发展’,在我看来反而退化了——一味沉迷吸纳与控御,反失本来攻伐之锐,终流为单纯汲取。至于五雷神功,毁力惊人,但难度奇高。它把北冥的破坏之性单独发扬,必须有滔天内力作底,还耗力如海,几乎无人愿练。据说本教上层亦有习者。”
“既然上层都练,想必非凡。”
“不,都是北冥的‘变体’。说好听是发展,我看是走偏。听说,一旦学会北冥神功,就能吸收自然之气,不断积累内功,最后达到人神合一的境界。你自今日起,好好学渤海文字。我去替你搜书。北冥那一册,本教有藏,只许最高层翻阅。”
“为一册难求之书,临时学文字,这也太……”
“别废话,学!再记住:你一旦出山,要慎女色。女人是修行的天敌,最会耗你光阴。等老了再享也不迟。”
“嘿嘿,前辈八十有余,还惦记这个?”
“少插科打诨。再者,出手见敌,切忌拖泥带水。以免露底叫对手警觉。一上来就重手,一击定生死。且不可留证,凡目睹你动手之人,一概抹去。听明白没?这是为师之令。”
“谨遵。”
“我见太多人因为心软而死。若死于强者之手,我也认。若死在不如你的手里,我这张老脸过不去。”
第十章 고수의 출현 (高手现身)
此后三年,墨香过得平平静静,并无大事。他不间断地修炼罡气,终究参透其理,乃至赤手空拳亦能吐罡。闲暇里也把渤海文字拾掇得七七八八;此外仍“不断被骂无知”的同时,从柳伯处学了许多杂艺,以补性情与见识。
某日,有人来访。此人修为不凡,距十丈内才被墨香觉出气息。他先向柳伯恭敬一礼:“安好否,柳伯前辈?”
“哦——你怎的来了?喂,香儿,这位是张杨。见过。”
“在下墨香,见过前辈。”
张杨目光在墨香身上一掠,点头笑道:“好一位高手。柳前辈教人,果然名不虚传,怕是这位就是最后一个弟子了吧?可前辈为何只带一个?若多带几名,对本教更有利处。”
柳伯笑道:“上头只让我教这小子一个。大概也怜我年迈,得以清闲。说吧,何事?”
“非扰前辈,是找墨香。”
他递上书信。信中令墨香赴洛阳分舵辅佐办事,并授以部分舵主之职。信封还装着分舵主腰牌与任命文书。
张杨斜瞥腰牌,拱手道喜:“墨兄,恭喜!出道不久便为部分舵主,且洛阳处所极要紧,教众众多。近来陆续调入高手,怕有大动静,你多加小心。”
“多谢。明日动身。”
“那便代为回禀。前辈,告辞。”
当夜,墨香整备行囊,至更深方止,与柳伯对酌,借酒浇别意。
“下山吧。”
次日拂晓,他启程赴任。
上路后,墨香尽量避是非。一路只在五名毛贼挡道时抽过一次剑——依柳伯所训,他一刀封喉,飘然而去。行至第十三日傍晚,前方再行便要露宿,他遂先投店安歇,运气调息。入夜,下楼用饭,店中喧阗,座无虚席。他本想回头改时再来,转念:人多耳杂,未必打听不出什么,便唤店伙。
“客官唤我?”
“可有空位?”
“眼下没有。若不嫌弃,拼桌可好?”
“有劳。”
店伙四顾打量,征得一桌同意,领他前去。桌旁坐着一老一少,皆佩佩剑。墨香一眼看出那“青年”其实是女子。他自己也带短剑,店伙显然有意把持兵者坐一处——常人多不愿和江湖人拼桌。
二人目光在墨香身上掠过,短暂停在他斜背腰后的刀鞘上。自墨香领悟罡气后,依柳伯建议,把墨魂的柄缩短为六寸,鞘弯若半月,旁人远看,像是短刀。世间以此刀形名动者寥寥,两人心中暗松。
墨香拱手致意:“多谢让位。”
老人还礼:“何妨。四海皆兄弟,举手之劳。请坐。”
“店家,来鸭汤、些许馄饨,再上一壶竹叶青。”
他啜茶,暗中听周围言谈,大半无甚可取。这时老人问:“少侠往何处?”
“洛阳。”
“哦,去泉溢楼否?”
“正是。此前数度出门,皆无暇登门。今番略有余裕。”
“那便一道走吧。老夫也要带这孩子去,给她初入江湖压压惊。”
老者又道:“不知可否?”
“正合我意。在下墨香。敢问前辈尊姓?”
“好名字。老夫么……你且称我老伯。她叫武玲。”
“老伯”?此称通常为一家之长。此人气息沉凝,高人无疑;那“武玲”字里藏“玲”,十有八九是女。墨香虽心存戒心,亦不好深究,便随意闲谈。
“爷爷,此地天岭山景致极好,不如绕道一游?”
“少侠意下如何?”
“未曾到过,尊便。”
“可。敢问少侠师承?”
“哈哈,前辈既不说,我亦不便言。”
老伯也不恼,赞道:“少侠天资不凡,能出此徒,想是名门。”
武玲惊讶:“我都看不出来呢。爷爷第一次这般夸人。”
老伯点头:“后辈英华,怕在晚辈群中也属上上。以老夫度之,我亦未必胜。少侠今年几何?”
“谈不上‘少侠’。四十三。”
“咦?老夫失礼了。看你不过弱冠,想是修了驻颜术?”
墨香并未修过驻颜术,然内功深厚,又长期山居寡欲,神气清明,故显年轻。他遂顺势附和:“自幼略修驻颜,且山里静养,故此。”
老伯叮嘱:“驻颜术固妙,切忌沉迷。面目虽少衰,真力耗用不小,人也易忘筋骨之老,不可不慎。”
“些许消耗,无可奈何。”
“有子嗣否?”
“没有。少年练过童子功,婚配不敢想。”
老伯叹息:“童子功增力虽捷,后患极多。你这般人才断后,惜哉。”
武玲好奇:“爷爷,童子功是什么?很厉害吗?”
老伯给孙女解释到一半,顿觉难以启齿,脸红了红:“总之利弊参半,多数人不练。弱点是很险恶的……,你长大便懂。”
武玲又发好奇,“弱点是什么啊?”
老伯作挥拳状,“臭丫头!没看到我在跟这位少侠聊天吗?不要总是插嘴。”
“哼——”武玲小脸一扭,不再言语。
老伯又道:“童子功一破,危机极大,凡事当心。”
“谨记。”
饭罢,翌晨三人同游。行至第三日,老伯方坦陈:武玲乃其孙女。江湖险恶,故乔装出行。墨香心知:以老伯的修为,武玲亦能自保,此言固避嫌之辞,实则隐藏身份而已。
又半月,抵泉溢楼。此楼三层高,面江临水,景色绝佳。堂中武者甚众,多是长辈携初出师门晚辈来此,嘱以江湖规条、时势轻重。三人因三楼满座,只得二楼就席,远眺江天,亦自清丽。
“好地方!”武玲拍手。
“所以非江湖客亦来观景。”老伯笑道。
正说笑间,旁桌忽起争执。彼处三男二女饮酒,对面一桌八名男子起身拦阻。其中一人冷笑道:“呵,这不是寒暑三鬼?你等魔道鼠辈,也配上泉溢楼?”
墨香侧目观之:对面的八人气势在上。原本他不欲置喙,奈何“魔道之心自知魔道之苦”,终难坐视。思忖片刻,他先低声请老伯出手:“前辈,能否帮他们一把?”
老伯苦笑:“并非不可,只是……此处不便动手。那几个货色也敢打着正派的旗号在这儿耀武,这世道真是要完了。”
“可前辈至少能暗中相助,不露痕迹吧?”
“难。那三个我还能不动声色地制住,可那五个就另当别论了。他们自称巫山五雄,各自修为不俗,故而横行。老夫若硬撄锋,少说两百招方见分晓。且他们尽管被本门嫌弃,若真死了,武当未必不追。今九派一帮,武当最盛,谁愿结仇?老夫此刻也无可奈何啊。”
墨香沉吟:若任其发展,只会加深正魔成见。当示以痛击,以挽偏见。于是他转向闹事者之一:“这位兄台。”
那人斜睨:“唤我?”
“劳驾说话小声些?这里客人不少。”
“哪来个不知天高的小子!闭嘴看戏。”
“他们何罪?你等何必无端寻衅?”
“你懂个屁!这是魔门臭虫。坐身边,臭气熏天。你吃你的,滚!”
“我也是魔道。只怕不能不管。”
“哦?那你也一起滚。”
墨香坦承“魔派”,老伯与武玲神色微变,被他看在眼里——显然也带着些偏见。
“本不愿动手,尔等逼我。”
“动手?找死!”
对方兵刃出鞘。墨香沉声对全场道:“与此事无关的诸位,烦请避席三息。过时不退者,当作一党论。若是魔门同道,也请暂避——我不愿误伤同道。”
他内力裹声,沉雄厚重,满楼可闻。众客纷纷起身。尚有四桌未动:巫山五雄一伙与邻桌六人,再加当事的五名魔道,以及墨香三人。五雄等仗着人多势众,不甚在意。
墨香又道:“老伯、武玲姑娘,还请暂避。并非邀你们助拳,免得敌我分混。那边五位同道也请离席,此地无须你们插手。”
那五位黑道中人面有不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仍出门而去。老伯、武玲亦随之离开。对方见场内“闲人”尽去,也不拦阻。人影一晃,十四名大汉已扑向墨香。
墨魂出鞘的霎那,罡气旋成飓风,将四方来者尽卷。有人惊吼:“不妙——都当心,是剑……”
铮铮铮——
他话尚未毕,便被铁石交鸣声吞没。同时,十四道身影在空中分段,人器齐碎,如被豆腐刀齐齐切开。倒地之时,人人眼里尽是惊怖与不信——似乎直到死,也不懂自己如何死的。
墨香缓缓归鞘,纵身出窗,直入马房,上马,奔洛阳。久留无益,惹来官府更烦。虽官府多不管江湖事,一旦有人指证,终究拖累。越晚离开,被人记住相貌,与武当生枝节的机会越大。
二楼重归寂静,先前撤离者陆续上来。映入眼帘的,是十四具规整的断尸。在座多半是江湖客,纷纷以伤口与兵器残片推断杀招。老伯与武玲也在其间。老伯俯看断面,对孙女低声道:
“好可怕的身手。看这切口,干净利落。你看这儿——手法既细腻又凌厉。”
武玲皱眉:“别这么说,怪瘆人的。兵器也被切成这样,会不会是重刀?”
老伯拾起一截鬼头刀的断片示之:“未必。此刀厚重,少说三十斤,是件重兵。你看这断口——像切豆腐。再看刀身微泛紫光,疑是合金。那厢的铁棍亦然,略带暗红,也是合金。都被一击切断。对手若是寻常薄刀,纵为名刀,也难一刀两段。这多半是罡气所致。再看,人人皆是一剑毙命,并非以刀法套式取胜,而是随手一斩,却又能把刀罡或剑罡精密收放——楼柱墙面分毫无损。能把罡气控制到此,虽言‘魔道’,也很可能出自泫门。泫门弟子方能把罡气修到这般地步。老夫自谓眼力尚可,先还以为他不过不输于我,如今看来,是我低估了。”
武玲道:“也未必非泫门不可。血魔也是魔门,却能使罡气。”
“也对。他可能是血魔一系。但纵是血魔亲至,要这般干净,也难。若我方才不走开,真该现场偷学。我早知他能赢,却未想到这般快,且以纯粹强攻收场。这是至少达到化境的高手。”
武玲又问:“爷爷,罡气真的那么厉害么?”
“自然。能吐罡的,寥寥无几。未入化境——也就是三花聚顶、五气造元——断无可能随心生罡。当然,也可靠招式‘逼罡’,如青城派的青月剑法、南海派的青龙天升剑,以套式强行凝罡,但那等法子耗力巨大,不划算。至于正反七式,倒是以精密见长,省力却力薄,难致命。”
“莫非此人使的便是正反七式?”
“非也。你看现场站位,前后两拨几乎同时截断。先劈前排,瞬息回身,再断后排,根本无招可循。正反七式没这等力道。要把这类合金兵器切段,岂是容易的?你若不信,把你的剑抽出来,朝我手里这断刀劈一劈。”
老伯横起刀段。武玲抽出二尺半的薄剑,寒光凛凛,显是宝剑。她一声暴喝,劈下——
“呀!”
锵!
火星四迸,刀段上只多了一丝豁口。武玲揉着发麻的虎口,啧啧称奇:“真硬。”
老伯道:“我说过,这些也不是滥竽充数。巫山五雄加那三人,皆称得上高手。老夫想尽数制住,要五百招。可现在麻烦在后头:武当对此如何表态?只盼莫掀武林新一阵的腥风血雨。你看在眼里,记住天外有天,莫逞强,回去苦练。”
第十一章 부임 (赴任)
墨香进入了洛阳。洛阳曾是上古旧都,如今仍是此地交通、商业、文化与军事的枢纽,也是通往皇帝所居之中京的东大门。洛阳设有正北元帅府,统辖二十万精兵,负责洛阳外围的防务与对蒙古族的边境守备。此城亦因坐拥四王之一英扬王的别苑而愈显秀丽。
墨香先决定游览洛阳城,再去分舵,便自南门入城。守城的卫兵映入眼帘。其装束与他常见、隶属各衙门、平时负责民生治安、仅在有变时出动的乡防军不同;这些乃专司战斗的御临军(中央军),目光凌厉,肌肉线条分明,无声显示出久经锤炼的精锐之姿。
御临军不同于乡防军,由各路将军直接统辖,纯为作战而生。其分驻国境与诸要冲、并护卫京畿外围,只受皇帝所统的中央政府之令,总数达一百一十二万。军中另有约十万职业军人编成的劲旅与约五万外人军(雇佣兵),战力较一般御临军更强。
御临军驻扎各地最重要之军略要地或边塞关堡。除此之外,又奉行“以夷除夷”的原则,以巧妙的外交手段节制接壤之夷狄,使其不能合流、反自相角逐,以遏其势力坐大。
御临军最高阶自上而下分为元帅、大将军、上将军、将军四等,五位元帅各领二十万御临军。然而一旦爆发大规模战事,则统辖该地之乡防军与对备军(隶属各衙门、农闲时受训、遇战即出之预备役)、以及外地援军,故时有一位元帅麾下统一指挥近百万之众。
另有“大元帅”一职,仅为统筹联合作战而设,战时方具实际职责,战后几近虚置。及其年老退隐,亦不另择继任,故平日并无大元帅之位。此乃以防军权旁落于皇帝之外之人,徒增风险。
城中一巡后,他出城向西行。洛阳西郊有一处名为天领院的大庄园。天领院拥有附近相当广袤的田产,尽数出租与佃农。庄主庞大人对佃农素来宽厚,故在当地口碑甚佳。又凭雄厚资本占据周边商圈三成之势,延聘众多匠人制造百般货物,获利颇丰。近来更设天领镖局,承揽附近货品与军需物资的输送,亦大有斩获。与此同时,他暗中经营赌场、赌坊、酒楼等行当,并涉足高利贷等非法生意,席卷巨利。虽然黑白通吃,但做见不得人之事时,总会使用武力。
墨香缓辔向天领院而来。将近时,正门的护卫拦住了他。
“请止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护卫的语气颇为恭谨,与其凌厉的目光和身上气势形成反差。想来在接待宾客上受过不薄的训练。墨香对护卫道:
“前来拜见庞大人。”
“可有事先预约?”
“有的。请禀道是自‘大山’来,他自会明白。”
护卫一闻“大山”,便急忙入内通报。所谓“大山”,岂非魔教总坛所在之十万大山乎?虽非真有十万峰峦,然以群峰叠嶂之峻岭为基,魔教便在此扎根至今。“十万大山”之名,凡非愚鲁者皆知即指“魔教”。仗着险恶山势与依山设筑的层层要塞,魔教得以绵延其久远的传统。
入内通传的护卫飞奔出来,对墨香道:
“请把缰绳交给小人,里边请。快请进,庞大人已经恭候。”
他急召内仆来引墨香入内,另遣一名仆从牵马入厩,嘱其悉心照料。墨香见他对仆从叮嘱个不停,不免出言相止:
“那匹马并非我所钟爱的坐骑,不过是赶路才买的,不必这般费心。鞍囊里的行李稍后送至我房即可。多谢。”
“遵命,大人。”
庞大人见墨香入内,甚为欣然:
“快请、快请,久候多时。”
“久仰。小人墨香。可否清场?”
闻言,庞大人道:
“翠月,快去煮茶来。请稍候,且待茶至,再慢慢谈。”
二人至茶至之际,以旅途所见与闲话杂谈消磨片刻。婢女献茶后,他对婢女吩咐:
“我要与贵客密谈,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老爷。”
翠月退下,墨香开口:
“奉总坛之命而来。此有令牌与任命公文。”
庞大人检视文书与令牌,方启口道:
“本坛近来新开一桩生意,设立了‘镖局’。此业上承极为关注,乃重中之重。贤弟可对镖局有所涉猎?”
“对镖局——不,连带一应商贸行当,小弟都一窍不通。我所知者,唯刀剑耳。”
“呵,听贤弟这么说,我反倒心头更稳。镖局输送本就以‘信用’为先,首要是把托付之物稳妥、迅速地送至指定之处。然则山中盗匪处处,此地又近边陲,治安相对薄弱,是以才向总坛求来几位有分量的高手。不久前也确有三十来人抵达,奈何都不大中意。对了,贤弟年庚几何?从前又做过啥?”
“小子今年四十三。曾为黑杀队杀手,三年前线效力,二十年前被拔为剑手,之后便一直受训。二十年后才重出尘世,于俗务浑然未晓,还望多多照拂。”
一听“黑杀队”,原还略摆谱的庞大人脸色突变。黑杀队乃内总管直辖的暗杀组,只纳卓绝之才,传闻手段极其凌厉。
“嗯……黑杀队,你方才是这么说的吧?”
“正是。”
“在黑杀队时担何差事?”
“甲等杀手,干了约莫三年。”
“甲等杀手……”
他取手帕拭去额上汗珠,又举杯润喉,继而道:
“二十年前便是甲等杀手……当真不凡。呵呵……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庞大人原本不从墨香身上感到那等惊人的气场,误以为是总坛遣来的低阶武者或擅长庶务之人,便以使唤下属的口吻略作倨傲;待知其来历,心底直打鼓。自己诚然求高手运镖,却也没料来者强至于斯。二十年前即为甲等杀手,嗐!后面不想也知。魔教以武为尊、阶序唯实力而定,故他更显惴惴。幸而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位在经商方面几近白纸的纯粹武人。恐怕也因此,总坛才给他一个“部分舵主”的头衔差遣至此。且既是出自总坛之人,多半也兼具监察之责。于是这位身着素服、腰悬黑色半月形“刀”的青年,便令庞大人小心再小心,冷汗频出;他也盘算:他日此人回归总坛,必居高位。若能好生结交、留下好印象,于自己朝上晋升的夙愿当大有裨益,未来更不乏强力后援。
“镖局开张不久,买卖颇旺,因此我又在各处增设分号。分散各处的诸多高手如何统驭是一桩难事,而我亲手铺开的那些买卖也多,无法亲自盯着镖局运营。此番总坛与诸分舵共调来五十余名高手,但仍显人手不足。大型镖运尤其吃紧,便再三央求派位分量足的贵客来压阵。没想竟劳尊驾大驾光临……”
“无需如此说法。我是以‘部分舵主’之职前来,请按属下对待。若再这般客礼相迎,反而拘谨。属下们也会起疑。便对下人说,延揽来了一位高手即可。至于名号……就称我‘柳香’罢,对外如此通报。”
“这……那你此行,要对所有人保密么?”
“还请务必如此。庞大人可信,但旁人……尤其令阖府——还请也守密。若有一日忽然有人假我名色求见,极可能是假的。再者,若大人哪日忽遣美人侍奉,我也当做‘假的庞大人’了……”
“明白,谨慎为上。可是,家人那里也不能说么?”
“是。知情者越多,走漏风声的可能性越高。”
“也罢。先同你打个招呼,我儿女之中,有些的确有些刁顽不驯……若有冲撞,尚请恕罪。”
“无妨。我自会不与其计较。另,我的住处想要小一些,且与内宅相隔,是否有合适之处?”
“唔——有间镖师住过的小院,略显陈旧,修一修便可用。只是宅子太小,只怕……”
庞大人看他神色,揣度不透其喜好。
“小也无妨。至于做饭的丫鬟,我自去雇,不劳操心。那今日便告辞了。”
第十二章 인연의 시작 (因缘之始)
墨香落脚的住房,是一座小小草舍:三间斗室,一间灶屋,屋梁下还辟有一处小阁。初至之时,他先占了仆从歇脚的小间,盘膝坐定,随即着手修缮屋宇。吩咐来做活的匠人,不到四日,草舍焕然:其一室改作浴所,屋顶墙面处处补葺,干净清爽。庞大人原拟派个丫鬟来伺候,但饭菜都在镖局用,此处只为沐浴与歇宿,留人反觉累赘,遂婉拒。
他白日里四处巡看,以镖头之职督运货物安稳通达。时日既久,起初寥寥之人已增至三百余名,镖局随来随往,车马喧阗,几无停歇。虽俗务纷繁,墨香从不荒废修为;若实在不得空,便削睡时,以运气调息代之。
诸般武学他皆兼修,近来尤以“御剑术”为重。所谓御剑,字面即“以气御之”,与以罡破物不同,御剑术借真气牵引,逼出剑体一切潜能,使寻常精钢,亦可爆发近似神兵之威。墨香方在入门,他每至发罡之前,常见剑身泛起一层红光,似有雷电在里头奔突——他一度以为此即御剑之机,因而苦参细考;谁知挖得越深,越觉非是。理路未明,疑团叠起,竟教他头疼不已。
这日他又与剑理角力良久,烦思难解,只得出门透风。凡心绪纷杂之际,散步最宜,闷守斗室徒增郁结。
行及街巷,忽见一丫头窃了笼中白馒首,未及两步便被店家擒住,登时拳脚交加。墨香看不过,便上前一把拦住。
“孩子还小,何必下手这般重?”
那女童瘦削焦黑,衣衫垢污,鼻血长流,约莫十二三岁。店家冷笑:“哪叫重?难道上次教训的还不够吗?她这等人,不想着找活干,张手就偷,怎不该打?”说着又要擘头。丫头像是认命,只管挨,不反抗——不,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无。墨香心中一动,伸手扣住店家再度挥来的手。
“她还只是个孩子。”
他指尖略一加力,店主的手便不由自主松开。墨香也随即放手,但那只手背上已烙下红红的掌印。他俯身问那女童:
“为何偷?做工挣钱,不成么?”
“我太小了,没人肯要。”女童虚弱道。墨香细看——她挨打至此,眼泪却一滴也不落。
墨香心头一酸,又问:“会不会烧饭?”
“啊?不会。”
“那也罢,随我来。”
小丫头怯生生不动,墨香又道:
“是要给你个差事。想不想做?”
话音一落,丫头小跑着跟上了。他缓步问:
“你叫什么?”
“苏衍。”
“好名字。家里可有亲人?”
“母亲卧病在床。”
“你爹呢?”
“前年走了。”
“你家在哪儿?”
“问那个做什么?”
“要让你做活,总得征得令堂同意不是?”
“嗯……那就请跟我来吧。”
苏衍家在洛阳偏角的贫巷,屋宇矮败,几近倾圮。她领墨香入内,墨香不作迟疑,直接入屋。只见污水暗从窗缝飘入,霉馊冲鼻;墙角,一妇人以破毡裹身,面色灰败,气若游丝。墨香见她病势沉重,遂俯身将人横抱而起,径往医馆。与其唤轿,不若人力抱行,免其颠簸再损元气。
郎中诊视后道:不过劳顿过甚,加之久乏膳养。墨香便在医馆旁停住,待其略复元气,方唤小轿,将母女携回自家草舍。自此,一段奇异的同居因缘,便这样展开。
妇人调理月余,补汤滋食,渐能下地。墨香雇她做个管家娘子,每月给足银钱,绰绰有余。屋子虽小,母女的日子却宽裕起来。妇人因穷困日久,厨艺颇拙,然见墨香与苏衍吃得欢,手艺也渐有起色。小丫头的眉眼,也愈来愈亮了。
他在屋前辟小园,种花撒籽,又以所识之书画琴墨,择其可教,点滴教给苏衍。小丫头悟性甚好,挤得出空当时,他便教上一回,这也是他繁忙之外的小小欢喜。
一日黄昏,苏衍玩耍归来,见墨香独坐廊下出神,便凑前问:
“叔叔,你也会武功吗?”
“嗯?”墨香回神,反问:“你问叔叔会不会武功?”
“刚才您跑得飞快!我之前在街上看见有人打架,像小鸟一样嗖嗖上天。叔叔你也会飞吗?你也带剑呀,教教我吧。”
她多半去了邻村。此间距洛阳城略远,闲时苏衍常与孩童一道去集上玩。今日显是撞见江湖人动手,惊奇不已。墨香听她天马行空,微微一笑:
“不会飞。”
“叔叔很弱吗?”
“嗯,挺弱的。所以只住这么小的屋子。若我厉害,就带着许多、许多人,住——这么大的宅子。”他夸张比划,小丫头似懂非懂地点头。
闲话几句,哄她睡下后,墨香陷入思量:‘要不要教她武功?武林腥风血雨,何苦叫这孩子踏进来?’反复权衡,终觉女孩也该懂些护身之术为好。
“苏衍,你也想学点把式么?”
“想!”
“那就教你些。不过叔叔也未必多高明,教不了太玄的。但习武能静身守心,试一试也好。”
“那叔叔就是我的师父啦?”
“不,算不上收徒,你就当跟着学。先从这门最简单的心法起。这门名叫‘太虚无灵心法’,乃正统道家的内修之法。持之以恒,不光强身延年,心身也会越来越……漂亮。”
“叔叔也练这个吗?”
“不练过如何教你?”
“可叔叔的样子,一点也不漂亮呀。”
他一噎,笑骂:“咳,我说错了。不是漂亮,是结实。此法我偶得之——(从魔教偷来的这种话,打死也不能讲)——比我旧练的路子更为高妙。不过它也有些小问题,我略有改易,合你体质。记住,莫对旁人胡说。懂吗?”
“懂。”
“每日清晨起身、睡前,各练二刻到四刻时辰(半个时辰到一炷香)。做得到么?”
“做得到!”
“且记,一经开练,旁门心法便不可再习,否则内功不‘静纯’,难登高境。”
“内功是什么,‘静纯’又是什么呀?”
“内功是积在体内的一种‘看不见的力量’,靠它——就像你说的那样——可以飞檐走壁。你不是看见人飞了吗?”
“嗯,那就是用内功飞呀?”
“对。‘静纯’就是清澈纯净。内功要纯净,不然你想飞也飞不起来,懂吗?”
“懂了。”
“道家心法的要义,在于安定心神。这样就不会着‘心魔’……”
“心魔是什么?”
“唔……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五欲七情’——(这么说你懂吗?)——你还小,总之,心魔是坏东西,有了就会遭坏事,就这么记着吧。”
“好……”
此后,墨香择要而授,从未让她近魔门凶险的心法,而是循循善诱,以道门清修护其神识。泫门内功能免疫邪术,因其净化身心。出于对这个可爱小姑娘的疼爱,他决定传她能防邪的泫门心法。他深知:一旦习得泫门正宗的内功,邪术百蛊,皆难沾身。魔教嫡系固不可轻传,然杀手等特职之人,反而需广习各派武功,识其利病,方利奇袭。那些典籍,多半是魔教与正道数番大碰撞中所得,或夺或窃,积之成库。论藏书之富,魔教只怕在少林与各大门派之上。又因十万大山天险固若金汤,官家奈何不得,诸艺得以流传。反观正道诸门,受皇城所迫,已将不少秘籍入贡,唯压箱本门至高之学,非劫不可得。
苏衍开练之后,墨香几乎夜夜至她房中,两三时辰不辍。初夜入门时,苏母受惊不小——他甫一进门便替苏衍宽衣。她握住墨香的手:
“老爷,为何如此?”
“何意?”
“你……要对衍儿做什么?”
“别多想,我是替她按脉导气。白日里教她功夫,夜里辅以导引,进境能快许多。”
“当真如此?”
她半信半疑地退开。墨香只留中衣,缓缓运转内力,自经络诸穴渡气冲关。两时辰毕,他几无汗出。转头见苏母仍未去睡,便淡淡道:“此事莫与外人言。”
“非要保密吗,老爷?”
“难道要我到处去嚷:‘我夜夜给她按脉’?”他失笑。
“……明白,老爷。”
她并不知其中险要:白日练功,真气循经行走,缓缓积累;夜里入睡,气机归于寂然,所蓄即散。若得内力深厚之人以大周天为引,强行牵率,效力便翻倍。是以古来名师多难如此施为:其一,行此术者须有两甲子以上根基;不及者,强行施术,轻则伤己,重则误人;其二,纵达两甲子,夜夜周施数时辰,亦易损耗真元之气。此术名为引他诱气穴功,稍有差池,便是大祸。墨香连行两时辰,气定神闲,衣不沾湿,苏母只道是寻常推拿,怎知门中龙象。
次日清晨,苏衍精神饱满,行功顺遂。苏母这才尽释前疑,对墨香深信不疑,再无一字多问。
第十三章 살육전 (殺戮戰)
自教起内功以来,墨香有意只授苏衍吐纳与行功,刀剑拳脚皆点到为止。他盼的不是把小丫头往江湖里推,而是但愿她他日遇得良人,生儿育女,平平稳稳过一世。谁知这等太平日子未能久长。一日,庞大人急召。
“出大事了。”
“何事?”
“自荒凉山来的一票镖,被山贼劫了。这趟是军中饷银,事关重大,故特意塞了本教五名高手随行……如今全失。你说如何是好?足足十万两银子(折合白银约三千一百二十五公斤)!”
“可知哪一路人下的手?”
“敢动军饷的贼窝没几家。你来此未久许不知,按江湖惯例,若镖在山中失陷,分舵主亲自备厚礼登门求情,多半可完璧归来;谁若不从,便会成各镖局共敌,终至覆灭。可这回不妙——寻常盗匪尚懂留活口,好向镖局交接;即便杀镖师,也绝不屠脚夫。可这次,全死了——十名护卫、三十名脚夫,无一幸免。此辈分明要灭迹独吞。这种事极其罕见,我才请你来商量。”
“先查清来路,知会我。届时我率本教二十名高手携礼试探;若不受礼,便尽数格杀,取回物资。若嫌麻烦,不试也罢,径直屠寨。”
月余后,庞大人得报:乃大雪山贼巢所为,距荒凉山不远。
“是大雪山山贼。”
“奇怪,虽是本教丙等武士,五人同行,何以竟尽殁于匪手?”
“那处山寨颇大,约两百余贼。即便官军围剿,亦非一举可灭。且探得其外聘数名高手助阵。”
“那些高手如今何在?”
“据查,三人在寨,三人分赃而去。”
“即刻通报总舵,追缉那三名窜走者,务必格杀。至于山贼,我带二十人去送他们上路。另挑熟山势的,随我同行两名。”
“好。”
“齐备即行。”
“要不要带见面礼?”
“无用,奇袭方能损失最小。”
“明白,拜托了。”
墨香率二十名教中好手,启程而去。行十二日,抵大雪山。先把坐骑寄缰村店,脚踏山路潜行。果然,林莽深处,一片木屋为寨。麾下皆是成色不差的练家子,故不上路取直,宁愿披荆棘错进错出,拨草钻林,避开眼线,悄无声息直抵山寨外隐伏。距寨约四百丈(约一点二公里)处,他开口道:
“先吃干粮,稍事养息。卯时初(黎明五点)动手。”
“遵命!”
下令后,墨香嚼了些干脯充饥,打坐养神。至卯初,他率众逼近寨前,又道:
“我破门时,必有漏网之鱼。诸君四散埋伏,谁敢逃,一个不留。”
“是!”
话未落地,墨香已抽“墨魂”破风而入。起手便是杀人手,毫无容情。刀光一卷,贼首贼身,纷纷成截。转瞬之间,四十余人倒毙。此时一楹木屋里跃出四人,三人气息雄浑,另一人披着缀皮粗衣,气势稍弱,应是此寨头目。
“你是何人!”贼魁暴喝。
墨香无言,只以刀答。血线飞溅,聚拢的贼众成排翻斩。
贼魁心胆俱裂,忙向旁三人嚷:“三位兄长,速速除了这厮!”
“知道了。”
三人齐身扑至墨香,后者微一振念,已催起罡气。刹那间,近身二丈内,数名贼兵只觉风刀扑面,衣襟与皮肉一齐被撕开。随之,长啸一震,刀罡盘旋,贴身之敌与那三名外来武者,尽作血肉碎块。此战他不似往常,一律连人带兵刃劈断——闲暇尚多,索性专在人身开孔、断肢,兵器尽量留整,待回头折卖补贴损耗。
内里杀声大作,瞭望台的贼向他箭雨齐发。但墨香经行如电,身法飘忽,箭到人空;偶有飞至眼前的,也被他先觉以刀拨落。偶有一支射中其背,亦被护身罡气弹开,只在衣上扎了个洞,皮肉未入。
片刻,寨外伏兵已以暗器清了高台。约一刻钟,寨中已无活口。仅墨香所刈,便逾一百四十;其余六十余人被他这番“活阎罗”气势吓破了胆,奔逃中尽为外围弟兄收割。
血宴既毕,墨香沉声道:“逐一巡检,有喘气的当即断喉。尸下藏匿者亦不可漏。由外而内,层层清扫。凡未断成两截者,一律再断。”
“遵命。”
麾下在外处置尸体,墨香入屋搜剿。寨中共十二楹木屋,他挨间搜查。入第五屋,见床上有裸女以被自裹,瑟缩成团。他径直近前,刀起处,身分两段,连床下亦细细探过,绝无漏网,这才转入下一屋。
那屋角落蹲着十四人:十三个几近赤裸的女人,外加寨主。贼魁举刀挟持,嘶声尖叫:“再近一步,老子先杀这群贱人!”
墨香唇角浮起一抹浓重杀气的笑,缓缓逼近:“无妨。反正都要死,随你。”
贼魁心下一凉:若不是为救人,那此人来此,只为杀尽。恍然一想,厉声问:“是受天领镖局所托?”
“还算明白。你为灭口连脚夫也杀,我亦要灭口,免得旁人说我连礼都没带就开杀戒。此后江湖只会这么传:天领镖局捧着厚礼,央你归还饷银,你拒不从命,被迫剿寨取回。——也好听些。”
话完,刀已举。贼魁见其神情气度,便知这生死已难翻案——自己与这一屋女人,都得死。
“不——”
一字未尽,嗓音便与喉骨分家。头颅高抛,血喷如泉。斩下头目后,余女亦俱斩。墨香不肯行“妇人之仁”,非怕她们可怜,实因谁知其中有无匪类混迹?留一人,便是后患。
墨香令部属通宵张望。至天明,再逐具翻检,确认无漏,始将贼赃一件件抬出。近午,镖局脚夫与镖师赶到,他把一应物资交割清楚,又纵火焚寨。火成燎原,他仍留心观察,防那“漏网之鱼”。
众人去后,他却又带五名随从折返,敛声屏息,潜近残垣静候。
傍晚,夜色四合,先前斩那裸女的一间屋宇化作的灰烬忽然蠕动。少顷,一颗脑袋拱了出来,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外边毫无异状。紧接着,一个包裹抛出,一名大汉从灰下钻起,低叹:“真他娘的活阎王!我十年辛苦,一夕化空。得回去见大哥,报这群魔头的凶残,再与天领镖局誓不两立!”
他四顾再三,无异样便放下心来,弯腰去提包裹——抬头时,前方无声无息,多了一人。大汉浑身一寒:方才还无人,怎一低头,就有人立在眼前?后背立时冷汗涔涔。念头电转,却只换来眼前一亮——意识坠入黑暗。
墨香收刀,大汉软倒。他拎起包裹,里头尽是金玉宝饰。遂低声吩咐:“搜尸,凡值钱之物尽取。你,把那包背好。——刀如何?”
有人半抽其刀看了看,道:“非宝刀,但品相上乘,值钱。”
“好。撤。”
“遵命!”
回到局中,清点赃物。总管高声报数唱和,庞大人与墨香并坐而听。墨香虽最厌算账,此番却须监交。
“此次所回:银八万五千两;金五十两;另等十两金之金锭十二枚,共一百二十两;珍珠项链两串,共计折银一千一百两;嵌宝金戒九枚,总一千二百两;嵌宝金链两条,折银一千一百五十两;其余杂件总计折银八千四百三十两;山贼兵刃中,一口宝刀折银五百两;上品刀一口四十两;上品剑两口共一百两。此小计合银一十万零九百二十两。
“另有?”
“剩余兵刃估一万二千三百五十两;上品绸缎五十两价者六十匹,为三千两;每匹三百八十四文之绸一百二十匹,折银四千六百零八两;下品绸每匹二十五两者一百匹,二千五百两;上品布每匹十二两者二百四十匹,二千八百八十两;中品布每匹十两者一百二十匹,一千二百两;下品布每匹八两者一百五十匹,一千二百两;粮米三百石,一万一千五百二十两;其余杂粮肉食,总计四千七百五十两;全寨零散现金八万三千四百五十六两。——合计十二万七千四百六十四两,外加零星六百六十三与一百六十八……前后合算,总计一十万一千五百八十三两又一百六十八文。”
墨香略松口气:“如此,算是不亏本了。恭喜庞大人。”
庞大人却苦笑摆手:“不然!打点官府军府的贿赂,探路花销,再加三名贼伙各携五千两潜逃——追缉亦要钱。除非快刀追回部分,否则还是亏。——柳镖头!”
“在!”
“那三人各负五千两,十足重货,必以马骡驮携。须在他们进钱庄兑银票前截住。你已经布置下去了吗?”
“是。已按失去银两数目通告各处,自钱庄起查赎大额换票之人。同时盯紧驮重者。五千两足有五十贯重,行迹难藏。”
“也未必。他们或将银子深埋山野,再轻身远遁,那就麻烦了。”
庞大人叮嘱毕,又对总管道:“立刻变卖,今日内启运。难卖的,去我们自家的钱庄抵押贷款。兵器发给镖局与护卫,不堪用者,尽数卖与铁匠铺。动作快些!”
转而对墨香拱手:“此趟由你亲自带十人护送。虽迟了些,元帅府已应允照拂,应无他虞。再去总管处领好酒二十坛,随镖同行,至处致歉。”
“得令!”
此役之后,天领镖局声名大噪。虽曾失镖,却能“礼到不成”之际,毅然平寨,饷银终完,且为延误两月致歉,另进小礼,善始善终——江湖上传的,尽是面子话。至于根本没给过礼、纯是奇袭屠杀;又为免付违约之罚(按例应赔押运费之两倍),暗里洒下近二十万两(折银约一千四十两)“润笔”,则无人知晓。然终究干净利落完结大票,信义攀升,委托接踵而至,不出两月,前耗尽复。
墨香到洛阳满三年,也从此学透镖务门道。其后镖局不再消极防守,而以部分高手反向清剿山巢。北地大股盗群销迹无多,穷散小股虽存,已无力劫镖。生擒剿匪所得亦是收入——三年一转,天领分舵凭庞大运储能力,渐蚕食洛阳商权,至今已握六成。
局务既稳,墨香可做的已不多,遂再度潜心修炼,几乎昼夜不分。苏衍因此难得见他一面——唯其母还知他常在夜里去替女儿导气按摩,但是苏衍却不自知。
转眼,苏衍十六,已是健康明媚的小姑娘。深得粗豪镖师们疼爱,尊称“小姐”,也因为人人都知道墨香把她当义女一般照拂。十五岁生辰,墨香送她一匹小矮马,她便勤快地四处骑游。众镖师争着教她身手,近来她自道已能自护。墨香看在眼里,只觉孩童嬉戏——却也不戳破,只教她守心收气,莫问江湖。
第十四章 영전 (榮轉)
暑夏将深,日色温柔。庞大人忽自外院差人来唤,墨香正于静室盘膝运功,闻讯即起。入得内堂,只见庞大人与一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对坐而饮。那中年人目光内藏寒星,周身若有若无的魔气缠绕,显非等闲,十之八九乃总坛来使。
“在下奉大人召见,特来听命。”墨香抱拳行礼。
庞大人反先一愣,随即欠身回礼,脸上竟带几分恭敬:“恭贺大人荣迁高位,请坐,请坐。”
墨香心下一怔,尚自未明所以,方落座,那黑衣人已躬身一揖,道:“近安。总坛有书札相劳。阁下近来之功,总坛极为称允。此物,还请过目。”
墨香启封检视,只见一纸调令,命其两月内回总坛听用,另附任命文书与名牌:千狼队百人队主。
千狼队者,乃魔教五大强力武装之一,麾下高手千计,由教中第十二位高手千里独行·铁极光统辖。墨香闭关、行走内外,前后数十年,教中人物早已迭代。昔年老辈多已殒落或退隐。确切言之,六年前铁营接掌千狼队之大权,外号“千里独行”,又自取一“字”为极光,轻身绝伦,千里奔袭如电如风。千狼队中设十人队主、百人队主之职,能入其列,本已殊荣;今授百人之统,序位之高,逾分舵主远甚。庞大人与来使对他以礼,亦理之当然。
“几时赴总坛为宜?”墨香问。
“阁下尚有诸般局务需了当,两月之内即可。”黑衣人拱手。
墨香将文书收妥,起身道:“总坛再会。”
“谨候大驾。”来使告退。
墨香转向庞大人:“庞舵主。”
“在。”
“近来手头宽裕否?”
“哦?大人打算——?”
“我有母女二人照拂多年,欲助其自立门户。如何处置,最为稳当?需费几何?”
庞大人略一沉吟,道:“以小人浅见,最稳妥者,购良田数处,尽付佃作,以租入为生。现居之所尚可;若不称意,另择治安上佳之地置屋栖身,亦不费太多。”
“就依你言。烦你全权经办。”
“谨遵所命。”
墨香缓缓还家。苏衍策着小矮马出游未归。屋宇虽小,然日子殷实。苏衍每有所需,常趁墨香夜归,凑到耳畔撒娇低语,免得为母责嗔;每每所求皆遂。平日里墨香行于市廛,见合心意之物,亦遣镖师送至家中。于是虽住草舍,苏衍衣衫却不输大家闺秀。
及至日西沉,苏衍归来,母女与墨香相对进膳。三年同居,墨香与苏衍之母,除不共衾枕、称谓仍以“相公”“大人”为界,其余几同伉俪。今夕饭后,三人促膝闲谈,良久方散。墨香送苏衍回房,叮嘱道:“明日全家同去一处,莫再与人相约出门。”
苏衍噘嘴作娇啼:“人家都同小伙伴约好了——”
墨香难得一声严厉:“此事不容更改。”
家中之主开口如此,小姑娘只得应诺。
次日近午,镖局有镖师奔至,呈上一厚封书与一口小箱。其后引三人往新购良田之所,与佃户相见。既而入洛阳城,于酒肆用过午餐,再由镖师领至一处小巧雅致的瓦舍。宅不甚广,却园林修整,清秀有致。另有一名婢女,乃庞大人匆匆择取,可托以家务者。
屋中转了一圈,苏衍蹦跳来问:“这就是咱们以后住的家吗?好大!”
“自然。你自择一间清雅的屋子住下。你也长大了,总不能同你娘一室。”
“哇——”小姑娘欢呼一声,一头扎进屋里挑房。
苏衍入内后,墨香取出厚封,递与其母,压低道:“此是房契、田契。妥善收好。”
“是,大人。”
“旧屋之物,能用便搬,不然另置。田租足以温饱,且当为衍儿出阁预作筹划,稍稍积蓄亦好。”说罢,又递一小匣与钱袋,“此袋中之资,可支至今年收成;匣内有金币三枚,谨收之,待衍儿成婚之日,再作添办。”
三枚金币,乃巨资。折银足有六十两。寻常一口之家,一年不过耗银五两有余。苏母闻言,惊骇莫名:“大人,何以骤然如此——”
“我明日便当远行,恐难再会。并非赴死之途,只是往一处与外界隔绝之地,不能携你母女同行。诸事已备,只此足可安度余年。你母女便于此久居。镖局会将草舍之物尽数搬来。别过。”
“大人……我们还没报答您的大恩呢……”苏母潸然呜咽。
“请把衍儿唤来,我与她道别。”
顷刻,母女携手而出。苏母仍抹泪不止。
“衍儿,此去恐要许多时日,或三月许。你须听你娘话,安分守己,可记得?”
“记得啦。”小姑娘对出远门素所习见:昔年清剿山贼,墨香动辄半月十日不归。她信以为真,只朝他灿然一笑,挥手相送。墨香亦挥手作答,回镖局去。
镖局中,庞大人备足盘缠、良驹。墨香不复迟疑,拂衣上路。
第十五章 비무 (比武)
两月之期,风雨如约。
归返总坛之后,等着墨香的尽是单调枯燥的日常。魔教五大劲旅向来如此:训练,训练,还是训练。无论是独自修为,抑或成列结阵以御强敌,皆是日日不辍。欲在魔教拔阶上攀,必先武功胜人,于是人人都咬牙忍受。
每日一度,十人排布“十绝魔剑阵”;每周三次,百人合演“百狼剑阵”;每周一次,千人同振“千狼剑阵”。向来独修的墨香,初入阵法,所见尽是新鲜门道,然不过一两日,便已洞悉。此后便觉索然:区区此等演练,倒不如独自苦练更见裨益。只是非常之时,要行合围之力,即便是“无用”的操练,也需循规执行;况且他若擅离,届时千狼剑阵少了百人队的主心骨,众人无所统摄,终非良策。
某日,他将副长召至身前:“自下回起,由你领本队演阵。平日练法,也暂由你主持。”
副长为难拱手:“大人,此事恐违规矩。兄弟们历来承我调度,一旦真刀真枪之际,换作大人执令,怕手脚不顺。”
“无妨。到时仍由你指挥,我退后即是。”
“可是——”
“莫再多言。你去。我近日有数桩心悟待求,脑壳都快炸了!”
“喏。”
然而这点“小把戏”瞒不过人。以为同袍同服便可混敷,却不知千里独行·铁极光的一双眼,何等刁利。操演一毕,便即传召墨香。墨香未近前,已觉那位队主怒气直冲顶门,只得小心行礼:“属下拜见队主。”
队主顾及四下属员,只强压怒火,低声冷斥:“你方才在干什么?”
“嗯?”
“本时操演,你在干什么!”
“属下修炼。”
“难道比带队操练剑阵更要紧?”
“……”
“速答!”
“是。”
“哼!既然你那点修炼如此‘要紧’,老夫便来验你的那点把戏。随我来。”
铁极光径自往千狼剑阵的演武场去,墨香与部众只得随后。
‘这老家伙动真火了……如何是好?’
至场中央,铁极光缓缓出鞘,冷喝:“拔剑。”
墨香抱拳扬声:“属下墨香,恭请队主赐教。”
“少废话,出剑!”
怒火烧透,连这等礼节他也不耐。墨香遂缓抽“墨魂”。
“来吧。让老夫看看,你那自以为要紧的剑法,有几分斤两。若尚有可观,老夫或可既往不咎。”
闻言,墨香不复迟疑,真气鼓荡。剑上似有蛟龙潜吟,嗡嗡作响,一层淡淡青辉如雾溢散。铁极光大骇失声:“咄!这是……剑气?不,目可见形,乃剑罡!”
剑罡已缓缓外拓一丈有余,青雾遮映,墨香的身影亦若隐若现。强逼至身侧,铁极光哪还容得惊愕?隐约觉出几分不对,却也箭在弦上。他举剑贯劲,横斫那延展而来的剑罡。火星迸溅,堪堪削落其一隅,偏那断面旋即弥合,又继续向外推进。铁极光只得纵身跃退二丈,猛发一声大喝,劈出杀招:
“喝——!”
正是“天降血龙剑法”第一式“流云血龙”,且以十成功力催发。十余道赤红血龙轰然撞上那层厚沉的青色罡幕。轰声震耳,罡风回卷,终究未能破幕一线。
怒极之下,铁极光再挟真元,血龙更巨。就在此时,青幕中人影一掠,墨香“墨魂”直迎斩去。只见剑身泛出幽幽青光,外沿约五寸厚的青焰如在剑锋上燃烧。那传言“无坚不摧”的赤罡,撞上这道“燃烧的墨魂”,尽皆迸爆回弹。
铁极光双目圆睁,喃喃逸出一句:“御剑术……竟至此境。”
——剑罡,乃以剑激罡,凝形外放,威逾剑气剑风。其法唯有以剑罡相抗,或以“御剑术”克之。“御剑术”者,以己之真气,彻底唤醒剑中之性与力,使凡铁亦堪断金;其下尚有“御气充剑术”,以气充锋,虽见光彩,威逊一筹。御剑术若配名器,其势更不待言;若两相遭逢,非神兵神解者难以抵御。再上一层,真气远御,剑不系手,百丈之外取人首级,谓之“以气御剑术”,与“心剑”并称剑道极巅。江湖所谓“御气动剑”,不过以气牵剑,与此等层次,天地悬隔。故而,御剑之来,非剑罡可当;非御剑之御,不能御剑。
墨香既不置评,也不迟疑,御剑直刺铁极光。此际队主能为之者,仅两途:或挡,或以命相博,换个同归。然非神兵,又怎挡御剑?铁极光只得咬牙,反刺接进。
墨香见其枪锋对刺,猛地一扭,借身形弹劲,刀势下坠,横削其下盘。铁极光亦几乎同时闪身侧挪,反针其丹田。两人贴身近打,招招皆是搏命之式。铁极光之所以尚能支撑,端赖其骇人的轻身与身法。若慢半分,他早已败认。
尽管一言不发,铁极光心下自明——败机已入三分。他汗水涔涔,气息已乱;反观对手,心如止水,剑随人走,专注无比。再缠三十合,墨香忽一纵,退开四丈有余,倒执长剑,抱拳躬身:
“队主剑术精湛,令属下大开茅塞。多承教诲,还望恕属下之前怠慢之罪。”
铁极光亦知,再战则两败俱伤,且十有八九是他先损。对方御剑煌煌,招行非定式,竟能依己走位而灵动变换,柔快无俦,令他心神俱疲。而今给足台阶,他也识趣,缓缓归鞘,还了一礼:
“嗯哼……你的剑境,老夫此前不知,有失远见。以你能耐,留在老夫座下,委实屈才。自今而后,诸般操演你可不必到场。”
“多谢队主体恤。”
“回去吧。”
言罢,铁极光率众退回营所。他心知今日一役,必会在半日内传入教主耳中——魔教眼目,遍布总坛。此风一入教主之耳,墨香或将高出己上。与其结疏,毋宁纳之。倘若他日此人位在己上,反目只会添麻烦,是以方才所言,尽量温和。
两周后,果不其然——墨香奉教主之召。
“参见教主。”
“哦,近来苦修之名,本座皆有所闻。唤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托。”
“谨听号令。”
“嗯,你来说吧。”
教主身侧,赤眉杀笑·赫武相前出陈词。此人接替赤眉艳·王紫影后入列长老,以修成“赤血修罗魔功”,眉端泛红,且笑里藏刀,因而得号“赤眉杀笑”。他被誉为魔教第一智囊。
“你在洛阳行事,想来对近况亦颇明了。教中近日扩张,不是徒增分舵,而是以诸般产业为手,先开洛阳之局,见效后又设三处镖局,并以不同名号经营种种买卖。偏偏机缘凑巧,我们的生意,与‘诸令门’起了冲突。”
“诸令门?”墨香问。
“不过二百口的小门派,然其门主却是大人物——你久居深山,未必清楚:他便是三皇五帝之一的雷电剑皇。若容其扎根,迟早会看破我教布势,四处诋毁。故此事,须你出马。”
“……要属下,除掉雷电剑皇?”
“不错。不择手段,一月之内,斩之。门主一去,群龙无首,就好办了。据探,他们尚有二十余名上乘高手,但失却主帅,气焰自挫。”
“然如此巨擘,若为所杀,后患恐不小……”
“无妨。正道超一流中,易于掌握踪迹者不多。本教要立威,也当斩此等旗鼓。江湖太大,能与三皇五帝比肩者未必没有,只是深藏不露,难以索踪。此次之举,亦为向天下示警——莫挡我魔教锋芒。此役,务必奏功。可明白?”
“属下领命!”
“为确保你退路,本座配四名高手随行。”
“不必。属下独往独来,足矣。若无他命,属下告退。”
他拱手一礼,转身出殿,身影如风,去意决绝。江湖将有风雷动地的一月。
第十六章 기이한 만남 (离奇之会)
当晚,墨香悄然离开总坛。时日尚充裕,他便不紧不慢地往山西诸令门而去。通身黑衣,戴一顶檐短坡陡、能垂至眼下的斗笠,打眼却不张扬;况且这身衣裳还是昔日在洛阳时由衍儿之母所制,早已旧色发陈,而“墨魂”又无半点装饰,看去不过一口寒酸之刀,旁人多把他当作流浪的落魄武夫,并不在意。再加上墨香多从山野抄近路,夜宿原野,几乎直线疾行,也就更少与人照面。
某日薄暮,荒原上,他方以火烤得两只野兔正作晚膳,远处小径上有四骑缓缓而来。至近,一人搭话道:
“安好?”
“安好。”
“可曾在这附近见过这样一个人?”
说着自怀中取出纸轴。纸上画着一张还算英俊的面孔,下书“悬赏银四十两”。
“不识。此人做的是什么买卖?”
“还能是什么?犯法的。天也晚了,若在此间借宿一夜,可好?”
“诸位自便。”
“多谢。”四人遂下马,其间一人身材魁伟,另有一人是女子。先前与墨香搭话者,似是队里年纪最长的。众人忙着四散打猎,猎得三兔,架火而烤,又自鞍旁取出馒头、饼与酒。并用铜壶汲水埋于炭中,候其温以煮茶。
墨香的兔肉先熟,便依礼相劝同食。那年长者应声,抱一兔来,又递上一大只馒头与酒。围炉而食,年长者谈起缘由:
“我们找的这人,姓名不详。但听说是个了不得的高手。乃在天溢楼一战,斩杀十有四名高手的杀人鬼。其时死者中还夹了‘巫山五雄’,而祸根在于,那批亡者里有太真门门主的独子,乃是初出江湖。于是那位掌门与武当掌门联名悬赏。”
墨香嚼完口中兔肉,咽下,问道:
“却也太过笼统。诸位看来是吃悬赏饭的,凭这点消息,怕难寻人。”
那人笑了笑:“所以我们也访了目击者。虽不知其名,但那人喜黑衣,佩一口黑刀——”
话至此处,那年长者忽然住口。越想越不对:眼前这位与自己嘴上描述的悬赏犯,装束颇为相似。话音一断,场中便沉了一沉,仿佛“寂静”可被双手一把攥住,贴在皮肤上一般,紧张顿生。
墨香不慌不忙,饮了他们递来的酒,说道:
“谢你提醒。我也一时忘了,那事毕竟久远。看来往后连黑衣都不能穿了。这身衣裳,着实穿出了些情分……”
四人弹然起身,抽兵相向,严阵以待。墨香见状微笑:
“若我存心取诸位性命,方才已死上百回。此时此刻要杀你们,也不难。都坐下吧。我从未饶过以兵刃指着我的人,可你们方才敬我馒头与酒,此番我想网开一面。”
他端坐不动,声息平稳,气机却无形逼人,四人不由自主为之所慑。魁梧汉子却提起鬼头大刀便冲,年长者抬手喝止:
“老四!住手!此人非吾辈所能奈何。”
旁边女子失声:
“大哥,你是说他强到这般地步?”
年长者不答,反而向墨香拱手:
“承你不杀之恩。我们这便退去。只是你身价既高,行事还须小心。”
“呵,不过四十两银子,能被它迷了眼的,多半也不是什么绝顶人物。命我不能给,倒是给你们个消息:我正要去见‘雷电剑皇’,不若同行?若我败于其手,你们提我首级回去,亦不失为一桩轻巧买卖。”
四人齐惊:
“雷电剑皇!你可知其武功何如,竟敢登门?”
“我久不出世,这一号名头亦是初闻。若不嫌弃,可为我引路。我也可独自寻去,只是要费些时日。彼此并不吃亏。”
年长者略一沉吟,便道:
“好,便同去。”
于是,奇妙的同路缘分由此开始。年长者姓玎名良,其余三人皆是打悬赏的同道,彼此结为兄弟,至今同行。其中一名青年,名玟玉,口才甚捷,最会遣兴,常逗得同行忘记辛苦,一路说笑,不觉便到下一宿处。大家虽各有隐瞒,然一路交谈,亦颇相契。
二十五日后,抵达目的地。墨香大步至门前,对守门的护卫道:
“欲拜会剑皇,还望引见,或烦代为通传。”
护卫答:“老爷如今退居不理门中诸务,大小事皆委于总管。若有要事,见总管更妥。”
“此事非老家主不可。”
“老爷暂居彼处草庐。只带几名随侍。便是去了,怕也难得一见。”
“多谢指点。”
众人纵马上山。行至半途,墨香忽止步,厉声:
“现身!”
四条黑衣蒙面人影随即自侧现。同行诸人骇然,忙作出手姿势。墨香却不以为意,问那四人:
“谁让你们来的?”
其一答曰:“乃赫武相长老之命,令属下等前来助大人一臂之力。”
“回去。”
“即使如此,也难奉命。属下等无法回返。”
“哼……也罢。既然如此,便随我来,但非我之令,绝不可擅动,能做到么?”
“谨遵号令。”
“很好。跟上。”
同伴们看出这四名蒙面客皆极其精练,步伐无声,神鬼莫测,显然非寻常武林之流,皆收起玩笑,闷头赶路。
墨香与黑衣人皆不多言,直至草庐前,天色已近黄昏,饥意隐生。
草庐前,一名貌约三十出头的俊秀青年,正修剪庭中梅树,旁有一名青衣童子侍立。见众人来,青年含笑招呼:
“诸位请。可曾用饭?孩儿,快下山去,把门中香主以上的诸位高手都请来,就说有急。”
“是。”
童子脚下微点,施展轻功一溜烟去了。黑衣人微微一动,方欲追截,却被墨香一个无声的眼色制住,只得目送其去。
“铃儿!有客,沏茶来。”
“是。”
“诸位这边请。”
青年引众人坐于廊侧。四名蒙面客仍立于院中,不趋前。墨香对青年道:
“他们不用理会。”
“既如此,便不理会。你可过来,与我说上几句?”
“多谢,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除蒙面客外,众人先饮了红衣少女端上的茶与小食。青年望着墨香持杯之态,问:
“看你饮茶豪放之状,十足一介野人。礼数怕是没学过。”
“自小几无此类教养。近来得遇末任师父,略学些许,然久习之性,难改。”
“并非难改,是懒得改吧。”
“哈哈,这个那个,差不多。我不喜被琐细拘缚。”
“看你不像逐鹿天下、欲称霸天下之人,何以——”
“为的是义,别无他因。总有一日——”
“原来如此,茶味如何?”
“甚好。但我仍识不得茶道之妙,只分合口与否,此外是茫然。”
“合口便好。诸位尚未来得及用饭?”
“未曾。”
“铃儿,备饭与酒。”
“是。”
“深山薄地,菜肴简陋,望海涵。”
“哪里。”
众人聚精会神,偷听两人对话。初见非雷电剑皇出面,而是个青年与墨香谈笑,心下诧异;至此渐可揣度:这位撑起正道三大支柱之一的“雷电剑皇”,看去不过弱冠之上。然化境之士,返老还童,亦不足怪。
无论如何,他对这边的态度颇为和缓。只是此和缓能维持多久,未可知;况且墨香来意,本是为斩此人,后事难料。又念方才疾下通报的青衣童子,若引来众高手,局面更难。奈何墨香按兵不动,众人唯有静待。
话语往还,红衣少女不断上菜。众人边食边谈,那四名蒙面人始终伫立一隅,不入席。饭至末了,山下已有十余名高手施展轻功奔至,其身法可见根基不浅。众人担忧之事终于来到,一个个如弦上之箭。玎良等虽非来战之客,亦觉寒意拂背。
奇的是,墨香神色丝毫未变,只看着来者,对青年道:
“教出来的孩子都很扎实。”
“呵呵,不过虚张声势。里头能用的,不多。”
众弟子中一人趋前,恭敬作揖——有趣的是,开口称“父亲”,而其年貌竟似长于这位青年几岁,叫人看着颇觉违和。这一“父子”之礼一出,众人才彻底笃定了青年的身份。
“父亲,唤我等何事?”
“坐下,听我与这位老夫子说话。大有裨益,故召你等来。”
“是。”
众弟子在青年身后就位。位子不足,红衣少女铺上草席,多数便在院中盘坐,亦各得一盏茶。
“这几位都是高手。”墨香道。
“哈哈。小友过奖。其实也就那么几个还算有点出息。”
青年又问:“小友除了武功,还学过什么?”
“略学几桩,皆末任师尊所授:些许乐理与水墨。另师尊喜治园,我也在旁观学。只是资质拙劣,学得不多。”
“会抚琴?能否弹一曲?”
“略懂一二。”
“铃儿,取琴来。”
“是。”
红衣少女抱琴而至,青年递与墨香:
“器不甚佳,若能见教一曲,足谢。”
“便献丑了。”墨香不再推辞,调弦既定,抚之。指下微注内力,声中自有一缕潜流,隐隐扣人心绪——此乃模仿魔教音功之一端,若更深灌真元,足可杀人于无形。此术为墨香自柳伯处得来,然他以为“以音杀人”,于理不忍,于心不安,故只作点缀,不作凶器。
旁侧青衣童子眼眶先湿,红衣少女更是忍不住泪落。墨香见状,收弦起指:
“小曲粗鄙,多谢见听。”
“嗯,虽然小友技巧生疏,琴艺本身不算出众,可那一线内劲弹弦的运使,确已入化。铃儿能为之落泪……若专习音道,以音立杀,未必不能独步。你意下如何?”
“音乐本为动心悦性的声音,并非用来杀人。世间杀人之法多如牛毛,何苦借此?”
“有趣的朋友。内力既强,以音为兵,用处甚大。‘万通音帝’以杀音,曾戮人无算。一举扫荡,省却周章。”
“即便费力些,我也不以音杀人为念。”
“你说——‘剑’是什么?”
“咦?你不知道剑?”
“……”
“他们腰间所佩,不就是剑么?双刃,漂亮的杀人工具。常见长二尺八寸——”
“你我岂会不明此理?我问的,另有所指。”
“也还是那个道理。武功就是武功,剑就是剑,刀就是刀。何必混而一谈?”
“了不起。你已至此境。可还有不少蠢才,将此两者混淆。老夫那儿子也常犯此误。剑,本无他,不过让你的手更长一点而已。难得难得。与君一会,想必可通宵把酒谈心。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
第十七章 비무의 결과 (比武结果)
墨香与雷电剑皇对坐一夜,谈至天明。大半是武功之道,亦不乏武学之外的闲话。然而两人的谈锋,从不及各自身世与旁枝末节。二人各自浅酌,直说到东方发白。旁人无不专注凝神,尽力去捕捉他们的话音。奈何二人所论,多是高绝境界的武学玄理,于群听者而言,实在难以贯通。可雷电剑皇与墨香却谈兴正浓,时而同声相许,时而各陈驳难,言下机锋迭起,丝毫不觉疲倦。
雷电剑皇所居之处,平日难见落日,然前阔后敞,倒能看尽旭日东升的奇景。红轮初上,众人皆止语屏息,出神凝望。朝日跃出地平,剑皇忽又发问:“你以为,欲铸一部好剑法,当持何种心境?”
墨香脸上神色微敛:“此问,最佳之答,恕难奉告。次善之答,却可一言以蔽之——尽数忘却。全然忘却,则好剑自生。”
“尽数忘却?常人难行。那便是——最佳之答为何?”
“那是我正酝酿的一部剑法序文,恕不奉告。此法,我不打算传与任何人。”
“连你日后收的弟子也不传?”
“我无收徒之意。只想知武功之尽头在何处,惟有日复一日修行,了却此生。”
“了不起。那么,可否先告我那部剑法之名?贫道实在好奇。”
“名曰——无上剑法。”
“好个狂傲之名。‘无上’二字,意谓再无其上之剑法……我越发想见识了。”
“过不了多久,您就能亲眼所见了。”
“这部无上剑法,以几式几招为骨架?”
“并无固定招式。”
“无招可言?那又怎称‘剑法’?”
“含‘无招之招’。一旦有招,必有制胜之术随之而生。无招,方可为无上。”
“那它的体例如何?”
“迄今为止,划为四章,日后或再增。”
“可否略道其纲?”
“何难?第一章,剑气;第二章,剑风;第三章,御剑;第四章,剑罡。严格说来,不过借剑而为,未必可名‘剑法’。然我愿如此称呼。”
“传说中的几般极致,尽在其内。益发吊人胃口。你也该等得乏了……铃儿,把我的剑取来。”
红衣少女一怔:“取——剑?”
“对。”
少女入内,捧出一口古色苍然的古剑,呈与剑皇。雷电剑皇缓缓出鞘,示之于墨香:“此物三十余年前偶得,至今珍而重之。真是一口绝世宝剑。能入我手,我仍心怀感念。如何?”
“极佳。剑身端直,涵山岳之气,确是上上之器。此剑何名?”
“霸王剑。它不像一般宝剑那般锋芒外露,初见时与常剑无异,我也未识其真面目。日久愈觉投缘,遂名之曰‘霸王’。你的剑呢?”
“不过精钢所铸的凡品而已。年深日久有情,故此相随,称不得宝,更谈不上神。只是恰好合我手。”墨香举起“墨魂”示之。
“你似乎偏好短柄?”
“也不尽然。早年我喜一尺长柄,借以惑人眼目。如今嫌烦,削去不少,只略长于常剑而已。”
“一尺之柄,了不得。常手难把握进退。好,我想见识你的本事。随我来。”
二人起身,众人随之而动。雷电剑皇回首道:“诸位在此观即可。我们到下面田畴中比武。静儿,若为父不幸,切不可起复仇之念。刀剑无眼,生死有命。这只是一场比武,别无他意。”
“谨记,父亲。”
“徐真。”
“在,师父。”
“我若身亡,这柄‘霸王’你便收着。”
“可这乃师父信物,弟子岂敢——”
“它并非门中信物,不过我所爱用之剑。你尚稚嫩,但那股气象与锐气,令我想起年少时自己的风采,故将此剑付你。携剑,助静儿整顿门户。”
“谨遵师命。”
雷电剑皇缓步随墨香下到茅舍之下,一片平畴为场,约二十丈见方,恰成比武之地。剑皇大踏步进至与墨香相距七丈之处,缓缓抽剑:“开始吧。让小友久等了。”
顶尖高手相搏,多用强猛罡气,远距交锋是常事。墨香亦缓缓出鞘,剑尖平指,成静安之势,淡道:“不必客套,从杀招起手。”
比武非生死,原有礼法:同辈互让三招,尊者对后辈,亦先让三招,而后方动真章。话未竟,墨香身周已腾起一层青濛濛的雾障,似云似烟,缓缓扩张。雷电剑皇微讶:“剑罡!如此以剑罡为护体,我倒未曾见过。此亦无上剑法乎?”
“是。第四章第三节,‘网罡’——以罡为网,御守最妙。”
雷电剑皇疾踏而进,长啸一声:“喝!”强狠的剑势自他剑上喷薄,罡风成旋,疾卷墨香。青雾与罡浪相撞,火星四溅,巨响迭作。雾障一度破缝,却又瞬即复原。剑皇低啸:“甚是精妙,好强的守御,要破之不易。”
雾障彼端,墨香的声音淡淡传来:“以老爷子的能为,还不是小菜一碟。您就不要太谦虚了。”
剑皇进一步逼近,剑直刺而出,喝道:“墨龙势!”十余缕雷霆般的剑罡激射,将雾网撕开口子。罡与罡冲激,爆音轰鸣,剑气剑罡翻卷成龙卷。网罡虽细密如丝,终有缺口被扯。
墨香暗念,“咳。我还以为罡气绝对无法突破剑罡,不愧是雷电剑皇。”
剑皇随即迫上,剑光如电直贯墨香:“龙身势!”霸王剑嗡鸣,泛起一层青辉,如数十条青龙扑面而来,瞬息之间,连刺十余处要穴。同时磅礴剑气盖天而落。
“第三章第一节——御剑。”
墨香清声一落,平平无奇的“墨魂”忽地青焰腾起。他以御剑之法,举剑迎封霸王剑诸般剑路,将来势导偏,不硬撼其锋。两道极致的劲道擦身而过,爆雷般巨响,旋涡骤生。
雷电剑皇心下一凛,身形顺着反震之力后掠,剑尖遥指,暴喝:“飞龙势!”只见光焰流虹,霸王剑竟自其手脱出,化作流星,电光火石,反刺直追欲乘胜逼进的墨香。
墨香侧剑磕开霸王,欲再逼剑皇,霸王剑却划出弧线回绕,再扑其胸。墨香目光一凝,反手掷出墨魂,低语:“第三章第二节——以气御剑。”
“墨魂”通体绽光,脱手之后,空中与受御气驱使的霸王剑轰然对撞。与此同时,墨香已如箭离弦,直撄剑皇,右掌扬起,心念电转:“第四章第一节——通罡。”
他掌心一缕青龙般的长罡破空直射。剑皇骇然,身形斜滑,堪堪避过。青龙擦体惊鸿,墨香手臂一横:“第四章第二节——绝罡。”
半弦般的青色月刃横掠,直封剑皇闪避之径。剑皇蹑空拔起,月刃贴靴而过,劈向田畴边树列——须臾寂然,随即“喀喇”作响,数十株树齐根而断,纷纷倾倒。
剑皇身在半空,尚未来得及换势,墨香双臂前探:“第四章第一节——通罡。”两道青龙自掌中分袭而出。剑皇大喝:“好!浮龙掌!”右掌上挑一记掌风,以反震之力横移坠落,避开双罡。
化境之士,能施“凌空虚步”,然虚空骤转仍需借掌劲反冲。剑皇一落地,食中二指并拢,遥点:“弹翎指!”十缕指风如矢。
墨香抬右手,平声道:“第二章第一节——潜龙风。”空空如也,随即十道指风尽碎于半空,爆鸣连连。
剑皇掠侧低呼:“无形的拳风?”
“不是。只是剑风。”
剑皇一凛:“如此说,方才你所施,并非掌法拳术,皆属剑法?”
“境界既出,草莽亦可为剑,况人体之骨,何以不可为剑?”
“妙,妙极。”
此际,空中相缠的两剑仍未分胜负,彼此主人的神意与真气纠缠牵制,互不相让。墨香遥唤“墨魂”,霸王亦随之追至。墨香一把执剑,清啸:
“第一章第一节——弹!”
一股近乎飓风的巨力自他身上鼓荡而出,三丈之内泥土豆苗尽被震空而起。剑皇蹲身执剑硬受,耳边又闻:
“第一章第二节——吸!”
巨大的吸力随之涌来,剑皇早前前倾之势被放大,重心一失,身不由己向墨香滑去。墨香又喝:
“第四章第一节——通罡!”
剑皇早已会意,声出未竟,人先纵起,额上冷汗沁出。若非比武,绝无此等“先报招、后施术”的雅量。倘若不预报招数,发劲与口令错开半瞬,他已殒命。
剑皇遽被压制,神意微乱,失了操控的霸王剑“噗”的一声钉入墨香侧前土中。若他此时仍以剑纠缠,未必至此失势。念未终,墨香已再启口:
“第一章第三节——破!”
一团剧烈旋卷的剑气自下贯上,直捣剑皇腹部。剑皇电光石火,手臂下撩,喝:“飞龙破!”巨响如雷,两股劲道相击之反震使他身势再拔高。其时,霸王剑凌空回旋,落入其掌。剑皇握剑即发:“破龙势!”数十缕剑罡如瀑压下。
墨香不闪不避,仍立原处。剑皇分明看见——
“第一章第四节——防。”
无数剑罡距墨香半丈之际,仿佛撞上一层看不见的半球壁垒,再难寸进。爆鸣接连,尘浪冲天。墨香承此一击,缓缓举剑直指剑皇,清声:
“第二章第二节——破荒风。第三章第二节——以气御剑。”
“墨魂”脱手,化作青虹,挟“破荒风”之意直扑而去。剑皇心念电闪:第二章为“剑风”。剑气、剑风与剑罡不同,剑罡可见,故有可御之机;剑气较弱,难破护体;剑风无形而烈,虽逊于罡,却凶悍非常。其弱在速不如罡。——“秒哉。我明白你要作何文章了。”
念头既定,他身形斜折,左掌推出一记掌风,借反弹更快脱离险区。墨魂绕身纠缠,剑皇再度抛剑,引之相缠,厉喝:“飞龙势!”
落地之时,他顺手拔起身侧一缕草茎,翻腕拍出:“墨龙势!”纤草在其手中,竟激出数十缕剑罡,横卷墨香。墨香闪身掠开,反掌遥指:
“第一章第五节——缚。”
继而左手又出:“第二章第二节——破荒风。”
剑皇心头一动:“又是新招,不知何意,先避为上。”他身子才一动,忽觉浑身似陷胶浆,寸步难移。“这是‘缚’!”他大骇,“真如被执缚,动弹不得。可‘破荒风’将至……”
他拼尽全力一喝:“风龙势!”草茎应势喷出漫天剑气,劲流与周遭无形之力相撞轰爆。他身上一松,趁隙横跃五丈,复喝:“白龙势!”
墨香低叹:“了不起。本以为无人能破‘缚’……”话未了,他亦无暇。近百计的剑罡自剑皇周身喷发,呈流线包抄,尽往墨香压来。
“好一式。第一章第四节——防。”
山上观战诸人,个个手心冒汗。二人对答,在众人耳里,雷电剑皇之声清越,墨香之语却多随风散。只觉二人每一合,天地动摇。两人的多半招式,皆是江湖罕见的至高武学。剑气剑罡冲突,旋涡四起,林木倾圮,土崩地裂。
吕静按不住心潮,对同门道:“看仔细了。这是父亲拼命示我等的珍宝。父亲固然神绝,那人更不凡,你们不觉吗?”
“是,师兄。自入门以来,未见师父如此吃力。那人的本领骇人。”
“我本笑‘无上剑法’名大于实,今观之,果是难见的奇学。以我等所知,能与师父‘涨龙剑法’十成功力分庭抗礼者,几希!”
“‘涨龙剑法’难于上青天。多以剑气剑罡为纲,需浩荡真力,故鲜有人入门。门内修至十成者,历来不过两位。此人竟能硬撼,确乎惊人。”
众言未毕,目光仍牢牢系在场中。皆知若能记下些许窍要,将来遇此路数,生死攸关。然两家剑法不拘成式,皆以发罡远攻为主,众人已隐隐明白——近身乱其节奏,或许方是唯一破绽。
此时,比武已至末路。雷电剑皇侧避墨香一击,身形一闪逼至三丈内,爆喝:“雷龙势!”霎时,他周身剑罡如雷瀑垂天,颇类墨香的“网罡”,却罡丝更粗,力更猛,密度却不及,显以近身围剿为旨,非以守御。
墨香见罡潮汹涌,非退反进,直掠剑皇怀中:“第四章第三节——网罡。第三章第一节——御剑。”
“墨魂”斩罡破浪,青光烧灼,硬生生剖开雷瀑。墨香逆流而上,剑锋自下撩起。雷电剑皇惊呼:“墨龙势——”未竟,墨香剑势已至。剑皇来不及换式,只得极力注气于“霸王”,硬挡“墨魂”。刹那间,两刃相磕。墨香借反震之力,刀风转下,横削其腿。剑皇后撤反刺墨香咽喉,墨香闪身,顺手划过剑皇臂侧。双方立入你来我往的贴身恶斗。
此等白刃缠斗,所仗在于神识、目力、瞬断、剑速与身法。此刻,繁复的架式尽可弃置。然剑皇失于不能使出大招,于御剑在身的墨香面前,终究吃了亏。所幸“霸王”为宝中之宝,单凭灌注真气,尚能挡住墨香御剑之锋。若是寻常精钢,恐怕剑碎人亡了。
“再这样拖下去,我愈发不利。若得片刻空隙,我便可抽身以‘飞龙势’破局……”可那一线转圜,终究未能出现。剑皇遂左手探腰,抽出剑鞘。剑鞘固不能挡御剑,但右手“霸王”牵制之时,左手鞘击,亦可伤敌要害。
令人惊叹的是,他双手竟各行其是:右手“霸王”格“墨魂”,左手剑鞘拍击,口中爆喝:“雷龙势!”剑鞘端竟亦有雷霆般剑罡激射。墨香左臂一探:
“第四章第四节——守罡。”
青罡自掌至臂,瞬覆其左。他以左臂迎向剑鞘迸出的剑罡,火星四溅,随即五指一扣,钳住了鞘首。低声一送:
“第二章第三节——侧破风。”
只见剑鞘上逆风乍起,一股横斩的剑风激荡开去,沿剑鞘侧掠,重重砸在剑皇身上。剑鞘自鞘首至腕,血肉崩裂。侧击之锋穿破护体,余劲尚未消,便已迫碎护身罡气,狠狠撼入体腑。
雷电剑皇惨呼一声,翻身倒飞。墨香紧追不舍,流光一闪,“墨魂”青芒直下——
一剑定音。
雷电剑皇仆地,衣衫自下而上尽裂,裤袴坠落,私处裸露。若细观,可见其身上下有一道殷红细线,除此之外,几无外伤可辨。
剑皇一倒,众弟子惊呼奔下,拔剑护师。剑皇强撑而起,喝止他们,同时向墨香言道:“好功夫,年轻人。若你不宽我几分……我怕未必有机会尽展一身所学……可否告我尊姓大名?”
“唤在下墨魂之主吧。”
“既不愿以名相告,罢了。墨魂之主——莫伤我弟子……”
“这当自然。”
得其允,剑皇回首对弟子道:“我的遗言,你们都记着。若有不甘者,除非凑齐与我同境的五位高手,否则莫谈复仇。誓否?”
“弟子誓。”
“门中事,托付你们。静儿,门户交与你,慎之。”
“谨遵,父亲。”
“能与传说中的玄境高手切磋……实在……荣幸……咳——”
话未竟,他身躯忽裂为二。方才全凭深厚内力强自缝合,如今油尽灯枯,力竭形分。雷电剑皇溘然长逝。
见师尊这般惨死,性急的郭杉首先拔剑怒吼:“畜生!何至如此下手!”话声未落,已直刺墨香。
“看来我要食言了。”
又有四名弟子同声助攻。意志可嘉,功力不足,墨香手起剑落,连人带剑俱成两截。余弟子悲恸失智,潮涌而上,尽被斩落。最后倒下者,乃大弟子吕静。以他的修为,尚难抗衡这等绝顶。
墨香一一清理,返上草庐。青衣童子与红衣少女战栗而立。墨香温声道:“孩儿,你也是老者的弟子?”
“不是,师孙。”
青衣童子虽惊,仍强作镇定。墨香微笑:“将来会成一条好汉。你呢?”
红衣少女道:“我是侍女。能为您备饭煮茶。”
墨香又转向玎良等人:“抱歉了,我若死,诸位才好去领赏。”
他们冷汗涔涔:“不识天高地厚,失言多有罪过,请饶。”
“且不论这个,这摊子……如何收拾?”
这时,山下两名黑衣蒙面人飞奔上来。墨香寒声:“怎么样?”
“抱歉,走脱了。那人身手不凡,初遭伏暗器,未能近身。实难下手。”
“这点本事,也敢来帮我?蠢材!走吧,回去。”
“可这几位——”
“住口!”
墨香又和声对玎良道:“这回失约,让你们白跑一趟。也许以后还有机缘,莫要太失望。劳烦有暇替我捎句话——武当与太真门既悬我首级,改日我或登门请教。今日无暇,他日出山,必去一遭。可否代传?”
“必当转达。”
“这点辛苦钱收着,四两银子。无须专程,顺路即可。若我先一步登门,诸君若受牵连,那也只是他们倒霉,与你们无干。”
“谨记。”
墨香看向青衣童子:“来日必成大器,再见。珍重。”旋即对黑衣人道:“我们走。”身影一闪,俱已远去。
他们方一走,玎良长出一口气,对同伴道:“幸亏那年轻人逃了,不然我们的脑袋也保不住。”
胖子纳闷:“他言语温和,大哥何出此言?”
“若只杀了雷电剑皇也就罢了,可他连弟子也尽数斩绝,显是要封口。既有一人逃出,那与七人逃出已无差别。我们对他的底细所知无几,正因此,才保住性命。快走,免得他回心转意。”
言毕,几人匆匆离去。
徐真一路甩脱追兵,狼狈下山。门口武士大惊:“公子,何事?”
“立刻鸣钟戒备,严防来袭!吕敏师兄可回?”
“回了。清晨到,想必在金华堂。”
徐真飞掠金华堂。此处是诸门中高手所居,大室宽房众多;中等者宿于银华堂小室,再次者则于东华堂大室群居。他推门而入,吕敏尚带酒气未消,酣眠未醒。徐真急推唤醒:“师兄,大事不好。师父……去了。”
吕敏酒意顿醒,霍然起身,目圆如斗:“从未听说他老人家有恙……都在茅庐么?”
他一边问,一边急急着衣。徐真道:“不是。是比武败北,殒命。”
“比武?对手何人?”
“自称‘墨魂之主’。可怖的高手。师父临终言:‘与玄境高手一战,三生有幸。’且遗命——不许复仇。”
“如何不报此仇!”
“众人皆起冲杀,尽死于其手。此人之强,非所能想。总之,是传说中的玄境高手。先备守吧,他未必不来。”
“师兄呢?”
“大师兄……也走了。”
“连师兄也……唉。”
“大师兄临终嘱你继任掌门。我虽未亲见他殒身,但他令我先走,怕‘霸王’落入仇手。”
“呃……青梁在么?”
门外应声:“在。”
“召集门人,严阵以待,以防敌袭。”
“众人已布防。派出的十余人上山探查,暂无动静。”
“你再率十人上山查明。速去速回。”
“遵命。”
“且把父亲遗言、前后经过,详述一遍。”
徐真一五一十,尽述所见。吕敏沉吟道:“能令父亲也要以命相搏,已至玄境之巅。你莫理外事,先把你所记,父亲与那人夜谈之语,尽数记下。父亲常言本门武学有瓶颈,那番对话,或可破关。”
“明白。”
约两更时分,上山的斥候归来。他们不忍携尸返门,只带回红衣少女美铃与青衣童子李淑。二人所述,与徐真所言无二。吕敏嘱两人亦将所闻所记详加记录。待他们离去,他又对青梁道:
“请你即刻去请仵作与医师。若诸位尸体尽皆支离破碎,也好给他们缝合成形。如此,母亲方能体面地见父亲最后一面。劳你一趟。”
“谨遵。”
第十八章 고속 승진 (高速晋升)
墨香返回教后,先呈上详细的军报。教主不仅看了他的报告,也阅了随行那四名高手的供述,这才以有些不悦的神情召见他。
“参见教主。”
“此次任务的结果本座已看过。可你为何不行暗杀,反倒选择正面死斗?赢了还罢,若是输了,本座差点折损一名上佳高手。”
“罪臣斗胆说句心里话。遇到那等高人,即便死,也愿与之交锋一场。侥幸不死,倒也得益良多。”
“哼哼,竟说这种话……狂妄的小子。那你可有把握与本座一战而胜?”
“若能得机……”
“哈哈哈,真是狂!能杀三皇之一,胆略也该配得上。说吧,你所求可是一把教主之位?”
“不是。属下只愿更进一步修习武功。自幼独来独往,自忖也难以统驭众多下属。”
“嗯……独步天下可期,称雄武林却未必。你就不想一统江湖?”
“自身尚难齐家,何谈平天下?而且属下也并无那等兴趣。”
“我儿在武学上不如你。你年纪轻轻,就能与本座抗衡。此等人才,我怎能甘心让你埋没?本座意欲让你承教主之位,你意下如何?”
“恕辞。教主事务繁重,牵系太多,必掣肘我修炼。”
“呵呵,世上怪人多见。柳伯说你的武学主要根底,与其说是魔功,倒更像正门功法,这话你可认?”
“确非以魔功为主,但也非尽是正门。二者并修而已。杀手当不留痕,我才广学诸派正功,并非认为正功便高出魔功。”
“此说柳伯也提过。本座与副教主议过,欲任命你为副教主,可愿就职?”
“若能赐予充足的自由时辰,属下愿受此命。”
“时间自是宽绰。但按本教规矩,副教主不得自领大队人马,只设独立护卫约五人。琐事不扰,倒合你的性子。”
“如此甚好。”
“护卫如何安排?可有人选?”
“请教主恣意指派。惟一事相求:莫要那等魔气外放粗鲁之人。”
“稍后遣来。至于住所——”
“教主恕罪,属下有一请:愿于僻静之处置一小草舍,再配一人做饭即可。处喧则神难凝。”
“随你。把地点报给内总管,交他办就是。既然如此,都说定了,你先退下吧。副教主的正式册命一个月后行礼。届时去天魔宝库挑一口趁手之剑,内藏有几柄上佳宝剑,任选其一。已叮嘱护卫,届时引你入内。”
墨香指了指腰间“墨魂”道:“属下以此剑足矣。”
“不妥。本教副教主若执一口精钢凡剑,旁人岂不笑话?”
“属下久习此式长柄细身,易手则不顺。”
“那便着人重铸一柄同式宝剑。虽需时日,我会命武樑去办,你与他说便是。”
“多谢教主关照。”
“对了,难得清闲,对弈一局如何?”
“属下不甚精通。”
“那真可惜。”韩中吉又暗念,“还是先送你几颗棋子好了。”
“辛劳了,且退。”
墨香拜别教主,转往柳伯处叙谈。总坛中,唯柳伯与他情分最深,也最惜才。柳伯见他载誉而归,又将擢任副教主,喜极,设宴通宵。席间,他不忘叮嘱:
“你久居教中僻地,未必清楚。教内藏书之所不止一处:百名之上的高手可入‘天魔宝库’,内有诸般超上乘魔功,亦收了正派所夺上乘秘籍。‘魔尊武库’则仅供两千名之上的上上高手。另有四库:‘天东武库、地西武库、玄南武库、黄北武库’,同置同书,供其余中低阶者借阅。为何四分——防一处灭失,且以便流转。你如今四处皆可出入,可多研新学。其中‘魔尊武库’里的《北冥神功》,务必一观。此功列为三门需教主允可方能观阅之学之一。其余两门,教主未必许你,但《北冥神功》多半能看。日后试着启奏,纵不获准,也无损。”
“谨记。”
柳伯又饮一盏,续道:“凡我魔教高手,多修《黑弥勒魔功》。你可曾闻?”
“未。”
“那‘金刚不坏’呢?”
“曾闻。”
“金刚不坏本出少林《金刚不坏神功》,能令肉身若钢。相近者有《枯木神功》,令人体若枯木,刀剑难伤。我教亦有相制之法,‘黑弥勒魔功’便是一门。运至身,则非徒皮膜坚固,更使经络穴道、骨骼如铁,寻常重击也难致命。这门你当修之。”
“谨受教。”
“你善御罡,赤手也不可废。《素手魔功》与《血手魔功》堪称至当,前者至阴,后者至阳。修成后臂膀或泛白光,或透红辉,刀兵不入,寒煞与炽焰随掌指吐发,近身搏杀最为合式。上上高手多择其一,或并修。你也宜早做根基。”
“谨记。”
“此外奇学甚多。本座所修‘紫电魔功’(你也见过——教主面带紫气,故显诡异),威力极大,亦是极阳至刚之学。未至八成难见效,八成之后,非凡之震撼。当然,你嘛……嘿嘿……”
柳伯忽然低笑,语带促狭。墨香颇觉诧异——以他的性情,不至于这般窃笑。
“前辈何故见笑?”
“你素来远女色。可这‘紫电魔功’修炼,女子乃是‘必需品’。”
“必需……?”
“阳刚太盛,难以自制,欲火日夜炽腾。非得一日数次交合,以女阴之气相济,方能平衡。否则血脉暴走,当场毙命。你懂了吧?嘿嘿……”
墨香面上一红,略拗道:“也未必不能修……”
“你先前还放出‘童子功’的风声,以备将来。若真修此功,你那些铺垫可全废了。”
“此点属下未及,失礼了。”
“再有《无形魔功》,也值得看看。其下分‘柔魔拳、魔影指、魔阴掌’三门,皆无形无声,极难防。虽威力稍逊,却最宜奇袭。若炼至十成,能仅碎其内脏,皮肉无痕。”
“我已有相类之法。”
“看看总有益。与你所修比较,知其异同。”
“受教。”
“《黑杀魔掌》也翻翻。虽不劝你修,它阴厉非常,中掌处肉色速黑腐烂,稍有疏忽便命休矣。若臻极处,能化作罡形远发。毒辣至极,且艰难之极,九成以上鲜有人入。今世练至极峰者,乃叛出之副教主、暗黑魔教教主·黑杀魔帝·张仁杰。将来遇此人,万分小心。”
“谨记于心。”
二人边饮边谈,直至天明。翌日一早,墨香去见武樑。武樑掌总教“天魔厂”,专为高手铸造兵刃,名器出其手者不知凡几。凡入五百名者,多亲往求器。“天魔厂”为魔教主力之兵械所出之地,其余众多魔道中人,则用“魔战厂”的制式兵器。
墨香至,武樑欣然出迎。此人五旬有余,形貌不俊,却威仪魁伟,虎髯倒竖,气势堂堂。
“来得好。教主已示下。”
墨香解下“墨魂”,递与武樑:“依此样重铸一口,轻而锋利……”
“得嘞。教主赐了玄铁,不过用它便轻不得了。”
“那就尽量把剑身打薄。”
“玄铁过于坚韧,虽可薄打,恐难极薄。时日需久,介意吗?”
“不妨。就是活着用不上也无妨,你只管尽兴锻之。”
武樑细看“墨魂”柄部,点头道:“你削过柄,柄长按此还原?护手不要,鞘素雅如旧,剑身之长亦不改?”
“正是。”
“那剑名呢?”
“仍刻‘墨魂’二字为铭。”
“那这口旧剑你要毁了?剑脊锋面干净如新,看来你爱护有加。同名同式,两口何用?”
“毁去便是。一口足矣,多了无用。”
“明白。稍候。”武樑转身抱来一块沉甸甸的玄铁,递与墨香:“请往里注入少许真元之气。”
墨香微讶。真元非同小可,向来不轻与旁人:“注真元?为何?”
“真元刻人心性。融入炉中,则所炼之兵最合主人脾性。魔性越重,炼出的魔剑越极。副教主的心意,自会锻成你中意的‘魔兵’。”
“也好。”
墨香苦笑,将真元缓缓贯入玄铁。武樑见状,又问:“‘墨魂’细短轻薄,玄铁用量不多,必有余料。要不要给你打一批镖?”
“不必。照‘墨魂’样式,打口薄而小的短刀。野外宿营,割鹿肉用。”
“成。还有……你平日出门也这身行头?”
“怎么?”
“看你不像用暗器的人。”
“我不使暗器。也没短刀,碰上大块鹿肉,就拿‘墨魂’片了烤,嫌累,故此求一柄短刀。”
“世上还有用剑切肉的……行,我给你多上心火候,打口顺手的。”
“有劳。成器后传话即可。”
“快不得,怕是得半年。先把这口‘墨魂’带回吧。”
墨香收剑束腰:“那便劳烦了。”
随后,墨香命人于总坛远山半腰,择一处幽僻之地,起一小宅:两间小屋,一间浴室,一口厨房,格局与当年与苏氏母女同住的小屋几乎一式。
宅成之后,他便常住于此。偶有柳伯来访之外,罕有人登门。他既是未按常规一路升迁的“陡封之人”,又出自杀手脉,教中识者寥寥;且其人兼具“秘藏兵器”之意,知其已拜为副教主者,更是少之又少。
第十九章 사군자(四君子) 결성 (四君子结成)
副教主授印之日,墨香终于见到了配属在他麾下的独立护卫队四人。出席任命礼的人不足三十,仪程简素。此时他领到了一方副教主之牌——温润小玉上,活灵活现地雕着一条盘旋小龙。按例还应赐下一柄教主所授的兵器,只因尚未铸成,便由他旧佩的“墨魂”暂代。
他的护卫三男一女,正如他事前所请,俱是不外放魔气之辈。由此可知,他们并非走纯粹魔功正统的路数,多半出自杀手、谍子等门类。教主逐一引见:玉莲、幻寿、马殖、辰椿。
墨香并不多言,只领着他们往自己的草屋去,行至半途,随口问道:“诸位可是都有名号?”
辰椿代众答道:“并无。早年未曾以正式身份行走江湖,故无外号。”
“可否说说往日所司何职?”
“是。”辰椿道,“属下与玉莲,直到不久前还归于飞影队,现已退役。”
马殖接道:“属下在护法院当差。”
最后幻寿开口:“属下原属黑杀队。”
听到“黑杀队”三字,墨香目中一亮,含笑道:“我也出身黑杀队,同道相逢,倒教人欢喜……名字这等事,换个叫法如何?”
“唯命。”
“我不喜强人所难。”墨香道,“四人同行,不若以‘四君子’为号如何?梅、兰、菊、竹,各自拣一个。”
辰椿躬身道:“独立护卫之号,历来由主上裁定。教主座下护卫称‘十血龙’,赤衣赤巾,上绣序位,此例当知。‘四君子’之名,倒也雅致,只是……未免不似我魔教风格?”
“无妨,甚好。”墨香淡淡一笑,“若有人来挑刺,押来见我,剥了他的皮。至于各自称号——怎生定法?”
唯一的女子玉莲先启朱唇:“小女子愿为‘兰’。”
“好。”
马殖抢道:“属下取‘竹’。其余两名过于偏于阴柔,不合我性。”
辰椿随即道:“属下便为‘梅’。总胜过‘菊’一个字。”
墨香看向幻寿:“你做‘菊’,可有不便?”
“在所不辞。”
“那便定了。”墨香道,“我回屋闭关练功,你等也且散去。护卫之职,不必寸步不离。或修炼,或饮酒,随你等心意。”
“此不可!”‘梅’辰椿忙道,“我们毕竟是侍于副教主左右的独立护卫——”
“教中腹地,能出何事?”墨香摆手,“如此——我出门行事之时,你等护随。且我所接之务,多半要对上顶尖高手,你等不若把功夫再打实些。我不愿初任部属,便在我眼前殒命。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谨记。”
一月之后,墨香召回“四君子”。四人以为有急务,匆匆来见。墨香看过,淡道:“先前有一事忘了——我得知你们的斤两。随我来。”
他领众至一处宽阔空地,命道:“逐一持兵上前。”
首先出列的是“梅”辰椿:“属下用刀。”
“放开手脚。暗器亦可,手段不限。尽管攻来。”
二人一交手,“梅”的刀路果然不弱。只是以独立护卫而论,尚差半步。对拆七十余合,墨香撤步收锋,道:“梅,颇有根底,却仍多生涩之处。你的路数,我明白了。下一个,‘兰’。”
“兰”玉莲上前。她较之“梅”稍逊一线,唯独轻身绝佳。正宗剑法之外,暗器也见功底。
其后三号“竹”马殖出场。出身护法院,四人中武艺为最,根基最稳。
末后“菊”幻寿。果如其来历,善于敛息藏形、潜踪遁迹、杀伐要诀。若论正面比拼,他是四人中最弱;但一脱出“规矩”,其杀人剑已入化境。
墨香比完,略一沉吟,开口道:“你等武功,彼此间相去不多。惟‘竹’为最,便由你暂摄首长。”
马殖抱拳:“多谢副教主。”
“再者,”墨香道,“以独立护卫而论,你等实不在下。之所以未更拔尖,是因我并未要教中以武为先,而是要‘少露魔气’之人来。此消彼长,乃我之选。自今日起,你们欠的功夫,由我来补。明日清晨开始,各自前来,与我对练两刻,我亲自与你们拆解讲解。其余时辰,你等自相切磋,自顾修习。”
四人闻言,热血上涌,齐声应道:“多谢副教主栽培!”
第二十章 우연한 해후 (偶然的重逢)
墨香在教导“四君子”的同时,把余下的时辰全都用在自己的修炼上。日复一日,他一面惊叹于武学之道愈发辽阔深邃,一面不辍精进。某日,他忽觉再无寸进,心想或许自己的修炼法门出了问题。
他向来在四更起身,先运气调息一炷香有半,以此开启一日。其后盘坐廊上静思,直至“四君子”中今日值日者到来,与之对练两刻,顺便指点。再用属下带来的早食。饭后稍事歇息,至巳时,便赴瀑前,立于水下,以瀑水冲身入定,连坐四个时辰。酉时用晚膳,之后或端坐室中,凝神聆听自然之声以冥想,或修习轻身,或理花圃,抑或翻阅武学秘笈。
最初这般修行大有裨益。魔教所藏武籍汗牛充栋,门类纷纭。墨香一日翻数十种秘笈,以致高层一度紧张;然见他并非照本修炼,似在搜寻某种别样法门,众人才知他另有所求。墨香所思,正是世间是否存在不同于己道的修法。
但多半秘笈大同小异,只是在定式套内改换几招。偶有奇崛新意,反是正派之术。正派秘笈中不乏深邃者,然而也只惊鸿一瞥。至于宝库角落所堆血教之书,更多为糟粕。纵有寥寥可用者,亦多以邪术惑人。此辈术法或许能迷惑内力浅薄之人,至于内力高过施术者,或修得泫门清正内功者,皆不为所动。
当初以静思为主的修行,确能整理他因阅卷而生的疑团与思绪。可待到可看的书几尽,便不再增益。他遂思更易法门。然而良法难觅。自己既然已越极魔之境,与教中诸高手比武亦无多用;种种关卡于旁人固似向人力之极限挑战,于他却视如稚儿嬉戏。
是日,前来受教的“竹”见他凝思良久,迟迟不复神来,终难以忍,轻声问道:“副教主,何故如此?”
墨香回神反问:“什么?”
“您为何如此烦忧?”
“依你看,什么事最似不可能?越是难于人力,我越喜之。我在寻新的修法,可总不得其门。”
“既言不可能……十万大山以西魔神峰有一段绝壁,副教主何不去攀一攀?”
“那对我太易。”
“那便……步行渡长江如何?”
“主意不坏,只是扬子太远。且出山需得教主允可。”
“那……碎岩?也不妥……啊!此处往南五里有片松林,不若数松针如何?”
“数松针……好主意。你怎会想到?”
“听说昔年少林有个惹事的高手,被以此禁足:数满一千株松之叶,才许出门。林中地形使然,日有两次强风,午后热气入谷,夜来冷气外吐,松叶摇落不止,终不可数。那人竟在林中老死。能如此守诺而修行,倒也信义非凡。”
“想得好。那林有几株?”
“到时便知,约三千。但此间无风,与彼处条件相近。”
“明白。多谢指点。来,我们先练。”
自此,墨香每日赴松林数叶。方入手时即觉此事需上乘心算、目力与轻功。开始十株难满,渐渐摸得门径,数字才一日胜一日。进境之慢,几近令人生出“武道尽在此中”的绝望。然而只要数字比昨日多上一片,他便不知厌烦,继续数下去。冬至亦不辍,松为常绿,叶犹在,修行仍可续。
自始数叶后,只要天一亮他便入林,“四君子”亦改赴松林受教,并代带一日口粮。其日“兰”送饭,递与墨香,低声道:“副教主。”
“何事?”
“武樑说有惭愧之处,求见致歉。”
“哦?将近两年了。好,我这就去。”
墨香至天魔厂,武樑伏地谢罪:“副教主,恕属下无能!”
墨香忙扶起:“何事?”
“若可……铸剑之期,还请再宽。”
“为何?不顺手?”
“这个……”
“我不是说了,何时成均可,便是我死之后也无妨。”
“实则……可否请您再度注入真元之气?”
“怎么?铸剑失败了?”
“是,失败。非同小可……虽成其形,却似该毁而重铸,故冒昧请见。”
“既成剑,便给我罢。我并不需什么绝世神兵。”
“可是——”
“无妨,给我吧。”
武樑只得自角落抱出一剑:“在下平生败作……请您过目。”
墨香接剑微笑:“不错。外形颇佳?”
他缓缓出鞘。只见幽墨微光溢出,二尺三寸,薄若蝉翼。剑身短而微弯,与他所佩“墨魂”几无二致。
“极好。正合我意。别自责。我看着很好,你心中何以不满?”
“弟子原欲铸本教史册留名之魔剑,此物既非魔剑亦非神兵,十分怪异。”
“神与魔,不过一剑耳。”
“终有分野。魔人理当佩魔剑,乃能倍增魔功。此剑难以振发雄浑魔力。”
“是么?我来试试。”
墨香一提真气,“墨魂”嗡然,凶厉魔意自剑身汹涌而出,几欲摄人魂魄。内力浅的武樑不禁连退数步。墨香仰天一声重喝,挥剑上划:“震破天月!”
刹那,冲霄青色剑罡腾起,挟凛冽魔意直贯云霄。墨香笑道:“你看,不甚妙么?”
“这不可能……此剑竟兼具魔与正之气。在下只顾思索为何出此怪物,未思及副教主本身内功乃魔正并融……此剑唯在副教主手中方能极致发威。”
墨香遂解下旧“墨魂”,交与武樑:“将它毁了吧。”
他将新剑系于腰间,道:“只是,这剑鞘未免华丽了些。”
武樑赧然笑道:“武林俗眼,未必识此华美,副教主不必虑。”
“总之,多谢。”
将返时,武樑又捧出一匕:“与‘墨魂’成对所铸,擅自命名为‘墨影匕’。”
“好名。我会善用。本座就笑纳了。”
“此匕一试便知,屠鹿剥皮,惜哉,恐嫌浪费。”
墨香含笑称赞这位匠者之艺与心血,归回住处。按“四君子”之言,继续这“疯魔般”的修行。和暖春意里,某日他自松林出,打算久违回屋歇宿。近来往往三日至一周才回一趟。除与“四君子”比武之外,几乎尽思如何能多数一片松叶。
临近小屋,他已感有人在内——三人,且皆有不俗身手,却不似本教气息。心想:既非我教弟子,何人有胆入总坛?他神色如常,心下早作布置,缓缓聚气。
推门入内,三人之一以匕首抵其咽喉。然无杀机,墨香遂未反击——若是教主遣人试探,误杀不可。匕止于咽前半寸,冷声传来:“不许作声!”
同时旁人夺去他腰间之剑。墨香扫视一圈,那夺剑者呼吸不匀,显然身负重伤;另有一人躺在角落,胸部隆起,似为女子。
三人皆伤,看来非本教之人。此刻杀与不杀,他择后者。此辈欲取其命轻而易举,不如拖延以探其底。
“此地何处?离魔教地界尚有多远?”有人问。
“尚须三十里,方出魔教势域。”
夺剑者绝望一叹:“师兄,如何是好?”
持匕者再冷声问:“你是谁,何以住此?”
墨香装出怯懦口气道:“小人久居此地。先父昔年在教中居要职,后败于权争,被逐至此。小人想着稍学点武艺,将来入教立足。”
那人以火石一迸,借微光细看墨香相貌,低声与同伴道:“像是真的。无魔气,亦非精于武事之人,还挺老实。你能带我们离开教中地界么?”
“小人这条命也攸关其上,嘿嘿……得给些盘缠。”
“钱可日后奉上。一两够不够?”
“既花,何不多花些,爷?”
“好,给你五两。”
“成。不过那位姑娘须先好生调养。小人略懂医理,可否一观?”
持匕者收起短刃:“好。”
墨香点灯至角落,察视躺着的女子。她外伤数处,内伤尤重:胸腹受震,气息紊乱。
中的是黑杀魔掌。旁边伤痕为刀划,并不致命,另挨了数下,但最重一击乃柔魔拳——本教无形魔功之一,以无形拳风伤人。施术者境界不深,加之此女具泫门清正内功护体,故未毙命,若不速治,恐危。面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泫门正宗内修多年而为我所知之人,似无其人……
他替女子解衣针治,见外伤并非致命,遂取出禁疮药涂抹,又喂入治内伤的丸药三粒;并为两名男子处置。夺剑者腹有刀伤,但不绝命;亦药敷丸服。凡行走江湖者,禁疮药必不离身。此三人却全无,想必先被擒,随身之物尽为搜走,后又脱逃。
唯有一点令他难解:女子修的是泫门正宗,二男子却非。内力虽两男胜女,但女者之“净与正”更高。二三十年后,此女必凌驾二人之上。为何同门内功各异?此其疑一也。
次晨,“兰”携膳来林。墨香在廊上冥思,取食时道:“多谢。屋里米菜都尽了,可代买些么?总不能老占你们的便宜。我也得在家做饭。另外禁疮药和内逞魔属丸都用罄了,烦带三十丸来。”
随手递些碎银。“兰”觉他语气与常日不同,微怔,传音道:“发生何事,副教主?那些逃犯到了么?”
“莫与旁人言。我要些东西,另有查验。”
“是,我即刻送来。”
一炷香外,“兰”使三名仆役送来食药。墨香酬以每人三钱,“辛苦你们了。”,又传音:“未与人提起吧?”
“提不提都一样。大家都知他们在您屋里,只因您按兵不动才无人打扰。教主也悉知。”
“我现在很忙,去吧。”墨香又低声传音:“他们是谁?”
“保重,下次见。”她渐行渐远,传音回道:“是天地门弟子。天地门与本教冲突,三百余人被囚,部分人试图脱逃。已尽数擒回,独有三人……”
“让‘梅’来屋脊上,我问几句。”
天地门……在洛阳的门派,如何至此?“梅”出自飞影队,或知更多。
正治疗时,屋上轻微动静一闪即逝。墨香传音问:“他们是谁?”
“天地门弟子。”
“天地门怎会在本教?”
“两月前与本教失和。天地门在洛阳也算大派,然不至犯我总坛。他们误触我教秘密分坛,于洛阳外二十里与我高手交冲,尽数擒入天牢。看守严密,然其间不乏能者,遂有漏网。教中高手出动复擒,唯此三人尚未得手。教主疑惑您为何放任不管,但念您所为,不便插手,故在附近布五名高手候命。请示:如何处置?”
“替我禀教主,我所为,望勿干预。那批被擒的天地门人,教中打算如何?”
“未定。天地门折损三分之一高人,方寸大乱。秘密分坛既暴露,已售出另迁。至于这些俘虏,是索赎放回,抑或尽数处决,尚无定论。”
“那便替我转告首座长老·吕志高,此事由我处理,看在我面上,暂勿干涉。天地门之人,烹也好煮也罢,本与我无干,只是心里有所牵。”
昔年首座为魔天剑鬼·吕切破,殁后其子天刀王·吕志高袭位。吕氏在魔教,冠冕武家。
“遵命,我即禀。”
“天地门是泫门支派?”
“非也。较近佛门。据说开派祖为少林俗家弟子。”
“知晓了。每日上脊一趟,或有差遣。下去吧。”
屋脊气息随即散去。
墨香调治月余,诸人渐愈,也摸清些底细:女子被二男称“苏师妹”,持匕者辈分最高,称“田师兄”,夺剑者为“林师弟”。
苏师妹……姓苏。洛阳女子姓苏而我所识……且修泫门正宗……对了,我竟此前未及!
自此他对三人愈发尽心。月余后,三人伤势大好。见墨香待之以诚,内心疑虑渐释。他遂集合三人,商议脱身之策。
“要出魔教的势域,无论如何最少要被发现三次。就算潜行,也难免。唯有化装正大而出。”
“难道没有防守薄弱处?”田师兄问。
“没有。要从此处走。”墨香提笔在纸上略画,“这一路须通过五处哨卡,还会入诸多埋伏者之眼。然人行至此最多,我领头出入,他们与我熟识,不致多疑。你们须善易容。”
田师兄仍疑:“你说的地方太显眼。不能走山道?”
“山道埋伏更严,布有诸多阵与机关。此乃魔教总坛,千年未曾失手,岂会无备?纵使山中埋伏少于内围,暗探亦如牛毛。与其左死右死,不如择稍安而可成者。”
苏师妹问:“那这条路便是最稳?”
“是。我有此道通行牌,且时常出入,与守卒相熟。你们背上箩筐,里放几株药草,便称上山采药回城贩卖。污面换衣,我自备。若穿如今衣裳,走不出一里便会被拿。”
众人只得随他而行。破衣蓬箩,少许药草,徐徐而出。各处关卡早得吩咐,无人盘诘。出十万大山,墨香道:“以此山为准,一百里内仍在魔教影响之中。越过百里,大可放心。白日歇,夜间行,可保平安。嘿……银钱如何?现结还是日后?”
“眼下无钱。回宗后遣人奉上。”
“我的剑也该还了。险境既脱,连我的剑也不还,太不讲理了。”
林师弟解下负包,递还长剑:“好剑。多谢暂借。”
墨香接剑束于腰,微笑:“尚不失礼。”
他语调忽变,三人面色一厉,立刻提起真气。墨香不以为意,喝道:“兰!”
“兰”自林间电掣而出,伏地请命。三人认出正是先前送食送药之女,面色更凝。
“把我嘱咐的拿来。”
“在此。”
墨香接过小包,递与苏师妹:“仓促之间,难备好物,这点薄礼,权作心意。”
苏师妹迟疑接过。墨香又从怀里摸出钱袋,交田师兄:“内有些碎银,诸位当下身无长物,当作路费。”
他望着苏师妹,眼神像是追忆遥远:“相见有幸。保重。”
转身扬长而去。苏师妹打开包裹,见一对素雅耳环与缀小宝石的金项链。她怔怔无语,忽似念起旧事,朝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喊:“叔叔!”
墨香却未回首,越行越远。
“兰”忍不住问:“她是谁?”
“嗯,我义女。昔日在洛阳收留于门下……殊不意竟入了天地门。世事无常,我原不愿她涉足江湖。”
“既如此,何不相认?”
“不必。我在邪,她在正,为她前程计,最好不让人知。再说,我这张脸还这般年轻,旁两个怎会怀疑?只会以为我对她起了些许邪念罢了。传话给‘竹’,暗中护送他们至天地门,切勿为人察觉。”
回到屋,“菊”已等得焦躁:“教主召见,速往。”
“好。”
至堂,教主与诸长老在座,连凌非癸副教主亦在。墨香行礼,教主面带怒色:“墨香副教主,此事有何话可说?为何放他们走?”
“有其缘故。此次处置,可曾定案?”
“未定。但你独断专行,并非小可之事。”
“属下斗胆,请教主将天地门俘虏尽数放回,暗中与之议和,能和则和。”
“你怎忽而如此?天地门就算二千门人,也不足挂齿。遣精锐一扫平,易如反掌。何必与之缔约,徒费时日?你放走的人之中,可有与你相熟者?”
“有。”
教主盯着案上书简良久,方道:“不想你竟为一女子所惑。”
“那是属下义女。”
“即便如此,十年前你在洛阳与之分手,且并非至亲血脉。你何必为她冒此大险?若有此情,应先告知我。”
“属下有失,抱歉。”
教主将书简搁下,叹道:“唉,没想到你竟这般重情。区区三年相处,又非名门之后,非你衣钵弟子,不过个贫家女。你当年已耗财独立其母女,所尽之义足矣。”
“毕竟是属下义女……”
“难以理喻。既是你所为,便由你收拾。赫武相长老!”
“在。”
“你协助墨香。且以此事之责,命墨香自了结之日起,禁足五年。”
“多谢教主宽宥。”
“退下吧……啧啧,诸位也退。”
教主指凌非癸道:“你留下,还有话说……”
第二十一章 뒷수습 (善后)
墨香自教主所居的天魔殿出来时,“四君子”已在等他。一路回宅,他边走边发问:“‘竹’走了么?”
“兰”答道:“是,已传话让他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暗中护送。”
“梅,你出身飞影队,最擅信息打探。你带‘兰’和‘菊’立刻启程去洛阳,查清衍儿是如何入了天地门的;她母亲如今境况如何,细节都要摸透。”
“遵命。”
墨香从怀中取出象征副教主的令牌递给“梅”:“能快就快。手段不限。我会先打招呼——在你们抵洛阳前,洛阳的秘密分坛和天领院的庞大人就会放人出去查。你们到后先审看他们的材料,筛出确切事实;再指挥他们把更可靠的信息回报给我。飞影队也许有概要,但我要的是连飞影队都未必掌握的精确情报。限你们一月——我一月后到洛阳,你们把情报交给我。”
“遵命。”
“另外,联络正在护送的‘竹’,就地并队——即便护送任务完成,也不要回总坛,直接在洛阳与你们会合,协助你们这次的信息任务。‘竹’原本是名义上的队首,但此役以情报为先,暂由‘梅’居首统筹。”
“遵命。”
“快去吧。”
遣走属下后,墨香去见赫武相长老。因教主已把全权交给墨香,赫武相便问他的打算。
“何时派人去交涉?”
“不急。你可知天地门的门主是谁?”
“知道。”他转头吩咐旁边一位文士装束的中年人:“把天地门门主的资料拿来,另外天地门的其他档案也都取来。”
“是。”
文士不多时取来一摞文卷。赫武相拣一份摊开递到墨香面前:“此人便是天地门门主·大力刀霸·振扬。身长六尺一寸,筋骨魁伟,绝顶武人。迄今所见,为人极其光明磊落,可信。但有一点不好——不喜魔教。”
“不喜之因?”
“他父亲曾与本教高手交锋,负了致命伤,调理近五个月终不治。这种事江湖并不少见。早年我教在洛阳扎根之初,和天地门有过小摩擦,自此他对魔教颇多成见——不如说是仇恨。”
“嗯,总之是个心性很硬的人。”
“是。但仇恨也可能使人失智,须防。”
“教主说天地门约有两千弟子,那能出手的有几何?”
“约五百人身手尚可。但上次冲突后,三分之一被囚在我教天牢。如往和解处引,他们会应下。振扬若不愚蠢,当知再与本教一战有灭门之虞。”
“他们会不会引外援?”
“据近讯,振扬已向武林盟求援,盟中两百名高手已到天地门。但他们自恃甚高,趾高气扬,与天地门属下时有龃龉。带队的是武林盟·龙天翼堂主,连振扬都不太待见他们。”
“查得还挺细。”
“职责所在,尽力而为。”
“若有一字差池呢?”
“属下愿立军令状。”
“哼……”墨香不经意地抚了抚“墨魂”的剑柄。赫武相脸色微变,气息一乱——显然被吓住了。墨香暗自点头:这是末师柳伯的叮嘱——偶尔需敲打一下。
自墨香斩杀雷电剑皇起,教中高层便已看出他已入“脱魔”之境。人人心知:若他真起杀念,便是教主也未必中他之锋。教内定例:带剑靠近教主两丈内属禁令——而墨香是破例之人。无论带不带剑,他都是唯一能随时取教主性命的人。
墨香看着冒汗的赫武相,装作不解:“怎么了?”
“啊?没……忽然有点……”
墨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故作讪然:“啊,抚剑是老习惯……失礼失礼。别紧张。真要动你,也用不着剑。”
赫武相脸色更青。墨香见好就收,转回正题:“我想与振扬订个互不侵犯,可否?”
“天地门难以完全遵守。若武林盟联同正派围剿本教,他们无法独善其身。若置身事外,易被指为与魔教同盟,重则成武林公敌,招致灭门。”
“所以我想找个能规避这种情形,而平时又能相安的条款。”
“那就须在条款里写明:若正派联手攻魔,天地门得以参与,不受约束。还要承认若干例外——纯粹的互不侵犯难成,‘有条件的互不侵犯’则可议。”
“明白。”
“……”
“你先起草一份。要做到——天地门拿去给别派看也站得住理,免得惹无谓的猜疑,无端让武林盟的目光投向洛阳。否则我们此前布下的许多手脚,恐被翻出来。”
“谨记。”
“几时能成?”
“尚需反复推敲,约一周。只是……如此处置,是否妥当?我教史上从未与正派签过协约。”
“无妨。能彼此安稳,何必徒增血光?真到了流血,就要连根拔起,断绝后患;但能不争,便别一开始就缠斗。”
十日后,墨香自总坛启程赴洛阳。此行众多:次席长老·蛇血天神·胡戒恶、外总管·枯偻血魔·玉冠霸、右外总管·淫嬉·薛若碧、左护法·墨刃劫魔·楚真杰,以及护法院二十名高手随行。墨香最不顺眼的是外总管·玉冠霸:其人瘦削驼背、形容丑陋,且将黑尸魔爪修至极致,手指乌黑发亮,愈发叫人嫌恶。此爪法乃本教最强爪功之一,十成者寥寥。修至深处,手形枯槁如钩,肤色乌青,故女子从不修之——既有素手魔功那般晶莹之美,何苦自毁形貌。黑尸魔爪之初,自牛脑浸手起,二成后并以尸毒淬炼。被其指锋一擦,尸毒入体,立毙;极恶之功。正派亦有相似的九阴白骨爪,练法多有雷同,正派引以为豪的《九阴真经》碑记中记载了这一武功。因二者相似,江湖争辩不休——以至如今多倾向认为九阴白骨爪多半仿自黑尸魔爪。黑尸魔爪在魔教绵延不绝,而九阴真经虽为瑰秘,却曾中道失传。
一行人不紧不慢,二十日抵洛阳。墨香未赶路,一则他已对“四君子”说一月抵达;二则他抽出许多时辰向薛若碧学琴。薛若碧原以“音使人僖而死”之意自号“音僖”,然其貌美而性冷,常以琴音令人欢极而亡,众人皆戏称其“淫嬉”,久而广传,她自矢口称“音僖”,终亦徒然。
至洛阳分舵,“四君子”呈上查得之事;涉墨香私人的苏衍母女,未公开宣读。“梅”递上厚厚一叠文书:“大力刀霸·振扬,内外兼修,守信如金。常领人剿匪,遇民困亦解囊相助,颇得人望。有一妻二妾,另有一情妇。那女子三十二岁,姿色出众,守寡侍婆;振扬小心与之往来,且有一女。其婆亦知情,俟百日之后当正纳。另妻妾所出共六子女(四男二女)。他极疼子女,家内和乐。我们昼夜跟查一周,除一事外,与传言相符。若求更准,可擒其家仆严审,但等副教主到来再断。其门下之行止也获好评。”
“除了‘一事’,是何事?”
“……不甚要紧,床前无君子,略有一点偏好——时而与两三名夫人同房,或绑缚手足而行房……”众人窃笑,“梅”面红,噤声。
“些许癖好,算不得什么,不是吗?”胡戒恶哈哈附和:“床第之间,哪来圣人,哈哈哈。”众男应声而笑,唯薛若碧红着脸低头,为打断这些淫言秽语,抢先开口:“听来振扬颇为端正。副教主意下如何?仍按计划订约?”
墨香举起厚卷:“这些得看几日。若无别事,三天后来访。你们先歇。”
众人散去,墨香悄唤“梅”:“苏衍母女呢?”
“在这。”——“这些何时看得完?又不是武学秘笈,浪费我时间。她母亲现居何处?还是旧宅?”
“不是。如今住在天地门附近的小屋。据查,振扬常外出访才,偶于洛阳遇见这位姑娘。起初看出她懂些武,试探几回,见其内力不浅,却只习些护身之术,便收她入门。虽学过他派,但她先前修得泫门正宗心法,振扬遂不另授,劝其自修。她现在倾慕比她年长十四岁的三弟子张琎,但张琎又心悦振扬的次女,婚事恐难成。”
“这与我无关。张琎在哪?也在天牢?”
“是。曾与人同逃,被我教追拿,各自溃散,终又被擒回囚。”
“苏衍的母亲可安?”
“安,气色甚好。寡言而有节,日日种花,给邻里印象极佳。有人求娶,她尽皆拒绝。”
“真傻……嫁了也好。你下去吧。”
接连两日,墨香徘徊天地门周遭。远远望见苏衍之母,正在培植他昔年在她家院内亲手栽的那些花。墨香伫立良久,遂转往苏衍处。天地门地界宽广,且外人难窥其内,墨香只坐在一处坡上遥望。约坐两个时辰,一个男童走近,看年纪十二三岁。孩童淘气,衣上尽是泥草。他举木刀对准墨香,佯作威风:“别动!你是细作!”
墨香莞尔:“若不是呢?”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盯着天地门?”
孩子衣着上等,口气严肃,家世在门中恐不低。墨香忽然兴起恶作剧:“我等着绑票你,正好。”
他慢慢抽剑,小鬼脸色煞白:“无、无礼!”
“无礼就无礼。”他将“墨魂”轻轻一刺。小鬼竟也不慌,因对方剑速并不快,便来劲儿了——竟用一招将墨香剑势斜格,抹向腰侧。招式有板有眼。木刀敲在墨香腰上,小鬼得意叫道:“我赢了!”
墨香不理,手腕一抖,剑锋斜劈向小鬼颈侧。小鬼一惊:“卑鄙,我先劈中的!”
小鬼手中木刀不痛不痒,墨香剑即便留力,也能致命。小鬼惊吓之余,连环出刀。逗小孩也颇有趣。教他的人颇有水准,内功之基打得早而稳——想必未满七岁便授心法。孩子使了二十四式,后招乏了,但变化机巧,生出许多变招攻守。仅凭这些,墨香已窥出天地门刀法之波澜——变化繁多,善以奇取,然变得太轻,略失中正。刀法之道,不可过轻过重,须守中。
半个时辰,小鬼喘作牛,汗如雨。墨香一指连封六处要穴,将他扛起,进了离天地门最近的一家酒肆。叫店伙上菜,把孩子放椅上,解开除双腿外的穴道:“辛苦了,吃点。你也看出我刚才点穴的法子了吧?说句不客气的话,像你这样的娃娃,来一百个也没用。”
“我不吃。”
墨香故作凶相:“不吃?就扣着你,往你嘴里塞屎。”
孩子吐舌做鬼脸:“你卑鄙。”
“我就是卑鄙。”
“而且下作。欺负孩子……”
“我很下作……不过讲究点儿,叫‘卑劣’。”他笑。
孩子脸一抽——一般人此时早翻脸,他倒顺着往下说。
“哼,你卑劣。”
“承让承让。快吃吧。”
再斗嘴无益,孩子闭嘴。菜上来,颇精致。墨香慢酌,盯着孩子。小鬼显然不愿真的吃屎,于是端正坐姿,慢慢细嚼。礼数很正,家教不错。
“味道还行?”
孩子冷冷不屑:“不好吃。”
墨香微笑,压低声音威胁:“那屎如何?”
小鬼先是一愣,随即挤笑:“好、这个好吃。两个人吃死了一个也察觉不到。”
饭毕,墨香解了他的腿上穴:“今日挺开心。你也是吧?”
孩子跳开老远,朝他大叫:“坏蛋!日后你等着。”
“好啊,等你。”
孩子朝天地门跑去。墨香自不会在此惹事,自顾发笑,回分舵。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闲谈片刻,一行人赴天地门。至山门,守卫冷目以对。“梅”翻身下马,对一名戒备的卫士道:“我们是天魔神教来人。有事求见贵门主。烦请通报。”
一名卫士奔入。不多时,带出一名中年人。此人对众人抱拳:“门主言,与贵教无话可说,请回。”
“梅”道:“若如此,贵门中囚在我处的三百余人——人头落地也不管么?”
“你等是来威胁的?”
“不是。是来议几桩事。烦请先请门主。”
“且候。”
再过两刻,中年人来请:“请入。”
墨香下马步行,其余乃不得不随。身后传来吩咐:“你等在此照看坐骑。”他仅留十名护卫守在门口,余者随入。
院中早布好一方大场,一左一右两张宽案,各列三椅。椅子刻意只摆三张,摆明试探谁是对方主事。对面未坐人,约百名高手持刀佩剑侍立,门主未出。
墨香索性在己方中椅坐定,静候。又一刻,门主出,后随一名佩巨厚刀的青年。振扬如传闻:身形魁伟、目光如炬。他先是为中椅上一位清秀、看似文弱且年轻得过分的男子一坐而惊。目光扫过墨香身后侍立者——多半三四十岁,皆显精锐;又见左侧一瘦小驼背者的手乌黑发亮,再看那年轻人身后那名艳丽女子的一双玉手晶莹如雪——他心中大骇:
“这些是魔教的最强精锐。那黑手驼子,必是外总管、教中第十三位的枯偻血魔·玉冠霸;那位立在那‘书生’身后的绝色,正是素手魔功修至极尽,以琴音令人生欢而死的淫嬉·薛若碧右外总管。生平难得见其一,今日竟二人同至。按传言,这二人足可灭我天地门。”
这时,堂中一阵喧哗,约三十许的年轻人进来,衣冠华丽,非本门弟子模样。此人坐在门主右侧空椅,傲然道:“天魔神教何事见我等?”
驼背的玉冠霸冷笑:“你没资格插嘴。我们千里来此,是与门主谈。”
那人斜睨玉冠霸,目光落在他乌黑的手上,顿时语塞,旋即陪笑:“阁下不是外总管·玉冠霸前辈么?”
“知道还问?”
“只是不解——阁下何以亲临此等偏地?教中十三位,岂可轻动?”
驼子悠然:“比我更高的也在,何来不行?”
那人这才把目光仔细审视魔教众。江湖上公开露面的魔教顶级高手并不多,名头最响的,外总管·玉冠霸、其左右外总管·楚真杰与薛若碧。如今其中二人俱在,且薛若碧竟立而不坐,他更捉摸不定:“何以如此阵仗?再看那中间年轻人,全无魔气,像个读书人——但也有可能是赫武相?据说赫武相是教中智囊……”
他一时语噎,薛若碧柔声启口:“大力刀霸·振扬门主,此来,欲与贵门议和。本教意欲与贵门签订‘有条件的互不侵犯协定’。”
右侧青年抢道:“门主莫受骗!他们欲借协定吞并我门。”
薛若碧清冷投去一眼:“此事关本教与贵门,订不订约,门主自裁。武林盟·龙天翼堂主,无权置喙。门主,此约若成,囚在我处的三百余人,悉数奉还。这是协定书。”
振扬想,看看也无妨,遂展开而读:
“一、本协定自签署之日起生效,至一方要求解除或对方门派首脑更迭为止。若一方更易掌门,需重订协定。
二、天魔神教与天地门互不侵犯对方势域。若误入他方,原则上以协商善处,不得轻动武力。并且,天魔神教不得侵入以天地门为中心二十里之内。
三、如遇不可抗事由需违反协定者,须于解除一月前通知对方。例外:当诸正派联袂侵入天魔神教时,天地门可不履行事前通知义务。因属受他派压力之举,协定仍有效。故天魔神教得反击入侵之天地门弟子,但不得攻打天地门本身。
四、若天地门二百里内,天魔神教与正派冲突,天地门一旦请求调停,天魔神教须尽量克制;自请求之日起一月内不得动武。
五、当有威胁天魔神教之势力出现在距天地门二十里内时,天魔神教不得擅自出手,须先得天地门许可方可攻击。
六、天地门在天魔神教与他派争斗时,无须必然助战;但天魔神教于接获天地门援助请求时,应予相助,若不能助,须于接信一月内书面说明不能之故。
七、上列六款,于协定有效期间内皆须遵守。”
振扬细读,递左侧一位四旬出头中年人:“依我看,多条对天魔神教不利。我想听你们的诚意。”
薛若碧道:“我们的诚意,就在条款里。第一条,是因为我们信得过振扬门主,但不知门后继者是否可信。贵门想必亦同。本教教主二十年内,会把权柄交予少教主——贵门也未必信少教主吧?”
“确是如此。”
“此番之事,原可坐下来好好谈。贵门却以为可疑,贸然攻我秘密分坛。”
“那是……疑点的确太多,我们误判为贼巢而出手。入内的弟子失了踪,直到一周前,三人回来,我们才知撞上了贵教。”
“这回合谈,出于教主同意。本教希望尽量避免冲突。若拒之,则我等只好覆灭贵门。请慎思。”
振扬看了看旁边的龙天翼堂主,道:“我接受协定七条。”
一直未言的墨香,在己方协定上签下大名,加盖印信:“那便定了。”振扬也签署盖印,二纸互换。薛若碧道:“请在接收之协定上再签名盖印。两份由两派各自存档,只要有效,即具无上效力。”
振扬等看见签名,尽皆骇然。龙天翼堂主抬头直勾勾看着墨香——上面写着:
“天魔神教教主代理·天魔神教副教主·墨香”
“区区一门,竟劳拥有两万精锐、统摄十万魔道的魔教副教主亲来……”振扬难以理解。龙天翼的想法略异:“‘新任副教主’这条,是大情报。若真,则其修为至少逾极魔。须速告本盟。”
彼此心思翻涌之时,墨香已在己方存档上签罢名、盖好印,递给薛若碧。随意扫视一圈,他忽地起身。众人一紧,墨香却冲院落右侧一堵土墙喊:“喂,出来。请你吃好吃的。”
土墙后露出一个小脑袋:“不上当了,你这卑劣的家伙。”振扬与其左侧那四旬人同时涨红,天地门众强者皆憋笑难耐。
墨香笑:“哈哈,你昨天还说,两人吃死一个也不觉呢……”
“小人!我要告诉我爷爷,叫他宰了你。”
“昨天还说‘走着瞧’,如今就找爷爷?小鬼?”
“我不是小鬼!那、那……十年后我亲自杀了你!”
墨香当面露出嘲意:“哼,‘十年后’?何时?”
孩子犹豫片刻:“十年后,走着瞧!”
“好——十年后。”话音未落,墨香身影微动,转眼又在原地——只是手里多了那个少年。众人皆为其身法所震:须臾之间,已挟五丈外之人返身。
墨香正色对孩子道:“快向爷爷认错,说以后不再这样。”
“我不!放开我,混蛋!”
墨香冷哼:“那我就让你开口。趁好说话时认错!”
孩子倔强摇头:“不!不!放手,混蛋!”
“顽劣!让我看看,怎样让你叫出来。”话落,墨香指如蝶点,瞬封其六十四处大穴,又在他身上处处揉捏,骨节“咔咔”作响。
起初众人当做玩闹,可事态渐变,振扬与左侧那人脸色凝重,欲起而止:“住手!”不知何时,薛若碧已到振扬身边,轻揽其腕。振扬欲甩脱,却全然不可得。看着孙儿死命咬牙、唇裂出血、却只发低吟,振扬想冲过去,偏偏吼不出声,迈不出步:他这才真切体会到,这妖艳女子之修为,远非自己所能企及。
“才签了协定,就这般折磨小孩,岂有此理……粉筋凿骨的酷刑,对小儿也下得去手,还是人吗?”他目眦欲裂。手下人因门主、少门主、少门主之子皆被制住,不敢抽刀,只能咬牙忍着。武林盟那堂主也被玉冠霸死盯一丈之外,冷汗涔涔,一动不敢动,何况其属下。
“快叫!不叫,就砸断你的骨头!”墨香一面咒骂,一面威胁。孩子硬是一声不吭地熬着。
两刻后,孩子脸色渐转。骨节声早已止。又一刻有余,他清醒过来——所有痛楚尽消。
墨香这才柔声道:“我引你一口真气,随我行一段运气调息。”他掌覆其顶,引气导行。众人迷惑:按常理,当以掌贴其背输送真气,他为何按在头顶?
片刻,孩子面容安宁。两刻后,墨香收手,扶他起身:“你很勇敢。这是我给你签约贺礼。你方才所得之心法,名‘太虚无灵心法’,正宗泫门功,正派中已失传。能安其心,诸邪不侵。你须每日一时辰,切莫杂修他法。此法蓄力缓慢,但一到境界,长足精进。我方才暂时改易你的筋骨格局,似‘换骨脱胎’之效,助你快捷入门,日后自然能尝真境。此法效大,苦也至深,非人所能忍。你若有一声尖叫,真气散乱,前功尽弃,且此法终身不可再用。你能撑住,我很佩服。”
他抚了抚孩子的头,环视众人,向振扬抱拳:“告辞。此子他日必为天地门之柱。好生教之。”
他又对孩子微笑:“小鬼,下次再见,别拿那样的花架子来糊弄我。”
转身一挥:“回去。”
众人随之而出。薛若碧回身对振扬施礼:“恭喜令孙。那法门,名‘珍骨缩筋魔功’,可洗髓伐骨,但往往伴随皮肉之苦,非至极魔之境不可施。本教许多少年求之不得,真正经此者寥寥。副教主是看令孙入眼。施术之时不可受扰,情势急迫,方才出手,请恕。至于囚于我处的天地门弟子,本教将以弟子护送,安全送回。告辞。”
她施展轻功,刹那已在门畔。天地门众为其身法叫绝:
“好快的身法!”
“原来淫嬉并非传言那般冷酷好淫,今日总算见识了,坊间之言,不足为凭啊。”
第二十二章 현상범은 싫다 (讨厌被悬赏)
出得天地门山门,墨香纵马疾驰。蛇血天神·胡戒恶慌忙追上:“副教主,您这是要去哪儿?教主吩咐这事一了就请您静修……”
“还没毕。”墨香侧首一唤,“梅、菊!”
“在!”
“你二人护送胡长老回教复命。——玉外总管。”
“属下在。”
“把薛右外总管借我些时日。”
“什么?”
“我还有处地儿要去,既然这阵子在她那儿学琴,就再借几天。也请转告教主:事了结便回。”
玉冠霸一怔,苦笑应是:“……遵命。需几时?”
“两月内。”
玉冠霸面色发苦:“副教主,求您了!再短些,让我等也留得住头颅。”
“那便一月半。再少不成。”
“喏。那我就禀教主您届时回转。”
众人分道。路上,墨香一路学着薛若碧的琴,慢慢前行。薛若碧在后头,按捺不住好奇:“究竟要去哪?”
“去讨个陈年账。”
“哪有你的账?”
“天地门已了,还欠一笔——武当派和太真门。价码要是高,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那群胆肥的小子,居然在我脑袋上挂了个四十两的价。看我像四十两的货色吗?”
“您打算怎么‘讨’?”
“先谈,再不当人处,就折它个门主腿骨。”
“万万不可!那会掀起风浪的。”
“我又没报天魔神教的名头。你们只管跟到近处,省得被人记下,看我把这两派夷为平地就行了。”
薛若碧与“兰”“竹”一路劝到武当山门,他只是笑,仍拗不过墨香的主意。最后,薛若碧像下了决心似的道:
“若真要翻天,那就干脆灭了武当,一个证人不留。但那就请稍等,我去调附近分舵的人手——”
“不必。对面不是军阵,用不着弓弩,更用不着盾枪。我一个人足够。”
说着,他径直朝门前守卡的五名武当弟子走去,冷冷道:“把掌门叫来。”
“什么?哪儿来的疯子——”
他们的剑还没拔出一半,四个已经昏倒,剩下那一个被墨香扼住了喉。墨香省了封穴的工夫,拳头一下一下砸过去,肋骨断裂,五脏六腑震得翻涌,尽数昏厥。手里这名弟子只觉喉间力道渐紧,被吓得魂飞魄散,别说拔剑,连手里的剑都哐当一声掉了。
“武当派门主出来接客。”墨香拎着他的脖颈,径直踏入武当。其余三人只瞠目结舌,看他这般作派,愣是动也不敢动。
陌生人挟着本门弟子踉跄入内,众人抡剑拦住,喝道:
“放肆,什么人!”
“站住!”
“好大的胆子!”
你一句我一语,可墨香只要一件:“把掌门叫来。就说我来讨当年的债,他就明白。”
等了半个时辰,一位道长领着一众道士而来。此人到跟前,略略一抱拳:
“施主所称‘欠账’,不知贫道该如何还?”
见到掌门,墨香也不再提着那名弟子,一把甩向旁边围着的门人。众人猝不及防,忙把剑收回去,慌慌张张接住同门,搀到一旁。那人虽只被捏住喉颈,脖子上已是一溜通红的指印。
“怎么还?你悬赏本座,不就是想急着见一面吗?”
掌门听这阴寒的口气,心头一震:果然是那位“剑鬼”。雷电剑皇死成那副模样,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众弟子一拥而上,固然能杀了他,可要付出多大代价谁也不敢想——何况,也不能把隐居的师叔祖请出山来……
他望向远山,吩咐弟子:“都退下。”
掌门左侧一名青年急忙拦他:“掌门息怒,让我来。”
随即走出一步:“阁下何人?”
“黄龙门副门主·赫莲运。”
“区区蝼蚁,也敢造次?我也不想和黄龙门结仇,让开。”
“既知黄龙门,还不退步?”
“妈的,黄龙门在哪儿?我时间不多,没工夫再把黄龙门也夷为平地。滚开!”
那青年根本不理会,已拔剑在手。墨香感着他身上浮动的气机,也慢吞吞抽出“墨魂”。
“还有两下子。”
青年被他这句挖苦激起了火劲,真气催到极致,衣袂鼓胀,旋即突袭:“直交断月!”半月形的蓝色剑罡十余道,激射而至。
瞬息间,墨香身形前掠,墨魂剑身一层幽黑微光燃起般流淌,厚达五寸。他以剑破罡,直逼对方,随即一记自右腰斜挑至左肩。青年骇然,以最快速度后撤,同时横剑硬格。但墨魂劈处,青年佩剑应声两截,剑锋余势上撩。所幸墨魂略短,青年身位刚好出了杀线;可从剑上溢出的御剑之罡卷住他,生生将其护身罡气碾碎,衣袍连同皮肉自右腰到左肩撕开一道大口子。好在不算极深,肠胃未外翻。旁人急忙上前搀扶,他垂头呕血,显然在护身罡崩溃的一瞬,内腑受了重震。
这一剑之所以止于此,多少带了些侥幸:若非他护体极强,早被御剑罡风绞成两截。墨香咂舌:
“啧啧,就凭‘青月剑法’也敢上来对我?你把那套剑法苦练到第十成固然不易,但在我看来还不值得替他人来送死。喂,掌门——该你出场了吧?”
弟子们被方才那一幕震住,纷纷倒退。掌门苦笑:
“此事由我一人所为。杀我一人便了。”
“既如此,你为何不拔剑?”
“雷电剑皇尚且亡于你手,贫道万万不是敌手。五招之内,必分胜负。与其徒然挣扎,不如安静受死。还请斩我首级,旋即离去。”
“雷电剑皇亡于他手?”方才出头的那位“井底之蛙”,此刻即便在咳血,也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墨香。
掌门对旁边一位道长道:“枫进师弟,掌门之位由你承继。切不可为我复仇。雷电剑皇的弟子们不听遗言,贸然报仇,结局如何,你也看到了。”
一众武当弟子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像个少年郎的青衣人,终于意识到——这位其实是入“返老还童”之境的高人,忍不住又退了几步。
墨香凝视这名从容赴死的掌门,反倒一时难以下手,盯着墨魂那抹清亮的黑光出神许久,叹了口气:
“唉,杀你这样的人,真是难。”
他把墨魂归鞘:“我饶你一命,换你日后答应我一个请求,可好?”
“不可。还是请动手。”
“答应个小小的请求,总比丢命强吧?”
“有些请求,还真不如一死。”
“你误会了。我要你日后答应我‘一个’请求——当然,你有权在听过之后拒绝。在我提出的事里,挑一个你能接受的去做就行。”
“若是如此,贫道便应下你的条件。”
“这不算请求,只是顺带问一句:去太真门最快的路,怎么走?”
“往那边走,六十里外就到了。不过我愿出面道歉,劝你别去,彼此都好。悬赏的事,我这就去和太真门说,让他们撤下。”
墨香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也罢。我也不愿多造杀孽。”
说罢,他转身走出武当山门,对门口的三人道:“回去吧。”
众人骑上马,远远离去。武当掌门看着他们的背影,低低自语:“今日,算是我运气太好。此生竟得一见传说中的‘御剑术’。真要死在御剑之下,也不枉……”
他回望那名受伤青年:“别太不甘。能与那等剑客过招,便是荣耀。此人,怕要成为武林史上第二位‘玄境’高手。”
青年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笑道:“当然。原来人,竟能强到那一步。只是不知道,掌门您如何会与那样的怪物结下恩怨?”
“说来话长。先进去吧,你也得疗伤……”
第二十三章 북명신공 (北冥神功)
墨香返回教后,被教主劈头盖脸一通训斥。原本任务结束要闭门思过五年,他却未经请示又闹出动静,这事让教主知道了。结果因登上武当山挑衅,又被加罚两年。
此后,墨香日日苦修,过着单调的日子。他的武学也像数松针那样,一点点往上累积。可四年过去,数松针之术到了尽头,功力却再无寸进。
他又花了一年反复思索自己问题出在哪儿,想尽办法也无路可走,这才去见教主。其实他心里有个旧念想——也许那东西能成为撬开面前壁障的一枚楔子。虽在受罚期,教主听说他是为武功修炼来请教,便没有拒绝。
墨香入殿行礼,教主冷冷问:“何事?”
“请准我观阅《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自历代教主方可阅览,你无此权柄。”
“还望教主开恩。”
“为何?不学它,你也已够强。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强’?”
“我并非只执着强弱,我想知道武功之‘尽头’在何处。近来苦修不辍,却再无寸进。人的极限就横在眼前,以我之力,已不可逾。我想,也许那里记着能破关的一线法门,所以来求。”
“历代教主皆阅过此卷,本座亦然。可它未必能给你说的那种帮助……”
“我仍想一见。”
“纵你再想,我也不能违历代所定之规。若你愿继我为教主,我便可示你。”
“那件事,早已说过不必了。”
“那我便不能给你看。在取走我的脑袋之前,我不能破规。”
话音未落,墨香已倏然聚气出鞘。几乎在“拔剑”的同瞬,墨魂已青光炽烈,直取教主喉颈。教主仿佛早有预备,险险后掠开去。
“且慢!我给你看……唉,你这跟疯魔一样性子也太急了。”教主揉着脖颈嘟囔,“还好还好,脑袋还在。你的御剑术,真叫人心惊。我虽说过‘取我首级’的话,没想到你当真就上了……幸亏留了个心眼,不然怕是一个玩笑就上了黄泉。”
“可否现在就看?”
“可以。但只许你一人观阅,且不得带出,只能在我的研功室里看。”
“多谢。”
“随我来。”
墨香在教主专用的研功室候着,不多时教主取来一册古籍,递与他:“在此。不知能否帮上你……”
墨香按捺心跳,低头看去——《北冥神功》。他翻开首页,便见雄阔肆意的笔势:
“本座自北冥之天,采十二星之碎,汇而留此,名曰北冥神功。其片片或相涉或不涉,或为武学或不为武学。能尽解此者,可开天下武者所梦寐之‘生死境’。”
再翻一页,一侧钉着古老的羊皮片,上面用豆粒大小的渤海古文书写。羊皮以黄铜片订牢,后页则是将这段渤海文译为汉文的正文。羊皮共有十二张,多数经岁月侵蚀,字迹残缺,有的破裂,有的还被火灼去一角。后面的译文,笔意与首页豪放不同,娟细谨严,显是某位书生的手笔——教主(或前任)不识渤海文,自是托懂渤海文的士子翻译。
为了看这部《北冥神功》,墨香早年便采纳了柳伯的建议,苦学渤海古文。如今总算能勉强读懂。他先按羊皮原文直读直译,再与书生的汉译核对。读着读着,他觉得内容分外眼熟。再往下看,原来这一章竟与“御剑术”相关。但书生对“真气运用”的诠释与他自己的路数略有差异,于是他把那几处细读细析。结果他发现——那人是“故意”译错了几段运气次序。
至于为什么错,不重要。墨香把原文与自己所知逐条比对,又反复试演,细推哪一法更优。因其所涉正是他熟悉之道,连一些残损处也能顺势揣度补齐。与第一片羊皮较劲良久,他收获良多:原来微末之差,足以带来御剑威力的天壤之别,也看清自己在求剑之路上的偏差——他并非自下扎根、由体证而悟正宗,而是把多种“似御剑”的法门拼合成套,所以与正宗道脉略有岐出。
第二片,写的是修炼上乘武学应持的心态,以及操练时须谨守的细节。多半是墨香早就以身悟到的东西,因此并不难会。
第三片,从“武功”之本源讲起:内力累积的机制,如何驭力外发,以及如何“一举直上十成功力”的窍诀。读至此,墨香心中大畅。向来武者遇敌,先得丹田鼓荡真元作准备;毫无预备便直爆十成功力,几乎不可能。即便是仓卒间为抗突袭,猛抬到五成功力,也多半会因反噬而受不轻的内伤,故此许多高手反倒死于功力不及的刺客。然而此处明明白白写着:“瞬时所能直提之极量,可至本身八成”,并详述其法。可惜欢喜未久,篇尾一截撕落,以下无从得知,教人扼腕。
第四片,论剑与刀的操用要诀,其中关乎成就上乘剑法者尤多。大致分成两路:一是“锁气于剑”,一是“自剑外放”。锁则为御剑,放则为剑气、剑风、剑罡。种种要领与禁忌,写得简要而切中肯綮,足见撰者乃通天高手。
第五片,讲“罡气”。列述生发罡气的诸般法门,以及如何分成数缕喷薄、以何法调度。
第六片,讲“御气之术”,自“能空摄物”(隔空取物)起,直到“御气传声”为止,凡以气应用之术,多有点到。只是简到只剩骨架,悟解颇难。
第七片,写“以气御剑术”。其前半多与先述御剑处相合,但右旁一大块被火熏毁,整体文脉难通。幸而墨香自会此术,大致能推断其贯连。
第八片,记“控驭罡气之法”,再深入一步,便通向“心剑”的运用。惜亦有残裂,不得其全。
第九片,谈“出气之诀”。不同于“罡气”的凝实锋锐,这里侧重大范围的破坏与覆盖:柔、刚、爆、引……各种属性真气的发法,逐一略述。
第十片,讲“去秽化浊”。浅用可入“解穴”之术,但其实层次更高:可灭因走火而暴走的真气,甚至彻底“焚尽”自身全部内力。
第十一片,乃“纳气之道”。以大自然之气入己之体,积成至清至纯的内力,稍作引伸,亦可“吸取”对手内力。但原意所载,在于纳天地清气、成就纯正真元。此道需长年岁月苦工,若终教圆熟,书中称之“可开神境”。
第十二片,述“散蓄之法”。把过盛无用的内力均匀布散全身。
读完全篇,墨香总算明白魔教“吸星大法”如何拼合而成:第十一片“吸纳”与第十二片“贮散”的嫁接——先吸敌之力,再布散全身。但因所蓄非“己力”,难以驯服,于是偷来少林《金刚合幻心法》,以化融异种真气。然而弊端难免:一则吸得过多,肉身承受不住;二则即便以心法化融,异力间细微冲突仍不可绝,重则失控走火丧命。故而教中真修正宗武学的大高手,反不屑学此术。
令他最在意的,是第十一片羊皮:其下缘以更古的渤海古字续写,译文也同样被撕走。此等古字连他也不可解,只得猜此处另藏关窍,遂把那段逐字临抄。
自此,墨香再度潜修。北冥神功写得过于简撮,想通全貌并不容易。但有这星星点点,已是天恩。除了啃透它,他别无他途。
岁月轮转。眼看教主所限的闭门期,尚余一年,墨香忽得教主召见。入殿时,教主正与几位长老商议,见他来很高兴:“来得正好,有事托你。”
“何事?”
“四川唐门出了点麻烦。原是小事,与我教下属的支派‘蜘逞会’起了龃龉,双方都不肯让,战事越滚越大,已三度血战。更糟的是,五大世家里的两家也掺和进来,打成攻防拉锯。他们向本教求援,我们调了三个分舵的高手去,奈何对方阵容太强,收效不彰。按理说,区区四川唐门,一举荡平并不难,可五大世家不能小觑,他们背后有九派一帮和武林盟。为这种无谓纷争不值得全面开战,况且时机不合。我想,若能在保住双方体面的前提下收束此事最好。你可代劳吗?”
“我还在受罚……”
“哈哈,闭门之事……就别提了。你倒记性好,本座都忘了。你的事我也替你办成了,你总不能不替我出力吧?”
“教中贤能如云,比如赫武相长老……”
“不成。此桩随时可能升级成大战,而教里现在也不适合倾巢而出。阿修血教仍在虎视,暗黑魔教也不安分。一旦大打出手,得现有之力一边打、一边收拾残局。我要你去,是为了最坏情况到来时——你能不把事态推向全面战,却把他们的头面人物一并送去见阎王……”
“啊,我明白为何非我不可了。好,我去。”
“好。派你带修罗魔斩队。”
“若以和为上,未必用得着他们。”
“不是让你动用,是做武力示威。尽量帮双方立住颜面、平息纷争;若言语不通,就‘略略’显威。我们太安静久了,他们胆子也大了。真要忽然全面战,附近三处分舵加一处秘密分坛凑不出太多兵力,你也得防着。修罗魔斩队不过五百来人,不算扎眼。”
“明白。还有别的吗?”
教主轻咳两声,随后以“御气传声”对他说话。所谓御气传声,非同于传音入密。传音须以微声载内力,因而唇舌难免有形;御气传声则是完全“御气以载声”,无需开口。内力越深,传达越远。化境者可越五丈。市面上腹语之流,不过传音的小把戏而已。世人皆知御气传声妙于传音,却少有人能用——难练,且距短。
“这事有些难以启齿……咳。我有个故人住在四川。灯亮山有座整良寺,你替我把这个交给知晳师太。”
教主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交给他,又递上一枚乌光内敛、雕着修罗像的黑玉佩:“拿着这枚‘天魔令’,去把事情摆平。此行‘不择手段、速战速决’,一切以教主之名予你全权。”
“遵命!”
为摸清全局,墨香先遣四君子出发搜集情报,又召来人屠·东方雷武。东方雷武为魔教五大精锐武力之一——修罗魔斩队之主,在教排名第十一。此队自成立以来,出动仅三次,却鲜为人知——只因每次出手,所有“证人”皆死:从男到女,从老到幼,乃至鸡犬不留,哪里还会流出风声?
东方雷武形削如枯,背一口四尺三寸的长刀。初任队主那次出动,屠戮枕藉,名号自此由本名改作“人屠”。他身长五尺六寸,因体态干瘦,更显魁梧。两眼细长,颧骨外突,面相已把他残酷无情写满。
“召我?”
“来得好。川中之事,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是。”
“你率修罗魔斩队,先到秘密分坛待命。未得我令,不许放人出动。此役以‘和亲’为先,实在走不通,再用武力……明白吗?”
“明白。”
“三日内出发。”
“遵命。”
当天下午,墨香便启程。天色晴好,久未出游,心情甚轻。更妙的是,那些麻烦的随从,全给他分拨开各自行动,他独个儿清爽,便一路缓骑看景,遇着新鲜风物,就勒马多瞧两眼。
第二十四章 이상한 납치범과 인질 (诡异的绑匪与人质)
出门第五日,墨香进了个小镇。镇上只一间像样的酒肆,堂中四十来个江湖客正吆五喝六,东一桌西一桌尚有几处空席。他避开那些煞气腾腾的壮汉,偏在一桌四位美貌姑娘旁边落座。两位像是主家,两位似乎是侍女。他一进门,堂里竟同时朝他望来。
这时店小二慌张赶来:“爷,今日全席包下了,劳驾另寻他处。”
小二面无人色,墨香却懒洋洋道:“我吃口便饭就走,空位又多,慌什么?来一盘蒸饺,一壶高粱。”
话音未落,旁桌一个身量魁伟、约有六尺高的汉子踱来挑衅:“喂,小子,没听见叫你滚?”
“明明有位子,吃完我就走。”墨香笑。
“哼,仗着腰间有剑就当自己是人物?不想断几根骨头爬出去,现在就给爷滚!”
“若是我不滚呢?”
“那就成全你!”
大汉铁拳当胸砸来。墨香手心一拨,把拳势顺手带偏,反身一记直捣其丹田。那汉子如遭雷击,捂腹跪倒,口吐白沫,当场昏厥。
“我的愿望很简单——安安静静吃口饭。”他拍手坐定。
这边帷纱蒙面的女子冷声吐令:“把那家伙拖出去!”
四周数名刀客齐唰拔刃。偏在刀光乍起之间,墨香一步电掣,已到面纱女身侧,手指点落,封了她几处要穴;左手“墨影匕”轻轻一横,寒光贴着她白皙的喉颈:“都坐下。否则——”
那匕首通体乌润,一望便知非凡之物。刀客们对视一眼,纷纷坐回。
墨香把玩着匕首,嘴角含笑:“本来拿来剥鹿皮的,拿来吓人也挺趁手。”
面纱女压着怒意,冷冷问:“你是哪门哪派?点穴如飞、身法如电,倒有几分少林弹指神通的味道。你今日对本小姐如此无礼,以为能全身而退?”
“挑事的是你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怎怪我?”墨香话里带刺,说着手却不老实,在她身上摸索搜检。女子怒极而颤,却无可奈何。
顺手在她怀中摸出几样造型古怪的暗器、一口小匕,还有一道以美玉细雕的腰牌,上绘凤凰,篆着一字“武”。又摸出两只青红玉瓶,凑鼻一嗅,笑道,“一毒一解嘛。”随后又揣出钱囊,几百两银票散钱尽数收入怀:“今日手气不错。”
他将匕首换到左手抵住她颈项,右手自顾自夹菜:“味道还成。这个菜叫什么?”
“我誓将你挫骨扬灰!”面纱女咬牙。
“怕是难喽。如此放话的人,我见得多了,可惜都没成功。啧啧,这道菜也不错。你们等我走了,别费劲去解穴,明儿一早自然自解——到时再来追我……啧啧。”
“哼,你以为你能活到明早?”
“十有八九活得成。我一走,你手下肯定分成两拨:一拨护你,一拨追我,对不对?”
“倒是知道得清楚。”
“可世事哪有那么顺心。”墨香慢条斯理,从怀里摸出一只白瓷小瓶,倒出一枚通红的小丸,嗅了嗅,一脸“陶醉”。
“知道这是什么么?”
“本小姐怎会知道?”
“‘欢喜天乐丸’。药效奇绝,入口清凉,半个时辰后腹中便有火起。世间少有解法,就算有,也累得要死。不若闭眼认了,挑几个顺眼的男子,巫山云雨快活一场,百事自消。我呢,就趁你‘乐不可支’之际,远走高飞……”
女子听他从容戏语,怒火更炽,身子微微发抖。墨香淡淡道:“以为我唬你?可这世上,哪有总占便宜的事。”说着突伸手捂住她鼻子。女子死撅着口不张,强自闭气,但被点住穴道,憋不了多久。人活一口气,终究难敌天理,只得张口换气。嘴唇一开,墨香机不可失,指尖轻点,药丸入喉,以内力一送,直入喉下。再轻叩她额心,女子违心咽下。
她当场花容失色,几欲昏厥。
“啧……倒也不是全无解法。”墨香抽纸蘸笔,唰唰写了个方子,“按这个抓药,趁发作前细嚼咽下,再配些熊胆,可解八成。要彻底拔净,须一日一服,再补两丸。只是在这破地方,为凑齐药材东奔西走,恐怕也顾不上追我了……啊,对了!我差点忘了——被我点了穴,也恐怕妨碍你享受极乐。这样吧……”
墨香又在女子身上几处轻点,“等药劲上来,穴道自解,尽情享受便是。至于你——”他拍上另一位少女肩头,指风如电,瞬息封闭要穴,“你这性子太冷,不好作陪。我就把你当人质带走。省得他们追我烦人。放心,会放你回去的。可要是追来,我就废了这丫头的武功,卖进青楼,自己掂量吧。”
说着左手挟着少女,右手匕首仍架在她颈间,起身便走:“多谢款待,味道极好。后会有期,哈哈!”
言罢匕首一挑,逼开众人,牵着“人质”从容出门,上马绝尘而去。
连奔三十里,墨香才勒马慢行,逗马撩缰,哼着小曲,兴致盎然。被他夹在马前的人质早解了哑穴,忍不住道:“你胆子真不小,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谁?拦路敲诈的地痞呗。跟山贼也差不多。”他随口问,“你叫什么?”
“……”
“不说名字?那我也给你喂那丸药。”
她忙道:“我叫玉零仁。”
“‘零仁’?有趣的名字。细雨生时得名?”
“嗯,母亲说我淋着细雨出世,故名‘零’。”
又行数里,玉零仁忍不住问:“我姐姐……不要紧吧?”
“姐姐?”
“你不是给她吃了药吗?那解药当真灵验?”
墨香忍住笑,憋得肩头发抖,终究放声大笑:“解个鬼。那丸子可不是春药,是我治内伤的药。我看她横得很,馋她个趣儿。她倒当了真。你也看得出来,她性子不大好,是不是?”
“不是。除了剑术出众,偶尔把男人不当回事,别的挑不出错。可那药真是疗伤的?”
“当然。只是我又写了张抓药单子,凑的全是又苦又臭的上品草药,让她‘细嚼慢咽’,保准苦得她魂飞魄散。此刻多半边嚼边想:还不如干脆享乐算了,哈哈。”
想到一向冷艳凌厉的姐姐此刻或许愁眉苦脸嚼苦药,玉零仁也忍不住失笑:“这种玩笑不好。你这人脾气真不怎么样。”
“当然,我天生‘不好’。熟人都这么说。”
“可对女子,也用不着这般下作。”
“我本来就下作,你别操心。对了,你几岁?”
“二十五。”
“与你姐姐差得不少?”
“果然瞒不过高手。姐姐三十八了。”
“那早该成亲了,怎么不见姐夫?要不,刚才大家一起乐就完了,她也犯不着嚼那一嘴苦药。”
“姐姐未嫁。她心里只有剑,对父亲说,谁能与她比武胜了,她便嫁谁。”
“看着也没多强啊。”
“你是第一个把姐姐看得这么轻巧的。至今向姐姐求亲的六十余人,个个被抬了出去。”
“那是武功相当,人家是迎娶新妇,怎会下死手?反而你姐死招尽出。说穿了,谁治不住一个女子?”
“你无权说这种话。你是用阴招先制了人家的。”
“我向来阴。只是‘阴’听起来不太好。”
“做了那种事,当然难听。”
“不如文雅点,叫‘卑鄙’。哈哈——‘阴险、下作’,都太没格调。”
她苦笑:“真是拗不过你。”
“嘿,和女子同骑,倒也久违,心情极好……”说着,墨香忽又伸手,在她胸前轻薄一把。
“别!”玉零仁惊急,哀求无果,竟委屈得落泪。他这才收手:“不哭就不碰。再啼,我就边摸边听。”
她忙止泪。
“这就对了。走路无聊,咱聊聊。你若答应不逃,我给你松穴。”
“一言为定。”穴道刚解,玉零猛提内劲,肘击他心口,转身欲逃。只觉肘头似撞铁石,反震得手臂生疼,忍不住惨呼。
“哎,一放就逃。第一次,罚轻些。听过‘粉筋凿骨’没有?”
“什么?”
话未落,他已连点数处。手指一抹,玉零仁周身骨节“噼啪”作响,痛得冷汗直冒。良久才松开:“每逃一次,时间翻番,自行掂量。”
他笑嘻嘻地威胁,玉零仁气得骂:“卑鄙!”
“谢夸。”他笑嘻嘻,“我天生这脾气,多夸两句。”
……
日子一久,绑匪与人质竟也熟络,竟一路说笑。第一日小镇留宿时,他给她添了匹坐骑;她趁清晨策马欲逃,又吃了更重的苦头,此后索性死心。墨香待她并不刻薄,她也不是会一直别扭的性子。两人插科打诨,她干脆忘了自己“人质”的身份。
不到一日,玉零仁便看出:墨香骑术极精,笛音清妙,武功更是深不可测。除了最初开过一次下流玩笑,他此后并未再对她失礼。客栈投宿,他只开一间房,与她同室。墨香并不真欺她:夜里只与她同榻而眠,封了她穴道,自己却枯坐运功一夜不眠。玉零亲眼见他头顶真气汇作一朵“气莲”,这才晓得此人是个深不可测的老高手。
一路说说笑笑,墨香也看出这姑娘聪慧灵动,涉猎广博,阵法书卷谈来信手拈来。他口才向来自嘲粗疏,常被她逗得语塞。
同行至第七日,玉零仁忽问:“咱们究竟去哪?”
“朋友家。”
“带着‘人质’串门?”
“有件棘手的事,要你出个主意。”他正色起来,“我朋友是乡里豪富,仆从如云。偏对门也有一家豪门,素来不睦,近来竟闹到下人械斗,主家亲上阵,持锄执镐,打得头破血流。”
“好生厉害。以你的本事,去到当场,顷刻就能平息。还问什么?”
“没那么容易。打到后来,两边都知凭自家力量,不能叫对方彻底低头,于是纷纷外求援手。”
“请的就是你?”
“不,已有各路人马。双方都招来相熟的乡绅、镖门、武客,闹得天翻地覆。我是去调解的。”
“若你偏帮一方,动手一镇,就能令另一家俯首啊。”
“上头吩咐,要‘好看’,两边都留得体面,善善了之。”
“这么办确实难。那你想如何?”
“听说对面那家有个掌上明珠的孙女。若绑了来,当作筹码谈判……”
“只会把局面搅得更坏。”
“我也这么琢磨……照说死人这么多,早该有人提‘停火’了,可看样子他们没这个意思。”
“要是找不到好法子,你打算怎么收场?”
墨香叹气:“不然就按我老法子——夜里挨家挨户把领头的都割了喉咙,诛其九族……斗争自然结束。”
“以你的身手不难。可把人都杀了也太狠。万一其子侄漏网报官,又或血仇蔓延……”
“是个麻烦。进退维谷。”
“何不登门面谈?顺便亮亮手段。见识到你的武功,或许他们会变卦。”
“对方也有不少能手。若被群起围攻,我的脑袋怕要留在那儿。”
“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调停人总得出面。若让你这边差人去传话‘休战’,你要帮的这一方怕觉得丢脸。”
“唉,看样子还是我去。呃,你愿不愿意去?让一位温柔貌美小姐出面,身为旁观者,从中周旋,两面都不难下台……”
“我和此事毫不相干,师出无名啊?”
“你不用名义。你嘴皮子好,借我的名头去劝便是。我在旁护你,别怕……”
一路说着,两人转入山道。玉零仁奇道:“这条路上哪有什么大宅?难不成那位乡绅还兼做山贼?”
“不是,我去一座寺。客栈老板说,翻此山就到灯亮山‘整良寺’。”
至寺,墨香唤来小沙弥,求见知晳师太。与玉零仁闲聊片刻,未几,便见一位女尼出定而来,风姿清绝。看年纪不过二十有余至三十出头,眉目生辉,想来年轻时更是绝色。
墨香合十施礼。女尼还礼,开口淡道:“是中吉公子托你来的?”
“是,受命转交此物。”墨香取出教主所托小包。
“此物无需我收。还请拿回。”她语气冷清,转身便走。
墨香唤住:“可否收我的施主钱?这不是中吉所赠,而是我个人供奉。”
“施主之物,不便推辞。”
墨香取钱袋,将其中银票细软尽数奉上。知晳师太微讶其数,旋即神色自复。倒是玉零仁看得直咋舌,刚要开口,墨香已点了她哑穴,笑道:“转交的东西,总要给个面子瞧一瞧。”
“施主虽施重金,贫尼方才已明言不收。”
“倘若您执意不看,我也只得奉命行事了。先烧寺,再……”话未完,师太脸色发白,同时电疾出手。
出人意表,她所使竟非佛门正宗,而是阴寒入骨的《素手魔功》。墨香先已觉她内息潜运,早作提防,却没料到女尼竟施魔功。她想:既是教主特派,武功必高,于是暗聚真气,伺机突袭。
可她那一手素手魔功,并不能伤到墨香。她一双若白玉染青的素手,泛着淡淡幽辉,寒煞逼人,直插墨香胸前——却被他一掌隔住。墨香掌上青碧罡气涌出,凝成一层无形之膜,将她手劲弹开,火星迸射,寸进不得。
女尼见他御使“罡气”,不由侧首:“你如何习得正门的‘罡气’?”
她以素手魔功催动诸般掌法拳路,寒力逼人。以她造诣,昔年在魔教时,必是顶尖高手。墨香见斗将起,随手点住玉零仁数处穴道,抛到后方。
玉零仁忽然凌空飞去,心下大骇,想叫也叫不得。身子将堕,离地尚有二尺,忽又缓缓落下,稳稳立定,暗吐一口气,便凝神旁观。她虽看不透二人招中精微,却一眼分得清:女尼使的是魔门顶尖阴功;而那个威胁要烧寺的“无耻绑匪”,用的却是正宗高绝的正派神功。两人身份,登时令她心绪大乱。
她心底暗暗盼那“无耻之徒”败在女尼手下。可愿望终究是愿望。女尼武功虽强,却远非他敌。墨香运使罡气如意,步步压制,转瞬点中女尼穴道。
女尼仆地,却厉声道:“杀了我。”
“生死不论,你只需看这个。若还不看,我先放火烧寺。再不看,便挨个拷问寺众。再不行,就一一杀尽——此地杀完,再去旁山那座寺,照样来过。直到你将它解开为止。若你寻短见,我至少毁二十座寺院,以示决心。要不要来试试,谁更狠?”
知晳师太本不信他真会纵火。岂料墨香径直入厨房,拎出燃木。她这才惊呼:“罢了,贫尼认输。”
“识时务者为俊杰。”墨香递上包裹,顺手解了她穴道。她察觉自己穴位尽解,不由讶然:“你竟全解了?”
“是。”
“便不怕我再突施暗算?”
墨香含笑:“再点了再劝就是。”
女尼一叹,拆开包裹:“施主的自信与武功,令人折服。就算中吉亲来,也未必及你。”
“承夸。”
包内不过一封书、一沓银票。她看罢书信,即以“三昧真火”焚之:“劳烦转告:我已明白他的意思。多谢诸般挂心。”
“在下告退。”
“施主似已悟‘玄境’,可喜可贺。”
“玄境不玄,叫‘脱魔’更顺耳。对魔门中人而言……”
女尼打量他片刻:“你似乎比起魔功,更精于正门的正法,不是么?”
“我身份所限,魔功学得多,正法学得更多。”
“那便是‘玄境’无疑。你一开始,就不像个‘魔人’。虽以魔教心法炼内,可武学之本在正。”
“那就叫玄境吧。”
“真是的,快去将同伴解穴。掷到一旁,情有可原,可为何还要点她穴?”
“她是重要的人质。跑了就麻烦。”
女尼愕然:“人质?”
以她所见,真不像。
墨香替玉零仁解穴。她抖了抖衣襟,冷刺刺道:“真周密。怕我趁乱逃?”
“以你先前种种,何尝不可能。”
辞别知晳师太,二人转身下山。
“既已替那位中吉跑了腿,接下来去哪儿?”
“不是说了?去朋友家办事。”
“哦,为那场和解?你是做江湖和事佬的么?”
“差不多。”
“这算什么答案?”
“世上麻烦事,都丢到我头上。”
“我有个好奇,你愿说么?”
“问。”
“敢问你师承?”
“以后自知。”
“那我猜猜看。”
“随你。”
“莫不是传说中的‘专真’门人?”
“何以见得?”
“你所用皆是正门中的至上神功。武当、少林、青城、终南……诸多名门里,能把‘罡气’运到你这般层次的,我想不出第二人。再者,你性子乖张,认定的事泼火也浇不回,这与一般‘正派’脾性又不同。自然就想到传说里的‘专真’。专真门不拘门户,历来兼收并蓄,采百家之长,融诸派之妙。其徒现世极少,但偶有出世,便震惊武林。”
“你愿把我当‘专真’门人,就那么当着吧,能乐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挖苦口气,玉零仁却不服:“既是缘分,你传我点‘专真’武功吧?”
“我凭什么费这个劲?”
“绑匪也要对人质负责啊。人质都开口求了,你就行个方便……”
她软磨硬泡,粘人得紧,终把墨香磨烦,他只好举手投降。虽然心里打定主意:早想法摆脱这荒唐局面。“好吧。但你也得传我点你会的武功,彼此公平。”
“我那点儿功夫拿不出手。”
“无妨。”
“我最拿手的,是本门的《赤霞舞柳剑法》。可我学得还浅……”
“没关系,演一遍看。”
“那得讲‘口诀’……”
“口诀不急,先走一遍招式。”
“此剑法本为‘剑舞’而作,极尽柔婉。正式三十六招,式式衍十二路变,共四百三十二式。”
玉零仁抽出二尺五寸长的佩剑。先前墨香只点过她穴,并未收走她剑——她纵使拔剑,也伤不到他,他乐得看。她依仪行礼,剑尖垂地,拱手道:“拙劣之技,献丑了。”
她摆出该门开局之式,所谓“开门式”,以示所用武学。随即剑光流转,娇声报式:“赤霞每壮!赤霞流天!赤霞静沉——”
她剑路严整,柔中藏杀,确是名门上乘。剑身荡起一缕淡淡红辉,与“赤霞”之名相合;招与招之间,方位转换、变式衔接,都布置得极为顺手。
待她四百三十二式演毕,墨香拍掌称善:“出剑有矩,行气无滞,当得起‘名门’二字。剑光如绛霞轻舞,柔中藏杀,确实是一路上乘偏柔的剑法。”但他忽又摇头,“不过——在我看来,这路剑法,是从《赤霞魔令剑法》偷改而来。”
玉零仁面上一热,急道:“胡说什么?”
“我演给你看。看过别狡辩。”
墨香缓缓抽出“墨魂剑”,省却礼数,径自行招:“赤霞每壮!赤霞流天!赤霞静沉——”
他先借她的骨架,再将大半处处改易。招名嫌麻烦,便沿用不改。他这一路,非舞、乃杀;快到极处,气势霸烈,破坏力骇人。玉零仁眼见与己路数大致相类,却又处处不同,惊愕不定。她不知他向不囿招谱,于是见他时以御剑、时发剑罡,又以真气灌注剑锋,激起赤红剑辉,便信以为真,觉得自家剑法当真是从《赤霞魔令剑法》剽来。
墨香懒得演满四百三十二式,干脆删繁就简,留下一百四十四式。收剑之际,四下树木成片倒折,地上拓出一块空场。
“这样,仍要说你那是嫡传?”他志定神闲。
玉零仁气势矮了半截,只得辩解:“我不清楚……听祖父说,是他有日观晚霞有悟,三年创成。”
“哼!那老儿也不嫌臊——偷来旁人武功,还说是自创。惹得我都不想教你了。”
“别别!你教了我,我再传你一门。”
“你那点玩意儿,我用不着。”
话到此处,墨香心里忽生一计,面上却正色道:“也罢。我传你《赤霞魔令剑法》。但你要随我去和事,替我说话。”
“我恐怕帮不上忙。”
“不,你口齿伶俐,读书多、懂阵法,正适合。你又是第三者,双方都肯听。如何?当然,性命自己担着。”
“成!快教。”
“先发个誓。”
“好,我以天地神明起誓,玉零仁——”
“不,跟着我念:‘我从墨香处所学《赤霞魔令剑法》,绝不外传。若违此誓,天降天谴,死于非命,亦不怨天。’”
“我从墨香处所学《赤霞魔令剑法》,绝不外传。若违此誓,天降天谴,死于非命,亦不怨天。——你叫墨香?”
“我没说过么?”
“这誓词怪怪的,‘死于非命’……你是说,一旦走漏,你就让我死于非命?”
“正是。你也清楚,我说出口的话,是要兑现的。好了,我念口诀,你记牢。就算你祖父偷了招式,口诀也不可能偷到。”
“是。”
所谓“招式”,不过形姿运行;靠招式,发不出真威。须以“口诀”指引每一瞬内息转折,前后贯通,两者缺一不可。然各门所重不同:譬如《素手魔功》,根本无招,唯有口诀。以其心法贯诸掌拳,自带阴煞杀机,招便非招。
墨香依着方才虚构之“赤霞魔令”的真气流转,一条条口述口诀。他既没工夫,也没那学问去作玄秘隐语,便以顺理成章的白话描述。玉零仁反而容易领会,不必像背别家秘本那样死记乱符。
他连念三遍,玉零仁已一字不差背出,嫣然道:“这口诀真好记,前后合缝。若各家都这么写,哪用那么费劲。”
“这就是嫡传与偷学的差别。”
玉零仁闻言,又替祖父抱不平:“别老说我祖父偷的。”
他笑着一路点拨她剑法,同时向“蜘逞会”而去。又行几日,玉零仁忽道:“我们该不会是去四川吧?”
“正是四川。”
“那你是受了唐门唐伯伯的托付?”
“这些你别管。”
“我也关切啊。唐门与蜘逞会的冲突,江湖尽知,人人关注呢。”
又前行良久,至一处岔路,玉零仁急道:“不是这条,我记错路了吗?”
“没错,就是这条。”
她自言自语:“难道真记岔了……也对,事隔多年……”
“到了地方,我说你是我的随行,你就闭嘴。否则惹出乱子。我会介绍你是某位长老的顽劣千金,关久了,嚷着出门见世面,只得带你出来。你只要不离我身边,就会被当宝贝供着。要是乱跑——就捆起来扔屋里。”
他威胁一句,玉零仁却笑嘻嘻不作声。她还以为到了蜀中唐门,便可反擒墨香,报这一路的“屈辱”。岂料终点赫然是——蜘逞会。
再驰十里,抵达一处颇为气派的大庄园。正门巨匾铁画银钩,上书:“蜘逞会”。玉零仁面如纸。她明知墨香行事偏邪,却因其武功,始终把他归作“名门正派”的一流高手。此刻才知,自己从头至尾都被他玩弄于股掌。
墨香若无其事,取出一物给守门武士看。对方顿时大惊失色,恭迎入内。玉零仁遵他先前之嘱,静观不语。
入内不久,便被引至内堂,会主亲自接待。更让玉零仁惊心的是对墨香的称呼:
“副教主大驾,久候多时!”
“副教主”三字一出口,玉零仁的眼睛登时瞪得铜铃大,又赶紧收敛。她虽吃惊,仍沉得住气。
墨香笑道:“路上受教主所托,略有耽搁。四君子当已到了?人呢?”
“为搜集情报,皆外出,至晚必回。”
“这位是千里独行·铁极光的外孙女,憋闷久了,闹着要见世面,我只得带来。唤她‘铁小姐’便是。”
“是。”会主会意。
“先去洗个澡。一路风尘,浑身都是土。”
“是是——小桃、小梅,伺候副教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来时路上未见尸体,也不喧闹,是不是暂缓了?”
“非也。三日前又激战一场,所以这两天才静。多亏诸位分舵主增援,才勉强顶住。”
“此事我会收个干净,你宽心。你也忙,暂不多留。四君子回来再议。”
“遵命,告退。”
沐浴之后,遣退侍婢,清茶在侧。玉零仁压低声音冷冷道:“想不到你竟是天魔神教的副教主。”
“怎么,失望?”
“你如何练得正派武学?”
“世事自有例外。你也该知道,千年争斗下来,我教书库里,藏着海量正派秘本。十万大山千年来固若金汤,从未被攻破;反是正道诸派,皆有被我教洗劫之史。推想不难吧?”
“可魔教向来有规:正派功法不可多过魔功。”
“有。不过我属‘杀手’出身。杀手之行,当避本门功夫。譬如你是正道人物,我要刺你,会用魔功么?当然不用,用正派的,这样不露痕迹。岂能处处显出‘魔味’?”
“可你没必要把正派武学练得这么深。以你本事,偷袭之下,谁能挡你?”
“不然。就拿你祖父那等高手说——我要杀他,易如反掌。”
“那问题在哪?”
“在撤退。从刀到步,连逃生都不能漏出马脚。我一出手,他的徒众必蜂拥而至。那时我须正面拔剑破阵突围。若使魔功,一切便暴露。总之,从头到尾都不能用魔功。”
“那你干脆别学魔功?”
“我可没说没学。我修了极高层次的魔功,只是不轻用。若我肯使魔功,寻常高手尽可一波歼灭。要不要给你看看?”
玉零仁好奇点头:“好。”
“看得出么?”他翻掌一晃,手心先化作莹白,如玉通透,寒意森森。玉零仁被那股森寒魔气逼得打了个冷战:“这就是方才那女尼的素手魔功。”
旋即又转为殷红,热浪与魔煞四散,至腕皆透亮。玉零仁道:“这个我不甚熟,像是‘血手魔功’?”
“对。素手魔功、血手魔功两门同修,便不会显出各自的典型征兆。我的手虽好看,却不至白得透明;也不泛红光。所以教中知道我修此二功的人,屈指可数。况且我若运‘罡气’,这两门反不必用。”
她点头:“说回正事吧。你要与唐伯伯开战,还是如你对我说的那样,先以和为上?”
“此行,先礼后兵。你出面说和,三日之内,我亲赴唐门谈判。”
“若谈不拢呢?”
“我最讨厌麻烦,没本事却偏要蹦跶的,我没耐性看。为防万一,我带了‘修罗魔斩队’。”
“修罗魔斩队?”
“你听过?我教之事,外界少有所知。”
“听祖父说,魔教武力众多,五支最强:天魔血剑队、修罗魔斩队、千狼队、阎王队、紫星万魔队。紫星万魔队常在江湖露面,其余四队几不出世,尤其天魔血剑与修罗魔斩,从未在江湖公开现身。”
“不是没出,只是知道的人都死了。”
“可江湖里有开封丐帮、无影门那样的情报组织啊?”
“我们不留活口。这回我带修罗魔斩,并非要他们上阵。我一人对杀无碍,但不通统兵。兵书未读,阵法也白纸,只好整队带来。真要用,只一句话:‘去告诉那位人屠,把他们都宰了。’”
“那位‘人屠’,就能一手包办?”
“那是个了不起的屠户。所以,尽力说服对方,别逼我用底牌。”
“该怎么劝?”
“我们能让的尽量让,只要别狮子大开口。修罗魔斩队不可能在外久留。魔教敌人甚多,必得保持强力震慑。你未必知道——(其实我也不太懂)——暗处敌对势力不少。故此眼下不愿与正道正面交锋。但教主给了权:只要能速战速决,手段不限。若一切破局,我先暗杀对方头目,再放修罗魔斩队突袭,一战了断。如何?我也挺聪明吧?”
玉零仁撇嘴:“自信得过了头。你以为那些头目任你宰割?”
“只要我亲自出手,就行。这也是教主派我来的缘由。”
她干笑:“佩服,佩服。”
“我向来自信。如今这江湖,我已无敌。”
她原本想挖苦,见他一本正经地自夸,反而无话可接——“天哪……”心里却道:这家伙傻大胆得无可救药,这样的人怎么当上副教主的?
入夜,四君子皆回。众人上前见礼。玉零仁暗暗讶异:教外素闻魔教中人,个个如蜘逞会主那般阴煞外露,可眼前这四人,气息平和,更像正道高手——只看身法骨节,便知不凡。
“梅”开口回报:“三日前又起恶斗。属下查得,唐门背后是钟里、诸葛两大世家。两位家主义结金兰,先是钟里入局,继而诸葛赴援。唐门以暗器与毒功见长,我方伤亡不小。不速为图,损失只会更重。这里是目前的情报,已详列对方兵力。”
墨香翻了翻:“也给‘人屠’送了?”
“是,已呈东方长老。长老回话:只等一声令下,即可出动。”
“兰”又补:“属下通过‘飞影队’打探,邻近正派门庭蠢蠢欲动,武林盟似亦派人赶来。”
“连武林盟也来了?”
“是。其目的未明,不过‘梅花文剑’已率五十余名高手奔赴唐门。教主有命:务必在武林盟涉入前收束。”
“菊,我让你备的‘小道具’呢?”
“俱已备妥。”
“教主给了几本?”
“三本。”
“这三样,唐门确已失传?”
“是,教中档案如此记载。”
“好。明晨入唐门谈判。会主,谈成之处,还望你方尽量配合,给我个做人情。”
“多谢副教主费心。”
“今日且早歇。明日动身。——竹!”
“在。”
“你同会主商量,备一份简薄的贺仪。”
“遵命。”
“都退下吧。”
第二十五章 담판 (谈判)
次日清早,墨香一行告辞蜘逞会,径趋唐门。过午方抵,便请与门主会谈,唐门亦欣然应允。年过花甲的一位高手引众人入一座名曰“太晴堂”的屋宇。墨香一看,那堂宇不甚宏阔,却威仪端肃,檐下悬着“太晴堂”三字匾额,笔势雄浑。
引路的老者道:“门主在此恭候。兵刃不可入内,还请付我保管。”
“明白。你也把剑鞘解下。”墨香将“墨魂剑”与玉零仁的佩剑一并交给“竹”。又回首吩咐:“你们在外等。我这边——兰,把礼物取来。”兰呈上早备的贺仪,墨香携玉零仁入内。
堂中已有七人候坐。面向门的一侧置六椅,对面七椅。众人先起身相迎。
令墨香也微觉意外的,是行至蜀中途中被他戏弄的那位女子,正端坐于七椅之列,一见他便黑着脸起身,目若寒刃直刺过来。
墨香打量她片刻,忽地大笑:“哈哈,真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久违了,玉姑娘。”
那女子怒火直冲顶门,“锵”地抽剑:“哼,坏胚!因你那恶作剧,我把那一嘴苦药嚼了三回。门主说那绝不是春药,你竟敢玩弄于我——我非剁了你——”
话未竟,墨香已寒声截断:“今日看是谈不拢了。那只得此刻都杀了,早早了断。”
语未落,他空手之间,倏地腾起一道青碧“罡气”,足有三尺之长,形若炽焰棒。众人齐骇,争拔兵刃起立。
“心剑……”有人失声。
墨香不管他们惊惶与否,淡淡道:“别怨我——”
身形霹雳般掠出,第一目标直指那“玉姑娘”。她仓皇后退,两侧两名男子已飞身迎上,以刀剑硬接那一簇“罡气”。锋罡相激,火星四溅,二人各喷一口血,翻身摔出。
墨香将再度抛出“罡束”之际,玉零仁闪身挡在他前。
他目光一厉:“让开。”
“别这样。能以言和,何必动手?我们来此,本就为善了。而且你说过,全权交我处置的。为何又——”
“你看不见么?是对面先拔了剑。难不成我把脖子伸过去,说句‘劳驾割了’?”
二人言语,被旁侧一个身材魁伟的男子听在耳里,心知尚有回旋,忙插言:“这位大侠,咱们既为言和而坐,不妨收拾心火,好好谈谈。”
他之所以主动开口,是看出墨香武功之骇世:即使在座诸人齐上,也非敌手。那“心剑”,便是当年正道第一高手“区挥”也只称理论可行、实则难成的至高武学。能成“心剑”者,只会在区挥之上,不会在其下。既如此,纵使终要交锋,先听对方一番言语,总不吃亏。
先前被震飞、险些以护身罡气撞穿墙壁的那人,强咳几声吐血,亦踉跄起身:“既是为和而来,还是先谈谈罢。”他瞥见自己宝剑跌在旁边,幸亏刃口无损——若非名器,怕已齐断。旁边那位也扶墙而起,他那口世袭宝刀同样逃过一劫。
此时外头忽有人推门而入,身后簇拥着五十余名执刃门人:“门主无恙否?”
先前欲以言和的魁伟男子回首喝止:“方才稍有误会。都退下,不许喧哗。”
“是。”众人应声散去。
那魁伟者仪表整饬,文士风流,胡须修剪得极其合度。他拱手道:“还未自报家门。在下唐真天,便是此地门主。请,各位坐。”
他坐下,墨香也收敛“罡气”,落座。
“外头的人不进来么?”墨香问。
“皆我属下。诸子赤手空拳不擅斗,我便独自入内。且还需人守你与这位姑娘的兵刃。——你也别站着,过来坐吧。”
玉零仁坐到墨香侧畔。墨香方始正色自介:“在下魔教副教主,墨香。受蜘逞会所托,来此居间调停。这边,是与诸位对谈的玉零仁姑娘。”
那边诸人一见玉零仁,不少脸色古怪——尤其对面那位纱面女子。墨香不明所以,只当两人是姊妹,故此尴尬。
唐门依次引荐:“这位是钟里世家的霸刀·钟里英宇大侠。”
方才与“罡气”硬拼被震飞的那人抱拳:“久仰。”
“这位是诸葛世家的霸剑天岭·诸葛忌大侠。”
那持剑者亦抱拳苦笑:“‘大侠’不敢当,你的神功,才叫人惊心。”
“这位,是武林盟·梅花文剑·玉梅花女侠。”——她却别过脸去,只伏案喘息,似尚未从惊惧里缓过。
“这是小儿唐仁杰。虽不入阁下法眼,江湖上也算资质不俗。”唐门主到底是父亲,总要替儿子夸上一句,“这两位,是本门外总管·李正、内总管·唐平。好了,议事罢。来人,奉茶。”
三名侍婢自外入来,各于扶手几上置盏。墨香将贺仪递与一婢:“薄具微仪,权表诚意。另有言在先,还请与玉零仁姑娘相商。”
唐门主疑惑道:“玉零仁是武林盟主的外孙女。即便你与她商妥,你教也会接受么?”
“无妨。我要说的,都已与玉姑娘讲明。你我只管相议即可。本座本就只负责护这位姑娘周全。”
玉零仁沉声道:“天魔神教已知蜘逞会与唐门为面子之争,使小事愈演愈烈。可否握手言和,暂且休战?”
内总管冷声道:“不可。本门迄今损失惨重,须求相当赔偿。”
“若对方不赔呢?”玉零仁问。
玉梅花冷冷道:“那还谈什么。”
外总管也道:“只能再打消耗战。”
唐门主将诸方声息合而告之:“武林盟另来五十余名高手,而诸葛、钟里两家又到了一百余名。另有三处附近门派言明,下一轮冲突,当遣门人助阵。我们认为,蜘逞会的会主必须来唐门郑重致歉,并对损失作出一定补偿。”
墨香低声而有力地问:“哪些门派?可否见告其名?”
唐门主皱眉:“问此何意?”
玉零仁代答:“墨香副教主来时,领着‘修罗魔斩队’。”
堂上诸人齐变色。修罗魔斩队,魔教最精之军!竟因这场拉锯而来?且这场争斗,本与魔教并无直接干系……
唐门主勉敛异色,问墨香:“玉姑娘所言当真?”
“正是。”
“你是在威胁我们?”
玉零仁道:“非威胁。天魔神教不愿让这等无谓的消耗战拖久。拖久了,污了魔教名头。故此先谈,能了最好;若须动武,则奉教主令:不择手段,迅速解决。”
“修罗魔斩队再强,要同时覆灭唐门与两大世家,也非易事。”唐门主沉声。
“若谈崩,副教主先斩座中诸位首脑,再放修罗魔斩队,乘群龙无首之一刻,一举收束。我所言,不加一字虚饰。反之,若在此言和,双方须互致贺仪、公开致歉。本教还会加赠礼数,倾向于贵方。我们所求者,不过是双方体面收场——并且,要快。”
“贵教何故忽然着急?我们两家会合,也因贵教插手。你们久不闻问,忽而强逼速和,否则便要扫平,这缘故,总该先说明吧?”唐门主道。
墨香从容开口:“诸位可知‘暗黑魔教’?”
玉梅花自信道:“知之。本盟所得情报:似是血教之一支,众约五千,其中高手众多,故情报难深。”
“非血教。乃本教分裂之一脉:追随‘四天王’之一——黑杀魔帝·张仁杰的千余高手出走所立。其行止,本教严密监视。除此之外,尚有阿修血教等诸多隐伏之敌,本教皆须掣肘。仅此等隐患,已几乎顾此失彼。数年前中原多妇女被掳,本教疑有人炼什么阴寒大法,乃遣‘天魔血剑队’出塞远剿。平之后始知不过人贩子,遂撤。总之,我等正为看不见的敌人忙得团团转。是以奉教主之命,出面调停。若谈不成,便一举把诸位攻成灰烬,让修罗魔斩队早回教门。”
玉梅花讥道:“如今我们心中有数,你要奇袭,怕不易了。”
墨香朝玉零仁一笑:“你姐姐这回苦药吃多了,怕是连脑子也吃苦了。我何必回头再来‘奇袭’?说真话,唐门这点声势,我与‘四君子’足矣。修罗魔斩队此刻正做两大世家的准备。唐门覆灭的讯息一到,那两世家便也到头。”
言未已,门外“嗖”地一响,一口长剑自外飞入,在墨香身前盘旋,半空停住。他抬手一摄,握了“墨魂剑”,束于腰侧。
“看来,你们对我一无所知。本教有祖制:凡入教主两丈之内者,不得佩刃。历代多位教主,皆死于偷袭。此禁例,只有一个破例的人——就是我。不论我是否带剑,只要我起了杀心,就能叫教主立毙当场。这一点,教中人皆知。——诸位意下如何?言和,还是死战?”
唐门主面色铁青:“你明知这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墨香也不客气:“我荐你的,并非不利之途,恰恰有利。本教若你应和,将奉银二千两。你等亦须向蜘逞会表个态——原本我们也可直接给各门一千两,可那样观感不佳。不若你将所得银中的一千转给蜘逞会,他们也乐见。另,本教所藏唐门失传的武学秘笈三种,将悉数奉还。我的让步,不过如此。请自商量。”
他转向玉零仁:“你且先出去等。”
“咦?为什么?”
“一旦开杀,‘四君子’会护你。”
“若唐门拒绝,你就开杀么?”
墨香只微微一颔首。她摇首,神色黯然:“那不行。我要在这儿,帮姐姐,与您一斗。”
她缓缓走到玉梅花身前。墨香含笑:“用我教你的《赤霞魔令剑法》?”
“嗯。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
话音里,堂外又有一口佩剑飞入,轻轻停在玉零仁案前。正是她所佩之剑。墨香以真气送还:“想战,总得有剑。开始之后,我会先送你一程——这样,总算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多谢。”
诸人虽以传音交换心意,墨香、玉零仁之间的对话却丝毫不掩。墨香看似漫不经心,未曾鼓荡真气,只低眉顺指,习惯性抚着“墨魂剑”;玉零仁亦对视无言,立在原地。
良久,墨香破静道:“同路不久,却着实有趣。只可惜在这样的场合相逢。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们本可以做极要好的朋友……”
“是呢。只是你太会摆弄人,怕做不成‘极要好’。”玉零仁答。
“可也够好玩。初见那回……咳咳……我给你姐姐喂了‘十煎魔宁丸’,又骗她说是春药——哈哈,你没看见她那张哭笑不得的脸!”
此时情势剑拔弩张,玉零仁竟“咯”的一笑。对面正低声传音的玉梅花却是脸红到了耳根。
“那真是绝了。至今我仍好奇:她一边把我写的那些苦到掉魂的药材‘细嚼慢咽’,一边该是怎样一副表情……哈哈,笑死人……”
玉梅花气到发顶,提剑欲扑,被旁人死死按住,只得作罢。
墨香捡着路上趣事逗她,玉零仁捧腹应对,两人相视而笑。唐门主连咳几声,开口:“咳咳——墨香副教主,我方已有结果。”
“如何?”
同时,众人皆觉——墨香正以超越极限的速度,蓄聚浩荡内劲。须臾之间,他已把真气推上巅峰,势沉如岳,甚至搅得堂中风起微澜。更怪的是,玉零仁也在以最快的速度提聚全身真气,手搭剑首,作拔剑之势。
在座七人这才醒悟:墨香方才随口一句“我能做的唯一之事,是先送你上路”,并非玩笑。他既然把内力拔到极处,多半要以最强一击,同时斩杀玉零仁与堂中多名要人。
唐门主要答话,却被那股威压震得战栗,几乎出不了声:“我……我等……应你之约——”
话未落,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方才猛然攀升的气势,瞬息如潮退尽。寻常把真气推至极点,既费时,收束亦需时。如今刹那生灭,只能说明——他根本未用尽全力。
反观玉零仁,还在一丝丝回笼内息,松解紧张的肌肉。
“甚好。看来今日免了一场血战,那便此别。教主也会对诸位的抉择颇为满意。”墨香扬声:“菊!”
“在!”——“菊”应声入内,献上以布裹之三包。先前未见“四君子”持物,可见这三包各自藏于三人怀中。
墨香接过,叮嘱“菊”:“即往东方长老处,传我令:回师本教。我随后便到。你随东方长老一道回返。”
“遵命!”“菊”纵身而起,身法如电,转瞬无踪。仅凭那一掠,座上诸人已暗惊——此人轻功,不在己等之下。然其为副教主近身侍从,身手不同,自属当然。
墨香把三包递与唐门主:“此即所许之秘笈,皆是正本。本教另会存一份丝毫不差的抄本,望恕。”
他又自怀中取出一纸金票:“此票出自信誉极高的金行,面额金一百两。若能今日缔结和议,最好。蜘逞会我已打了招呼,他们也会高兴。”
见他将先前许诺之礼一一兑现,唐门主反而有些恍惚。
“望以后以和为贵。若非本教近来有变,未必能有此善果。那便告辞。诸位珍重。”
他起身抱拳,又忽想起什么,对玉梅花道:“差点忘了。这些物件,是你的,还你。”说着自怀掏出当日自她处悉数搜来的东西,一一放下,其中也有一个空空的钱夹。
“失敬,夹中一文不剩——皆在一处清苦小寺替你祈福施了。想来你此生都不必担心‘春药’之灾了。”
他挖苦一句,转身欲出。玉梅花怒极,倏地拔剑直刺。谁知剑锋到他身前,便似触着无形之障,“铛”的一弹,反被震开。
她失色:“这是什么邪术?”
墨香含笑:“动辄‘邪术’。非也。回去问你祖父,自知其名。”说罢神情轻快,负手而出。
玉零仁忙追出:“这么快就走?”
“自然。我说过,我像个‘江湖和事佬’。本教凡难以处置之事,才轮到我出面。事了,回山。”
“回去做什么?”
“修炼。日日苦修。你也能成我这等高手——把睡眠以外的所有时辰,都拿去练,三十年。”
“我可做不到。就算我姐再爱武,也达不到这般地步。”
“我自出生至今,便只这一路。事了,仍要去修炼。”
“你这样的高手,还要修炼?”
“我不过尚在你们所称‘玄境’。做男儿,总得试试生死之境。”
“肯到本盟坐坐么?外公必定喜欢你。”
墨香大笑:“哈哈哈——”
玉零仁嗔道:“笑什么?”
“你外公是正道砥柱,我是天魔神教副教主。他能喜欢我?不拔剑追杀已是万幸,小傻丫头。若不是我逢着你姐姐就爱拌嘴,她也不至逢面就要砍我。”
“谁叫你每回都取笑她。”
“没我在,你也能照着《赤霞魔令剑法》勤修吧?”
“能。”
“那来日若再碰面,比一比。彼时可别再跳那套东拼西凑的‘剑舞’。”
他掉身向内,高声:“回山!”
“四君子”领命。众人相顾,唯余风声。
第二十六章 암흑마교와의 결합 (与暗黑魔教的合并)
墨香回到教中之时,异象已现:整个魔教都在骚然不安。遣四君子一打探,方知教内似有大事将起。
教主见墨香归来,立刻下令召集教内核心高手,召开密议。众人各怀心事,依品秩序列于长案两旁,坐而待命。教主示意赫武相长老开口陈情。
赫武相起身,道:“今日所议,关乎当年叛离本教之暗黑魔教教主·黑杀魔帝·张仁杰。彼近年图谋武林霸权,自觉力有未逮,今番主动请缔‘合’,愿率暗黑魔教并入本教。今暗黑魔教众约五千,其中能入高手之列者,顶多两千。张仁杰自请受封‘副教主’,携其部属,‘整体’并入。是以召众共议之。”
一直以阴沉目光注视赫武相的幻影飞魔·丘阳云发问。他九年前升任天魔血剑队·大统领,深得教主所信,乃一代老辣高手。
“若引狼入室,岂非养虎自毙?”
赫武相道:“此点亦反复权衡。张仁杰当年率近千高手离门,自立门户。然不过短短岁月,竟添养至五倍,不得不谓其力盛。教内为补那被抽走的一千高手,亦花费良久,可见其骨干之强。若能妥善消化,此举对本教大有裨益;若其怀两心而入,或致我教蒙受致命之创。”
首席长老·吕志高拍案怒声:“无须纳之!外敌不谙内情,奇袭尚难;若在总坛反噬,后患无穷!”
赫武相拱手道:“首席所虑极是。然以目下江湖风云转剧而论,五千之众,实在是极具诱惑的筹码。其间至少有上千绝非等闲。此亦不得不计。并非说立刻整编吞并,而是先‘化解’其力……抑或合并既成,再设法去其魁首张仁杰,自会利于我教完全收拢其势。”
首席长老冷问:“何谓‘适度化解’?”
赫武相道:“张仁杰入教之后,将其部众分拆成若干战斗编制,各自分散,不许成团。如此即便局部作乱,亦可将损失抑至最低。”
一名长老击案:“哦——五千之数,可按实力粗分为十队、二十队,遍布各处?”
诸人颔首,觉其法颇妙:“且如此行,如何?”
有人却道:“症结在于:张仁杰终需有一支直属之兵。此外,纵分为细股,亦难保其不暗箱串联,以图内变。”
又一策出:“不若令其只携三百高手入本教总坛,编为张仁杰直辖。其余五千余众,剁为二十股,秘密分派四方。并在副教主不察之时,逐次掌握其各股统领之柄。要知本教以力为尊,世无所谓‘义气’可言,弱者从强,乃江湖铁律。”
教主微点首:“此策可行。”
又有人补刀:“另当严密监视张仁杰,若见半分叛迹,立刻清除。就算他列‘四天王’,只要教主亲出,亦可拿下。”
众人相视:教中今列“四天王”者已有三,另有新任副教主·墨香坐镇,要除张仁杰,自属易事。
五个月后,魔教与暗黑魔教完成合并。暗黑魔教教主·张仁杰被推为副教主。念其来路特殊,准其所携直系三百高手编入总坛,赐队号“邪死血尸魔队”,并命一律着朱衣——以便目所能及,便于监控。除总坛这三百外,其余人马悉数化整为零,三十等分,秘密布置。所配诸处,皆是旧有明面据点,或外界皆知之分坛、分舵;新近潜修的秘密分坛、以及扩张势力所设的酒楼、钱庄、镖局、青楼等网点,一概不许插手,以断其窥测我教全盘之可能。
此外,暗黑魔教先前所设一处总坛、五处分坛,以及旗下的钱庄、青楼、土地等诸般产业,尽数清理。除土地外,其余或毁迹以绝来路,或洗白变卖,化作银两,另投新业,以备不虞。如此断其财脉,纵起异心,五千之众再想抽身另立,亦难如登天。其所藏各式武学秘笈与兵器,亦已押送本教,分拨在案。
张仁杰入主魔教后,亲以数部秘笈奉于教主:“这是属下穷年累月搜罗之至宝,还请教主笑纳。”
教主启卷观之,只见题作《凝血神掌》《归魂僵身大法》《凝血鬼爪》。教主缓缓道:“皆生平未见之学,何以得来?”
张仁杰道:“属下偶得《凝血鬼爪》,乃以此为骨,推衍更凌厉之《凝血神掌》,化爪为掌,威力倍胜。此二门皆是被其所中者,血液瞬凝,致人死地,几不可救。阴毒非常。”
教主微叹:“着实凶恶。”
张仁杰又道:“《归魂僵身大法》则是以本教诸般魔功,揉以血教邪术所成。若臻大成,肉身几与僵尸无异。除却修习艰难,可谓近乎‘不死’之躯。”
教主挑眉:“‘不死’?”
“是。此法炼成,可令肉身复原力惊世骇俗。刀砍亦不死,臂断亦可拾回贴上,顷刻复合如初。且身骨如枯木,寻常刀兵难以透体。其短处,在于遇到能镇压邪魔的神兵——如皇帝所藏‘伏魔天神剑’——则伤口复原力大减。另还有几门极端怪诡的术门,虽不至致命,却足以重创。”
教主颔首:“不凡。此功几人得成?”
“修炼者逾千。然能至五成以上者,此次属下所带之三百人居多。修者吐发真炁,所触所及,能令对手肌肉极速腐烂。纵是高手,稍一疏忽受了轻伤,也会转为致命之创。”
教主叹道:“对施用者,裨益无量;对敌手,轻创即殒命……你至何等境?”
“已至九成。请教主也试演此功。”
教主笑道:“不妨一试。多谢。”
张仁杰虽并入,但并未如高层所忧引发波澜。教主将暗黑魔教新得十二类魔功,尽付墨香过目。墨香逐页细看,只觉其中进袭之法奇诡狠绝,守御之术缜密周严;尤有以痛逼杀、令对手在极度苦楚中死去之种种歹辣手段,骇人听闻。诸功之中,部分带有血教妖术成分;以墨香平日所修正脉至学而论,要他尽皆修持,实则不伦。
出乎意料,魔教与暗黑魔教的合体进行得颇为顺滑,韩中吉与张仁杰也多次密谋。张仁杰亲手处理数桩要案,教中对其评价与日俱增。尤以他麾下三百高手为最:对上同阶强者,未见显著优势;然而面向江湖中占绝大多数的中下层武者时,却几若神兵。其躯体几近僵尸般坚韧,兼擅诸般怪术,尤善于对“静力”薄弱之众施以大规模杀伤。
第二十七章 생일 축하객 (寿筵贺客)
张仁杰并入魔教已近八个月,转眼入秋。那日,墨香仍像往常一样在松林中出神。此时一抹怪影匿形潜行,悄悄逼近他。待逼至三丈内,正隔松间望远山的墨香猛然朝怪影喷出一缕罡气。怪影骇然欲避,然墨香罡气疾若霹雳,已将他拦腰斩为两段。
墨香从容走近,那人却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他。怪事发生了——明明腰间断成两截、鲜血淋漓,伤口竟徐徐愈合。待墨香立至近前,创口已几乎复原。那人向墨香伏地叩首:“教主有请。”
墨香冷声道:“你是谁?”
“属下乃张仁杰副教主的部下。教主欲召墨香副教主,张副教主便遣我通报。”
墨香已看出此人修成《归魂僵身大法》。心道:区区此等邪功,也敢来我面前试探?当初他研读此法,因多有不便而作罢,但弱点却摸得一清二楚。此法最显威势之时,是对刀剑之类锐器创口——创口小、愈合快;若挨铁槌这等重钝之击,伤面巨大,复原迟缓。尤其若头颅被尽碎,莫说复原,连命也保不住。
“哼!本座最厌旁人藏头露尾潜到近处。没把你的狗头砸烂,你就该烧高香。下次再有敢在我身旁鬼祟行迹的,我把他的脑壳捣成粉。”
那人冷汗涔涔:“谨记在心。”
墨香入见,教主正与张仁杰说话,见他来便笑迎:“来得正好。此位,你认识——张仁杰。”
“张副教主安好?”
“承蒙关照。能见本教第一高手,荣幸之至。你极少露面,今日方得一会。”
“失礼了。”
寒暄毕,教主开口:“其实叫你来,是想请你办一件事。”
“请吩咐。”
“这回武林盟主·玉青鹤一百四十寿诞,给我教送了请帖。我摸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往从未与武林盟打过照面,忽来此举,缘由难测。但盟主寿诞,不能随便打发人去……我打算让我孙女去。”
“……”
“只是,那丫头向来放肆。教中随便派个高手跟着她,压根不顶用。所以……”
“张副教主同行不就行了?据说韩永瑛在张副教主面前就跟猫前耗子一样。”
“我请过他,可他死活不肯。你也听说了吧?独生孙女,从小捧在手心,养得没规矩。所以才请你——非你莫可啊。”
墨香未曾见过韩永瑛,但她的脏名早有耳闻:跋扈第一,动辄拳脚,加之种种劣迹……“这等丫头也要我去护?”这话已冲到喉咙口,却终究没说出口——他没法拒绝教主那几近央求的目光。
“我接了。”
“哈哈,多谢!有你同行,我就放心了。”
“何时启程?”
“三日后。一应已备。护卫……”
“四君子足矣。贺礼也不必由我等亲携,劳神。若非要紧之物,交镖局,安排在我们抵达前一日送到即可。”
“既然省事,就按你说的办。”
韩永瑛是韩中吉的孙女、现任少教主之女。按天魔神教法典,教中诸位号皆凭武而居,纵是教主骨肉,若无过人武功,也无实际权力。但话虽如此,宗亲仗势的事并不少见,典型便是韩永瑛。她生得美丽,又博览群书、伶俐机敏,年纪轻轻便练成不俗武功。致命的缺点却是——被人捧惯了,眼空四海。二十三岁的年纪,武学能有几许?偏偏无人敢打也无人敢管。众人不是怕她,是“人不和屎斗”——她一出现就悄悄躲开,倒霉撞上者便吃足苦头。连首席长老都被她把三十年苦心护养的胡须给烧了个精光,旁人更不必说。如此难缠的姑娘,八成今日也在四处搜寻“猎物”。
三日后,墨香与她一见,果然如传言:确是个漂亮姑娘。只是那双骨碌碌转的狡黠眼睛将他从头到脚打量,让他心里也不大痛快。墨香令兰、竹驾车,梅、菊骑马断后护卫,自己与韩永瑛及其一名侍婢同乘一车。
她初次出门见世,沿途风物夺人,倒也没来烦他——只暂时而已。墨香阖目沉思间,她暗凝内力,疾点他穴。只听“砰”的一声,惨叫却是她自己。
“啊——!”
墨香斜睨她一眼,悠然道:“下手倒够黑。本想你安分我也不动你,可是先动手的是你,别怪我。”
话罢,他干脆利落点了她与侍婢的穴道,语带不耐:“偷袭耍诈是我的拿手好戏,不轮得到你这小丫头。好,现在怎么办?”
他略一沉吟,韩永瑛惊魂未定,却仍声嘶力竭:“你以为这样就能全身而退?快放我!”
墨香不理她,只是夸张地拍掌:“既然非走不可,舒坦点儿走才对。你们霸占车厢,我坐得不舒服……兰!前边还有多远到镇子?”
“再两刻便到。”
“去买个能装下两个丫头的大箱子。”
“遵命。”
下一镇买回一只大箱,墨香在箱壁打了许多透气孔,把还在尖叫的韩永瑛和侍婢装进去,连哑穴也一并封了,安安静静。箱子便系在车尾,他则哼着小曲,悠然上路。
入夜到镇又将她们放出。一解穴,韩永瑛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扇在他脸上,喝骂:“混账东西!”
可他的脸皮半点不红,倒是她掌心疼得要裂。只见墨香微笑,反手连扇她四记清脆的耳光。她踉跄欲倒,墨香拎着她的腰像拎包袱,径直进了酒肆。落座,招呼店小二:“来,七盘饺子,四壶高粱!再来些新鲜青菜。”
“哎——好嘞!”
韩永瑛还要叫嚷:“饺子?我不吃那玩意!喂,这里招牌是什么——”
话未完,穴道又被点上,乖乖闭嘴。店小二惶惶看向墨香,他淡淡道:“别理她,快上菜。”
“好嘞。”
他不理会那僵坐着的两人,自顾自吃喝。侍婢试图给主子解穴,被他寒眼一扫、低声一哼:“你也想被点?”,立刻像猫见老虎,只敢埋头吃饭。用罢酒饭,他把韩永瑛和侍婢像行李一样丢进两间客房之一,穴道照点,让兰守着,自己则与其余三人去另一间歇息——事实上他几乎不睡,房间再小也无妨。
翌晨,解了她们的穴,一顿呵斥免不了。墨香听得不耐,脸一沉,她立刻闭嘴。吃早饭时,他又喊店小二照昨晚的单子来。韩永瑛昨午昨晚都空腹,此刻只得老老实实吃饺子。
临行前,墨香把箱子从车上卸下,淡淡对她说:“我喜欢清静独行。我自己可不想待箱里,所以你们得让着点。自己进去,还是我点了穴再塞?”
“……我自己进去。”
她们刚一就范,箱子又被牢牢绑在车尾。行至半途,韩永瑛猛地破箱而出,挟侍婢腾身而逃:“回去看看吧!走着瞧!混账!”
她回头骂着,转眼一看,墨香已在前方静静而立。两人势头难收,一头撞进他怀里。他左右各提一个,淡淡道:“以前也有不听话的丫头要跑……那时我是怎么做的来着?哦,对了——‘粉筋凿骨’施上几次就安静了。”
二人面如土色。他抬手点穴,二女脸色惨白,身子剧颤,浑身骨节发出咯咯爆豆之声。听她们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等了半刻,这才解除手段,笑吟吟道:“感觉如何?头一回只半刻。下回一刻,再下回两刻。多跑几次,我也能多听听你们的‘悦耳尖叫’。”
她咬牙切齿,却再也不敢造次。再到一镇,照例吃饭,又买一只箱子,多打透气孔。他边打孔边道:“知道我的喜好吧?自己进去,还是绑了再塞——”
话未完,二人便麻利地钻进箱中。直到下个目的地,她们连逃的念头都不敢起。入夜,菊把箱子卸下。韩永瑛出了箱,拿帕子拭汗,贪婪吸着秋夜凉气——纵是秋天,两名女子拥在箱内也热得很。
酒肆里,墨香又点了饺子和高粱。韩永瑛小心道:“那个……天天只吃饺子,不腻吗?换点别的吧?”
“哼,饺子挺好吃。”
“可饺子之外还有好多好吃的嘛。你问四君子就知道了。”
墨香板起脸,冲属下咆哮:“除了饺子还有更好吃的?真有?”
拳头近在眼前,四君子哪敢不违心,只得硬着头皮道:“没……没有。嘿嘿……饺子最好。”
“看见没?”他扬扬下巴,对店小二喝道,“快上。”
饭后,难得她安静,他也没再点穴,让她睡了。三更时分,左侧房里有气机流动,他悄然跟去,见韩永瑛携侍婢猫着腰溜向马厩。两人刚至厩门,忽觉遍体痹麻倒地,继而剧痛如潮,骨错音自体内迸作。来自腹底的惨啸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
一声冷笑袭来:“还以为上茅房呢,才没拦你们。胆子不小,又想跑?我说过吧——这次是一刻。”
一刻后,他将二女的穴封了,各提一人回房扔在床上。看守的兰也被点了穴,正直直躺着。他解了兰的穴,兰羞愧道:“属下有罪,竟打了个盹……”
“无妨。我让你在这,不是看住她们,是防外面有人闯。”
他返房入定。
次日清晨,解穴,吃饭。昨晚折腾得狠,二女只得把饺子一点点塞进嘴里——饶是腻歪,也得补力气,不然想跑都没力气。韩永瑛边嚼边问:“你不睡觉吗?”
“问四君子便知,我出门几乎不睡。就算在教内,也不过每日睡一时辰。”
“那不睡你做什么?”
“运气调息,打坐参思……诸如此类。”
她自觉此行逃走无望,转而柔声一笑:“你这样对我,回去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
“我会告诉我爹,叫他收拾你。”
“你爹是韩永省少教主?”
“嗯。”
“那你说——你爹需要几招杀我?”
“二十招之内。”她理直气壮。
墨香含笑:“傻姑娘,恰恰相反。就算你爷爷,对上我也未必能撑二十招。你还口出狂言……”
她骇然结巴:“你、你敢叫教主‘爷爷’?小心没命!”
“无妨。叫爷爷就是爷爷。而且那位爷爷不得不绝对信任本座。你想他怎么‘教训’我?”
“凭什么说他信你?”
“简单。教主身前二丈之内,只有我可佩剑近身。这不就是绝对信任?”
她沉吟,脸上露出恍然:“你就是那位副教主……听说教主让位你都推了……”
“哦?消息挺灵通。对,说的就是我。你还须知道:我起誓效忠的人只有教主,不是太上教主,更不是少教主。所以能对我下令——不,开口‘拜托’我的人,也只有教主。这趟是教主托我把你送到武林盟。至于怎么送,他没细说。把你绑得结结实实丢箱里也好,拴在车尾拖着走也罢,都是我说了算。我倒想拴着你走,可你长得还算好看,弄伤了也麻烦。何况教主也没说‘不可伤你’——说不定哪天真这么干。”
她原本想顶几句,坐在角落的菊却传来暗语:“副教主说的多半是实话,而且他认准的事就会做。别再激他了,真可能把你拴车尾。”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狡黠的韩大小姐立刻换了策略——她不想再进箱子了。
“那……坐车行不行?我保证一声不吭,乖乖坐角落里,好不好?”
墨香想了想,却冷酷地道:“不行。我说了,我喜欢清净独行。吃完走吧。”
不用吩咐,主仆俩便自觉钻回箱子——跑了几回,规程她们已烂熟。菊把箱子系好再发车。午时,她又软语央求:“箱子好热呀……让我上车吧,我一定悄没声!”
她三番五次软磨,墨香不耐看她一眼。她一缩脖子,意外地等来一句温和的:“好吧。”
他阖目入定,车中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可不过半个时辰,胆子又肥了,先小声与侍婢窃语,见他不理,声音逐渐放大。至傍晚入镇,已聊得兴起。达成“乘车”目标后,她又打起“换菜”的主意。从进镇前就开始苦口婆心,坐到桌前仍不放过,侍婢在一旁帮腔。人都有忍耐限度,她见他一皱眉便暂且改口,稍顷又把话题绕回“别吃饺子”。进店时,墨香已被磨得“爱咋咋地”。真闹腾,他还能点穴摁住;但这软磨硬泡,只好由她。
他也承认——带着这小泼辣练“调教”固然是件事,可自己也确实饺子吃腻了,嘴里都带着面味儿了。两女苦口婆心游说的成果是:落座后,墨香对兰道:“这顿你点。”
其后一路,倒成了像样的旅行。韩永瑛摸准他的脾性,便不再轻易招他烦;多数时候都还平静。又过数日,她摸清:此人哪怕被唠叨也能忍,嘴严心细、杂食不挑;喜欢独处静坐,但稍微撩一撩也肯陪说笑。若再添几句夸奖,略带奉承,还能“薅”他一段琴声。墨香近来琴艺突飞猛进,连他的“授琴之师”淫嬉·薛若碧都赞叹。初时菊用暗语悄悄支招:“他琴弹得极好,你求求看。”她半信半疑,抱着“试试又不亏”的心思轻声央求,墨香虽嘴硬,终是弹了一段。她惊为天人,自此隔三差五就要他再奏。
墨香本性清静,最爱闭目冥想;有了这大小姐同坐,清静时光便不多了。
到武林盟地界,众人才发现此处规模比想象小。若说魔教总坛是近万人的密集城堡,这里不过五千人聚居的乡镇。正派“中流砥柱”的武林盟为何“身板”不大?因其权力并不如魔教集中。一般由五大世家、九派一帮之类大门阀中推选盟主,任至身故,不传子嗣;其后再开武林大会改选。至于护卫,多由各派拨出高手拼凑而成,质量参差。盟主多半荣衔重于实权,各门各派用尽法子防止权力集中,所以声势终不及魔教。然而盟主一号令,可动之人却远多于魔教——因江湖人多属正道。
梅先一步去与守门军报道“魔教来贺”,护卫中出两人引至客舍。分好房,墨香低声警告韩永瑛:“在这儿要是敢闹事,回程就把你捆得结结实实,拴车尾拖走。彼时贺礼也交了,留点疤,教主也不好说什么。”
她吐舌做鬼脸,带着侍婢去逛盟中,菊与国远远随护。
这回盟主寿筵连开三日,间夹比武切磋,俨然嘉年华。白日各处活动络绎,傍晚则设宴同欢。各派掌门级别与盟主在大殿共餐。开席之前,由当日抵达的贺客呈上贺礼,然后献上些节目,再行入宴。
当墨香一行来到挂着“满博殿”匾额的宏阔殿宇前,四周护卫迎上。其中一位留着黑胡的中年武者对韩永瑛道:“此处起,不得持械入内。请将兵刃交与我等。 ”
她解下镶嵌宝石的华贵佩剑,墨香接过转交给菊,又把自己之墨魂剑与匕首一并递过去:“你们在外候着。”
他面色有些不耐,却仍随她入内。四名脚夫抬着魔教备下的贺礼紧跟其后。
入殿,正门至大案之间铺着红毯,大案旁堆满了贺礼。他们一踏进,一名武士对照名单高声道:“天魔神教来贺盟主大寿!”
“天魔神教”四字一出,殿中人声微哗,目光齐刷刷落在韩永瑛等人身上。她朝案上端坐的一位二十多岁、目光温润的男子恭敬行礼:“小女韩永瑛,叩见。”
那人含笑和气:“远道辛劳。令教主可好?”
“托福安康。特来贺寿。这是祖父所备之礼。”
盟主热情相迎:“请就坐。本座身侧便是——以你这位‘当今天下第一帮’教主的代表身份,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他将韩永瑛安排在自己身旁,又频频关照、闲话几句。韩永瑛胆子越发大了些,但一与坐在偏处的墨香冰冷目光相触,刚鼓起来的胆又“唰”地瘪了,心道:这家伙,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她轻轻叹了口气,收敛神色,安安静静与盟主寒暄起来。
第二十八章 북명신공의 위력 (北冥神功之威)
墨香正端起酒杯,背后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好久不见呢。可你到了这里,也不来找我。”
他未回头,只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坐吧。”
女子在他身侧落座,他这才抬眼,认出是玉零仁。
“啊哈,原来是你……我这脑子,还真给忘得干干净净。”
“我特意求了外公,才把你请来的,你就这点反应?”
“特意?”
玉零仁脸上一红:“给外公的寿贴上,郑重写了要邀请‘墨香副教主’呀。”
墨香这才明白其中关节——教主早知他不爱出面,便拿顽劣的孙女当“饵”,以“监护”为名把他派来。
“见鬼……”
他这一句粗口吓得玉零仁脸色微白,墨香连忙道歉:“唉,不是冲你。我是‘挂了个大瘤子’来的。教主知道我不会像你这样乖乖听话,就说要我看着他那无法无天的孙女。那丫头除了张副教主和我,别人镇不住。她可是把首席长老的胡子都烧掉的‘恶女’,谁能奈她何?”
“对不起,是我多事求了外公……”
“罢了。你武功精进些了没?”他半带戏谑。
她脸红反驳:“一想到被你耍惨那回……”
“怎么?”
“我把你说的那些告诉外公,他笑了。你猜他说什么?”
“说了啥?”
“说我太天真,全被你骗了。”
“当真?”
“嗯。”
“怪了。”
“哪里怪?”
“我自个儿都觉得那套功夫编得挺像模像样的……若真把口诀也讲了,外公未必敢这么说。你到底怎么演示的?”
她叹口气:“唉,外公说得对。我和五师兄切磋时用了‘赤霞魔令剑法’,他夸我进步神速。我的五师兄原本胜我一筹,这阵子我已稍胜他了。可我不甘心,就把原委都说了——还说你骂外公‘偷’剑法云云。”
墨香心里咯噔:“后来呢?”
“外公让我要把你教的招式完整打给他看。我照做了。他说,‘赤霞魔令剑法’确实比‘赤霞舞柳剑法’更上乘、更凌厉。又要口诀,我没给。他便让我再全力演示一遍,细细比对后说:‘舞柳’只适合作为上乘剑法‘白流梅花剑法’的过渡,而这‘赤霞魔令’真气流转极自然,能把人的力道完全逼出来,若成极境,甚至反压‘白流梅花’。又说‘舞柳’是他亲自所创,二者相像,也许是巧合,也许是你当场观我剑而逆推所成。还嘱我将来试着旁敲侧击,问问你。”
墨香不好意思地干笑:“哈哈,被戳着心虚,自个儿倒先招了。本想死扛到底的……说吧,老爷子都如此夸我的‘独门绝学’了,你练得怎样?”
“卡在第三式,总是不顺。”
“这么说我听不懂。你得打出来看。我早把‘赤霞魔令’那档子玩意儿忘光了。”
“你当时可是极力施展了呀!外公也给了那么高的评价,你怎么可能忘?”
“我就是健忘。本教的魔功,大多也忘得七七八八了。记那玩意儿有啥用?嘴上说不明白,待会儿比划着教你。来,先喝一杯。”
她正抿着酒,忽然放杯色变:“姐姐来了,你快避一避!她发誓见你就把你撕了。”
墨香却淡定:“就她那点本事?真能把我撕了,我也会绕开她。”
他话音未落——“锵!”一声清响,剑光已抵到他颈侧。随之是一道压抑怒火的低喝:“你,可算——被我逮到了……”
但这场复仇戏没能上演——她甫一拔剑,近旁宾客惊呼纷起,引得盟主当场下令喝止。盟主虽从玉梅花口中知道个大概,但不过是戏弄,并未伤人,未到兴师问罪的地步。再者,墨香对玉零仁颇为照拂,还授以强悍剑术,盟主并不认为他出于恶意。
听得外公的喝令,玉梅花只得把剑“当”地入鞘,气鼓鼓地拂袖而去。墨香望着她的背影,笑嘻嘻道:“显然还没吃够苦头。”
玉零仁为难:“你对我这么好,何必老和姐姐过不去?就不能客气点?”
“我这人,一报还一报。别人对我好,我加倍;别人找我茬,我更狠地找回去——这是天性,你别管。”
他一饮而尽,起身道:“差不多该走了。”
这时“梅”“菊”进来请示:“副教主,有何吩咐?”
“把那丫头看紧点。要是闯祸,你们知道后果。”
“谨遵。”
“我先失陪。”
他迈步出殿,玉零仁追上来:“你何时回去?”
“寿宴一散就走。”
“这次有个‘论剑大会’,不参加试试?奖品挺丰厚——”
“这类比赛太过无聊。菊,剑来。”
他佩上“墨魂”,淡淡道:“除非盟主亲自下场,否则我没功夫陪一招都接不住的小辈玩。”
“那至少这三天,找个亭子,边吃边喝聊聊天吧。我让人送酒菜过去。”
“也好。你们也一道去。”
她吩咐侍女备酒菜,引他们到离满博殿不远的一座小亭。摆妥酒案,侍女退下。玉零仁见他下意识抚着“墨魂”,忍不住好奇:“你武艺都那般强了,怎么还总带着剑?那天你使‘心剑’,大家都吓傻了。”
“‘心剑’维持不了多久,极耗内力,威力也就相当‘御剑术’。所以我常带它。我想的话,也能夺人之剑来用,但这口剑是我订做的,顺手,懒得换。”
“借我看看吧。我还没仔细见过呢。外观朴素得很——”
他连鞘递过来。她接住,惊道:“短,却沉!”
半抽出一截,轻呼:“记忆没错,剑体竟近乎乌黑……是玄铁?”
“嗯。”
“怪不得重。外朴内华……(差点脱口说‘像你’)……这等宝剑,却配这么普通的剑鞘,世上怕只有你了。上面还有字——‘墨魂’。这就是剑名?”
“嗯。”
“好名儿,和它的样子极配。谢了。”
他复佩宝剑,与属下把盏。话头大半在他与玉零仁之间,四君子不敢插嘴。她问了些剑理,忽然想起:“对了,外公送了我一张好琴。”
她唤侍女去取,又央求:“很好的琴,弹一曲给我听,好不好?”
她一再恳求,墨香只好让步:“你先弹,我再弹。”
琴至,玉零仁先试弦,继而开奏。琴声袅袅,附近护卫与酒客不由侧目,却无人靠近——或者顾及礼数,或者知道亭中是魔教人马。她越弹越兴,甚至轻唱起来,末了赧然放琴致歉:“雕虫小技,多谢捧场。”
墨香与属下鼓掌:“弹得好,比上回又精进了。”
她羞笑:“我练多了。现在轮到你。”
墨香抱琴,调了几下,指下便起清越之声。以他自小内劲与琴音暗合之妙,又得音姬指点,教中早盛传其琴艺。此刻一弹,四野渐寂,连满博殿的喧嚷仿佛也低了下去。玉零仁吟诗助兴:
青山隱隱水迢迢
秋盡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橋明月夜
玉人何處教吹簫
青山渺茫,水路漫漫。秋日已尽,江南的草还未凋零。二十四桥明月映照幽幽清夜,老友你在何处,听取美人吹箫?这是晚唐风流诗人杜牧的《寄扬州韩绰判官》。墨香虽才识典故,但月夜闻诗,亦有所感,又抚一曲,这才搁琴,自夸:“哈哈,本座的琴,天下无双。”
她“夸人”的话到喉间又咽回,反倒板起脸:“少自满啦,也就那样。”
他未待她损完,已起身:“今日到此。明日再会。”
她觉自己方才怼过头了,恋恋不舍:“再坐会儿嘛。”
“想也想,可那小祖宗来了……”
他说罢起身,众人相随。韩永瑛在殿上与盟主高谈阔论,瞥见墨香和某位姑娘笑语相投,胸口一阵发闷,只好更卖力与盟主寒暄——心里却一点也不乐。又被远远传来的琴声勾住,她索性劝盟主同去一观。谁知他们刚走近,墨香便从亭里出来。
“夜深了,您也该歇了。”他口气和缓,目光却逼人。韩永瑛本想借盟主之面同他对着干,可若不跟墨香回总坛,怕又得进箱子,抑或真被他捆在车尾拽着走,只好急忙向盟主告辞。
次晨,盟主散步,正遇匆匆而行的外孙女,喜道:“这么早?”
“外公安。”
“嗯。这次的事,是外公对不住你了。我给教主写了请帖,指名要你想见的那人,他却把孙女派来了,外公也没法子。”
玉零仁笑眯眯:“哪儿的话,您已经成全我啦。多谢外公。”
“哦?奇了,你要见的是教主的孙女?”
“不是,是一起随行的那位副教主。我正要去见他,外公一块儿?”
“老夫也想见见。带路吧。”
祖孙边说边走,到了韩永瑛下榻处。她叩门,兰出迎。
“安好?”
“兰姑娘好。来拜见副教主。”
“请随我来,正在修炼呢。”
“在这儿也修炼?”
“他从不懈怠。”
随兰至院内,只见墨香盘膝坐在秋阳下,剑横膝上,双目微阖。兰凑近低语,他吩咐几句,又阖眼。兰歉然对玉零仁道:“他说晨修不愿受扰,请您先回。”
“那要修到什么时候?”
“在教里他常一坐数日。想来不会到晚上吧。”
盟主凝视良久,忽问玉零仁:“这位,就是那‘墨香副教主’?”
“是。”
“年纪轻轻,不凡。‘雷电剑皇’说要向他请教,我还觉稀奇。若不是我这盟主身份,不然也想请他论剑一场。喂——”
“在。”
“替我去求你家主人,容我与他把酒论剑。”
盟主开口,兰先是一愣,仍过去转告。盟主看她上前,便低声与外孙女道:“诸令门的人报‘雷电剑皇’死讯时,说他与这位从夜战到天明。并叮嘱弟子:务必牢记其间要义。我亲至诸令门探访,却谁都不肯多说——非说年深,忘了。八成是师父以命相授之理,不愿外泄。秘查得知,当时的谈话抄成册子,珍而重之。你不晓得,功行至某个层次,比起一般秘笈,这种‘话头’更珍贵。江湖上号称至宝的《北冥神功》,与其说是秘笈,不如说是前贤写给后学的‘劝戒录’。此等无上至宝失传,损失太大了。”
兰回,待盟主说完,才插口:“主人说,论剑就免了。稍后功行告一段落,请玉姑娘留下,比武一场。”
“若不叨扰,老夫也想在旁观一观。”
这时墨香起身,缓步至盟主前,拱手:“见过。”
盟主还礼:“如你所闻,若不打扰,我想留下看看。”
“请。”他转身道,“跟我来。”
玉零仁随他来到空阔处。墨香道:“把昨晚的问题再说一遍。”
“第三式‘赤霞静沉’……”
她边说边演,“到这儿就别扭。按口诀运真气,也不顺。”
“哪段口诀,用传音说。”
她以传音述过。墨香沉吟片刻,又问:“除了这儿,还有?”
“有,第八、十二、十六、二十一。”她逐一演示。
他看完道:“是不是一使招,真气就不太通,力道还发虚,莫名其妙的疲惫涌上来,有时甚至像是逆行?”
“对!你怎么全知道?”
他摊手作怜惜状:“丫头,那是你的内力太寒酸了。把内力提上去,自然水到渠成。”
“能不能快点解决?”
“有法子,看你资质。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他诊脉的同时,以自身真气过她经络游走一遍。良久,欣然道:“没吃过灵药。”
“嗯。姐姐吃了,我资质差,外公舍不得浪费。”
“没吃过,反倒有条路。”
他心知盟主在旁竖耳,却懒得避讳:“我可以给你灌注真气。但你底子乱七八糟,灌了也白搭。最好是——把你这些‘废真气’先清空,再重注。”
“清空内力?”
“怕就算了。我只说最好方案,做不做你选。 ”
她忙解释:“不是不信你,只是……会不会很痛?”
“会,有点儿。咬紧牙,任你浑身打滚,嘴可不能张。一张嘴,一切前功尽弃。能做到?”
“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一定做到’。否则最坏会散功。懂?”
“好,我一定做到。”
“坐好,盘膝,放空。其他交给我。兰,护法。”
他掌贴她背。少顷,道:“旧力尽除。接下来,把‘大自然的呼吸’渡给你。跟着我引导,运一周天。”
渐渐的,她顶门上方腾起一朵细气所聚的小云——正是她体内溢出的气机。她先是痛相频现,墨香却神色如常。过片刻,她的神情由痛苦转为安宁,约两刻后沉入平和。又过半个时辰,他引她将头顶所凝之气,从鼻息缓缓纳入,收功而起。
“第一次最要紧,你忍得很好,极好。”他说完,又对兰道,“辛苦。护法到此。”
玉零仁却道:“这法门和我学的吐纳不太一样。越久越清明安宁……叫什么?”
“太虚无灵心法。原是要从头练,你内力不够纯,我只好用这‘终极补救’。以后只许用太虚无灵心法吐纳,否则今天都白受罪,明白?”
“明白。”
“这法是正宗泫门吐纳,练得越久越见长,且心境宁和,不会走火入魔。”
“奇了,你教我的,竟没一门是魔道的。”
“本教功夫岂能随便外传?何况当时的誓言,现在仍作数。”
“哪门誓言?”
他敲她额头:“练功发的誓忘了?”
“就算我不说,别人也可能……”
“绝不可能。太虚无灵心法在正道早就失传。外面再出现,除了你,谁能是源头?”
“好吧我记住了。”
“允许你传给自家儿女——不过也无妨。此法以‘纯净’为命,以前练过别家吐纳再转这门,得不偿失,等同把对方推向走火入魔。所以你能学,别人未必能用。歇够了,把我传你的‘赤霞魔令剑法’打一遍。”
她再演,气象与先前已判若两人。每一式都厚实雄浑,剑上不断溢出晚霞般的红光。到了先前卡壳的几式,整柄剑便泛起淡红,虽仍显生涩,却已入“御气冲剑”的门槛。每出一剑,红光如练,中间时有红色剑气团轰然着地,泥土炸裂。
三十六式毕,墨香拍手:“有模有样了。来,咱们比划。”
“好!”
她自信出手,墨香却与她那位好欺负的五师兄完全不同,每当她在式与式之间衔接,他的剑锋便冷不丁钻进空隙;她只得弃式就守。而“墨魂”每被她格开,立刻折势再啄另一处破绽。半个时辰后,她已汗透衣背,他气息不乱,信手戏她。她愈斗愈沮丧,终至失声而泣。
他收剑,安慰道:“问题出在你运作招式的方式。”
她抽泣反驳:“我明明照着招式走的。”
“我和你交手时,彼此距离多少?”
“一丈?或再近些。”
“‘赤霞魔令’对近身敌并不显效。三十六式里能在近身用的也就十来式。大多靠剑气远击,至少要把人压在一丈外。”
“可对方贴上来怎么办?”
“近极了就用空手打要害,或以足法踢;稍远些就要‘以剑击人’——这要练熟。以你现在的‘活用’能力,达不到。”
“有没速成?”
“有,人人都该练的法子:近战多靠‘五感’——闭眼,听。风声、鸟鸣、脚步……都要听;听着同时估距离,哪怕极轻的动静也别漏。与老僧面壁同理。”
“大家都这样练?”
“至少四君子是这么练出来的。故此他们在近战里,放在本教也是顶尖。我下了大力气。”
“那他们就是你的弟子——我也是?”
“不。我从不收徒。偶遇有缘,点拨几招而已。我的真正本事,从未传过,也不打算传。”
“为何?你这些武学若随你消失,是江湖的大损失。”
“也可能是福。落在好人手里还好,若是坏人,血雨腥风。就我而论,一个人灭个名门不费事。”
“你太自大了吧?”
“没有。我只是如实评估。随便问问懂行的人,丫头——‘玄境’高手能做什么。况且我不是泛泛‘玄境’,我的感觉是——几乎到‘生死境’门口了。”
“真的?”
“嗯。但‘将近生死’和‘真入生死’还是两码事。比如说,我是逼近生死的玄境;而你外公——就站那边偷听的——是逼近玄境却破不了最后一层的‘化境’。两者差着天与地。”
“那要是外公破关入玄呢?”
“我与他差距会骤缩。但玄境之下还有高低,我至少有把握不输。”
“那现在呢?”
“像你外公这样的高手,来十个也不够看。”
“外公很快就会入玄。别这么说。”
“入不了的人多了。多数人连化境都上不去;从化境再迈到玄境的,更是凤毛麟角。到如今,也就我和另一个。你外公若就此停在化境,没什么稀奇。”
“可你这说法靠不住,把那‘一层差距’夸大了吧?是不是?”
一直在旁静听的盟主这时开口:“他说得对。看样子,你练的是《北冥神功》。”
墨香面色一敛:“你怎么得出这荒唐结论?”
“我听说,北冥之法是‘摄取大自然之息’以充己身。你方才并未把自己的‘真身内力’渡给那丫头,而是以你为‘媒介’,把天地之气引来注入她体内。否则以你那等规模的真力外放,不至于连汗都不出。天魔神教里有《北冥神功》吗?”
“这问题不便回答。我若答了,只能以你的性命灭口。还请别再问。”
“好,承教。是我多嘴了。既然与外孙女的比试也看完了,如何同坐一席,边饮边‘论剑’?我拿出最好的侯亚酒招待。”
“外公您又来——大清早的还喝?”
“就算明天死了,我也认。这样的人物,难得一遇!这也是机缘。老夫平生都无缘机缘,今日总算遇上一次……”
“既然您兴致如此,那便陪您一杯。不过瑛瑛会无聊,一并带着吧。我不在旁边,真不放心她会闹出什么祸来。”
“随你。”
第二十九章 자매간의 비무 (姊妹之战)
盟主把墨香请到本宅宽敞的正厅。墨香带着四君子与韩永瑛,跟在盟主身后同行。韩永瑛也被他以“让你尝尝珍贵的侯亚酒”为饵给哄住,正好想见识一番味道,便爽快随行。
众人在厅中候着,过不多时盟主带了五人进来,皆是他的子孙儿女。其中玉梅花一见墨香坐在厅里,眼中立刻迸出冷电,但在威严的外公面前只得强自按捺。
盟主分派座位,笑道:“难得遇到知己,今日老夫作东。你们也别拘束,多吃多喝。”话虽对众人说,他却没忘以暗送内力的“语线”叮嘱自家后辈:
“把话都记下,这将是字字珠玉的论剑。”
盟主亲自斟满一杯侯亚酒,先递给墨香,又为己斟上,问:“你与雷电老儿都谈了些什么?听说一夜到天明啊。”
“这得去问诸令门弟子。挺有意思的一晚。”
“雷电老儿的境界,可与你相若?”
“我觉得差不多,真论生死还得过招才算数。两位都是正道顶尖嘛。”
“你从何门何派学剑?”
“拜过好几位师父。其中从‘柳伯’师父那儿学得最多。”
“柳伯?没听过。他的剑术很厉害?”
“不算惊世,但教徒弟是一绝。”
“我从诸令门听来还将信将疑。方才你和零仁比试,我看你尤其近战恐怖。老夫若与之缠上,恐怕抵不过。远处拉开,也许还能多撑些招;近身交锋,不出十招。”
“过奖了。”
“并不为过。你已超乎招式之外。那一步极难。老夫苦修多年,也很难像你那样圆满。你究竟练的是什么剑法?”
“杂七杂八。本教剑法、佛门剑法、道家剑法……教里藏着的我大多翻过。看多了,都差不多。近来连‘这路那路’都懒得分,索性随手而为。”
“纵然无招,终是要有一条大纲的。你那套,叫什么?”
“多年前我自创过一法,名‘无上剑法’。不过说是‘一门剑法’也不贴切,就那么回事儿。以前用功夫时,还刻意照着它的形去做;如今嫌麻烦,索性随性而发。”
“有没有把它写成秘笈?”
“起过念头,后来一想,内容太繁无尽,干脆算了。”
“你说老夫卡在最后一层,未入玄境。那‘墙’是什么?可否指点?”
“何妨直说——杂念太多。”
“杂念?”
“怎么杀这人?下一招用什么?对方这一门是哪派,我该以哪一式相应……对方很强,如何避其锋?对面人多,是不是诱一个杀一个?对面人多,还是趁早撤吧……诸如此类,瞻前顾后。”
“不对。老夫临敌,入无我,不起妄念。”
“可你不得不想——我的部属如何了?我会不会冲得过深?是否先撤回部属,由我一人把他们剁了,反倒伤亡更小……是不是?”
“可那也是统领应有之虑。”
“可那就不是‘最高境’了。想登峰,须把一切尽忘,于无我中只管砍与砍,让血浪覆身。甚至连‘将用何招’都不可起心。每一瞬不凭我的意,而由‘剑’自己的意去取势,心与剑合,成‘身剑合一’。剑意即我意,我意即剑意!有一丝拧劲,便成了死剑。”
“身剑合一……老夫自以为已越此境。”
“未必。你做到的,是让剑完全贴合你的意,却没让‘剑的意志’活过来。若成,就会见到‘御剑’之境在前了。”
旁边偷听的玉梅花忍不住冷笑:“哼!嘴倒利索。”
墨香寒目一斜:“不懂就闭上。这位长者说话,奶腥味的小丫头别乱插嘴。”
玉梅花大怒,刷地拔剑:“你若是男人,便与我一战!本姑娘不信你这坨垃圾能是什么高人!”
“跟你较量,只会掉我这位老先生的价。”
“胆小鬼!光会狡辩——”
“真要打,我就成全你。出来吧。”
玉梅花把剑一合,反手入鞘,扬首先行:“还以为我不敢出门?快跟上!”
至一处宽阔空地,玉梅花哼声出鞘:“拔剑!让你见识本盟武学的份量!”
“哼!配与你对的是零仁,不是我。喂,你上。”
“我、我……姐姐比我强多了。”
“无妨。我用传音给你下指令,照做就是。这一战若能记在骨子里,你的成就会大进。记住,要快。”
“好。”
墨香抱拳,朗声对众:“在下仅以玉零仁之身行招。并非‘借力大拿引手法’,只用传音指点。若玉姑娘败,便当作是我败。”
所谓“借力大拿引手法”,是以己之功横渡于人,摄其身、拿其势、引其动。隔空输力,极耗内功,却能令对方依己所欲而行。墨香既言只用传音,则必生时间差,且所能调用的,限于玉零仁本身会的武学。对玉梅花来说,条件可谓极佳。
即便如此,想到对面是“受墨香指挥的零仁”,玉梅花也不敢松懈,催起内力,盯住对手拔剑。
玉零仁缓缓出鞘,向姐姐一抱拳:“姐姐,那就开招了。”
墨香接口传音:“繁文缛节免了,直接实招。”
——“直冲上去放第六式,她若闪,沿她闪的方向紧追,接第十二式。”
玉零仁身影电射而出,同时掠起一式:“赤霞飞龙!”
“哼,不过‘赤霞舞柳剑法’……呃!”
玉梅花起初以为是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舞柳”,下一瞬却看到那并非绮丽的“舞”,而是霸道的劈杀,血霞漫卷,数缕强劲剑气裹着光雨扑面而来,惊呼着侧翻避开。她正要反击,先机已失。
玉零仁紧贴追上,第二招已落:“赤霞梅开!”
六记连刺!真力灌注,剑身隐透淡青。
玉梅花能躲过这骤雨般的袭杀,完全仗着对“舞柳”的熟烂。但原法二十四刺虚实相生,而此处减为“六”,却六六皆实,且更深更狠。她险险自右掠出。墨香随即低语:
——“原地接第二十二式。”
玉零仁顺势第三招:“赤霞落日!”
刹那,一团硕大的赤色剑气自晚霞缝隙中轰然掷出,直压玉梅花。
玉梅花再退便泥足深陷,索性对拼:“白梅落月!”
她姿势略乱,然尚得其要,剑罡与那一团剑气硬碰,“轰”的一声炸起,两人各自踉跄数步。
玉梅花沉声道:“这不公平!他说不传功,可方才这一式,分明是那无耻之徒用‘借力大拿引’把真气渡过去了!”
墨香冷笑:“胡扯。那是玉零仁自己的内力。盟主,你说是不是?”
盟主略带怜惜地看了玉梅花一眼:“他说得对。玉零仁今日得副教主相助,内力大进。相对的,副教主只让她用‘赤霞魔令’这一系,你且尽力便是。”
两姊妹的缠斗激烈非常。虽有墨香传音,终究有半拍之差,玉梅花不至于被按着打。电光火石间已过五十余合。盟主看墨香以种种巧妙衔接驱动招式,不时点头,甚至低呼赞叹:若换墨香亲自以与玉零仁同等内力来施“赤霞魔令”,恐怕不到五招就收场。然玉零仁实战贫乏,照令而行却缺乏顺势圆转,这便是致命短板。
过五十合,墨香觉若拖入持久战不利,忽下连环之令:
——“咬住她,六、十二、二十二连击!”
玉零仁如鲤跃浪,紧逼而上,连声喝道:“赤霞飞龙!赤霞流天!赤霞落日!”
玉梅花以身法与“白流梅花剑法”左突右闪,硬生生从罡风与剑光间挤出一线,技尽所能。她先前万万没料到,妹妹在“只受口令”的前提下竟能爆出如此凌厉,心下也慌。
‘我一生执剑,竟落得被逼得只会挨打……不如反客为主,猛攻压她!她胆小,或许就乱了指令。’
主意既定,她不顾身形,猛地强攻:“白梅天沉!白梅一切!白梅流香!”
剑气、剑风四散逼人。玉零仁实战阅历薄,眼底渐起惧色。她开始不依指令,只顾忙乱避让。且先前墨香命她数次下狠手,她每每念及“亲姐”,手中留情,好几回都放过了杀机。此刻姐姐却不择手段地猛撩,她愈发慌乱。
墨香传了近百道口令,终知回天乏术,咂舌收声:“我认输。那只呆头呱唧不听话,我也没辙。”
盟主看出内情,朗笑安慰:“那丫头心软,不是你的过。二十招左右时,你选定她必经之路,以连环之招逼枢,老夫也拍案。只因她见是亲姐,不忍用毒手,稍一迟疑,梅花便脱出了。若非亲姐妹,这一场,你赢定了。”
可墨香兴致已尽,淡淡道:“输就是输。废话少说,我回房了。”转身便走。
盟主也留不住他。事至此,他又气又悔——既错过向墨香多问几桩的机缘,又恼玉梅花的轻率——但箭已离弦,无可奈何。想起来又讶于墨香的恐怖,“此子虽可以独步天下,但无法制霸武林吗?墨香副教主,真是对不起了。”
其后几日,墨香一路牢牢管束韩永瑛,安稳返教。大概先前被收拾得惨,这回她倒是安分,再未多生事端。
第三十章 구출 작전의 결과 (营救行动的结果)
墨香回到教内后,仍一如既往潜心修行。大多数时间他都在自宅与松林之间往返,如今待在家中的时辰比在林中更久。除偶尔拜访淫嬉·薛若碧与柳伯师父外,几乎足不出户。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五个月。这天,他忽然接到教主召见——不同于以往在会议厅或书房会面,此次地点是在十万大山的绝壁间一座临空小亭。
墨香赶到时,教主的亲卫已伏于亭周,亭内却无人。待他施展轻身术掠上,教主迎上来,神色虽和,却隐着忧色。
“来得正好。出了紧急的事,才唤你来。”
“何事?”
教主急声道:“张副教主,闯祸了。”
“谋反?”
“不是,比那更糟。”
“嗯?”
“他劫了武林盟主的两个外孙女,暗中囚禁。”
“什么?”
“由此与武林盟的嫌隙,已深得难以弥合。此事必须善了,能静则静,万不得已……便杀张仁杰以谢天下。”
“他为何要劫两位小姐?”
“他筹划叛乱之前,想先把本座的目光移走,极机密地下手,得逞。两人现被囚于张仁杰宅邸附近。本座已在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密切监控,可稍有动作,便恐有失人质性命,只得暂忍。”
“那要我如何?”
“你率四君子潜入,救人出来。张副教主府邸外围,由他直辖的三百‘邪死血尸魔队’把守。以他在教内的地位,不能贸然搜宅。若被他先一步转移,再倒打一耙,便是最坏结局。”
“区区三百高手,不足为虑。干脆就此灭了张仁杰如何?”
“也不可。仅凭臆想诛之,教内必有异议,后患无穷。本座的意思,是以人质安危为先……你看。”
教主自怀中取出一幅详图:“这是十万大山周遭的精密地图。他宅在此处,你从这里潜入救人。她们确切所在未明,疑在地窖密室。务必极谨慎。救出后,沿这条线带来这边。本座将于此请张仁杰与诸高手饮宴。一旦人质安妥,便当场责问,将其拿下。”
“何必如此周折?杀上门去,提头来见,不就完了?”
“驭下之道,事有当繁。下属方能心服,宗门方可长久。彼此疑惧,再强也会顷刻崩塌。你可办成?”
“明白。属下妥为处置。何时动手?”
“三日后我会引张仁杰外出,你便那时潜入。”
“遵命。”
两日后,墨香携四君子扑向张仁杰私邸。教内宅邸皆可按需扩建,张仁杰的宅院几若城堡,三百“邪死血尸魔队”严密防守。此辈为魔教精锐,贸然强闯亦非上策。墨香先在外围落脚,待到夜半守备稍松,运劲为“极阴掌力”,悄无声息把墙体内里化作齑粉,仅留外表如常,潜入其内。极阴与极阳相反:不见痕迹,却能于无声处毁去骨里——难练而更可怖。
安置兰、竹、梅三人于外策应,只带出身杀手行当的“菊”同行潜入。所谓“杀手”,即长于隐匿潜行、打洞潜伏、无声久待、伺机一击之人。两人皆熟此道,分进合击,迅速内探。
先破入地窖,二人几乎停住呼吸,循息辨位。黑暗里传出说话声:
“喂,该换班了吧?”
“再过两刻。”
“嚷了半天,总算安静了。那对姐儿里头当姐的,真是个辣手。”
“可不是。可那张脸那身材,啧……要是把脾气磨一磨,啧啧……”
“少流口水了。那等货色轮得到咱?上头先尝个鲜,留下当小妾才是。”
“旁边那小的也不赖。可怎么非要点了穴、绑着手脚,还得把饭端进去?”
“这你就不懂了。你还没送过饭,嘿嘿……端到跟前的时候……嘿嘿……”
“你笑什么?说清楚点。”
“那俩姑娘胸口……又圆又紧实。到嘴边的糕,能不悄悄摸一把?嘿嘿……”
“原来有这路子。早知道王家那小子装好人要替我送饭,我就该提防他。”
无需再听。墨香传音给“菊”:先休整,待白日换岗时动手。他合目入定,静候时机。
时间煎熬,又至开动。行动前,墨香低声问:
“你除了剑外会不会拳掌?”
“会些拳,另修过少林“铁手功”。”
“对付这些人,刀剑难立奇功。他们练成近似僵尸的强躯与复原。用鞘砸,或赤手击碎脑壳。”
“明白。”
“我先闪杀两人,你固守通道。我救人时,不许走漏风声。”
“是。”
“走!”
话落,人已电掣。守卒正打着荤笑,眼前黑影一晃,脑门“轰”的一声炸开。血雾、焦糊之味扑鼻。
‘这“血手魔功”味道太冲,下次用“素手魔功”好了。’
心念一转,墨香低身自尸上摸出钥匙,开锁入内。
室中,二女狼狈倒地。墨香抽出匕首,断去乌铁手铐脚镣,解开穴道,传音问:
“二位可无恙?”
玉梅花意外地柔声答:
“多承相救。身子还好。我们是被迷魂药制住,点了穴拖来的。如今气脉一通,活过来了。先给件兵器我吧。”
玉零仁也传音过来,声音里既欢喜又有淡淡的涩:
“你来了。”
墨香却不知她心意,只当她困久疲惫。抬眼去外头寻趁手兵刃,偏那二守卒只会拳掌,不佩刀剑。无奈拔下“墨魂”递给玉梅花:
“轻着用。”
“知道,事后还你。”
又把匕首交给玉零仁,然后带人撤离。
“走,悄悄地出去。”
话音未落,他掌中已喷出雄浑阳刚之力——“轰”!地窖斜上被硬生生犁开一道巨洞。玉梅花咋舌:“你这是干嘛?”
“少废话,跟上。”
三人破洞而出,邪死血尸魔队蜂拥而至。墨香迎面冲杀,所到之处不过两息,敌人便被他一掌砸裂天灵盖。即便“归魂僵身大法”在身,脑袋被打爆也再难复原——无以驱使躯体。转瞬三十余人毙命。四君子会合后护着二女撤离,墨香又回身横扫,连斩五十余,冲出包围,再返队列。
至教主设宴之所,只见教主正与张仁杰及一干中枢高手对酌。张仁杰望见墨香挟两女而至,面色一怔,厉声:“墨香副教主,她们是——?”
“你心里清楚。”
教主与十余名高手上前:“你二位,是盟主外孙女?”
玉梅花颔首。教主立刻回头喝问张仁杰:“怎么回事?”
张仁杰仰天狂笑:“哈哈哈——天下就在眼前……即便死,也要拉你垫背!”言罢,却飞身直扑墨香。
墨香也不推让,迎上。张仁杰猛提真气,先至一丈外轰出极致“黑杀魔掌”,墨香以剑风化解。待逼入一丈内,他又以“黑尸魔爪”“血手魔功”等接连搏杀,旋即弹开拔剑暴喝:“接招!”瞬息数十缕剑罡狂吐。
墨香抬手一拂,掌中亦激射数道罡气,破其罡幕,尽数打在张仁杰身上。血肉飞溅,然而对方仍稳稳站立,伤口转瞬合拢。
墨香欲乘隙贴身决断,忽觉背心一震——极凶的暗劲轰至。他蓦地回望,只见教主扑倒在侧,而旁边的“凌非癸”副教主正收掌——无声无形的“魔阴掌”偷袭得手。
蓦遭暗算,墨香内腑震裂,怒火上涌,丢下张仁杰,反扑凌非癸。对方被他数股罡气正中,狂喷鲜血,倒飞而去。
墨香扶起教主:“可还好?教主,醒醒!”
话未尽,丹田处陡然巨痛,整个人被打得横飞。直至撞到玉零仁与玉梅花所在,他才强稳住身形,口吐鲜血,嘶吼:“教主,为何偷袭我?”
教主立刻架势自保,唇边竟含笑:“好得很。本座不过用八成力,你却吃我一记‘紫电罡气’,还不死。”
此言一出,墨香怒极:“我要把你——呃!”
他猛提真气的瞬间,腹下剧烈绞痛——一截漆黑的剑身,从小腹穿出。原来他分神之际,玉梅花操“墨魂”突刺得手。她面上是难掩的快意:“你过强且狂,这是自取其辱。此计是你们教主与我外公合谋。正道要除你以保平衡,魔教也厌你独断专行,四处授人武功。于是——”
她话未完,众人眼前一花——墨香不知何时已拖着伤体贴身,一把揪住她喉咙,将其拎离地面。他盯着教主,厉声:“教主,这丫头所言,当真?”
又一股撕心之痛自胸窜起。墨香的手反射般探出,竟深入某人的腹腔。鲜血飞溅中,玉零仁含笑滴血:“我……不敢违外公之命。对不起。我们之间的誓言……似乎守住了……但我还是把一切都告诉了外公……对不起……”
话落,气绝。墨香眼中血光一闪,索性捏碎玉梅花颈骨,抛尸于地。
然则他身负重创,自知绝难突围。只剩最后一招——催动“赤血修罗魔功”。此功可强行回聚真气,却以躯壳为薪,时至则身枯魂散。
“你们竟敢暗算我!”墨香掌心再喷碧蓝罡气,直扑教主。
教主大喝:“去!”掌心紫电罡气轰出。墨香硬生生破浪而上,旁侧诸高手亦齐发掌风。合围之下,墨香终于被震得横空抛飞。将昏未昏间,他觉有人接住了他——随即四下惊呼:
“拦住!”
“别让他跑了!”
抱人的,是“菊”。他将轻身术催至极限,柔声低语:“副教主,于我们杀手而言,您是传说。我得侍于左右,又承您指点,感激无尽。为了除您,此次动员了无数高手。您这么快倒下,是因为太轻信身边人了……教主决意杀您,是自您传武林盟盟主入泫之法后。消息一到,他与盟主立刻拍定计议,召那一对姐妹来……对不起,我该早告知,却不敢违抗教主缄口令。见您受创,忍无可忍,才来救您。请原谅我。”
身后追兵暗器如雨。墨香在将灭的意识里呢喃:“……原谅你……”
“菊”拼命狂奔,不停左右蛇行避器。大的、力重的,他避;其余能靠护身罡力硬挨的,便咬牙承受。可他内力也近穷途。
‘从教内到此约二十五里,再几里就是叹灵河。’
叹灵河水势如奔魂哀号,因其如鬼哭而得名。“菊”的计策,是把墨香抛入激流。除此再无生路。此去几无生还,但留在此地则十死无生——总要赌一线。
教中对“剿墨”计划早有布置:认定以墨香之智,不会走叹灵河,便在所有对外甬道与渡口设下天网,唯独不封叹灵河。因为那处,即便玄境高手负伤亦难渡,所以反成“死门”。“菊”正要走这条死中求活之路。
临河之际,他远远瞧见十余高手扼守江岸,竟是修罗魔斩队中的精悍。此番诛墨,魔教几乎倾巢而出。墨香素无拉帮结派之意,教内未树一系,等到四君子被教主压服倒戈,大军已变位也无从预知。教主深知墨香之恐怖,即动可动之全力,仍恐未能致命,遂说服盟主,以其外孙女作局。要借两人并不难:玉梅花与墨香宿怨,自请为饵;玉零仁心软,经盟主强压,也被迫同来。
其实玉零仁乃盟主之子玉振湖之妾所出,因此自幼不见宠。盟主本欲把她送往魔教,以了前约。玉梅花闻讯闹着要同去,姐妹遂同行。对墨香而言,最重一击,正是来自这两人。为逼他把“墨魂”交给玉梅花,教主预令“邪死血尸魔队”不得佩武,又让玉梅花在脱困后“开口索刃”。至于她们各自所藏匕首,虽能穿透护体罡气,但一旦让墨香觉出杀机,便难以近身。终究还是“墨魂”致了命。
彼时,江岸诸将抽刃拦截。“菊”并无恋战之意——他背后护体已薄,暗器插满,一腔是血。贴近岸边之际,他骤抛墨香入河,同时将早备的暗器倾掷。对方本能闪避,他趁那一瞬也纵身入水,且极小心地错开,与墨香相距一侧落水。岸上修罗魔斩队狂掷暗器与掌气,尽数落在“菊”的背上——墨香因之避过追击。
就这样,墨香拖着一缕生机,被叹灵河的急流卷走,漂流而去。
(卷一·完)
묵향1:마교의 장 官方原版 [韩文]
cover 현경과 탈마
무공을 크게 두 가지로 구분한다면 정(正)과 사(邪)로 나눌 수 있다. 어느 사이엔가 무공의 원류는 이렇게 둘로 나뉘더니 서로가 피를 피로 씻는 복수와 반목을 거듭해, 서로 왜 싸웠는지 그 시초조차 아리송해졌다. 정파는 사파를, 사파는 정파를 원수 보듯 하며 수단과 방법을 가리지 않고 상대방을 죽였다. 정파는 달마가 중원에 보급한 역근(易筋)과 세수(洗髓)의 두 진경(眞經)을 기반으로 성장한 무공으로, 대부분이 불가(佛家)나 도가(道家) 계통의 무술들이 주종을 이뤘다. 이른바 5대세가의 경우도 원류를 따지면 9파1방(九派一幇)의 속가제자 중 뛰어난 자가 세운 것이다. 그리고 그 문파에서 뛰어난 자들이 튀어나와 새로운 문파를 만들다 보니 근래에 이르러서는 그 갈래조차 희미해질 정도였다. 고대의 무술은 들짐승이나 날짐승의 행동을 흉내 내고 모방하는 데서 시작되었다. 유명한 소림오권(小林五拳)은 호랑이, 표범, 뱀, 원숭이, 학의 움직임을 따라 이루어졌으며, 도가(道家)로부터 전수된 검법(劍法)도 동물들을 흉내 내어 시작되었다. 이러한 검법(劍法), 도법(刀法), 창법(槍法), 봉법(棒法), 권법(拳法), 장법(掌法) 등의 무술을 통틀어 외가무공(外家武功)이라 한다. 반면에 내가무공(內家武功)은 단전호흡(丹田呼吸)이나 숨을 뱉고 쉬는 법을 일컫는 토납술(吐納術)에서 비롯되었다. 어린 시절부터 오랜 기간을 두고 토납을 반복하면 몸속에 보이지 않는 무형의 힘인 내공이 쌓이게 되는데, 그 내공을 권이나 장, 또는 검에 실어 내보내는 무술을 내가무공이라 한다. 내공이 어느 정도 쌓이면 몸 안을 일주천시키며 더욱 그 힘을 증폭시켜 내공이 쌓이는 속도를 증가시킨다. 이때 그 힘을 어떤 순서로 어떤 혈도에 보내느냐에 따라 다양한 운기조식의 기법들이 생겨났다. 정파는 내공을 익힐 때 그 공력이 천천히 쌓여 나간다. 그렇기에 다른 사람의 진신내공(眞身內功)을 얻거나 영약을 복용하지 않고서는 통상의 경우 밤낮을 가리지 않고 수련을 해도 40세가 넘어야 절정고수에 이를 수 있고, 초절정의 고수가 되려면 60세가 넘어야 했다. 물론 타고난 신력(神力)으로 외공(外功)을 사용하는 자들도 있지만, 내공이 받쳐 주지 않는다면 절정고수의 대열에 들어가기는 어려웠다. 이렇듯 정파 내에서도 무공을 쌓는 방법에는 여러 가지가 있으나 마교에서처럼 파격적인 방법을 써서 속성으로 내공을 쌓지는 않는다. 정파에는 명문(名門)이라 불리는 많은 방파가 있다. 그들은 대부분 도가나 불가 계통이며 뛰어난 고수들을 많이 배출했기에 명가의 칭호가 주어졌다. 그리고 명가의 제자들이 방문외도(傍門外道 : 명가가 아닌 다른 다수의 군소방파들을 낮추어 부르는 말)라 칭하며 깔보는 경향도 있지만 실질적인 정파의 저력은 소수의 명문에 있는 것이 아니라 엄청난 숫자를 자랑하는 군소방파들에 있었다. 대부분의 경우 군소방파들은 내가무공보다는 외가무공을 익히고 가르친다. 명가들과는 달리 그들에게는 우수한 내공 심법이 거의 없기 때문에 궁여지책으로 외가무공을 익히고 가르치는 것이다. 명가(名家)에서는 후계자에게 진신내공(眞身內功)을 전수하거나 영약을 먹여 빠른 속도로 내공이 쌓이게 만든다. 그들에게는 각 문파의 정통 무공들이 교육되었고 그들은 적전제자(適傳弟子)라고 불린다. 적전이 아닌 제자들은 내공이 상당히 취약하기 때문에 같은 초식(招式)을 써도 그 위력은 최소 열 배 이상 차이가 난다고 한다. 상대에게 진신내공을 전수할 때는 내공을 전수하는 쪽이 엄청난 고통을 겪기 때문에 일가 피붙이라도 잘 전수해 주지 않는다. 그리고 진신내공을 전수받는 데도 한 가지 위험이 따른다. 같은 수련을 한 사람의 진신내공이라면 성질이 같기에 전수받아도 상관없지만, 다른 종류의 수련을 하여 얻은 내공을 전수받으면 아예 무공을 익히지 않은 경우를 제외하고는 자신의 진신내공과 새로 얻은 진신내공이 합쳐지지 않고 서로 충돌하여 더 안 좋은 결과를 가져온다. 치료나 공격 등의 목적으로 상대방에게 내공을 불어넣기도 하는데, 그때의 내공은 진신내공이 아니기 때문에 일정 시간이 지나면 내공을 받은 사람의 내부에서 이종(異種)의 내력은 소멸되며, 또 내공을 집어넣은 사람도 곧 내력을 회복할 수 있다. 내공을 특출한 경지까지 연마한 정파의 고수들을 일컬어 사람들은 삼경(三境)의 고수라 한다. 초절정고수가 되면 내공의 정도와 무술 실력이 거의 비례하기 때문에 삼경의 고수에 들어가면 거의 적수를 찾기 어렵다. 제1경(第一境)은 조화경(造化境), 즉 화경(化境)이다. 이것은 천지인(天地人)의 삼화(三化)와 수목금화토(水木金火土)의 오기(五氣)를 고루 몸 안에 이루어 낸 삼화취정(三化聚頂) 오기조원(五氣造元)의 고수를 말한다. 이 수준에 이르면 환골탈태(換骨奪胎)를 통해 온몸이 무예를 시전하기에 최적의 상태로 바뀌는 반로환동(反老換童)을 경험한다. 이때는 능히 소리로 사람을 죽이고 손가락을 들어 작은 산을 무너뜨릴 수 있다고 한다. 화경에 오른 현존하는 고수는 여덟 명인데 그들을 3황5제(三皇五帝)라고 불렀다. 거의 비슷한 무공 수준을 가지고 있지만, 그들을 3황과 5제로 구분하는 이유는 서로 간의 나이 차 때문이기도 하며, 5제보다는 3황의 무공이 좀 높았다. 또 정파의 고수들은 마교가 배출한 가장 뛰어난 네 명의 고수를 4천왕(四天王)이라고 했는데, 그 칭호에서 정파고수들의 은근한 자존심을 엿볼 수 있었다. 과거 현경의 고수가 한 명 있기는 했지만 그 이후 최강의 고수들인 이들은 모든 정도무림인들의 존경을 받고 있다. 제2경(第二境)은 신(神)으로의 입문이라 할 수 있는 현묘(玄妙)한 경지(境地), 즉 현경(玄境)이라 한다. 현경의 경지에 이르면 더욱 뛰어난 육체로 변하게 되고, 그 결과 몸에 만독이 침범하지 못하는 만독불침(萬毒不侵)이 되며 겉으로 전혀 정기가 드러나지 않는 반박귀진(返縛歸眞)의 상태가 된다. 또한 나이가 많은 사람이 이 경지를 이루면 머리가 다시 검어지고 치아(齒牙)까지 새로 나오기에, 그야말로 완벽한 젊음을 되찾는다고 한다. 그들은 능히 몸에서 뿜어 나오는 예기만으로 사람을 죽일 수 있는 경지에 이르는데, 현경의 경지에 이른 고수는 수천 년 무림사에 과거 천하제일문(天下第一門)을 창설한 조사인 신검대협(神劍大俠) 구휘(區揮) 단 한 명뿐이었다. 무림에서 인간이 달성해 낸 최고의 경지가 이 현경이었다. 마지막 제3경(第三境)은 불노불사(不老不死)의 진정한 신의 경지, 즉 생사경(生死境)이다. 인간의 생과 사를 초월하고 우주만물의 법칙을 한눈에 꿰뚫어 내는 무예의 최고 경지로 추측되지만, 단 한 명도 그 근처까지 접근조차 하지 못했기에 생사경은 완전한 미지의 세계다. 수천 년 무림사에 단 한 명도 탄생하지 않았던 지고무상(至高無常)의 경지가 바로 생사경이다. 혹자는 이 생사경은 있지도 않은 것을 말하기 좋아하는 사람들이 지어냈다고 질책할 정도다. 어쨌든 정파의 무공이 이상과 같다면 사파의 무공은 정파의 무공과는 완전히 다른 길을 가고 있다. 사파는 달마가 전래한 무공과는 달리 중원에서 자연스럽게 발생한 무술이다. 그렇기에 토납술에서 정파와는 다른 방법을 택한다. 사파의 대부분을 차지하는 녹림(綠林 : 산적이나 해적 등 남을 등쳐 먹는 것을 천직으로 알고 사는 사람들의 집단. 창부 등도 여기에 속함)이나 사파 무공을 익히는, 역사가 짧은 작은 군소방파들은 내공의 기술이 정파보다는 떨어지므로 그것을 만회하기 위해 상대 무공에 대한 파해식이나 기괴한 초식 등을 개발해 냈다. 따라서 사파에서는 기교에서 앞서가는 외가무공이 주류를 이루고 있다. 그 때문에 약간의 기술과 그에 대한 숙련도만 있으면 되므로 빠른 시일 안에 절정고수의 경지까지는 이르지 못하더라도 상당한 고수가 될 수 있다. 하지만 대부분의 정파고수들이 미숙한 상태기 때문에 이들의 무공은 상당히 위협적이다. 사파에서는 검뿐 아니라 실리적인 싸움을 하기 위해 다양한 무기를 개발하여 사용하며, 각종 암기도 많이 애용하고 있다. 하지만 일반 사파들과는 또 다른 길을 가고 있는 방파가 있으니 바로 마교(魔敎)다. 마교에서는 오랜 역사와 전통에 따라 각종 체계적인 토납술이 개발되었고, 그들이 택한 것은 속성으로 내공을 쌓는 기술 중에서 가장 빠른 성취도를 이룰 수 있는 역혈기공(逆穴氣功)이었다. 운기조식을 할 때 일상적인 방향과는 반대로 내공을 몸에서 일주천시킨다면 대단히 빠른 속도로 내공을 쌓게 된다는 것을 알아낸 이후, 마교는 이 기공을 통해서 수많은 고수들을 배출했다. 세월이 흐르면서 다양한 역혈기공의 기법들이 개발되었고, 또 그에 따른 패도적인 마공들이 많이 개발되어 정파인들의 숨통을 끊어 놨다. 속성으로 내공을 쌓는 것은 좋은 점도 많았지만 몇 가지 문제점이 있었다. 첫째로 주화입마(走火入魔)에 빠질 가능성이 대단히 높았다. 내공을 쌓는 속도가 빠른 기술일수록 그 확률은 더욱 올라간다. 그 때문에 마교에 처음 입문한 무사들은 가장 빠르게 내공을 쌓는 기술을 사용하지만, 일정 수준 이상의 고수가 되면 좀 더 안전한 방법으로 바꾸어 수련한다. 따라서 마교에는 각 단계별 고수들에게 맞는 체계적인 심법들이 있었다. 잘못하면 지금까지 고생해서 쌓은 내공을 잃는 것은 물론이고 목숨까지 바쳐야 될 것이 뻔하기 때문이었다. 하지만 거기에서 생기는 이점은 주화입마의 위험도를 잊어버릴 만큼 대단하다. 마교에서는 20대에 절정고수가 될 수 있을뿐더러 30대에 초절정고수로 올라설 수 있었다. 그래서 마교의 고수들은 외가의 무공보다는 장풍(掌風), 지풍(指風), 검풍(劍風), 검기(劍氣) 등을 이용하여 적을 공격하는 내가의 무공을 사용했고, 특히나 패도적인 장풍을 쏘아 내는 기법들이 발달해 있었다. 두 번째 문제점은 산공(散功)의 위험이다. 엄청난 고통과 함께 자신이 여태까지 쌓아 놓은 내공이 일순간에 사라지는 것이다. 그 고통의 시간은 내공을 얼마나 쌓았느냐에 따라 다르며 절정의 고수일수록 고통의 시간은 증가한다. 하지만 마교에서 그것이 크게 문제되지 않는 것은 대부분의 경우 산공은 늙거나 병들어서 죽기 일보 직전에 벌어지기 때문이다. 그래서 마교의 고수들은 정파의 고수들처럼 편안한 죽음을 맞이하게 되기를 염원했다. 또 하나의 문제점은 일정 수준 이상 무공을 쌓고 나면 벽에 막힌 것처럼 더 이상 진보하지 않는다는 점이다. 마교의 고수들은 이것을 ‘보이지 않는 벽’이라고 불렀는데, 그 벽을 뚫으면 마(魔)의 정점(頂点)이라고 불리는 극마(極魔)의 경지로 들어설 수 있다. 정파에서 삼경의 고수가 있듯이 마교에서도 그들이 익히기를 염원하는 경지가 있다. 그 첫째가 마인(魔人)의 정점인 극마(極魔)의 경지다. 이 경우 역시 온몸이 무예를 시전하기에 최적의 상태로 바뀌는 환골탈태(換骨奪胎)를 경험하며, 그를 통해 반로환동한다. 극마의 고수는 마기(魔氣)를 몸 안에 고루 갈무리하여 자연스럽게 뻗어 나오는 마기만으로 사람들을 전율시키는데, 내력이 약한 사람들은 그것만으로도 투지를 잃고, 보통 사람들은 생명을 잃기도 한다. 또 마음먹기에 따라 완벽하게 마기를 몸 안에 갈무리하여 밖에 드러나지 않게 할 수도 있었다. 뿜어낸 마기만으로 능히 주변의 사람들을 죽일 수 있고, 손가락을 들어 작은 산을 무너뜨릴 수 있는 극마의 경지는 정파의 화경과 거의 비슷한 수준으로, 현존하는 극마의 경지에 이른 고수는 네 명이며 사람들은 이들을 4마제(四魔帝) 또는 4천왕(四天王)이라 부르며 두려워한다. 그들은 보통 때는 마기를 거의 밖으로 드러내지 않지만 기분이 나쁠 때면 자신도 모르게 살인적인 마기를 밖으로 흘린다. 그렇기에 그것을 보는 수하들은 피가 얼어붙는 공포를 느끼게 되는 것이다. 둘째는 탈마(脫魔)의 경지로, 마인들이 오를 수 있는 최고의 경지다. 탈마의 경지에 이르면 만독불침(萬毒不侵)의 상태가 된다. 아직 탈마에 이른 고수는 단 한 명도 배출되지 않았기에 극마의 경지가 화경과 비슷한 점에 착안하여 탈마의 경지를 현경과 비슷하지 않을까 추측하고 있다. 이 경지가 탈마로 불리는 이유는 모든 마인이 두려워하는 산공을 겪지 않는 수준일 것이라고 보는 의견이 지배적이기 때문이다. 어쨌든 마의 최고 경지라고 볼 수 있다. 그 윗단계는 없는데, 일부 마인들은 극마와 화경이 비슷함에 착안하여 만든 경지가 탈마인 만큼, 탈마의 위는 아마도 정파의 생사경과 같을 것이라고 조심스럽게 추측한다. 그들은 무공의 시작은 다르지만 마지막은 같은 것으로 종결지어질 것이라고 주장한다. 그러나 사실 탈마의 경지에 이른 사람도 없는 형편이었으니 그 추측은 어디까지나 일부 마인들의 망상일 뿐이라고 정파에서는 일축하고 있다.
ch1 운명의 시작
마교의 교주는 장로급 이상이 모두 모이는 1년에 한 번뿐인 정기집회(定期集會)에서 갑자기 특이한 안건을 내놨다. 현 마교 교주인 흑마대제(黑魔大帝) 한중길(韓中吉)은 마의 극한이라 부를 수 있는 극마의 경지에 이른 고수였기에 설핏 보아서는 겨우 20대 후반 정도로 보이는 신체를 가지고 있었다. 그는 충분히 마기를 숨길 수 있는데도 불구하고 마기를 은은히 뿜어내는 것을 좋아했다. 그가 익힌 자전마공(紫電魔功)은 온몸에 은은한 보라색을 띠게 만들었기에 보는 사람으로 하여금 괴기함을 느끼게 했다. “본교는 사파 최대의 방파로서 2만 명에 가까운 고수를 보유하고 있소. 하지만 각 지단에 파견되어 있는 하수들을 제외하고 그런대로 쓸 만한 고수들만 든다면 1만 명도 되지 않소. 그중에서도 정예를 가려 뽑는다면 5천 명이 될까 말까 하는 형편이니 현재 정파의 쓰레기들에 비했을 때 언제나 열세에 몰리는 것이오. 뭐 좋은 방법이 없겠소?” 그러자 삼면인마(三面人魔) 소무면(簫無面) 장로가 이의를 제기했다. 그는 마교 서열 15위의 노고수(老高手)로서 마교의 5대 무력 단체라 할 수 있는 자성만마대(紫星萬魔隊)를 책임지고 있었다. 그의 호가 말해 주듯 그는 세 가지 얼굴을 가지고 있다. 정파와의 싸움에서는 미친 듯한 광소(狂笑)와 잔인한 손속, 그리고 피에 굶주린 광기(狂氣)를 보여 주며, 무림인이 아닌 일반 백성들에게는 활불(活佛)과 같은 인자함을, 교내(敎內)에서는 엄격하고 치밀하며 자상한 면모를 보여 줬기에 붙은 명호였다. 그는 교내 많은 수하들에게 인기 있는 노고수였다. “정파의 잡것들을 물리치는 데는 현재의 힘만으로도 충분합니다. 왜 고수가 없다고 탓하십니까?” 소 장로의 말에 대해 교주를 대신해 적미염(赤眉艶) 왕자영(王紫影) 장로가 답을 했다. 늘씬하고도 고혹적인 다리를 보라는 듯이 드러낸 선정적인 옷차림을 즐기는 그녀는 여자로서는 지극히 올라서기 힘든 위치인 장로 서열 3위, 마교 서열 6위에 올라선 여인이었다. 그녀는 오랜 시간 익혀 온 적혈수라마공(赤血修羅魔功) 탓에 긴 눈썹의 끝부분이 약간 붉은빛을 띠고 있다. 그녀는 치밀한 두뇌의 소유자로서 무공도 뛰어났지만 그 심계(心界)가 깊어 교주의 사랑을 듬뿍 받고 있었다. 물론 침실에서도 말이다. 그 엄청난 내공을 이용한 주안술(珠顔術) 덕분에 20대 중반 정도의 요염한 미모를 유지하고 있는 그녀는 현재 교내의 정보기관이라 할 수 있는 삼비대(三秘隊)의 수장(首長)이다. “험, 그 이유는 제가 말씀드리겠습니다. 아직 미미한 단계이지만 아수혈교(阿修血敎)의 움직임이 포착되었기 때문입니다.” 아수혈교라는 말은 모두 처음 들어 보는지라 수석장로인 마천검귀(魔天劍鬼) 여절파(呂切破)가 물었다. “아수혈교가 뭐요?” 왕자영 장로는 공손하게 대답했다. “혈교(血敎)의 후신입니다. 이름만 바꾼 거지요.” 80년 전 혈교와의 치열했던 전투를 생각하며 좌중은 조용히 신음을 흘렸다. “음…….” 그러자 왕자영 장로가 말을 이었다. “정파와의 대결이라면 큰 문제가 없지만 거기에 아수혈교가 끼어든다면 만만치 않습니다. 저 옛날 아수혈교의 전신인 혈교(血敎)와의 전투를 잊으셨습니까? 그때 혈교와 정면충돌하여 본교 전력(戰力)의 4할이 무너졌었습니다. 본교는 그 타격을 회복하는 데 자그마치 50년이라는 세월을 허비했습니다. 그리고 암흑마교의 움직임도 생각해야 합니다. 암흑마교의 움직임은 잡히는 것이 없지만 그래도 조심은 하는 것이 좋겠지요.” 혈교는 강시나 실혼인 등을 제작하여 상대에 비해 떨어지는 무공을 각종 사이(邪異)한 대법이나 기술로써 보완하는 무리들로서, 그 당시 먼저 이들의 움직임을 처음 포착한 것은 정파의 첩보 기관이었다. 하지만 인간의 힘을 넘어서는 막강한 파괴력을 자랑하는 강시라든지 아니면 사이한 대법 등을 파해하려면 보통의 무사들로는 힘에 부쳤다. 최소한 1갑자 이상의 내공을 갖춘 내가고수(內家高手)가 아니라면 강시와 대결을 벌여 그들에게 타격을 입힌다는 것은 불가능했다. 그리고 적의 각종 대법에 걸리지 않으려면 웅후한 내력을 가지고 있어야 했으므로 정파가 꾀를 부렸던 것이다. 혈교와의 정면충돌을 견딜 수 있는 대량의 절정고수들을 보유한 정도 문파가 없었기에 무림맹 회의에서 슬쩍 마교에게 그물을 씌워 그들과 먼저 충돌하게 만들었다. 그때 정파가 옆에서 인심 쓰는 척하며 도와줬지만 마교는 엄청난 피해를 입었다. 아마 정파와 마교가 연합 전선을 펼친 것은 이때가 처음일 것이다. 이때 정파에서는 초절정고수들만을 파견해서 도왔다. 그 전투 후 정파에서는 참가자들에게 함구령(緘口令)을 내렸고, 마교에서도 그 일을 외부에 선전하지 않았으므로 마교와 정파의 연합 전선은 영원히 묻혀진 사건이었다. 만약 그때 정파가 도와주지 않았다면 마교의 피해는 더욱 컸을 것이다. 그리고 또 하나 마교의 사생아(私生兒)라고 볼 수 있는 암흑마교가 있는데, 이는 혈교와의 전투 후에 혈교에서 입수한 각종 서적들을 바탕으로 “우리도 이런 사이한 대법을 사용합시다”하고 외쳤던 집단이다. 그만큼 혈교가 사용했던 각종 기술들은 마교에게 신선한(?) 충격을 안겨 줬던 것이다. 이 집단의 우두머리였던 부교주 장인걸은 교주가 그들의 제안을 묵살하자 자신의 추종자들을 이끌고 노획한 서적들을 가지고 유유히 사라졌다. 그 후 그는 명호를 흑살마제(黑殺魔帝)로 바꾸고 암흑마교(暗黑魔敎)를 창단했다. 암흑마교는 마교의 무공과 혈교의 사이함이 합쳐진 특이한 단체가 되었다. 그녀의 말을 듣고 아수검인(阿修劍忍) 이청(李淸) 장로가 조심스럽게 말했다. 그는 마교 서열 14위로 염왕대(閻王隊)의 대장이었기에 발언권이 꽤 강한 인물이었다. “새로운 정예 고수들을 좀 더 키운다면 어떻겠습니까?” 그 말에 교주가 약간의 흥미를 보였다. “고수를 키우고는 싶지만, 어떤 방법이 좋겠소?” “각 지단에 연락하여 열 살이 되지 않은 기재들을 대량으로 납치하여 교육시키는 것이 좋겠습니다. 너무 많은 아이들이 없어지면 관(官)이나 정파에서 눈치를 챌지도 모르니 3천 명 정도만 납치하면 어떻겠습니까?” 이 장로의 말에 정면으로 반대하며 이의를 제기한 사람은 삼면인마(三面人魔) 소무면(簫無面) 장로였다. “여태까지 본교에서 태어나는 아이들 외에 보통 1년에 3백 명 정도를 납치해다가 전사로 만들어 쓰고 있는데, 갑자기 그 열 배인 3천 명이라니? 그 많은 수를 납치하는 것도 문제지만 그들을 어디서 교육시킨단 말입니까?” 그러자 왕자영 장로가 곱게 미소 지으며 이청 장로 대신 답했다. “그건 제가 대답을 하도록 하죠. 실상 3천 명을 데려왔다 하더라도 초고수로 키운다면 초기 단계 내공을 쌓는 과정에서 최소한 1천 명 정도는 잃는다는 것은 익히 알고 있는 사실입니다. 거기에 각종 무공을 수련시키다 보면 그중에서 잘해야 5백 명 정도 쓸 만한 인재를 뽑아 낼 수 있을 겁니다. 그러니 실상 3천 명이나 되는 식구를 가르칠 훈련장은 필요 없습니다. 어린애 3천 명이 주거할 허름한 숙소를 만들어 그들에게 내공 훈련을 시키고, 그사이에 2천 명 정도가 훈련할 수 있는 수련장을 만들면 됩니다. 거기서 키운 5백 명 정도는 현재 있는 수련장만으로도 상승무공의 교육이 충분할 겁니다.” 그녀의 말을 듣고 교주는 상당한 흥미를 느끼는 듯했다. “듣고 보니 그 말에도 일리는 있소. 그렇다면 외총관, 아이들은 언제까지 준비될 수 있겠소?” “그래도 좀 괜찮은 애들을 뽑아 와야 하니까 다섯 달은 걸립니다. 통보하여 납치하는 것은 문제가 되지 않는데… 이리로 쥐도 새도 모르게 데리고 오는 것이 문젭니다.” “그건 외총관이 알아서 처리하시오.” “존명.” “이번 훈련을 진행할 훈련장 건설의 총감독은 소무면 장로가 수고해 주시오.” “존명.” “훈련은 이청 장로가 책임지고 해 주시오. 이번에 키울 고수들의 능력에 따라 본교의 미래가 달려 있다고 생각하고 힘써 주시오.” “존명.” “그리고…, 내 직속의 암살대는 있지만 이들로는 좀 모자란다는 생각이 드니까 새로운 암살자들을 추가로 50명 정도 만들었으면 좋겠소. 그들을 흑살대(黑殺隊)라고 이름 짓고, 누구의 휘하에 두는 것이 좋을까…….” 그러자 모든 장로들의 눈에 조금씩 갈망과 희망이 떠올랐다. 교주가 직접 지휘해서 만든 단체는 최정예일 것이 분명했고, 그들이 자신의 밑에 배속된다면 그만큼 자신의 입지도 넓어지기 때문이었다. 좌중을 한번 둘러본 후에 교주는 입을 열었다. “그렇군, 내총관이 이들을 지휘하는 것이 좋겠어. 그리고 나머지는 능력이나 그때의 상황을 봐서 결정하기로 하지.” 회의가 끝난 후 교주는 회의실에서 떠나가는 고수들 중에서 삼비대의 수장 왕자영 장로를 따로 불렀다. “아수혈교의 총단은 알아냈나?” “아직 알아내지 못했습니다. 하지만 그들의 세력이 점차적으로 잡히고 있습니다. 그들도 현재 세력을 키워 나가는 형편이기 때문에 아주 조심스럽게 움직이고 있어서 정보 수집이 힘듭니다.” “그들의 준동은 언제쯤이라고 생각하시오?” “빨라도 10년 후 정도? 아직 알 수 없습니다.” “암흑마교는?” “그들의 움직임도 쫓고 있지만 아직까지 이렇다 할…….” “아수혈교와 암흑마교가 연합할 가능성은 없나?” “거의 없지만 혹시 모르는 일입니다. 그에 대비해서 연구 조사하고 있습니다.” “아직까지는 큰 문제는 없다고? 참! 정파 녀석들은 그들의 움직임을 알고 있나?” “아마 무림 최대의 정보 집단이라는 개방(쾬幇)이나 무영문(無影門)에서는 얼마간 알지도 모르지만, 글쎄요…, 저희도 아주 우연한 기회에 포착한 사실이라…….” “전에 정파 녀석들에게 당한 만큼 돌려주는 방법은 어때?” “돌려준다 하심은?” “아수혈교의 움직임을 자연스럽게 그들이 알게 해 주는 거야. 총단의 위치를 알려 주면 더욱 좋고.” 교주의 말에 그녀는 살짝 미간을 찌푸렸다. “흐음…, 어부지리(漁父之利)를 취하자는 말씀이십니까?” “본교가 혈교와의 싸움에서 얼마나 큰 타격을 받았나? 우리끼리 싸울 것이 아니라 정파 녀석들에게도 사파의 무서움을 알게 해 줘야 한다구.” “하지만 아수혈교가 전처럼 사파의 통일을 우선시한다면, 그때는 전과 같은 전투를 각오해야 할 텐데요?” “그러니까 아수혈교 녀석들에게도 그보다는 정파의 핵심 세력을 비밀리에 기습해서 선제공격을 하는 것이 더욱 이득이 클 것이라는 사실을 알게 만들어야지. 그들이 먼저 맞붙는다면 세력 회복에 최소한 10년, 아니 30년은 걸릴 거야. 그동안에 우리도 준비를 해야지. 고수 한 명을 키우는 데 1, 2년이면 되는 줄 알아?” “숫자만 자랑하는 그 개방의 돌대가리들은 속이기가 쉽겠지만 그 여우같은 무영문의 옥화무제(玉花武帝) 할망구는 속이기가 어려울 텐데요? 그리고 그 수하들도 원체 교육이 잘된 녀석들이라…….” “무영문에는 아주 조금만 알려 줘. 그럼 그 악착같은 할망구가 알아서 할 테니까.” “전처럼 그들이 공작을 한다면 우리가 역으로 당할 수도 있습니다.” “9파1방과 5대세가의 세력이나 방어망 등 정보를 넌지시 아수혈교에 알려 주면 돼. 아수혈교 녀석들도 바보는 아닐 테니까 철옹성인 본교 총단보다는 허술한 정파의 본거지들을 기습하는 것이 좋다고 생각하겠지. 일단 기습하고 나면 그다음은 정파와의 전면 전쟁이 되도록 유도하는 거야.” “알겠습니다. 최선을 다하겠습니다.” “그럼 바쁠 텐데 이만 물러가도록. 참, 오늘 저녁에는 시간이 있나?” 교주의 약간 응큼한 시선을 받으며 그녀는 곱게 살짝 눈을 흘겼다. “예, 저녁에 뵙도록 하죠.” 음모와 또 다른 음모……. 힘이 월등한 단체가 등장하지 못하는 무림이고 보니 각종 술수가 판치는 세상이었다. 모든 무림인들의 꿈이 무림일통(武林一統)이었지만 사실상 그것은 꿈에 불과했다. 서로가 강대한 세력을 자랑하는 무림에서 월등한 힘을 가진 집단이 생겨나기란 불가능했다. 어떤 한 집단에서만 초절정고수를 대량으로 키워 낸다는 것도 힘들었다. 만약 그것이 밖으로 새어 나가면 상대방도 그에 대한 대비를 하거나 아니면 그것을 필사적으로 방해하기 때문이다.
ch2 특이한 인물 2044호
그로부터 10년 후……. “흑살대(黑殺隊)의 교육은 끝났나?” “예, 성공리에 끝마쳤습니다. 그런데 안심이 안 되는 부분이 있습니다.” “뭔가?” “그러니까, 2044호가…….” “2044호라면 들은 기억이 있군. 검에 특출 난 재능을 보인다는 녀석이지?” “예, 쾌검이나 경신술, 은잠술(隱潛術)의 달인으로 천부적 암살자의 재질을 타고난 녀석입니다. 그런데 도무지 암살이 적성에 맞지 않는 것 같습니다.” “그건 무슨 말인가?” “글쎄, 암살보다는 정면 대결에 더 맞다고 해야 할까요? 이상하게도 완벽하게 암살을 행하고 있는데도 어둠의 살인자와는 거리가 먼 것 같은 인상을 주고 있습니다. 아직까지는 위의 지시를 잘 받아들이고 있는데, 문제는 언제 그가 성질을 부리기 시작하느냐입니다.” “그렇다면 딴 녀석으로 교체하면 어때?” “대단히 능력 있는 2급 살수라서……. 그리고 특급 살수로 성장할 가능성도 대단히 크고…, 또 대체할 만한 이렇다 할 녀석이 따로 없습니다.” “그렇다면 적당히 써먹다가 나중에 다른 소속으로 옮기는 것이 좋겠군.” “궁여지책으로 암살에 필요한 것 말고는 어떤 기술도 가르치지 않고 있습니다. 그런데 그 녀석의 검술에 대한 집착이 너무 커서, 아무것도 가르치지 않는데도 스스로 터득하고 있는 지경입니다.” “검수로서는 미래가 기대되는 녀석이군.” “예, 지금은 살수가 필요하니 문제죠.” 그는 2044호로 불려졌다. 그가 이곳에 온 지 벌써 10년이 넘어가고 있었다. 그의 나이 17세, 그는 자신의 이름도 기억하지 못한다. 이곳에 온 이후로 끊임없는 훈련의 연속이었다. 먼저 내공을 쌓았다. 그에게는 별로 힘든 일이 아니었는데 그의 동료들은 수련 중에 한 명씩 쓰러졌고, 그 후로 그들을 다시 볼 수는 없었다. 그리고 틈틈이 격투 훈련을 받았다. 4년이 지난 후 흑의를 걸친 무사 열두 명이 오더니, 아이들 팔의 경맥 두께를 보고 두 패로 나누었다. 그리고 한 패를 데리고 떠났다. 그들은 다시는 볼 수 없었다. 그는 팔의 경맥이 가늘어 장법보다는 검법이 맞다는 판정을 받고 검술 훈련을 했다. 그가 배운 것은 다섯 가지의 쾌검술과 경신술, 신법 등이었다. 다시 3년이 지나자 그중에서 2백 명이 차출되었다. 2044호도 그 무리에 속해 있었다. 그들은 여태까지 배우던 무리에서 떨어져 그들만의 훈련을 새로이 받았다. 그것은 전문적인 살인술이었다. 이때 배운 검법은 여태까지 배운 검법과는 완전히 다른 것이었다. 쾌(快)……. 완전한 속도 위주의 검법으로 방어는 무시하고 적을 죽이는 방법만을 배웠다. 그리고 은잠술과 기척을 죽이고 이동하거나 매복하는 여러 가지 기법들을 배웠다. 이곳 마교에 와서 2044호가 정을 붙인 것은 검이었다. 친구로 사귄 아이들은 언제 헤어질지 모르는 상황이라, 여러 친구들과 헤어지며 그들과 소식이 끊기자 그는 검에게로 애정의 방향을 바꾼 것이다. 2044호는 살수로서의 훈련을 받게 되면서 검을 만들어 가졌다. 살수는 직업상 자신의 손에 맞는 검을 각자의 취향에 맞춰 주문 제작한다. 그는 가장 아끼는 자신의 검에 묵혼(墨魂)이라는 이름을 붙여줬다. 백련정강(百鍊精剛 : 1백 번이나 연마한 강철로 대단히 튼튼하다)으로 만들어졌으며 약간 푸른빛이 도는 백색 광택의 반월형 검신에 2044호의 주문에 따라 ‘墨魂(묵혼)’이란 글씨가 음각(陰刻)되어 있었다. 묵혼은 2척 3촌(약 70센티미터) 길이의 짧은 검신과 1척 길이의 긴 손잡이를 가진 기형검으로 칼날받이 없이 검은색의 수수한 검집과 손잡이만을 가진 검이다. 2044호는 하루에 한 번씩 무인의 생명이라 할 수 있는 검을 닦을 때 묵혼의 그 탄력 있는 아름다운 검신을 들여다보며 정신을 빼앗겼다. 그의 첫 번째 살인은 정파의 천수검귀 공손수를 죽이는 것이었다. 그것은 훈련의 마지막 과정으로 이제까지의 이론을 실습하는 기회였다. 이때 그에게 배정된 인물이 공손수였다. 교관은 그에게 종이쪽지를 내밀었다. 성명 : 공손수 호 : 천수검귀 특기 : 독문검법 귀나천리도법 내공 수위 : 1갑자 특기 사항 : 대단히 뛰어난 검객. 여색을 많이 밝힘. 현재 일곱 명의 첩이 있으며 고리대금업을 하고 있음. 대금을 갚지 못하면 딸이나 부인을 빼앗아 팔아 버리기도 함. 그는 여섯 명의 1급 무사와 서른세 명의 2급 무사를 비롯해 총 6백여 명의 수하들을 거느리고 있다. 그는 네 개의 도박장과 두 개의 전장(錢場 : 은행과 같으며 고리대금업을 한다), 일곱 개의 전당포를 가지고 있으며 고리대금업과 사기도박을 통해 거둬들이는 돈은 막대한 액수다. 그를 지키는 여섯 명 1급 무사들의 능력은 뛰어나다. 그들은 교대로 공손수를 경호하며 밖에 외출할 경우 그들 중 세 명만이 따라간다. ……. 주의 사항 : 교를 떠난 후 50일 이내로 죽여야 하며, 최대한 흔적을 남기지 말 것. 그가 아직 쪽지를 읽고 있는데 교관이 말했다. “2044호, 이자를 해치우는 것은 너의 실력이면 충분하다. 살아 봤자 별 볼일 없는 쓰레기 같은 녀석이니 별로 마음 쓰지 마라.” “알겠습니다.” 2044호는 목표물이 사는 곳까지 도착하는 데 35일을 소비했다. 그런 후 공손수의 저택 가까이에 접근해서 우선 10일을 기다렸다. 오랜 시간 목표물을 관찰할수록 암살의 성공률이 올라가기에 2044호는 10일을 투자하는 것이 별로 아깝지 않았다. 여러 가지로 관찰해 본 결과 무사들을 죽이지 않고 저택에 숨어드는 것은 상당히 어려운 일이었다. 그래서 그는 일부러 전장을 둘러보러 나간 공손수에게 표창을 던졌다. 공손수의 무공이나 호위 무사들의 능력을 실험하려는 의도도 있었지만 가장 큰 목적은 집에서 1급 무사들을 불러내는 것이었다. 다음 날 공손수는 기습 공격을 받고 조심성이 발동해서 여섯 명의 1급 무사들을 모두 거느리고 전장에 나타났다. 이제 기회가 온 것이다. 2급 무사 정도의 수준으로 그가 집 안으로 숨어 들어가는 것을 눈치 챈다는 것은 불가능했다. 그는 공손수가 1급 무사들을 모두 거느리고 외출한 후에 살짝 집 안으로 숨어 들어와 끈기 있게 밤이 되기를 기다렸다. 그는 10일간의 감시를 통해 공손수가 그때의 기분에 따라 일곱 명의 첩이나 부인 중 아무의 방에나 들어가 잔다는 것을 알아냈다. 그렇기만 하다면 야습을 하기에 아주 힘이 들겠지만 3, 4일에 하루는 새로 들어온 일곱 번째 첩에게 간다는 사실도 발견했다. 2044호는 일곱 번째 첩의 방에서 이틀 동안 초인적인 인내로 인기척을 감추고 숨어 있었다. 숨어 들어가기 전에 용변을 보고, 완전히 빈속으로 들어갔다. 빈속으로 최악의 경우 4일간을 버텨야 하는 것이다. 먹을 것이나 마실 것을 준비할 수는 없었다. 먹을 때는 좋겠지만 용변을 처리하는 것이 문제였기 때문이다. 그는 침대 아래쪽에 구멍을 뚫고 들어가서 기다렸다. 운 좋게도 이틀째 저녁이 되자 공손수가 들어왔다. 2044호는 공손수와 계집이 부둥켜안고 헉헉거리는 신음 소리를 기준으로 공손수의 위치를 파악한 다음에 천천히 검을 위쪽으로 올렸다. 검 소리조차 들리지 않게 하기 위해서 숨어든 그 순간부터 검을 뽑아 놓고 준비하고 있었던 것이다. 칼의 위치를 잡은 순간 최대한 빠른 속도로 공손수의 숨소리가 들려오는 방향을 향해 찔렀다. 그는 가벼운 신음 소리와 낮은 비명 소리가 들린 후 잠시 기다렸다. 더 이상의 움직임은 없었고 방에는 정적만이 감돌았다. 칼을 그대로 두고 침대 밑에서 조용히 빠져나와서 그가 본 것은 남녀의 머리를 관통해 올라온 묵혼의 검신이었다. 칼을 뽑지 않았기 때문에 상처에서 피가 흘러나오지 않았고, 그 덕에 피비린내는 나지 않고 여인의 체취와 정사(情事)의 냄새만이 방 안에 감돌고 있었다. 2044호는 천천히 창문을 열었다. 그리고 새벽이 오기를 기다렸다. 어떤 감시 체제든 새벽이 되면 느슨해진다. 또한 2044호가 새벽을 기다리는 더 큰 이유는 1급 고수들이 새벽 5시에 교대를 하기 때문이다. 이때 약간의 빈틈이 있었다. 2044호는 아무런 흔적도 남기지 않고 집 안에서 빠져나왔다. 나오기 직전에 묵혼을 뽑았기 때문에 혈흔도 거의 남지 않았다. 실습을 마치고 훈련장으로 돌아온 2044호는 곧 교관의 호출을 받았다. “2044호 임무를 마치고 돌아왔습니다.” 교관은 종이뭉치를 들여다보며 2044호에게는 눈길도 돌리지 않고 말했다. “2044호! 자네는 지금까지 다섯 가지 검술을 익혔는데, 그중 하나도 사용하지 않고 왜 그냥 찌르기만으로 상대를 죽였지?” “증거를 남기지 말라고 했기 때문입니다. 검술을 사용하면 시체의 상흔(傷痕)을 통해서 죽인 자를 간접적으로 알 수 있다고 생각했습니다.” “호오……. 가르치지도 않은 것을 빨리도 깨닫는군. 자네는 그를 죽이는 데 세 가지 흔적을 남겼다. 어떤 것들이 있는지 알고 있나?” “예! 호위 무사들의 주의를 돌리려고 사용한 표창, 그리고 시체의 머리에 있는 검흔, 나머지 하나는 침대 밑의 구멍일 겁니다.” “잘 아는군! 왜 표창을 사용했나? 돌같이 알아보기 힘든 것을 사지 않고?” “그 표창은 무기점에서 많이 파는 것입니다. 본교에서 제작된 것이 아닙니다. 목적지로 가는 도중에 구입해서 사용했습니다.” “생각은 좋지만 수소문하다 보면 누가 그걸 사갔는지 밝혀 낼 수도 있다. 앞으로는 표창보다는 동전이나 돌멩이를 이용해라!” “예!” “검을 그냥 찌르기만 한 것은 잘했다. 현재 밖으로 드러난 것으로는 살수가 죽였다는 것만 알 뿐 누가 죽였는지는 오리무중이지. 그런 식으로 하면 되는 거야. 앞으로도 열심히 해 보도록!” “예.” “이번에 성공한 자들을 위해 연회가 준비되어 있다. 내일부터는 마지막 훈련이 시작된다.” “알겠습니다.” 그는 훈련 과정에서 다섯 번의 살인을 성공적으로 마쳤다. 훈련이 끝났을 때 그를 기다리고 있는 것은 1급 살수라는 칭호와 묵향이라는 이름이 전부였다. 그는 언제나 검은색 무복을 입고 검은색 죽립이나 두건을 애용했으며, 검도 손잡이나 검집이 모두 검은색이었다. 그러다 보니 묵향이란 별칭이 붙었다. 묵향은 그를 지칭하는 일종의 별칭이었지만 일곱 살 때부터 이름이 없이 2044호로 불리다 보니 예전의 이름은 벌써 잊어버린 지 오래고, 결국은 이것이 정식 이름이 되어 버렸다. 그는 이번에 새로 조직된 흑살대에 배치되었다. 흑살대는 마교 내 서열 9위인 내총관의 휘하에 있었기에 상당히 좋은 대우를 받았다. 하지만 묵향은 대부분의 동료들이 주색(酒色)을 탐닉하여 살인 후의 긴장감을 풀거나 쾌락을 즐기는 걸 보면서도 지속적으로 무공을 연마하는 데 힘을 쏟았다. 실상 살수의 경우 단 일초의 공격이 모든 것을 결정하는 데다가 빠른 경공과 믿을 수 있는 은신술만 지니고 있으면 되기 때문에 사냥물을 기다리는 인내와 끈기를 요하지만 그렇게 높은 무공을 필요로 하지 않는다는 것이 재미있는 점이었다. 하지만 그런 와중에도 무공의 높낮이가 필요한 때가 있다. 임무를 완수하고 탈출할 때가 바로 그런 때다. 죽기로 마음먹는다면 못 죽일 사람이 없지만 자신은 살고 상대를 죽이자니 힘이 드는 것이다. 묵향이 검술을 익히는 데 가장 중요시한 점은 속도였다. 여러 번 기습을 통해 많은 고수들을 죽이며 무공에서 가장 중요하다고 느낀 것이 바로 쾌(快)였기 때문이다. 그리고 다음으로 중요하다고 생각한 것이 경공과 신법이었다. 숨어 있다가 최대한 빠른 속도로 적에게 다가가서 일격을 가하기 위해서는 빠른 신법(身法)이 필요하다. 그리고 적을 해치우고 탈출하는 데 필요한 경공술이 뒷받침되어야 했다. 탈출하면서 추격하는 적과 전투를 벌여야 했지만 살수는 결코 검법을 사용해서는 안 되었다. 검법을 사용하면 정체가 탄로 나기 때문이다. 살수에게 가장 중요한 점은 끈기와 인내였다. 기다림이야말로 기회를 만들어 주는 가장 큰 기술이었다. 그리고 적의 일거수일투족을 관찰하여 분석할 수 있는 관찰력과 두뇌도 필요하다. 남들에게 알려지지 않은 상대의 습관이나 버릇이 그에게 득을 주는 경우도 있기 때문이다. 묵향이 검술에 미쳐 있는 것을 알고 있는 대주(隊主)는 그에게 새로운 검술을 가르치지 않았다. 경신술이나 은잠술 등 살수에게 필요한 각종 기술은 가르쳤지만 유독 검술만은 가르치지 않았다. 대주가 봤을 때 묵향의 검술 조예는 이미 살수의 경지를 넘어섰기 때문이었다. 대주가 보기에 묵향의 실력이라면, 정면 대결을 안 해 봐서 자신을 잘 모르고 있었지만, 정면 공격을 해도 충분히 모두 다 죽이고 탈출할 수 있을 정도였다. 하지만 자신의 검술이 강하다는 것을 모르는지 아니면 필요 없는 살생을 싫어하는 탓인지, 그는 언제나 전통적인 살수의 살인 기법들을 선택했고, 언제나 흔적도 없이 빠져나왔다. 아침 일찍 일어난 묵향은 떠오르는 아침 해를 바라보며 깊은 생각에 잠겨 있었다. ‘과연 검술의 끝이라는 것은 존재하는 것일까? 사람들이 말하는, 검에서 뿜어 나오는 검풍, 검기, 검강이란 것은 어떻게 해서 만들어질까? 현재 검에 공력을 주입한 상태에서 휘두르면 뒤로 무형의 기운이 뻗쳐 나무 따위를 자르는데, 이것이 검풍인가? 아니면 검기인가? 그리고 뛰어난 고수는 검기만으로 1백 장(약 3백 미터) 밖의 사람을 죽일 수 있다고 하던데, 이것은 어떻게 하면 되는 것일까? 어검술(御劍術)을 펼치면 검에서 빛이 나와 눈이 멀 지경이라고 들었는데 이것은 어떤 조화일까……?’ 묵향이 이렇게 검술에 대해 끊임없는 사색을 하게 된 원인은 대주에게 있었다. 우선 눈에 보이는 주어진 목표가 없으니 현재 알고 있는 자신의 지식으로 한 단계씩 올라가고자 하는 마음을 가지게 된 것이다. 마교의 무사는 전통적으로 많은 마공을 익힌다. 한 가지 마공을 익히면 또 다른 마공을 익히기 위해서 힘쓴다. 나중에 익히는 마공일수록 막강한 위력을 자랑했고 사용하는 데 상당한 내력이 소모되지만, 마교의 고수들은 정파의 고수들이 꿈도 못 꿀 정도로 빠른 속도의 내공증진을 보였기에 그것은 큰 문제가 되지 않았다. 일정 수준 이상의 고수가 되려면 어떤 깨달음을 얻어야 한다. 그것은 말이나 구결(口訣)로서 알려 줄 수 있는 것이 아니다. 정파에서는 내공이 매우 천천히 쌓이므로 자신의 검술을 익히는 데 한계가 있다. 어떤 검술을 익히다가 내공이 달려서 후반부를 익히지 못하기도 하고, 적과 전투를 벌이거나 하면서 끊임없이 자신이 알고 있는 것들을 연결하여 더욱 강한 검술의 경지를 이룩하려고 생각하고 또 생각하는 것이다. 하지만 마교의 고수는 깨달음을 얻고자 노력할 필요도 없이 막강한 내공만으로도 상대 고수들을 공격할 수 있고, 또 내공이 모자라면 마교의 비전(秘傳)을 이용하여 순간적으로 자신의 공력을 최고 다섯 배까지도 증폭하여 사용할 수 있다. 하지만 그 정도로 공력을 뿜어내면 목숨이 위태롭기 때문에 대부분 세 배 정도로 만족한다. 세 배 정도만 공력을 증폭시켜도 기본 공력이 약하다면 그것이 죽음으로 연결되지만 고수에게는 일순간 그 정도 내공을 뿜어냈다고 해서 큰 문제가 되지는 않는다. 그 때문에 마교의 고수들은 더욱 패도적인 마공을 원하면서도 통 익힐 필요를 못 느끼는 것이다. 그래서 가장 윗부분까지 다가가다 보면 벽에 막힌 듯 더 이상의 진보가 없는 순간이 오는 것이다. 여기서 깨달음을 얻은 소수만이 극마의 경지로 들어가게 된다. 묵향은 처음부터 무공에 대해 많은 사색을 할 수 있도록 만들어진 환경 속에서 무공을 익혔다. 대주야 묵향이 더 이상의 무공을 배우지 않기를 바랐기에 취한 조치였겠지만 묵향은 그 덕분에 마교 고수로서는 매우 특이하게도 무공에 대한 사색을 하는 습관을 가지게 되어 버렸다. 언젠가 그는 자신에게 주어진 이 생각하는 습관을 감사하게 될 것이다. 바로 모든 마교인들이 넘어서기를 원하는 ‘보이지 않는 벽’에 막혔을 때 말이다.
ch3 아수혈교의 출현
장로급 이상만이 모인 임시 회의에 때 아닌 긴장감이 감돌았다. 부교주가 출석했기 때문이었다. 부교주는 웬만큼 중요한 일이 아니면 회의에 참석하지 않았기에 모두 신경이 쓰였던 것이다. 적미염 왕자영의 설명으로 지금까지 진행된 작전들에 대해 설명을 들은 좌중은 일시 침묵을 지켰다. 가장 먼저 입을 연 것은 교주였다. “이번 작전의 실패 원인은 어디에 있다고 보시오? 비영대의 특급 요원이 두 명이나 죽었소. 원인을 알아야 그에 대처할 게 아니겠소?” “교주님, 이번에 얻은 최신 정보에 따라 침투한 아수혈교의 대망산분타(大網山分舵)는 대단히 치밀한 방어선을 유지하고 있습니다. 진법과 많은 고수들이 지키고 있기 때문에 첩보 요원만으로는 한계가 있습니다.” 교주에게서 은은하게 흘러나오던 마기가 점점 강해지자 장내의 모든 고수들은 교주의 심기가 별로 편치 못하다는 것을 은연중에 느끼고 있었다. 극마의 고수인 교주는 평상시에는 마기를 적절하게 다스렸기 때문이다. 교주는 침중한 표정으로 말했다. “그렇다면 어떻게 하면 되겠나?” “정탐 등을 위해 키운 특수 요원들은 은잠, 공작 등에는 뛰어나지만 무공이 약한 것이 흠입니다. 이번에는 세 명 정도를 한 조로 만들어 투입할 계획입니다. 침투, 추격에 뛰어난 자 한 명과 침투, 진법에 뛰어난 자 한 명을 뽑았는데, 나머지 이들을 호위할 만한 뛰어난 실력을 지닌 무사가 없습니다. 물론 침투력도 뛰어나야 합니다.” 그러자 교주는 잠시 생각하는 것 같더니 느닷없이 부교주에게 질문을 던졌다. “자네는 어떻게 생각하나?” 부교주인 벽안독군(碧眼毒君) 능비계(凌非癸)는 거의 틀에 박힌 공식 행사에는 잘 참석하지 않지만 상당한 실력자로 통했다. 매우 젊고 준수한 얼굴을 하고 있지만 그는 마교 내에서 세 손가락 안에 들어가는 엄청난 극마의 고수였다. 그가 교주와 다른 점이 있다면 숨통을 조일 것 같은 마기를 전혀 숨기지 않는다는 것이었다. “은잠과 무공이 뛰어나야 한다면 살수가 좋지 않을까요?” 부교주의 말을 받아 수석장로인 마천검귀 여절파가 말했다. “특급 살수 한두 명 정도를 투입하는 것이 좋겠습니다.” 그러자 대호법 혈영(血影) 모진(毛辰)이 말했다. 그는 마교 서열 7위의 노고수로서 상당히 괴팍한 성격의 소유자였다. “저는 반대입니다. 살수는 통상적인 기습 공격에 능하지만 변칙적인 상대의 공격에는 취약합니다. 저의 휘하에 있는 호법원의 초절정고수 두 명을 데려가는 편이 좋을 겁니다.” 그러자 긴 침묵을 깨고 천도왕(天刀王) 여지고(呂志高) 장로가 말했다. 교주의 신뢰를 받고 있는 그는 마교 서열 10위이긴 했지만 천마혈검대(天魔血劍隊)라는 마교 최강의 단체를 책임지고 있는 만큼 그 발언권은 엄청난 무게를 지니는 것이었다. 거기다가 그는 수석장로 여절파의 하나뿐인 아들이라는 막강한 배경을 지니고 있었을 뿐만 아니라 자타가 인정하는 무시무시한 고수였다. 마교는 실력이 우선되는 단체, 최고의 최고에 올라가기 위해서 배경 따위는 필요 없었다. “저는 대호법의 의견에 반대입니다. 호법원 호위 무사들은 은잠이나 매복과는 상관없는 정통적인 상승고수들입니다. 그들이 이번 임무에 적합하다고 볼 수 없습니다. 호법원의 무사들보다는 천마혈검대의 고수 몇 명을 데려가는 편이 좋을 겁니다. 이 녀석들은 전장(戰場)에서 다져진 몸, 도움이 될 겁니다.” 여지고 장로의 단순 무식한 말이 끝나기가 무섭게 흑수귀영(黑手鬼影) 공량(孔梁) 장로가 말했다. 그의 명호가 말해 주듯 그는 광택이 나며 섬세하지만 비쩍 마른 검은 손을 가지고 있었는데, 이건 의수가 아니라 흑시마조(黑屍魔爪)라는 지독하게 사악한 마공을 익혔기 때문이었다. 그의 강력한 조법(爪法)과 귀신같은 신법이 그를 마교 서열 8위에까지 올려놓았다. 그는 무영대(無影隊)라는 30여 명 정도의 초절정고수들로 이루어진 암행 감찰 단체의 수장이었다. “그런 살인밖에 모르는 검귀들을 데리고 어떻게 첩보 활동을 한단 말이요? 아예 저의 무영대의 고수 몇 명을 보내는 것이 좋을 겁니다.” 교주가 흡족한 표정을 지었다. “그게 좋겠군. 원체 암행 감찰을 하는 집단이라 은잠, 침투는 뛰어날 것이고 무공도 높으니.” 그러자 마교 내 5대 무력 단체를 총괄 지휘하는 막강한 권력을 가진 내총관이자 흑살대(黑殺隊)까지 맡고 있는 묵염(墨炎) 마원(馬遠)이 말했다. 평범한 얼굴을 가진 마원이란 무사는 묵룡혼원공(墨龍混元功)이라는 매우 패도적인 마공의 고수였다. “저희 흑살대의 살수 한 명을 천거합니다. 만약의 사태를 대비해서 두 명은 무영대의 고수로 하고, 살수도 한 명 데리고 가는 것이 좋을 것 같습니다.” 그러자 교주가 말했다. “내총관이 추천하는 인물은 어떤 인물이요?” “예, 전에도 말씀드린 묵향이란 녀석입니다. 특급 살수는 아니지만 검술이 뛰어납니다. 오히려 정면 대결에서는 특급 살수보다 뛰어날 정돕니다. 살수답게 침투에도 뛰어나지만 대단한 검귀로, 그의 검술 실력은 제가 보장하겠습니다.” “그렇다면 이렇게 합시다. 비영대의 1급 요원 두 명과 무영대의 고수 두 명, 그리고 살수 한 명으로 하는 것이 어떻겠소?” “그것이 가장 좋겠습니다.” 그러자 교주가 일어서서 나가면서 말했다. “처음 작정한 것보다는 대 부대가 되어 버렸지만 그 나름대로 장점이 있는 자들이니까 아수혈교가 그만큼 조심하면서 꾸미는 일이 무엇인지 밝혀 보도록 하시오.” 그러자 일제히 일어나서 포권하며 외쳤다. “존명!” 회의가 끝나고 부교주가 대호법에게 물었다. “태상(太上)께서는 요즘 건강이 어떠신가?” 태상이란 은퇴한 전임 교주인 독수마제(毒手魔帝) 한석영(韓夕英)을 말하는 것이다. 교주보다 35세가 많으며 교주의 아버지다. 과거 그는 손속이 너무나 잔인해서 독수(毒手)라는 칭호가 붙었다. 4마제(四魔帝)의 한 사람이며 극마의 고수다. “아직 정정하십니다.” “요즘 통 얼굴을 못 보겠으니, 원……. 원로원에도 한 번씩 와 주십사 하고 전해 주게. 그리고 자네가 그분에게 좀 더 각별히 신경을 써 드리게나.” “알겠습니다. 지금도 최선을 다하고 있습니다. 하지만 원체 세상을 등지신 분이라… 요즘은 매화(梅花)를 벗 삼아서 지내시죠. 전에도 매화를 끔찍이 좋아하시지 않으셨습니까?” 그러자 부교주가 웃음을 터트리며 말했다. “껄껄, 매화를 그렇게 좋아하시는 분의 명호가 독수마제(毒手魔帝)라니 예나 지금이나 도저히 믿을 수가 없어.” “모시는 저희들이야 취미가 그러시니 한결 편하죠. 거의 연공실이 아니면 정원에서만 지내시니까요.” “그분께서도 아직 더 높이 올라갈 경지가 있다는 것인가?” “혹시 압니까? 열심히 노력하면 최초로 탈마의 경지에 오르실지?” “아! 옛날이 그립군. 4마제가 함께 생활하던 그때가…….” “어쩔 수 있습니까? 운명이 그런 것을……. 태상께서도 그때 일에 약간 충격을 받으신 것 같았는데요.” “그럴지도 모르지. 장인걸(張仁傑) 그 녀석 흑살마장(黑殺魔掌)이 일품이었는데…….” 흑살마제 장인걸(張仁傑)은 4마제(四魔帝)의 일원으로 부교주 직에 있다가 그의 추종자를 이끌고 탈교(脫敎)하여 암흑마교를 세웠다. 극마지체(極魔之體)에서 뿜어 나오는 10성의 흑살마장은 공포의 대명사로 알려져 있다. “그럼 다음에 보기로 하지.” 대호법이 정중히 포권했다. “예, 안녕히 가십시오.”
ch4 음모(陰謀)
왕자영 장로는 교주에게 불려가서 진땀을 흘리고 있었다. 그 이유는 모종의 작전 실패 때문이었다. “도대체 그렇게 많은 정보를 개방과 무영문에 흘려보냈는데 왜 감감무소식이오?” 교주의 힐책에 그녀는 조심스레 변명을 늘어놨다. 아무리 살을 섞은 사이라 해도 수하의 실수에 대해서는 엄한 문책을 하는 교주였기 때문이다. “그게 그러니까… 아마 무영문의 그 망할 계집이 농간을 부리는 것 같습니다.” “농간이라니?” “지속적으로 개방에 약간씩 정보를 흘리고 있고, 무영문에는 운을 띄운 후 감시 중입니다. 그리고 무림맹이나 각 명문정파를 감시한 결과…….” “…….” “그들이 혈교의 움직임을 눈치 챘고, 특히나 무영문은 상당히 깊은 부분까지 파고들었음이 확실합니다. 어떤 면에서는 무영문이 본교보다 더욱 뛰어난 정보력을 가지고 있으니까요. 우리와 달리 그들은 대부분의 고수들이 모두 다 첩자 교육을 받으니까 확실히 알 것이 분명한데…….” “그런데?” “그것이 이상하게 반응이 없습니다. 무림맹도 조용하구요. 명문정파들도 조용합니다. 설마 혈교의 마수(魔手)가 벌써 명문정파를 잡고 있을 가능성은 없는데 말입니다.” “그럴 가능성도 있지 않을까? 한번 조사해 보게나.” “알겠습니다.” “그리고 소림사(小林寺)가 무림의 태산북두(泰山北斗)라 할 수 있으니 그만큼 영향력도 클 터, 소림의 속가제자가 세운 문파는 없나? 소림과 밀접한 교류가 있다면 더욱 좋고.” “그렇게 이름은 알려져 있지 않으나 황룡문(黃龍門)이 있습니다. 그 문주는 석산(石山) 대사의 속가제자입니다. 지금도 긴밀히 교류를 하는 것으로 알고 있습니다.” “황룡문은 어느 정도 규모의 문파인가?” “그렇게 큰 규모의 문파는 아닙니다. 하지만 상당한 고수가 10여 명 정도 있는 것으로 알고 있습니다. 문주인 황룡태검(黃龍太劍) 이문학(李文鶴)도 상당한 고수고요.” “그렇다면 황룡문을 통해 아수혈교의 준동을 알게 해 주게나. 그러면 자연스레 소림까지 흘러들지 않을까?” “그것이 좋겠습니다. 참, 언뜻 떠오르는 계책이 있는데, 이것은 어떨지?” “말해 보라.” 왕자영 장로는 전음으로 교주의 질문에 답했다. “…….” “그것 참 괜찮은 수법이군. 시행하도록!” “그런데 도와주셔야 할 게 있습니다.” “뭔가?” “…….” “그건 본좌가 부교주에게 부탁하지. 그리고 소품은 내일 천마보고(天魔寶庫)에 일러둘 테니 찾아가도록.” “존명. 그리고 죄송하지만 아직 말씀드릴 기회가 없어서……. 전번의 침투 작전은 성공했습니다.” “호오, 그래? 어떻게 되었나?” 왕자영 장로는 전음으로 답했다. “…….” “뭐야? 5천 구나?” “…….” “새롭다니?” “…….” “실종된 고수?” “…….” “이건 나 혼자서 독단으로 처리할 문제는 아닌 것 같군. 서열 9위까지 암흑소실(暗黑小室)에 집합시키게나. 비밀회의를 해야겠어.” “존명.” 실내에는 숨 막히는 마기를 뿜어내는 아홉 명의 고수들이 원탁을 앞에 두고 앉아 있었다. 그들은 왕자영 장로의 보고 내용을 간략하게 들은 후 입을 열었다. 처음 입을 연 것은 수석장로 여절파였다. “상대가 그 정도로 사악한 방법으로 힘을 모으려 하다니 좀 의외로군요. 분명히 강시 5천 구가 맞소?” 그 말에 왕자영 장로가 답했다. “예, 하지만 더욱 위험한 것은 어중이떠중이 강시들이 아니라 제작중인 2백 구의 신형 강시들입니다. 그것들의 능력은 아직 미지수입니다. 예상컨대 그것들은 종래의 강시들보다 최소한 세 배 이상의 힘을 가지는 것 같습니다.” “그곳에는 강시만을 제작 중인 거요?” “그런 것 같습니다. 적의 방비가 단단해서 자세한 것은 알아내기 힘들었습니다. 여자들을 대량으로 잡아들이는 것도 포착했는데, 그 여자들을 강시에 쓸 건지 아니면 흡정대법(吸精大法)에 쓸 건지는 알 수 없었습니다. 후자가 맞다면 일부 고수들도 그곳에서 양성한다고 봐야겠지요.” 왕자영 장로의 설명을 들은 여절파는 교주를 향해 공손히 말했다. “교주님, 지금 고수들을 모아서 선제공격을 하는 것은 어떻겠습니까?” 하지만 교주가 그에 대해 생각해 볼 여유도 없을 정도로 빨리 왕자영 장로가 재빨리 여절파를 향해 예의에 약간 어긋나지만 교주 대신 답을 해 왔다. 사실 이런 식으로 윗사람들 간의 대화에 끼어든다는 것은 꽤나 예의에 어긋나는 일이었지만, 일단 그녀는 여자였고 또 교주의 지혜 주머니의 위치였기에 탓할 사람은 없었다. “상당한 모험입니다. 3할 정도의 강시는 이미 완성되어 실전에 투입될 날을 기다리는 모양인데, 지금 쳐들어갔다가 그들과의 전면전이 되면 그 피해는 상상하기도 힘들 것입니다.” 그 말에 차석장로도 찬성의 뜻을 나타냈다. “저도 동감입니다. 저들이 강시를 제조하는 곳이 그곳 한 곳뿐이라면 문제는 다르지만 또 다른 곳에도 있다면 그 선제공격은 큰 가치가 없지요.” “그렇다면 왕 장로는 어쩌자는 말이요?” “소녀(小女)도 그것을 궁리 중인데……. 그 무영문(無影門)의 옥화무제(玉花武帝)가 있잖습니까? 그러니까 옥화무제에게 마교라는 것을 숨기고 적당히 둘러대어 그곳에서 어떤 인물을 찾아 달라고 하는 겁니다. 참, 첩자가 그… 혈수마인(血手魔印) 공손(孔孫)을 그 강시들 중에서 봤다고 합니다. 그러니까 대망산 부근에서 그를 한 번 봤었는데 찾아 달라고 부탁하는 거죠.” 좌중은 고개를 끄덕여 그녀의 의견에 찬성의 뜻을 나타냈다. “그러면 무영문 첩자들이 혈교의 계획을 알게 될 것이고, 시일이 촉박하다 보니 우리들에게 올가미를 씌우기보다는 먼저 자신들이 손을 쓰게 될 겁니다.” “음, 그 계획이 참 묘(妙)하군요. 교주님! 그 계책을 사용하는 게 어떻겠습니까?” 여절파의 의견에 교주는 말했다. “안 걸려 들 수도 있소. 전번에도 할망구와 개방을 이용해서 아수혈교의 준동을 슬며시 흘렸는데, 아직도 감감무소식이 아니오?” “그건 아마 아직도 아수혈교 총단의 위치를 알아내지 못했기 때문이 아닌가 생각합니다.” 왕자영 장로의 말을 듣고 침중한 표정으로 부교주가 말했다. “그래도 약간이라도 아수혈교의 움직임을 눈치 채고 있다면 명문정파들의 움직임이 약간 이상할 텐데 도무지 기척이라곤 없으니…….” “그래서 제2단계 작업도 추진 중입니다. 걱정 마시기를…….” 차석장로도 그녀의 말에 궁금하다는 듯이 물었다. “2단계라……. 그건 뭐요?” “그건 극비라 말씀드리기가 곤란합니다. 나중에 시간이 지난 후에 알려 드리겠습니다.” 이때 갑자기 대호법 혈영(血影) 모진(毛辰)이 분통을 터트리며 말했다. “그런데 10만 사파 연합의 맹주인 마교에서 그따위 아수혈교의 총단 위치를 알지 못하다니 이게 말이 됩니까?” 그의 질책에 왕자영 장로가 급히 말했다. “저도 열심히 알아보고 있으나 분타주 이상 급들만 알고 있는 것 같습니다.” “그렇다면 분타주 하나를 잡아다가 족쳐 보면 알 것 아니오?” “괜히 그러면 타초경사(打草警巳 : 풀을 때려서 뱀을 놀라게 한다)의 우(愚)를 범할 수도 있습니다.” 그의 말을 듣고 대호법은 입을 다물었으나 거의 입을 열지 않던 부교주가 대호법을 이어서 말했다. “아무리 그렇다고 하더라도 지속적인 감시는 해야 합니다. 삼비대의 인원으로는 아무래도 한계가 있습니다. 교주님, 추가로 인원을 더 보충하는 것이 어떨까요?” 그러자 왕자영 장로가 말했다. “그건 걱정하지 마십시오. 혈화궁(血花宮)과 연계하여 첩보를 수집하고 있습니다.” 수석장로인 여절파가 신음성을 터뜨리며 침중한 표정으로 말했다. “흐음… 혈화궁까지! 하지만 혈화궁은 원체 그런 단체다 보니 정보가 역으로 셀 우려도 있는데, 그에 대한 대비책은 있나?” “그에 대해서는 혈화궁의 일부 요인들만이 참가하고 있습니다. 그들에 대한 주의는 충분히 하고 있으니 안심하십시오.” 여기까지 말이 나왔을 때 교주가 말했다. “제군들이 언제나 명심할 일은 전처럼 정파에서는 아수혈교와 본교(本敎)가 정면충돌하기를 원한다는 사실이다. 그 자식들 손도 안 대고 코풀 작정이겠지. 각자 수하들을 엄중히 단속하여 될 수 있으면 아수혈교를 자극하지 않도록 각별히 유념하라.” “존명!” 내총관인 묵염 마원이 처음으로 입을 열었다. 그는 현재 모인 사람들 중에서 가장 지위가 낮았기에 신중한 태도였다. “그런데 아수혈교가 선제공격을 해 올 때는 어떻게 합니까? 전번의 충돌도 그쪽에서 먼저 시작한 것이 아닙니까?” 교주가 조용히 그의 질문에 답했다. “그에 대한 공작은 하고 있으니 염려 마라!”
ch5 기연(奇緣)
노상(路上)을 한 젊은이가 걷고 있다. 그의 등에 멘 검으로 보아 무림인이라는 것을 알 수 있었다. 우뚝 솟은 태양혈과 눈에 감도는 정기(精氣)는 상당한 수련을 거친 고수라는 것을 은연중에 드러내고 있다. 시원스레 솟은 콧날과 맑은 눈을 가진 잘생긴 젊은이다. 아마 20대 중반쯤 되었으리라……. 그는 천천히 길을 내려가 마을로 들어섰다. 그가 처음으로 찾은 곳은 작은 식당이었다. 그가 들어오자 점소이가 환대를 한다. “어서 오십시오.” “만두 한 접시하고, 술, 그리고 오리탕을 주게나.” “예!” 그는 천천히 식당 안을 둘러보았지만 눈에 띄는 특이한 사람은 없었다. 아무리 무림인들이 많다고 하지만 중원 천지에 특별한 어떤 사건이 없고서는 나돌아 다니면서 무림인들을 만나기는 어려웠다. 그는 명문까지는 안 되지만 그래도 꽤 정파에서는 알아주는 문파의 수제자이며, 사부의 딸인 미하(美霞)소저와 장래를 약속한 앞길이 창창한 젊은이다. ‘전번 여행에는 청수(淸修)를 데려와서 별로 심심하지 않았었는데… 역시 혼자 하는 여행은 너무 쓸쓸해…….’ 이런 저런 생각을 하며 음식이 나오기를 기다리는데 옆 자리에 앉은 세 명 중년 남자들이 주고받는 말이 들려왔다. “이번에 주 서방 집 딸이 없어졌다지?” “그렇다네. 그 아이까지 합하면 이 근방에서 사라진 처녀가 여덟 명이야. 도대체 어떤 색마(色魔)가 날뛰는지…….” “관부에서도 조사 중인데 오리무중(五里霧中)이라던데, 글쎄 증거조차 잡지 못했다는 거야.” “처녀들의 시신(屍身)이 발견되지 않는 걸로 보면 야산에 묻었든가, 아니면 인신매매단이 아닐까?” 그러자 앞의 사내는 단숨에 술을 비우며 말했다. “커… 그러게 말일세. 예전에는 이렇지 않았는데, 정말 살기가 각박해지는구먼.” “제기랄! 진평(陳平) 쪽에는 그래도 정도의 큰 문파가 자리 잡고 있어 이런 일이 덜하다던데, 도대체 관부 녀석들은 뭐 하는 건지…….” “쉿! 이 사람아 딴 사람이 듣겠어. 잘못하면 잡혀 가서 치도곤을 당한다고.” “에잇, 그……. 술이나 드세.” “자네, 대낮부터 술이 과한 거 아닌가?” “이런 빌어먹을 세상, 술이나 들어가야 제대로 보이지.” “껄껄, 그도 그렇군.” 그는 옆자리에서 들려오는 소리를 듣다가 음식이 나오자 천천히 먹기 시작했다. ‘음, 이 근방에 인신매매단이 있는 모양이군. 어제 없어졌다고 하니 운이 좋으면 조금만 조사를 해 봐도 잡아낼 수 있겠는데……. 하지만 사부님의 편지를 빨리 전달해야 하니 오랫동안 시간을 끌 수는 없고……. 어떻게 한다? 그래도 2, 3일의 여유는 있으니 그동안 조사를 해 보고 알아낸 것이 있으면 관부(官部)에 알려 주고 떠나면 그들에게도 도움이 되겠지.’ 일단 마음을 잡자 그는 일어서서 옆의 장한(壯漢)들에게 다가가 포권을 하며 물었다. “안녕하십니까? 저는 근처를 지나던 사람인데, 형장(兄丈)들의 말을 듣게 되었습니다. 죄송하지만 이 근처에 색마가 날뛰는 모양인데 약간의 도움이 되지 않을까 해서…….” “젊은이, 뜻은 고맙지만 그들이 한두 명이 아니라면 젊은이 혼자 객사(客死) 할 수도 있으니 그냥 가시는 게 좋을 거요.” “저도 꽤 알려진 문파의 제자, 산적쯤이라면 혼자서도 충분히 상대할 수 있습니다.” “그렇다면 말인데… 저쪽으로 가면 대홍산이 있소. 그곳에 갔다가 돌아오지 않은 사람이 있지. 관에서도 조사를 했는데 알아내지 못했소. 만약 조사를 한다면 먼저 그쪽을 조사하는 것이 좋을 거요.” “고맙습니다.” “여보시오, 주인장! 말린 고기 다섯 근과 술 두 병을 주시오.” “여기 있습니다. 모두 열다섯 냥입니다.” “여기 있네.” “안녕히 가십시오.” 그는 대홍산으로 향했다. 대홍산은 산세가 가파르고 수풀이 울창한 큰 산이었다. 그는 술과 말린 고기를 먹으며 하루 종일 산을 뒤졌지만 아무런 단서도 발견할 수 없었다. 그래도 오기를 가지고 계속 뒤져 나갔다. 소나무가 많은 산중턱을 뒤지다 보니 처음엔 몰랐는데 약간 느낌이 이상했다. 방금 본 경치가 다시 나타나는 듯했던 것이다. ‘이상한데? 혹시 모르니 다시 한 번 살펴보자.’ 역시나 느낌대로 한참을 걷다 보니, 자신이 처음 출발하면서 나뭇가지로 땅에 써 놓은 글자들이 제자리에 와 있다는 것을 증명하고 있었다. ‘역시! 제자리야. 한번 실험을 해 보자.’ 그 글자를 중심으로 나뭇가지로 지나간 방향을 표시하며 왔다 갔다 하다 보니 꼭 북쪽으로만 가면 제자리로 돌아온다는 것을 알 수 있었다. ‘바로 앞에 진법이 있다. 어떻게 하면 들어갈 수 있지? 지금까지의 형태로 보아 사람을 살상하기 위해 만든 진법이 아니라 이목을 속이기 위한 진법이야.’ 그는 천천히 진법을 연구했다. 사부와 사모에게 진법을 배우기는 했지만 진법에 대한 깊이 있는 지식은 없는지라 진법을 깨는 데 엄청난 시간을 투입했다. 하지만 역시 안으로 들어갈 수 없었다. ‘이럴 줄 알았으면 진법을 좀 더 자세히 배워 두는 건데……. 휴우…, 지금 후회하면 뭐 하나? 해가 지고 있으니 어디 잠자리를 찾아서 쉬고 내일 아침에 다시 시작하자.’ 다음 날 아침 그는 젓가락 두 개 길이 정도 되는 나무 막대기를 많이 만들었다. 그것을 앞에 놓고 한 발짝 앞으로 걸어가서 다시 막대기를 놓고 한 발짝 앞으로……. 한참을 가다 보니 다시 제자리. 그 자리에 서서 보니 막대기가 약간씩 왼쪽으로 꺾이면서 빙 둘러서 이쪽 방향으로 다시 돌아오는 것이 보였다. ‘좋아! 일곱 번째 막대기부터 옆으로 휘어져 있군. 그럼 일곱 번째에서부터 약간씩 오른쪽으로 돌자.’ 다시 해 본 다음 제자리에 서서 그는 어디서 잘못되었는지 보고, 또다시 걸었다. 열 번째 시도 끝에 그는 안으로 들어갈 수 있었다. ‘만약, 이 진법이 사람을 공격하는 것이었다면 나는 꼼짝없이 죽었을 것이다. 다행히도 그냥 사람의 이목을 속여 안으로 들어오지만 못하게 만들어 놓았어. 응? 그런데……. 저게 뭐지?’ 그는 나무 밑에 있는 서너 명이 간신히 들어갈 만한 초가집으로 다가갔다. 초가집을 지탱하는 나무가 아주 낡은 것으로 보아 꽤 오래된 집 같았으며 대강 손으로 만든 게 한두 사람이 단시간 내에 만들어 놓은 것 같았다. ‘혹시 녀석들이 이곳에 있는 것은 아닐까?’ 그는 검을 천천히 뽑아 꽉 쥐고 기척을 죽이며 다가갔다. 초가집의 앞문을 발로 부수고 검을 들이밀고 보니, 안에는 한 중년인이 좌정하고 있었다. “쿨룩! 가까이 오지 말게! 나는 독에 당했어.” 그 말을 듣고 그는 걸음을 멈췄다. 중년인은 그를 지그시 바라보면서 힘없고 낮은 목소리로 말했다. “자네는 누구인가?” “저는 혁련운(赫蓮運)이라 합니다. 당신은 누구신가요?” “자네에게서 뿜어 나오는 정기로 보아 하니 정파의 인물이군. 쿨룩!” “그렇습니다.” “나는 능비영이란 사람. 아수혈교(阿修血敎)의 뒤를 쫓다 이렇게 되었지.” 혁련운은 그 중년인에게 정중히 포권하며 말했다. “능비영 선배님이시군요. 아수혈교? 저는 들어 본 적이 없는데요?” “쿨럭! 자네는 혈교라고 들어 봤나?” “예, 사부님께 들었습니다. 대단히 사악한 단체였다고 하더군요. 마교에게 멸망한 것으로 알고 있습니다.” “으윽!” 능비영은 시커먼 피를 토해 내더니 말을 이었다. “이제 좀 편하군. 보시다시피 완전히 박살 났어. 전신 혈맥이 부서지고 뼛속까지 독기(毒氣)가 침투해서 오래 버틸 수 없다네. 참, 그 혈교의 후신이 아수혈교지.” “그럴 수가!” “그들의 사악함은 정말 공포스럽네. 부녀자들을 납치하는 것도 그들이야. 강시를 만들기 위해서.” “강시라구요?” “웬만한 고수는 죽일 수도 없을 정도로 강한 것이 강시지. 그들은 전보다 더 강한 새로운 강시를 2백 구나 만들고 있어. 쿨룩, 보통의 강시만도 5천 구나 만들고 있다네. 벌써 3할 정도가 완성되었으니, 그 수가 더 늘어나기 전에 대책을 세워야 해.” “강시를 만들고 있는 곳은 어딥니까?” “대망산일세. 우리는 그곳에서 놈들에게 들켜서 이곳까지 그들과 싸우면서 도망쳤네……. 자네를 만난 것도 하늘의 도움인 모양이군. 모두 죽고 나까지 이 꼴이 되어 소식을 전하는 것은 포기하고 있었는데, 정말 운이 좋군. 쿨럭쿨럭, 우욱.” “괜찮으십니까? 선배!” “별로 괜찮지 않다네. 거의 오장 육부까지 독기가 침투했어. 내가 죽으면 이 집과 함께 태워 주게나. 내 몸을 만지는 것도 위험하네. 쿨룩…, 사망시독(死亡屍毒)만 아니었어도 이 꼴은 되지 않았을 텐데…… 쿨룩쿨룩.” “선배님, 말을 너무 많이 하지 마십시오.” “그런 소리 말게……. 빨리 말을 전해야지. 나에게 남은 시간이 별로 없다네……. 내 무공이 내 대에서 끊어지는 것이 원통하구만……. 쿨룩! 이것도 인연인데 자네, 내 부탁 좀 들어주겠나?” “말씀하십시오.” “자, 이것이 내가 익혔던 비급이네. 이걸 혼자 익히기는 어렵겠지만 자네가 익히고 비급과 내 소식을 전해 주게.” “누구에게 전하면 됩니까?” “장안(長安)에 천안루(天安樓)라는 객점이 있네. 객점 2층의 오른쪽 첫 번째 방에 투숙한 후 종이에 「問(문)」이라는 글자를 써서 밖에서 보이게 달아 두게. 그러면 이틀 안으로 사람이 올 거야. 그에게 비급과 내 소식을 전해 주면 돼.” “알겠습니다.” “꼭 전해 줘야 하네.” “예.” “고맙네…….” 그 말을 마지막으로 남기고 죽었다. 혁련운은 그의 부탁대로 부근의 소나무를 잘라 오두막에 던져 넣은 후 불을 질렀다. 그는 불이 타오르는 것을 보면서 길을 떠났다. 소나무 막대기를 따라 걸으니 진법에서 나오는 것은 간단했다. 사부의 편지를 전하는 것이 우선이었기에 태산파(泰山派)가 있는 곳으로 걸어갔다. 그날 여관에 묵은 후 그는 경황중이라 그냥 품속에 갈무리한 비급을 꺼내 들었다. 겉표지에는 ‘청월검법(靑月劍法)’이라 쓰여 있었다. 그 안을 본 그는 깜짝 놀랐다. 그것은 대단한 경지의 상승무공(上昇武功)이었다. 그는 이 비급을 약속대로 돌려줘야 했기에 비급을 이해하기보다는 외우기에 전념했다. 사부의 편지를 태산파의 장문인에게 전한 혁련운은 답장을 받아 들고 물었다. “죄송하지만 한 가지 약속이 있어서 그러는데, 이 답장은 사부님께 빨리 전해야 하는 것입니까?” “그렇게 화급한 전갈은 아니네. 자네 볼일을 보고 전해도 상관없어. 어떤 볼일인데 그러나?” “이곳으로 오면서 희한한 일을 당했습니다. 다름이 아니라…….” 그는 태산의 장문인에게 무공비급에 대한 것을 제외하고 모든 사실을 말했다. “이건 정말 대단한 일이군. 자네는 이 일을 아무에게도 말하면 안 되네.” “하지만 저는 그분의 부탁을 받았습니다. 그 약속은 지켜야 합니다.” “하기야, 그 정도의 고수를 기른 단체라면 그들도 알아야 하지. 그는 정파의 인물이었나?” “혹시 장문인께서는 청월검법이라는 무공을 아시는지요?” “청월검법이라고? 청월검법은 대단한 파괴력을 자랑하는 무공이지. 그 검법이 처음 개발되었을 때는 그 패도적인 위력 때문에 익히는 것을 금지하기까지 했지만 마교와의 다툼이 시작되면서 그 금제는 사라졌지.” “정파의 무공입니까?” “음…, 청성파(靑城派)가 자랑하는 검법이지. 장문인 외에는 익히는 것이 금지된 무공이었지. 하지만 중간에 절전된 데다 비급마저 사라졌어. 그가 설마 청월검법을 사용했다는 것인가?” “예, 그의 독문무공이라고 했습니다. 사망시독(死亡屍毒)만 아니었다면 당하지 않았을 거라고 했습니다.” “사망시독! 그것은 혈교가 자랑하는 극독이야. 혈교의 사악한 무공인 수라혈시마공(修羅血屍魔功)에 맞으면 사망시독에 중독된다고 알려져 있네. 진정 혈교의 준동이 맞는 모양이군. 그런데, 그의 시체는 묻었는가?” “아닙니다. 그의 유언에 따라 독이 다른 곳으로 퍼지지 않게 하기 위해 태웠습니다.” “자네…, 혹시 그의 품속을 뒤져 봤나?” “예? 무슨 말씀이신지? 독에 중독되었기 때문에 그는 자기 가까이 오지 말라고 했습니다. 그렇기에 멀찍이 떨어져서 대화만 나눴죠. 대화 중에도 기침과 함께 독혈(毒血)을 토했습니다.” “휴우, 아까운 일이군. 어쩌면 자네의 무욕(無慾)으로 인해 귀중한 비급이 사라졌을지도 모르겠네.” “그건 무슨 말씀이십니까?” “아닐세, 이만 가 보게나.” “안녕히 계십시오.” 그는 태산파(泰山派)를 떠나 장안으로 향했다. 넓은 장안에서도 천안루를 찾기는 그렇게 어렵지 않았다. 장안에서도 이름난 대규모 음식점이었던 것이다. 그는 천안루에서 음식을 먹고 오른쪽 첫 번째 방에 들어 「問(문)」이라는 글씨를 적어 창문에 걸어 뒀다. 하지만 이틀이 지나도 그를 찾아오는 사람이 없었다. 3일이 지나자 그는 할 수 없이 사부님께로 돌아가기로 결심하고 길을 나섰다. 길을 가면서 혹시나 누가 따라오지 않을까 생각되어 주변을 살폈지만 아무런 낌새도 느껴지지 않았다. 그날 저녁 마을에 들러 식사를 마치고 객점에 들었다. 그는 또다시 비급을 오랜 시간 들여다보다가 잠이 들었다. 이제 모든 내용을 외웠지만 극성을 익히면 반월형의 푸른색 검강이 초식을 따라 뻗어 나가 상대를 공격하며 무적의 위력을 자랑한다는 이 비급을 혹시나 한 자라도 틀리게 외웠을지 걱정되어 밤마다 보고 또 보고 있었다. 그는 목에 싸늘한 감촉을 느끼고 잠이 깼다. 곧이어 이 감촉이 잘 드는 검날의 감촉이라는 것을 알 수 있었다. 그래서 그는 미동도 하지 않은 채 물었다. “당신은 누구요?” “너는 누구지?” 비로소 눈을 뜨고 보니 복면을 한 괴한이 검을 그의 목에 겨누고 있었다. 그는 상당히 작은 소리로 말했지만 굵직하면서도 힘이 있었고 싸늘했다. “본인은 혁련운이라는 사람이오.” “청운신검(靑雲神劍)은 어떻게 되었나?” “청운신검이라뇨?” “청운신검 능비영을 모른다는 말인가?” “아! 능비영 선배를 만나기 위해서 오셨습니까?” “그렇다.” “제 품속에 비급이 한 권 있습니다. 그리고 그분이 마지막 남긴 말씀도 있구요.” 그 괴한은 혁련운의 품속을 더듬어서 비급을 꺼내고는 칼을 겨눈 채 약간 떨어졌다. 그걸 본 혁련운은 천천히 말문을 열어 그때 있었던 모든 일들을 차근차근 말했다. 그의 말을 모두 다 들은 후 괴인은 말했다. “청운신검 같은 고수가 그렇게 허무하게 죽다니, 놀랍군. 자네는 초막에서 청운신검 한 사람만을 봤나?” “예.” “아수혈교가 하는 일을 정탐하기 위해 특급 고수 다섯 명을 투입했는데, 그중 혼자만이……. 그것도 대리인을 통해 소식을 듣게 되는군. 자네에게 칼을 들이대서 미안하군. 다음에 인연이 있다면 다시 만날 수 있을지도 모르지. 이번에 있었던 일은 다른 사람에게 말하지 않는 게 자네 신상에 좋을 거야. 목숨은 하나뿐이니까.” 그 말과 동시에 괴인은 사라져 버렸다. “후우…….” 괴인이 사라지자 혁련운은 안도의 한숨을 내쉬고 생각에 잠겼다. ‘정말 대단한 고수로군. 거의 사부님과 같은, 아니 더 무서운 고수다. 빨리 이 일을 사부님에게 알려야겠다. 나에게 이런 기연(奇緣)이 있을 줄이야. 이번에 얻은 청월검법만 빨리 완성하면 나도 절정고수의 자리에 올라 설 수 있어. 하지만 청월검법을 완성하려면 내공이 있어야 하는데……. 할 수 없지 그건 세월이 해결해 주겠지.’ 혁련운은 사문에 도착하자마자 사부에게 불호령을 들었다. “심부름을 시킨 지 얼마나 지났는데, 이제야 나타나느냐? 이번 심부름은 중요한 것이기에 일부러 너를 보냈는데, 대제자라는 녀석이 이 모양이라니……. 쯧쯧.” “너무 나무라지 마십시오. 운이 나름대로 어떤 일이 있었는지도 모르잖아요.” “사부님, 사모님, 죄송하게 됐습니다. 여기 태산파 장문인의 편지입니다. 그리고 두 분께만 비밀리 아뢸 말씀이 있습니다.” “여기서는 안 되겠느냐?” “죄송합니다.” “그럼, 내실로 들어가자.” “예.” 내실에 들어가자 혁련운은 말문을 열었다. “이번에 이상한 일을 겪었습니다. 다름이 아니라…….” 혁련운의 말이 끝날 때까지 침중한 표정으로 듣고 있던 사부가 말했다. “정말 놀라운 기연이구나. 혈수마교에 대한 정보는 대단한 것이다. 그리고 청월검법까지 얻다니. 그 비급은 돌려줬겠지만 내용은 외웠느냐?” “예, 능비영 선배가 내용은 봐도 좋다고 허락하셨기에.” “잘되었다. 우리 문파는 그 무공으로 더욱 이름을 높이게 되었다. 여보, 나는 소림사에 잠시 다녀올 테니 그동안 만일의 사태에 대비하여 경계를 철저히 하시오.” “예.” “그리고 운아.” “예, 사부님.” “너는 내가 돌아올 때까지 청월검법을 소상하게 기록해 둬라. 청성파(靑城派)의 실전된 비급이니, 우리가 익힌다고 해서 문제될 것은 없을 것이다.” “알겠습니다, 사부님.” “그럼 다녀오겠소.” “안녕히 다녀오십시오.” 이문학이 소림사에 도착하자 마당을 쓸고 있던 스님이 그를 반겼다. “어서 오십시오. 그간 별고 없으셨습니까?” “나야 편안하네. 자네도 별일 없지?” “예, 석산 스님께 연락을 드릴까요?” “아닐세. 수도하는 도중이 아니면 내가 그냥 가지.” “그럼 저와 함께 가시죠. 이쪽으로 오십시오.” 그들은 한참을 걸어가 어떤 방 앞에 섰다. “석산 스님, 황룡문 장문인께서 오셨습니다.” 안에서 기쁨이 담긴 목소리가 들려왔다. “들어오시라 해라.” “예. 드시지요.” “고맙소.” 방으로 들어선 이문학은 환한 표정으로 그를 맞는 스님에게 예를 갖추었다. “안녕하셨습니까, 사부님?” “오랜만이구나.” “긴히 의논드릴 일이 있어 왔습니다.” “어떤 일인데 그러나?” “다름이 아니옵고…….” 한참 옛 제자의 설명을 듣던 스님은 이 일이 자신의 손에서 해결될 수 없는 큰일이라는 것을 느꼈다. “나 혼자서 어떻게 할 수 있는 일이 아니구나. 방장 스님과 의논을 해 봐야 결론이 나겠어. 따라오너라.” “예.” “수고스럽겠지만, 아까 내게 했던 말을 다시 해 주게.” “예.” 한참 설명을 듣고 나서 방장인 공지대사(空知大使)는 놀라움을 감추지 못했다. “아미타불…, 이건 놀라운 소식이군요. 이 장문께서는 모르시겠지만 우리는 벌써 아수혈교의 준동 상태를 10년 전부터 알고 있었습니다.” “10년 전부터요?” “그렇소. 하지만 그들에게 손을 쓰지 못한 이유는 그들 총타의 위치를 알아낼 수 없었기 때문이오. 그런데 이런 일이 일어나다니, 분명히 3할이라고 하셨지요?” “예, 강시는 3할 정도 완성되었다고 했습니다. 그러니까 거의 1천5백 구 정도 만들어졌다고 봐야 합니다. 그리고 시간이 흐를수록 그 수는 더욱 많아지겠지요. 가장 문제가 되는 것은 그 새로운 강시입니다. 최소한 보통 강시의 3배 이상의 힘을 가지고 있을 거라고 했습니다.” 공지대사가 잠시 생각을 정리하는 듯하더니 입을 열었다. “아미타불…, 이건 노납(老衲)이 혼자서 처리할 수 없고, 무림맹을 소집하여 각 문파의 장문인들과 의논을 해 봐야 할 것 같습니다. 만약 그들을 치게 된다면 그때 장문인께서도 좀 도와주십시오.” “미진한 힘이지만 손이 되는 대로 도움을 드릴 수 있었으면 좋겠습니다.” “감사하오. 그런데 이 기연이 우연일 수도 있지만, 기연을 가장한 함정일 수도 있습니다.” “예?” “능비영이라는 인물에 대해서는 들어 본 적이 없으니……. 강시를 대량으로 제조하는 곳이라면 대비 또한 만만치 않을 터! 그런 곳에서 상대에게 들켰는데도 어떻게 빠져나왔는지 이상하지 않소? 웬만한 고수로는 힘든 일이오.” 공지대사의 입에서 흘러나오는 말을 듣던 황룡문주는 갑자기 입을 다물었다. 그동안 고뇌하는 흔적이 역력했으므로 두 노승은 그가 생각을 정리하고 말문을 열기를 끈기 있게 기다렸다. 한참 동안 침묵을 지키던 황룡문주가 어렵사리 입을 열었다. “한 가지 숨기고 있는 사실이 있습니다.” 공지대사는 인자한 미소를 지었다. “말해 보십시오.” “대사께서는 청월검법이란 것을 알고 계신지요?” 공지대사는 가벼운 탄성을 질렀다. “청월검법! 그것은 청성파의 진산지보인데, 어찌 그것을 모르겠소?” “놀랍게도 그는 청월검법을 익히고 있었습니다.” “험……, 청월검법을 익힌 고수라면 그 지옥에서 탈출하는 것이 불가능하지는 않았겠지요.” “예, 저의 제자의 말로는 그가 마지막에 이런 말을 했다고 합니다. ‘사망시독(死亡屍毒)만 아니었어도 이 꼴은 안 됐을 텐데’라고 말입니다. 그의 동지 네 명도 사망시독에 당한 것 같습니다.” 석산대사는 흠칫 했다. “사망시독?” “예, 사부님. 저주받은 수라혈시마공(修羅血屍魔功)의 부산물 말입니다. 저의 제자와 얘기를 나누면서 끊임없이 독혈을 토해 내더니 나중에 자신의 친구에게 자신과 동지들의 소식을 전해 달라고 부탁하면서 건네준 비급이 청월검법이었습니다.” 공지대사는 호기심 어린 목소리로 물었다. “그래서 비급은 황룡문에 있소이까?” “아닙니다. 그의 친구에게 전해 줬습니다. 대신에 그가 보는 것은 허락했으므로 제자가 그 비급을 완전히 외웠습니다. 이리 오기 전에 제자에게 기억나는 것을 모두 써 놓으라고 시켰습니다.” “하지만 이 사실을 청성파에서 알면 그들이 가만있지 않을 텐데요.” “저도 그 점이 걱정이라 망설였던 겁니다.” 한참을 생각하던 공지대사가 제안했다. “시주께서는 사본을 하나 더 만들어 청성파에 주는 것이 어떻겠습니까?” 옆에서 듣고 있던 석산대사가 고개를 끄덕였다. “방장스님의 말씀이 맞습니다. 청성파에도 한 부를 준다면 그들도 시비를 걸지는 않을 겁니다.” “저도 그 점을 생각해 보지 않은 것은 아니나, 원체 이름 높은 비급이다 보니 욕심이 앞서서……. 죄송합니다, 사부님. 그렇게 하겠습니다. 대신 중재를 부탁드리겠습니다.” “이르다 뿐이겠소? 청성파도 완전히 잃었다고 생각했던 비급을 힘 안 들이고 찾는 것이니 그들도 찬성할 겁니다.”
ch6 뛰는 놈 위에 나는 놈, 그리고 거기에 밟히는 기는 놈
무림맹. 무림맹이라고 해 봐야 그렇게 대단한 문파는 아니다. 무림맹의 맹주가 한 명 있고, 무림맹 내에 각 명문대파(名門大派)의 지부와 각 지부에 고수들이 파견 나와 있는 정도의 형식적인 문파다. 무림맹주의 임기는 10년이며 연임이 가능했다. 맹주로 취임한 명문대파의 제자는 그의 일가(一家) 고수들을 이용해 무림을 이끌어 간다. 맹주라고 해 봐야 그렇게 큰 힘을 가지고 있는 것은 아니다. 무림맹주 단독으로 일을 처리한다고 하면 한 개 문파 정도의 인원도 동원할 수 없기 때문이다. 무림맹은 사파(邪派)의 발호를 정파의 힘을 모아 막자는 의도로 만들어졌으므로 한 인물에게 막강한 권력을 주지는 않았다. 만약 잘못되어 한 사람에게 모든 힘이 집중한다면 오히려 더 좋지 않은 결과를 가져올 수도 있다는 생각 때문이었다. 무림맹의 소회의실. 회의실의 문 위에는 청룡실(靑龍室)이라는 간판이 걸려 있다. 기밀을 요하는 회의만 이곳에서 소집되며, 대규모 집회는 백호실(白虎室)에서 열린다. 이곳에는 네모난 넓은 탁자를 기준으로 맹주와 함께 9파1방의 장문인과 5대세가의 장문인, 그리고 요즘 대단한 세력을 떨치고 있는 5대 신진문파의 장문인들이 모여 있었다. 현 정파무림의 태두(泰斗)들이 모인 자리였지만 모르는 사람이라면 그들을 20대 후반에서 30대 후반 정도로 볼만큼 젊게 보였다. 모두 엄청난 내공의 소유자임이 그 용모를 통해 드러나고 있었다. 그들은 석산대사의 보고를 신중히 청취(聽取)한 다음 생각에 잠겼다. 이때 긴 침묵을 깨고 입을 연 것은 현 무림맹주인 무극검황(無極劍皇) 옥청학(玉靑鶴)이었다. “아수혈교가 날뛰는 것은 알고 있었지만 저들이 그토록 대규모로 전력(戰力)을 키우고 있는 줄은 소림 장문께서 말씀해 주셔서 처음 알았소. 무슨 좋은 방법이 없겠소?” 패도적인 기상으로 유명한 제갈세가(諸葛世家)의 가주(家主)인 패검천령(覇劍天嶺) 제갈기(諸葛忌)가 의견을 제시했다. “기습 공격을 하여 적을 먼저 치는 것이 좋을 것 같습니다.” 그러나 공지대사(空知大使)가 고개를 저었다. “아미타불, 아무리 기습 공격이라 해도 엄청난 방비를 하고 있는 적진에, 그것도 1천5백여 구의 강시가 있는 곳을 공격하려면 대단한 피해를 각오해야 할 것이외다.” 두 개로 나뉜 개방(丐幇)을 대표해 참석한 북개방(北丐幇)의 만통신개 공수걸(孔收乞) 장문인이 거기에 동의를 표했다. “맞습니다. 전번 혈교와의 정면 대결에서 그 강력한 마교조차도 세력의 4할을 상실했습니다. 마교가 회복하는 데 30년이 넘는 세월이 들었다는 것은 모두 다 알고 있는 사실입니다.” 점창(點蒼)의 청허자(淸許子)는 딱하다는 듯이 입을 열었다. “무량수불…, 하지만 선공을 하는 것 외에 딱히 좋은 방법이 없으니…….” 이번엔 남궁세가(南宮世家)의 매화검(梅花劍) 이옥연(李玉然)이 말했다. 그녀는 남편이 죽은 후 어린 가주(家主)와 남궁세가를 이끌고 있는 강인하면서도 교활한 여자였다. “그렇다면 이번에도 마교를 이용하는 것이 어떨까요? 그들에게 슬며시 정보를 흘리는 겁니다. 그러면 해묵은 감정도 있으니 전처럼 아수혈교와 사생결단(死生決斷)을 하겠죠.” 그러자 무영문(無影門)의 옥화무제(玉花武帝) 매향옥(梅香玉)이 반론을 제기했다. “그건 힘들어요. 우선은 시간이 없는 데다 마교도 전에 뜨거운 맛을 봤기에 강시를 상대로 싸우는 것이 얼마나 힘든지 잘 알아요. 그리고 마교는 핵심 고수들이 모두 총단 안에만 거주하기 때문에 정보 공작을 하기도 대단히 힘들어요.” 개방의 만통신개 공수걸 장문인이 동의했다. 매향옥은 20대 정도의 아름다운 용모를 가진 할머니(?)였지만, 모두들 뒤에서 구미호(九尾狐)라고 쑤군거릴 정도로 속을 알 수 없는 뛰어난 인물이었기에 아무도 그녀의 말을 무시하지는 못했다. “맞습니다. 십만대산은 요새 중의 요새, 마교로서도 참고 기다리면 무림맹과 아수혈교가 먼저 붙을 게 뻔한데 피해를 각오하고 아수혈교의 코털을 뽑을 이유가 없죠.” 갑자기 생각난 듯이 맹주가 매향옥에게 물었다. “그런데 전에 말했던 공작은 어떻게 되었습니까? 아수혈교가 마교를 먼저 공격할까요? 사파의 통일은 상당히 먹음직한 먹이일 텐데…….” “그것이 어찌된 일인지……. 아무리 생각해도 마교가 역공작을 하고 있는 것 같습니다.” “역공작이라뇨?” “현재 각 명문대파의 전력에 대한 정보가 아수혈교 쪽으로 넘어가고 있어요. 그것도 대단히 상세하게…….” “어떻게 그럴 수 있다는 말이오? 마교는 예전부터 힘만을 존중해 온 단체! 잘못 안 것이 아니요?” “아닙니다. 전에 혈교와의 충돌을 통해 그들도 깨달은 것이 있는지 정보망을 대폭적으로 확충해서, 지금은 본 무영문과 막상막하(莫上莫下)에 이르러 있습니다. 과소평가할 자들이 아닙니다.” 맹주가 한숨을 쉬며 말했다. “후우, 그렇다면 마교와 아수혈교를 충돌시키는 것은 힘들겠군.” 청성(靑城)의 옥양자(玉陽子) 장문인이 맥빠진 어조로 말했다. “무량수불…, 참으로 난감한 일이외다.” 무당(武當)의 장노백(張盧栢) 장문인이 큰일이라는 듯이 쏟아 부었다. “정말 큰일입니다. 아수혈교와 붙으려면 힘이 있어야 하는데 마교만큼이나 큰 힘을 지닌 단체가 본맹을 제외하고 어디 있어야지 말이죠.” 제갈기(諸葛忌) 가주도 걱정스럽다는 듯 한숨을 내쉬었다. “맞소이다. 그렇다고 우리가 붙으면 마교의 세력은 누가 견제합니까?” 그때 갑자기 매화검 이옥연 가주가 갑자기 생각난 듯 외쳤다. “그만한 힘을 가진 단체가 하나 더 있어요.” 그 말에 공지대사는 궁금해하며 물었다. “아미타불…, 도대체 어디입니까?” “황궁! 황궁이에요.” 하지만 그녀의 말에 점창의 청허자(淸許子)는 회의적이었다. “무량수불…, 시주의 말은 약간 모순이 있소이다. 황궁은 여태까지 무림의 일에 관여하지 않았소이다.” 그런데 정보통인 옥화무제 매향옥 문주가 매화검 이옥연의 말에 음흉한 미소를 띠며 조심스럽게 찬성을 나타냈다. “매화검 장문인의 말이 맞을지도 몰라요. 요즘 들어 황궁에서 황궁무고의 무학을 미끼로 대대적으로 무림인사들을 포섭하고 있다는 것은 지나가는 개도 다 아는 사실! 하지만 황궁은 아직까지 정보망이 별 볼일 없는 미련한 존재들이니 이용을 하는 것도 쉽겠지요.” “시주는 어째서 황궁이 정보에 약하다 하시오? 시주도 알다시피 황궁에는 금의위와 같은 정보에 능한 단체들이 있지 않소?” “호호, 하지만 그들은 반역도나 황권 수호를 위해 존재하는 단체! 무림의 일에는 어두울 수밖에 없어요. 그들이 무림인들로 찬황흑풍단(贊皇黑風團)을 만들어 어디에 사용하고 있나요? 겨우 새외(塞外)의 떨거지들 청소하는 데밖에 사용하지 않는다는 것이 그걸 증명하고 있잖아요?” 매향옥의 말에 맹주도 찬성했다. “확실히 찬황흑풍단은 그 지닌 힘에 비해 너무 시시한 일을 하는 것은 사실이요. 하지만 그들을 어떻게 이용한다는 말이오?” “황궁은 무림의 일에는 간섭하지 않지만 황권의 보호를 위해서는 물불을 가리지 않죠. 황궁에 약간의 뇌물을 써서 동조자를 만든 다음에 ‘아수혈교가 황실을 넘보고 있다’는 소문을 퍼뜨리며 그와 함께 ‘그 증거로 10만 황군을 괴멸시키고 수도를 함락하기 위해 강시 5천 구를 대망산에서 제조 중이다’하는 정보를 흘리는 거예요.” 제갈기가 감탄하는 표정으로 그녀에게 찬사를 보내며 약간 우려하는 점을 말했다. “그것 참 괜찮은 생각이오. 그러면 아마 황궁에서는 찬황흑풍단을 투입하여 그들을 괴멸하려 들 거요. 하지만 그러면 황실의 피해도 대단할 텐데…….” “그건 염려 없어요. 대망산의 방어 상황을 찬황흑풍단에 자세히 알려 주면 그들도 엄청난 피해를 고스란히 당하지는 않을 거예요.” 이제 적당히 의견이 정리되자 종리세가(鍾里世家)의 가주 패도(覇刀) 종리영우(鍾里英宇)가 말했다. “휴우, 이것으로 사건은 일단락되었군. 찬황흑풍단 얘기가 나왔으니 말인데, 점점 더 황궁에서 강한 제자들을 보내 달라고 재촉을 해 대서 문제가 이만저만이 아니오. 고수를 키우는 것은 우리 문파를 위해서지 황궁을 위해서가 아니지 않소?” 제갈기도 고개를 끄덕였다. 그와 종리영우는 호형호제하는 사이로 혼사(婚事)까지 거론되고 있을 만큼 절친했다. “맞습니다. 전에는 2류제자들을 보내도 만족하더니 요즘은 적전제자들을 보내 달라고 성화를 부려 난감합니다.” 무당의 장노백(張盧栢) 장문인이 말했다. “무슨 수를 내든지 해야지 원……. 맹주께서는 고견이 없으십니까?” “본좌도 어떻게 할 수가 없구려. 날이면 날마다 뛰어난 제자들을 보내 달라고 성화라……. 1만 명이나 모았으면 되었지 더 모아서 뭘 하려고 하는 건지…….” 맹주가 하소연을 하자 만통신개 공수걸도 우려했다. “맞습니다. 지금에 이르러서는 찬황흑풍단의 힘이 거의 마교와 맞먹을 정도입니다.” 그러자 매향옥은 공수걸의 말에 이의를 제기했다. “아니에요, 아직 그 정도까지는 안 돼요.” 발끈한 공수걸이 매향옥에게 따졌다. 정파의 2대 정보통 중 하나라고 자부하는 북개방의 방주가 공개적인 망신을 당한 것 같은 기분이 들었기 때문이다. “무슨 근거로 그런 말씀을 하는 거요?” “아무리 뛰어난 고수들을 받아들이고, 또 황궁무고의 무학을 더 가르쳐 막강한 고수들만을 거느린 집단이라고는 하지만 아직도 마교의 힘에는 못 미쳐요.” “황궁무고는 5백 년 이상 황궁의 무사들이 돌아다니며 모아들인 무공비급들이 모여 있는 장소! 그 무공을 익힌다면 범에 날개를 다는 격일 텐데……. 아무리 마교가 강하다 하나 그런 고수가 1만 명인 찬황흑풍단이 어찌?” “마교는 1천 년 이상 수많은 무학들을 발전시켜 왔어요. 요 근래에 비밀리에 입수된 정보로는 1천 명에 가까운 고수가 새로 흡수된 것으로 파악되었습니다. 이번 고수들은 아마 아수혈교와의 충돌할 것에 대비해 키워진 자들이겠지요. 처음부터 상승무공을 가르친 인재들인 만큼 지금은 아니겠지만 그들이 밖으로 모습을 드러낼 10년 정도 후에는 대단한 힘이 될 거예요. 마교의 무공은 우리 명문정파들이 흉내 내지도 못할 만큼 속성으로 고수를 키워 낼 수 있어요.” “하지만 겨우 1천 명이 가세해서는 저들을 막아 내는 데는 역부족이라 생각되오. 거기다 그들은 아직 완성된 고수들이 아니지 않소?” “마교의 진정한 저력이 어디에 있다고 생각하나요?” “그거야 강력한 마공(魔功)을 지닌 2만의 고수에 있는 것이 아니겠소?” “아니에요. 마교의 가장 강력한 저력은 은퇴한 거마(巨魔)들로 이루어진 원로원에 있어요. 원로원에는 최소한 5백 명의 전대(前代)의 노마(老魔)들이 소속되어 있어요. 사실상 그들의 힘은 마교 전체 힘의 3할에 해당해요.” 이들의 말을 한참 듣고 있던 무당의 장노백이 끼어들었다. “하지만 원로원의 고수들이 무림을 횡행한 적은 없지 않소? 노납도 원로원이라고는 이번에 처음 들어 보니 말이외다.” “아니요, 딱 한 번 있었어요. 과거 신검대협(神劍大俠) 구휘(區揮) 대협께서는 무림통일(武林統一)을 할 욕심이 없었지만, 그의 아들 구천(區天) 대협은 구휘 대협이 남긴 무학과 천하제일문(天下第一門)의 힘을 이용해 무림을 통일하려고 혈겁(血劫)을 일으켰죠. 초반에 그렇게 기세가 높았던 그가 마양에서 마교에게 대패해 죽음을 당했다는 것은 너무나 잘 알려진 사실이에요. 하지만 그때 마교가 천하제일문을 이길 수 있었던 것은 원로원의 막강한 고수들 때문이었다는 사실을 아는 사람은 거의 없죠. 실지 원로원을 뺀 상태에서의 마교의 힘은 천하제일문을 능가할 수 없었어요.” “호오, 그렇다면 마교와 정면 대결을 하려면 숨어 있는 3할의 힘을 언제나 생각해야겠군.” “아니오, 그럴 필요까지는 없죠. 그들은 은퇴한 고수들이기에 마교가 멸망할 위험에 처했을 때만 나타나요. 그러니 마교가 공격해 들어올 때는 그들을 볼 염려가 없어요.” “그것 참 다행이구료.” “그 원로원 때문에 마교의 1천 년 역사가 지켜진 것이죠. 그렇게 강대한 힘을 자랑하면서 1천 년의 역사를 가지고 있는 단체는 마교를 제외하고 없어요.” “그렇게 생각하면 그럴 수도 있군.” 이들의 말을 한참 듣고 있던 맹주가 드디어 입을 열었다. “잡담은 이만하고, 황궁에 올가미는 매 여협(女俠)께서 걸어 주시겠소?” “그러죠.” 마교 교주의 방, 그곳에 세 사람이 차를 앞에 두고 담소를 나누고 있었다. 찻잔을 올려놓은 탁자 위에는 낡은 책자 한 권과 간단한 다과가 있었다. 교주는 부교주를 향해 말문을 열었다. “이번 일은 수고했네.” “뭘요, 별로 힘든 일도 아니었습니다.” “그래도 부교주님의 연기 실력이 대단하셨습니다. 부교주님께서 무림에 들어오신 것은 뛰어난 연극인이 한 명 중원에서 사라진 것과 같다고 할 수 있죠.” 교주 앞에서 살짝 미소를 지어 가며 자신을 칭찬하는 왕자영의 모습이 부교주도 별로 싫지는 않았는지 만면에 웃음을 머금었다. “껄껄… 무슨, 교주님 앞에서 과찬을……. 그 녀석 비급을 보고 좋아하는 꼴이라니, 겉으로 표현은 안 했지만 그 눈빛은, 킬킬. 그리고 두 번째로 복면을 하고 살기를 뿜었더니 덜덜 떨더군. 짜식, 그렇게 간이 작아서 나중에 무슨 일을 하려고…….” “그렇지만 내상과 독상으로 서서히 죽어가는 모습을, 고수의 눈을 속일 정도로 완벽하게 연기해 내기는 힘듭니다. 그리고 그 녀석이 밖에서 불을 놓을 때 움막 안으로 구덩이를 파고 들어가서 숨어야 하는데, 그 녀석도 꽤 실력 있는 고수라서 그 이목을 속이고 땅속으로 숨어 드는 것도 보통 노릇이 아니죠.” “허허, 이거 교주님 앞에서 내 얼굴에 완전히 금칠을 하는군.” “덕분에 지금 무림맹은 벌집을 쑤셔 놓은 것 같습니다. 이 정도로 효과가 좋을 것이라고는 생각 못 했는데요.” 교주가 궁금함을 나타내며 물었다. “동정이 어떻던가?” “각 파의 장문인들이 비상소집되었다고 알고 있습니다.” “이로써 한바탕 혈풍이 불겠군.” “저희 삼비대가 만들어진 이후 최대의 걸작품입니다. 녀석들은 시간이 많지 않은 관계로 그렇게 깊게 조사를 할 수 없습니다. 저희들도 꽤 비싼 대가를 지불하고 얻은 정보니까, 그들도 쉽게 조사하기는 힘들 겁니다. 그리고 이번에 모인 것도 어떻게 우리들에게 올가미를 씌워 볼까 모의를 하는 것이 분명한데, 우리가 그 올가미에 걸릴지도 의문인 상태에서 시간을 끌다가는 강시들이 더욱 많이 만들어질 거고……. 아무리 쑥덕공론을 해 봐야 결론은 기습밖에는 없다는 것이 드러날 겁니다.” “자네도 수고했네. 그리고 그대도 참 수고했고.” 교주가 두 사람을 치하하자 부교주가 포권했다. “당연히 해야 할 일입니다. 앞으로도 부담 갖지 마시고 시켜 주십시오.” “정파에서 기습을 한다고 가정하고, 어느 정도의 피해를 입을 것 같은가?” “확실히는 모르지만 현재 만들어진 강시들과 또 그곳의 진법, 그리고 거기에 포진하고 있는 뛰어난 고수들을 봐서는 알고 들어가더라도 상당한 피해는 각오해야 할 겁니다.” “더 이상 강시를 제조하는 곳은 발견하지 못했나?” “예, 현재 중원에서 부녀자들이나 무림인사들을 상대로 납치 여부를 신중히 탐문하고 있습니다만 이렇다 할 꼬투리는 잡히지 않고 있습니다. 전에 말씀드렸던 다섯 곳은 휘하 고수들을 보내 조사해 본 결과 인신매매단임이 밝혀졌습니다.” “그 녀석들은 어떻게 처리했나?” “생껍질을 홀랑 벗겨서 소금을 뿌린 후에 던져 뒀습니다.” “허허허, 꼴이 가관이었겠군.” “호호호… 혼자 보기 아까운 장면이었다고 하더군요. 그 외에도 계속 조사 중입니다.” “전에 듣기로 상당수의 부녀자들이 새외로 납치되어 나간다고 하지 않았나? 그것도 인신매매단인가?” “예! 아쉽게도 대규모 인신매매단이었습니다. 혹시나 아수혈교와 연관되어 있나 해서 잡히는 놈마다 철저하게 고문을 했지만 아수혈교는 관계가 없었습니다. 그 녀석들은 모두 혈도를 제압해 사막에 던져서 말려 죽였습니다. 사막과 같은 불모지에서 벌어진 전투라 혹시 몰라서 여지고 장로가 거느리는 천마혈검대를 보냈는데, 여 장로에게 들으니 사막을 건너면서 기막힌 고생을 했다고 그러더군요. 물이 떨어져 고생 중인데 운 좋게 마적단이 들이닥치는 바람에 그들에게서 물을 얻었다고 합니다.” 그 말을 듣고 부교주가 경악했다. “세상에! 천마혈검대까지 투입했단 말입니까? 교주께서는 너무 적들을 과대평가하는 게 아니신지요. 그 1백 명에 천도왕(天刀王)까지 합치면 그 힘이 파천(破天)에 이른다는 그들에게 과거 사파의 하늘이라던 사사천림(死邪天林)도 무너졌는데, 전면전도 아니고 그들을 출동시킨 것은 너무 과한 처사가 아닙니까? 잘못해서 사막에서 아사(餓死)할 수도 있는데, 무사히 귀환한 것은 천만다행입니다. 그래, 그 마적단 녀석들에게는 충분한 사례를 해 줬다고 그러던가?” “예, 몽땅 다 발바닥 가죽을 벗겨서 사막 한가운데 풀어 놨답니다. 살려서 보낸 것만 해도 어딥니까? 호호호, 나중에 태양에 바짝 말라 죽었다 하더라도 그건 그자들의 실력이 부족해서 죽은 것이지 우리 탓은 아니지요.” 그러자 교주가 거들었다. “만약 그들이 아수혈교였다면 기왕에 투입한 전력으로 전면전을 벌여야 하기에 천마혈검대를 투입한 것이니 자네는 너무 언짢게 생각하지 말게나.” “예.” 왕자영이 상큼하게 미소 지으며 조심스럽게 교주에게 물었다. “그런데 이번에 만든 올가미 말입니다. 겨우 이런 일을 하려고 사용한 밑밥으로는 너무 과한 것 아닙니까? 그냥 그럴듯한 무공비급 한 권 정도만 줬어도 충분하다고 생각합니다.” “아니야, 그 정도 경계를 뚫고 나올 정도의 고수라면 품속에서 청월검법 정도의 절전지비(絶傳之秘)는 꺼내 놔야 말이 되지.” “하긴 그렇군요. 하지만 나중에는 이 패도적인 무공을 익힌 자들이 많이 생길 것이니 그때가 큰일입니다. 청월검법의 위력은 대단하니 그에 대한 대비책을 세워야 합니다.” 교주는 느긋한 표정이었다. “청월검법은 본교 내에서 많은 연구를 거친 검법. 그것에 극성인 검법을 이미 개발했기에 그들에게 돌려준 것이네. 요 근래에 본좌가 부교주와 함께 벽마혼원공(壁魔混元功)을 만들었네. 이 무공은 청월검법의 극성이니 이것을 3성만 익혀도 9성의 청월검법을 막아 낼 수 있고, 4성 정도를 익히면 10성의 청월검법을 막아 낼 수 있네. 벽마혼원공은 그야말로 별 볼일 없는 무공이긴 하지만 6성 이상 익히면 타 무공도 일부 막아 낼 수 있는 방어 위주의 무공이라 할 수 있지.” 교주는 품속에서 책 한 권을 꺼내어 왕자영에게 주면서 덧붙였다. “이건 나중에 천마보고(天魔寶庫)에 갖다 두게.” 왕자영 장로는 청월검법이라 쓰인 고서를 받아 들었다. “예.”
ch7 기는 놈의 결말
수천 년 무림사에서는 피를 피로 씻는 복수와 복수가 이어졌다. 하지만 이것은 어디까지나 무림(武林)이라는 한정된 세계의 사람들끼리의 전쟁이었기에 관(官)에서는 관여하지 않았다. 아니 못했다고 보는 것이 옳을 것이다. 무림인들을 전부 없애 버리려면 1백만의 군사를 동원해도 불가능했기 때문이다. 관에서 무림을 건드리지 않는 두 번째 이유는, 정파의 인물들에 한했지만, 외적의 침입이 있을 때 무림인들이 도와주기도 한다는 사실 때문이다. 그리고 사파의 인물들도 일정한 대가를 지불할 용의를 보이면 도움을 주었다. 그리고 각 문파들이 들어선 곳의 부근에는 산적 등이 얼씬도 하지 못했다. 자체적으로 각 문파의 체면이 있었기에 부근의 치안까지도 그들이 책임지기 때문이다. 무엇보다 관에서 관심을 보였던 점은 군부(軍部)에서는 찾아보기 힘든 개개인의 능력이었다. 정파의 명가나 마교 출신 초절정고수들은 거의 만나기 힘들었지만 한 번씩 볼 수 있는 3류 정도의 무림인들이라도 그들이 보기에는 그 무공이 대단했던 것이다. 이래서 관부는 장군부 직속으로 무림인들을 모아 강력한 무력 집단을 만들 계획을 세웠다. 부귀영화를 보장하며 사람을 끌어 모았지만 의외로 무림인들은 모이지 않았다. 모여든 무림인은 대부분 2류도 안 되는 인물들이었다. 의아한 관부에서는 무림들에 대해 더욱 많은 조사를 했다. 최후에 나온 결론은 무림인들은 무공연마를 밥 먹기보다 좋아하며 부귀영화보다는 한 권의 비급을 위해 목숨을 바치는 인물들이라는 것이다. 그래서 오랜 시간 관부에서는 무림인들을 끌어들이기 위해 무림에 떠도는 각종 무공비급들을 수집했다. 그것이 쌓이고 쌓였고, 또 황궁 내에서 그 무공들을 익힌 자들이 독창적인 무공들을 개발하기도 해서 모인 것이 황궁무고였다. 이 황궁무고를 미끼로 무림의 인사들을 끌어들인 결과 5천 명의 그런 대로 만족할 만한 고수들의 집단을 만들 수 있었다. 이들로 구성된 기병대를 찬황흑풍단이라 불렀다. 초기에 황궁에서 끌어들일 수 있었던 무림인들은 거의 3류고수들이었지만 그래도 그들을 무장시켜 놓고 보니 대단한 힘을 발휘했다. 찬황흑풍단에는 뛰어난 명마(名馬)들이 주어졌고, 개개인들을 위해 완벽한 무구(武具)들이 지급되었다. 장검, 방패, 창, 활과 화살, 각종 암기(暗器) 등등 자신이 원하는 무기들 이외에 두터운 갑옷과 투구, 그리고 말들을 보호하기 위한 갑옷까지 지급되었다. 원래 무림인들은 갑옷을 입지 않고, 설혹 입는다고 하더라도 중요 부위만을 가리는 가벼운 것을 입는다. 무게가 많이 나가면 경공술을 사용하는 데 불리하기 때문이다. 하지만 찬황흑풍단은 기병대이기 때문에 마상(馬上) 전투를 하기에 각자의 무게는 큰 문제가 되지 않는다. 이렇듯 무장까지 잘 시켜 놓으니 이들은 기대 이상의 힘을 보여 주었다. 황궁에서는 새외의 이민족들을 평정하는 데 찬황흑풍단을 이용했다. 무공을 모르는 이민족들에게는 무공을 약간이라도 할 수 있는 그들이 대단한 존재였다. 찬황흑풍단은 처음 전투에서 대승을 거두며 그 엄청난 힘을 과시하여 황실을 놀라게 했다. 보통 10만 대군을 동원해야 할 정도의 사태에도 이들만 동원하면 충분했던 것이다. 10만의 군세(軍勢)를 동원하는 것과 5천의 군세를 동원하는 것은 엄청난 차이가 난다. 10만 정도의 군사력이라면 무조건 후방에서의 병참 지원을 받아야 하지만 5천 명 정도라면 노획물이나 민가에서의 징발, 또 현지 군대의 지원만으로도 충분히 활용이 가능하다. 아주 싼 값으로 이민족들을 평정하던 황궁에서는 재미를 붙여 찬황흑풍단의 규모를 더욱 키워 나갔고, 예전에는 3류 정도 수준이면 만족했으나 약간씩 등급을 올려 나중에는 양과 질을 충분히 갖춘 무적의 기병군단을 보유하게 되었다. 이렇게 찬황흑풍단은 점점 더 그 수를 늘려 갔고, 현재에 이르러 1만 명의 고수를 가지고 있었으며 5천 명씩 좌우 흑풍단으로 나눠 관리되고 있었다. 그들의 수장(首長)에는 찬황흑풍단의 그 무시무시한 힘 때문에 황제가 특별히 신임하는 무사만 임명되었다. 금의위와 마찬가지로 황제 직속의 단체였다. 황궁 내 은밀한 밀실에서 황제와 찬황흑풍단의 단주, 금의위의 수장인 대영반이 모여 비밀회의를 하고 있었다. 이 회의는 대영반이 황제에게 특별히 간청하여 이루어진 것이었다. 하지만 당사자인 대영반은 아직 오지 않았고, 현재 밀실에서는 황제와 흑풍단의 단주만이 대화를 나누고 있다. 황제는 이런 저런 얘기를 먼저 나누다 문득 생각난 듯이 찬황흑풍단의 단주 옥영진 대장군에게 말했다. “어찌하여 흑풍단의 인물들은 대부분이 정파의 인물들이오? 일부 사파의 인물들이 있다고 하지만 그 수가 너무나 적소. 본인이 알기로 사파의 거두라는 마교는 최강의 고수들을 많이 가지고 있다던데 어째서 마교의 인물들은 한 명도 없는가?” 옥영진 대장군은 나이 쉰을 헤아리는 고수로서, 황실의 친족이었다. 무예를 사랑했던 정평왕의 아들이며 청성파의 속가제자로 한때 무정검(無情劍)이라는 별호를 얻었던 검의 고수였다. 황제의 특명으로 찬황흑풍단의 단주에 임명되어 그 뛰어난 무공과 실력으로 찬황흑풍단을 더욱 강력하게 만들어 낸 실력자였다. “폐하, 그것이……. 흑풍단을 뽑는다는 전단을 각 문파에 발송하면 각 문파에서 뛰어난 기재들이 추천서를 가지고 찾아오나이다. 하지만 명문정파의 적전제자는 한 명도 오지 않는 것이 통례이옵고…, 마교의 경우 여태까지 한 명도 보내오지 않았사옵니다.” “이런 괘씸한! 이것은 짐에 대한 불충이 아닌가? 짐은 최강의 고수들을 보고 싶고, 또 거느리고 싶다.” “그런데 문제가 있사옵니다.” “어떤 문제인가?” 옥영진 대장군은 조심스럽게 말했다. “폐하, 정파나 사파의 경우는 상관이 없지만, 마교의 경우는 철저한 약육강식의 논리가 지배하는 세계이옵니다. 그들에게 있어서 연공서열은 중요하지 않으며, 무공의 강약에 따라 서열이 정해진다 하옵니다. 만약 그들의 우두머리인 교주라 해도 더 강한 무공을 익힌 자가 있으면 그 자리에서 쫓겨난다 하옵니다.” “그래서?” “마교의 인물을 받아들일 경우, 그들보다 더 강한 정파의 인물이 있어야 통제가 가능하옵니다. 만약 대단히 강한 자가 왔을 때 잘못하면 반란의 여지가…….” “흠…, 그럴 수도 있겠군. 어렸을 때부터 그런 방식의 교육만 받았다면……. 그럴 수도 있겠어.” “그러니 마교의 인물은 재고를 하심이 좋을 것이옵니다.” “하지만 경이 말했듯이 힘이 지배하는 단체라면, 그대의 무공이 강하면 문제없을 것이 아닌가?” “그러하옵니다.” “그런데 왜 문제를 삼지?” “폐하! 마교란 단체는 대단한 전통을 자랑하는 무림의 강자이옵니다. 그쪽에서 초고수(超高手)를 보내온다면 소신(小臣)도 이긴다는 보장을 할 수가 없사옵니다.” “그들이 그 정도로 강하다는 것인가?” “폐하! 마교에는 사파의 4천왕이 모두 모여 있사옵니다. 그들의 개개인의 능력은 태산도 무너뜨린다고 전해지옵니다.” “흐음…, 그렇다면 정파의 인물들이라도 좀 더 강한 자들을 뽑아야 할 것이 아닌가?” “그러려면 더욱더 향기로운 미끼가 있어야 하는데…, 사실 비급을 모으기 시작한 지가 3백 년 정도라 아직 명문정파의 무공에 비해 황궁의 무학이 떨어지옵니다. 그것이 문제지요.” “역대 황제들의 칙명으로 무공비급을 모으기 시작했는데도 아직 그렇게 양이 적단 말인가?” “폐하, 송구스런 말씀입니다만, 양이 문제가 아니옵니다. 질(質)이 문제이옵니다.” “질(質)이라…, 그렇게도 황궁의 무학의 질이 떨어진다는 것인가? 그러면 어떻게 하면 좋겠소?” “현재에는 황궁무학의 질도 그렇게 많이 떨어지는 것은 아니옵니다. 하지만 현재 황궁 3대 무공의 경우 소신을 비롯한 일부 지휘관들만이 익히고 있사옵니다. 그런데 이런 무학들을 공개해 버린다면 문제가 되옵니다. 더욱 뛰어난 무학들을 입수한 연후에 그것들을 공개해야 하옵니다. 하지만 그렇게 강한 무공들은 구하기가 너무나 힘들어…….” “변명은 하지 마시오. 전에 경이 말했던 무학이 몇 가지 있었는데 구했소? 그러니까 대단히 강력한 무공들인데 주인이 없기 때문에 구하기만 하면 된다고 하지 않았소? 뭐라고 했더라…….” “폐하, 북명신공과 거기서 파생되어 나온 뇌전신공, 화염신공이옵니다.” “그렇지, 바로 그것들이오. 그런데 북명이라 하면 저 요하의 동쪽, 그러니까 예전 고구려나 발해 같은 이민족의 국가들이 들어섰던 자리가 아니오?” “그러하옵니다. 북명이란 바로 발해 지방을 이르는 말입니다.” “그렇다면 북명신공이면 오랑캐 동이(東夷)족이 만든 무공이란 말이오?” “그러하옵니다.” “무공은 중원의 무공이 최고인데 어찌 그따위 오랑캐의 무공을 구하려고 하시오.” “아뢰옵기 황송하옵니다만 폐하, 북명신공은 정확하게 말하면 발해의 상승무공들을 모아 놓은 책이옵니다. 무림사상 가장 강하다고 칭송받는 구휘라고 하는 무림인이 만년에 이르러 이민족의 무공에 관심을 보이다가 발해 지방에서 대단한 무공들을 발견했사온데, 그것들을 모아서 만든 것이 북명신공이옵니다.” “그 무공이 그렇게 대단하다는 말인가?” “북명신공은 남은 많은 무공들의 조각들을 모아서 만들었기에 체계가 없이 부분 부분으로 나누어져 있는 난해한 무공이옵니다. 이 신공(神功)은 대자연의 숨결을 흡수해 자신의 공력을 높이고, 초상승무예의 경지로 올라갈 수 있는 길을 알려 주는 참고서 같은 형식으로 만들어진 것으로, 초식보다는 무예를 익히는 데 필요한 마음가짐이나 조심할 점, 그리고 어떤 방식으로 무예를 익히는 것이 가장 좋은지 일부 기록되어 있다고 하옵니다. 많은 무림인이 북명신공을 익혔으나 너무나 난해하고, 초식조차 거의 없으며 상당히 파격적인 내용인 데다 설상가상으로 완전한 내용이 아니라 상당 부분이 상실된 채였기 때문에 너무나도 익히기가 어려워 이것을 익힌 자들은 거의 득을 보지 못했다 하옵니다. 그 때문에 북명신공에서 자신에게 유리한 점들을 뽑아내어 발전시켜 여러 무공이 발생했사옵니다. 그것들이 화염신공과 뇌전신공이옵니다. 구휘는 이 북명신공이란 비급을 만든 다음 수하들로부터 왜 자신의 능력을 더 보태 완벽한 비급으로 만들지 않느냐는 질문을 받자 이렇게 답했다고 하옵니다. ‘내가 여기에 토를 붙인다고 한다면 이 무공이 처음에 나타내고자 하는 바를 무심결에 없앨 수가 있다. 이것들은 다만 조각들일 뿐이지만 그 하나하나만으로도 너무나도 완벽해서 더 이상 보탤 말이나 뺄 말이 없다. 나조차도 이것을 완벽히 이해할 수가 없으니 언젠가 이것을 완벽히 연성할 수 있는 자가 나타난다면 그자는 아마 생사경의 고수일 것이다’라고 말입니다.” “경이 말한 대로 그렇게 익히기 어렵다면 구해도 별 소용이 없을 것 아니오?” “아니옵니다. 그 자체로는 그렇게 대단하지 않다고 하더라도 그 비급을 한번 보기 위해 모여드는 무림인들은 많을 것이옵니다. 아직도 북명신공은 대단히 매력적인 미끼이옵니다.” “흠…, 그런데 서론이 긴 걸 보니 구하지는 못한 모양이구려.” “황송하옵니다. 소신의 능력으로는 어디로 갔는지 도저히 알 수가 없었나이다.” “그렇다면 화염신공은? 화염신공이라는 것을 보니 양강(陽剛)의 무학인 모양이지?” “그러하옵니다. 극양의 무공으로 북명신공처럼 대자연의 기를 흡수하는 대신 손쉬운 상대방의 공력을 흡수하며 강철도 녹인다는 화염장을 주 무기로 한다고 하옵니다. 여러 가지 장점이 있었으나, 너무 극양의 무공이라 배우기가 힘들고, 포획한 진기의 융합에도 문제점이 많은 약간 미완성의 무공이옵니다. 지옥염화단(地獄炎火團)의 절기였으나 그들이 갑자기 멸망하면서 그 비급이 사라졌사온데, 현재 조사한 바로는 아마 마교로 흡수된 것이 아닌가 추정하고 있사옵니다. 마교의 인물들이 흡성대법(吸成大法)이라는 무공을 사용하는데, 이것이 화염신공의 발전형으로 보이기 때문이옵니다.” “그렇다면 화염신공은 주인이 있구먼. 뇌전신공은 어떻소?” “뇌전신공은 북명신공의 무예적인 요소를 한층 발전시킨 것으로 북명신공의 패도적인 파괴력을 이용하여 거기에 수많은 초식을 만들어 합해 더욱 정밀한 무공으로 발전시킨 것이옵니다. 과거 사파의 하늘이라 불렸던 사사천림(死邪天林)의 무공으로 사사천림의 갑작스런 멸망과 함께 사라졌사옵니다. 지금은 사사천림이 누구에게 멸망당했는지도 모르는 지경이라 더욱 깊이 있는 조사를 해 보아야 알 수 있을 것이라 생각되옵니다.” 이때 대영반이 헐레벌떡 들어왔다. 그는 황제에게 인사를 드린 후 다급하게 입을 열었다. “신(臣) 장무기(張武己) 아뢰옵니다. 신이 회의를 소집하기를 간한 것은 현재 무림의 상태가 심각하다는 첩보 때문이옵니다.” “심각하다니?” “예, 사악한 무림의 한 문파가 황권을 노리는 대역죄를 범할 준비를 하고 있다는 것이옵니다.” “말해 보라!” “예. 신이 입수한 정보에 따르면, 아수혈교라는 무림의 문파가 있사온데, 이들이 강시를 5천여 구나 제작 중이라고 하옵니다. 이 강시는 웬만한 도검으로는 상하게 할 수 없는지라 황궁의 하급 무사들로는 당해 낼 수가 없사옵니다. 이들이 이 강시를 제작하여 황궁으로 쳐들어올 준비를 하고 있다는 첩보가 입수되었사옵니다. 현재 3할 정도가 완성되었다고 하오니 더 이상 만들어지기 전에 근심을 없애 버리는 것이 좋겠나이다.” “대장군은 그래도 예전에 무림에 있었던 사람! 강시라는 것이 그렇게 대단한가? 겨우 5천 정도로 황권을 넘볼 수 있을까?” “신 옥영진 아룁니다. 소신이 듣기로 강시란 것은 일단 죽은 사람을 각종 약물과 특이한 대법으로 제조하여 인성을 상실한 꼭두각시로 만드는 것이온데, 전체적인 힘은 어떨지 몰라도 도검이 들어가지 않고, 원래 죽은 사람이라 보통 방법으로는 다시 죽일 수 없다고 들었사옵니다. 만약 5천 구의 강시라 한다면 황궁을 충분히 넘볼 수 있을 것으로 생각되옵니다.” “그렇다면 큰일이구려. 속히 대장군이 흑풍단을 이끌고 황권이 존엄함을 보여 주시오. 언제쯤 그 악도들을 응징할 수 있겠소?” “예, 현재 우흑풍단은 오랑캐를 치러 변경에 나가 있으니 그들이 돌아오는 대로 좌우 흑풍단을 출동시키겠나이다.” 그러자 황제는 자신이 찬 보검을 끌러 대장군에게 주며 말했다. “복마천신검(伏魔天神劍)을 앞세워 반역도를 응징하고 오라.” 복마천신검은 10대 기병(奇兵) 중의 하나다. 명장(明匠)인 여진(呂眞)이 만들었다고 전해지는 보검으로 사악한 힘을 제압하는 신비한 힘이 있다고 전해진다. 강시 등 사악한 술법으로 만들어진 것들에 천적인 병기로 언제나 황제가 지니고 있었다. 대장군은 두 손으로 보검을 받으며 말했다. “신 옥영진, 폐하의 명을 받들겠나이다.” “한시가 급한 것 같으니 경은 지금 당장 나가 보시오.” “예! 폐하. 만세 만세 만만세!” 그로부터 20일 후, 최대한의 속도로 돌아온 우흑풍단을 포함하여 찬황흑풍단 총군세 1만 325기(騎)가 출동했다. 대망산에서 20리 떨어진 지점에 대원수의 주력 부대가 속속 집결하기 시작했다. 막사 안에는 옥영진 대장군이 몇 명의 휘하 장수들과 지도를 펼쳐 놓고 의논을 하고 있었다. 이때 밖에서 한 젊은 장수가 들어오며 말했다. “지천수 상장(上將)께서 도착하셨습니다.” “오! 빨리 들어오시라 해라.” 지천수는 네 명의 휘하 장수들을 거느리고 안으로 들어왔다. 그는 정중히 포권하며 옥영진에게 말했다. “대장군을 뵈오. 늦어서 죄송하오이다.” “아니오, 때맞춰 왔소. 이리 오시오.” “예.” “상장은 지금 군사들을 얼마나 거느리고 오셨소?” “어림군 5만을 거느리고 왔소이다. 더 못 데리고 와서 죄송하오이다.” “그만하면 충분하오. 5만을 3개 대로 나누어 이쪽과 이쪽 그리고 이곳에 주둔하여 반역도들의 퇴로를 차단하여 주시오.” “알겠소이다.” “그리고 전양 장군은 황군 2만을 반으로 나누어 이곳과 이곳을 맡아 주시오. 절대로 반역도들이 밖으로 탈출해서는 안 되오.” 옥영진이 막대기를 이용해서 지도의 요소요소를 짚으며 각 부대가 맡을 장소를 알려 주자, 전양 장군이 의문을 제기했다. “이미 탈출했다면 어떻게 하면 좋겠소이까?” “탈출한 적들은 생각할 필요 없소. 아마 적들도 이곳을 완전히 포기하지는 못할 터, 아마 소규모의 탈출, 또는 연락병이 탈출했을 수도 있기에 그에 대한 처리는 이미 해 뒀소. 지금 현재까지의 정보를 토대로 할 때 아직 적의 주력은 계속 남아 있음이 확실하오. 천령과 청남 일대의 향방군과 어림군 12만에게 비상 대기령이 떨어져 있고, 그들에게 모든 통행인과 수송 화물에 대해 검문을 엄중히 하라고 일러뒀으니 큰 문제는 없을 것이오. 연락용 비둘기나 매가 날아갈 것에 대해서도 대비해 뒀으니 제장들은 염려하지 마시오.” “대장군의 작전대로 찬황흑풍단만 반역도의 본거지로 돌격합니까?” “그렇소. 창칼이 잘 통하지 않는 무리들이니 일반 정병들로는 무리인 것 같아 흑풍단만 쓰기로 했소. 그래도 안심이 안 되는 부분이 있으니 혹시 휘하의 부하들 중에서 신병이기(神兵異器)를 가진 자들이 있으면 그걸 좀 모아 주시오. 흑풍단에도 각종 신병이기를 가진 자들이 많으나 그래도 강시라고 하니 좀 걱정이 되는구려.” “알겠소이다. 그런데 공격은 언제 시작됩니까?” “내일 새벽에 시작할 참이오. 그때까지 무기를 인도해 주면 고맙겠소. 그 명세서는 착실히 작성하여 전투가 끝난 후 되돌려 줄 수 있게 해 주시오. 만약 빌려 준 신병이기가 파괴되면 그에 따른 충분한 보상은 해 줄 것이오.” “알겠소이다. 그럼 이만 가 보겠습니다.” 그날 새벽 여명을 이용하여 찬황흑풍단의 공격이 시작되었다. 수많은 고수들과 강시들 때문에 아무리 강대한 흑풍단이라고 해도 그 피해는 컸다. 흑풍단의 고수 2천여 명이 전사했고, 부상자는 부지기수였다. 그래도 이 정도로 끝난 것이 무쇠를 무 베듯 할 수 있는 신병이기 덕분이었다. 보통의 무기로 상대했다면 그 피해는 더욱 컸을 것이다. 특히나 푸른색의 옷을 입은 강시는 정말 엄청난 위력을 지니고 있었다. 일반의 강시들은 동작이 느렸지만 그들의 속도는 가히 환상적이었다. 흑풍단 피해의 3할은 그들 때문이었던 것이다. 그들의 수가 얼마 되지 않은 것이 불행 중 다행이었다. 외곽을 완전히 포위하고 있던 7만의 군세 덕분에 적은 단 한 명도 도망가지 못하고 전멸을 당했다. 그리고 그 반도들이 가지고 있던 모든 서적이나 서류 등은 압수되었다. 적들이 불을 질러서 일부는 불타 버렸지만 책들은 불에 잘 타지 않기에―책이란 원래 속까지 완전히 재가 되려면 상당한 시간이 필요하다―겉 부분은 탔을망정 대부분을 압수할 수 있었다. 그 모든 책들은 황궁무고로 보내졌고, 황궁의 각 무사들에 의해 그들의 무공이나 술법 등이 분석, 연구되었다.
ch8 한 명이라도 더 많은 고수를
“교주님! 예상 밖의 사건이 발생했습니다.” 적미염 왕자영이 방에서 쉬고 있던 교주에게 긴급 면담을 청했다. “무슨 일인가?” “아수혈교와 황궁이 격돌했습니다.” “황궁이?” “예! 찬황흑풍단이 대망산을 공격하여 모든 강시들과 그곳에 있던 고수들을 진멸(鎭滅)했다 합니다.” “찬황흑풍단이라면 무림의 고수를 골라 뽑아, 거기에 황궁무고의 무공을 더 가르쳐 무공이 대단한 경지라 들었다. 그 강대한 힘은 태산을 무너뜨린다 하더니 사실인 모양이군.” “그런데 그게…….” “뭔가? 말해 보게.” “찬황흑풍단도 엄청난 피해를 당했다고 합니다. 전사자가 2천 명 정도이고, 부상자가 6천 명을 넘어간다고 합니다.” “그럴 수가! 찬황흑풍단은 무림인들과 달리 중갑주(重鉀주)를 입을 뿐더러 말에게까지 갑옷을 입힌다고 들었는데, 그렇게 피해가 클 수가 있나?” “정보로는 이미 만들어져 있던 강시 2천여 구, 50여 구의 신형 강시, 그리고 수비 무사들이 천여 명, 그중에도 대단한 고수들이 몇 있었는데 그들에게 입은 타격이라고 합니다.” “하기야 황궁의 무리들은 내공보다는 외공에 치중하는 무리들! 그래도 찬황흑풍단은 일반 무사들과는 달리 내공을 쌓은 자들일 텐데.” “무림인들을 상대로 했을 때는 그들도 그 정도의 피해를 입지는 않았을 겁니다. 무림인들은 칼을 맞으면 피를 흘리는 사람들이니까요. 문제는 웬만한 상승고수가 아니면 죽일 수 없는 강시들 때문이죠. 그나마도 피해가 그 정도에서 끝난 것은 두터운 갑주와 방패 덕분이라고 합니다.” 이제 중요한 대화는 다 끝났다고 생각했는지 교주는 왕자영의 그 가느다란 허리를 살며시 잡고는 품속에 끌어안으며 말했다. “하여튼 일이 재미있게 되어가는군. 어떻게 된 것이 붕어 미끼를 썼는데 잉어가 잡히나?” “아이…, 교주님도. 아마 무림맹에서 아직 무림의 사정에 어두운 황궁에 올가미를 씌운 것 같습니다.” “무림맹도 꽤 하는군, 클클클.” “이번의 사건으로 생각한 것인데, 차후에 있을 충돌에 대비하여 고수들을 많이 확보해야 할 것 같습니다. 그러니 각종 무공에 뛰어난 성취를 보이는 녀석들만 골라서 특별히 교육시켜 다음 세대의 고수들을 길러야 하겠습니다. 이번의 사건을 통해 고수들의 필요성이 더욱 증대되었습니다.” 교주는 느긋하게 왕자영의 옷을 벗기며 말했다. 왕자영도 그런 교주가 싫지는 않은지 교주가 편하도록 자세를 잡아 주고 있었다. “좋아, 좋아. 그대가 알아서 하게나.” “예, 지금 투입되어 있는 묵향에 관한 말씀인데…, 흐흠…, 일급 살수로서 스물세 명을 완벽하게 없앴지만 아직도 무공면에서는 미숙합니다. 그 녀석이 임무를 성공적으로 수행한 것은 무공보다는 머리를 잘 굴렸다고 봐야 합니다. 그래서 아직도 임무가 없을 때는 무공을 익히고 있는데, 아이… 이러지 마세요. 말을 못 하겠잖아요……. 으으음…, 그는 검에 능하니 뽑아서 교육시켰으면 합니다.” 교주는 도저히 나이에 어울리지 않는 화려한 왕자영의 육체를 바라보면서 말했다. “하기야, 나이도 얼마 되지 않은 녀석인데도 상층부에서도 녀석의 이름을 기억하는 자들이 많을 정도로 암살 실력과 검술이 뛰어나니……. 하지만 이미 본좌가 알아서 하라고 한 이상 그대 마음대로 하면 될 것 아닌가?” “나머지는 수련생이라 상관없사오나 묵향의 경우 살수로서 내총관의 휘하에 있는지라 제가 그냥 데려가는 것보다는 교주님께서 말씀해 주시면 서로 간에 입장이 편할 것입니다.” “알겠네. 내총관에게 말해 두지.” “감사합니다, 교주님.” 이제 교주는 더 이상 말할 것도 없다는 듯 완벽한 나신이 되어 버린 그녀를 가볍게 안아 들고 침상을 향해 걸음을 옮겼다. 묵향이 일곱 번째로 만난 교관은 상당히 노련한 사람이었다. 그는 전혀 살수 같아 보이지 않았다. 완벽한 살수란 전혀 살수처럼 보이지 않는다. 누가 살수로 보이는 사람과 같이 있겠는가. 진정한 살수는 살인을 하는 그 순간에도 살기를 드러내지 않는다. 여태까지 그를 지도했던 교관들은 모두 다 전직 아니면 현직 살수들이었다. 살수들 중에서 나이가 많이 들어 현역으로 뛰기 어려운 사람들은 후배들을 가르치는 데 투입된다. 하지만 이번 교관만큼 완벽한 살수라고 생각해 본 사람은 없었다. 생강은 오래 묵은 것일수록 맵다는 속담이 있다. 그것은 오랜 연륜과 경험에서 오는 숙련미(熟練美)라고 할까. 나이가 들수록 그 진수를 뿜어내는 것이다. 그래서 보통 교관들은 현재의 실력 있는 살수보다는 오랜 살수 생활을 하고 은퇴한 고수들이다. 그럼으로써 그들 자신이 얻은 경험과 지식을 후배들에게 가르쳐 주기를 원했던 것이다. 새로운 교관은 40대 초반으로 보였으며 그런대로 잘생긴 얼굴의 남자였다. 그의 얼굴에는 상흔이 깊지는 않아 눈이 상하지는 않았지만 왼쪽 눈 위에서 코 쪽으로 난 긴 검상이 있었다. “본인은 환사검(幻邪劍) 유백(柳伯)이라 한다. 이제부터 너를 가르칠 것이다.” “유 선배께서는 살수십니까?” “그건 왜 묻는가?” “도저히 살수 같지 않아서 그럽니다.” “클클클, 나도 예전에는 살수였던 적이 있다. 하지만 지금은 검술 교관이지. 나는 이제부터 자네만을 가르칠 것이네. 그 시간이 얼마나 걸릴지는 자네도, 나도 몰라. 어느 정도 상부에서 원하는 정도까지 내가 지도할 것이야. 위에서도 많은 고심을 한 듯하지만 드디어 자네를 살수로서 소모시키기보다는 무사로 쓰기로 합의를 본 모양이야. 자네도 알다시피 살수란 상대를 죽이기는 쉽지만 상대를 죽이고 난 다음에 탈출하기가 정말 힘들거든…….” “알겠습니다.” “검술을 익히면서 끊임없이 내공의 수련은 계속해야 하네. 하지만 본인이 느낀 바로는 내공이 최고로 중요한 것은 아니야. 문제는 깨달음이지. 어떤 경지에 다다르면 내공은 자연적으로 얻어진다네. 거꾸로 얘기하면 어떤 경지에 오르기 위해서는 일정한 내공이 뒷받침되어야 한다는 말도 성립이 되지만……. 자네는 어떻게 생각하나?” “저는 선배님이 말씀하신 첫 번째 생각에 찬성합니다.” “실지 명문 검파의 젊은이들이 보통 타파의 젊은이들보다 더욱 빠른 내공의 진보를 보이지. 자네도 무림에 나가 봐서 알겠지만 새파랗게 젊은 녀석이 나이 많은 고수를 격패시키는 것을 왕왕 봤을 것이네. 그것은 깨달음이 빨랐다는 것이지 실지 내공수련을 그 젊은 녀석이 노인보다 더 많이 했다는 것은 현실적으로 불가능해. 내공의 경지를 1갑자, 2갑자 등으로 표시하는 것은 밀실에 박혀 60년 혹은 120년 동안 내공만 닦았다는 것이 아냐. 하나의 주기(週期)를 나타내는 것이지. 그 주기를 넘었느냐 못 넘었느냐에 따라 그의 실력이 결정되는 것. 그 한 주기를 넘음에 따라 최소한 열 배 이상의 힘이 생기지. 그리고 내공이란 음(陰)에도 양(陽)에도 치우치지 않게 익혀야 해. 한쪽으로 치우치게 익히면 단기간에 고수가 될 수는 있겠지만 그것 다 헛거야. 높은 경지로 올라갈수록 힘들어지지. 나중에는 생명까지 위험해져. 그러니 너무 한쪽으로 치우치는 건 익히지 않는 게 몸에 좋지. 내공이 계속 쌓이다 보면 그렇게 무리하게 내공을 연마하지 않아도 극양, 극음의 무공을 할 수 있어. 물론 두 가지 다 할 수 있지. 구태여 모험을 하면서 처음부터 말도 안 되는 내공을 쌓을 필요는 없는 거야. 참, 듣자하니 자네는 검을 잘 다룬다고 그러던데…….” 그러면서 유백은 자신의 허리에 찬 검을 뽑았다. 그의 검은 검집 밖으로 나오자 투명한 옥빛을 띠는 것으로 보아 보검(寶劍)임이 확실했다. 그의 검은 일반 강호의 무리들이 사용하는 패검(覇劍 : 얇고 긴, 그러면서 앞부분의 날은 잘 발달되어 있지만 양쪽의 검날은 무뎌서 베기보다는 찌르기에 유리한 검)과 비슷하게 생겼지만 다른 점이 있다면 양쪽의 날이 대단히 날카로워 베기도 가능하다는 점이었다. “검(劍)이란 원래 베기보다는 찌르는 것에 중점을 두는 무기지. 그렇다고 베기를 전혀 하지 않는 것은 아니지만, 찌르기를 더욱 중요시 하는 무기야. 강호인들이 가지고 다니는 패검은 군인들이 사용하는 검과 달리 가볍고 가늘며 길다는 점이 다르지. 그 때문에 적의 베거나 찌르기를 막을 때 날카로운 날이 서 있다면 칼날만 상하고 어쩌면 상대방 무기의 압력 때문에 검이 부서질 수도 있기에 날을 날카롭게 세우지 않지. 하지만 보검의 경우 그 강도(强度)가 뛰어나므로 날을 날카롭게 세워도 무방하지. 그에 비해 도(刀)는 한쪽에만 날이 있고 날을 직선이 아닌 반월형으로 만들어 찌르기보다는 적을 베는 데 전문적으로 사용한다. 물론 찌르기를 못하는 것은 아냐. 도의 경우 날이 없는 두터운 부분 덕분에 적의 강력한 일격에도 부서질 염려가 없지. 어떤 이들은 자신의 힘을 이용해서 적을 공격하기 편하도록 아주 무거운 도를 사용하는 사람들도 있어. 심한 놈들은 60근(약 36킬로그램)에 가까운 걸 사용하지. 자네의 무기를 한번 볼까?” 묵향은 그의 검을 반 정도만 뽑아서 유백에게 보여 줬다. 예의상 윗사람에게 무기를 보일 때 검을 완전히 뽑으면 안 된다. 윗사람이 받아 들고 완전히 뽑는다면 몰라도 그렇지 않으면 3할에서 5할 정도만 뽑아야 한다. 묵향과 같은 살수는 1차 훈련이 끝나면 자신의 취향에 맞는 검을 제작한다. 나중에 취향이 바뀌면 새로운 무기를 만들어 바꾸기도 한다. 어떤 살수는 상대에게 더욱 큰 타격을 주기 위해서 검의 날을 완전히 톱니와 같이 만들어, 베기보다는 상대의 살을 찢어 내도록 만드는 경우도 있다. 이런 검에 찔리면 검이 뽑힐 때 엄청난 고통을 준다. 그리고 내부의 장기(臟器)를 톱니가 끌고 나옴으로 인해 더욱 큰 타격을 준다. 물론 피부를 베었을 때도 이점이 있다. 피부를 베면 일직선으로 베이는 것이 아니라 완전히 뜯고 지나가기 때문에 나중에 치료하기가 힘들고 출혈이 심하다. 살수가 각종 기형적인 무기들을 사용하는 이유는 어떤 틀에 얽매이지 않고 상대를 확실히 저세상에 보내야 하기 때문일 것이다. 묵향의 애검 묵혼은 반월형의 검으로 검신의 길이는 2척 3촌(약 70센티미터), 손잡이 길이 1척으로 칼날받이도 없는 기형검이다. 검신의 손잡이 가까운 곳에 ‘墨魂(묵혼)’이란 글자가 음각이 되어 있었다. 검을 찬찬히 보던 유백이 입을 열었다. “누가 살수 아니랄까 봐 자네도 상당히 특이한 검을 애용하는군. 묵혼검이라. 하지만 검신이 검지는 않군?” “지금은 좀 더 좋은 오철(烏鐵 : 검은색이 나는 합금으로 정강보다는 강도가 뛰어남)같은 검은색이 나는 강한 금속으로 검을 만들어 주겠지만 이걸 만들 당시만 하더라도 제 직위가 낮아 백련정강(百鍊精剛 : 백 번이나 연마한 정순한 강철로 된 검, 대단히 튼튼함)으로 만들었으니 그렇죠.” “왜 이런 검을 만들었나? 전체 길이는 보통 검과 마찬가지지만 손잡이가 너무 길어 들고 다니기에 불편할 것 같은데. 지금도 허리 뒷부분에 비스듬하게 걸리는 게 고작이잖아? 이래서는 너무 눈에 띄지.” “하지만 그 이점도 많습니다. 손잡이의 뒷부분을 잡으면 이 검의 길이는 3척이 되고 짧게 잡으면 2척 3촌이죠. 저는 검을 사용하면서 계속 잡는 위치를 변화시키므로 상대방이 저와의 간격을 잡기가 어렵습니다. 유 선배님도 알다시피 짧은 검은 속도가 빠르고, 긴 검은 속도는 떨어지지만 장거리 공격이 가능하다는 각각의 상반된 장점을 가지고 있죠. 그리고 검의 날을 날카롭게 세운 것은 베기도 가능하게 하기 위해서죠. 여태까지 제 공격은 거의 모두 다 암습이었기에 적의 무기와 부딪친 적은 없습니다.” “흠, 자네도 이 검을 만든다고 상당한 잔머리를 굴렸군. 하지만 절정의 검술은 겨우 간격을 헛갈리게 해서 얻을 수 있는 것이 아냐. 적을 단 한 번에 죽이지 못하면 내가 죽는다는 일격필살(一擊必殺)의 각오가 없이 너는 죽고 나는 무슨 짓을 해서라도 살아야겠다는 생각을 지닌다면 도저히 절정의 경지로 들어서지 못한다네……. 살 구멍을 찾으면서 휘두르는 검은 도저히 그 날카로움이 나타나지 못하지. 정면 대결을 할 때, 가장 상대하기 어려운 적수는 최악의 경우 같이 죽겠다는 양패구상의 검법을 구사하는 녀석이지. 아예 실력이 떨어지는 놈이라면 몰라도 비슷하다면 이기기 어렵고, 설혹 실력이 약간 떨어지더라도 그 녀석을 해치우려면 부상은 각오하고 싸워야지, 안 그러면 오히려 자기 목숨을 날린다네. 병법에도 이르지 않았던가, 죽고자 하는 자는 살 것이라고…….” “후배 명심하겠습니다. 하지만 정든 녀석이라 버리고 새 걸로 바꿀 수는 없습니다.” “그건 자네 마음대로 하고, 여태까지 몇 가지 검법을 익혔나?” “열두 가지를 익혔습니다. 하지만 실전에서는 한 번도 검술을 써 보지 못했습니다. 만약 검술을 사용하면 들통나기 때문에 최악의 경우라 하더라도 검술을 사용하지 말고 그냥 죽으란 지시를 받았습니다.” “흠, 원래 검법이란 것은 각종 공격과 방어의 초식을 모아 놓은 것. 일단 공격과 방어의 개념을 자세히 이해하면 초식이란 그렇게 중요한 것이 아니지……. 그렇다고 초식이 전혀 필요 없다는 것은 아닐세. 나는 자네한테 스무 가지 검법을 가르칠 예정이네. 하지만 이 검법 자체를 사용해선 안 돼. 초식의 일부분만을 이용해야 해. 이 검법들은 모두 여러 정파의 검법들이야. 초식 전체를 펼치지 않고 초식의 일부만을 이용하여 상대와 겨룬다면, 어지간한 실력자가 아니라면 그 근원을 알아내기는 힘들지. 초식이 완전히 펼쳐지지 않고 일부만 사용되기 때문에 그에 대한 대비를 하기도 어려워. 자네는 아직 잘 모르겠지만 무적의 검법이란 존재하지 않아. 어떤 검법이라도 그 천적(天敵)인 검법이 있기 마련……. 그 때문에 명문 무가에서는 최후에 사용하는 한두 가지 검법은 꼭 숨겨 두지. 그것들은 생사의 갈림길이 아닌 한 사용되지 않아. 그 검법이 알려지면 그에 대한 대항 초식이 만들어진다는 점을 알기 때문이지. 하지만 이렇게 초식을 잘라서 사용하는 것에 익숙해지면 그런 것을 걱정할 필요는 없어. 하지만 일반 초식을 익히는 것보다 잘라서 사용하는 것이 더욱 힘들다네. 본인도 이것을 깨닫는 데 오랜 세월이 걸렸지. 그리고 이렇게 사용하면 살수에게는 또 한 가지 이점이 생기지. 여러 파의 검법을 조각내서 이용하면 상대는 흉수를 알아내기가 아주 힘들어. 그리고 전문가가 보더라도 시체의 상처를 보고 그 흉수를 알기는 힘들지. 혹시 알아낸다 하더라도 여러 가지 검법이 어우러져 있으니 확실히 알아낼 재간이 없지. 어떤 경우에는 이간질시키려고 일부러 초식 전체를 사용하는 경우도 있지만 그런 특이한 경우를 제외하고는 이렇게 잘라서 사용하게나. 우선 자네는 감각이 더욱 예민해지도록 수련해야 하네. 시각이야 모든 이들이 타고난 것이고, 청각을 예민하게 다지는 것이 중요하지. 소리만으로 부근의 모든 상황을 이해할 수 있는 경지가 되어야 해. 나머지 감각들도 차례로 개발해 가자구. 살수이니만큼 감각은 꽤 잘 발달되어 있을 테니 자네에게는 그만큼 득이라는 점을 감사히 여기고. 검술을 수련하면서 명심해야 할 점은 검술을 잘한다는 것과 살인을 잘한다는 것은 완전히 별개라는 것을 이해해야 해. 수많은 고수들이 암습에 의해 저세상에 갔지……. 눈앞의 적보다는 등 뒤의 적이 무서운 거라네. 그러니 수련하는 도중에 나는 자네를 틈만 나면 암습할 생각이야. 그 점 잊지 말고 대비하도록 하게.” “알겠습니다.” “참, 자네 여자를 아는가?” “예?” 갑작스런 질문에 묵향이 어리둥절한 표정을 짓자 그는 다시 물었다. “여자와 성합(性合)을 해 본 적이 있느냔 말이다.” “아직 없습니다.” 묵향은 얼굴을 약간 붉히며 답했다. “그렇다면 너는 내공수련도 두 가지 중에서 선택할 수 있구나. 여태까지 자네가 배운 것을 사용해도 상관없고, 또 하나는 그것을 약간 변형한 방법인데…, 일종의 동자공(童子功)을 혼합하는 방법이지. 후자의 방법이 훨씬 더 빠른 성취를 볼 수 있으나 단점이 있다면 여자와 한 번이라도 잠자리를 함께하면 동자공 자체가 파괴된다는 점이야. 선택은 자네한테 달려 있어.” “선배님의 생각으로는 어느 쪽이 더 좋습니까?” “약간의 문제는 있지만 빠른 성취를 원한다면 동자공이 좋아. 하지만 무림이란 곳이 원래 정면 대결보다는 암습과 술수가 난무하는 곳이라 잘못해서 미약 종류에 당한다면 모든 게 끝장이지. 선택은 자네가 해야 해.” “그럼 여태까지 해 오던 방법을 쓰겠습니다. 괜히 동자공을 익히다가 적의 술수에 걸려 모든 걸 잃을 수는 없거든요.” “그럼 이제 시작해 보세나…….” 유백의 교육은 지독했다. 면벽수련을 통해 아침저녁으로 청각을 단련했고, 또 내공을 닦았다. 그 외의 시간에는 검법과 암기술, 경신술을 익혔다. 가장 힘든 것은 언제 닥칠지 모르는 암습이었다. 서로 얘기를 잘 나누다가도 유백은 한 번씩 검을 뽑아 기습을 했고, 묵향은 아슬아슬하게 날아드는 그의 검과 표창을 막으면서 식은땀을 흘려야 했다. 하지만 이것도 세월이 가면서 익숙해져 적당히 막아 낼 수 있게끔 되었다. 하지만 유백은 점점 더 공격에 쏟는 공력을 늘려 갔으므로 묵향으로서는 힘들기는 매한가지였다.
ch9 절정(絶頂)의 세계로
유백은 대단한 실력의 검사였으며 각종 검술에 대한 지식이 해박했다. 그는 수련 도중 틈틈이 묵향에게 무림에서 사용되는 여러 가지 무공들에 대해 얘기해 줬고, 그 대처 방법도 일러 줬다. 그와 함께 한 지 5년이 지난 어느 날 유백은 묵향에게 말했다. “자네는 내 나이가 얼마나 되어 보이나?” “40대 후반 정도가 아닌지요?” “아닐세, 내 나이 벌써 일흔이 넘었지. 자네는 올해 나이가 어떻게 되나?” ‘맙소사……. 세상사에 해박한 지식을 가진 것도 당연한 이치군.’ 묵향은 잠깐 생각하다가 대답했다. “스물일곱입니다.” “그런가…, 좋을 때군. 자네도 벌써 결혼하고 아이 몇은 거느리고 있을 나이인데 검술을 익힌답시고 세월을 보내고 있었군. 나도 참 오랜 시간 그놈의 검을 다룬다고 허송세월을 보냈지. 내 이미 은퇴를 했어야 하는데……. 아직도 무슨 미련이 있다고 여기에 매달려 있는지 모르겠군. 아마 자네를 가르치는 것을 마지막으로 은퇴하게 될 것 같아. 참! 자네는 내공을 수련한 사람의 육체가 완전히 삭아지는 나이가 얼마 정도라고 생각하나?” “정확히는 모르겠습니다.” “60세야. 60세가 모든 것의 분수령이지. 60세가 되기 전에 극마, 그러니까 정파에서 말하는 화경에 들어 환골탈태하지 못한다면 그다음부터는 급속도로 근력이 떨어지지. 만약 극마에 들지 못하면 열을 익혀 넷 이상의 성취를 얻기도 힘들지. 거기에 약간이라도 수련을 게을리 하면 셋 정도씩 퇴보하는 거야. 때문에 60세가 넘어서 화경에 들기는 하늘의 별 따기보다 어렵다네. 나도 극마 근처에도 가 보지 못했어. 여태까지 극마에 들어간 사람 중에 살아 있는 사람은 고작 네 명 정도……. 내공을 익히는 속도에서 본교를 따라갈 집단은 없지만 이상하게도 최고의 경지까지 도달하는 사람이 드문데, 아마 내가 생각하기에 수련 방법이 잘못된 것 같아. 나도 요 근래에야 그런 생각이 들었지. 이런 생각을 할 수 있었던 것도 아마 내가 살수 생활을 오래해서 그럴 거야. 살수란 원래 본교의 초식을 사용할 수 없기 때문이지.” “그래서 좀 진보가 있던가요?” “별로……. 나이가 너무 많아서 그런지, 예순이 넘으니까 내공은 상관없지만, 근골(筋骨)이 외관상으로 표시는 안 나지만 삭아 들어가는 것이 느껴질 정도더군. 외관이야 내공의 힘으로 노화를 막는다든지 아니면 주안술을 사용해서 젊음을 유지하는 자들도 있어. 하지만 근골의 쇠퇴는 어떻게 할 수가 없지. 내 친구 중에도 흡성대법을 익혀 엄청나게 내공을 쌓은 자도 있지만 끝내는 극마 근처에도 못 가더군. 오히려 흡수한 이종진기가 방해물이 되어 일찍 죽었어. 상대에게 흡수한 공력은 어떻게 해도 완벽한 자신의 것이 될 수는 없어. 오죽하면 본교의 상층부에 들어가는 고수들은 흡성대법을 익히지 않았겠어? 그러니 이런 말 하기는 뭐 하지만, 자네도 무공의 정도(正道)를 걷게나. 속성으로 되는 것은 아무것도 없어.” “유 선배님은 다종(多種)의 무기를 사용하는 자들을 어떻게 생각하십니까? 제 동료 중에서 살인을 저지를 때마다 무기를 바꾸는 녀석이 있거든요. 그 녀석은 권술(拳術), 장술(掌術), 검술(劍術), 창술(槍術), 봉술(棒術), 편술(鞭術) 등 못하는 게 없죠. 저도 부러울 정돕니다. 그러니 큰 문제만 없다면, 선배님께서 그것도 가르쳐 주십시오. 벌써 선배님께 검술 교육만 받은 지 5년이 지나서 약간 지겨운 면도…….” “헛소리!” 유백은 큰 소리로 묵향을 꾸짖은 후 말을 이었다. “무술은 모두 통하는 것이야. 모든 무술은 손이 기본이지. 검술이나 창술이나 모두 다 손의 길이가 약간 더 늘어난 것이라 생각하면 돼! 쓸데없이 이것저것 익히면 거기에 시간이 낭비되어 한 가지에 대성을 할 수 없어. 지금 정파무림에서 가장 강대한 세력을 떨치는 문파가 어디냐? 소림이냐?” “아닙니다. 소림이 예전에는 이름을 크게 떨쳤지만 요즘은 무당이 더 이름이 높죠.” “소림은 72종 무예라 하여 수많은 무예를 가지고 있다. 그리고 그것을 기본으로 하고 있고……. 각종 무기를 다루는 것을 초반부터 배워 쓸데없이 시간을 낭비하고 있지. 그에 비해 무당의 경우 오로지 검! 검이 아니냐? 무당의 고수들이 얼마나 검술에만 미쳐 있는가 하면, 손으로 바위도 깨지 못한다구. 아예 그런 무공 자체가 없어. 어떻게 피와 살로 이루어진 손으로 바위에 구멍을 낼 수 있느냐는 의문을 가진 무당의 고인들도 많다구. 그렇지만 그들의 손에 검이 잡혔을 때 무당의 고수들을 만만히 볼 수 있는 사람은 거의 없어. 너도 그들과 같이 한 우물을 파야 한다. 검을 이용해 자신이 가진 모든 힘을 마지막 한 방울까지 뽑아낼 수 있어야 해. 알겠느냐?” “명심하겠습니다. 그런데 선배님, 상당히 궁금한 점이 있는데…, 대답을 해 주실 수 있는지요?” “뭔가?” “선배님은 대단한 실력을 가지고 계신데, 그 얼굴의 상흔(傷痕)은 어떻게 생긴 겁니까?” 그러자 유백은 무심결에 상흔을 만지면서 말했다. “이건… 내가 53번째 목표를 없앨 때 생긴 거지. 물론 그 목표는 저세상으로 보냈어. 그 뒤에 탈출하다가 생겼어. 상대는 자네가 알지 모르겠네만, 환상검수(幻像劍手)라고 들어 봤나?” “예, 청성파가 배출한 대단한 검의 고수라고 들었습니다.” “그 녀석이 53번째 목표물의 호위 무사였어. 암습하기 전에 딴 방향으로 유인했다고 생각했는데, 어찌된 셈인지 돌아와서는 나를 이 모양으로 만들었지. 몇 번 검을 섞어 보니 분하지만 나보다 고수더군. 본교의 초식을 사용한다 하더라도 이길 수 없었어. 그래서 싸우는 도중에 암기를 기습적으로 발사했는데 그게 그 녀석의 허벅지에 맞았지. 서로 내공의 차이가 크지 않은 덕분에 내 암기는 녀석의 호신강기를 뚫고 박혔어. 하지만 내가 보니 전력으로 던졌는데도 반 치 정도도 못 뚫은 것 같더군. 암기 끝에 독물을 발라 뒀기에 녀석이 독물 때문에 동작이 둔화된 것을 이용해 도망치는 데는 성공했어. 너도 알지 모르지만 고수를 만났을 때는 무조건 한 개의 암기만을 쏴야 해. 여러 개를 쏘면 그중 하나가 맞더라도 호신강기를 뚫지는 못해. 한 개의 암기에 내력을 최대한 실어 쏘아야 운 좋으면 상대의 호신강기를 뚫을 수 있지. 쓸데없는 말을 주절주절 하고 있었군. 그럼 다시 시작해 볼까?” 이런 식으로 매일 무공을 익히는 나날이 반복되었다. 유백은 자신이 아는 모든 것을 묵향에게 알려 주기 위해 최선을 다했다. 유백으로서도 묵향이 자신이 최후로 키워 내는 제자이기 때문에 애착이 더 갔는지도 모른다. 그리고 그가 알려 준 모든 것을 최선을 다해 수련하고 또 수련해 자신의 것으로 만들어 가는 것을 보고, 가르치는 보람을 더욱 느끼고 있는지도 몰랐다. 묵향 또한 살수 생활을 하면서 느꼈던 의문점들을 유백의 답변을 통해서 이해하면서 점점 더 높은 경지로 올라서고 있었다. 묵향이 서른 살이 된 지 두 달 정도가 지난 어느 날 유백은 묵향의 검술이 이제 완벽하게 초식을 잘라서 사용하는 데 무리가 없음을 보고 잠시 쉬는 시간에 말했다. “네 녀석의 검술은 이제 거의 완성되어 가는구나.” 그 말을 듣고 묵향은 빙긋이 웃으면서 정중히 포권했다. “감사합니다.” “하지만 아직도 멀었어. 검술의 완성은 무초식에 있다. 초식을 계속 자르고 잘라 가다 보면 나중에는 완전히 초식이 없는 지경까지 이르지. 쓸데없이 초식을 사용하는 것은 공력의 낭비야. 내가 한 가지 검법의 시범을 보일 테니 이것이 무슨 검법인지 맞춰 보거라.” “예.” 유백은 검을 잡고 일어섰다. 그는 검을 잡고 약간 자세를 잡더니 개문식(開門式 : 어떤 무공을 행할 때 그 이름을 상대가 알 수 있도록 하는 독특한 자세. 모든 무공은 이것을 행한 후 시작함)도 하지 않고 초식을 운용하기 시작했다. 그의 몸이 검 빛에 뒤덮이면서 사방으로 살벌한 검기가 뻗어 나왔다. 그때 문득 전방으로 붉은빛 반월형의 검강(劍剛) 수십 개가 튀어나가며 10장 밖의 담장에 부딪치며 굉음을 냈다. 콰쾅……. 먼지가 가라앉은 후 보니 흙과 돌로 다져서 쌓은 담장의 한가운데에 커다란 구멍이 뚫려 있었다. 놀란 얼굴로 보고 있는 묵향을 바라보며 엷은 미소를 띠고 있던 유백이 물었다. “어떤 검법이냐?” “히히, 제가 속을 줄 아십니까? 그건 검법이 아닙니다. 본교가 자랑하는 수라월강도법(修羅月剛刀法)을 검으로 펼치신 게 아닙니까?” “클클… 자식, 눈썰미는 제법이군. 이 도법을 익힌 적이 있느냐?” “없습니다.” “그럼 이걸 배워 보자. 나도 아직 9성밖에 익히지 못해 제 위력은 나오지 못하지만 그런대로 쓸 만한 도법이지. 그 외에 천강혈룡검법(天降血龍劍法)도 가르쳐 주마. 둘 다 9성 이상 익히면 강기를 검에서 뿜어내어 적을 공격할 수 있다는 이점을 가지고 있다. 하지만 내력의 소모가 엄청나지. 너도 생각해 봐라. 이 두 무공을 조각내 사용하여 검강 한 가닥만 뿜어낼 수 있다면 대단한 것이 아니겠냐? 나는 성공하지 못했지만 너는 해낼 수 있을 거라 생각한다. 나는 그것을 알아내기에는 너무 나이가 많아……. 우선 알아 둬야 할 것은 검강의 모양이다. 도법에서 뿜어 나오는 강기는 대부분 반월형이지. 그리고 검법에서 뿜어 나오는 검기는 대부분 막대 모양이야. 천강혈룡검법에서 혈룡이란 명칭이 붙은 것도 붉은 용과 같은 모양의 둥글고 긴 강기가 뻗쳐 나오기 때문이다. 그 이유를 알겠느냐?” “혹시 도는 휘두르면서, 검은 찌르면서 강기가 뿜어지기 때문이 아닙니까?” “크하하하, 맞아. 바로 그거야. 그 때문에 모양이 그렇게 되지. 너도 살수니까 잘 알겠지만 사람이란 동물은 별로 강하지 못하다. 단 하나! 단 하나의 치명상이면 된다. 두 개도 필요 없어. 적에게 단 하나의 치명상만 주면 돼. 뭣 때문에 그렇게 많은 상처를 입히려고 내력을 소모한단 말이냐. 그리고 내가 듣기로는 일단 강기를 뿜어내는 요령을 익히면 거의 무적에 가까운 경지에 들어선다고 했다. 꼭 내가 언급한 두 가지 무공을 거치지 않아도 강기를 뿜어낼 수 있지. 정파에는 현문(泫門)이라는 단체가 있다. 들어 봤느냐?” “저, 무당 같은 도가 계통을 보고 현문이라 하지 않는지요?” “맞아. 현문에서 최고로 치는 무공이 강기다. 강기를 뿜어낼 수 있는 경지에 이르면 손(手), 검(劍), 도(刀), 막대기, 풀줄기 어디서든지 강기를 뽑아내어 상대를 공격할 수 있다고 했다. 물론 검이나 도를 이용하는 것이 풀줄기를 이용하는 것보다는 강기를 뿜어내기 쉬울 것이다. 검 자체가 가지는 예기(銳氣)가 있기에 아마 풀줄기를 이용하는 것보다는 공력이 적게 들겠지만 그래도 마찬가지지. 때문에 절정에 오른 고수일수록 검의 좋고 나쁨을 따지지 않는다는 얘기가 있지 않겠냐? 현문에서는 강기 자체를 이해하여 그것을 뿜어내지만 본교의 무공은 그와 다르다. 일종의 초식을 만들어 강제로 강기를 뽑아내기 때문에 그 위력에 비해 내공의 소모가 너무 심해. 아무리 본교의 공력이 타 파에 비해 강하다고 하지만, 그런 초식을 몇 번 쓰고 나서 공력이 고갈될 정도라면 아예 안 쓰는 게 낫지. 그러니 네 녀석도 그따위 무공에 연연하지 말고 우선 강기에 대해 이해해 보거라. 아무것도 모르는 상태에서 강기를 뿜어내는 헛고생을 하는 것보다는 천강혈룡검법과 수라월강도법을 가르쳐 줄 테니 이 두 가지 무공에서 강기를 뿜어내는 데 따르는 차이점을 생각해 보고, 또 조각조각 잘라 보아라. 이 두 가지를 수련하다 보면 남들보다는 빨리 이해할 수 있겠지. 나도 원래 검만을 쓰지만 수라월강도법을 배운 이유는 두 가지를 비교해 볼 욕심 때문이었다. 하지만 나의 늙은 머리로는 도저히 더 이상 깊이 들어가기가 힘들구나. 너는 아직 젊으니 내가 꿈꾸었던 것을 이뤄 내기를 바란다.” “알겠습니다.” 또다시 피와 살을 말리는 수행이 재개되었다. 어떤 목표가 생기고 또 그 목표를 이룰 구체적인 방법이 대강이라도 나왔기 때문에 묵향은 다른 생각 없이 그 목표를 향해 정신없이 달려갔다. 하지만 1년, 2년 세월은 흘러갔지만 강기에 대해서는 도저히 감을 잡기 힘들었다. 그는 어느덧 천강혈룡검법(天降血龍劍法)과 수라월강도법(修羅月剛刀法)을 9성까지 익혔지만 그나마 강기를 익히기 위한 자료로 익히고 있는 이 두 가지 무공도 10성까지 익히기 어려웠다. 9성까지는 그런대로 빨리 익혔지만 9성에서 10성으로 진입하기는 너무나 힘들었다. 왜 자신이 본 최고의 고수인 유백이 두 가지 무공을 9성까지밖에 익히지 못했는지 이해할 수 있었다. 그가 밤낮으로 애쓰는 것을 본 유백이 보다 못해 옆에서 참견을 했다. “9성에서 밖으로 뿜어져 나오는 것은 진정한 강기가 아니다. 그것은 일종의 검기가 약간 응축된 형태라고나 할까? 실지 강기란 부수지 못하는 것이 없는 순수한 파괴의 정점(頂點)이라 할 수 있지. 9성에서 벽을 향해 발사한 강기는 담벼락을 파괴하지만 아마 엄청난 힘을 가진 진짜 강기는 벽에 큰 구멍을 뚫는 대신 작은 구멍 수십 개를 뚫을 거야. 너도 알잖냐? 주먹으로 공력을 모아 벽을 칠 때 권풍에 밀려 큰 구멍이 뚫리지만 일정한 힘을 넘어서면 오히려 작은 구멍이 뚫리지. 대신 더욱 깊게 깊게 파고든다. 그걸 생각하면 이건 강기가 아냐. 그냥 검기의 발전형이라고 봐야지. 너무 조급해할 것 없다. 너는 아직 내공이 달려 10성의 경지로 들어서지 못하는 것뿐이야. 좀 더 시간을 두고 차분히 수련을 하고 명상을 해라. 그러면 다른 방법이 생길 거야.” “알겠습니다. 가르치심 감사합니다. 그런데 유 선배님, 선배님께서는 제게 너무 잘해 주시는군요. 그 점 제가 죽는다 해도 잊지 못할 겁니다.” “컬컬, 아마 나도 늙어서 그런가 봐. 옛날에는 엄하게 제자를 다스렸는데 세월이 흐르다 보니 그게 아니란 생각이 들더군. 엄하게 할 놈이 있고 부드럽게 할 놈이 있어. 너는 후자에 속해서 그런 것뿐이야. 그리고 나 자신도 네가 마지막 제자라 생각하니 약간 더 감상적이 되어가는 것 같구나…….” 어느덧 묵향의 나이도 서른일곱이 되었다. 그는 아침에 명상을 하며 문득 유백을 만난 것은 자신이 얻은 최고의 행운이란 생각을 했다. 그는 자신이 죽었다 깨어나도 얻을 수 없을 만큼 막대한 지식의 소유자였다. 그는 무인이며 또한 다양한 취미를 가지고 있었다. 점심과 저녁때 묵향과 대련하는 시간이나, 묵향을 암습하는 시간을 제외하면 유백은 오전 중에 수련을 끝내고 여러 가지 일을 했다. 지금 묵향과 유백이 거처하는 곳 부근에는 갖가지 나무들이 심어졌고, 유백은 그중에서 매화를 특히나 좋아했다. 그리고 틈틈이 꽃들도 가꿨고, 쉰이 넘어 시작했다는 수묵화(水墨畵)도 그렸다. 그리고 밤에는 퉁소나 금(琴)도 탔다. 그러면서 틈틈이 묵향에게 그것들을 가르쳤다. 그의 말에 따르면 무인이란 무식한 칼잡이가 되어서는 안 된다는 것이었다. 그리고 경서도 약간은 가르쳐 줬는데, 유백 자신의 지식이 짧아서 그런지 그렇게 깊이 가르치지는 않았다. 그 외에 자신이 알고 있는 몇 가지 진법들도 틈틈이 교육을 시켰다. 그러던 어느 날 묵향은 의문을 가지고 유백에게 물었다. “진법이란 것이 제가 보기에는 별 볼일 없는 것 같은데, 이런 걸 배울 필요가 있나요?” 묵향의 질문에 유백은 아연한 표정을 지었다. “이런……. 내가 이런 놈을 잡고 가르치고 있었다니……. 이 무식한 놈아! 모르면 잠자코 들어. 진법이란 원래 가장 간단한 천(天), 지(地), 인(人)을 뜻하는 삼재진(三才陣)으로 시작되어 더욱 복잡하게 발전되어 나가는 거다. 만약 한 사람을 공격하는 데 무턱대고 셋이서 공격하는 것보다 어떤 일정한 규칙을 정해 공격하면 같은 편에게 방해를 받지 않고 더욱 효과적으로 한 사람을 밀어붙일 수 있지. 이렇게 최소한의 힘으로 최대한의 효과를 보기 위해 여러 가지로 발전된 것이 진법이야. 이 진법을 부수는 데도 방법이 있어. 하나는 생문(生門)을 찾아 뚫고 나가는 방법인데……. 이건 진법을 알고 있다면 어느 정도 실력이 되는 사람은 누구나 할 수 있지. 그렇기 때문에 내가 알고 있는 진법을 될 수 있는 한 많이 가르쳐 주려고 하는 거야. 하지만 너처럼 무식한 녀석은 두 가지를 선택할 수 있지.” “뭡니까? 아주 효과적인 방법이 있나요?” “아주 간단하지. 들어가서 죽는 거야. 진법을 깰 실력이 못 되면 죽어야지…, 암! 진법에 자신도 없는 놈이 진 안에 왜 들어가?” “그럼 또 다른 방법은요?” “무공이 극강(極剛)의 경지에 이르면 대부분의 진에서, 설령 사문(死門)에 들어가도 살아나올 수 있지. 눈에 보이는 놈은 모조리 죽이는 거야. 하지만 그 정도의 고수가 되기는 힘들지. 아마 웬만한 진법은 그냥 파괴하려면 무림에서 20대 고수 안에 들어가야 가능할 거다.” “…….” “극마의 경지에 들어서면 마의 극한에서 뿜어 나오는 힘에 의지해 모든 것을 파괴할 수 있지. 진법을 이루고 있는 웬만한 녀석들은 모두 저세상에 보낼 수 있다는 말이야. 아무리 진법이 강하다 해도 그 진법 자체도 사람이 만든 것이지. 예를 들어 일곱 명이 소북두진(小北斗陣)을 구성할 수 있는데, 그 북두진은 일곱 명이 서로 도와 한 명 또는 다수의 적을 한 번에 공격하고 방어하는 것을 주 목적으로 만들어진 거야. 만약 상대가 공격하면 한 명이나 또는 세 명 정도가 방어하고 나머지는 모두 공격, 상대가 방어에 열중하면 모두가 다 공격. 뭐 이런 건데…, 이때 방어하는 사람과 공격하는 사람이 일정한 법칙에 따라 동료의 움직임을 방해하지 않고, 어떤 면에서는 서로 도와 일종의 상승 효과까지 얻기 때문에 아주 강한 힘을 내지. 물론 상대가 이 일곱 명을 한 번에 저세상으로 보낼 수 있을 정도의 실력자라면 얘기가 달라지지. 일곱 명 다 죽을 수밖에……. 하지만 그 정도 실력이 안 된다고 해도 어떤 녀석이 공격하고 어떤 녀석이 방어할지 또 그들의 움직임이 어떨지 알고 있다면 그들을 공격해서 진법을 짜서 움직이는 걸 방해하거나 아니면 그 진법을 역이용해서 공격할 수도 있는 거야. 알겠냐? 이 무식한 놈아!” “예…, 그런데 ‘무식한 놈’이란 건 좀 심한 말이 아닙니까?” 유백은 묵향의 머리를 쥐어박으면서 말했다. “갈(曷)! 말도 안 되는 푸념하지 말고 열심히 익혀.” 묵향의 나이 마흔이 되었을 때, 아침에 명상에 잠겨 있다가 어떤 생각이 번쩍 떠오름을 느꼈다. 그와 동시에 엄청난 충격을 받고 피를 토했다. 이것을 옆에서 보고 있던 유백이 만면에 웃음을 머금고 외쳤다. “대성을 축하하네! 이제 깨달았나?” “예, 선배님. 조금 더 명상을 하고 보여 드리겠습니다.” 하지만 그 명상은 상당히 오랫동안 계속되었다. 보통 이런 식으로 깨달음을 얻고 그 엄청난 충격에 피를 토하는 일은 정파에서는 종종 있는 일이지만 마교에서는 거의 없다. 하지만 유백은 마도의 무공에 한계를 느끼고 정파 쪽 무공에도 상당한 관심을 가지고 있어서 그에 대해 주워들은 것이 많았기에 그렇게 외쳤던 것이다. 묵향의 명상은 다음 날 아침까지 이어졌다. 묵향은 명상을 끝낸 후 애검 묵혼을 가지고 언제나 유백과 비무를 하던 뜰에 섰다. “제가 깨달은 것입니다. 봐 주시기 바랍니다.” 그는 간단하게 유백에게 예를 취한 후 천천히 검을 뽑았다. 검을 뽑아 비스듬히 들고 있는데, 검에서 붉은빛 광채가 나기 시작했다. 그걸 보고 유백은 숨을 죽였다. 붉은 광채는 점점 커지면서 사방으로 퍼졌다. 얼마 지나지 않아 반 장(半丈) 정도 떨어진 거리까지 붉은 사슬 같기도 하고 뇌전(雷電) 같기도 한 것이 뻗어나갔다. 그때 나지막한 기합 소리가 들리며 검이 위에서 아래로 허공을 베고 나갔다. 그러자 검에서 반월형의 붉은색 강기가 순간적으로 앞으로 나가며 벽에 세로로 길게 구멍을 뚫었다. 다시 한 번 기합 소리가 들리며 이번에는 앞으로 찌르기를 하자 붉은색 끈 같은 것이 앞으로 뻗으며 벽에 작은 구멍을 하나 뚫었다. 그것을 본 유백은 외쳤다. “정말 대단하군! 이것이 검강이란 것인가? 노부가 한평생을 살아오면서 진짜 검강을 보기는 이번이 처음이야. 드디어 자네는 대단한 고수가 되었군.” “글쎄요, 아직도 얼떨떨한 기분입니다. 그렇게도 검강이 되지 않더니……. 심지어는 초식으로도 만들기 어려웠는데, 어제 아침에 문득 길을 잘못 들었다는 생각이 들더니 갑자기 강기가 뭔지 깨달아지더군요. 검강을 뿜어내는 방법은 말로 표현을 할 수 없지만 정말 그 순간은 대단히 평안하고 기분이 좋았습니다.” “껄껄, 이제 자네는 나보다도 더 고수가 되었어. 이제 나도 자네를 두고 은퇴할 수 있겠어.” “아직 선배님께 배울 게 많습니다. 은퇴는 좀 더 미루는 것이 어떻습니까?” “그럴까……. 무공에 대해서는 자네에게 가르칠 것이 없지만 다른 건 아직도 내가 낫지. 정도 많이 들었으니… 술 한잔 푸짐하게 내면 내 마음을 바꿀 수도 있지…….” “알겠습니다. 잠시만 기다리십시오.” 묵향은 최고로 속도를 내어 경공술을 펼쳐 술통을 들고 왔다. 묵향과 유백은 술잔을 나누며 여태까지 하지 못했던 여러 가지 대화를 나누었다. 유백은 여태까지 묵향을 까마득한 후배로, 묵향이 도저히 넘지 못할 어떤 선을 긋고 그를 대했지만 오늘은 달랐다. 아니, 무공을 보여 준 후에는 대접이 완전히 달라졌다. 그는 묵향을 자신의 오랜 친구처럼 허물없이 대했다. 그만큼 묵향의 성취를 인정해 주었던 것이다. “성취가 이토록 빠르니 언젠가는 자네가 본교의 오랜 숙원을 이룩할 수 있을지 모르겠군.” “오랜 숙원이라뇨?” “원래 무공이란 그 깊이가 끝이 없어서 익히면 익힐수록 자신의 한계를 느끼게 만들지. 검술의 한계를 느끼고 자신의 손가락을 자르는 자도 있을 정도로 어떤 한 가지에 깊게 파고든다는 것은 어려운 것이야. 하지만 자네는 그래서는 안 돼. 왜 쓸데없이 자신의 육체를 학대하나? 지금 안 되면 나중에는 될 거야. 만약 자네가 안 되면 자네 제자는 해낼 거고……. 자신이 익힌 모든 것을 후대에 알려 주면 되지. 하기야 가만히 생각해 보니 그렇게 생각하지 않았던 선배도 있군…….” “그 사람이 누굽니까?” “옛날, 오랜 옛날 발해라는 이민족이 건설한 국가가 있었다네. 자네 혹시 아나?” “예, 들어 본 적은 있습니다. 하지만 아주 간단하게 배웠지요. 위대한 우리 한족도 아니고 겨우 변방의 오랑캐에게 멸망한 걸 보면 별 볼일 없는 국가였던 것 같습니다. 그 전에 세워졌던 고구려 같은 경우 아주 대단했다고 얼핏 들었지만요.” “아니야, 자네가 잘못 안 거야. 발해란 국가는 대단한 국가지. 다른 건 모르겠지만 무공에서는 대단한 나라야.” “대단하다니요? 무공이 대단한 국가가 겨우 변방 오랑캐에게 무너진단 말입니까?” “자네 혹시 신검대협 구휘란 사람을 아나?” “예, 들은 적이 있습니다. 누구도 올라가지 못했던 현경까지 올라간 고수가 아닙니까?” “맞아, 현경이라 함은 본교에서 말하는 탈마(脫魔)와 같은 경지. 그 누구도 올라가 보지 못한 곳이지. 탈마에 이르면 완전히 마(魔)에서 벗어난다고 전해지네. 누구도 올라가 보지 못했으니 잘 모르지만 극마에 이른 사람은 좀 있으니 그들을 보면 짐작할 수 있어. 극마의 경지 가까이만 가도 자신이 밖으로 뿜어내는 마기의 양을 조절할 수가 있지. 자네도 우리끼리 있으니 잘 모르겠지만 진짜 마도의 인물들을 만나 보면 이해할 걸세. 우리야 살수니까 처음부터 마기를 밖으로 나타내지 않기 위해 특별한 교육을 받거나 아니면 아예 마공을 익히지 않지만 나머지는 그런 훈련을 받지 않거든. 참, 그런데 얘기가 잠시 샛길로 빠졌군……. 어디까지 얘기하다가 이리 왔지?” “구휘에 대해…….” “그래 구휘가 만년에 무공을 여러 가지로 연구하다가 옛 발해의 무공들을 긁어모았다네. 그것들을 모아서 북명신공(北冥神功)이라 이름 붙였지. 원래 북명(北冥)이란 것은 발해가 속해 있던 지방을 말하는 거야.” “그 구휘가 신공이란 말을 붙일 정도로 대단한 무공입니까?” “그렇지. 너무 대단해서 아무도 알아보기 힘들 정도야.” “무슨 말씀인지…….” “원체 오래된 것이고, 또 국가까지 멸망해서 없어진 상태에서 여기저기서 닳아빠진 양피지 등에 기록한 것들을 모은 것이기에 상당히 많은 부분이 사라졌지만, 들리는 말에 의하면 이 신공은 대자연의 숨결을 흡수해 자신의 공력을 높이고 초상승의 무예 경지로 올라갈 수 있는 참고서 같은 형식으로 만들어진 것이라네. 초식보다는 무예를 익히는 데 필요한 마음가짐이나 조심할 점, 그리고 어떤 방식으로 무예를 익히는 것이 가장 좋은지 기록되어 있다고 하더군. 많은 무림인이 북명신공을 익혔으나 너무나 난해하고, 초식조차 거의 없으며 상당히 파격적인 내용인 데다 설상가상으로 완전한 내용이 아니라 상당 부분이 상실된 채였기 때문에 제대로 익힌 사람은 한 명도 없다네.” “아무도 못 익힌다면 그건 휴지나 다름없잖습니까?” “아니지. 이 북명신공에서 파생된 무공이 몇 개 있는데, 자네도 들어 봤을 거야. 흡성대법, 화염신공, 뇌전신공이 그것들이라네. 흡성대법은 그렇게 대단한 것이 못 되지. 초기에 이게 개발되었을 때는 많은 사람들이 익혔었는데, 뒤탈이 큰 탓에 요즘은 거의 안 익혀. 이 흡성대법은 화염신공에서 분화되어 나왔지. 화염신공 또한 대단한 무공이지만 많은 문제점을 안고 있어, 이게 본교로 흘러든 후 흡성대법으로 발전했네. 하지만 발전형인데도 흡성대법은 화염신공보다 못해. 너무나도 진기의 흡수와 그 관리에만 매달리다 보니 본래의 공격력이 없어진 거야. 그 때문에 단순히 그냥 내공 흡수 쪽으로만 더욱 발전된 거야. 그리고 뇌전신공(雷電神功)이 있는데 그 파괴력은 엄청나다고 그러더군. 하지만 익히기가 대단히 힘든 무공이야. 이건 북명신공의 파괴력만을 발전시킨 무공인데, 엄청난 내공이 뒷받침되지 못하면 익히기가 힘들고 또한 내력 소모가 심해서 거의 안 익히지. 이것도 본교에 있는데, 상층부 고수들은 익힌다는 소문이 들리더군.” “상층부 고수들이 익힌다면 대단한 무공이겠군요.” “아니야, 모두 북명신공의 발전형……. 말이 발전형이지 내가 보기에는 퇴보형이야. 그러니 자네는 이제부터라도 열심히 발해의 문자를 익히게나. 내 그에 대한 서적을 구해 줄 테니 익히라구. 북명신공은 본교에 보관되어 있어. 아주 상층부 고수들만이 그 책을 볼 수 있다고 하더군.” “그런데 볼 수 있을지 없을지도 모를 책 때문에 글을 새로 익힌다는 건 좀 우습군요.” “헛소리하지 말고 익혀. 그리고 자네 다음에 무림에 나가면 여자를 조심하게나. 여자는 무공을 익히는 데 있어 천적이야. 시간을 좀먹지. 나중에 나처럼 나이가 들어서 여자를 탐해도 늦지 않는다구.” “히히, 선배님의 나이가 여든이 넘으셨는데, 아직도 여자 생각을 하십니까?” “헛소리하지 말고 조심해. 그리고 혹시나 외부에 나갈 때 적이다 싶으면 무조건 뜸들이지 말고 해치우라구. 괜히 시간 끌다가 자네의 실력이 탄로 나면 상대도 조심하게 되니까, 처음부터 강공으로 나가는 게 최고지. 그리고 증거는 절대 남기지 말라구. 자네의 살인 장면을 본 사람은 모두 죽여 버려. 알겠나? 이건 네 스승으로서 내리는 명령이다.” “명심하겠습니다.” “나는 쓸데없이 손속에 인정을 두다가 죽은 사람들을 많이 알고 있어. 그러니 자네도 자네보다 고수에게 죽는다면 별문제지만 자네보다 하수에게 죽는다는 건 내 체면이 용서하지 못해.”
ch10 고수의 출현
그로부터 3년간 묵향은 별일 없이 평안한 생활을 했다. 그는 그동안 끊임없이 강기를 수련했고, 드디어는 완전히 강기를 이해하게 되었다. 그는 적수공권(赤手空拳)으로도 강기를 뿜어낼 수 있게 되었다. 그리고 발해의 문자도 틈틈이 익혔다. 그러면서도 시간을 내어 유백으로부터 여러 가지 잡기들을 배워 자신의 교양을 채워 나갔다. 끊임없이 무식한 놈이라는 말을 들으며……. 그러던 어느 날 그에게 한 사람이 찾아왔다. 그는 상당한 고수로서 10장 내에 다가오기 전까지 기척을 알아챌 수 없었다. 그는 정중히 유백에게 인사했다. “안녕하셨습니까, 유백 어르신?” “오… 자네가 웬일인가? 이봐! 향아, 이 어르신은 장양(張楊)이란 분이다. 인사해라.” “안녕하십니까? 후배, 묵향이라 합니다.” “상당한 고수로군. 유 선배님, 확실히 후배 교육시키는 실력은 대단하십니다. 아마 이번이 마지막 제자겠군요. 그런데 왜 한 명만 교육시키십니까? 여러 명을 가르치시면 본교로서도 더욱 이익일 텐데…….” “글쎄, 나는 이 녀석만 교육시키라는 지시를 받았네. 나도 나이가 있으니 봐준 거겠지. 덕분에 편하게 교육시켰어. 그런데 어쩐 일인가?” “찾아뵌 것은 다름이 아니라 묵향에게 볼일이 있어섭니다.” “묵향에게?” “예. 이것 받게나.” 장양은 묵향에게 편지를 내밀었다. 서신에는 낙양에 있는 분타에 가서 일을 도와주라고 쓰여 있었다. 그리고 부분타주로 임명한다는 말과 함께 서신 안에는 부분타주의 명패와 부임 서류가 들어 있었다. 장양은 옆에서 힐끗 부분타주의 명패를 보더니 축하해 줬다. “묵 형제, 축하하네. 자네 출세가 빠르구먼, 벌써 부분타주라니. 그것도 낙양은 상당히 중요한 곳이라 꽤 많은 교도(敎徒)들이 있는 곳이라네. 요즘 들어서 그곳에 고수들이 계속 파견되고 있어. 무슨 일이 벌어질지도 모르니 조심하게나.” “감사합니다.” “그럼 언제 떠나려나?” “오늘은 시간이 많이 지났으니 출발 준비를 하고 내일 떠나려고 합니다. 언제 출발하라는 지시가 없는 걸 보니 화급을 요하는 것 같지는 않군요.” “그럼, 위에는 그렇게 전해 두겠네. 수고하게나. 그리고 선배님도 안녕히 계십시오.” 그날 묵향은 여행 준비를 간단히 마치고 늦은 시각까지 유백과 술을 마시며 이별의 아쉬움을 달랬다. 다음 날 새벽 그는 부임지를 향해 출발했다. 묵향은 최대한 빠른 속도로 낙양 쪽으로 가고 있었다. 지나가면서 그는 될 수 있으면 시비에 휘말리지 않도록 노력했다. 그가 검을 뽑은 것은 시시한 산적 다섯 명이 길을 막았을 때뿐이었다. 그는 유백의 가르침대로 단칼에 그들의 목을 잘라 죽이고 유유히 갈 길을 재촉했다. 그가 행로에 오른 지도 벌써 13일이 지나가고 있었다. 그날 저녁 그는 약간 이른 시간이기는 했지만 계속 길을 간다면 노숙을 할 게 뻔했으므로 여관을 잡아 투숙하고 운기조식에 들어갔다. 저녁시간이 되자 묵향은 1층에 있는 식당으로 향했다. 식당은 많은 사람들로 붐비고 있었다. 쭉 둘러봤지만 자리가 보이지 않아 위로 올라갔다가 나중에 내려올까 하는 생각을 했지만, 사람들이 많으면 주워듣는 것도 있을 거라는 생각에 점원을 불렀다. “부르셨습니까요, 나리.” “자리가 있나?” “보시다시피 자리가 없는뎁쇼. 합석이라도 상관없습니까요?” “부탁하네.” 점원은 이곳저곳을 기웃거리며 손님들에게 의사를 묻더니 곧 묵향이 있는 곳으로 왔다. “이쪽으로 오십시오, 나리.” 묵향이 간 자리에는 나이 많은 남자 한 명과 젊은 남자 한 명이 앉아 있었다. 본능적으로 묵향은 그 젊은이가 여자임을 알아챘다. 둘 다 패검을 차고 있는 것으로 보아 무림인인 것이 확실했다. 묵향 또한 짧은 검을 차고 있기에 점원은 무림인들끼리 앉게 한 것 같았다. 보통 사람들은 칼을 차고 있는 무림인들과 합석하는 것을 별로 좋아하지 않기 때문이다. 그들은 묵향이 다가오자 묵향을 힐끗 쳐다봤다. 그들의 눈은 묵향이 비스듬히 허리 뒤쪽으로 차고 있는 검에 순간적으로 머물렀다가 다시 묵향을 바라봤다. 묵향의 검은 일반적으로 사용하는 도(刀)와 비슷한 모양으로 변해 있었다. 묵향이 강기를 익히자 유백이 묵혼의 손잡이를 줄이는 것이 어떻겠느냐고 조언하여 여섯 치 정도로 짧게 만들었다. 그러니 그의 반월형으로 휘어진 검집을 보고 약간 짧은 도를 사용하는 사람으로 생각한 것이다. 이런 모양의 도를 사용하는 사람 중에 유명한 도객이 없었으므로 그들은 내심 긴장을 풀었다. 묵향은 그들의 눈길이 자신에게 향하자 포권을 하며 인사를 건넸다. “자리를 내주셔서 감사합니다.” 그러자 나이 많은 남자가 답례를 했다. “뭘요, 사해가 동포라 했으니 어려울 때 도와야지요. 앉으시오.” “예. 이봐, 오리탕하고 만두 약간, 그리고 죽엽청을 주게나.” “예, 나리.” 묵향은 그의 앞에 놓인 녹차를 마시며 주변에서 나누는 대화에 귀를 기울였다. 하지만 대부분 오가는 대화는 그에게 쓸모없는 것이었다. 이때 나이 많은 사람이 물었다. “젊은이는 어디로 가는가?” “예, 천양으로 갑니다.” “오오…, 천양에는 어쩐 일로 가는가?” “예, 천일루(泉溢樓)에 들를까 해서요.” “호오, 이번이 무림에 초출이신 모양이군.” “하하, 몇 번 무림에 나온 적은 있는데, 그때마다 시간이 여의치 않아 무림초출은 꼭 들른다는 천일루에 가 보지 못했습니다. 이번에는 시간이 여유가 있어 한번 가 보려고 합니다.” “그리로 가는 길이면 노부와 같이 갑시다. 길동무도 될 것이고……. 저 아이도 이번이 초출이라 그곳에 가서 노부가 한턱내려고 하는데, 젊은이의 의향은 어떻소?” “좋지요. 저는 묵향이라 합니다. 선배께서는 성함이 어떻게 되시는지?” “묵향? 특이한 이름이군. 노부는…, 그냥 노백(老伯)이라 부르구려. 그리고 저 아이는 무령(武玲)이라 부른다네.” 묵향은 이 40대 초반 혹은 30대 후반 정도로 보이는 사람이 자신의 신분을 감추기 위해 둘러댄다는 것을 눈치 챘다. 노백이라 함은 일가를 이룬 우두머리를 말함이니 무림의 선배임은 확실하고……. 또 저 젊은이의 이름이 령(玲)이니 여인임이 분명했다. 노백은 그 기도로 볼 때 상당한 고수임이 확실했으므로 약간 꺼림칙한 면도 있었으나, 그는 자신도 신분을 알려 줄 필요가 없기에 이들과 그냥 어울리기로 하고 이것저것 쓸데없는 말들을 나누기 시작했다. “할아버지, 이 근처에 천령산이 경치가 좋으니 그쪽으로 둘러서 구경하고 가요.” “자네는 어떤가? 시간이 나겠나?” “저도 이 근처에는 와 본 적 없으니 선배님의 뜻에 따르겠습니다.” “알겠네. 그런데 자네의 사문(師門)이 어떻게 되나?” “하하, 그건 밝힐 수 없습니다. 선배님도 안 밝히시는데, 후배 또한 밝힐 필요가 없지 않을까요?” “밝히기 싫다면 어쩔 수 없지만……. 대단하군.” “뭐가 대단하다는 거예요? 할아버지.” “소협의 스승이 누구신지는 모르겠지만 이 정도의 기재를 배출하다니, 대단한 명문인 것 같아서 하는 말이야.” 그러자 무령은 깜짝 놀란 듯이 한번 자세히 묵향을 보더니 입을 열었다. “저는 잘 모르겠는데요? 할아버지께서 그렇게 칭찬하시기는 이번이 처음이네요.” “아마 자네가 무림의 후기지수들 중에서는 최고인 것 같군……. 노부의 생각으로는 노부도 이기기 힘들 정도야. 소협은 나이가 어떻게 되나?” “소협이랄 것도 없습니다. 이제 마흔셋입니다.” “이런, 내가 착각을 해도 유분수지……. 미안하구만. 자네 얼굴을 보니 이제 갓 스물을 넘겼을 정도라 생각해서 실수를 했네. 주안술을 익혔나?” 묵향은 주안술을 익힌 적은 없지만 공력이 높은 데다 산골에서 적막하게 생활하다 보니 감정에 치우칠 일이 거의 없어 아주 젊게 보인 것이다. 하지만 묵향은 자신의 실력이 너무 상대에게 노출된다는 생각이 들어 그의 말에 맞장구를 쳤다. “예, 젊었을 때부터 주안술을 익혔고, 산골에서 적막하게 생활하다 보니 그렇게 나이를 많이 먹어 보이지 않은 것 같습니다.” “흠…, 주안술이란 것이 대단한 무공이긴 하지만 너무 그것에 빠져들지는 말게나. 외모로는 젊게 보이지만 실지로는 공력의 소모가 따르고, 또 자신도 근골이 늙어가는 것을 잊어버릴 수도 있으니 될 수 있으면 사용하지 않는 게 좋지.” “약간의 공력 소모야 뭐 어쩔 수 없는 것 아니겠습니까?” “그래, 자식은 있나?” “없습니다. 동자공을 익힌 덕분에 결혼은 꿈도 못 꾸죠.” 묵향이 천연덕스럽게 거짓말을 하자 노백이 약간 안쓰럽다는 듯이 말했다. “동자공은 정말 익힐 게 못 되는데, 자네 같은 젊은이가 후손이 끊기다니 정말 안타까운 노릇이군.” 그러자 옆에서 듣고 있던 무령이 궁금하다는 듯 물었다. “할아버지 동자공이 뭐예요? 대단한 무공인가요?” 노백은 세상 물정 모르는 젊은 손녀에게 동자공을 설명해 주려고 생각해 보니 막막해서 약간 얼굴을 붉혔다. “동자공은 공력 상승이 큰 심법이지만 약점이 많아 대부분의 사람들이 잘 익히지 않는단다.” “약점이 뭔데요?” 손녀의 궁금증에 할 말이 없어진 노백은 벌컥 화를 내면서 대화를 마무리 지었다. “그건 험험…, 나중에 자연히 알게 될 테니 지금 여기서 묻지 마라. 소협과 얘기하고 있는데 왜 자꾸 끼어드느냐?” “흥…….” 노백의 퉁명스러운 대답을 듣자 무령은 낮게 콧방귀를 뀌면서 외면했다. 아마 단단히 토라진 모양이었다. “자네는 동자공 때문에 그렇게 나이가 적게 들어 보이는 모양이군. 하지만 동자공이 깨지면 대단히 위험하니 언제나 조심하는 게 좋을 걸세.” “예.” 묵향은 노백과 함께 술과 음식을 들면서 이런저런 얘기를 나누다가 자리에서 일어났다. 다음 날 아침 여관을 나선 일행은 이곳저곳을 기웃거리며 구경했다. 노백은 동행이 된 지 3일 후 무령이 자신의 손녀라는 것을 밝혔다. 강호에는 갖가지 거친 일들이 많기에 변장을 하고 여행을 한다는 말이었다. 하지만 묵향으로서는 그 말을 액면 그대로 받아들일 수는 없었다. 노백은 상당한 수준의 고수였고, 또 손녀인 무령 역시 그런대로 실력이 있어 자신의 몸 정도는 지킬 수 있는 수준이었기 때문이다. 아마 자신들의 정체를 숨기고 여행을 하는 사람들인 것 같았다. 그들과 동행한 지 15일이 지나 일행은 천일루에 도착했다. 천일루는 3층이나 되는 거대한 주루(酒樓)로, 강변에 세워져 있었으며 주변의 경관이 빼어났다. 역시나 이곳에는 무기를 휴대한 강호인들이 많았는데, 대부분이 선배인 듯한 사람이 같이 와서 초출을 축하해 주고 여러 가지 주의 사항이나 강호의 정세 등을 일러 주며 술을 권하고 있었다. 일행은 3층에는 자리가 없어 2층에 자리를 잡았다. 2층에서 보는 주변의 경치도 대단히 아름다웠다. 그들은 몇 가지 안주와 술을 시키고는 둘러앉았다. “이곳은 정말 경치가 아름다워요, 할아버지.” “아무렴. 그러니 이곳에 강호인들 말고도 많은 일반인들이 경치 구경을 하러 오는 거란다.” 이런저런 얘기를 주고받는데 갑자기 옆의 탁자에서 시비가 붙었다. 옆의 탁자에서 세 명의 남자와 두 명의 여자가 술을 마시고 있었는데 그 옆쪽에 앉았던 남자가 시비를 건 것이다. “호오…, 이게 누구신가, 여기서 유명한 한서삼귀(寒暑三鬼) 나으리들을 뵙다니. 너희들 같은 사파 놈들이 어딘 줄 알고 여기로 굴러 왔냐?” 묵향이 고개를 돌려 보니 저쪽 탁자에 앉아 있는 자들은 여덟 명으로 이쪽보다 개개인의 무공이 강한 것이 확실했다. 다섯 명의 남녀가 여덟 명의 남자들에게 모욕을 당하는 것을 보면서 묵향은 처음엔 모른 척하려고 생각을 했으나, 사파의 마음은 사파가 안다고 외면하기는 힘들었다. 그래서 그는 자신이 직접 참여하는 대신에 앞에 앉은 노백에게 부탁하기로 마음을 먹었다. “노백 선배, 저들을 좀 도와주실 수는 없겠습니까?” “흠흠, 내 도와주기 어려운 것은 아니나……. 좀 사정이 있어 나서기가 힘드네. 저따위 녀석들이 정파라고 깝죽거리다니, 세상이 말세로군.” “그래도 선배께서 밖으로 드러나지 않게 도와줄 순 있잖습니까?” “힘들어. 세 녀석은 표 안 나게 제압할 수 있지만 저 다섯 명은 얘기가 다르지. 저들은 자칭 무산5웅(巫山五雄)이라고 하는 녀석들인데, 모두 상당한 무공 실력을 자랑하기 때문에 행패가 심해도 누구 하나 나서서 저들을 벌할 사람이 없는 형편이야. 노부도 저들과 맞붙는다면 2백 초가 넘어야 결판이 날 텐데……. 거기다 저들이 아무리 문파에서 따돌림을 받는 녀석들이라 하지만 저들을 죽이면 무당파에서 묵인을 할지 그것도 미지수고. 현재 9파1방 중에서 가장 강한 세력은 무당이니 아무도 무당과 원수를 맺으려고 하는 사람은 없어. 그러니 자연 저 녀석들이 더 설치는 거겠지. 노부로서도 어떻게 할 수가 없군.” 잠시 묵향은 생각에 잠겼다. 이대로 모른 체 넘길 수는 없었다. 따끔한 맛을 보여 놔야지 사파에 대한 정파의 푸대접이 약간은 식을 것 같았기 때문이다. 그래서 그는 시비를 거는 녀석들 중의 한 명에게 말을 건넸다. “어이, 형씨.” 새파란 녀석이 불러대는 것을 보고 무산5웅 중의 한 명이 가당치도 않다는 표정으로 그를 쳐다봤다. “나를 불렀냐?” “그렇소. 너무하는 것이 아니오? 근처에 많은 손님들이 있는데 조용히 해 주시는 게 어떻겠소?” “이런 빌어먹을 녀석이…, 헛소리하지 말고 어르신들 하는 일을 구경이나 하거라.” “그들이 무슨 잘못을 저질렀다고 그러시오. 그냥 조용히 있는 사람들에게 시비를 걸 필요가 있소?” “무슨 헛소리, 모르면 닥치고나 있어. 이 녀석들은 냄새나는 사파의 녀석들이란 말이다. 이런 자식들이 옆에 앉아 있으면 구린내가 나서 음식이 목구멍으로 내려가질 않는다구. 네 녀석은 그런 것 신경 쓰지 말고, 닥치고 앞에 놓인 음식이나 퍼 먹고 꺼져.” “흠, 나도 사파니 참견을 안 할 수가 없어서 그러오.” “흐흐흐, 그래? 그렇다면 네 녀석도 이곳에서 꺼져 줘야겠군.” 묵향이 사파라는 말을 하자 앞에 앉은 노백과 무령의 표정이 약간 바뀌었다. 그것을 묵향은 놓치지 않고 봤다. 아마 그들도 사파에 대해 약간의 선입관을 가지고 있는 모양이었다. “할 수 없군. 실력 행사를 하고 싶지는 않았는데…….” “뭐? 네 녀석이 실력 행사? 흐흐흐, 죽으려고 환장을 했군.” 그들은 각자 가지고 있는 무기들을 뽑았다. 그걸 보면서 묵향은 주위를 향해 외쳤다. “여기 이 녀석들과 상관없는 사람들은 잠시 자리를 비켜 주시오. 공연히 목숨을 날리지 말고. 만약 셋을 셀 때까지 남아 있는 자들이 있다면 같은 패거리로 생각하고 공격하겠소. 혹시 사파의 분들이 여기 있다면 같이 물러나시오. 동도를 저세상으로 보내기는 싫소. 잠시만 자리를 비켜 주시오.” 그의 내공이 실린 묵직한 음성이 흘러나오자 대부분의 사람들이 주섬주섬 일어났다. 네 개의 탁자에 사람들이 아직 남아 있었는데, 무산5웅과 그 옆 자리에 앉은 여섯 명의 남자들, 그리고 사파인 당사자들, 묵향의 동행이었다. 무산5웅은 그의 내력이 실린 목소리를 듣고 움찔 하는 것 같았지만 다수를 믿는지 그렇게 신경을 쓰는 것 같지는 않았다. 아직도 상관없는 자들이 남아 있었으므로 묵향은 그들에게 충고했다. “노백 선배님과 무령 소저도 잠시 나가 주십시오. 같이 싸울 게 아니라면 적과 아군을 구분하는 것이 좋겠습니다. 그리고 저쪽 다섯 분도 나가 주시오. 당신들이 있어 봤자 걸리적거리기만 할 뿐이오.” 그가 한 말이 거슬렸는지 다섯 명의 흑도인들은 묵향을 노려보더니 밖으로 나갔다. 그리고 노백과 무령도 밖으로 나갔다. 무산5웅 패거리들도 상대의 숫자가 줄어드는 것이므로 묵향과 같이 있던 두 사람이 나갈 때까지 손을 쓰지 않고 기다렸다. 그들이 나가자 열네 명의 거한들은 묵향을 향해 몸을 날렸다. 그와 동시에 묵혼이 뽑혔다. 묵향은 노백에게 들은 말도 있고 또 유백의 당부도 있었기에 처음부터 강공(强攻)으로 나갈 생각이었다. 묵향이 검을 뽑자마자 주위로 달려들던 거한들의 몸이 강기의 회오리 속에 말려 들어갔다. 그중 한 명이 다급하게 소리를 질렀다. “이럴 수가… 모두들 조심해라, 검…….” 챙챙챙. 그의 말은 더 이상 이어지지 않고 병기가 부딪치는 소음 속에서 끊어졌다. 그리고는 거의 동시에 열네 명의 몸이 토막이 났다. 사방에는 두 토막이 난 그들의 무기와 몸체들이 어지럽게 흩어졌다. 그들의 눈은 하나같이 경악과 불신의 빛을 띠고 있었다. 죽어 가면서도 도저히 자신들의 죽음을 믿지 못하는 듯했다. 묵향은 천천히 검을 검집에 집어넣고 밖으로 몸을 날려 마구간으로 가서 자신의 말을 타고 낙양으로 달려갔다. 더 이상 이곳에 남아 있어 봤자 좋을 것이 없었다. 재수 없으면 관원들이 뒤쫓을 수도 있었다. 원래 대부분의 경우 관원들이 무림의 일에는 관여하지 않지만, 무림인이 묵향을 고발하면 귀찮은 사태가 벌어지기 때문이었다. 그리고 지체하면 할수록 그의 얼굴을 더 많은 사람들이 기억하게 되어 무당파와 시비가 붙을 가능성도 있었다. 2층이 조용하자 자리를 떠났던 사람들이 하나 둘씩 올라왔다. 그들이 본 것은 열네 구의 시체였다. 시체는 아주 깨끗하게 뼈째로 토막이 나 그들을 벤 사람의 실력을 대변해 주고 있었다. 손님의 상당수가 무림인이었기 때문에 그들은 시체와 무기 조각들을 보면서 이들이 어떤 무공에 의해 주살되었는지 각자 추리하기 시작했다. 그중에는 노백과 무령도 있었다. 노백은 토막 난 시체의 잘린 부분을 주의 깊게 보면서 손녀에게 입을 열었다. “정말 대단한 실력이군. 아주 깨끗이 잘렸어. 여기를 봐라. 그 녀석의 섬세하면서도 비범한 솜씨가 보이지 않냐?” 그러자 손녀는 역겹다는 듯 얼굴을 찡그리며 대꾸했다. “무슨 말을 그렇게 하세요? 내가 보기에는 정말 끔찍해요. 할아버지, 무기들이 이 정도로 토막이 나 있는 걸로 봐서 보도를 사용한 것이 아닐까요?” 노백은 잘려진 무기 조각을 들고 손녀에게 보이면서 말했다. “그런 것 같지도 않구나. 이 잘려진 귀두도(鬼頭刀)를 봐라. 아주 두텁고 큼직한 게 아마 30근은 족히 나가는 중병(重兵)일 거야. 여기를 봐라, 아주 깨끗하게 잘려 나갔잖아. 이건 일격에 두부 썰듯 잘랐다는 말이지. 거기다 도신(刀身)이 은은한 보라색을 띤 걸 보니 합금으로 만든 것 같은데……. 거기다 저 철봉을 봐라. 저것도 합금으로 만든 거야. 약간 검붉은 색을 내잖냐? 저것도 일격에 토막이 났어. 이것들을 그 녀석이 가지고 있는 얄팍한 도(刀)로는 아무리 보도라 해도 일격에 이것들을 토막 내긴 힘들다. 이건 무공에 의해, 그러니까 십중팔구 강기에 의해 끊어져 나갔다고 봐야 할 거야. 거기에 모든 녀석들이 모두 일검에 죽었어. 어떤 상승도법의 초식을 사용한 것이 아냐. 그냥 벤 거야. 그러면서도 도강을 뿜어냈다면 이건 대단한 고수다. 사람과 무기는 토막이 났으되 누(樓)의 기둥이나 벽에는 이상이 없을 정도로 강기를 잘 제어한다면, 혹시 그 녀석이 말로는 사파라고 했지만 현문의 제자인지도 모르겠구나. 현문의 제자들만이 이 정도의 강기를 수련할 수 있지. 나도 꽤 안목이 높다고 자신하며 그 녀석을 상당히 높게 평가했다고 생각했는데, 지금 보니 노부가 오히려 과소평가했구나.” “그렇다고 꼭 현문의 제자일 가능성은 없잖아요. 혈마(血魔)는 사파인데도 강기를 사용하잖아요?” “그렇군, 혈마의 제자일 수도 있겠어. 하지만 혈마가 직접 한다고 해도 이 정도로 깨끗하게는 처리하기 힘들 걸. 직접 구석에서 구경을 해두는 건데……. 노부의 생각이 짧았어. 그 녀석이 이길 거라고 생각은 했지만 이렇게 빨리, 그리고 상승의 무공을 사용해서 끝을 낼 거라고는 생각을 못했다.” “그런데 할아버지, 강기라는 게 그렇게도 대단한 거예요?” “아무렴, 강기를 뿜어낼 수 있는 고수는 몇 되지 않아. 설마 했는데 이 녀석은 벌써 화경에 들어간 고수로구나. 화경에 들어 삼화취정(三化聚頂) 오기조원(五氣造元)의 경지에 들지 않고서는 절대로 임의로 강기를 만들어 낼 수 없단다. 그렇지 않고 검법에 의해 강기를 만들 수도 있는데, 청성파의 청월검법이라든지 남해파가 자랑하는 청룡천승검법(靑龍天昇劍法) 같이 억지로 강기를 만드는 검법과는 차원이 다르지. 그건 내공만 많이 쌓으면 시전이 가능하지만 내력의 소모가 심해 별로 경제적인 검술이 아니다. 반면 정반칠식(正反七式) 같은 경우 내력의 소모가 심하다는 단점을 해결한 뛰어난 검법이지만 아주 정밀한 공격이 가능한 대신 위력이 제한적이라 적에게 큰 타격을 입히기가 힘들어.” “혹시 이게 정반칠식이 아닌가요?” “그건 아니다. 현재 이들의 모양을 보아하니 거의 2초의 검법에 절단 났어. 앞쪽의 무리들을 먼저 벤 다음에 순간적으로 뒤로 돌아서서 뒤쪽의 나머지들을 베어 버린 거지. 초식도 뭐도, 아무것도 아냐. 그리고 정반칠식에는 이 정도로 강한 위력은 없어. 이 정도의 합금강으로 만들어진 무기들을 토막 내는 게 어디 쉬운 일인 줄 아냐? 믿어지지 않는다면 네 검을 뽑아서 내가 들고 있는 도를 한번 쳐 봐라.” 그러면서 노백은 자신이 들고 있던 귀두도를 옆으로 들어 올려 손녀가 치기 쉽게 만들어 주었다. 손녀는 얄팍한 2척 반 길이의 검을 뽑았는데, 싸늘한 예기를 뿜어내는 것이 평범한 검은 아닌 것 같았다. 손녀는 모진 기합 소리와 함께 귀두도의 토막을 내려쳤다. “얍!” 챙! 무령의 검과 부딪친 귀두도의 토막에서는 불꽃이 튀면서 약간의 흠집이 생겼다. 이걸로 보아 소녀의 검이 상당한 보검이라는 것을 알 수 있었다. 소녀는 손이 얼얼해질 정도로 힘껏 내려쳤는데도 약간의 흠집만이 만들어진 것을 유심히 보더니 말했다. “할아버지 말씀대로 정말 단단하군요.” “아무렴, 내 전에도 말했지만 이들도 보통 잡졸들이 아냐. 무산5웅이란 녀석들하고 저쪽에 뻗어 있는 세 녀석은 상당한 고수라서 노부도 그들 전부를 제압하려면 5백 초는 걸린다구. 그런데 문제는……. 과연 이 일을 무당에서 어떻게 처리할지 그것이 문제로구나. 피바람이 불지 않았으면 좋겠는데……. 너도 이걸 보고 하늘 위에 하늘이 있다는 점을 명심하여, 까불지만 말고 무공연마에 힘쓰도록 해라.”
ch11 부임(赴任)
묵향은 낙양에 들어섰다. 낙양은 오랜 옛날 수도였던 도시로, 지금도 이 근방의 교통, 상업, 문화, 군사의 중심지이며 황제가 거하는 중경(中京)으로 가는 동쪽 관문이다. 낙양에는 정북원수부(正北元帥府)가 자리 잡고 있으며, 정북원수부 휘하의 20만 정병(精兵)을 이용해 낙양 외곽 수비와 몽고족들에 대한 국경 수비를 담당하고 있었다. 그리고 중경에 있는 네 명의 왕 중 한 명인 영양왕(英揚王)의 별장이 있는 아름다운 도시였다. 묵향은 우선 낙양성을 구경하고 분타로 가기로 작심하고 성 안으로 들어갔다. 남문을 통해 들어가니 성문을 지키는 수비병들이 보였다. 수비병의 복장은 그가 늘 보았던, 각 관청에 소속되어 민생 치안을 담당하며 유사시에나 출동하는 향방군(鄕防軍 : 지방군)과 달리 전투를 전담하는 어림군(御臨軍 : 중앙군)이라 그런지 눈초리가 매서웠고, 잘 발달된 근육이 상당한 훈련을 받은 정병들임을 무언중에 나타내고 있었다. 어림군은 향방군과는 달리 각 장군들이 지휘하며, 순전히 전투를 위해 존재하는 군대다. 이들은 국경을 위시하여 각 지방의 중요 거점, 수도 외곽을 방위하기 위해서 주둔한다. 어림군은 황제가 통솔하는 중앙 정부의 명령만을 받으며 그 수는 112만에 달한다. 어림군 안에는 10만 정도의 직업 군인들로 이루어진 군대와 5만 정도의 외인군(外人軍 : 용병)이 있으며 그들의 전투력은 통상의 어림군보다 강했다. 어림군은 각 지방의 가장 중요한 군사적 요충지들이나 변경의 요새에 주둔한다. 그 외에 이이제이(以夷除夷)의 원칙에 따라, 교묘한 외교 정책으로 국경을 접한 오랑캐들을 적절히 다스려 그들이 연합하지 않고 서로 다투도록 만들어, 오랑캐들의 세력이 강대해지는 것을 억제하고 있었다. 어림군의 최고 계급은 원수, 대장군, 상장군, 장군의 네 계급으로 구분되며 다섯 명의 원수가 각각 20만 명씩의 어림군을 지휘하고 있었다. 하지만 직접적인 대규모 전쟁이 벌어지면 그 지역의 향방군과 대비군(對備軍 : 각 관청에 소속되며 농한기에만 군사 훈련을 받으며 전쟁이 벌어지면 출동하는 예비군), 타 지역에서 온 지원군을 통괄 지휘하게 되므로 어떤 때는 1백만에 가까운 군세를 한 명의 원수가 지휘하기도 한다. 대원수(大元帥)란 직책도 있긴 하기만 통합된 작전을 위해 전시(戰時)에나 직분이 생기고 전쟁이 끝난 다음에는 거의 유명무실해진다. 그가 늙어서 은퇴하면 후임자를 뽑지 않기에 평상시에 대원수란 직위는 존재하지 않는다. 황제가 아닌 다른 사람에게 군권(軍權)을 집중하면 그만큼 위험성이 커지기 때문이다. 그는 낙양성을 구경하고 성에서 나와 서쪽으로 길을 잡았다. 낙양의 서쪽 외곽에 천령원(天領院)이라는 큰 장원이 있다. 이 천령원은 부근에 상당한 면적의 토지를 보유하고 있었으며 모든 농토를 소작농에게 대여하고 있었다. 천령원의 주인인 방(龐) 대인은 그런대로 소작농에게 후한 편이라 부근의 주민들에게 평이 좋았다. 그리고 방 대인은 엄청난 자금력으로 주변 상권의 3할을 잡고 있었으며, 많은 장인(匠人)들을 고용해 여러 가지 상품을 만들어 짭짤한 재미를 보고 있는 위인이었다. 근래에는 천령표국(天領慓局)까지 만들어 부근의 물품이나 군수물자 수송 사업에도 참여해 상당한 재미를 보고 있었다. 그러면서도 뒷구멍으로는 전장이나 도박장, 주루 등을 만들어 고리대금업 따위의 불법적인 사업을 하여 막대한 돈을 긁어모았다. 묵향은 천령원을 향해 천천히 말을 몰며 다가갔다. 그가 다가서자 정문을 지키던 호위 무사가 그를 제지했다. “멈추십시오. 무슨 일이 있어서 오셨습니까?” 호위 무사의 눈초리나 분위기와는 달리 말은 상당히 정중했다. 아마 손님 접대에 대해서 상당히 훈련을 받은 친구인 모양이다. 묵향은 호위 무사에게 말했다. “방 대인을 뵈오려고 왔습니다.” “사전에 약속이 있으십니까?” “예, 대산(大山)에서 왔다고 하시면 아실 겁니다.” 무사는 ‘대산’이라는 말을 듣고 허겁지겁 안으로 통보를 했다. 대산이라 하면 마교의 본타가 있는 십만대산이 아니겠는가? 봉우리가 10만 개나 되는 것은 아니지만 많은 봉우리를 가진 절정의 산악에 마교가 뿌리를 내렸고, 십만대산이라 하면 웬만한 멍청이가 아니면 ‘마교’를 뜻한다는 것을 알고 있다. 험악한 산세와 그 산세를 이용하여 만들어진 요새들에 힘입어 그 오랜 마교의 전통이 지켜져 내려왔던 것이다. 안으로 들어갔던 무사는 달려 나와서 묵향에게 말했다. “고삐를 이리 주시고 안으로 드십시오. 어서 오십시오, 방 대인께서 기다리고 계셨습니다.” 그는 서둘러 안에 있는 하인을 불러 묵향을 안내하라고 하고, 또 다른 하인을 불러 말을 마구간으로 끌고 가서 정성껏 돌보라고 지시했다. 묵향은 그가 하인에게 호들갑을 떠는 것을 보다 못해 말했다. “그 말은 내가 아끼는 애마도 아니고 그냥 길을 떠나기 위해 구입한 말이야. 그러니 그렇게 신경 쓸 필요는 없네. 말에 있는 짐은 나중에 내 방으로 보내 주게나. 그럼 수고하게…….” “알겠습니다, 대인.” 방 대인은 들어서는 묵향을 상당히 반겼다. “어서 오시게. 기다리고 있었네.” “안녕하십니까? 소생은 묵향이라 합니다. 주위를 물리쳐 주실 수 있겠는지요?” 그의 말을 듣자 방 대인은 말했다. “취월아, 차를 빨리 가져오너라. 잠시만 기다리시게나. 차를 내온 후에 같이 얘기를 나누기로 하지.” 묵향과 방 대인은 차가 나올 때까지 여행에서 있었던 일이나 쓸데없는 한담으로 시간을 보냈다. 하녀가 차를 가져오자 그는 하녀에게 일렀다. “손님과 조용히 할 말이 있으니 주위에 아무도 얼씬거리지 못하게 해라.” “예, 나으리.” 취월이 나가자 묵향이 입을 열었다. “총단에서 왔습니다. 여기 영패와 부임 서류가 있습니다.” 방 대인은 묵향이 내미는 서류와 영패를 보고 난 후 그에게 말문을 열었다. “이번에 본타에서는 한 가지 사업을 새로이 시작했다네. 표국(慓局)을 개설했는데 본교의 상층부에서도 상당한 관심을 보이고 계시는 중요한 사업이지. 자네는 혹시 표국 사업에 대해 아는 게 있나?” “표국에 대해서, 아니 일체의 상행위에 대해 아는 바가 없습니다. 제가 아는 것은 검술뿐이죠.” “호, 자네의 말을 듣고 보니 힘이 나는군. 표물 운송 사업이란 게 원래가 신용을 우선시하는 것이다 보니, 우선 맡은 물건을 안전하고 신속하게 원하는 장소로 보내 줘야 한단 말일세. 그런데 곳곳의 깊은 산중에는 도적들도 많고, 거기에다가 이곳은 변방이기 때문에 치안이 상대적으로 약한 지역이라, 이번에 총단에 좀 실력 있는 고수들을 보내 달라고 했지. 얼마 전에도 30여 명 정도 도착했는데, 영 내 마음에는 차지 않더군. 그래 자네 나이는 어떻게 되나? 그리고 그전에 한 일은 뭐고?” “이제 마흔셋입니다. 살수로서 흑살대(黑殺隊)에서 일하다가 20년 전에 검수로 뽑혀 계속 교육을 받았습니다. 20년 만에 세상에 나왔으니 세상사에 어두운 편이라 잘 부탁드립니다.” 흑살대라는 말이 나오자 거드름을 약간 피우던 방 대인의 안색이 확 변했다. 흑살대라면 내총관 직속의 암살대다. 뛰어난 인재들만이 소속되어 있었고, 능력이 엄청나다는 소문을 약간이나마 듣고 있었던 것이다. “흐…, 흑살대라고 했나?” “그렇습니다.” “흑살대에에서 무슨 일을 했나?” “1급 살수로서 3년 정도 일했습니다.” “1급 살수…….” 그는 손수건을 꺼내어 이마에 흐르는 땀을 닦았다. 그런 후 찻잔을 들어 목을 축이더니 말을 이었다. “20년 전에 1급 살수셨다면…, 대단하시군요. 허허…, 몰라 뵙고 실수를 저질렀으니 용서해 주십시오.” 방 대인은 묵향에게서 그렇게 대단한 기도가 느껴지지 않자 총단에서 보내온 하급 무사나 아니면 행정 쪽에 뛰어난 인물인 줄 알고 수하를 다루듯 거드름을 피우다가 묵향의 신상 내력을 알고 난 후에는 가슴이 철렁 내려앉았다. 표물의 안전한 운송을 위해 고수를 원하긴 했지만 너무 강한 고수가 온 것이다. 20년 전에 1급 살수였다면, 끅! 그 뒤는 생각 안 해 봐도 알 만하다. 마교란 본래 무공의 고하에 따라 순위가 매겨지는 단체다. 그렇기에 그는 더욱 조바심을 하는 것이다. 하지만 불행 중 다행인 것은 이자가 상행위에는 거의 백치나 다름없는 순수 무골(武骨)이라는 점이다. 아마 그 때문에 그에게 부분타주의 직위를 맡겨 이곳으로 보낸 모양이다. 그리고 총단에서 직접 온 인물인 만큼 자신에 대한 감시자의 임무도 약간은 띠고 있을 거라는 생각에 방 대인은 이 평범한 옷을 입고 검은색 반월형의 도를 차고 있는 녀석을 식은땀이 날 만큼 조심에 조심을 해서 대하기 시작했다. 나중에 총단으로 돌아간다면 자신의 바로 윗자리도 아닌 한참 윗자리에 포진할 것이 뻔한 이 녀석에게 잘 대해 주고 좋은 인상을 주면 나중에 자신의 꿈인 총단으로의 승진에 보탬이 될지도 모르고, 또 다음에 유력한 후원자가 되어 줄 것이라는 계산도 작용했다. “표국은 요 근래에 시작해서 꽤 장사가 잘되는 관계로 여기저기에 새로 분점(分店)들을 만들었습니다. 그곳에 흩어져 있는 많은 고수들에 대한 통제도 문제고, 또 제가 벌여 놓은 많은 일들도 있어 직접적으로 표국을 운영할 수도 없습니다. 이번에 총단과 분타들에서 50여 명의 고수들이 새로이 배치되어 왔지만 그래도 역부족이죠. 아무래도 대규모의 표물 운송에는 힘이 부쳐 뛰어난 분을 보내 달라고 부탁했습지요. 그런데 이렇게 높으신 분이 오셔서…….” “그렇게 말씀하실 필요 없습니다. 저는 엄연히 부분타주로 왔습니다. 저에게 하대를 하십시오. 그런 식으로 말씀을 하시면 껄끄럽습니다. 그리고 수하들도 이상하게 생각할 거구요. 그냥 수하들에게는 고수를 한 명 초빙해 왔다고 말하고, 그러니까… 제 이름은 유향(柳香)이라고 수하들에게 소개하시죠.” “이거 원…, 그런데 자네가 이번에 온 것을 모든 사람에게 비밀로 붙여야 하나?” “그렇게 해 주십시오. 방 대인 같은 경우 믿을 수 있으나 그 나머지는……. 특히 대인의 가족들에게도 비밀로 해 주십시오. 그리고 무공이 있으니 수하들에게 의심받지 않고 움직이려면 표두(慓頭)로 행세를 하는 게 좋겠군요. 그래야 표물 운송에도 참가할 수 있을 것 같구요. 그리고 지금 이곳에 있는 본교의 고수들은 얼마나 됩니까?” “분타 자체의 인원이 1천여 명 되네. 그리고 각 분타나 총단에서 파견 나온 고수들이 1백여 명 있지. 그중에서 50여 명은 요 근래에 도착한 고수들이네. 그들은 곳곳에 배치되어 일을 하고 있지. 전방, 기방, 전당포 등 안 하는 일이 거의 없네. 합법적인 사업도 많고 불법적인 사업도 많은데, 특히 불법적인 사업의 경우 무력이 많이 필요하네. 지금 낙양 상권의 3할을 잡고 있는데, 표국 업무가 정상화되면 그 비율은 더욱 늘어날 거야. 표국의 신용이 올라가면 변방으로 보내는 병참금의 수송에 관여하면 더욱 큰 돈을 벌 수 있지. 일반 군수 물자들은 대부분 군의 수송부에서 관할하지만 병참금은 돈에 눈이 뒤집힌 산적들이 덤벼들 가능성이 있어 표국을 이용하지.” “낙양에 이곳 말고 표국을 운영하는 사람이 있습니까?” “표국 다섯 개가 더 있네. 그중 세 곳은 작지만 두 곳은 상당히 크지. 어차피 그들과 경쟁을 할 수밖에 없어. 그렇지만 실지 외부에서 표물을 거의 위탁받지 않더라도 낙양분타에서 돌리는 물자가 엄청나기 때문에 그것만 해도 상당하지. 그 외에 변방에서 말이나 양, 모피 등 많은 물자들을 수입해 올 생각인데, 그쪽의 통로가 개척되면 변방으로 가는 무역로가 열려 막대한 이익을 줄 것으로 생각하네. 그 외에도 인력과 돈만 있으면 정당한 방법으로도 많은 돈을 벌어들일 수 있네.” “집안의 하인들은 어떻습니까? 본교의 인원들인가요?” “아닐세. 지금 원체 사업을 확장해 놔서, 그 정도 여력이 없어. 기밀이 중요하기는 하지만. 아주 중요한 곳에 출입하는 자들과 밀정으로 심어 놓은 자들만 본교의 인물들이지.” “그렇다면 저에 대한 비밀을 철저히 유지해 주십시오. 암수에 걸려 목숨을 잃기는 싫습니다. 아무리 고수라도 암수에 걸리면 자신의 실력을 발휘해 보지도 못하고 가는 것이 정석이니까요. 그리고 대인께서 알아두셔야 할 점이 있는데…, 저는 동자공을 익혀 여색을 가까이하지 못합니다. 만약 어느 날 갑자기 제가 여자를 청한다면 그건 가짜라고 보면 옳겠죠. 그리고 또 대인이 저에게 여자를 붙여 준다면 그 또한 대인이 가짜라고…….” “알겠네, 조심하는 것이 좋겠지. 그런데 가족에게도 안 되나?” “예, 많은 사람이 알수록 비밀이 샐 가능성이 더욱 높아집니다.” “할 수 없군. 그런데 미리 양해를 구해 두겠는데, 자식들 중에 몇 명이 아주 버릇이 고약한 놈들이 있으니… 그 때문에 실례를 범할 수도 있기에 하는 말일세.” “그 정도는 상관없습니다. 상대를 안 하면 되니까요. 그리고 제 방은 좀 작은 걸로 해서 안채와 떨어진 곳이 좋겠는데……. 괜찮은 곳이 있습니까?” “흠, 표사 중에 한 명이 쓰던 집이 있는데 낡기는 했지만 수리를 하면 쓸 만할 거야. 하지만 너무 집이 작아서…….” 방 대인은 묵향의 눈치를 봤다. 그로서는 묵향의 취향을 가늠하기 힘들었던 것이다. “작아도 상관없습니다. 그리고 밥을 지어 줄 하녀는 제가 구해서 쓸 테니 걱정하지 마십시오. 그럼 오늘은 물러가겠습니다.”
ch12 인연의 시작
묵향이 머무르게 된 집은 작은 방이 세 개, 부엌이 한 개, 천장에 다락이 한 개 있는 자그마한 초가집이었다. 묵향은 우선 하인들이 머무르는 작은 방을 하나 차지하고 앉아서 집의 수리부터 시작했다. 그가 수리를 하기 위해 나온 인부들에게 지시를 한 지 나흘 만에 집은 깨끗이 수리되었다. 방 한 개를 욕실로 만들고 천장이나 벽을 수리하는 작업이었기에 별로 시간이 걸리지 않았던 것이다. 방 대인이 하녀를 한 명 주겠다고 했지만 식사는 표국에서 했으므로 목욕하고 잠만 자는 집에 하녀를 둘 필요는 없었다. 그는 여기저기 돌아다니며 표두로서 물품이 안전하게 운송되도록 노력했다. 시간이 지나자 얼마 되지 않던 인원들이 3백 명 정도로 늘어났고, 표국은 각종 화물이 출입함에 따라 쉴 사이 없이 돌아가기 시작했다. 묵향은 바쁜 와중에서도 수행을 게을리 하지 않았다. 정 시간이 없으면 잘 시간을 줄여서라도 운기조식을 했다. 그는 여러 가지 무공을 익히고 있었는데, 요즘 그가 힘쓰고 있는 것은 어검술(御劍術)이었다. 어검술이란 글자 그대로 칼[劍]을 다스리는[御] 기법이다. 강기와는 달리 어검술은 진기를 이용하여 검이 가진 모든 힘을 밖으로 끌어내도록 만드는 기술이다. 그렇기에 어검술을 사용하면 보통의 강철 검으로 신검(神劍)과 같은 파괴력을 낼 수 있다. 그의 어검술은 아직 초보적인 단계다. 검강을 뿜어내기 직전 검에 붉은빛의 강기가 뇌전이 흐르는 것같이 되는 것을 보고 이것이 어검술이 아닐까 하는 막연한 기대 속에서 수련을 하고 있는 것이다. 하지만 파고들면 파고들수록 이게 아니라는 것을 깨닫게 되었다. 도대체 어떻게 돌아가는 노릇인지 궁금증만 쌓여서 머리가 아플 지경이었다. 그날도 묵향은 검과 씨름을 하다가 골치가 아파짐을 느끼고 밖으로 나왔다. 여러 가지로 심경이 복잡할 때는 바람을 쐬면서 걷는 게 상책이다. 집구석에 들어앉아 머리를 싸매고 있는다고 해결될 문제가 아닌 것이다. 그는 여기저기 기웃거리며 돌아보다가 한 계집아이가 만두를 훔치는 것을 봤다. 그 아이는 만두를 가지고 얼마 가지도 못해 잡혀서 뭇매를 맞기 시작했다. 그것을 보다 못한 묵향이 끼어들었다. “아직 어린앤데 너무 심한 게 아니오?” 묵향은 코피를 흘리고 있는, 때가 꼬질꼬질 묻은 옷을 입은 비쩍 마른 열두 살가량의 소녀를 안쓰럽다는 듯이 바라보았다. “심한 게 아니오. 얘는 맞아야 해. 어디 가서든 일해서 벌어먹을 생각은 하지 않고 도둑질부터 하려고 드니…….” 주인은 그러면서 또다시 그 아이의 머리를 쥐어박았다. 아이는 그냥 포기한 듯 맞고만 있었다. 반항하지도 않는, 아니 반항할 기운도 없는 그 아이를 보고 묵향의 마음이 움직였다. 묵향은 또다시 쥐어박으려는 가게 주인의 손을 잡았다. “아이를 놓아 주시오.” 묵향이 잡은 손에 힘을 약간 더 주자 사내는 바로 손을 놓았다. 그러자 묵향도 주인의 손을 놨는데 그 손에는 붉게 손자국이 찍혀 있었다. 묵향은 소녀를 보고 물었다. “왜 훔쳤니? 일을 해서 벌 수는 없었냐?” “저는 너무 어려서 아무 일도 시켜 주지 않아요.” 아이는 힘없이 대답했다. 묵향이 바라보니 아이는 그렇게 맞았는데도 눈물 한 방울 흘리지 않고 있었다. “너 요리 잘하냐?” “예? 못해요.” “할 수 없지. 날 따라 오너라.” 아이가 주춤주춤 망설이자 묵향이 말했다. “일자리를 주려는 거다. 일을 하고 싶냐?” 그 말을 듣자 아이는 조르르 따라왔다. 묵향은 천천히 걸으면서 아이에게 물었다. “이름이 뭐냐?” “소연(蘇衍)이요.” “좋은 이름이구나. 식구는 있냐?” “집에 아픈 엄마가 있어요.” “아버지는?” “재작년에 돌아가셨어요.” “너희 집이 어디냐?” “그건 왜 물어요?” “너에게 일을 시키려면 너의 어머님께 허락을 받아야 될 것이 아니냐.” “응…, 그럼 따라오세요.” 소연이의 집은 낙양 구석의 빈민가에 있었다. 다 쓰러져 가는 작은 집으로 소연이는 묵향을 안내했다. 묵향은 망설이지 않고 방으로 들어갔다. 방 안에는 창을 넘어 들어온 하수구 냄새 때문인지 악취가 진동하고 있었고, 방구석에는 다 떨어져 걸레가 된 이불을 덮고 있는 여인이 있었다. 소연이 어머니의 병세가 심각한 것처럼 보였기에 묵향은 소연이의 어머니를 안고는 급히 의생(醫生)을 찾아 갔다. 가마 따위를 부를 수도 있겠지만 사람이 안고 가는 것이 환자에게 충격이 적게 가기 때문에 그냥 여인을 안고 갔다. 의생의 말로는 여인의 병은 과로와 영양실조가 원인이었다. 그는 의원 부근에 자리를 잡고 그 여인이 적당히 회복될 때까지 기다렸다가 가마를 불러 자신의 집으로 데리고 갔다. 그다음부터 묵향의 기묘한 동거 생활이 시작되었다. 그 여인은 한 달가량 영양 있는 음식과 탕약을 먹으며 몸을 조리하자 자리에서 일어났다. 묵향은 그 여인을 가정부로 고용하고 한 달에 한 번 이상 충분하고도 남을 정도의 돈을 가져다주었으므로 집은 작은 편이었지만 모녀에게는 상당히 풍족한 삶이 시작되었다. 여인은 어려운 생활 때문인지 음식 솜씨가 형편없었지만 묵향과 소연이가 열심히 먹어 대는 동안 어느덧 차차 나아졌다. 그리고 소연이는 점점 표정이 밝아졌다. 그는 소연이와 함께 집 앞에 작은 정원을 만들고 꽃씨를 뿌렸다. 그리고 소연이에게 자신이 아는 한도 내에서 글이나 그림, 음악 등을 가르쳤다. 소연이가 곧잘 했으므로 바쁜 와중에서도 소연이를 가르치는 것은 묵향의 조그마한 기쁨이었다. 어느 날 밖에서 놀다가 들어온 소연이가 마루에 앉아 멍하니 생각에 잠겨 있는 묵향에게 물었다. “아저씨, 아저씨도 무술을 해요?” “뭐?” 퍼뜩 정신이 든 묵향이 되물었다. “아저씨도 무술을 할 줄 아느냐고요.” “왜 그러니?” “오늘 거리에서 칼싸움을 하는데, 사람이 하늘로 새처럼 붕붕 날았어요. 아저씨도 날 줄 알아요? 아저씨도 칼 차고 있잖아요? 가르쳐 줘요.” 아마 소연이는 근처 마을에 놀러 갔던 모양이었다. 묵향이 거주하고 있는 곳은 소연이가 살던 낙양성에서 좀 떨어진 곳이다. 그래서 심심하면 아이들과 어울려 놀기 위해 가까운 마을로 갔다. 이번에는 아마 무림인들이 싸우는 걸 보고 놀란 모양이다. 소연이의 말도 안 되는 질문에 그는 빙그레 미소를 지으며 말했다. “아니, 아저씨는 하늘을 날 줄 몰라.” “아저씨는 약해요?” “응, 약하지. 그러니까 이렇게 작은 집에서 살고 있잖아. 내가 강하면 많은… 많은 사람들을 데리고 이만큼 큰 집에서 살겠지.” 묵향이 과장스럽게 손짓을 하며 말하자 소연이는 이해한 모양이다. 묵향은 여러 가지 이야기를 나눈 후 까불다가 잠든 소연이를 보며 생각에 잠겼다. ‘소연이에게 무공을 가르쳐 주는 것이 좋을까? 쓸데없이 피비린내 나는 무림의 세계에 발을 들이밀게 할 필요는 없지 않을까?’ 이리 저리 생각하다가 아무리 여자 애라도 약간의 호신술을 알고 있는 것이 좋을 것 같다는 생각을 했다. “소연이도 무술을 배우고 싶냐?” “예.” “그럼 가르쳐 주기로 하지. 내가 잘 모르니까 그렇게 대단한 건 못 가르쳐 준다. 그렇지만 무술을 배우면 심신을 닦는 데 많은 도움이 되니 한번 배워 보렴.” “예, 그러면 아저씨가 내 사부가 되는 거예요?” “아니, 그냥 배우는 거지 사부는 무슨……. 나는 제자를 받을 생각은 없어. 우선 심법부터 배우는 게 좋다. 이건 태허무령심법(太虛無靈心法)이란 것으로 정통적인 도가의 내공수련 심법이지. 이걸 꾸준히 익히면 무병장수할 뿐 아니라 몸과 마음이 예뻐진단다.” “아저씨도 그걸 익혔어요?” “익히지 않았다면 어떻게 너에게 가르치겠냐?” “하지만 아저씨의 모습은 예쁜 게 아니잖아요?” “음, 그러니까 내 말은… 실수했구나. 예쁜 게 아니라 튼튼해지는 것이다. 이건 우연히 내가 배운 것인데―마교에서 훔쳐 배웠다고는 죽어도 못 가르쳐 주지―여태까지 내가 익히던 것보다는 더 뛰어난 심법이지. 이것에도 약간의 문제가 있어서 내가 좀 수정을 해서 만든 것이니 다른 이들에게 말해서는 안 된다. 알겠냐?” “예.” “그리고 이걸 익히면 아침에 일어났을 때와 자기 전에 2각에서 4각(30분에서 한 시간) 정도 매일 수련해야 한다. 할 수 있겠냐?” “예.” “이걸 익히기 시작한 다음에는 다른 심법은 익히지 말고 언제나 이것만을 익혀야 한다. 안 그러면 내공이 정순(靜純)하지 못해서 높은 경지에 이르지 못한단다.” “예, 그런데 내공은 뭐고, 정순하다는 건 또 뭐예요?” “내공이란 건 몸속에 쌓이는 형태가 없는 힘인데, 이걸 이용해서 네가 말한 대로 날아다니는 거란다. 너도 날아다니는 걸 봤다면서?” “예, 그게 내공을 이용해서 날아가는 거예요?” “그렇지, 정순하다는 건 맑고 순수하다는 말이야. 내공이란 건 정순해야지 그렇지 않으면 나중에 네가 말한 대로 날아다닐 수 없어. 알겠니?” “예.” “도가의 심법은 마음을 편안히 다스리는 데 그 모든 요결이 있지. 그 때문에 심마(心魔)에 빠지지 않고…….” “심마가 뭐예요?” “그러니까, 에… 심마란 여러 가지 잡념을 말하는 거야. 오욕칠정(五慾七情)에―이런 말을 해서 알아듣나?―아니, 심마란 나쁜 거란다. 이게 생기면 아주 나쁜 일을 당하게 되니까 그냥 그렇게 알고 있거라.” “예…….” 묵향은 소연이에게 약간씩 무공을 가르쳤다. 그는 소연이에게 위험 부담이 대단히 큰 마교의 심법을 가르치기보다는 도가 계통의 것을 가르치기로 작정했다. 그리고 현문의 내공심법을 익히면 사술(邪術)에 걸리지 않는다. 심신을 맑게 해 주기 때문이다. 그래서 묵향은 자신이 사랑하는 이 작고 귀여운 소녀에게 사술에 걸리지 않게 해 주는 현문의 심법을 가르치기로 작정한 것이다. 정통 마교의 고수들과는 달리 살수 등 특수한 계층에 종사하는 마교의 고수들은 다른 사파나 정파의 무공을 폭넓게 익힐 수 있다. 그 무공의 장단점을 알아야 기습에 유리하기 때문이다. 이 무공들은 마교가 한 번씩 정파와 충돌을 벌이면서 습득하거나 훔쳐 낸 것들이다. 어떤 면에서 보면 소림이나 각 문파들보다 더 많은 정파의 무공을 보유하고 있는 곳이 마교라고 볼 수도 있다. 마교의 본거지인 십만대산은 자타가 공인하는 천험(天險)의 요새였고, 그 덕분에 한 번도 본거지를 습격당한 적이 없다. 그리고 관부에서도 손을 못 쓰기 때문에 그 결과 수많은 무공들을 소장하게 된 것이다. 그에 비해 정파의 무리들은 황궁의 압력에 못 이겨 많은 수의 무공서적들을 넘겼다. 다만 각 문파의 최고 무공은 약탈하지 않는 한 압력을 가한다고 뺏을 수 있는 성질의 것이 아니었다. 소연이에게 무공을 가르치기 시작한 이후 묵향은 매일 밤 소연이의 방에서 두세 시진을 보냈다. 묵향이 처음 소연이가 잠든 방에 들어왔을 때 소연이의 어머니는 약간 놀랐다. 방에 들어온 묵향이 다짜고짜 소연이의 옷을 벗기기 시작했기 때문이었다. 그녀는 묵향의 손을 잡으며 말했다. “나으리, 어째서 이러십니까?” “왜 그러시오?” “소연이에게 무슨 짓을 하려고 그러십니까?” “그게 아니오. 나는 다만 안마를 해 줄 뿐이오. 지금 아이에게 무공을 약간 가르쳐 주고 있는데, 밤에 안마를 해 주면 좀 더 빨리 익힐 수 있소.” “그렇습니까?” 그녀는 반신반의하며 물러섰다. 그러자 묵향은 속옷만 남긴 채 옷을 다 벗기고 천천히 내력을 쏟아 소연이의 혈도를 뚫어나갔다. 거의 두 시진 동안 안마를 한 묵향은 아직도 자지 않고 옆에서 지켜보고 있는 그녀에게 말했다. “다른 사람들에게는 비밀로 해 주시오.” “꼭 비밀로 해야 합니까, 나으리?” “그럼 내가 맨날 안마한다고 온 마을에 떠들 것이오?” “알겠습니다, 나으리.” 대강의 내용을 안 그녀는 손쉽게 허락했다. 하지만 묵향이 말하지 않은 것이 몇 가지 있으니, 낮에 무공을 익히거나 심법을 익힐 때는 내력이 강제적으로 혈도를 돌아 천천히 내공이 쌓이지만 밤이 되어 잠이 들면 그 내력은 멈춰 원상으로 돌아가기 시작한다. 그렇기에 밤에 내공의 고수가 혈도를 타고 강제적으로 내력을 돌려 주면 낮에 익히는 것의 두 배 이상의 효과를 거둘 수 있다. 모든 사부(師父)들이 제자에게 이걸 해 주지 못하는 이유는 이 작업은 먼저 시술자가 2갑자 이상 되는 내력이 있어야 한다는 기본 조건이 있었기 때문이다. 만약 그 정도에 이르지도 못했는데 이러한 방법을 시도하다간 시술자의 몸이 견디질 못하고, 또 진기의 유도에 실패하면 상대방도 심한 내상을 입을 수 있다. 그리고 2갑자에 이른다 하더라도 매일 몇 시진씩 이런 시술을 해 대면 내력의 소모를 감당하지 못하고 자칫 진원지기(眞原之氣)를 상할 수 있기 때문이다. 그런데 두 시진에 걸친 이 인타유기혈공(引他誘氣穴功)을 땀 한 방울 안 흘리고 했기에 그녀는 그가 단순한 안마를 한 것이라 생각한 것이다. 다음 날 딸이 아주 상쾌한 기분으로 깨어나서 심법을 행하는 것을 보고 그녀는 묵향을 완전히 믿었고 더 이상의 의문은 제기하지 않았다.
ch13 살육전(殺戮戰)
묵향은 소연이에게 내공을 주로 가르치고 검술이나 권술 등은 일부러 조금만 가르쳤다. 그는 소연이가 무림에 들어가지 않고 그냥 쓸 만한 남자를 만나 아들딸 낳고 행복하게 살기를 바랐던 것이다. 이렇게 평화스러운 나날이 계속되던 어느 날 갑작스럽게 방 대인이 그를 호출했다. “큰일 났네.” “무슨 일입니까?” “황량산 쪽에서 오던 표물이 산적에게 강탈당했어. 이번의 표물은 군자금을 수송하는 것이라서 본교의 고수를 다섯 명이나 넣었는데……. 이 일을 어찌하면 좋겠나? 자그마치 은자 10만 냥(은 3,125킬로그램)이라구.” “누가 손을 댔는지는 알고 계십니까?” “군자금을 건드릴 정도로 간 큰 도적들은 그렇게 많지 않네. 자네는 온 지 오래되지 않아서 잘 모르겠지만 산적에게 표물을 털렸을 때는 국주가 직접 충분한 예물을 가지고 가서 사정하면 표물을 돌려주는 게 원칙이지. 돌려주지 않는 집단이 있으면 모든 표국의 공동 적이 되어 멸망하기 때문이야. 그런데 이번의 적은 쉽게 돌려주지 않을 것 같아서 문제일세. 보통 산적은 표사들을 잘 죽이지 않아. 아니, 표사는 죽인다 하더라도 짐꾼을 죽이지는 않는다네. 그런데 이번에는 모두 다 죽었어. 호위 무사 열 명과 짐꾼 서른 명까지 몽땅 다 죽였다고. 이걸 보면 아마 적은 완전히 증거를 없애 모든 짐을 꿀꺽할 심산인 모양이야. 이런 일은 거의 일어나지 않다 보니 자네를 불렀네.” “우선 조사를 하십시오. 상대가 누군지 알아보고 저에게 통보해 주십시오. 그러면 제가 본교의 고수 스무 명 정도를 이끌고 예물을 가지고 가서 한번 접촉을 해 보고 안 되면 모두 다 없애 버린 후 물건을 찾아오면 됩니다. 그것도 귀찮으시면 통보 없이 다 없애 버리죠.” 한 달 후 방 대인은 도적들의 거처를 알아냈다. 황량산에서 좀 떨어진 대설산에 똬리를 틀고 있는 산적들의 소행이었다. “대설산 산적들의 짓임이 밝혀졌네.” “흠…, 아무리 하급이라 해도 본교의 무사 다섯 명이 함께 갔는데 겨우 산적들에게 모두 피살되었다는 건 이상하군요.” “대설산의 산채는 이 부근에서는 제법 큰 규모로 2백 명 정도의 도적들이 있지. 관군이 토벌 작전을 벌인다 하더라도 쉽게 전멸시키기는 어려울 정도의 규모야. 거기다가 외부에서 고수 몇 명을 영입하여 같이 해치운 것 같네.” “그렇다면 그 고수들은 어디 있습니까?” “조사한 바에 따르면 세 명은 아직 산채에 남아 있고, 세 명은 자신의 몫을 챙겨 떠났네.” “그렇다면 총타에 통보하여 그 세 녀석을 추적하여 없애 버리라고 하십시오. 저는 스무 명 정도 데리고 산채의 녀석들을 저세상으로 보내 주고 오겠습니다. 본교의 고수들 중에 대설산의 지리를 알고 있는 자를 한두 명 포함시켜 주십시오.” “알겠네.” “준비가 되는 대로 떠나겠습니다.” “예물을 가지고 가겠는가?” “아뇨, 그냥 기습을 하는 편이 좋겠습니다. 그러는 게 피해가 적을 것 같군요.” “알겠네, 부탁하네.” 묵향은 스무 명의 고수를 데리고 길을 떠났다. 일행은 길을 나선 지 12일 만에 대설산에 도착할 수 있었다. 묵향은 대설산 가까운 마을의 객잔에 말들을 매어 놓고 도보로 대설산에 접근해 갔다. 산을 올라가자 과연 산채가 있었다. 그의 수하들은 모두 쓸 만한 고수들이었기에 묵향은 길을 따라가지 않고 수풀을 헤치며 올라갔다. 그 때문에 산적들에게 발각되지 않고 산채 가까운 곳까지 접근할 수 있었다. 그는 산채에서 4백 장(약 1.2킬로미터) 정도 떨어진 곳까지 접근하여 수하들에게 말했다. “모두 건량(乾糧)을 먹고 좀 쉬어라. 기습은 묘시(卯時 : 새벽 5시) 초에 하기로 하지.” “존명!” 지시를 내린 후 묵향은 건포(乾脯)를 뜯으며 요기를 하고 휴식을 취했다. 드디어 묘시 초가 되자 그는 수하들과 함께 산채에 바싹 접근한 후 지시했다. “내가 들어가서 공격을 시작하면 도망치는 놈들이 생길 거다. 너희들은 사방에 잠복해 있다가 도망가는 놈들은 한 놈도 남기지 말고 없애 버려라.” “존명.” 그는 묵혼을 빼 들고 산채로 뛰어들었다. 묵향은 처음부터 인정사정없이 공격을 전개했다. 묵혼을 휘두를 때마다 산적의 몸뚱이가 토막이 나며 떨어져 나갔다. 그가 순식간에 40여 명을 해치웠을 때 통나무집 안에서 네 명이 뛰어 나왔다. 그들은 모두 상당한 고수였지만 가죽을 기워서 만든 옷을 입은 자의 무공이 제일 떨어졌다. 아마 그가 이 산채의 주인인 듯했다. 그 두목이 외쳤다. “너는 웬 놈이냐?” “…….” 하지만 묵향은 그의 말은 들은 척도 안 하고 근처에 모여드는 산적들을 토막 내고 있었다. 그걸 본 두목은 옆의 세 명에게 말했다. “형님들, 빨리 저 녀석을 없애 주시오.” “알겠네.” 그 세 명이 묵향 근처로 뛰어드는 순간 묵향은 강기를 일으켰다. 순간적으로 2장 내에 있던 공력이 약한 산적 몇 명이 강기의 회오리에 휩쓸리면서 몸 앞부분의 옷가지와 함께 피부가 찢어지는 것이 보였다. 모진 기합 소리와 함께 묵향 부근에 모여 있던 산적들과 세 명의 무림인들이 토막이 나기 시작했다. 이번에는 그렇게 급한 일도 없었기에, 묵향은 무기를 몸통과 함께 베지 않고 놔둔 상태에서 상대의 몸에만 구멍을 내거나 잘라 나갔다. 적에게 입은 피해가 큰 이상 이 녀석들의 무기를 팔아서라도 약간은 보충을 할 작정이었다. 내부에서 난리가 나자 망루 위에 있던 녀석들이 묵향을 향해 화살을 퍼부었다. 묵향은 경공술과 신법을 사용해서 빠른 속도로 움직이며 산적들을 베고 있었으므로 묵향 쪽으로 날아온 화살은 거의 없었다. 설혹 날아온다 하더라도 그가 먼저 눈치를 채고 칼로 막았다. 그러던 중 우연히 화살 한 대가 묵향의 등에 맞았으나 묵향의 호신강기에 막혀 헛되이 옷에나 구멍을 뚫을까 피부를 뚫고 들어가지 못했다. 시간이 좀 지나자 산채 밖에서 대기 중이던 부하들이 암기를 날려 망루에 있던 산적들을 모두 해치웠다. 1각(15분) 정도의 시간이 흐르자 산채 안에는 살아 있는 자들은 한 명도 없었다. 묵향의 손에 죽은 인원만 140여 명이 넘었다. 그리고 나머지 묵향의 악마 같은 살겁을 보고 반쯤 정신이 나가서 비명을 지르며 탈출을 시도한 60여 명도 모두 밖에서 대기하던 부하들에게 살해되었다. 살인의 축제가 끝난 후 묵향은 산채 밖에서 대기하고 있는 부하들에게 말했다. “혹시 살아 있는 놈이 있으면 확실히 숨통을 끊어라. 한 놈도 살아 나가서는 안 된다. 시체 밑에 숨은 녀석도 있을 것이다. 하나하나 확인해라. 밖에서부터 하나하나 확실히 처치해라. 죽었다 하더라도 몸뚱이가 두 토막이 나지 않은 시체는 확실히 두 토막을 내 버려라.” “존명.” 밖에서 부하들이 산적의 시체들을 토막치고 있는 동안 묵향은 오두막 안으로 들어갔다. 이곳 산채에는 열두 채의 통나무집이 있었다. 묵향은 한 채 한 채 확실히 뒤져갔다. 다섯 번째 통나무집에 들어갔을 때 침대 위에는 벌거벗은 계집이 이불로 몸을 감싸고 앉아 있었다. 묵향은 천천히 다가가서 여자의 몸을 두 토막 내어 버렸다. 침대 밑까지 착실하게 뒤져서 살아남은 사람이 없다는 것을 확인한 후 묵향은 다음 통나무집으로 들어갔다. 통나무집 안에는 열네 명이 구석에 웅크리고 있었다. 반은 벌거벗다시피 한 열세 명의 계집들과 산적 두목이었다. 두목은 칼을 계집들에게 겨누고 발악했다. “더 이상 가까이 다가오면 이년들을 없애 버리겠다.” 그 모양을 보고 묵향의 얼굴에는 짙은 살기를 띤 미소가 떠올랐다. 그는 천천히 다가서며 말했다. “안 그래도 죽여 버릴 계집들이니 마음대로 하시게나.” 인질을 잡고 위협하는데도 상대가 아무런 반응이 없자 두목은 당황했다. 납치한 여자를 구출하기 위해서도 아니라면 도대체 이 녀석은 뭣 때문에 온 것인가? 그때 갑자기 한 가지 생각이 떠올랐다. “천령표국의 부탁을 받고 오셨소?” “잘 아는군. 네 녀석이 훔친 걸 숨기기 위해 짐꾼까지 모두 다 죽였듯이 나 또한 예물을 주고 부탁하는 순서가 빠졌다는 것을 숨기기 위해 이곳에 있는 모든 사람을 다 죽여야 해. 안 그러면 주변의 표국들에게 비웃음을 살 게 뻔하니까. 이제 소문은 이렇게 날 걸세. 천령표국에서 값비싼 예물을 올리고 자네에게 은자를 돌려달라고 간청했지만 네 녀석이 거절해서 할 수 없이 산채를 토벌한 후 은자를 찾아왔다고…….” 묵향은 천천히 검을 들어 올렸다. 그의 얼굴과 분위기를 읽은 두목은 자신이 도저히 죽음에서 벗어날 수 없다는 것을 알았다. 그리고 옆에 있는 이 계집들 역시……. “안 돼.” 그의 비명은 순간적으로 끊어졌다. 왜냐하면 허파에서 분리된 머리통은 더 이상 비명을 지를 수 없기 때문이다. 두목을 없애 버린 후 묵향은 나머지 계집들도 모두 다 죽였다. 알량한 자비심으로 계집들을 놓아 보낼 수는 없었다. 만에 하나 이들 중에 산적 패거리가 끼어 있을 수도 있기 때문이다. 혹시나 탈주자가 있을까 하여 묵향의 패거리는 날이 밝을 때까지 주변을 계속 감시했다. 아침이 되어 주위가 밝아지자 그들은 시체를 하나하나 뒤지며 혹시나 살아 있는 놈이 있는지 확인을 했다. 완벽히 처리되었다는 것을 확인하고 산적들이 여태까지 약탈해서 모아 둔 모든 물건들을 밖으로 꺼내기 시작했다. 점심때가 가까워지자 표국에서 짐꾼들과 표사들이 도착했다. 묵향은 그들에게 모든 짐을 맡긴 후 산채를 불태웠다. 그러면서도 혹시나 숨은 놈이 있는지 감시의 눈길을 쉬지 않았다. 산채가 불바다가 된 후 일행은 떠났다. 하지만 묵향은 수하 다섯 명을 데리고 가다가 다시 돌아와 기척을 숨기고 천천히 산채에 접근해서 기다렸다. 그날 저녁때가 되어 사방에 어둠이 깔리기 시작하자 벌거벗은 여자 하나를 베었던 그 통나무집이 있던 곳의 잿더미가 들썩거렸다. 좀 지나자 안에서 머리통 하나가 약간 나오더니 조심스럽게 사방을 살폈다. 밖에서는 아무런 움직임이 보이지 않았다. 잠시 후 보따리 하나가 밖으로 내던져지더니 한 거한이 안에서 기어 올라왔다. 거한은 한숨을 쉬면서 나직이 말했다. “정말 대단한 악귀들이군. 내가 10년에 걸쳐 이룩해 놓은 모든 것을 하룻밤 사이에 없애 버렸어. 먼저 큰형님께 찾아가 이 녀석들의 잔악상을 알리고 천령표국에 복수를 해야겠어.” 그는 두리번거리며 사방을 살펴보다가 아무런 이상이 없자 안심했다. 그가 투덜거리면서 고개를 숙여 보따리를 주워들고 막 걸음을 옮겨 놓으려고 하는데, 갑자기 눈앞에 한 사람이 서 있었다. 그는 자신의 눈을 의심했다. 방금 전까지 아무도 없었는데 고개를 숙였다 들자 사람이 서 있는 것이다. 그 순간 그의 등에서 식은땀이 흘러내렸다. ‘이 녀석은 어디서 나온 거지?’ 하지만 그의 생각은 오랜 시간 이어지지 못했다. 눈앞이 번쩍하는 느낌과 동시에 의식이 사라지기 시작했다. 묵향은 그 괴한이 쓰러지자 남겨 놓은 보따리를 살펴봤다. 그 안에는 금과 보석이 들어 있었다. 묵향은 낮은 목소리로 수하들에게 명령했다. “저자의 몸을 뒤져서 돈이 될 만한 건 모두 챙겨라. 그리고 자네는 저 보따리를 들어라. 검은 어떤가? 돈이 좀 될 것 같아?” 검을 약간 뽑아 살펴보던 사나이가 말했다. “보도는 아니지만 상당히 좋은 도입니다. 꽤 비쌀 것 같은데요.” “좋아. 이제 철수하자.” “존명!” 사무실에서 이번에 약탈한 물품 내역에 대해 총관이 낭독하는 것을 묵향과 방 대인은 듣고 있었다. 묵향은 계산은 질색이었지만, 자신이 가져온 것을 방 대인에게 인수인계를 해야 했기 때문에 동석하고 있는 것이다. “이번에 되찾은 금액은 다음과 같습니다. 은화 8만 5천 냥, 금화 50냥, 금화 10냥에 맞먹는 금괴 열두 덩어리 그러니까 금화 120냥, 진주목걸이 두 개 합쳐 은화 1천1백냥, 보석이 붙은 금반지 아홉 개 합쳐 은화 1천2백 냥, 보석이 붙은 금목걸이 두 개가 합계 은화 1천150냥, 그 외의 각종 패물을 몽땅 합하면 은화 8천430냥, 산적들의 무기 중 보검 한 자루 은화 5백 냥, 상급의 도(刀) 한 자루가 은화 40냥, 상급의 검 두 자루 합계 은화 1백 냥, 그러니까… 여기까지가 은화 10만 920냥입니다.” “그 외에는?” “그리고… 나머지 모든 무기류를 합해 계산하면 대략 1만 2천350냥, 시가 50냥인 상급 비단이 60필 그러니까 3천 냥, 시가 384문인 비단이 120필 그러니까 은화 4천608냥, 시가 25냥인 하급 비단이 1백 필 그러니까 2천5백 냥, 시가 12냥인 고급 무명이 240필 그러니까 2천880냥, 시가 10냥인 무명이 120필 그러니까 1천2백 냥, 시가 8냥 정도의 하급 무명이 150필 그러니까 1천2백 냥, 그리고 쌀이 3백 석이니까 1만 1천520냥, 그 외 잡곡이나 육류 등 나머지 잡다한 것들을 몽땅 긁어모아서 대충 4천750냥, 그리고 전체 산채에서 뒤져서 긁어모은 잔돈이 8만 3천456냥, 그래서 합하면 12만 7천464냥! 그러니까 은화 663냥하고 168냥……. 그러니까 앞의 것과 뒤에 것을 합하면 총 긁어 들인 것이 은화 10만 1천583냥하고 168냥입니다.” 총관의 계산을 듣고 있던 묵향은 약간 안심이 되었다. “휴, 그런대로 본전치기는 하신 것 같군요. 축하드립니다, 방 대인.” “아니야! 관부와 군부에 무마하기 위해 사용한 뇌물들, 산채의 위치를 파악하는 데 들어간 비용, 그리고 지금 세 명이 각기 은화 5천 냥씩 들고 도망간 모양인데, 이들을 추적하는 데 들어갈 비용을 생각하면 이건 본전치기도 못 돼! 만약 놈들을 빨리 잡아서 은화의 일부를 회수한다면 모르겠지만 그렇지 못하면 상당히 밑지는 장사가 될 거야. 이보게, 유 표두!” “예!” “그자들은 은자 5천 냥씩 가지고 갔으니 아마도 말이나 나귀 등속에 짐을 싣고 있을 거야. 그놈들이 전장(錢場)에서 은표로 바꾸기 전에 잡아내야 해. 수하들에게 지시는 해 놨나?” “예, 산채에서 없어진 은자를 파악하고 바로 지시를 했습니다. 전장부터 시작해서 거액의 은자를 바꾼 자들을 추적해 나갈 것입니다. 그 외에도 묵직한 물건을 실은 자들을 포착하여 수색하라고 일렀습니다. 은자 5천 냥이면 50관이나 되는 무게니까 쉽게 꼬리가 잡힐 것입니다.” “안 그럴지도 몰라. 어쩌면 어디 산속 깊이 묻어 두고 돌아다닐지도 모르니까 말이야. 그렇게 되면 난감해지는 거지.” 그렇게 묵향에게 대꾸한 방 대인이 총관에게 지시했다. “빨리 돈을 만들어 오늘 내로 수송을 시작해라. 몽땅 다 팔아 버리고 빨리 팔리지 않는 물건에 대해서는 그 액수만큼 전장―물론 자신이 경영하는―에 가서 돈을 대출받아 와라. 그 외에 무기 종류는 표국과 호위 무사들에게 배급하고 쓸모없는 것들은 대장간에 팔아 버려. 자, 빨리빨리 움직여라!” 방 대인은 다시 묵향에게 정중히 말했다. “이번에는 유 표두가 직접 열 명 정도를 이끌고 호위를 해 주게나. 시간이 걸리기는 했지만 그래도 원수부(元帥府)에는 협조를 얻어 놨으니 별 문제는 없을 걸세. 그리고 총관에게 물어보면 좋은 술 스무 통을 줄 테니 그것도 같이 가져다주게나. 표물을 전하고 미안하다고 하면서 그걸 주라고.” “알겠습니다, 그럼!” 이 사건 이후 천령표국의 신용도는 더욱 높아졌다. 천령표국은 표물을 빼앗겼지만, 예물을 가지고 산채로 갔는데도 찾을 수 없었던 것을 완전히 산적들을 토벌하면서까지 되찾아 와서 운송해 줬던 것이다. 그 외에 운송이 두 달 이상이나 지체된 것에 대해 의뢰자에게 약소한 예물을 올리며 정중히 사과함으로써 모든 문제를 마무리 지었다. 여기까지가 강호에 퍼진 소문이었다. 하지만 실제로 산적한테 예물은 주지도 않았고, 순전히 기습적인 살육전이었는데다 위약금(약속을 어겼을 때의 비용으로 표물 운송 대금으로 받은 금액의 두 배로 변상해야 함)을 내지 않기 위해 여기저기 20만 냥(은화 약 1천40냥)에 가까운 액수를 뇌물로 뿌린 것은 알려지지 않았다. 하지만 시간이야 약간 지체되었다 하더라도 대규모 운송을 깨끗하게 마무리 지었다는 점을 높이 사서 표물 의뢰가 쏟아지기 시작해 두 달도 안 되어 이때 입은 손해를 만회했다. 묵향이 낙양에 도착한 지 3년이 지나자 그도 표물 운송에 대해 상당히 많은 것들을 배우고 익힐 수 있었다. 천령표국의 경우 소극적으로 산적에 대해 방어만 한 것이 아니라, 그 사건 이 후에는 일부 고수들을 동원해 산적의 본거지들을 소탕해 들어갔기 때문에 지금에 이르러서는 낙양 부근에 산적을 구경하기 힘들었다. 산적을 소탕함으로써 생기는 수익도 상당해서 북쪽에 대규모 산적들은 자취를 감추었고, 소수로 이루어진 가난한 산적들은 아직 남아 있었지만 이들의 힘으로는 표사들을 해치우고 표국의 표물을 뺏는다는 것은 꿈도 꿀 수 없는 일이었다. 낙양분타의 표국 사업이 정상궤도에 오르자 방대한 양의 물품을 운송, 저장하는 능력을 바탕으로 낙양의 상권을 점차 잠식해 들어가 3년이 지난 지금에 이르러서는 상권의 6할을 주무르게 되었다. 묵향은 자신이 할 일이 거의 없어지자 무공수련에 전념하기 시작했다. 거의 밤낮을 가리지 않는 수련으로 소연도 묵향의 얼굴을 거의 못 볼 지경이었다. 물론 소연의 어머니는 묵향이 소연이가 잠든 후 안마를 해 주러 올 때 오랫동안 볼 수 있었지만 소연이는 그 사실을 알 수 없었다. 소연이는 표사들의 귀여움을 독차지하는 열여섯 살의 건강하며 아름답고 귀여운 아가씨로 성장해 갔다. 거친 표사들이 소연이를 보고 아씨라고 존칭을 쓰며 공대하는 데는 물론 묵향이 거의 자신의 수양딸처럼 보살펴 주고 있다는 사실이 크게 작용했다. 열다섯 살의 생일 때 묵향이 선물한 조랑말을 타고 소연이는 열심히 이곳저곳을 돌아다녔다. 표사들이 앞다투어 무술을 가르쳐 주는 바람에 요즘 들어서는 소연이의 말에 따르면 자신의 몸은 스스로 지킬 수 있는 수준으로 올라서고 있었다. 물론 묵향이 봤을 때는 어린애 장난 같았지만…….
ch14 영전
그렇게 평화스런 하루하루가 지나가던 여름의 어느 날 문득 방 대인이 수련실에서 무공수련을 하고 있는 묵향을 불렀다. 묵향이 서둘러 가 보니 방 대인은 흑의(黑衣)를 입은 중년인과 함께 차를 마시고 있었다. 그 중년인은 상당한 고수로 은근한 마기를 풍기고 있는 걸로 보아 아마 총단에서 온 인물인 모양이었다. “대인(大人)의 부르심을 받고 왔습니다.” 묵향이 의례적인 인사를 하자 대인은 기겁을 한 듯이 놀라 도리어 인사를 했다. “대인의 승진을 축하드립니다. 어서 앉으십시오.” 어리둥절해서 묵향이 자리에 앉자, 흑의를 입은 중년인이 고개를 숙였다. “안녕하셨습니까? 총단에서 연락을 가지고 왔습니다. 이번에 성취하신 공적에 대해 총단에서 대단히 만족해하고 계십니다. 이것을 읽어 보시지요.” 서신을 뜯어 보니 그 안에는 총단으로 돌아오라는 명령과 함께 천랑대(千狼隊)의 백인대장(百人隊長)으로 임명한다는 임명장과 그 명패가 함께 들어 있었다. 천랑대라면 몇 년 전 진급한 마교 서열 12위 천리독행(千里獨行) 철극광(鐵極光)이 지휘하는 단체다. 묵향이 오랜 시간 수련과 또 외부 일로 나가 있는다고 거의 30여 년을 처박혀 있는 동안에 많은 사람들이 교체되었다. 많은 노고수들이 죽기도 했고, 은퇴하기도 했기에 벌어진 결과였다. 정확히는 6년 전 천랑대의 대주가 된 철영(鐵營)은 천 리 길을 혼자 달릴 수 있다 하여 외호가 천리독행이었다. 그는 자를 극광(極光)이라 붙였을 정도로 경공술의 달인이다. 천랑대는 엄청난 1천여 명의 고수들로 이루어져 있다. 그 안에는 십인대장과 백인대장의 직책이 있다. 천랑대는 마교가 자랑하는 다섯 개의 강력한 무력 단체 중의 하나인 만큼 그 안에 소속된다는 것은 대단한 영광이며 그 권한과 힘도 막강하다. 그중에서도 백인대장으로 발령을 받았으니 분타주보다도 그 서열은 까마득히 높은 것이다. 앞의 두 사람이 묵향에게 존대를 하는 것은 당연했다. “언제까지 총단에 가면 되나?” “여러 가지 정리할 것도 있으실 테니 두 달 이내로 오시면 됩니다.” 그의 대답을 듣고 묵향은 편지를 품속에 갈무리하고 일어섰다. “그럼 총단에서 보기로 하세나.” “알겠습니다.” “그리고, 방 타주.” “예.” “지금 돈이 여유가 좀 있나?” “뭘 하시려고 그러십니까?” “지금 내가 돌봐 주는 모녀를 독립시키려고 하는데, 어떻게 하는 것이 좋겠나? 그리고 돈은 얼마나 들까?” “모녀에게 가장 안전한 방법은 땅을 많이 사 주고, 그 땅을 소작에 붙이는 겁니다. 소작료를 받아서 생활하면 되죠. 지금 있는 곳도 괜찮지만 마음에 안 드시면 치안이 좋은 곳에 한 채 새로 장만하면 될 겁니다. 별로 돈도 안 들구요.” “그렇게 하기로 하세. 자네가 알아봐 주겠나?” “알겠습니다. 맡겨만 주십시오.” 묵향은 천천히 집으로 돌아갔다. 집에 가 보니 소연은 망아지를 타고 밖에 놀러가고 없었다. 작은 집에 살기는 하지만 풍족한 살림이었다. 소연은 자신이 원하는 것이 있으면 늦게 집으로 돌아오는 묵향에게 매달려 귓속말로 소곤소곤 부탁하곤 했다. 부탁하다 엄마에게 들키면 잔소리를 듣기 때문에 애교를 부리며 귓속말을 하면 그녀의 소원은 어김없이 이루어졌다. 그 외에도 묵향은 길거리를 돌아다니다가 마음에 드는 물건이 있으면 사서 표사를 시켜 집으로 보내 줬으므로 소연은 초가집에 살았지만 걸치고 있는 옷은 대갓집 아가씨에 뒤떨어지지 않았다. 소연이 해질녘이 되어 돌아오자 셋은 방에 모여 식사를 했다. 소연의 어머니와 묵향이 같이 산 지 3년이 흘러 둘의 사이는 밤에 잠자리를 같이하지 않는다는 것과 언제나 ‘나으리’로 부른다는 것만 빼면 거의 부부와 마찬가지였다. 오래간만에 식사를 하면서 모녀와 같이 늦게까지 정담을 나눈 묵향은 잠자러 가는 소연에게 말했다. “내일은 모두 함께 갈 데가 있으니까 밖으로 나가지 마라.” 그러자 소연이는 조금 과장되게 우는 소리를 하며 애교스런 투정을 했다. “이잉, 친구들하고 약속을 했는데…….” “어쩔 수 없어. 내일 함께 가 볼 데가 있으니 밖에 나가지 마라.” 묵향이 드물게도 엄하게 말하자 소연은 군말 없이 수긍할 수밖에 없었다. 어쨌든 이 집의 가장은 묵향이니까……. 다음 날 점심때가 가까워서 표국에서 표사가 뛰어왔다. 그는 두툼한 봉투와 궤짝 하나를 묵향에게 전하고 묵향과 모녀를 데리고 새로 생긴 넓은 농토를 보여 주며 소작농들과 인사를 하도록 주선해 줬다. 그런 후 그들은 낙양 시내로 들어갔다. 넷은 식당에서 늦은 점심 식사를 한 후 표사의 안내로 한 기와집으로 갔다. 기와집은 그리 크지 않았지만 잘 가꾸어진 정원이 있는 아담하고 운치 있는 집이었다. 그리고 하녀도 하나 있었다. 그녀는 방 대인이 급히 구해서 보내 준 믿을 수 있는 하녀였다. 기와집 안을 구경하던 소연이 묵향에게 물었다. “이게 이제부터 우리 집이에요?” “그럼, 네가 좋은 방을 골라라. 이제 너도 다 컸으니 어머니와 한 방을 쓸 수는 없지 않겠냐?” “와아!” 소연은 환성을 지르며 방을 고르려고 뛰어 들어갔다. 소연이 들어가고 나자 묵향은 소연의 어머니에게 두툼한 봉투를 주며 나지막이 말했다. “이것은 집문서와 땅문서요. 잘 보관하도록 하시오.” “예, 나으리.” “옛 집에서 물건들을 가져다가 쓰든지 아니면 새로 장만해서 가구와 집기들을 들여다 놓으시오. 소작 준 땅에서 나오는 돈만 해도 충분히 살고도 남을 거요. 그리고 소연이 시집도 보내야 하니 약간씩 저축도 해 두는 것이 좋겠소.” “예, 나으리. 그런데 어제부터 나으리의 안색이 평상시와 다른 것 같습니다. 몸이 좀 안 좋으십니까?” “아니오. 방은 적절히 분배해서 당신이 사용하면 될 것이고, 집 뒤편에 작은 마구간이 있으니 거기에 조랑말을 넣어 두면 되오.” 묵향은 작은 상자와 돈이 들어 있는 주머니를 건네주며 덧붙였다. “이 주머니에 들어 있는 돈이면 충분히 올해 수확할 때까지 쓸 수 있을 거요. 그리고 이 상자에는 금화 세 개가 들어 있소. 이건 잘 보관해 뒀다가 소연이 결혼식 때 보태 쓰시오.” 금화 세 개는 엄청난 금액이다. 그것은 은자 60냥이니 보통 한 식구가 1년 생활하는 데 들어가는 비용이 은화 다섯 냥이 넘지 않는 것을 생각하면 엄청난 액수인 것이다. 소연이 어미로서는 평생에 만져 보기는커녕 구경도 하기 힘든 거금이었기 때문에 묵향의 말을 듣고 경악하는 것은 당연한 일이었다. “나으리, 갑자기 왜 이러십니까?” “나는 내일 길을 떠나오. 아마 다시는 만나기 힘들 거요. 물론 죽으러 가는 길은 아니오. 다만 외인들과 단절된 곳, 그래서 당신네 모녀들과는 같이 갈 수가 없소. 여러 가지로 준비를 한 것이니 이 정도면 아마 노후를 편안하게 보낼 수 있을 거요. 당신과 소연이는 이곳에 계속 있으시오. 표국에서 초가집에 있는 물건들을 모두 이리로 보내 줄 거요. 그럼 안녕히 계시오.” “나으리…, 흐흑.” “소연이를 잠시 불러 주시겠소? 작별 인사를 하고 싶소.” 잠시 후 소연이와 그녀의 어머니가 같이 나왔다. 그녀의 어머니는 계속 눈물을 훔치고 있었다. “소연아, 이번에 오랫동안 여행을 해야 할 것 같구나. 몇 달 정도 걸릴 것 같으니 어머님 말씀 잘 듣고 얌전히 지내야 한다. 알겠지?” “예.” 묵향은 원체 자주 며칠, 또는 몇 주일씩 산적 사냥을 한답시고 돌아다녔으므로, 소연이는 그가 오랜 여행을 한다는 말을 곧이곧대로 받아들이고는 떠나는 묵향을 향해 방긋 웃으며 손을 흔들어 인사를 했다. 묵향도 같이 손을 흔들어 답을 하며 표국으로 돌아왔다. 표국에서 묵향은 여행에 필요한 돈과 말을 방 대인에게 받은 후 곧바로 길을 떠났다.
ch15 비무
총단에 돌아온 후에는 단조로운 일상들이 그를 기다리고 있었다. 원래가 마교의 주력(主力)이 되는 5대 단체의 구성원들이 하는 일은 언제나 같다. 훈련, 훈련, 훈련……. 그것이 혼자만의 수련이든 그렇지 않으면 집단으로 모여 진을 펼쳐 적을 상대하는 것이든 연속되는 훈련이다. 마교에서 위로 올라가려면 남보다 강한 무공을 지녀야 하기에 모든 이들이 그것을 참고 견디는 것이다. 하루에 한 번씩 열 명이 펼치는 십절마검진(十絶魔劍陣), 일주일에 세 번씩 1백 명이 펼치는 백랑검진(百狼劍陣), 일주일에 한 번씩 1천 명이 모여 펼치는 천랑검진(千狼劍陣)을 연습한다. 언제나 혼자서 무공을 수련해 왔던 묵향은 처음에는 배울 것이 너무나도 많았다. 하지만 하루 이틀 지나면서 모든 것을 이해하자 그다음부터는 심드렁해졌다. 너무 시시했던 것이다. 아예 이따위 시시한 검진 연습할 시간에 혼자서 수련을 좀 더 하는 것이 나으리라는 생각도 들었다. 하지만 유사시에 총력을 내기 위해서는 필요 없는 훈련이라 하더라도 꾸준히 받아 두어야 했다. 그리고 잘할 수 있다고 자신이 빠지고 나면 자신이 이끌어야 할 1백 명의 대원들은 천랑검진에서 누굴 지휘자로 움직여야 할지 답이 나오지 않으니 어쩔 수 없었다. 그러던 어느 날 그는 부장(副長)을 불러 지시했다. “다음부터는 자네가 본대를 이끌어 검진을 펼치도록 하게나. 그리고 평상시의 훈련도 자네가 이끌어 줬으면 좋겠어.” 그러자 그는 난색을 표하며 반대했다. “하지만 대장, 그건 규칙에 어긋납니다. 제게 모든 지시를 받던 아이들이 실제 큰 전투가 벌어지면 대장과 손발이 맞지 않을 수도 있습니다.” “괜찮아. 그때도 자네가 지휘하고 나는 뒤로 빠지면 되니까.” “하지만…….” “쓸데없는 말 하지 말고 자네가 해. 나는 이번에 떠오른 몇 가지 생각 때문에 머리가 터질 지경이니까!” “알겠습니다, 지시대로 이행하겠습니다.” 하지만 그의 얄팍한 수단은 바로 들통이 났다. 모두 같은 복장이기에 표가 나지 않을 것이라고 생각했지만 천리독행(千里獨行) 철극광(鐵極光)의 예리한 눈이 그것을 알아챘기 때문이다. 그는 훈련이 끝나자마자 묵향을 호출했다. 묵향은 천리독행 근처에 가기도 전에 그가 머리끝까지 화가 치밀어 있다는 사실을 알아챘다. 그래서 묵향은 조심스럽게 인사했다. “대주(隊主)를 뵈옵니다.” 대주는 주위에 있는 수하들을 의식해서인지 극도로 화를 억누르며 말문을 열었다. “네 녀석은 뭘 하고 있었나?” “예?” “정해진 훈련 시간에 뭘 하고 있었냔 말이다.” “수련하고 있었습니다.” “검진의 훈련보다도 중요한 일인가?” “…….” “빨리 대답하라!” “그렇습니다.” “흥, 그렇다면 네놈의 그 알량한 수련이 어느 정도인지 노부가 심사해 주겠다. 따라오라.” 천리독행은 대천랑 검진이 펼쳐졌던 연무장으로 향했다. 묵향과 수하들도 그 뒤를 따라갈 수밖에 없었다. ‘저 영감이 화가 단단히 난 모양이군. 어떻게 하지?’ 연무장의 중간쯤에서 천리독행은 천천히 검을 뽑으며 싸늘하게 외쳤다. “자, 빨리 검을 뽑아라.” “삼가 묵향이 대주께 비무를 청합니다.” “헛소리하지 말고 검이나 빨리 뽑아!” 천리독행은 독이 오를 대로 올랐는지 묵향의 의례적인 절차에 따른 인사에도 신경질적인 반응을 보이며 말했다. 묵향은 천천히 묵혼을 뽑았다. “자! 어디 네 녀석이 익히고 있는 검초가 어느 정도 위력이 있는 것인지 한번 노부에게 보여 봐라. 그런대로 위력이 있는 거라면 노부가 용서해 주지.” 용서해 준다는 말을 듣고 묵향은 더 이상 망설이지 않고 진기를 끌어올렸다. 그러자 검이 용트림하듯 웅웅거리면서 주위에 푸르스름한 안개 같은 것이 퍼져 나가기 시작했다. 그걸 보고 천리독행이 경악해서 외쳤다. “맙소사, 검기인가? 아니 이것은 눈에 보일 정도의 유형(有形)의 것이니 검강! 검강이로구나.” 이미 검강은 1장(약 3미터) 밖으로까지 천천히 뻗어 나가고 있었고, 그 푸르스름한 안개에 가려져 묵향의 모습은 희미하게밖에 보이지 않았다. 자신의 근처까지 그 강기가 다가오자 천리독행은 놀라고 있을 수만도 없었다. 뭔가 좀 이상하다는 느낌이 들었지만 그래도 내친걸음이니 어쩔 수 없었다. 그는 검을 들어 진기를 돋우어 뻗어 나오는 검강을 후려쳤다. 불꽃이 번쩍거리며 힘들게 검강의 일부를 잘라 내는 데 성공했지만 곧 그것들은 다시 합쳐졌고 계속 밖으로 뻗어 나오고 있었다. 그러자 천리독행은 훌쩍 2장 뒤로 도약해서 물러선 다음 모진 기합성과 함께 검초를 펼쳤다. “이얍!” 그가 펼친 검초는 천강혈룡검법의 일초인 유운혈룡(流雲血龍)! 그것도 10성의 공력으로 펼쳐지며 붉은 혈룡 10여 마리가 묵향이 만들어 낸 강기들과 부딪쳤다. 강기들이 부딪치며 엄청난 굉음이 울려 펴지고 강기의 회오리가 일어났지만 끝내 천리독행의 혈룡들은 두터운 푸른 강기의 막을 뚫고 들어가지 못했다. 독이 오른 천리독행은 더욱 진기를 끌어올려 강기를 발사했다. 이번에는 전번보다 더욱 큰 혈룡들이 날아갔다. 그러자 갑자기 푸른 강기의 막 속에서 묵향이 앞으로 달려 나오며 묵혼검으로 혈룡을 쳐 냈다. 이때 묵혼검은 푸른빛을 내고 있었는데, 그 검신은 두께가 5치(약 15센티미터) 정도 되는 푸른 기운이 이글거리며 뿜어 나오고 있었다. 뚫지 못하는 것이 없다는 붉은 강기들이 이글거리는 묵혼검과 부딪치자 폭음을 일으키며 튕겨나갔다. 그 모습을 보면서 천리독행은 눈을 더욱 크게 부릅떴다. 그러면서 힘 빠진 말이 새어 나왔다. “어검술(御劍術)까지…….” 검강이란 검에서 유형의 강기를 응축시켜서 만들어 내는 것. 그것의 위력은 검기나 검풍에 비해 더욱 강력하다. 이 검강을 막을 수 있는 방법은 같은 검강이나 아니면 어검술을 쓰는 것이다. 어검술이란 검을 완전히 다스릴 수 있는 사람만이 펼칠 수 있는 기술로 자신의 진기를 이용하여 검이 가진 모든 능력을 뽑아내는 기술이다. 그렇기에 일반 철검을 가지고도 강철을 두부 자르듯 할 수 있다는 전설적인 무예다. 어검술보다는 약간 질이 떨어지지만 어기충검술(御氣充劍術)이 있다. 이것은 기를 다스려〔御氣〕 검〔劍〕에 기를 충만히〔充〕 채워 상대를 공격하는 기술〔術〕로 어검술과 같은 이글거리는 광택은 없지만 시술자의 경지에 따라 여러 광택이 나며 그 위력은 어검술보다 떨어진다. 어검술을 펼치면 그 무엇도 자르지 못할 것이 없는 상태가 되는데, 이때 우수한 보검이나 신검이라면 어기충검술 정도로도 어검술을 막을 수 있다. 하지만 상대도 보검으로 어검술을 펼친다면 막기 힘들다. 그 이유는 어검술이 검이 가진 기운을 끌어내는 것이기에 보검일수록 위력이 강해지기 때문이다. 어검술에 더욱 능숙해지면 진기를 사용해 어검술을 펼친 검을 어검술을 유지한 채 날려 1백 장 밖의 고수들도 마음대로 공격할 수 있는데, 이것을 이기어검술(以氣御劍術)이라 불렀고 검술에서도 최고의 위치를 차지한다. 이것은 심검(心劍)과 함께 검술의 최상승 경지였다. 일반 무림인들이 진기를 다스려〔御氣〕 검을 움직여〔動劍〕 사람을 해치는 어기동검술(御氣動劍術)과는 그 파괴력에서 차원이 다르다. 같은 어검술이나 검강이 아니면 이기어검으로 날아오는 검을 막을 수 없다. 하지만 검강은 상대의 검과 맞부딪칠 뿐, 지속적인 힘이 없기에 실질적으로는 어검술이 아니면 어검술을 막을 수 없다는 말이 된다. 만약 어검술을 이길 수 있는 것이 있다면 한 가지, 심검(心劍)뿐인데 이것은 전설에나 나오는 최고의 기술로 어검술보다 위 단계의 무공이다. 이것 또한 검강의 한 갈래이므로 막대한 내력이 필요하지만, 어검술은 검의 능력을 최대한 짜내는 것이므로 진기의 소모가 훨씬 적다. 묵향은 천리독행이 경악하건 말건 그대로 어검술로 천리독행을 향해 직선으로 찔러 들어갔다. 이제 천리독행이 할 수 있는 행위는 두 가지뿐이었다. 달려드는 검을 막든지 아니면 마주 찔러 들어가 상대와 동귀어진(同歸御盡)하는 방법뿐이다. 하지만 신검(神劍)이 아닌 다음에야 어검술로서 들어오는 검을 막는다는 것은 불가능하다. 그래서 천리독행은 이를 악물고 마주 찔러 들어갔다. 묵향은 천리독행의 검이 들어오는 것을 보고 급히 몸을 틀면서 순간적으로 몸의 탄력을 이용해 상대의 하체를 향해 베어 나갔다. 그러자 천리독행도 순간적으로 몸을 옆으로 틀어 묵향의 단전을 찔러 갔다. 근접전이 시작되자 일초 일초가 모두 동귀어진의 초식이었다. 천리독행이 묵향의 어검술을 상대로 이만큼이라도 버틸 수 있었던 것은 그의 무시무시한 경신법 덕분이었다. 만약 그의 신법(身法)이 조금이라도 느렸다면 그는 벌써 패배를 자인했을 것이다. 하지만 천리독행은 입으로 말은 안 했어도 벌써 자신이 패했다는 것을 뼛속 깊이 느끼고 있었다. 식은땀을 흘리며 호흡이 가쁜 자신에 비해 묵향은 담담하게 일초 일초 그를 향한 공격에 정신을 집중하고 있었던 것이다. 근접전이 시작되고 30초가 지나자 묵향은 뒤로 도약해서 4장여를 떨어져 나와 검을 아래로 내려가게 잡고 포권하며 말했다. “대주의 검술은 정말이지 대단합니다. 소인 많은 것을 깨달았습니다. 가르침을 주셔서 감사합니다. 이제 소인을 용서해 주실 수 없겠는지요?” 천리독행은 더 이상 근접전이 진행되면 둘 중 한 사람은 크게 다치거나 목숨을 잃으리라는 것과 또 그 사람이 십중팔구는 자신이 되리라는 걸 알고 있었다. 묵향의 몸은 어검술을 사용해서 검이 빛나는 와중에도 초식에 따른 예정된 움직임이 아닌 천리독행의 움직임에 따라 믿을 수 없을 정도로 유연하면서도 재빠르게 움직이며 천리독행의 혼을 빼 놨던 것이다. 그런데 상대가 이렇게 숙이고 나오자 천리독행은 자신의 체면을 살려 주면서 묵향이 물러났다는 것을 알아챘다. 그래서 그도 마지못해 검을 천천히 검집에 넣으며 그에 대해 답례를 했다. “험험…, 자네의 검술이 이 정도로 진전을 봤는지는 노부가 몰랐군. 내 밑에 있을 정도의 실력이 아니라는 걸 노부가 미리 알아채지 못해 미안하구만. 이제부터는 모든 훈련에 참가할 필요가 없네.” “대주, 신경을 써 주셔서 감사합니다.” “이만 가자…….” 그 말과 함께 천리독행은 수하들을 이끌고 자신의 숙소로 돌아갔다. 천리독행은 이 비무의 결과가 오늘 중으로 교주에게 알려질 것이라는 걸 알고 있었다. 마교 내에는 수많은 교주의 눈과 귀가 숨어 있다. 이들의 보고가 교주의 귀로 들어간다면 묵향은 어쩌면 자신보다 더 높은 위치로 올라갈지도 모른다. 그렇기에 그는 최대한 부드러운 어조로써 양보했던 것이다. 사이가 안 좋은 상태에서 나중에 묵향이 그의 윗자리로 승진한다면 그것만큼 골치 아픈 것도 없으니까……. 그 사건이 있고 2주일이 지나 묵향은 교주의 부름을 받았다. “교주님을 뵈옵니다.” “오, 요즘 열심히 수련을 하고 있다는 말은 들었네. 이번에 자네를 부른 것은 한 가지 일을 맡기기 위해서야.” “하명만 하십시오.” “흠, 자네가 설명해 주게나.” 그러자 교주의 옆에 서 있던 적미살소(赤眉殺笑) 혁무상(赫武相)이 말을 시작했다. 혁무상 장로는 과거 적미염 왕자영이 은퇴한 후 등용된 인물이었다. 묘한 우연으로 이 둘 다 적혈수라마공을 연성했기에 눈썹 끝이 붉은색이라는 공통점을 가지고 있었다. 어쨌든 상대를 어떻게 요리할까 하는 속마음을 드러내는 듯한 그의 살기 띤 미소 덕에 적미살소라는 명호를 얻은 혁무상은 마교가 낳은 최고의 두뇌라는 칭송을 받고 있었다. “자네도 낙양에서 일을 해 봐서 잘 알고 있겠지만 본교에서는 요즘 들어 은밀하게 세력 확장을 꾀하고 있네. 쓸데없는 분타들을 많이 만드는 것이 아니라 여러 사업을 확장 중에 있어. 그중에서도 낙양을 시작으로 꽤 효과가 좋았기에 세 개의 표국을 더 열었네. 그리고 각종 사업체들도 여러 사람의 이름으로 시작하고 있지. 그런데 아주 우연한 기회에 우리들이 하는 사업장과 제령문(諸令門)이 충돌했어. 제령문의 경우 2백여 명의 식솔을 거느리는 작은 방파지만 그 문주가 대단한 사람이지. 자네는 강호 사정에 어두워 잘 모르겠지만 3황5제에 들어가는 뇌전검황(雷電劍皇)이 이끄는 문파지. 아마 좀 더 시간이 지난다면 그 문파에서 그 부근에 뿌리를 내리려는 본교의 의도를 알아챌 가능성이 높아. 그래서 자네에게 부탁하는 거네.” “뇌전검황을 없애란 말씀입니까?” “그렇지. 수단과 방법을 가리지 말고 그자를 한 달 내로 없애 버려. 문주가 없어지면 그들의 세력이 꺾일 거야. 그 문파에는 스무 명 정도의 대단한 고수들이 있다고 하지만 문주가 없어지면 우두머리가 없으니 한풀 죽겠지.” “하지만 그 정도의 고수를 암살하면 뒷감당을 하기가…….” “자네는 그런 걱정은 할 필요가 없어. 정파의 초고수들 가운데 파악하기 쉬운 위치에 있는 사람은 몇 안 돼. 그렇기에 본교의 위상을 높이기 위해서라도 그자를 없앨 필요가 있다구. 실로 무림은 너무나도 넓은 곳, 3황5제에 필적하는 고수가 숨어 지내고 있다고 해도 알기는 어렵지. 그들에 대한 경고 차원에서라도 이번의 임무는 꼭 성사되어야 해. 알겠나?” “존명!” “자네의 퇴로를 지원하기 위해서 본교의 고수 네 명을 붙여 주겠네. 그들을 데리고 가게나.” “필요 없습니다. 속하 혼자 가도 충분합니다. 그럼 이만 물러가겠습니다.”
ch16 기이한 만남
그날 저녁 묵향은 조용히 총단을 떠났다. 시간은 충분히 남아 있었기에 그는 천천히 제령문이 있는 산서로 향했다. 검은색 일색의 옷차림에 테가 짧고 경사가 급해 눈 아래까지 내려오는 삿갓을 쓴 그는 약간 눈에 띄는 옷차림새였지만, 옷 자체가 과거 낙양에 있을 때 소연의 어머니가 만들어 준 것이라서 많이 낡은 데다가 묵혼도 아무런 치장이 없는 싸구려 검으로 보이는지라 주위 사람들은 그를 방랑하는 비렁뱅이 무사쯤으로 생각해 별로 신경을 쓰지 않았다. 거기에 묵향은 산과 들을 통과하며 야숙(野宿)을 하면서 거의 직선으로 나가고 있었기에 사람들과 만날 일도 없었다. 그러던 어느 날 황량한 벌판에서 저녁거리로 토끼 두 마리를 잡아 불에 굽고 있을 때였다. 멀리서 오솔길을 따라 말 네 필이 다가오는 것이 보였다. 묵향에게 다가온 그들 중 한 사람이 말을 건넸다. “안녕하시오?” “안녕하시오?” “혹시 이 근처에서 이런 사람을 못 봤소?” 그러면서 그는 품속에서 종이 두루마리를 꺼냈다. 그 두루마리에는 그런대로 준수한 얼굴이 그려져 있었다. 그리고 그 밑에는 현상금 은화 40냥이라고 쓰여 있었다. “모르는 사람이오. 대체 그 사람이 뭐 하는 사람이오?” “뭐긴 범법자지. 이제 날도 저물어 가니 이곳에서 함께 야숙을 해도 상관없겠소?” “좋을 대로 하시구려.” “고맙소.” 그러자 일행이 모두 말에서 내렸는데, 그중 한 명은 상당히 덩치가 좋은 거한이었고 또 한 명은 여자였다. 묵향에게 말을 건넨 사람은 일행 중 가장 나이가 많은 사람인 모양이다. 그들은 서둘러 주변에 흩어져 사냥을 해 토끼 세 마리를 잡더니 불에 구우면서 말안장에서 만두와 빵, 술을 꺼냈다. 그리고는 놋쇠 주전자에 물을 붓고 불에 묻어 차를 끓이기 위해 물을 데우기 시작했다. 먼저 묵향의 고기가 다 익었으므로 묵향은 그들에게 예의상 같이 먹기를 권했다. 그러자 나이 많은 사람은 토끼 한 마리를 들고 가면서 제법 큰 만두 한 덩어리와 술을 권했다. 모두 식사를 시작하면서 그 나이 많은 사람의 얘기를 들었다. “우리가 찾는 사람의 이름은 잘 모르오. 하지만 대단히 뛰어난 고수라고 그러더군요. 천일루에서 열네 명의 고수를 죽인 살인귀(殺人鬼)인데, 그때 죽은 사람 가운데 무산5웅(巫山五雄)이 끼어있다고 하더군요. 그리고 이때 죽은 사람 가운데 한 명이 강호초출인 태진문주의 아들이었던 게 화근이라……. 그 장문인이 무당파 장문인과 공동으로 현상금을 내걸었다고 들었소.” 묵향은 토끼 고기를 우물거리며 그의 말을 듣다가 다 씹은 고기를 꿀꺽 삼키고는 물었다. “그렇지만 너무 막연하지 않소? 당신들도 현상금 사냥을 하는 사람들인 모양인데, 그 정도 정보만 가지고 상대를 찾기는 어려울 것 같군요.” 그러자 그 사내는 싱긋이 웃으면서 말했다. “그래서 우리들도 그때 목격자들을 만나 자세하게 물어봤소. 상대의 이름은 모르지만 그자가 검은 옷을 즐겨 입고, 또 검은색 검을 차고…….” 그러다가 그 나이 많은 사내가 입을 다물었다. 생각하면 생각할수록 자신과 얘기를 나누고 있는 상대방의 인상착의가 지금 입으로 지껄이고 있는 현상범과 비슷했기 때문이다. 사내가 말을 끊자 잠시 침묵이 흘렀다. 마치 침묵이란 것을 양손에 움켜쥘 수 있을 것 같이 피부에 느껴지는 긴장감이 흘렀다. 묵향은 천천히 그들이 준 술을 마시고는 말문을 열었다. “알려 줘서 고맙소. 워낙 오래전의 일이라 깜빡 잊고 있었구려. 앞으로는 검은색 옷도 입지 못하게 생겼군. 꽤 정이 든 옷인데…….” 그러자 네 명은 튕기듯이 일어나 병기를 뽑은 다음 묵향의 공격에 대비했다. 그 모양을 보면서 묵향이 빙긋 웃었다. “내가 그대들을 죽이고자 마음먹었다면 벌써 골백번도 더 죽였을 거요. 지금이라도 그대들을 죽이는 것은 쉬운 일이니 이리 앉으시오. 나에게 무기를 겨눈 자를 살려 준 적은 없지만 그대들은 나에게 만두와 술을 권한 사람들이니 내 이번은 용서해 주고 싶소.” 가만히 앉아서 추호의 동요도 보이지 않고 말하는 묵향의 기도에 잠시 그들은 압도되었다. 하지만 그중 덩치 큰 사내가 큼직한 귀두도(鬼頭刀)를 들고 앞으로 달려 나갔다. 그때 나이 많은 사람이 사내를 손으로 제지하며 외쳤다. “막내! 멈춰라. 도저히 우리가 손쓸 수 없는 상대다.” 그러자 옆에 있던 여자가 아연한 표정을 지었다. “대형(大兄), 저자가 그렇게 강하다는 거예요?” 나이 많은 사내는 그 물음에 답하는 대신 묵향에게 정중히 포권을 했다. “목숨을 살려 주셔서 감사하오. 우리는 지금 물러서겠지만 당신도 그렇게 많은 현상금이 걸려 있으니 조심을 하셔야 할 거외다.” “클클, 겨우 은화 40냥에 눈이 먼 자들이라면 그렇게 대단한 실력자는 없을 거요. 대신 그대들에게 한 가지 정보를 주지.” “뭡니까?” “나는 지금 뇌전검황을 만나러 가는 길인데 같이 가는 게 어떻겠소? 만약 내가 그자에게 패한다면 내 목을 들고 가 손쉽게 돈을 벌 수 있을 거요.” 그러자 네 명은 경악하며 외쳤다. “뇌전검황! 그대는 뇌전검황이 어느 정도의 실력자인지 알고 찾아간다는 거요?” “나는 무림에 거의 나오지 않기에 이번에 그 명호는 처음 들었소. 실례가 안 된다면 그대들이 안내를 해 주지 않겠소? 혼자서 찾아갈 수도 있지만 그대들의 안내를 받는 것보다는 시간이 많이 걸리겠지. 피차 밑지는 장사는 아닌 것 같은데?” 나이 많은 사내는 잠시 생각하더니 대답했다. “좋소, 같이 갑시다.” 그렇게 해서 묵향은 그들과 기묘한 여행을 시작했다. 그 나이 많은 사내의 이름은 정량(玎良)이라 했고, 나머지는 현상금 사냥을 하면서 만난 동지들로 서로 형제의 의리를 맺고는 여태까지 같이 지내 오고 있다고 했다. 그중에서 민옥(玟玉)이라는 젊은이는 입담이 좋아서 여행에서 동행들이 피곤하지 않게 하는 재주가 있었다. 얘기를 나누며 웃고 떠들다 보면 어느새 다음 목적지까지 와 있었다. 서로 중요한 것들은 숨기고 있겠지만 같이 얘기를 나누다 보니 상당히 친해졌다. 여행을 시작한 지 25일이 지나 목적지에 도착했다. 묵향은 당당하게 문을 지키는 호위 무사에게 물었다. “검황을 만나 뵙고 싶소. 안내를 하든지 아니면 연락을 해 주시겠소?” “나으리께서는 지금 문의 일에서 은퇴를 하고 총관 나리에게 대소사를 일임하고 계십니다. 볼일이 있으시다면 총관님을 뵙는 게 낫지요.” “이 일은 노가주(老家主)가 아니면 안 되오.” “나으리께서는 저곳의 초가(草家)에서 지내십니다. 시중드는 몇 사람만을 거느리고 계시는데, 가시더라도 만나 뵙기는 어려울 겁니다.” “알려 줘서 고맙소.” 묵향 일행은 말을 달려 산을 오르기 시작했다. 묵향은 산길을 지나가다가 갑자기 멈춰 서며 소리쳤다. “모습을 나타내라!” 그러자 갑자기 네 명의 흑의 복면인이 모습을 드러냈다. 갑자기 나타난 그들을 보고 동행들은 경악하며 출수 준비를 했다. 하지만 그에 아랑곳하지 않고 묵향은 흑의 복면인들에게 물었다. “누가 보내서 왔느냐?” 그러자 그중 하나가 대답했다. “혁무상 장로께서 보내셨습니다. 대장(隊長)을 지원하라는 분부셨습니다.” “돌아가라.” “그렇게 말씀하셔도 할 수 없습니다. 속하들은 돌아갈 수 없습니다.” “흠…, 할 수 없군. 너희들은 나를 따라오되 결코 내 지시가 없이는 손을 써서는 안 된다. 약속할 수 있느냐?” “명에 따르겠습니다.” “좋다, 따라오라!” 묵향의 동행들은 따라오기 시작한 네 명의 복면인들이 극도로 훈련된 고수들이라는 사실을 깨닫고 농담도 집어 치우고 묵묵히 길을 가기 시작했다. 기척이 없이 따라오는 그들의 움직임으로 봤을 때 정상적인 무림인은 아님을 사냥개의 감각으로 알아챘던 것이다. 묵향이나 그 흑의 복면인들도 말이 없었으므로 초가에 도착할 때까지 모두 조용히 길을 재촉했다. 초가에 도착했을 때는 저녁때가 다 되어 시장기가 느껴지기 시작할 무렵이었다. 초가에는 이제 갓 서른을 넘어선 듯한 준수한 젊은이가 정원의 매화나무를 손질하고 있었고, 그 옆에는 청의 동자(靑依童子)가 시중을 들고 있었다. 그들이 다가오는 것을 보고 있던 젊은이는 반갑게 말을 걸었다. “어서들 오시게나. 식사는 했나? 얘야, 빨리 가서 문향주 위로 모든 고수들을 불러오너라. 급한 일이라 일러라.” “예.” 답을 하더니 동자는 쪼르르 경신술을 써서 달려 내려갔다. 순간 흑의인들이 꿈틀했지만 묵향의 말없는 제지를 받고 동자가 멀어지는 모습을 그냥 지켜봤다. “령(鈴)아! 손님들이 오셨으니 차를 내오거라. 모두 이리 오시게나.” 검황은 손님들을 안내해서 마루 한쪽에 자리를 만들어 주었다. 하지만 흑의 복면인들은 그냥 마당에 서 있을 뿐 다가오지 않았다. 그것을 보고 있던 묵향이 젊은이에게 말했다. “저들에게는 신경 쓰지 마십시오.” “그럼 신경 쓰지 않기로 함세. 자네는 이리 와서 나하고 얘기 좀 하지 않겠나?” “예, 그러죠.” 복면인들을 제외한 모든 사람들은 령이라 불리는 홍의 소녀(紅依少女)가 가져오는 차와 간단한 음식을 먼저 들었다. 묵향이 차 마시는 것을 물끄러미 보던 젊은이가 물었다. “차 마시는 모양을 보니 완전한 야인(野人)이 분명하군. 예절 교육이라곤 받지 않은 모양이네 그려.” “저는 태어나서 지금껏 그런 교육은 거의 받지 않았습니다. 근래에 마지막 사부를 만나 여러 가지를 배웠지만 오랫동안 그렇게 지내다 보니 습관이 되어 고치기가 어렵군요.” “고치기가 어려운 것이 아니라 고치지 않은 거겠지.” “하하, 그거나 그거나 비슷한 거죠. 저는 세세한 사항에 얽매이기는 싫습니다.” “자네는 보아하니 천하를 탐할 인물로는 보이지 않는데, 어찌하여…….” “의리 때문이지 다른 이유는 없습니다. 언젠가는…….” “차 맛이 어떤가?” “좋군요. 하지만 저는 아직도 차 맛을 이해하지는 못합니다. 그냥 입맛에 맞다 안 맞다만 느낄 뿐 그 외에는 모르겠습니다.” “입에 맞는다니 다행이군. 자네들은 아직 식사를 하지 않았나?” “예.” “그럼 령아, 음식과 술을 준비해라.” “예.” “산속이라 별로 찬은 없으니 이해해 주시게나.” “별말씀을요.” 모두 젊은이와 묵향이 주고받는 말에 신경을 곤두세우고 있었다. 처음에는 뇌전검황이 아닌 웬 젊은이와 정겹게 대화를 나누는 묵향을 보고 의아해했지만 지금까지 엿들은 대화로 그 젊은이의 정체를 짐작할 수 있었다. 놀랍게도 정도무림을 떠받치는 세 개의 기둥 중 하나인 뇌전검황은 갓 서른 정도밖에 안 되어 보이는 젊은이였다. 하기야 화경에 이르면 반로환동하여 젊어진다고 했으니 그럴 만하다는 생각을 하며 그들은 묵묵히 둘 사이에 오가는 대화를 엿듣기에 정신이 없었다. 어쨌든 그 젊은이가 이쪽에 호의를 가지고 있음이 분명했다. 하지만 그 태도는 언제 달라질지 모르는 노릇이고, 묵향은 이 젊은이를 해치러 왔으니 앞으로 어떻게 사정이 바뀔지도 모르는 것이다. 그들은 뇌전검황으로 추측이 되는 젊은이의 환대에 의아해했지만 그냥 잠자코 있으면서 마음속으로 대비만 하고 있었다. 그들에게는 밑으로 연락을 하러 달려간 청의 동자에 대한 걱정도 있었다. 그 녀석이 많은 고수들을 거느리고 오면 일이 복잡하게 되는 것이다. 하지만 묵향이 잠자코 있으니 어찌할 도리가 없는 것이다. 이런저런 얘기를 주고받으면서 그들은 홍의 소녀가 가져오는 음식들을 들었다. 모두 술과 음식을 들면서 얘기를 나누는 가운데에도 흑의 복면인들은 그냥 한군데에 서 있을 뿐 자리에 끼어들지 않았다. 식사가 거의 끝날 즈음에 밑에서 열다섯 명 정도의 고수들이 최대한 빠른 속도로 경공을 펼쳐 올라왔다. 그들의 신법으로 보아 상당한 수련을 거친 자들임이 확실했다. 모두 우려하던 현실이 다가오자 바짝 긴장하면서 만일의 사태에 대비했다. 정량의 패거리는 직접 싸우러 온 자들이 아닌 만큼 긴장이 덜하기는 했지만 불문곡직(不問曲直) 달려든다면 자신들도 위험하므로 싸늘한 긴장감이 흐르기는 매한가지였다. 하지만 이들이 달려 들어오는데도 묵향의 표정에는 아무런 변화가 없었다. 그는 달려오는 고수들을 보며 상대편 젊은이에게 말했다. “상당히 잘 단련된 아이들이군요.” “클클…, 다 허장성세(虛張聲勢)일 뿐 저들 중에서 쓸 만한 녀석은 몇 안 되네.” 달려온 제자들 중에 하나가 이 젊은이에게 공손하게 포권했다. 오히려 제자라고 인사를 건네는 쪽이 인사를 받는 젊은이보다 더 나이가 많아 보였기에 약간 부자연스럽게 느껴질 정도였다. 하지만 이것으로 그들은 모두 다 확신하게 되었다. 그 젊은이의 정체를. “부르셨습니까, 아버님?” “오냐, 너희들은 거기 앉아 이 늙은이가 나누는 얘기를 듣고 있거라. 많은 도움이 될 듯하여 내 부른 것이다.” “예.” 그러더니 그들은 그 젊은이 뒤편에 자리를 잡고 앉았다. 그들이 앉을 자리가 충분하지 않았기에 홍의 소녀가 돗자리를 내와서 대부분은 마당에 자리를 잡았다. 그들에게도 차가 주어졌다. “자네 무공 말고도 배운 것이 있나?” “몇 가지 배웠죠. 모두 마지막 사부가 가르쳐 준 것인데, 음악과 수묵화를 좀 배웠습니다. 그리고 사부가 정원을 가꾸는 것을 좋아하셨기에 그것도 어깨 너머로 배웠습니다. 원체 재주가 없어서 별로 많은 것을 배우지는 못했습니다.” “음악을 한다구? 그럼 혹시 금(琴)을 탈 줄 아나?” “조금.” “령아, 금을 가져오너라.” “예…….” 홍의 소녀가 금을 가져오자 뇌전검황은 금을 넘겨주었다. “별로 좋은 것은 아니지만 한 곡 들려주면 고맙겠군.” “그럼…….” 묵향은 사양하지 않고 그에게서 금을 받아 들고는 줄을 고른 후 금을 타기 시작했다. 묵향은 금음에 약간의 내공을 불어넣어 운용했기에 듣는 이의 심금을 울리는 부분이 있었다. 이것은 마교의 음공(音功)의 일부를 모방한 것으로, 이런 방식으로 내공을 더욱 많이 주입한다면 듣는 이를 죽음에 이르게 만들 수도 있다. 묵향은 그걸 유백에게 배웠지만 음을 이용해서 사람을 죽이는 것은 있을 수 없는 일이라고 굳게 믿고 있었기에 사람의 심금을 울리는 조미료로 내공을 이용하고 있었다. 이때 옆에서 듣고 있던 청의 동자의 눈에서 눈물이 그렁그렁 맺히기 시작했고, 홍의 소녀는 참지 못하고 눈물을 주루룩 흘렸다. 그걸 본 묵향은 연주를 멈췄다. “미천한 곡을 계속 들어 주셔서 감사합니다.” “음, 확실히 자네의 금을 타는 솜씨는 별 볼일이 없어. 하지만 그 오묘한 내공의 운용은 정말 대단한 경지로군. 령아가 눈물을 흘릴 지경이니……. 본격적으로 금을 배우면 음공만으로 독보적인 존재가 될 수 있겠군. 자네의 생각은 어떤가?” “음악이란 소리를 이용해서 마음에 감동을 받으며 즐기기 위한 것이지 그걸로 사람을 죽이라는 건 아니라고 생각합니다. 사람을 죽이는 방법은 많고 많은데, 무엇 때문에 그런 방법을 택하겠습니까?” “특이한 친구군. 내공이 강한 경우 음악을 사용하는 것도 대단한 득이 되지. 만통음제(萬通音帝)의 경우 그 살인음으로 얼마나 많은 사람들을 죽였나? 많은 사람을 별 수고도 없이 한 번에 죽이는 데는 그게 최고인 것 같더군.” “저는 좀 힘들더라도 음을 살인에 사용할 생각은 없습니다.” “자네는 검이란 뭣이라고 생각하나?” “아니? 검을 아직도 모른단 말입니까?” “…….” “지금 저들이 차고 있는 게 검이 아닙니까? 양쪽에 날을 가진 아름다운 살인 도구죠. 보통 길이는 2척 8촌 정도…….” “내가 그걸 묻는 게 아닌 줄은 자네도 잘 알 텐데…….” “그게 그거죠. 무공이란 무공인 것이고, 검은 검, 도는 도입니다. 왜 무공과 검을 혼동하십니까?” “대단하군. 그 정도 경지에 이르렀다니……. 하지만 아직도 많은 멍청이들이 그걸 혼동하고 있지. 저기 있는 내 아들 녀석도 그걸 혼동하지. 검이란 아무것도 아냐. 그냥 손이 좀 더 길어진 정도에 불과하다고 할까? 오랜만에 자네와는 밤새워 얘기를 할 수 있을 것 같군. 자네는 어떤가?” “좋죠.”
ch17 비무의 결과
묵향과 뇌전검황은 밤새워 얘기를 나눴다. 대부분은 무공에 대한 것이었지만 무공 외의 얘기도 많이 오갔다. 하지만 둘의 대화에 서로의 신상이나 주변 얘기는 일체 없었다. 그들은 술을 조금씩 마시며 동이 틀 때까지 얘기를 나눴다. 주변에 있는 모든 사람들이 그들의 대화에 귀를 기울였다. 그들의 대화는 대단히 높은 경지의 무공에 대한 것들이었고, 그들이 이해하기는 너무나도 힘든 이야기가 대부분이었다. 하지만 뇌전검황과 묵향은 신이 나서 서로의 이론에 동조하기도 하고 반박하기도 하면서 계속 이야기를 나누었다. 뇌전검황이 사는 곳에서 해지는 모습을 보기는 어렵지만 앞으로는 탁 트여 해뜨는 장관을 볼 수 있었다. 해가 떠오르자 모두 대화를 멈추고 그 장관을 넋이 나간 듯이 즐겼다. 해가 완전히 떠오르자 뇌전검황은 다시 물었다. “자네는 좋은 검을 만들어 나가려면 어떤 마음가짐을 가지고 있어야 한다고 생각하나?” 갑자기 묵향의 표정이 약간 굳어졌다. “그 질문의 대답은 하기 어렵습니다. 하지만 차선(次善)의 대답은 해 드릴 수 있죠. 모두 잊으면 됩니다. 완전히 잊으면 좋은 검이 만들어질 겁니다.” “모두 잊는다? 보통 사람으로서는 실행이 불가능한 대답이군. 그럼 최선의 답은 뭔가?” “그건 제가 구상 중에 있는 검법의 서문(序文)이기에 알려 드릴 수 없습니다. 그 검법은 아무에게도 알려 줄 생각이 없거든요.” “다음에 받을 제자에게도 말인가?” “저는 제자를 받을 생각은 없습니다. 그냥 무공의 끝이 어딘지 알고 싶을 뿐입니다. 계속 수련에 수련을 거듭하다가 늙어 죽을 생각입니다.” “대단한 친구군. 그렇다면 구상 중인 검법의 이름을 좀 알려 줄 수 있겠나? 참 궁금하군.” “무상검법(無上劍法)이라 지었습니다.” “대단히 광오한 명칭이군. 무상(無上)이라, 더 이상의 검법이 없다는 말이니……. 어떤 것인지 더욱 궁금하네 그려.” “좀 있다가 보시게 될 겁니다.” “그 무상검법은 몇 가지 초식으로 만들어진 것인가?” “고정된 초식은 없습니다.” “초식이 없다구? 그렇다면 어찌 검법이랄 수 있나?” “무초식의 초식을 내포하고 있습니다. 초식이 있다면 그걸 역이용한 대응 무공이 나오게 되어있죠. 하지만 초식이 없기에 그것이 무상이 될 수 있는 겁니다.” “그렇다면 그 검법은 어떤 형태로 되어 있나?” “지금까지는 총 네 개의 장(章)으로 만들었습니다. 나중에 더 늘려 갈 생각입니다.” “그걸 간단히 알려 줄 수 있나?” “어려울 것 없죠. 1장은 검기(劍氣), 2장은 검풍(劍風), 3장은 어검(御劍), 4장은 검강(劍剛)입니다. 실질적으로는 검을 이용했다 뿐이지 검법도 아닙니다. 하지만 그렇게 이름 붙이고 싶어서 불렀을 뿐입니다.” “전설적인 무공들이 모두 망라되어 있군. 더욱 구미가 당기는군. 자네도 여태껏 기다리느라 진이 빠졌을 테니……. 령아, 내 검을 다오.” 그러자 홍의 소녀는 놀란 얼굴로 되물었다. “검을 말씀입니까?” “오냐.” 홍의 소녀는 안으로 들어가더니 고색창연(古色蒼然)한 고검(古劍) 한 자루를 가지고 나와 뇌전검황에게 건넸다. 그러자 뇌전검황은 검을 천천히 뽑아 묵향에게 보여 주었다. “이 녀석을 30여 년 전에 우연히 구해 아직도 애지중지하고 있다네. 아주 대단한 보검이야. 내 손에 들어온 것을 나는 아직도 감사한다네. 어떤가?” “아주 훌륭한 검이군요. 검신이 곧은 것이 산악(山岳)의 기운을 담고 있으니 대단한 보검이라 생각됩니다. 그 검의 이름이 어떻게 되는지요?” “패왕검(覇王劍)이라네. 일반적인 보검과 같은 예기가 없어 보통 검처럼 보여서, 나도 처음에는 이 녀석의 진면목을 알아보지 못했지. 하지만 날이 갈수록 마음에 드는 녀석이라 내가 그렇게 이름을 지었지. 자네의 검은 어떤 것인가?” “제 것은 그냥 정강(精剛)으로 만든 보통 검입니다. 아주 오랜 세월 정이 들었기에 그냥 사용하고 있을 뿐이지 보검도 뭣도 아니죠. 하지만 아주 제 마음에 쏙 들게 잘 만들어진 검입니다.” 묵향은 묵혼을 꺼내어 보이며 말했다. “짧은 검을 좋아하는 모양이군.” “그렇지도 않습니다. 예전에는 검자루의 길이가 1척이나 되어 그걸로 사람의 눈을 현혹하길 즐겼지만, 지금은 그것도 귀찮아서 잘라 버려 보통 검보다 약간 긴 정도일 뿐이죠.” “1척이라, 대단하군. 확실히 자루가 1척이나 된다면 보통 고수가 아니고서는 간격을 잡기가 힘들지. 그럼 이제 자네의 실력을 보고 싶군. 이리 따라오게.” 두 사람이 일어서자 모두 따라 일어섰다. 그걸 본 뇌전검황이 그들에게 말했다. “여기에서 구경하는 게 좋겠군. 우리는 저 밑에서 비무를 할 테니까. 정(靜)아, 너는 만약에 이 아비가 죽더라도 복수할 생각을 말아라. 이것은 비무일 뿐 그 무엇도 아니다.” “명심하겠습니다, 아버님.” “서진(徐眞)아.” “예, 사부님.” “내가 죽으면 이 패왕은 네가 가졌으면 좋겠구나.” “하지만 그것은 사부님의 신물(信物)인데 어찌 제자가 감히.” “이건 장문인을 나타내는 신물이 아니다. 그냥 내가 애용하던 검일 뿐. 너는 아직 미숙하나 그 기상과 기운이 나의 젊은 시절을 생각나게 하기에 이걸 너에게 주고자 하는 것이다. 이걸 가지고 정이를 도와주도록 해라.” “예, 사부님.” 뇌전검황은 천천히 묵향의 뒤를 따라 내려와 오두막 밑에 있던 밭 가운데 섰다. 밭은 평평하고 제법 널찍해 20장 정도의 넓은 비무장이 되어 주었다. 뇌전검황은 성큼성큼 걸어가 묵향과 7장 거리까지 떨어져서 천천히 검을 뽑았다. “이제 시작해 보자구.” 고수들의 강력한 무공은 거의 강기 계통을 사용하여 원거리에서 상대를 공격하기에 보통 약간 떨어진 거리에서 결투가 시작된다. 묵향도 검을 천천히 뽑아 정안으로 겨누어 자세를 잡으며 말했다. “예의는 필요 없이 처음부터 살수(殺手)를 쓰기로 하죠.” 실전이 아닌 비무에는 예의가 있다. 비무라는 말이 나오면 동년배끼리는 서로 3초를, 후배와 선배가 상대할 때는 선배가 3초를 양보한 다음에 본격적인 대결이 시작된다. 말과 동시에 묵향의 몸 주위로 푸른색 구름 같기도 하고 안개 같기도 한 것이 뻗어 나오기 시작했다. 그걸 본 뇌전검황은 놀랍다는 듯이 말했다. “검강! 대단하군. 이런 식으로 검강을 만들어 자신을 보호하는 것은 본 적이 없네. 이것도 무상검법인가?” “예, 지금 것은 4장 3절, 망강(網剛 : 강기의 사슬)이라는 것입니다. 수비에 효과적이죠.” 그러자 뇌전검황은 앞으로 달려 나오며 우렁찬 목소리로 기합을 토했다. “으얍!” 그와 동시에 강맹한 초식이 펼쳐졌고, 뇌전검황의 검에서 뿜어 나온 강기의 회오리가 곧장 묵향을 향해 엄청난 속도로 날아갔다. 곧이어 그것과 묵향의 푸르스름한 안개가 부딪치며 불꽃을 튕기며 큼직한 소음을 토해 냈다. 하지만 뇌전검황의 강기 세례에 밀려 약간 갈라지던 안개는 곧 원상태로 돌아갔다. 이걸 본 뇌전검황은 짐짓 신음성을 흘렸다. “대단한 보호력이군. 뚫고 들어가기는 힘들겠어.” 안개 저편에서 묵향의 말소리가 들렸다. “노야(老也)의 능력이라면 그렇게 어렵지도 않을 겁니다. 괜히 투덜거리지 마십시오.” 뇌전검황은 상대에게로 달려 나가 더욱 거리를 좁히면서 동시에 검을 앞으로 쭉 뻗으며 외쳤다. “묵룡세(墨龍勢)!” 뇌전검황의 검에서 10여 가닥의 강력한 강기가 뇌전처럼 뿜어져 나오며 안개를 찢어 놓기 시작했다. 강기와 강기가 부딪쳐 엄청난 폭발이 일어나며 검강, 검기의 회오리가 생겼다. 검강의 얇고 가는 사슬이 두텁게 연결되어 있기에 강력한 검기라 하지만 뚫고 들어가기는 힘들었다. 하지만 어느 정도 강기의 사슬을 찢는 데 성공하자 뇌전검황은 묵향에게 더욱 접근했다. 그런 후 즉시 묵향에게 검을 찔러 넣으며 외쳤다. “용신세(龍身勢)!” 패왕검은 웅웅거리는 검음과 함께 푸르스름한 빛을 띠면서 묵향을 향해 덮쳐 왔다. 수십 마리의 용들이 자신을 덮쳐 오는 환각이 일어날 정도로 푸른빛을 띤 패왕검이 묵향을 향해 순간적으로 10여 차례 전신 요혈을 찔러 왔다. 그와 동시에 엄청난 검기가 묵향의 전신을 덮쳐 왔다. “3장 1절, 어검.” 묵향이 낭랑한 목소리로 말함과 동시에 평범하던 묵혼검에서 푸른빛이 쏟아져 나왔다. 그 상태로 묵향은 묵혼검을 들어 찔러 들어오는 패왕검의 검초를 막고 몸에서 약간씩 빗나가게 흘려 보냈다. 이때 맞부딪친 것은 아니었지만 묵향의 어검술과 뇌전검황의 막강한 검기가 슬쩍 스치며 엄청난 폭음과 함께 회오리가 일어났다. 상대의 강력함에 뇌전검황은 안 되겠다고 생각했는지 어느 순간 묵혼검과의 사이에서 일어나는 회오리와 같은 반탄력을 이용해 몸을 뒤로 날리며 검을 상대에게 겨눈 채 외쳤다. “비룡세(飛龍勢)!” 빛이 나는 패왕검은 뇌전검황이 던진 것도 아닌데 스스로 그의 손을 떠나, 막 뇌전검황을 추격하려는 묵향을 향해 빛과 같은 속도로 찔러 들어갔다. 묵향은 패왕검을 옆으로 쳐 내며 뇌전검황을 따라가려고 했다. 하지만 묵혼검에 튕겨 나간 패왕검은 타원을 그리며 다시 묵향을 덮쳤다. 묵향은 그것을 보고 묵혼검을 던지며 나지막이 말했다. “3장 2절, 이기어검.” 화려한 빛을 내뿜고 있는 묵혼검은 주인의 손을 벗어난 후 어기동검술(御氣動劍術)에 따라 움직이고 있는 패왕검과 공중에서 부딪쳤다. 묵향은 묵혼이 자신의 손에서 떨어져 나간 그 순간 뇌전검황이 있는 곳으로 쏜살같이 달려들었다. 그러면서 상대를 향해 오른손을 들어 올리며 되뇌었다. “4장 1절, 통강(通剛).” 묵향의 장심(掌心)에서 푸른색의 길쭉한 용과 같이 생긴 것이 뇌전검황을 향해 뻗어 나갔다. 그것을 본 뇌전검황은 대경해서 옆으로 피했다. 푸른 강기가 아슬아슬하게 뇌전검황의 옆을 통과해서 비켜 나가는 것을 보고 묵향은 이번에는 손을 수평으로 그으면서 말했다. “4장 2절, 절강(絶剛).” 그러자 그의 손에서 푸른색의 반월형과 비슷한 물체가 뇌전검황이 피해 나간 위치를 향해 광범위하게 날아왔다. 그것을 본 뇌전검황은 재빨리 위로 몸을 날렸다. 뇌전검황의 신발 아래쪽으로 아슬아슬하게 그 반월형의 물체가 날아갔고, 그것이 밭 가장자리에 있던 나무들에 맞자 일순간 아무런 이상이 없었지만 곧 나무들의 밑동이 잘려서 쓰러졌다. 수십 그루가 잘려 나가는 걸로 보아 그것의 위력이 어느 정도인지 알 수 있었다. 뇌전검황이 반월형의 강기를 피한다고 위로 떠오르자 묵향은 기다렸다는 듯이 뇌전검황이 날아오르는 위치에 재빨리 양손을 뻗으면서 말했다. “4장 1절, 통강.” 그러자 이번에도 길쭉한 푸른색 용이 각각 그의 양손에서 뇌전검황이 있는 위치로 쏘아져 나갔다. 뇌전검황은 그걸 보고 외쳤다. “좋군! 부룡장(浮龍掌)!” 뇌전검황은 재빨리 오른쪽 상방을 향해 장풍을 발사했고, 그 장풍의 반탄력에 의지해서 옆으로 떨어져 내리며 묵향의 공격을 피했다. 화경의 고수라면 능공허보를 펼칠 수 있다. 공중을 걸어 다닐 수 있다는 말이다. 하지만 아무것도 없는 공중에서 갑작스럽게 빠른 움직임은 불가능하므로 그런 동작이 필요할 때는 장법(掌法)을 써서 그 반동을 많이 이용한다. 뇌전검황은 땅에 착지하자마자 묵향을 향해 손가락을 뻗으며 외쳤다. “탄령지(彈翎指)!” 뇌전검황의 열 손가락에서 각기 지풍이 뻗어 나오며 묵향을 덮쳤다. 그러자 묵향은 오른손을 들어 뇌전검황을 향하면서 말했다. “2장 1절, 잠룡풍(潛龍風).” 묵향의 손에서는 아무런 반응도 없었는데 곧 뇌전검황의 손에서 뻗친 열 줄기의 지풍이 공중에서 산산조각 나며 굉음이 울렸다. 뇌전검황은 옆으로 피하면서 외쳤다. “무형(無形)의 권풍(拳風)인가?” “아닙니다, 그냥 검풍(劍風)일 뿐이죠.” 그러자 뇌전검황은 대경해서 외쳤다. “그럼 여태까지 사용한 모든 것이 장법(掌法)이나 권법(拳法)이 아니라 검법이란 말인가?” “일정 실력을 벗어나면 한낱 풀뿌리도 검이 될 수 있는 것인데 왜 사람 몸속의 뼈는 검이 되지 못한다는 겁니까?” “오호라, 묘(妙)하군 묘해.” 그때 묵향은 저쪽에서 서로 아직도 패왕검과 싸우고 있는 묵혼을 불렀다. 뇌전검황과 묵향은 정신과 진기를 잘 조절해 사용했기에 두 검은 아직도 싸우며 서로의 주인에게 돌아가는 것을 견제하고 있었던 것이다. 묵혼검이 묵향이 있는 곳으로 날아오자 뒤따라서 패왕검도 다가왔다. 묵향은 묵혼을 쥐자마자 외쳤다. “1장 1절, 탄(彈)!” 그와 동시에 묵향에게서 엄청난 기운이 밖으로 뿜어 나왔다. 거의 강풍과 같기도 했다. 그 강렬한 반탄력에 밀려 주위 3장 안의 밭에 심어져 있던 콩 줄기와 흙이 밖으로 튕겨져 나갔다. 뇌전검황이 그 힘을 막기 위해 앞으로 자세를 잡으며 버티자 곧바로 묵향의 음성이 들려왔다. “1장 2절, 흡(吸).” 그와 동시에 뇌전검황은 엄청난 흡인력(吸引力)에 안 그래도 앞으로 쏠렸던 힘이 가세하자 순간적으로 중심을 잃고 묵향 쪽으로 다가갔다. 다시 묵향의 목소리가 들렸다. “4장 1절, 통강.” 뇌전검황은 그 뜻이 뭔지 알고 있었기에 그 말이 떨어짐과 동시에 위로 뛰어올랐다. 뇌전검황의 발밑으로 묵향이 내뿜은 강기가 지나가는 걸 느끼고 식은땀을 흘렸다. 비무가 아니었다면 이런 식으로 자신이 사용할 초식을 알려 주며 대결하지는 않는다. 만약 그걸 알려 주지 않고 구령과 실질적인 무공이 약간의 시간차를 두지만 않았어도 뇌전검황은 이미 저세상에 갔을 것이다. 뇌전검황이 정신을 차리지 못하며 수세에 몰리자 뇌전검황의 제어(制御)를 잃은 패왕검은 묵향의 옆에 떨어져 땅에 꽂혔다. 만약 뇌전검황이 이때 패왕검을 계속 사용하여 묵향을 밀어붙였으면 이 정도로 당하지는 않았을 것이다. 뇌전검황이 순간적으로 그런 생각을 하고 있을 때 묵향의 음성이 다시 들려왔다. “1장 3절, 파(破).” 묵향의 위로 솟아오른 뇌전검황의 복부 쪽으로 엄청난 검기의 회오리가 몰아쳤다. 뇌전검황은 순간적으로 손을 아래로 쭉 그어 내리며 외쳤다. “비룡파(飛龍破)!” 엄청난 굉음과 함께 뇌전검황이 뿜어낸 장풍과 묵향이 뿜어낸 검기가 부딪치면서 생긴 반탄력에 의해 몸이 더욱 높이 떠올랐다. 이때 뇌전검황의 애검 패왕검이 위로 떠올라 그의 손으로 돌아갔다. 뇌전검황은 검을 잡자마자 동시에 외쳤다. “파룡세(破龍勢)!” 수십 가닥의 강기가 묵향의 머리 위로 날아왔다. 하지만 묵향은 옆으로 피하는 대신 그냥 가만히 있었다. 뇌전검황은 이때 묵향의 목소리를 들었다. “1장 4절, 방(防).” 뇌전검황은 묵향의 머리 위로 떨어져 내리던 수많은 검강들이 묵향 주위 반 장 정도 거리에서 더 이상 뚫고 들어가지 못하고 막히는 것을 보았다. 뇌전검황의 강기들은 묵향이 꼭 반원형의 보이지 않는 막을 친 것처럼 안으로 들어가지 못했다. 묵향의 주위에는 엄청난 양의 폭탄이 터지는 것처럼 강기들이 땅에 부딪치면서 일으키는 폭발로 자욱한 먼지가 솟아올랐다. 묵향은 뇌전검황의 일격을 받은 후 천천히 검을 뇌전검황 쪽으로 올리며 말했다. “2장 2절, 파황풍(破荒風). 3장 2절, 이기어검.” 그러자 묵혼이 묵향의 손에서 떨어져 나가며 맹렬한 기세로 뇌전검황을 향해 날아왔다. 뇌전검황은 묵향이 두 가지 초식을 사용한 것을 알았지만 새로운 초식은 그에게 아무런 느낌도 주지 않았다. 뇌전검황은 푸른빛을 발하며 덮쳐 오는 묵혼을 보며 잠시 생각에 잠겼다. ‘2장은 검풍, 검기와 검풍은 검강과 달리 눈에 보이지 않는다. 검강이 가장 강하나 눈에 보이기에 막을 시간적 여유가 있고, 검기는 그 위력이 약하기에 내 호신강기를 뚫지 못한다. 하지만 검풍은 보이지도 않으면서 그 위력은 강기에 떨어진다고 하나 그래도 엄청나지……. 대신 검강보다 속도가 떨어진다는 데 약점이 있지. 이 녀석이 지금 뭘 하려는지 알겠다.’ 생각이 정리되자 그는 지체 없이 몸을 오른편으로 꺾으며 왼손으로 장풍을 발사하며 그 반탄력으로 더욱 속도를 내어 사지(死地)라고 생각되는 지점에서 빠져나왔다. 이때 묵혼이 따라오며 그를 괴롭히자 그는 다시 묵혼을 향해 검을 던지며 외쳤다. “비룡세!” 뇌전검황은 땅에 내려서면서 옆의 풀줄기를 뽑아 들고 또 외쳤다. “묵룡세!” 뇌전검황이 휘두른 풀줄기에서 수십 가닥의 강기들이 묵향을 향해 날아갔다. 묵향은 그 강기를 피해 옆으로 몸을 날렸다. 그리고는 뇌전검황을 향해 오른손을 뻗었다. “1장 5절, 박(縛).” 곧이어 왼손을 뻗었다. “2장 2절, 파황풍.” 뇌전검황은 묵향의 말을 듣고는 잠시 생각에 잠겼다. ‘또다시 새로운 초식이 나왔군. 도대체 뭔지 모르지만 일단 피하고 보자.’ 생각은 찰나. 뇌전검황은 옆으로 몸을 날렸다. 하지만 생각만 옆으로 몸을 날렸을 뿐 어떤 끈적끈적한 아교 같은 것에 몸이 완전히 갇힌 것처럼 더 이상 움직이지 않았다. 뇌전검황은 대경했다. ‘이것이 1장 5절 박인 모양이군. 정말 사로잡힌 것처럼 움직이는 것이 불가능하군. 하지만 이제 곧 검풍이 닥칠 텐데…….’ 뇌전검황은 사력을 다해 외쳤다. “풍룡세(風龍勢)!” 그와 동시에 뇌전검황이 가진 풀줄기에서 초식에 따라 엄청난 검기가 뿜어져 나왔고, 그 검기들이 주위를 가득 채우고 있던 기운과 부딪치며 폭발을 일으켰다. 그리고 뇌전검황은 잠시 몸이 자유스러워짐을 느꼈다. 이때를 이용해 뇌전검황은 옆으로 5장가량 도약해 움직인 다음 외쳤다. “백룡세(白龍勢)!” 이걸 본 묵향이 나직이 말했다. “대단하시군요. 박을 뚫을 수 있는 고수는 없을 거라고 생각했는데…….” 하지만 묵향도 한가하게 말할 처지가 못 되었다. 1백 마리는 안 되겠지만 거의 그 정도는 될 것 같은 수많은 강기들이 뇌전검황의 몸에서 뿜어져 나와 사방으로 뻗어 나가면서 유선형으로 움직여 약속이나 한 듯이 묵향에게로 날아왔기 때문이다. “대단한 초식입니다. 1장 4절, 방.” 이들의 대결을 위에서 지켜보던 사람들은 모두 다 손에 땀을 쥐었다. 묵향과 뇌전검황이 뭐라고 말을 하는 것 같았지만 뇌전검황의 목소리와는 달리 묵향의 목소리는 들리지 않았다. 다만 뇌전검황이 외치는 목소리만 쩌렁쩌렁 계곡을 울리고 있었다. 이들의 대결은 정말 대단했다. 그들이 사용하는 대부분의 초식들이 강호에서는 찾아보기 힘든 높은 수준의 무학이었고, 서로의 검기와 검강이 부딪치며 튕겨 나오는 강기의 회오리에 주변의 숲과 땅이 초토화되고 있었기 때문이다. 그걸 보고 여정(呂靜)이 사제들에게 말했다. “잘 봐 두거라. 아버님께서 목숨을 걸고 우리들에게 보여 주시는 보배와도 같은 무공들이다. 아버님도 대단하시지만 저 사람도 대단하군. 그렇게 생각하지 않나?” “예, 사형. 사부님께서 저토록 고생하시는 상대는 처음 봅니다. 저자의 능력은 정말 대단하군요.” “무상검법이라길래 무슨 이름이 그렇게 대단한가 했더니 정말 보기 드문 검법입니다. 사부님의 10성에 이르는 창룡검법(漲龍劍法)에 저 정도로 대적할 수 있는 사람이 있다는 것이 기적입니다.” “하지만 창룡검법은 익히기가 너무나 힘든 검법이다. 초식의 대부분이 검기나 검강을 주축으로 상대를 공격하기에 엄청난 공력이 필요하기 때문이지. 그래서 대부분이 시작도 못 해 볼 정도고, 여태까지 그 검법을 10성까지 익히신 분은 본문에서 두 분밖에 없으셨어. 너무나도 난해한 검법인데 그걸 막아 내다니……. 저자의 검법도 대단하군.” 말을 나누면서도 초가 주위에 모인 사람들의 눈은 두 사람의 움직임을 주시하고 있었다. 이들의 검법을 조금이라도 기억한다면 다음에 이 검법을 사용하는 사람들과 만났을 때 대단한 도움이 될 거라고 생각했기 때문이다. 하지만 그 둘의 검법은 일정한 틀을 가진 것이 아니라 강기의 발사를 주 무기로 하고 있었기에 근거리에서 정신없이 공격하여 강기를 발사하지 못하도록 막는 외에 뾰족한 수가 없음을 모두 느끼고 있었다. 이때 두 사람의 비무는 끝을 향해 나가고 있었다. 묵향의 공격을 피한 뇌전검황은 묵향의 3장 거리로 순간적으로 다가가며 외쳤다. “뇌룡세(雷龍勢)!” 뇌전검황의 검에서는 번개와 같은 강기가 뻗어 나오며 사방을 뒤덮었다. 묵향이 시전하는 망강(網剛)과도 비슷했지만 다른 점이 있다면 좀 더 강기의 두께가 두껍고 강력하지만 안개와 같이 촘촘하지는 않고 빈틈이 많은, 그러니까 방어 위주의 망강보다는 근거리에 다수의 적을 공격하기 위한 초식인 모양이었다. 묵향은 뇌전과 같은 강기가 뇌전검황의 몸에서 뻗어 나오자 뒤로 후퇴하지 않고 뇌전검황의 몸으로 뛰어 들어갔다. “4장 3절, 망강. 3장 1절, 어검.” 묵혼에서 뻗어 나온 망강과 패왕검에서 뻗어 나온 뇌전과 같은 강기가 부딪치며 엄청난 소음과 반탄력을 뿜어냈다. 하지만 그에 아랑곳하지 않고 묵향은 더욱 접근해 들어가며 푸른색으로 이글거리는 묵혼으로 너무나 강해서 망강을 뚫고 들어오는 강기들을 잘라 내며 뇌전검황에게 접근했다. 그와 동시에 강기를 잘라 내기 위해 밑으로 내려갔던 검을 위로 쳐올렸다. 뇌전검황은 대경하며 외쳤다. “묵룡세(墨龍勢)…….” 하지만 뇌전검황의 초식은 이어지지 못했다. 묵향의 검은 너무나도 빨리 뇌전검황의 몸 쪽으로 파고들었다. 뇌전검황은 초식을 펼칠 시간이 없자 최대한 검에 기를 주입하여 묵혼을 막았다. 그와 묵혼과 패왕검이 부딪침과 동시에 묵향은 그 반탄력을 이용하여 뇌전검황의 다리를 베어 나갔다. 뇌전검황은 뒤로 물러나며 묵향의 목을 찔러 왔다. 묵향은 피하며 뇌전검황의 팔을 베어 나갔다. 이런 식으로 물고 물리는 근접전이 펼쳐졌다. 이런 난투극이 벌어지면 뛰어난 감각과 시력, 순간적인 판단력, 빠른 검 놀림과 경공술이 필요하다. 이제 더 이상의 초식은 필요치 않았다. 하지만 뇌전검황은 초식을 사용하지 못함으로 인해서 어검술을 사용하는 묵향에 비해 상당한 불리함을 안고 있었다. 대신 뇌전검황의 패왕검은 보검 중의 보검이라 기를 주입한 상태만으로 묵향의 어검술을 막아 내고 있는 것이다. 만약 이 검이 묵혼과 같은 일반적인 정강으로 만든 검이었다면 벌써 검과 함께 몸이 두 토막이 났을 것이다. ‘이 상태로는 내가 불리해. 약간의 기회만 주어진다면 몸을 뒤로 빼면서 비룡세를 펼칠 수 있는데…….’ 그 약간의 기회는 주어지지 않았다. 그래서 뇌전검황은 왼손을 이용해서 허리에 차고 있는 검집을 뽑아냈다. 이 검집으로는 어검술을 막을 수 없지만 패왕검으로 어검술을 막고 있는 사이 이걸로 상대의 몸에 치명타를 가할 수 있기 때문이다. 놀랍게도 뇌전검황의 오른손과 왼손은 따로 놀기 시작했다. 오른손의 패왕검으로 묵혼을 막고 왼손에 쥔 칼집을 움직이며 외쳤다. “뇌룡세!” 그와 동시에 칼집에서 번개와 같은 강기가 뻗어 나오기 시작하자 묵향은 급히 왼손을 앞으로 들이밀었다. “4장 4절, 수강(守剛).” 그러자 묵향의 왼손이 팔뚝까지 푸른 강기에 뒤덮였다. 그리고 왼손을 강기가 뻗어 나오는 뇌전검황의 검집을 향해 내밀었다. 묵향의 손과 뇌전의 검강이 부딪치자 불꽃이 일어났다. 묵향은 더욱 손을 뻗어 검집을 움켜쥐었다. 검집이 잡히자 묵향은 나직이 말했다. “2장 3절, 측파풍(側破風).” 그와 동시에 묵향이 쥐고 있던 검집에서 검풍이 일어나며 뇌전검황을 강타했다. 순간적으로 검집을 쥐고 있던 손이 팔목까지 터져 나갔다. 뇌전검황은 엄청난 충격에서 중심을 잡으려고 노력했으나 허사였다. 검을 중심으로 측면으로 강렬하게 뻗은 검풍의 회오리가 뇌전검황의 왼손 손목까지 피 떡을 만들고도 모자라 호신강기를 파괴하면서 너무나 강렬한 타격을 입혔던 것이다. 뇌전검황이 비명을 지르며 뒤로 튕겨 나가자 묵향도 따라서 튀어 오르며 쫓아갔다. 뇌전검황이 회전하며 중심을 잡기도 전에 번쩍하며 묵혼이 푸른빛을 토해 냈다. 그걸로 끝이었다. 쓰러진 뇌전검황의 옷은 아래에서 위로 완전히 찢어져 있었고, 바지는 동강이 나서 아래로 내려가 버려 성기(性器)까지 드러나 있었다. 자세히 보면 몸의 아래위로 붉은 선(線)이 그어져 있다는 것을 알 수 있을 뿐 그 외에는 거의 외상이 보이지 않았다. 뇌전검황이 쓰러지자 제자들이 아우성치며 위에서부터 달려 내려왔다. 그들은 검을 뽑아 묵향을 막으며 사부를 보호하려고 했다. 이때 뇌전검황이 그들을 제지하며 묵향에게 물었다. “대단한 실력이군, 젊은이. 자네가 봐주지 않았다면…, 나는 내 실력을 제대로 펼쳐 보기도 힘들었을 거야……. 자네의 이름을 알려 줄 수 있나?” “묵혼지주(墨魂之主)라 불러 주십시오.” “이름을 알려 주기 싫다면 할 수 없지. 그렇다면 묵혼지주, 내 제자들을 해치지 말아 주게…….” “알겠습니다.” 묵향으로부터 만족할 만한 답을 얻자 뇌전검황은 제자들에게 말했다. “내 유언은 알고 있을 거다. 만약 너희들 중에서 복수하고 싶은 자가 있다면 나 정도의 고수가 다섯 명이 모이기 전에는 꿈도 꾸지 마라. 맹세할 수 있느냐?” “제자, 맹세하겠습니다.” “문파를 잘 다스려 나가기를 바란다. 정아, 네게 문파를 맡기니 부탁한다.” “명심하겠습니다, 아버님.” “현경(玄境)의 고수와 겨뤄 보다니 정말… 영광…, 큭!” 그러면서 뇌전검황의 몸은 세로로 두 토막이 났다. 뇌전검황은 심후한 내력으로 두 토막이 나려는 몸뚱이를 붙잡고 있었던 것이다. 하지만 그것도 잠시, 죽음 직전에 최대한 긁어모았던 내력이 고갈되자 몸이 두 토막이 나면서 그는 세상을 떠났다. 뇌전검황이 처참한 모습으로 죽자 제자들 중에서 가장 성질이 팔팔한 곽삼(郭杉)이 검을 뽑아 들고 나서며 외쳤다. “이런 죽일놈, 이렇게까지 할 필요가 없는데…….” 그와 동시에 그는 묵향을 향해 검을 찔러 들어왔다. 곽삼의 움직임에 네 명의 제자가 동조하며 나섰다. 그들도 곽삼의 움직임에 맞춰 검을 뽑으며 묵향을 향해 공격을 가했다. 하지만 그들의 의욕만 앞섰을 뿐 묵향이 검을 휘두르자 검과 함께 토막이 나서 좌우로 쓰러졌다. 묵향에게 제자들이 죽임을 당하자 나머지 제자들도 이성을 잃고 검을 빼 들며 묵향을 향해 달려들었다. 이 모양을 지켜보던 여정(呂靜)이 서진(徐眞)에게 일렀다. “너는 빨리 패왕검을 가지고 이곳을 벗어나서 사정을 동문들에게 알려라.” “하지만 대사형…….” “잔소리 말고 빨리 도망가라. 아버님을 격패시킨 현경의 고수다. 우리들이 덤빈다고 될 상대가 아니야. 이건 모두의 생사가 달린 일이다. 여민(呂敏)이를 나처럼 잘 도와주기 바란다. 빨리 가거라.” 그러자 서진은 최대한 공력을 돋우어 산 아래로 도망쳤다. 그걸 본 묵향이 외쳤다. “죽여라.” 그러자 여태까지 묵묵히 위에서 지켜보던 흑의 복면인들 중에 두 명이 쏜살같이 쫓아 내려갔다. 서진이 도망간 지 얼마 지나지 않아 위에 올라왔던 모든 제자들은 죽임을 당했다. 마지막으로 죽은 것은 여정이었다. 그는 뇌전검황의 수제자답게 대단한 실력을 갖추고 있었지만 묵향과 같은 초고수를 상대하기에는 미숙했던 것이다. 묵향은 모두를 다 죽인 후 초가로 올라갔다. 그곳에는 청의 동자와 홍의 소녀가 떨며 서 있었다. 그것을 보고 묵향은 부드럽게 말했다. “얘야, 너도 노인의 제자냐?” “아뇨, 사손(師孫)입니다.” 청의 동자가 겁에 질렸으면서도 애써 당당히 말하는 모습을 보면서 묵향은 미소를 지었다. “나중에 꽤 그럴듯한 녀석이 되겠군. 너는?” 그러자 홍의 소녀가 말했다. “저는 시녑니다. 음식과 차를 장만해 드리죠.” 묵향은 이번에는 정량의 패거리에게 말했다. “미안하군, 내가 죽어 줬어야 자네들이 현상금을 타는데…….” 그들은 식은땀을 흘리며 말했다. “하늘을 몰라 뵙고 헛소리를 했습니다. 용서해 주십시오.” “그건 그렇고 이 일을 어쩐다…….” 이때 밑에서 두 명의 흑의 복면인이 달려 올라왔다. 그들을 보고 묵향이 싸늘하게 외쳤다. “어떻게 되었느냐?” “죄송합니다, 도망쳤습니다. 대단한 실력자였습니다. 처음에 기습당해 암기를 맞는 바람에 도저히 그를 없앨 수 없었습니다.” “그 정도 실력을 가지고 나를 돕겠다고 오다니, 멍청한 자식들! 이만 돌아가자.” “하지만 저들은?” “닥쳐!” 묵향은 정량의 패거리를 향해 부드럽게 말했다. “이번에는 내가 약속을 지키지 못해 자네들만 헛걸음을 했군. 하지만 나중에 혹시 기회가 있을지도 모르니 너무 낙심하지 말게. 미안하지만 혹시 시간이 나거든 나에게 현상금을 건 사실에 대해 문책을 하러 무당파와 태진문에 언젠가 들를 것이라고 전해 주게나. 지금은 시간이 없어 그냥 가지만, 나중에 다시 강호에 나오면 꼭 한 번 갈 테니까 말이야. 전해 줄 수 있겠나?” “전해 드립죠.” “그럼 수고비로 이걸 받게. 은화 네 냥일세. 이 정도면 수고비로는 충분하겠지. 일부러 시간 내서 갈 필요는 없고, 시간이 얼마나 흐르든지 그 근처에 들를 일이 있거든 전해 주게나. 만약 내가 먼저 가도 그 녀석들이 재수 없어 그런 거니 자네들 탓은 하지 않을 걸세.” “명심합지요.” 묵향은 청의 동자에게로 돌아서서 말했다. “다음에 훌륭한 고수가 되면 만나자꾸나. 그럼 잘 있거라.” 그리고는 흑의 복면인들을 바라보았다. “돌아가자.” 묵향의 모습이 사라지자마자 정량이 한숨을 쉬면서 그 동료들에게 말했다. “휴, 아까 그 젊은이가 도망쳤으니 망정이지 안 그랬으면 여기서 목이 날아갈 뻔했군.” 그러자 뚱뚱한 남자가 물었다. “그는 그렇게 부드럽게 말했는데, 왜 대형은 그런 말씀을 하시오?” “뇌전검황만 죽였다면 상관없었겠지만, 그 제자들까지 죽여 놨으니 완전히 입을 막기 위해서 다 죽여야 하는 거야. 하지만 한 명이 살아서 도망쳤으니, 한 명이 살아 있으나 일곱 명이 살아 있으나 매한가지지. 실지 우리들로서는 그에 대해 아는 게 거의 없으니까, 그러니까 목숨을 건진 거야. 빨리 떠나자. 혹시나 마음이 변해서 돌아올지도 모르니까.” 그 말과 동시에 그들은 오두막을 떠났다. 서진(徐眞)은 추격자들을 기습해 격퇴하고 급히 산을 내려갔다. 그가 낭패한 몰골로 경공을 최대한 전개하여 달려오자 문을 지키는 무사들이 놀라서 물었다. “공자님, 어쩐 일이십니까?” “빨리 비상을 걸어라. 습격에 대비해, 빨리! 그리고 여민(呂敏) 사형은 돌아오셨냐?” “예, 오늘 아침에 돌아오셨습니다. 금화당에 계실 겁니다.” 그러자 서진은 금화당으로 달려갔다. 금화당은 각 동문들 중의 고수들이 기거하는 곳으로 제법 큼직한 방들이 많이 있는 집이다. 이들보다 실력이 떨어지는 자들이 은화당의 작은 방에서, 그보다 떨어지는 자들은 동화당의 큰 방에서 여러 명이 집단생활을 한다. 그는 금화당으로 뛰어 들어가 여민이 기거하는 방문을 급히 열었다. 여민은 몰래 밖으로 나가 마신 술기운 때문인지 아직도 술 냄새를 풍기며 자고 있었다. 그는 급히 여민을 흔들어 깨웠다. “사형, 큰일 났습니다. 사부님께서 돌아가셨습니다.” 그 말을 들은 여민은 술이 완전히 깬 듯 벌떡 일어나 눈을 둥그렇게 떴다. “몸이 안 좋으시다는 말은 못 들었는데…, 모두 오두막에 있나?” 그러면서 그는 일어나 급히 옷을 입기 시작했다. “그게 아닙니다. 비무에 져서 돌아가셨습니다.” “비무에 지셨다고? 상대는 누구냐?” “묵혼지주라 칭하는 자입니다. 엄청난 고수였습니다. 사부님이 임종시에 ‘현경의 고수와 겨뤄서 영광’이라고 하셨습니다. 사부님은 어떤 일이 있어도 복수를 하지 말라는 유언을 남기셨습니다.” “복수를 하지 말라고? 어떻게 복수를 안 할 수 있단 말이냐!” “모두 복수하겠다고 달려들었다가 죽었습니다. 그 한 명한테요. 상상하기도 힘든 고수입니다. 어쨌건 전설로만 듣던 현경의 고숩니다. 우선 그자가 이리로 쳐들어올 수도 있으니 대비부터 해야 합니다.” “형님은?” “대사형도 돌아가셨습니다.” “형님까지? 음…….” 여민은 침울한 표정으로 한탄했다. “예, 대사형께서 사형을 장문인으로 임명한다는 유언을 남기셨습니다. 대사형이 돌아가시는 모습을 저는 보지 못했지만 대사형은 동문들과 묵혼지주의 싸움이 시작되자 저보고 떠나라고 하셨습니다. 사부님께서 물려주신 패왕검을 적에게 넘겨줄 수는 없다고 하시면서요.” “크흑…, 청량(晴梁) 있느냐?” 그러자 밖에서 답하는 소리가 들렸다. “예.” “모든 동문들을 모아서 적의 내습에 대비하라고 일러라.” “모두 대비하고 있습니다. 몇 명 추려서 산 쪽으로 보냈는데 아무런 동정이 없다고 합니다.” “그렇다면 자네가 열 명 정도 이끌고 산에 올라가 동정을 살펴보시게.” “알겠습니다.” “그건 그렇고 아버님의 유언과 이 일이 일어난 사정을 말해 봐라.” “예, 어제 일이었습니다…….” 서진은 여민에게 모든 경과를 보고했다. 그의 말이 끝나자 여민이 말했다. “아버님이 목숨을 걸고 싶을 정도로 높은 현경의 경지까지 올라간 고수다. 너는 바깥일에는 신경 쓰지 말고 기억나는 대로 아버님과 그 자가 나눈 대화를 기록해라. 아버님이 본문의 무공에 한계가 있다고 언제나 말씀하셨는데, 그 대화가 그 돌파구를 제공할 가능성도 있다.” “알겠습니다.” 두 시진 정도가 지나자 산 위로 올라갔던 정찰조가 돌아왔다. 그들은 차마 시체를 들고 올 생각은 못하고 문파로 돌아오고 있던 홍의 소녀 미령(美鈴)과 청의 동자 이숙(李淑)만을 데려왔다. 그들의 이야기도 서진이 한 말과 일치했다. 여민은 미령과 이숙에게도 그들이 주고받은 대화를 기록하라고 일렀다. 미령과 이숙이 자신의 방으로 가는 것을 보며 청량에게 말했다. “자네는 빨리 가서 장의사와 의생들을 모셔 오게나. 모든 시신들이 그렇게 토막이 나 있다면 어쨌건 살들을 붙이고 꿰매야 할 것 아닌가? 그래야 어머님도 마지막으로 가시는 아버님의 시신을 한 번이라도 뵐 수 있을 테니까 말일세. 자네가 수고해 주게나.” “알겠습니다. 다녀오겠습니다.”
ch18 고속 승진
묵향은 마교로 돌아온 다음 상세한 보고를 올렸다. 교주는 묵향보다도 그를 수행했던 네 명의 고수들이 보고한 것을 읽어 보고는 떨떠름한 표정으로 묵향을 맞이했다. “교주님을 뵈옵니다.” “이번 임무의 성과는 잘 받아 보았다. 그런데 왜 암살을 하지 않고, 정면 대결을 택했나? 이겼으니 다행이지만 졌다면 본좌는 우수한 고수를 한 명 잃을 뻔하지 않았나?” “송구스런 말이지만 그 정도의 고수와 만난 이상 죽더라도 한번 검을 섞어 보고 싶었습니다. 덕분에 배운 것도 많습니다.” “클클, 그따위 말을 하다니……. 제법 간이 큰 녀석이군. 네 녀석은 본좌와 대결을 해서 이길 자신은 있느냐?” “기회만 주어진다면…….” “크하하하, 광오한 녀석이군. 3황 중 한 명을 죽일 만한 실력이라면 그 정도의 배짱은 있어야 하겠지. 그래 네 녀석이 원하는 것은 교주의 자리냐?” “아닙니다. 저는 무공을 더욱 익히고 싶습니다. 저는 오래전부터 혼자였고, 또 많은 수하들을 이끌 자신도 없습니다.” “흠, 독보천하(獨步天下)는 가능하지만 무림제패(武林制覇)는 불가능한 친구로군. 너는 무림을 제패해 보고 싶은 생각은 없느냐?” “제 한 몸 다스리기도 힘든데 어찌 무림 전체를 손에 넣겠습니까? 그리고 그런 일을 하고 싶지도 않습니다.” “내 아들은 무공이 너만큼 뛰어나지 못하다. 너는 나이도 어리지만 본좌와 겨룰 수 있을 정도의 무공을 쌓았다. 너에게 교주의 직위를 이어 주려 하는데, 너의 생각은 어떠냐?” “싫습니다. 교주의 직책은 해야 할 일이 너무 많아 무공을 쌓을 시간이 없습니다.” “크흐흐흐, 세상을 살다 보니 별 녀석도 다 있군. 유백에게 들으니 너의 무공의 주(主)는 마공이 아니라 정파의 무공이라고 하더군. 네가 생각하기에는 어떤가?” “마공이 주축이 아닌 것은 사실이지만 정파의 무공도 주축이 아닙니다. 둘 다 섞여 있다고 봐야지요. 살수란 흔적을 남기지 않아야 하기에 여러 가지 정파의 무공을 익혔을 뿐, 마공보다 뛰어나다는 생각으로 익힌 것은 아닙니다.” “그것 또한 유백에게서 들었다. 이번에 부교주와 의논을 해 본 결과 너를 부교주로 임명하고자 하는데 어떠냐?” “충분히 자유 시간을 주신다면 좋습니다.” “물론 시간은 충분히 주어질 것이다. 대신 본교의 원칙상 부교주는 수하를 거느리지 못한다. 대신 다섯 명 정도의 독립 호위대를 거느리지. 잡다한 일이 없는 만큼 자네에게는 아주 괜찮은 직위인 것 같은데?” “그렇다면 좋습니다.” “호위는 어떻게 하겠나? 자네가 지명할 사람이 있나?” “교주님이 뽑아서 주십시오. 대신 마기(魔氣)를 풍기지 않는 사람이면 좋겠습니다.” “나중에 보내 주겠네. 숙소는…….” “말씀 중에 죄송하지만 교주님, 제 숙소는 좀 한적한 곳에 작은 초가집 하나만 세우고 거기서 밥해 줄 사람 하나만 있으면 좋겠습니다. 번잡한 곳에 숙소를 잡으면 신경이 집중되지 않아서 그렇습니다.” “그건 자네 좋을 대로 하게나. 위치를 알려 주면 내총관이 알아서 해 줄 거야. 그럼 모든 게 끝났으니 이만 돌아가 보게나. 부교주로 정식 임명되는 것은 한 달 후에 할 것이네. 그때 임명식에 사용할 검을 골라 보게. 천마보고에 쓸 만한 검들이 몇 개 있으니 그중에서 하나를 선택하게나. 호위 무사들에게 말해 놓을 테니 들어가서 고르게.” 묵향은 묵혼을 가리키며 교주에게 말했다. “저는 이걸로도 충분합니다.” “아니야, 본교의 부교주가 정강으로 만든 보통 검을 사용한다면 모든 이들이 비웃지.” “하지만 저는 이런 모양의 검에 익숙해져서 다른 것은 사용하고 싶지 않습니다.” “흠, 그렇다면 내가 지시해서 새로 하나 만들어 주지. 시간은 걸리겠지만 내 무량(武樑)에게 일러둘 테니 그에게 말하면 만들어 줄 거야.” “신경 써 주셔서 감사합니다.” “피곤할 테니 이만 물러가 보게나.” 묵향은 교주에게 인사를 한 후 유백에게 가서 얘기를 나눴다. 본타에서 정이 많이 든 사람은 유백 한 사람뿐이었고, 또 묵향을 그만큼 아껴 준 사람도 그뿐이었다. 유백은 묵향을 진심으로 반갑게 맞이했다. 유백은 묵향이 부교주가 되어 오랜만에 돌아온 것을 축하하기 위해 밤새도록 술을 마셨다. 그 도중에 유백은 묵향에게 조언하는 것을 잊지 않았다. “자네는 본교 내 격리된 곳에서 생활해서 잘 모르겠지만, 마교 내에는 여러 개의 무공비급을 보관하는 장소가 있어. 서열 1백 위 이상급이 들어갈 수 있는 장소가 천마보고지. 그 안에는 여러 가지 초상승마공과 정파에서 탈취한 상승의 무공들이 들어 있어. 그리고 마존무고(魔尊武庫)에는 2천 위 이상급의 고수들이 들어갈 수 있지. 그 외에 네 곳 천동무고(天東武庫), 지서무고(地西武庫), 현남무고(玄南武庫), 황북무고(黃北武庫)에는 모두 똑같은 책들이 들어 있는데, 이곳은 그 외의 하급 고수들이 사용하는 마공들이 있지. 왜 네 곳으로 만들어 놨느냐 하면 그중에 한 곳이 소실될 우려도 있고, 또 많은 사람들이 이용하다 보니 한 곳에 같은 비급 네 권을 놔두는 것보다는 네 곳에 나누어 보관하는 것이 좋을 것 같아서 그렇게 만든 거야. 자네의 경우 모든 곳에 다 들어갈 수 있으니 마음에 드는 새로운 무학들을 연구할 수 있을 거야. 그중에서도 마존무고에 들어 있는 북명신공은 꼭 한 번 살펴보게나. 북명신공은 교주의 허락이 있어야 볼 수 있는 세 가지 무공 중의 하나지. 나머지 두 가지는 교주가 허락하지 않겠지만 북명신공은 아마 관람을 허락할 거야. 나중에 밑져 봐야 본전이니 한번 청해 보도록 하게나.” “예.” 유백은 술 한 잔을 입에 털어 넣으며 말을 이었다. “마교의 고수들이라면 흑미륵마공(黑彌勒魔功)을 꼭 익히지. 이것에 대해 들어 봤나?” “아뇨.” “금강불괴(金剛不壞)란 말은?” “들어 봤습니다.” “금강불괴란 것은 소림사가 만든 금강불괴신공에서 유래된 것인데 신체를 강철과 같이 단단하게 만들 수 있는 무공이지. 그와 비슷한 것으로 고목신공(枯木神功)이란 것도 있지. 이것은 사람의 신체를 나무와 같이 딱딱하게 만들어 웬만한 도검으로는 상처를 입지 않도록 해주는 무공이야. 마교에서도 그에 대비하는 무학들을 만들었는데, 그중 하나가 흑미륵마공이네. 이 마공을 운용하면 어지간한 타격에는 상처를 입지 않지. 몸의 껍질만을 튼튼히 만들어 주는 금강불괴와는 달리 혈관과 혈도(穴道), 뼈까지 강철처럼 단단하게 만들어 주어 웬만한 타격에서는 치명상을 입지 않게 막아 준다네. 이건 꼭 익히면 좋을 거야.” “명심하겠습니다.” “그리고 자네의 경우 원체 강기를 잘 다뤄 별 문제는 없겠지만 적수공권에서는 소수마공(素手魔功)만 한 것이 없지. 아니면 혈수마공(血手魔功)이나. 소수마공은 극음, 혈수마공은 극양의 마공이야. 그 마공을 운용한 팔은 희거나 붉은 광택을 발하며 도검이 불침하고, 그 뿜어 나오는 한기나 열기에 적이 치명상을 입는다고 전해지지. 아주 근거리의 적을 공격하는 데는 최적의 무공일세. 일부 초고수들은 그중 하나나 아니면 둘 다 익히고 있을 거야. 자네도 익혀 두는 게 좋을 걸세.” “명심하겠습니다.” “그 외에도 수많은 무학들이 있지. 교주의 경우 자전마공을 극성까지 익히고 있는데, 왜 자네도 봤잖아? 교주의 얼굴이 자색을 띠어 기괴하게 보이는 걸…….” “예.” “자전마공은 그 위력이 엄청나다고 들었어. 그것 또한 상당히 배우기 어려운 극양의 마공이지. 조금 익혀서는 효과를 보기 힘들지만 8성 이상 익히면 그 위력이 대단한 마공이야. 물론 자네의 경우는 좀 힘들 거야, 큭큭…….” 갑자기 유백이 웃자 묵향은 이상한 기분이 들었다. 이렇게 소리죽여 웃을 필요는 없기 때문이다. “왜 그렇게 웃으십니까?” “하하, 자네는 여자를 멀리하는 인물인데……. 자전마공을 익히는 데는 여자가 필수거든.” “필수라뇨?” “너무나 강력한 양강(陽剛)의 무학이라 그 양기(陽氣)를 주체할 수가 없지. 끊임없이 욕정이 일어나게 돼. 하루에도 여러 번씩 정사(情事)를 치르지 않으면 그 욕화를 다스릴 방법이 없지. 그러면서 자연스레 여자의 음기(陰氣)를 흡수하여 균형을 잡는 거야. 그렇지 않으면 혈맥이 터져서 죽는다네. 이제 알겠나? 킬킬…….” 그 말을 들은 묵향은 약간 얼굴을 붉히며 퉁명스레 대꾸했다. “그래도 제가 익히지 못할 거는 없잖아요?” “자네는 동자공(童子功)을 익힌다고 헛소문을 내 나중에 있을 사태에 대비하는데, 그걸 익히면 여태까지의 노력은 말짱 헛거지.” “아, 그 점까지는 생각을 못했습니다. 죄송합니다.” “그 외에 무형마공(無形魔功)도 익혀 둘 만하지. 유마권(柔魔拳), 마영지(魔影指), 마음장(魔陰掌)의 세 가지가 있는데 모두 무형(無形), 무성(無聲)이라 상대가 방어하기 대단히 까다로워. 대체적으로 위력이 좀 떨어진다는 단점이 있지만 그래도 기습에는 최고지. 거기에 10성까지 익히면 상대의 내장만 가루로 만들 수도 있다고 하더군.” “하지만 저는 이미 그것과 비슷하게 펼칠 수 있는데요?” “그래도 한번 봐 두는 게 좋아. 자네가 펼치는 수법과 어떤 방식이 다른지 알아 두는 것도 도움이 되지.” “알겠습니다.” “흑살마장(黑殺魔掌)도 한번 봐 두게나. 익히는 걸 권하지는 않지만, 엄청난 위력을 지닌 마공으로 그 장법에 격중되면 살이 검게 급속도로 썩어 들어가기에 붙은 명칭이지. 약간의 상처라도 입으면 그 부분부터 썩기 시작해서 조금이라도 방심하면 그걸로 끝이야. 거기에 이걸 극성으로 익히면 강기의 형태로 발사할 수 있지. 너무나 악랄한 마공이고 또 익히기도 까다롭지만 그래도 위력은 대단하다네. 그걸 극성으로 익힌 사람은 탈퇴한 부교주인 암흑마교 교주, 흑살마제 장인걸뿐이야. 9성 이상 익히기가 대단히 힘든 마공이지. 다음에 이 사람을 만나면 아주 조심해야 해. 알겠나?” “예, 마음에 새겨 두겠습니다.” 밤새도록 술을 마시며 얘기를 나눈 묵향은 다음 날 일찌감치 무량을 찾아갔다. 무량은 천마창(天魔廠)이라 불리는 고수들을 위한 무기 제작소를 책임지는 뛰어난 장인이다. 그가 만든 이름 있는 마병(魔兵)들이 많았고, 서열 5백 위 안에 들어가는 인물들은 그에게 직접 부탁해서 병기들을 만들어 사용했다. 천마창은 마교 주력 부대의 무기 생산 장소로 이름이 높은 곳이었다. 그들 외의 일반 마도의 무리들은 마전창(魔戰廠)이라는 곳에서 생산하는 무기를 사용했다. 그가 도착하자 무량이 반갑게 맞이했다. 무량은 50세는 넘어 보이는 나이든 장인으로 잘생기지는 않았지만 우락부락한 표정에 굵은 호랑이 수염이 뻗쳐 있는 당당한 노인이었다. “어서 오십시오, 교주님께 통보는 받았습니다.” 묵향은 묵혼을 허리에서 풀어 무량에게 주며 말했다. “이 모양대로 만들어 줄 수 있겠나? 가볍고 날카롭게…….” “예, 교주님께서 현철(玄鐵)을 보내 주셨습니다. 그런데 그걸 사용하면 현철 자체의 무게가 있는지라 가볍게는 안 되는뎁쇼?” “그렇다면 최대한 검신을 얇게 만들어 주게나.” “현철 자체가 너무나 강해서 얇게 만들기는 하겠지만 그렇게 얇게는 힘들 겁니다. 시간이 좀 걸려도 상관없습니까?” “상관없어. 내 살아생전에 못 써도 상관없으니 천천히 자네 마음껏 만들게.” 무량은 묵혼검의 손잡이 부분을 자세히 보더니 말했다. “손잡이 이쪽을 자르셨군요. 손잡이 길이는 이 정도로 해 드릴까요? 그리고 검집도 아주 수수하고, 칼날받이도 없군요.” “칼날받이는 만들지 말고, 손잡이는 정확히 그 정도, 그리고 검신의 길이도 그대로 해 주게.” “그렇다면 검의 이름은?” “이것과 같이 「墨魂(묵혼)」이라고 음각으로 검신에 파 주게나.” “그러시다면 이 검을 파기할 생각이십니까? 검날이 아주 깨끗한데요? 오래 사용하신 것 같은데도 검날에 손상이 없는 걸 보니 대단히 아껴서 사용하신 것 같군요. 같은 이름, 같은 모양의 검을 두 자루나 가지실 필요가 있을까요?” “파기할 생각이네. 검은 한 자루면 충분해. 너무 많아도 필요 없어.” “알겠습니다. 잠시만 기다리십시오.” 그러더니 무량은 들어가서 묵직한 현철 한 덩어리를 가져오더니 묵향에게 내 주었다. “여기에 진원지기(眞原之氣)를 약간만 불어넣으십시오.” 약간 의아하게 생각한 묵향이 물었다. 진원지기란 거저 생기는 것이 아니다. 일가 피붙이에게도 나눠 주는 것을 꺼릴 정도로 무림인에게는 생명과도 같은 것이기 때문이다. “진원지기를? 왜 그래야 하나?” “진원지기는 각 무인의 품성을 나타내죠. 그걸 불어넣어 검을 만들면 그 주인의 마음에 꼭 드는 녀석이 나옵니다. 지독한 마인(魔人)일수록 엄청난 마검(魔劍)이 만들어지니 부교주님 마음에 쏙 드는 마검이 만들어질 겁니다.” “알겠네.” 묵향은 씁쓸하게 미소 지으며 진원지기를 현철 덩어리에 불어넣었다. 그 모습을 보며 무량이 다시 물었다. “묵혼검은 짧고 얇기 때문에 만드는데 현철이 그렇게 많이 들어가지 않아 남는 게 있을 겁니다. 그걸로 뭘 만들어 드릴까요? 표창을 몇 개 만들어 드릴까요?” “아닐세, 묵혼검과 비슷하게 생긴 얇고 작은 단검을 하나 만들어 주게나. 야숙할 때 사슴이라도 잡으면 썰어 먹는 데 쓰게.” “알겠습니다. 그럼…….” 묵향을 힐끗 쳐다본 후 무량이 말을 이었다. “평상시 밖에 나가실 때도 그 차림 그대로 나가십니까?” “왜, 내 모양이 어때서?” “보아하니, 암기를 사용하지 않으시는 것 같아서요.” “나는 암기를 안 써. 단도도 없어서 큰 사슴을 잡으면 묵혼으로 썰어서 구워 먹었는데, 검으로 하자니 귀찮아서 그러네.” “세상에 검으로 사슴 고기를 써시다니……. 알겠습니다. 신경 써서 단도 하나를 만들어 드리죠.” “고맙네. 나중에 완성되면 연락을 주게나.” “빨리 만들기는 힘들 겁니다. 한 반 년 정도 기다리셔야 할 것 같습니다. 그동안은 이 녀석을 사용해 주십시오.” 그러면서 묵혼을 다시 묵향에게 건네줬다. 묵향은 그 묵혼을 허리에 찼다. “알겠네. 그럼 수고하게나.” 그 후 묵향은 여태 봐 뒀던 마교 총단 건물에서 많이 떨어진 산중턱 으슥한 곳에 작은 집을 한 채 만들도록 지시했다. 작은 방 두 개, 목욕탕 한 개, 부엌 한 개가 딸린 작은 집으로 전에 소연이 모녀와 함께 살던 집과 거의 같은 구조였다. 집이 완성되자 묵향은 계속 그곳에서 묵었다. 한 번씩 유백이 놀러오는 외에 묵향의 집에 찾아오는 이는 없었다. 그는 다른 사람들이 말하는 정상적인 단계를 거치지 않은, 벼락출세를 한 장본인인 데다 살수 출신이라 거의 아는 사람이 없었기 때문이다. 거기에다 일종의 비밀 병기 같은 성격도 띠고 있어서 그가 부교주의 직위에 올랐다는 사실을 아는 사람도 거의 없었다.
ch19 사군자(四君子) 결성
묵향은 부교주 임명 때 그의 독립 호위대 네 명을 만날 수 있었다. 그의 임명식에 참가한 인물은 채 30명이 되지 않았다. 이때 묵향은 부교주임을 나타내는 살아 있는 듯한 용이 그려진 작은 옥패를 받았다. 원래는 이때 교주가 주는 무기도 받아야 하지만 아직 완성되지 않았기에 그건 묵혼검으로 대신했다. 그의 호위들은 남자 셋에 여자 하나였는데, 묵향의 요구대로 마기를 풍기지 않는 고수들이었다. 그걸로 봐서 이들은 정통 마공을 익힌 자들이 아닌 것만은 확실했다. 아마도 살수나 첩자 계통의 여러 분야에서 일하던 인물들인 모양이다. 교주는 그들을 옥련(玉蓮), 환수(幻壽), 마식(馬殖), 진춘(辰椿)이라 소개했다. 묵향은 별 관심이 없이 그들을 이끌고 초옥으로 가면서 물었다. “자네들의 명호는 있나?” 진춘이 모두를 대표해서 답했다. “없습니다. 정식으로 활동하지 않았기에 그런 것은 없습니다.” “그럼 자네들 전직을 물어봐도 괜찮나?” “예, 저와 옥련은 얼마 전까지 비영대에 소속되어 있었습니다. 이제 은퇴한 것이지요.” 그러자 마식이 말을 이었다. “속하는 호법원에서 일하고 있었습니다.” 끝으로 환수가 말했다. “속하는 흑살대 소속이었습니다.” 환수의 말을 들은 묵향이 반가워했다. “나도 흑살대 소속이었네. 반갑군. 같은 살수를 만나다니……. 그런데 이름보다는 좀 다르게 부르는 게 어떻겠나?” “명을 따르겠습니다.” “나는 자네들에게 강요할 생각은 없네. 그래도 네 명이니 사군자(四君子)로 정하는 게 어떻겠나? 매(梅), 난(蘭), 국(菊), 죽(竹)이라 하고, 자네들이 하나씩 정하게나.” “독립 호위대의 명칭은 그들의 주인이 정하는 것이 관례입니다. 교주님의 호위대는 십혈룡(什血龍)이라 불리며 붉은 옷에 각자의 서열이 써 있는 붉은 두건을 쓰고 있는 걸 아실 겁니다. 사군자라, 괜찮군요. 그런데 너무 마교 같지 않은 기분이 드는데요?” “괜찮아, 아주 괜찮은 이름이라구. 딴 녀석이 시비를 걸면 나한테 끌고 오게나. 껍질을 벗겨 놓을 테니. 각자의 명칭은 어떻게 정하는 게 좋을까?” 그러자 유일한 여자인 옥련이 말했다. “소녀는 난을 하겠습니다.” “그거 괜찮군.” 묵향이 찬성하자 냉큼 마식이 말을 이었다. “속하는 죽을 하죠. 나머지는 너무 남자 같지 않아서…….” 그러자 이에 질세라 진춘이 말을 이었다. “속하는 매를 하겠습니다. 나무라서 그래도 국보다는 나을 것 같군요.” 묵향은 환수를 보며 말했다. “자네가 국이라도 상관없겠나?” “저는 아무래도 괜찮습니다.” “그럼 모두 정해졌군. 나는 이제부터 집에 가서 무공연마나 할 테니까 자네들도 돌아가서 쉬게나. 호위 따위는 필요 없으니, 무공연마를 하든 술을 마시든 뭘 하든 자네들 마음대로 하게나.” 그러자 매가 말했다. “그럴 수는 없습니다. 그래도 부교주님을 모시는 독립 호위들인데…….” “교내에서 무슨 일이 일어나겠나? 그럼 이렇게 하지. 내가 밖에 나갈 때만 호위해 주게나. 그리고 나한테 맡겨질 일이라면 대단한 고수들을 상대해야 할 가능성도 크니 자네들도 열심히 수련을 쌓아 두는 것이 좋을 거야. 처음으로 맡은 부하들이 내 눈앞에서 죽는 걸 보고 싶지는 않으니까.” “명심하겠습니다.” 한 달 후 묵향은 사군자를 소환했다. 그들은 갑자기 무슨 일이 생겼나 궁금해하며 묵향에게 왔다. 그들을 보고 묵향이 말했다. “지금 생각해 보니 잊은 게 있어서 불렀어. 자네들의 무공이 어느 정도인지 확인해 보고 싶네. 나를 따라오게나.” 묵향은 그들을 거느리고 널찍한 장소로 이동했다. 그곳에서 묵향은 한 명씩 무기를 들고 나서라고 지시했다. 처음 무기를 들고 나선 것은 매였다. “속하는 도(刀)를 사용하겠습니다.” “자네가 가진 모든 기량을 펼치게. 암기도 상관없어. 어떤 수단을 사용해도 좋으니 마음 쓰지 말고 공격해 보게나.” 둘은 비무를 시작했다. 매의 무공은 상당히 뛰어난 편이었다. 하지만 독립 호위대에 끼일 정도로 대단한 실력은 아니었다. 둘은 열심히 비무를 했고, 묵향은 매와 70초식을 겨룬 다음 말했다. “매! 정말 제법이군. 하지만 아직 미숙한 점이 많구나. 자네의 실력은 이제 알겠으니 이번에는 난의 실력을 알고 싶군.” 그러자 난이 나섰다. 그녀의 무공은 매보다는 떨어졌지만 경공은 약간 뛰어났다. 그녀는 정통 검법과 더불어 뛰어난 암기술을 지니고 있었다. 그녀 다음으로 나선 사람은 죽이었다. 죽은 호법원 출신답게 사군자 중에서 가장 뛰어난 무공을 가지고 있었다. 국은 흑살대 출신답게 살기를 숨기는 실력이나 은잠술이나 살인에는 뛰어났지만 사군자 중에서는 무공이 가장 약했다. 하지만 그의 원칙을 벗어난 살인 검술은 상당한 경지에 올라 있었다. 비무를 마치고 잠시 생각을 정리한 묵향이 입을 열었다. “자네들의 무공은 거의 비슷한 수준이야. 하지만 그중에서 죽이 가장 뛰어나니 자네가 수장(首長)이 되게나.” “감사합니다.” “그리고 자네들의 무공은 보통의 독립 호위대 수준보다 떨어지지. 그건 내가 무공을 기준으로 선발해 달라고 부탁한 것이 아니라 마기를 적게 풍기는 녀석들을 보내 달라고 부탁했기 때문이야. 그러니 이제부터라도 자네들의 부족한 무공을 내가 닦아 줘야겠어. 한 명씩 아침에 나한테 오게나. 2각 정도 대련을 하면서 무공을 가르쳐 주겠네. 나머지는 자네들끼리 알아서 수련을 하게나.” 그러자 모두 감격하여 외쳤다. 이 정도 뛰어난 고수가 직접 지도해 주는 것은 정말 대단한 영광이며 생애에 한 번 만날까 말까 한 기연이었기 때문이다. “부교주님의 은혜에 감사드립니다.”
ch20 우연한 해후
묵향은 사군자를 교육시키면서도 남은 시간은 모두 자신의 수련에 썼다. 하루하루 더욱 넓고도 깊은 무학의 길에 감탄을 하면서 끊임없는 수련을 해 나갔다. 그러던 어느 날 묵향은 더 이상 발전이 없는 것을 느끼고 자신의 수련 방법에 문제가 있는 것은 아닐까 하는 생각을 했다. 새벽 4시에 일어나면 한 시진 반 정도 운기조식을 하면서 하루를 시작하고, 사군자 중 하나가 도착할 때까지 마루에 앉아 명상을 했다. 사군자의 한 명과 2각 정도 대련을 하면서 지도를 해 주고 그가 가져온 음식으로 아침 식사를 했다. 식사를 끝낸 다음 휴식을 취하다가 10시가 되면 다시 폭포로 가서 4시진 동안 폭포 물을 맞으며 명상에 잠긴다. 6시에 저녁 식사를 한 후 이번에는 방 안에 앉아 조용히 자연의 소리에 귀 기울이며 명상에 잠기든지 아니면 경공수련을 하든지 또는 꽃밭을 가꾸든지, 그것도 아니면 무공비급을 읽었다. 이런 수련이 처음에는 상당히 도움이 되었다. 마교의 무공비급은 방대한 분량이었고 각종 무공이 있었다. 묵향이 수많은 무공비급을 가져다 보자 일시 마교의 수뇌부는 긴장했지만, 묵향이 그걸 익히는 것도 아니고 하루에도 수십 종류의 무공비급들을 보는 것을 보고 어떤 특이한 무공을 찾고 있다는 것을 알 수 있었다. 묵향은 자신이 알고 있는 방식이 아닌 색다른 방식의 무공이 있는지 궁금했던 것이다. 하지만 대부분의 무공은 거의 똑같은 내용을 가지고 조금씩 초식을 바꾼 것일 뿐 어떤 일정한 틀을 벗어나지 않았다. 어쩌다 한 번씩 특이한 내용을 담고 있는 것은 의외로 정파의 무공이었다. 정파의 무공들은 대단한 깊이를 담고 있는 것들이 제법 있었다. 하지만 그것도 한순간뿐이었고, 보고(寶庫) 구석에 쌓여 있던 혈교의 비급은 더욱 쓰레기였다. 간혹 파격적인 새로운 방식으로 접근해 꽤 쓸 만한 것들도 있었지만 사술(邪術)로서 사람을 현혹시키는 내용이 주류를 차지하고 있었다. 이따위 사술로써 현혹시키는 것은 내공이 낮은 사람에게는 통할지 몰라도 내공이 시술자보다 높거나 아니면 현문의 정순한 내공을 익힌 사람들에게는 통하지 않는다. 처음의 명상을 위주로 한 수련은 여러 가지 비급을 보면서 생겨난 의문점들이나 생각들을 정리하는 데는 도움이 많이 되었다. 하지만 세월이 흘러 더 살펴볼 비급이 없어지자 더 이상 도움이 되지 않았다. 그래서 수련 방법을 바꾸고자 했다. 하지만 뾰족한 좋은 수련 방법이 없었다. 자신이 이미 극마의 경지는 넘어선 이상 교내의 다른 고수들과 비무를 해 봐도 별 소용이 없었고, 또 교내의 여러 가지 수련 관문들도, 다른 사람들에게는 인간의 한계에 도전하는 것이었지만, 묵향에게는 어린애 장난과 같았기 때문이다. 그날 무공을 배우기 위해 찾아온 죽(竹)은 묵향이 골똘히 생각에 잠긴 것을 보고 한참을 기다리다가 도저히 묵향이 제정신으로 돌아오지 않자 살며시 물었다. “부교주님, 왜 그러시는지요.” 정신을 차린 묵향이 되물었다. “뭐라구?” “왜 그러시는지요?” “자네 생각으로는 어떤 일이 불가능한 일일 것 같은가? 인간이 하기 힘든 일일수록 좋아. 새로운 수련 방법을 찾는데, 영 좋은 방법이 없군.” “불가능이라……. 십만대산 서쪽의 마신봉에 절벽이 있는데, 거길 올라가 보시면 어떠실지?” “그건 나한테는 쉬운 거야.” “그렇다면, 장강(長江 : 양자강)을 걸어서 건너보시면?” “그것도 괜찮은 생각이긴 한데, 양자강은 너무 멀어. 그리고 가려면 교주님의 허락이 있어야 한다구.” “그렇다면, 바위 부수기? 아니지……. 참! 여기서 남쪽으로 5리 정도 가면 소나무 숲이 있는데, 나뭇잎을 세어 보시죠.” “나뭇잎이라…, 좋은 생각이군. 어떻게 그런 생각을 했나?” “전에 소림사에서 말썽꾸러기 고수가 한 명 나타났는데, 그를 금제하는 방법으로 써먹은 거라고 들었습니다. 1천 그루의 소나무 잎을 헤아린다면 밖으로 나와도 좋다구요.” “그래서 어떻게 되었나?” “그곳에는 지형상 하루에 두 번씩 강한 바람이 부는데, 오후에 뜨거워진 공기가 골짜기 안으로 불어서 들어가고 저녁에는 차가워진 공기가 반대로 뿜어져 나오죠. 그 때문에 소나무 잎들이 흔들려서 많이 떨어지기 때문에 도저히 그것들을 셀 수는 없습니다. 결국 소나무 숲 안에서 늙어 죽었죠. 그 안에서 늙어 죽도록 수련을 한 걸 보면 그래도 신의는 대단한 사람인 모양입니다.” “정말 잘 생각해 줬어. 거기에는 소나무가 몇 그루나 있나?” “가 보시면 아시겠지만 3천 그루 정도 있습니다. 대신 바람은 안 부니까 그자와 조건은 비슷할 겁니다.” “알겠네. 조언을 해 줘서 고맙군. 자, 그럼 수련을 시작해 볼까…….” 묵향은 매일 소나무 잎을 헤아리러 숲에 갔다. 소나무 잎을 헤아려 보니 뛰어난 암산 실력과 시력, 그리고 경공술이 필요하다는 걸 즉시 알 수 있었다. 그는 하루하루 나뭇잎을 헤아려 나갔다. 처음에는 열 그루도 헤아릴 수 없었는데 차츰 요령이 생기면서 계속 그 숫자가 늘어 갔다. 아마도 무공의 끝이 이 안에 있지 않을까 하는 절망감까지 들 정도로 진척의 속도는 느렸다. 하지만 그래도 숫자상으로는 그날보다는 다음 날 헤아린 잎의 수가 하나라도 많았기에 그는 질릴 줄 모르고 잎을 헤아려 나갔다. 이윽고 겨울이 왔지만 소나무는 상록수(常綠樹)라 잎이 많이 남아 있어 겨울에도 그의 수련은 계속되었다. 소나무 잎을 헤아리기 시작한 이후 날만 밝으면 그는 소나무 숲으로 갔고, 그에게 무공을 배우러 사군자도 소나무 숲으로 왔다. 그러면서 사군자는 그날 먹을 음식을 가져왔다. 그날도 난이 식사를 가져와 묵향에게 전하면서 말했다. “저어…, 부교주님.” “뭐냐?” “실은 무량이 사죄할 것이 있다고 뵙기를 청하고 있습니다.” “그래? 거의 2년만이군. 알겠다, 지금 가 보지.” 묵향이 마전창에 도착하자 무량이 묵향의 앞에 엎드려 사죄하며 말했다. “부교주님, 용서해 주십시오.” 당황한 묵향이 그를 일으키며 말했다. “무슨 일인가?” “저…, 실은 검을 만들 시간을 좀 더 주셨으면 해서 그렇습니다.” “왜? 잘 안 되고 있는가?” “그게…….” “시간은 언제까지나 상관없다고 하지 않았나? 내가 죽은 후라도 괜찮다고 말했을 텐데.” “실은…, 다시 한 번 진기를 불어넣어 주시면 안 될까요?” “왜 그러나? 검을 만드는 데 실패했는가?” “예, 실패했습니다. 그것도 이만저만한 실패가 아니라…… 검을 만들기는 했는데, 아무래도 파기하고 다시 만들어야 할 것 같아서 실례를 무릅쓰고 부교주님을 뵙자고 청한 것입니다.” “검을 만들기는 만들었다고? 그럼 됐잖나. 그걸 주게. 본좌는 그렇게 좋은 검을 필요로 하지는 않네.” “하지만…….” “괜찮으니 주게.” 무량은 마지못해 구석에 처박아 둔 검을 가져 왔다. “이겁니다. 제 일생일대의 실패작(失敗作)이라…….” 묵향은 검을 받아 들면서 미소 지었다. “괜찮네. 겉모양은 그럴 듯한데……?” 묵향은 천천히 검을 뽑았다. 은은한 묵빛이 풍겨 나오는 2척 3촌의 얄팍한 검. 대단히 얇은 검신에 길이도 짧았고 적당히 휘어져 올라간 것이 현재 묵향이 차고 있는 묵혼검과 거의 유사한 생김새였다. “아주 좋군. 내 마음에 꼭 들어. 그렇게 신경 쓰지 말게. 내가 보기에는 괜찮은데, 뭐가 마음에 안 든다는 건가?” “저는 본교 역사에 남는 마검을 만들어 바치고자 했는데 이건, 이건…… 마검도 신검도 아닌 이상한 게 되어 버렸습니다.” “신검이나 마검이나 그 검이 그 검 아니겠나?” “엄연히 다릅죠. 원래가 마인은 마검을 차야 하는 법. 그래야 마공(魔功)의 위력이 배가됩니다. 그런데 이따위 검으로는 강대한 마공을 펼치기 어렵습니다.” “그래? 그럼 한번 펼쳐 볼까?” 묵향이 진기를 끌어올리기 시작하자 묵혼검이 웅웅거리며 강렬한 마기가 검신에서 뿜어져 나오기 시작했다. 사람의 혼백을 앗아 버릴 것 같은 무시무시한 마기 앞에 내공이 약한 무량은 한 발자국씩 뒤로 물러났다. 이때 묵향이 묵직한 함성을 터트리며 하늘을 향해 초식을 전개했다. “진파천월!” 그러자 하늘을 향해 엄청난 청색 검강들이 강렬한 마기를 뿜으며 날아올랐다. 그걸 보고 묵향은 웃으며 말했다. “보게. 아주 좋지 않은가?” “그럴 리가……. 이 검은 마와 정의 기운을 동시에 가지고 있군요. 소인의 생각이 짧았습니다. 왜 이런 엉터리가 만들어졌는지만 생각한다고 부교주님의 내공이 마와 정이 혼합된 것임을 미처 생각하지 못해서……. 이건 부교주님의 손에서만이 최고의 힘을 발휘할 수 있는 검이 될 것입니다.” 그러자 묵향은 자신이 검대에 차고 있던 묵혼검을 끌러 무량에게 넘겨주며 말했다. “이 녀석을 파기해 주게나.” 묵향은 검대에 새로운 묵혼검을 묶으며 말했다. “그런데 검집이 너무 호화로운 것 같군.” 무량은 쑥스러운 듯 미소를 지었다. “무림의 소눈깔들 중에서 그 검집이 그렇게 화려하다는 걸 알아볼 수 있는 자들은 흔치 않을 것이니 염려하지 마십시오.” “어쨌든 고맙네.” 묵향이 돌아가려고 하자 무량은 황급히 비수를 한 자루 가져다주며 말했다. “묵혼검과 짝으로 만든 비수입니다. 소인이 멋대로 이름을 붙였습니다. 묵영비(墨影匕)라고 합니다.” “좋은 이름이군. 잘 쓰겠네.” “이 비수는 써 보면 아시겠지만 사슴 가죽 벗기는 데나 쓰기에는 아까운 것이죠.” 묵향은 미소 지으며 이 장인의 솜씨와 쏟아 준 정성에 찬사를 보내고 자신의 거처로 돌아갔다. 사군자의 말을 빌리면 ‘미친 짓’이라는 수련을 계속해 나가던 따뜻한 봄. 그날 묵향은 오랜만에 집에 들어가서 잠을 자려고 소나무 숲을 나섰다. 요즘 들어서는 거의 사흘에서 일주일 단위로 집에 갔다. 소나무 잎을 세지 않을 때는, 사군자와 비무할 때를 제외하고, 모든 시간을 어떻게 하면 하나라도 더 많은 잎을 셀 수 있을까 고민하는 데 사용했다. 집에 가까이 오자 누군가가 집 안에 있다는 것을 알 수 있었다. ‘세 명이군. 제법 뛰어난 실력을 갖춘 자들이다. 그런데 풍겨 나오는 기로 봐서 본교의 인물들은 아닌 것 같군. 그렇다면 어떤 간 큰 녀석들이 본교에 들어왔지?’ 이런저런 생각을 하며 묵향은 집으로 다가갔다. 그렇지만 그는 추호도 자신이 벌써 눈치 채고 있다는 것을 드러내지 않았다. 대신 마음속으로 그는 벌써 그에 대한 대비를 하고 있었고, 또 서서히 진기를 끌어 모았다. 그가 문을 열고 들어가자 그들 중 하나가 묵향의 목에 비수를 들이댔다. 하지만 살기(殺氣)가 느껴지지 않았기에 묵향은 반격을 하지 않았다. 혹시나 교주가 실력을 시험하기 위해 보낸 본교의 무사들이라면 죽이면 안 되기 때문이다. 비수는 묵향의 목에서 반 치 정도 되는 곳에서 멈췄고, 나지막한 남자의 위협 소리가 들렸다. “조용히 해!” 그와 동시에 옆에 있던 또 다른 사람이 묵향의 허리에 찬 검을 빼앗았다. 묵향은 슬쩍 방을 둘러보았다. 그에게서 검을 빼앗은 남자의 호흡이 일정하지 않기에 상당한 부상을 당했다는 걸 알 수 있었다. 그리고 또 다른 한 명은 저쪽 구석에 누워 있었다. 가슴이 불룩이 솟아 있는 걸로 보아 그 사람은 여자인 모양이다. ‘셋 다 부상을 당한 모양이군. 그렇다면 본교의 인물들은 아닌 모양인데? 지금 해치울까? 아니면 좀 있다가?’ 묵향은 후자를 택했다. 이들은 언제나 해치울 수 있는 자들이다. 지금 해치우는 것보다 시간을 끌면서 이들의 정체를 파헤치는 게 더 좋겠다는 생각이 들자 묵향은 순순히 그들의 말을 들었다. “여기는 어디냐? 마교의 영역을 벗어나려면 얼마나 더 가야 하지?” “마교의 영역을 벗어나려면 30리는 더 가야 하죠.” 그러자 칼을 빼앗았던 사람이 절망적이라는 듯 한숨을 쉬었다. “사형, 어떻게 하면 좋죠?” 칼을 들이대고 있는 인물이 다시 싸늘한 어조로 물었다. “너는 누군데 여기서 살고 있나?” 그러자 묵향은 겁에 질린 듯한 어조로 말했다. “소인은 오랫동안 이곳에서 살았죠. 예전에는 마교에서 한자리 했는데 권력 다툼에 밀려서 이곳에 쫓겨난 분이 소인의 선친이시라 여기서 계속 살고 있습니다. 조금이라도 무술을 익히면 마교에 들어가려고요.” “그래?” 그 남자는 부싯돌을 한 번 부딪쳐 잠시 동안 일어나는 불꽃을 이용해서 묵향의 용모를 보더니 옆 사람에게 말했다. “정말인 것 같군. 마기도 없고 도저히 무술을 잘 알 것 같은 모습이 아니군. 거기다 상당히 젊잖아. 너는 우리를 마교의 영역 밖으로 안내해 줄 수 있나?” “소인도 목숨이 걸린 일이라. 헤헤…, 돈을 좀 주셔야 겠는데요.” “돈은 나중에 줄 수 있다. 은자 한 냥이면 되겠냐?” “쓰는 김에 더 쓰시죠, 나으리.” “좋아, 다섯 냥 주마.” “좋습니다. 그런데 저쪽에 계신 분의 몸조리를 하고 나서 떠나는 것이 좋을 것 같습니다. 소인이 의술을 좀 알고 있으니 상처를 봐도 되겠는지요?” 그러자 그 사내는 비수를 치우며 말했다. “좋다.” 묵향은 등을 켜고 쓰러져 있는 사람에게 다가갔다. 그 여자는 상당한 외상과 함께 심각한 내상까지 입고 있었다. ‘흑마장에 당했군. 이쪽 상처는 칼에 긁힌 상처인데… 별로 깊지는 않아. 그 외에 몇 대 더 먹었는데 가장 심하게 당한 건 유마권(柔魔拳)이야. 본교의 무형마공 중 무형의 권풍을 일으키는 유마권을 사용한 자의 수준이 그렇게 깊지 않았던 데다가 현문의 정순한 내공을 지니고 있어서 죽지는 않은 모양이야. 아마 자신도 모르는 사이에 맞았겠지. 내상이 심해서 빨리 치료하지 않으면 생명이 위험하겠어. 그런데 이 얼굴은 낯이 익군…, 누구더라? 꽤 오랫동안 현문의 정통 심법을 수련한 사람 중에서 내가 아는 사람은 없는데…….’ 묵향은 이런저런 생각을 하면서 그 여자의 옷을 벗기고 침을 찔렀다. 옷을 벗기고 보니 그렇게 심각한 외상은 많지 않았다. 묵향은 품속에서 금창약(禁瘡藥)을 꺼내어 발라 주고, 마교에서 내상을 치료하기 위해 복용하는 단환을 세 알 먹였다. 그리고 두 남자도 치료해 줬다. 검을 빼앗았던 남자는 복부에 깊은 검상이 있었지만 치명적인 것은 아니었다. 그에게도 단환을 먹이고 함께 금창약을 발라 줬다. 무림인들이 가지고 다니는 필수품이 금창약이다. 그런데도 이들이 금창약을 가지고 있지 않은 걸 보면 일단 잡혀서 금창약 등을 빼앗기고 나서 탈출했음을 짐작할 수 있었다. 묵향으로서는 알 수 없는 점이 한 가지 있었다. 여자는 현문의 정통 심법을 익혔는데, 두 남자는 현문의 심법을 익히지 않았다는 것이다. 물론 내력은 두 남자가 여자보다 강했지만 그 정순은 여자가 더욱 뛰어났다. 아마도 이삼십 년이 지나면 여자가 두 남자들을 앞서갈 것이 분명했다. 왜 이들은 심법이 서로 다를까? 이것이 묵향의 의문 중 하나였다. 다음 날 아침 난이 수련을 하기 위해 묵향의 식사를 가지고 왔다. 묵향은 마루에서 명상을 하며 기다리다가 난에게서 음식물을 받아 들고 말했다. “고마워, 영영! 집에 쌀과 반찬이 떨어졌는데, 사다 주지 않겠어? 나도 계속 얻어먹을 수만은 없잖아. 집에서 해 먹어야겠어. 그리고 금창약하고 내령마속환(內逞魔屬丸)이 떨어져서 그러니 한 서른 알 정도 가져다줘.” 그러면서 묵향은 약간의 은자를 난에게 건넸다. 난은 묵향의 말이 평상시와는 다르다는 걸 알고 약간 당황하여 전음(傳音)을 보내왔다. <왜 그러십니까, 부교주님? 혹시 탈출한 무리들이 이곳에 왔나요?> <다른 사람에게 말하지 말고 내가 지시한 걸 좀 가져다줘. 알아볼 게 있다.> “알겠습니다. 곧 가지고 올게요.” 한 시진 반 정도 지나자 난은 세 명의 하인들을 시켜서 음식물들과 약품들을 묵향에게 가져다줬다. “수고해 줘서 고마워. 잘 먹을게.” 묵향은 하인들에게 동전 세 냥씩 수고료를 쥐어 줬다. 그러면서 난에게 전음을 보냈다. <다른 사람에게 알리지는 않았겠지?> <알리고 말고 할 것도 없어요. 모두 이들이 부교주님 집에 있다는 걸 알아요. 그런데 부교주님이 그냥 계시니까 가만히 있는 거죠. 교주님께서도 알고 계십니다.> “나는 바빠서 오래 얘기를 나눌 수 없군. 잘 가.” <이들은 누구냐?> “몸조심 하세요. 다음에 뵈요.” 난은 하인들과 함께 천천히 멀어지면서 전음을 보내 왔다. <그들은 천지문(天地門)의 제자들입니다. 천지문과 본교가 충돌했고, 그들 중 3백여 명을 뇌옥에 가둬 두었는데, 그들의 일부가 탈출을 시도했어요. 모두 잡아들였는데 그중 세 명만이…….> <나중에 매보고 지붕에 올라오라고 해. 물어볼 것이 있으니까.> ‘천지문이라…, 낙양에 있는 문파인데 어떻게 여기까지? 도대체 알 수가 없군. 매는 비영대 출신이니까 좀 더 많이 알고 있을지도 모르지.’ 묵향이 그들을 치료하고 있을 때 지붕 위에 사람이 올라왔다는 걸 알 수 있었다. 매의 은잠술이 뛰어나서 다른 사람들이 눈치 채지 못하는 사이에 묵향은 매에게 전음을 보냈다. <이들은 누구냐?> <천지문의 제자들입니다.> <천지문의 제자들이 왜 본교에 있지?> <두 달 전에 천지문과 본교 간에 다툼이 있었습니다. 천지문은 낙양에서도 알아주는 대문파입니다. 그렇다 해도 본교에 도전할 정도는 안 되는데, 본교의 비밀 분타를 건드린 게 화근이죠. 낙양에서 20리 정도 떨어진 지점에서 본교의 고수들과 충돌해서, 몽땅 다 잡아다가는 뇌옥에 넣어 뒀는데 이들이 도망친 겁니다. 감시를 엄밀히 했는데도 제법 실력이 있는 자들이라 그만……. 그래서 본교의 고수들이 출동해서 다시 다 잡아들였는데 이쪽으로 도망친 세 명만이 아직 잡히지 않았죠. 교주님께서도 왜 부교주님께서 이들을 그대로 두는지 궁금해하고 계십니다. 부교주님이 하시는 일이라 어쩌지 못하고 있지만 이 근처에 다섯 명의 고수들이 대기하고 있습니다. 부교주님께서는 어떻게 하실 생각이신지 하명해 주십시오.> <너는 교주님께 내가 하는 일에 간섭하지 말아 달라고 부탁드려라. 이번에 사로잡은 천지문의 인물들은 어떻게 한다고 하던가?> <아직 정해지지 않았습니다. 천지문도 고수의 3분지 1 정도를 상실했기 때문에 상당히 당황하는 모양입니다. 그들로서도 이렇게 될 줄은 알 수 없었겠죠. 비밀 분타는 노출되었기 때문에 팔아 버리고 새로운 곳으로 옮겼습니다. 이들을 천지문에 돌려주고 몸값을 받을 건지 아니면 모두 처형해 버릴 건지 결정되지 않은 상태입니다.> <그렇다면 여지고 수석장로에게 이 일은 내가 처리할 생각이니 내 얼굴을 봐서 간섭하지 말라고 전해 주게. 천지문 녀석들이야 구워 먹든 삶아 먹든 내가 상관할 바 아니지만 아무래도 마음에 걸리는 게 있어서…….> 과거 수석장로는 마천검귀 여절파였지만 그가 죽고 난 후 그의 아들인 천도왕(天刀王) 여지고(呂志高)가 진급하면서 그 자리를 이어받았다. 마교 내의 여(呂) 씨 가문은 대단히 뛰어난 무가(武家)였다. <알겠습니다. 그렇게 전해 두겠습니다.> <부탁하네.> <존명!> <참, 천지문은 현문의 한 갈래인가?> <아닙니다. 도가 계통이라기보다는 불가 계통이라고 보시는 것이 옳습니다. 천지문을 일으킨 시조가 소림사의 속가제자라고 들었습니다.> <알겠네. 지시할 사항이 생길지도 모르니 하루에 한 번은 지붕 위로 오게나. 이제 그만 가 보게나.> 그와 동시에 지붕 위에서 사람의 기척이 사라졌다. 묵향은 그들을 한 달 정도 치료하면서 여러 가지를 알아낼 수 있었다. 묵향이 낯익었던 여자의 이름도 알 수 있었다. 남자들은 여자를 소 사매(蘇師妹)라고 불렀고, 묵향에게 칼을 들이댔던 사람이 그들 중에서 가장 서열이 높은 모양인데 전 사형(田師兄)이라 불렸으며, 묵향에게서 칼을 빼앗았던 또 다른 남자는 임 사제(林師弟)라 불렸다. ‘소 사매라. 그러면 성이 소(蘇) 씨군. 소 씨 여자 중에서 내가 알고 있는 사람이 있었던가? 소 씨라, 소 씨……. 그리고 현문의 정통……. 그렇군, 내가 왜 그 생각을 못했지?’ 그걸 눈치 챈 다음부터 묵향은 이들에게 상당히 정성을 쏟았다. 한 달 정도가 지나자 그들의 상처가 거의 나았다. 그들은 묵향이 자신들을 성의껏 대해 주는 걸 알고 상당히 기뻐했고 속으로 의심하던 마음도 차츰 풀려 갔다. 이들이 회복되자 묵향은 이들을 모아 놓고 탈출할 방도에 대해서 설명을 했다. “여기서 마교의 영역을 벗어나려면 어떻게 해도 최소 세 번 이상 마교의 눈길에 걸리게 됩니다. 아무리 숨어서 나간다 해도 어떻게 할 수 없죠. 변장을 하고 당당하게 나갈 수밖에 없어요.” “아무리 그래도 경비가 허술한 곳이 없습니까?” “경비가 허술한 곳은 없어요. 탈출은 이쪽을 통해섭니다.” 묵향은 붓을 들어 종이에 대강 그림을 그리면서 설명했다. “여기서 이쪽을 통해서 나가면 다섯 번 보초에게 발각되게 되죠. 그리고 여기저기 매복하고 있는 사람들의 눈에도 띌 겁니다. 하지만 이 길은 사람들이 많이 다니는 곳이라서 내가 앞장서서 나가면, 나는 자주 이곳을 왕래했기 때문에 별로 의심받지 않을 겁니다. 그리고 변장을 잘 해야 해요.” 그러자 전 사형이라 불린 사람이 의심에 가득 찬 눈초리로 묵향을 바라보며 말했다. “당신이 말한 곳은 너무 눈에 잘 띄는 길이에요. 산길을 타고 갈 수는 없습니까?” “산길에는 매복이 더 심하죠. 그리고 각종 진법들이나 기관 매복이 깔려 있습니다. 이곳은 마교의 총타가 위치한 곳입니다. 1천 년의 역사를 가진 마교가 아직 단 한 번도 총타를 적에게 내준 적이 없는 이유가 뭐겠습니까? 혹 산속이 총타의 내부보다 매복이나 함정들이 적다고 하더라도 수많은 첩자들이 저세상으로 떠날 정도로 강력해요. 이래도 죽고 저래도 죽을 거라면 좀 더 편하고 그러면서 가능성이 많은 쪽을 택하는 것이 좋을 거요.” 소 사매가 묵향에게 물었다. “그렇다면 이 길이 가장 안전하다는 말인가요?” “그래요. 나는 이 길의 통행증을 가지고 있고 또 자주 왕래하기에 지키는 사람들과 안면이 많습니다. 모두 망태기를 지고 속에다가 약초 등을 집어넣어 시내에 내다 팔 약초를 캐 오는 길이라고 하면 되죠. 얼굴에 진흙을 묻히고 옷은 내가 줄 테니 그걸 입고 나가면 됩니다. 당신들이 입고 있는 그 옷을 입고 나가면 1리도 못 가서 잡혀 갈 게 뻔합니다.” 그들은 어찌 되었던 묵향의 말을 들을 수밖에 없었기에 묵향을 따라나섰다. 허름한 옷과 망태기에는 약초를 몇 뿌리씩 넣고 그들은 길을 재촉했는데, 이미 묵향의 지시를 받은 보초들은 그들에게 아무런 제재도 하지 않았다. 묵향은 그들을 데리고 십만대산을 내려와서 말했다. “십만대산을 기준으로 1백 리 안쪽은 마교의 영향권 안이오. 일단 1백 리만 벗어나면 그래도 안심할 수 있지요. 낮에는 쉬고 밤에는 걸어가면 괜찮을 겁니다. 헤헤…, 그런데 돈은 어떻게? 지금 계산하시겠습니까?” “지금은 돈이 없습니다. 나중에 본문에 돌아간 다음 사람을 보내어 계산해 드리죠.” “제 칼도 돌려주시죠. 이제 위험은 벗어났는데, 제 칼까지 뺏어 가는 건 너무하시는 처사인데요.” 임 사제라는 사람이 등에 진 봇짐을 풀어 검을 돌려주며 말했다. “정말 좋은 검이더군요. 잘 썼습니다.” 묵향은 검을 받아 허리에 차고는 싱긋 웃었다. “아주 예의가 없는 친구들은 아니군.” 묵향의 말투가 갑자기 바뀌자 그들은 안색이 변했다. 그리고 모두 진기를 끌어올려 방어 자세를 취했다. 묵향은 그들의 행동에 아랑곳 하지 않고 외쳤다. “난!” 그러자 난이 숲 속에서 섬전과 같은 속도로 뛰어나와 묵향의 앞에 부복했다. 그 전에 식량과 약재들을 가져다줬던 여자임을 알아본 그들의 얼굴이 점점 더 굳어지며 긴장하는 것을 알 수 있었다. “내가 부탁한 걸 주게나.” “여기 있습니다.” 묵향은 난에게서 건네 받은 작은 꾸러미를 소 사매라 불린 여자에게 내밀었다. “갑자기 닥친 일이라 좋은 걸 준비할 수 없었다. 작지만 나의 성의로 알고 받아 주렴.” 묵향이 부드럽게 말하자 소 사매라 불리는 여자는 망설이는 기색으로 그 꾸러미를 받아 들었다. 묵향은 꾸러미를 건넨 후 품속에서 주머니를 하나 꺼냈다. 그리고 그걸 전 사형이라 불리는 남자에게 건네주었다. “이 안에 은자가 약간 들어 있다. 모두 무일푼일 테니 여비로 쓰게나.” 묵향은 아주 먼 곳을 바라보는 듯 추억에 잠긴 시선으로 소 사매라는 여자를 바라보며 말했다. “만나서 반가웠다. 몸조심하거라.” 묵향은 돌아서서 걸어가기 시작했다. 이때 소 사매라는 여자가 그 꾸러미를 풀어 보자 그 안에는 예쁜 귀걸이 한 쌍과 작은 보석이 달려 있는 금목걸이가 들어 있었다. 그 여자는 그걸 보면서 한참 말이 없더니 급기야 뭔가 떠오른 듯 멀어져 가는 묵향을 향해 외쳤다. “아저씨!” 그렇지만 묵향은 뒤도 돌아보지 않고 그들에게서 멀어져 갔다. 난이 궁금한 듯 묵향에게 물었다. “누굽니까?” “응, 내 양녀(養女)지. 낙양에 있을 때 거두었는데……. 천지문에 들어갔으리라고는 생각도 못 했군. 무림인이 되기를 원하지는 않았는데 말이야.” “그러면 아는 체라도 하시는 것이…….” “아니야, 나는 사파고 저 아이는 정파니 그 사실이 드러나지 않는 게 저 아이의 미래를 위해서도 좋을 거야. 그리고 내가 이렇게 젊은 얼굴을 하고 있는데 다른 두 명이 설마 의심하겠어? 그냥 내가 저 여자 애에게 흑심을 조금 품었나 하고 생각하겠지. 죽에게 연락해서 천지문에 도착할 때까지 저들이 모르게 호위해 주라고 하게나.” 묵향이 집으로 돌아오자 국(菊)이 초조한 듯 기다리고 있다가 말했다. “교주님께서 찾으십니다. 빨리 오시랍니다.” “알겠네.” 묵향이 교주가 기다리고 있는 곳으로 가자 그곳에는 장로들과 능비계 부교주까지 앉아 있었다. 묵향이 다가가 교주에게 인사하자 교주는 약간 노기가 섞인 음성으로 말했다. “묵향 부교주, 이번 일은 어떻게 설명하겠나? 왜 그들을 놓아줬지?” “사정이 있어서 그렇습니다. 이번 일을 어떻게 처리하실 것인지 확정되어 있었습니까?” “확정된 것은 아니지만 자네 혼자서 독단으로 처리할 정도로 가벼운 사항은 아니었어.” “감히 교주님께 청합니다. 천지문의 포로들을 돌려보내고 그들과 비밀리에 교섭을 하여 될 수 있으면 사이좋게 지내는 것이 어떻겠습니까?” “갑자기 자네가 왜 그러나? 천지문이란 곳이 2천 명 정도의 제자들을 거느리는 제법 큰 방파라 하더라도 우리가 숙이고 들어갈 필요 없이 정예 고수들을 보내어 초토화를 시켜 버리는 것은 간단해. 왜 쓸데없이 그들과 협정을 맺느니 어쩌니 해서 시간을 낭비하나? 이번에 놓아 준 사람 중에 친분이 있는 사람이 있는가?” “예.” 교주는 탁자에 놓인 서한을 한동안 바라보더니 묵향에게 말했다. “자네가 여자 애한테 그 정도로 빠질 줄은 몰랐군.” “제 양녀입니다.” “아무리 그래도 그렇지 10년도 전에 낙양에서 헤어졌고 또 핏줄도 아닌데, 자네가 그 정도로 위험을 감수하면서 그들을 놓아줄 필요가 있나? 그렇다면 사전에 나한테 상의라도 했어야지.” “죄송합니다.” 교주는 들고 있던 서한을 탁자에 내려놓으며 말했다. “흐유, 자네가 그렇게 정이 많은 사람인 줄은 몰랐군. 겨우 낙양에서 3년 정도 같이 있었고, 거기에 그 여자 애는 자네가 부리던 하녀의 자식이 아닌가? 집안이 좋은 것도 아니고, 그렇다고 자네의 무예를 전수받은 제자도 아니고……. 그런 비렁뱅이한테 상당한 재산까지 투자해서 독립시켜 줬으면 자네가 할 도리는 다한 것이 아닌가?” “그래도 저의 양녀인지라…….” “도대체 이해할 수가 없어. 자네가 저지른 일이니 자네가 수습하게나, 그럼. 혁무상 장로.” “예.” “자네가 묵향을 도와주게. 그리고 이번 일에 책임을 물어 묵향 자네는 이번 일을 수습하는 대로 5년간 근신할 것을 명하네.” “교주님의 은혜 감사드립니다.” “그만 물러가게나……. 쯧쯧, 모두들 물러가게.” 교주는 능비계 부교주를 가리키며 말했다. “자네는 남게나. 내 할 말이 있네…….”
ch21 뒷수습
묵향이 교주가 묵고 있는 천마전(天魔殿)에서 나오자 사군자가 기다리고 있었다. 묵향은 그들과 집으로 걸어가며 궁금한 것을 물어봤다. “죽(竹)은 떠났나?” 그의 질문에 난(蘭)이 대답했다. “예, 그들이 모르게 호위해 주라고 전했습니다.” “매(梅), 자네는 비영대 출신이니까 여러 가지 정보 수집에 능할 거다. 너는 난과 국을 데리고 지금 낙양으로 출발해라. 그곳에서 소연이가 어떻게 해서 천지문에 들어가게 되었는지를 알아보게. 그리고 소연이의 어미는 어떻게 지내는지 등 세부 사항을 알아보도록 하게.” “존명.” “그리고 천지문의 문주가 어떤 사람인지 철저히 조사를 해 봐. 과연 믿을 수 있는 사람인지, 아닌지……. 한 달의 시간을 주겠다. 철저히 알아보도록!” “존명!” 묵향은 품속에서 부교주를 나타내는 영패(令牌)를 꺼내 매에게 주며 말했다. “될 수 있으면 최대한 빨리 알아내라. 그 일을 하는데 어떤 수단을 사용해도 상관없다. 내가 연락을 해 둘 테니까 너희들이 낙양에 도착하기 전에 낙양의 비밀 분타와 천령원의 방 대인이 사람을 풀어 조사를 시작할 거야. 자네들은 그 자료들을 검토해서 정확한 사실을 뽑아내라. 그리고 너희들이 도착하는 대로 그들을 지휘해서 더욱 확실한 정보를 나에게 보내주면 된다. 대략적인 자료는 비영대에 있을 테지만 내가 원하는 것은 비영대도 모르는 정확한 자료가 필요하다. 한 달은 짧은 시간이지만 죽자고 파헤치면 알아낼 수 있을 거야. 나는 한 달 후에 낙양에 갈 거다. 그때 나에게 그 정보를 알려 주도록!” “존명.” “그리고 낙양으로 가고 있는 죽(竹)에게 연락해서 임무가 끝나도 본교로 복귀하지 말고 낙양에서 합류해서 자네들의 일을 도우라고 하게. 죽이 실질적인 수장이지만 이번 일은 정보 수집이니 임시로 매가 수장으로서 모두를 이끌도록 하라.” “존명.” “빨리 가 봐라.” 수하들을 보낸 후 묵향은 혁무상 장로를 찾아갔다. 혁무상 장로는 교주가 묵향에게 전권을 위임했기 때문에 묵향의 의도를 물었다. “교섭을 하러 사람을 언제 보낼까요?” “교섭이 빠를 필요는 없네. 자네는 천지문의 문주가 누군지 아나?” “예.” 그러더니 옆에서 기다리고 있던 문사(文士) 차림을 한 중년의 사내에게 지시했다. “천지문의 문주에 대한 자료를 가져와라. 그리고 천지문에 대한 다른 자료도 모두 가져와.” “예.” 문사 차림의 사내는 곧 한 뭉치의 서류들을 가져왔다. 혁무상은 그중에서 하나의 서류를 골라 묵향 앞에 펼쳤다. “이자가 천지문의 문주인 대력도패(大力刀覇) 진양(振揚)입니다. 6척 1촌의 장신에 근육질 사내로서 대단히 뛰어난 무인입니다. 현재까지 드러나기로는 대단히 광명정대한 인물입니다. 가히 믿을 수 있는 사람이죠. 그런데 마교를 별로 좋아하지 않는다는 점이 문젭니다.” “마교를 좋아하지 않는 이유는?” “그의 아버지가 마교의 고수와 싸우다가 치명상을 입고 거의 다섯 달 동안 치료를 받다가 끝내 회복되지 못하고 죽었습니다. 뭐 그냥 흔히 있는 일이죠. 낙양에 저희들이 세력권을 뿌리내리던 초기에 천지문과 약간의 충돌이 있었는데, 그 때문에 그는 마교를 별로 좋아하지 않습니다. 아니 별로 좋아하지 않는다기보다 증오한다고 봐야겠죠.” “흠…, 어쨌든 심지가 굳은 인물이라 그거지.” “예, 그렇지만 증오는 이성을 잃게 만들 수도 있으니 주의해야 합니다.” “천지문의 제자가 2천 명 정도라고 교주님이 말씀하셨는데, 그중에 쓸 만한 자들은 몇 명인가?” “예, 5백 명 정도는 꽤 실력이 있습니다. 하지만 전번의 충돌로 인해 그중 3분의 1은 본교의 뇌옥 안에 있다고 봐야 하지요. 만약 화해 쪽으로 끌고 나가신다면 그들도 응해 올 겁니다. 진양 문주도 바보가 아닌 이상 한 번만 더 본교와 충돌하면 멸문의 가능성이 있다는 점을 알고 있을 테니까요.” “그들이 외부 세력을 끌어들일 가능성은?” “최근의 정보에 의하면 진양은 무림맹에 원조를 청했고, 무림맹의 고수 2백 명이 천지문에 와 있습니다. 그런데 그들이 원체 잘난 척하며 거드름을 피워서 천지문의 수하들과 약간씩 충돌을 일으키고 있다는 점도 알아냈습니다. 무림맹의 용천익 당주가 그들을 이끌고 있는데, 그들의 행태에 진양까지도 별로 곱지 못한 시선을 보내고 있다고 하더군요.” “꽤 자세히 알고 있군.” “예. 저야 교내의 모든 정보를 책임지다 보니, 저의 맡은 바 일에 충실할 따름입니다.” “만약 한 치라도 그 정보가 잘못된 점이 드러난다면?” “속하의 목을 치시죠.” “글쎄…….” 그러면서 그는 의식하지 못하는 듯 묵혼의 손잡이를 쓰다듬었다. 그러자 혁무상 장로의 안색이 미세하게 바뀌고 기가 불안정해졌다. 그가 한껏 긴장했다는 것을 알고 묵향은 내심 만족했다. 그의 마지막 사부인 유백의 말에 따르면 한 번씩 이렇게 겁을 줄 필요가 있다고 했고 묵향은 그걸 실천한 것이다. 묵향의 검술 실력은 마교 내에서도 최강이라는 사실을 수뇌부에 있는 인물들은 모두 알고 있었다. 그가 뇌전검황을 죽였을 때부터 마교의 수뇌부들은 묵향이 탈마의 경지에 들어서 있다는 사실을 눈치 챘다. 그래서 일단 묵향이 해치우고자 마음을 먹는다면 교주도 그의 검을 피할 수 없다는 것을 말은 안 했지만 모두 알고 있었다. 그런 이유로 교주도 그에게 교주의 자리를 물려주려고 했던 것이다. 마교에서는 교주 앞 2장 안으로 검을 차고 접근하는 것은 금지된 사항이었다. 암습을 방지하기 위한 것이었는데, 그것에 예외가 인정된 최초의 인물이 묵향이다. 묵향은 거리에 상관없이, 그리고 검을 가지고 있건 그렇지 않건 교주의 목숨을 취할 수 있는 유일한 인물이었기 때문이다. 묵향은 능청스레 식은땀을 흘리고 있는 혁무상 장로에게 의아한 듯이 물었다. “왜 그러는가?” “예? 예, 갑자기 좀…….” 묵향은 짐짓 자신의 손을 내려다보는 척하고는 능청을 떨었다. “아하, 검을 쓰다듬는 건 오랜 습관이라……. 미안하네, 이거 무의식적으로……. 그렇게 긴장할 필요 없다네. 만약 자네를 없애려고 한다면 검 따위는 필요도 없으니까…….” 그 말을 들은 혁무상의 안색이 더욱 시퍼레졌다. 묵향은 이제 화제를 돌릴 때라고 생각했다. “본좌는 진양에게 서로 불가침 협정을 맺으려고 하는데, 어떻게 생각하는가?” “그건 천지문으로서도 지키기 힘듭니다. 무림맹에서 협동하여 본교와 대적한다면 그들만 빠질 수는 없기 때문입니다. 만일 그렇게 된다면 마교와 연합하는 세력이라고 오해를 받을 테고 심한 경우 무림의 공적(共敵)으로 몰리게 되면 멸문당할 우려도 있으니까요.” “그래서 내가 원하는 건 그걸 피해 나가면서 평상시에는 평화적으로 지낼 수 있는 조건이 없느냐 이 말이네.” “그렇다면 협정 항목에 정파가 연대해서 사파를 공격한다면 그에 동참해도 된다는 게 있어야 합니다. 그 외에도 여러 가지 예외적인 사항들을 인정해 줘야 하기 때문에 불가침은 어렵고 조건부 불가침은 가능할 거라고 생각됩니다.” “그렇군.” “…….” “자네가 먼저 협정서의 초안을 잡아 주게나. 물론 천지문이 그 협정서를 타 문파에게도 공개할 수 있을 정도로 만들어 주게. 그렇지 않으면 쓸데없는 의심을 받게 되고 공연히 무림맹의 시선이 낙양 쪽으로 돌아가게 되지. 그러면 여태까지 본교에서 벌여 놓은 여러 가지 일이 들통 날지도 모르니까 말이야.” “명심하겠습니다.” “협정서는 언제까지 완성할 수 있겠나.” “여러 가지로 의논을 해 봐야 하니까 일주일은 걸릴 겁니다. 그런데 이런 식으로 일을 처리해도 될까요? 정파와 협정서를 나눈 적은 본교의 역사상 한 번도 없었습니다.” “괜찮아. 서로가 그런대로 편안하게 지내면 됐지 왜 쓸데없이 긴장을 고조시켜 피를 흘리나. 일단 피를 흘리면 완전히 뿌리를 뽑아서 더 이상 반항하지 못하게 만드는 게 좋지만 처음부터 아웅다웅할 필요는 없지.” 10일 후 묵향은 총단에서 출발하여 낙양으로 향했다. 이번 길은 여러 명이 함께 했으므로 제법 숫자가 많았다. 혼자서 다니기 좋아하는 묵향으로서는 별로 마음에 들지 않았지만 교주의 명령이라 어쩔 수 없었다. 묵향은 사혈천신(蛇血天神) 호계악(胡戒惡) 차석장로와 고루혈마(枯僂血魔) 옥관패(玉冠覇) 외총관, 음희(淫嬉) 설약벽(薛若碧) 우외총관, 묵인겁마(墨刃劫魔) 초진걸(楚眞杰) 좌호법과 그가 거느리는 호법원의 고수 20명이 따라왔다. 묵향은 옥관패 외총관이 눈에 거슬렸다. 고루혈마라는 명호에 어울리게 추하게 생긴 비쩍 마른 곱추였는데, 안 그래도 별로 예쁜 구석이 없는데다 흑시마조(黑屍魔爪)를 극성까지 익혀 광택이 나는 검푸른 빛 손을 가지고 있어 더욱 혐오감을 느끼게 했다. 흑시마조는 마교가 자랑하는 최강의 조법으로 10성까지 익힌 사람은 극히 드물었다. 이걸 익히면 소수마공 계열과는 달리 손의 모양이 갈고리와 같이 비쩍 마르며 살이 빠지고 검푸른 빛을 띠게 된다. 그 모양이 아주 기괴하기에 파괴력은 좋으나 여자들은 절대로 익히지 않는다. 소수마공처럼 손이 희고 투명해져 너무나도 아름답게 만들어 주는 것도 있는데, 굳이 이런 걸 익힐 필요는 없기 때문이다. 흑시마조(黑屍魔爪)를 익힐 때 처음 시작은 소의 뇌에 손을 담그는 것으로 시작하여 2성이 넘으면 그때부터 시체를 이용하여 시독(屍毒)을 흡수하는 방법을 병행하게 된다. 강철과 같은 손가락에 긁히면 시독에 중독되어 죽고 마는 대단히 악랄한 마공이다. 이것과 유사한 정파의 무공으로는 구음백골조(九陰白骨爪)가 있는데, 그 익히는 방법도 상당히 유사하다. 정파가 자랑하는 구음진경이라는 비급에 이 무공이 실려 있는데, 구음백골조와 흑시마조는 유사점 때문에 그에 대한 논쟁이 분분했다. 서로가 상대방이 베꼈다고 주장하고 있는데, 정파의 무공으로 보기에 구음백골조는 익히는 방법이나 또 그 사악함에 있어 타 정파 무공과 차이가 있기에 지금에 이르러서는 구음백골조가 흑시마조를 상당부분 본떠서 만들었다는 것이 지배적인 의견이 되어가고 있었다. 흑시마조는 마교에서 끊임없이 전해져 내려왔지만 구음진경의 경우 매우 뛰어난 비급임에도 불구하고 도중에 실전되어 버렸기 때문이기도 하다. 많은 사람들과 함께 쉬엄쉬엄 길을 간 결과 20일 만에 낙양에 도착할 수 있었다. 그가 길을 재촉하지 않은 이유는 사군자에게 한 달 후 도착할 것이라고 알렸기에 서두르지 않은 데다 음희 설약벽에게서 금(琴)을 배우는데 많은 시간을 투자했기 때문이다. 음희는 처음 음공(音功)을 사용해서 사람이 기쁨을 느끼며 죽어 가게 만들 수 있다는 뜻으로 자신이 명호를 음희(音僖)라 지었는데, 그녀의 아름다운 용모와 냉혹한 성격으로 수많은 사람들을 금음으로 즐거워하다 죽게 만드는 재간을 보고 모두 음란함을 즐긴다는 음희(淫嬉)로 바꿔 불렀다. 많은 사람들이 그렇게 부르다 보니 그녀 자신은 음희(音僖)라고 우겼지만 종내 음희(淫嬉)로 바뀌어 버린 웃지 못할 사연이 있는 여고수다. 낙양분타에 묵향이 도착하자 사군자가 지금까지 조사한 것들을 묵향에게 설명했다. 물론 묵향의 사생활인 소연 모녀에 관계된 자료는 발표하지 않았다. 매는 묵향에게 두터운 서류 뭉치를 건네며 말했다. “대력도패 진양은 내공과 외공을 고루 익힌 뛰어난 고수로, 여태까지 약속을 어긴 적이 한 번도 없다는 것이 밝혀졌습니다. 그는 산적 토벌에 앞장서거나 여러 가지 어려움이 있을 때마다 돈을 아끼지 않고 주변의 주민들을 도와 꽤 인심을 얻고 있습니다. 그는 한 명의 부인과 두 명의 첩을 거느리고 있으며 정부(情婦)도 하나 있습니다. 그 정부는 서른두 살이며, 시어머니를 모시고 있는 미색이 출중한 과부인데, 그 때문인지 조심해서 만나고 있으며 정부와의 사이에 딸이 하나 있습니다. 시어머니도 그 사실을 알고 있으며, 그 시어머니가 죽고 나면 정식으로 받아들일 계획인 모양입니다. 그 외에 부인에게 두 명, 두 첩에게서 세 명 합해서 4남 2녀의 자식이 있습니다. 자식들을 아주 사랑하며 부인들과의 사이도 원만한 것으로 알려져 있고 저희들이 일주일간 주야로 감시했는데, 한 가지를 제외하고 소문대로인 것으로 판명되었습니다. 더 정확한 정보를 원하신다면 하인을 몇 명 납치해서 주리를 틀 수도 있겠지만 부교주님이 오시기를 기다렸습니다. 그리고 그 제자들의 행실도 대단히 좋다고 인정받고 있습니다.” “방금 한 가지를 제외하고라고 했는데 뭔가?” 그러자 매의 얼굴이 약간 붉어졌다. 마교의 인물들은 여색에 있어서 거의 극과 극을 달린다. 일부 여체를 필요로 하는 마공을 익힌 자들은 완전히 호색한으로서 수많은 여자들과 동침을 하지만 대부분의 마교인들은 마교 내의 빡빡한 훈련과 수련, 그리고 각종 임무로 여기저기 돌아다니다 보니 여색을 탐할 시간조차 얻기 힘든 경우가 많았다. 매도 후자의 경우로 그는 동자공을 익힌 것은 아니지만 본의 아니게(?) 아직도 동정(童貞)이었던 것이다. “그렇게 중요한 것은 아니고 조금 변태적인 성향이 있습니다. 한 번에 두세 명의 부인과 함께 성교를 나눈다든지, 손발을 묶어 놓고 성교를 나누기도 하고…….” 주변에서 듣고 있던 사람들이 킥킥거리자 매의 얼굴이 좀 더 붉어지며 말을 멈췄다. “뭐, 좀 변태적인 짓을 한다고 해서 그렇게 나쁠 건 없지. 안 그래?” 그러자 호계악 차석장로가 웃으면서 묵향의 말에 맞장구를 쳤다. “하하하, 그럼요. 자고로 침실에서까지 성인군자인 친구는 없다고 들었습니다, 하하하“ 그의 말을 들은 모든 남자들이 키득거리며 저마다 한마디씩 거들었다. 이 와중에도 유일한 예외는 음희 설약벽이었다. 그녀는 명호와는 달리 얼굴이 벌게지면서 고개를 숙이고 있더니 그냥 놔두면 음담패설(淫談悖說)이 언제 끝날까 싶어 말문을 막기 위해 묵향에게 질문했다. “얘기를 들어 보니 진양이란 자는 꽤나 정대한 인물인 모양인데, 부교주께서는 어떻게 하실 생각이신지요? 계획대로 그들과 협정을 맺으실 겁니까?” 묵향은 두터운 서류 뭉치를 들어 보이며 말했다. “이걸 살펴보려면 시간이 좀 걸리니까 별일이 없다면 사흘 후에 찾아가기로 하지. 그동안 자네들은 쉬게나.” “알겠습니다.” 그들이 진양의 침실을 화제로 삼아 히히덕거리며 물러가자 묵향은 매를 조용히 불렀다. “소연 모녀의 일은 알아봤나?” “예, 그 안에 적혀 있습니다.” “이걸 어느 세월에 읽는단 말인가? 무공비급도 아니고 시간 낭비야. 그래 지금 소연의 어미는 어디서 살고 있나? 예전의 그 집인가?” “아닙니다. 지금은 천지문 근처에 있는 작은 집에서 살고 있습니다. 수소문을 해 본 결과 진양은 시간이 날 때마다 여기저기 돌아다니면서 재능이 있는 인재를 모아 들이는데, 우연히 낙양에서 그 아가씨를 만났다고 합니다. 처음에 그녀가 상당한 수준의 무공을 알고 있다는 걸 눈치 채고 몇 가지 시험을 해 보는 중에 내력(內力)은 상당한 수준인데 약간의 호신술 정도밖에 배우지 않았다는 걸 알고 그녀를 제자로 받아들였다고 하더군요. 타 문파의 무공을 익혔지만 그녀가 현문의 정통 심법을 익혔다는 걸 알고 진양은 따로 심법을 가르치지 않고 그걸 계속 익히기를 권했다고 합니다. 그녀는 지금 열네 살 위인 셋째 제자 장진(張璡)이라는 사람을 좋아하는 걸로 알고 있는데, 장진은 또 진양의 둘째 딸을 좋아해서 아마 결혼은 힘들 거라고 그러더군요.” “뭐, 그런 거야 내가 상관할 바가 아니지. 장진은 지금 어디에 있나? 뇌옥에 있나?” “예, 같이 탈출한 모양인데 본교의 추적을 받고 뿔뿔이 흩어져 도망치다가 다시 붙잡혀 뇌옥으로 끌려갔다고 알고 있습니다.” “소연 어미는 건강하던가?” “예, 정정하시더군요. 아주 지조 있고 말수가 적으며 언제나 아름다운 꽃밭을 가꾸는 중년 부인으로 주변에 좋은 인상을 주는 여자였습니다. 몇 번 청혼이 들어왔었는데 모두 거절했다고 들었습니다.” “멍청하기는…, 결혼을 하는 것이 좋을 텐데. 자네는 이만 나가 보게나.” 묵향은 이틀 동안 천지문 주위를 배회했다. 소연의 어머니도 볼 수 있었는데, 그녀는 과거에 묵향이 그들과 지내며 마당에 심었던 것과 같은 화초들을 가꾸고 있었다. 묵향은 그녀가 꽃밭에 물주는 모습을 멀리서 한참 동안이나 바라보다가 소연이가 있는 곳으로 발길을 돌렸다. 천지문은 상당히 넓은 문파였고 또 그 주변에서 안을 살펴볼 수도 없어 묵향은 언덕 위에서 그냥 천지문을 내려다보며 시간을 보냈다. 언덕에 두 시진 정도 앉아 있는데, 어린 남자 애가 다가왔다. 아마도 열두 살쯤 되었을 거라고 생각되었다. 그 아이는 매우 개구쟁이인 모양으로 옷은 흙투성이에 여기저기 풀잎이 붙어 있었다. 그 애는 묵향에게 다가오더니 나무칼을 묵향에게 겨누며 장난스럽게 말했다. “꼼짝 마. 너는 밀정이지.” 묵향은 그 애의 행동을 보고는 빙그레 웃었다. “아니라면?” 그 애는 고개를 갸웃거렸다. “아니면 왜 여기서 천지문을 바라보고 있느냐?” 꽤 위엄 있는 말투를 쓰려고 노력을 하고 있었고, 그 아이의 의복이 상당히 좋은 걸로 미루어, 아마 아이의 아버지는 천지문에서 꽤 높은 직위를 차지하고 있는 모양이었다. 묵향은 갑자기 장난이 하고 싶어졌다. “내가 천지문을 바라보고 있는 건 너를 납치하기 위해서인데, 마침 잘 만났군.” 그러면서 묵향이 천천히 칼을 빼들자 그 애는 새파랗게 질리기 시작했다. “무… 무, 무엄하다.” “무엄하고 자시고…….” 그러면서 묵향은 그 애를 향해서 묵혼검을 찔렀다. 그러자 그 아이는 제법 침착하게 대응했다. 묵향의 검이 그렇게 빠르지 않았기에 여유가 생긴 모양이다. ‘자식이 다시 간이 커졌군.’ 아이는 초식을 펼쳐 묵향의 검을 비스듬히 쳐 내며 묵향의 허리를 베어 왔다. 제법 격식이 갖추어진 초식이었다. 그 애는 묵향의 허리에 목검이 격중되자 자신만만한 어조로 외쳤다. “내가 이겼다!” 하지만 묵향은 이에 아랑곳하지 않고 튕겨진 묵혼검을 다시 돌려 그 애의 목 쪽으로 비스듬히 베어 내렸다. 그 아이는 묵향이 졌다는 내색도 하지 않고 자신의 목을 향해 베어 오자 놀란 모양이다. “앗! 비겁하다, 내가 먼저 베었는데…….” 그 아이의 검은 목검이었고 별로 힘도 없어서 묵향에게는 모기가 무는 정도의 타격도 주지 못했지만 묵혼검의 경우는 달랐다. 아무리 살살 베어도 그 애에게 치명적인 상처를 입힐 수 있는 것이다. 그 애는 놀라서 씨근거리며 묵향을 향해 도술(刀術)을 펼쳤다. 아이를 데리고 노는 것도 꽤 재미가 있었다. 그 아이를 가르친 사람은 상당한 수준인지 내공의 기초도 제법 잡혀 있었다. 아마도 일곱 살도 되지 않아서 심법을 가르치기 시작했을 거라고 묵향은 생각했다. 아이는 스물네 가지 초식을 쓰더니 밑천이 다 떨어졌는지 더 이상의 초식은 나오지 않았다. 하지만 응용력은 대단해서 여러 가지 변초(變招)로 묵향을 공격하거나 방어했다. 묵향은 그 아이의 초식만으로도 천지문의 도법이 어느 정도 위력을 가지고 있는지 짐작할 수 있었다. 천지문의 도법은 변화가 다양했고 상당히 많은 변초를 내포하여 상대의 허점을 찌르는 교묘한 초식이 많았다. 하지만 변화가 너무 심해 어떤 면에서는 가벼운 느낌이 들기도 했다. 도법이란 너무 가볍지도 무겁지도 않아야 한다. 항상 중도를 택해야 하는 것이다. 반 시진 정도 애를 데리고 놀자 그 아이는 힘이 빠져 헉헉거리기 시작했고 땀을 비 오듯 흘렸다. 묵향은 순간적으로 아이의 여섯 군데 혈도를 봉쇄해서 어깨에 메고 천지문에서 제일 가까운 음식점으로 갔다. 점소이를 불러 음식을 시키고 아이를 의자에 앉혀 다리를 제외하고 모든 혈도를 풀어 주었다. “지금까지 고생했으니 음식을 먹어라. 너도 방금 내가 점혈하는 데 쓴 초식을 보고 내 실력을 짐작했겠지. 다른 건 몰라도 너 같은 아이는 1백 명이 와도 안 된단 말이야.” “먹기 싫어.” 묵향은 일부러 인상을 쓰면서 위협조로 말했다. “안 먹겠다면 끌고 가서 똥을 입속에 퍼 넣겠다.” 그러자 아이는 혀를 빼서 묵향에게 내밀며 비웃듯이 말했다. “아저씨는 비겁해요.” “그럼, 나는 아주 비겁하지.” “그리고 치사해요. 아이를 핍박하다니…….” “그럼, 아주 치사하지……. 그런데 이왕이면 격조 높게 비열하다고 하거라, 하하하” 아이의 표정이 순간 일그러졌다. 보통 사람들은 이런 말을 하면 얼굴이 벌게지며 성을 내는데, 이 양반은 한술 더 뜨기 때문이었다. “못 할 줄 알아요? 아저씨는 비열해요.” “그럼, 그럼. 사양 말고 칭찬해.” 아이는 더 이상 말하지 않고 입을 다물었다. 욕을 칭찬으로 듣고 있으니 더 떠들어 봐야 입만 아프기 때문이다. 음식이 나왔다. 제법 괜찮은 요리였고, 묵향은 천천히 술을 마시면서 아이의 얼굴을 노려봤다. 아이는 입속에 똥을 넣겠다는 말도 안 되는 위협에 대해, 절대로 똥은 먹을 수 없다는 듯 음식을 먹기 시작했다. 허리를 곧게 펴고 천천히 꼭꼭 씹어서 음식을 먹는 모습을 보고 묵향은 꽤 교육을 잘 받은 아이라는 것을 알 수 있었다. “맛이 괜찮니?” 그러자 아이의 시큰둥한 목소리. “아뇨, 맛없어요.” 묵향은 싱긋 웃으며 일부러 소리를 낮춰서 위협하듯 말했다. “그럼 똥은 어떨까?” 그러자 아이는 잠시 얼어붙는 것 같더니 억지로 웃었다. “예… 예, 이거 아주 맛있어요. 둘이 먹다 하나가 죽어도 모르겠는데요.” 적당히 음식을 먹고 나서 묵향은 아이의 다리 혈도를 풀어 주었다. “오늘 아주 즐거웠다. 너도 그렇지?” 그러자 혈도가 풀린 아이는 저만큼 도망가더니 소리쳤다. “이 나쁜 녀석아, 나중에 두고 보자.” “하하하, 그래, 나중에 보자.” 그 아이는 천지문을 향해서 달려갔다. 묵향도 이곳에 남아서 천지문과 시비를 벌일 만큼 바보는 아니므로 혼자서 키득거리며 분타로 돌아갔다. 다음 날 아침 식사를 마친 후 담소를 나누며 휴식을 취하다가 모두 천지문으로 갔다. 묵향 일행이 도착하자 천지문의 위병들은 경계의 눈초리로 그들을 바라봤다. 매는 가볍게 말에서 뛰어내려 바짝 긴장하고 있는 위사(衛士)에게 다가가 말했다. “우리는 천마신교(天魔神敎)에서 왔소. 문주를 뵙고 상의할 일이 있소. 안에 기별해 주시오.” 그러자 위사 중 한 명이 안으로 달려 들어갔다. 1각 정도 지나자 그 위사는 또 다른 중년인을 데리고 나왔다. 그 중년인은 묵향 일행에게 정중히 포권하며 말했다. “문주께서는 귀교와는 말할 필요가 없다고 돌아가라고 하십니다.” 그러자 매가 말했다. “그러면 뇌옥에 갇혀 있는 귀 문하 3백여 명의 목이 떨어져 나가도 상관없소?” “그대들은 우리에게 협박을 하러 찾아온 겁니까?” “아니오. 몇 가지 협상을 할 게 있어서 찾아왔소. 먼저 문주를 만나게 해 주시오.” “기다리십시오.” 2각 정도를 기다리자 그 중년인이 다시 나왔다. “들어오십시오.” 묵향이 말에서 내려 걸어 들어가자 나머지도 하는 수 없이 말에서 내렸다. 묵향의 뒤에서 지시하는 목소리가 들렸다. “너희들은 이곳에 남아 말을 돌보고 있어라.” 묵향 일행은 문 앞에 열 명의 무사들을 남겨 두고 중년인을 따라 들어갔다. 묵향 일행이 기다리는 중에 준비했는지 넓은 마당에는 널찍한 탁자 두 개와 의자 여섯 개가 놓여 있었다. 탁자의 너비로 봤을 때 충분히 열 개 이상의 의자를 놓을 수도 있는데도 한쪽에 세 명씩 앉을 수 있도록 의자의 수를 제한해 놓은 것은 상대의 우두머리가 누군지 알아보려는 의도가 있다는 것을 은연중에 드러내고 있었다. 저쪽의 의자에는 아무도 앉아 있지 않고 1백여 명의 고수가 검을 허리에 찬 채로 서 있는 것으로 보아 문주는 아직 나오지 않은 것 같았다. 묵향은 이쪽에 할당된 세 개의 의자 중에 가운데 의자에 털썩 앉아 문주가 나오기를 기다렸다. 1각 정도 더 기다리자 문주가 나왔고, 그 뒤에는 크고 두꺼운 도(刀)를 가진 젊은이가 뒤따랐다. 과연 보고대로 6척이 넘는 큰 키에 다부진 근육을 가지고 있는 부리부리한 눈매의 소유자였다. 그는 중간의 의자에 어떻게 보면 문약한 서생같이 그다지 근육이 발달하지도 않은 새파랗게 젊은 인물이 느긋하게 앉아 있는 것을 보고 약간 놀란 듯했다. 자리에 앉기 전에 묵향 일행을 둘러본 진 문주는 대부분 위사들이 40대 정도의 용모며 상당히 젊어 보이는 사람들이 많고 또 왼편에 앉은 깡마른 곱추의 손이 검푸른 광택을 내는 것을 보고 점점 더 긴장하기 시작했다. 그런 다음 묵향의 뒤쪽에 서 있는 여자의 손이 투명할 정도로 새하얗고도 너무나도 아름다운 것을 보고 내색은 안 했지만 경악했다. ‘이들은 마교의 최고 정예다. 저 검푸른 광택의 말라비틀어진 손에 말라깽이 곱추라면 마교 서열 13위 외총관 고루혈마 옥관패가 틀림없어. 그리고 저 서생 같은 자 뒤의 사이한 아름다움을 뽐내는 계집은 소수마공을 극성까지 익혔고 금음(琴音)으로 사람을 웃으며 죽게 만든다는 음희 설약벽 우외총관이다. 대부분 평생가도 저들 중 한 명의 얼굴 보기가 힘들다고 들었는데, 이 둘이 한꺼번에 나타나다니……. 소문대로라면 저 둘만으로도 본문을 멸문시킬 수 있을 거야.’ 이때 시끌시끌한 소리가 들리기 시작하더니 30대 중반 정도로 보이는 젊은이가 나왔다. 아주 깨끗한 고급 옷을 입은 걸로 보아 제법 신분이 높은 것 같았다. 허리에 찬 패검은 그가 천지문의 인물이 아니라는 것을 보여 주고 있었다. 그자는 문주의 오른쪽 비어 있는 의자에 앉더니 거만하게 말했다. “천마신교에서 여기 무슨 일이오?” 그러자 곱추인 옥관패가 비웃음을 흘리며 입을 열었다. “네 녀석은 여기서 입을 열 위치가 못 돼. 우리는 네 녀석이 아니라 문주하고 얘기하기 위해서 총타에서 이곳까지 왔단 말이다.” 거들먹거리던 그 젊은이는 곱추를 째려봤다. 하지만 그의 시선이 곱추의 손에 닿자 일순간 말을 잊을 정도였다. 이윽고 정신을 차린 그가 말했다. “귀하는 고루혈마 옥관패 어르신이 아니십니까?” “알면서 왜 묻나?” “이런 구석진 곳에 어떻게 천마신교 서열 13위의 나으리가 오셨는지 이해할 수가 없어서 그럽니다.” 그러자 곱추는 느긋한 어조로 대답했다. “본좌보다 더 높은 분도 와 계신데 내가 못 올 것도 없지.” 그 말을 들은 그 젊은이는 이제 정신을 차려 마교측 인물들을 자세히 살펴봤다. 마교의 인물들 중에서 외부에 드러난 고수는 그렇게 많지 않다. 여태까지 고작해야 고루혈마 옥관패 외총관과 그 수하인 좌외총관 천진악과 우외총관 설약벽이 밖으로 드러난 최고의 고수들이다. 그런데 그중 두 명이 이곳에 있고 그나마도 음희 설약벽은 앉지도 못하고 서 있는 걸 보고 그는 도무지 지금 돌아가는 사태를 짐작할 수 없었다. ‘이 정도 고수들이 이 구석진 곳에 왜 왔지? 솔직히 저 뒤쪽에 서 있는 인물들에게서 뿜어져 나오는 강렬한 마기로 보아 모두 보통 고수들이 아니야. 앞의 세 명은 빼고 저기 서 있는 자들의 반만 동원해도 이따위 시골 문파쯤 잿더미로 만드는 건 식은 죽 먹기겠군. 맹에서 파견된 우리들까지 포함해서……. 그런데 이해할 수가 없는 건 중간에 앉은 젊은 녀석이군. 도무지 마기를 느낄 수가 없어. 무림인이라는 사실 자체를 믿지 못하겠어. 어쩌면 마교의 핵심 인물인 혁무상인가? 혁무상이 마교의 두뇌라고 들었는데…….’ 그가 잠시 할 말을 잊은 사이에 설약벽이 부드러운 어조로 말했다. “대력도패 진양 문주님, 이번에 저희들은 귀 문파와 협상을 하기 위해 왔습니다. 본교는 귀 문파와 조건부 불가침 협정을 맺고자 합니다.” 그러자 오른편에 앉은 젊은이가 말했다. “문주님 속아서는 안 됩니다. 저들은 계략을 통해 이 문파를 통째로 먹으려고 하는 겁니다.” 설약벽은 그 젊은이에게 차가운 시선을 던졌다. “이 협정은 천지문과 본교의 일입니다. 협정을 맺을 것인지는 천지문의 문주님이 결정하실 일이지 무림맹의 용천익 당주 따위가 끼어들 일이 아니에요. 문주님, 이 협정이 맺어지면 물론 귀 문파의 잡혀 있는 3백여 명의 포로들을 돌려드릴 겁니다. 이것이 그 협정서입니다.” 밑져 봐야 본전이므로 진양은 그 협정서를 읽기 시작했다. “일(一), 이 협정서는 상대방이 해제를 원하거나 상대 문파의 수장이 바뀌기 전까지 유효하다. 만약 한쪽의 수장이 바뀌면 다시 협정서를 작성, 협의해야 한다. 이(二), 천마신교와 천지문은 서로의 영역을 침범하지 않아야 하고, 설혹 실수로 상대의 영역을 침범하면 무력보다는 상호 토의를 통해 원만히 처리함을 원칙으로 한다. 아울러 천마신교는 천지문 문파를 기준으로 20리 안에는 절대로 침범할 수 없다. 삼(三), 만약 피치 못할 사정으로 이 협정서를 위반해야 할 일이 발생하면, 협정을 해제하기 한 달 전 상대방에게 통보해야 한다. 예외로 천지문은 정파의 모든 문파가 서로 합동하여 천마신교를 침입할 때 통지의 의무를 이행하지 않아도 된다. 예외의 경우 타 문파들의 압력에 의한 행동이 되므로 아직 협정서는 유효하게 된다. 따라서 천마신교는 공격해 들어오는 천지문의 제자들은 공격할 수 있으나 절대 천지문을 공격할 수는 없다. 사(四), 만약 천지문에서 2백 리 내에서 천마신교가 정파 계열의 문파와 충돌했을 때 천지문에서 중재를 요청하면 최대한 무력행사를 자제해야 하며, 중재 요청과 동시에 한 달간 천마신교는 절대로 무력행사를 하지 않는다. 오(五), 천마신교를 위협하는 세력이 천지문 20리 내에 존재할 때, 천마신교는 그들을 임의로 공격할 수 없고 반드시 천지문의 허락을 얻어야 공격이 가능하다. 육(六), 천지문은 꼭 천마신교가 타 문파와 충돌을 일으켰을 때 도와 줄 필요가 없다. 하지만 천마신교는 천지문에서 지원을 요청하면 도와주어야 하고 만약 돕지 못한다면 천마신교에 서신 도착 후 한 달 이내에 돕지 못하는 사유를 적어 천지문에 통보해 주어야 한다. 칠(七), 위의 여섯 가지 내용은 협정서가 유효한 한 지켜져야 한다.” 협정서를 찬찬히 읽은 진양은 왼쪽에 앉은 40대 초반 정도로 보이는 중년인에게 그 협정서를 넘겨주었다. “제가 읽어 보니 일방적으로 천마신교에게 불리한 조항들이 많소. 귀하들의 진심을 알고 싶소.” “우리들의 진심은 그것입니다. 첫째항을 둔 이유는 본교에서 진양 문주님을 믿을 수 있지만 문주님의 후계자까지 믿을 수는 없기 때문입니다. 이건 귀 문파도 마찬가지일 것입니다. 저희 교주님께서도 20년 안에 소교주님께 모든 권한을 넘기실 겁니다. 귀 문파도 소교주님을 못 믿기는 마찬가지가 아닙니까?” “그렇소.” “이번에 생긴 일도 서로가 잘 상의해서 넘길 수 있는 일인데도 귀 문파는 수상한 점이 있다고 무턱대고 본교의 비밀 분타를 공격해 왔습니다.” “그건…, 원체 수상한 점이 한두 가지가 아니었고, 우리들은 그걸 산적들의 소굴로 판단하고 공격을 했소. 공격해 들어간 제자들은 행방불명이 되었고 일주일 전에서야 그중 세 명이 돌아왔소. 그 아이들의 말을 듣고는 귀교와 충돌했다는 사실을 알게 되었소.” “이번 일은 교주님의 허락 하에 진행되는 것입니다. 될 수 있으면 본교는 귀 문파와 충돌이 생기지 않기를 바라고 있습니다. 만약 이걸 거절하신다면 저희들은 지금 귀 문파를 멸문시킬 수밖에 없습니다. 이점을 충분히 고려해 주십시오.” 진양은 힐끗 무림맹에서 파견 나온 용천익 당주를 보더니 말했다. “본인은 이 협정서의 일곱 가지 내용을 수락하오.” 여태까지 말이 없던 묵향이 자신의 앞에 놓여 있는 협정서에 서명하고 인장을 찍었다. “그렇다면 본교와 천지문은 조건부 불가침 협정을 맺은 것이오. 그 협정서에 인장을 찍어 이리 주시오.” 진양이 서명하고 인장을 찍은 후 그 협정서를 묵향에게 넘겨주자 묵향도 자신이 서명하고 인장을 찍은 협정서를 넘겨줬다. 옆에서 협정서 교환이 끝나자 설약벽이 말했다. “건네받으신 협정서에 다시 자신의 서명과 인장을 찍어 주십시오. 협정서는 각 문파에 따로 보관되며 협정이 유효한 한은 무한한 가치를 지니게 될 것입니다.” 진양 등은 넘겨받은 협정서에 써 있는 서명을 보고 경악했다. 용천익 당주는 서명을 보더니 얼굴을 들어 묵향을 멍청히 바라봤다. 그도 그럴 것이 그 서명은 이렇게 쓰여 있었다. 「천마신교 교주 대리, 천마신교 부교주 묵향」 ‘겨우 이런 문파에 2만의 정예 고수를 가지고 있고, 또 10만 사파를 영도한다는 마교의 부교주가 오다니……. 도저히 이해할 수가 없군.’ 진양이 이런 생각을 하고 있을 때 용천익 당주는 약간 다른 생각을 하고 있었다. ‘마교에 새로운 부교주가 임명되었다는 것은 대단한 정보다. 만약 저자가 진짜 부교주라면 최소한 극마의 경지를 넘어선 자야. 빨리 본맹에 연락을 해야겠군.’ 서로가 각기 머리를 굴리는 사이 묵향은 벌써 자신이 보관할 협정서에 서명하고 인장을 찍은 후 그 협정서를 설약벽에게 건넸다. 그러고 나서 느긋하게 주위를 둘러보던 묵향이 갑자기 자리에서 벌떡 일어섰다. 묵향이 갑자기 일어서자 모두 순간적으로 긴장했다. 이때 묵향이 건물의 오른쪽 얕은 토담을 향해서 외쳤다. “이봐, 이리 나와. 맛있는 거 사 줄게.” 그러자 토담 안에서 한 개구쟁이가 얼굴을 내밀었다. “이젠 안 속아, 이 비열한 녀석아.” 그러자 갑자기 진양과 진양의 왼편에 앉은 40대 초반 사내의 얼굴이 동시에 홍당무가 되었고, 주변에 있던 천지문의 고수들은 웃음을 참느라고 곤욕스런 표정이었다. 모두의 우려와는 달리 묵향은 웃으면서 말했다. “하하, 어제 둘이 먹다가 하나가 죽어도 모를 정도로 맛있다고 해 놓고는…….” “헛소리하지 마! 우리 할아버지한테 일러서 네 녀석을 죽여 버릴 거야.” “어제는 두고 보자고 하더니, 고작 한다는 짓이 할아버지를 찾는 거냐, 꼬맹아?” “난 꼬맹이가 아니야. 그럼, 그럼… 나중에 내가 직접 너를 죽여 버릴 거야.” 그 말을 듣고 묵향은 비웃는 표정을 노골적으로 드러냈다. “흥! 나중에? 나중에 언제?” 아이는 한참 망설이는 것 같았다. “10년 후에 두고 보자.” “하! 10년 후라.” 그와 동시에 약간 묵향의 신형이 움직이는 것 같더니 그 순간 묵향은 제자리에 서 있었다. 다른 점이 있다면 그 소년을 잡고 있다는 점뿐이었다. 주변의 인물들은 묵향의 신법이 빠름에 경악했다. 거의 찰나의 시간에 5장 거리에 있는 아이를 잡고는 다시 돌아왔기 때문이다. 묵향은 아이한테 짐짓 화났다는 태도로 말했다. “할아버지 잘못 했어요 하고 빌어라. 다시는 이러지 않겠다고.” “그렇게는 못 해! 놔, 이 자식아.” 그러자 묵향은 가소롭다는 듯이 코웃음을 쳤다. 묵향의 말투는 상대를 한껏 깔보는 게 확연했다. “흥! 그럼 내가 말을 하도록 만들어 주마! 좋게 말할 때 빌어!” 아이는 고집스런 얼굴로 고개를 흔들 뿐이었다. “안 해! 못 해! 놔, 이 자식아!” “못된 녀석! 네 녀석이 비명을 지르고 잘못했다고 벌벌 떨게 만들어 주지.” “흥! 내가 그럴 줄 알고.” 아이가 고집스레 입을 다물자 묵향은 짐짓 화가 났다는 듯 순간적으로 아이의 혈도 64곳을 점했다. 그리고 아이의 몸 곳곳을 만지자 뼈가 부서지는지 우두득거리는 소리가 들렸다. 처음에는 애와 장난을 치는 줄 알고 모두 재미있어 했지만 사태가 진전될수록 진양과 그 왼쪽에 앉은 사내의 얼굴이 굳어지더니 급기야 제지하고 나섰다. “이럴 수가 있소?” 그런데 언제 다가왔는지 설약벽이 진양의 손을 잡고 말렸다. 진양은 그 손길을 뿌리치려 했지만 도저히 그럴 수 없었다. 그는 식은땀을 흘리며 입술이 터지도록 입을 꽉 다물고 신음하고 있는 손자를 보고 괴성을 지르며 달려가려 했다. 하지만 그의 괴성은 나오지 못했고 몸은 앞으로 나갈 수 없었다. 그는 이 순간 요사스런 아름다움을 풍기는 미녀가 자신으로서는 도저히 도달하기조차 힘든 경지에까지 올라선 고수임을 절실히 느낄 수 있었다. ‘협정을 맺은 지 얼마나 되었다고 어린애를 저렇게 괴롭히다니……. 세상에, 어린애한테 분근착골(粉筋鑿骨)의 고문을 행하다니 저 자식은 사람도 아니다.’ 그의 눈에서는 피눈물이 쏟아졌다. 그로서는 어쩔 수가 없었다. 그의 수하들도 문주와 부문주 그리고 부문주의 아들이 사로잡혀 있기에 칼을 빼들고 달려들지 못하고 숨을 죽여 사태를 지켜볼 수밖에 없었다. 그리고 무림맹에서 파견된 용천익 당주도 자신의 1장 앞에서 노려보고 있는 고루혈마 옥관패의 위세에 질려 식은땀을 흘리며 꼼짝도 하지 못하고 있었으니 그들의 수하는 두말할 나위도 없었다. “빨리 비명을 질러 이 자식아. 비명을 지르지 않으면 이번에는 뼈다귀를 부숴 버릴 거야.” 묵향은 갖은 욕설을 퍼부으며 그 아이를 위협했고, 그 아이는 그에 질 수 없다는 듯이 입 한 번 열지 않고 묵향의 고문을 견뎠다. 2각이 지나자 아이는 차츰 혈색이 돌아왔다. 아이의 몸속에서 들려오던 우드득거리는 소리는 멈춘 지 오래였다. 또다시 1각 여가 지나자 아이는 정신을 차렸다. 이제 모든 고통이 끝난 것이다. 그러자 묵향이 이번에는 부드러운 음성으로 나직이 말했다. “내가 진기를 유도할 테니 운기조식을 해라.” 묵향은 아이의 머리 위에 손을 올리고 운기조식을 도왔다. 좌중에 있는 사람들은 그의 방식에 어안이 벙벙할 뿐이었다. ‘이상하군. 운기조식을 돕는다면 등에 장심을 붙이고 진기를 불어넣어 주는 것인데 저 녀석은 왜 머리 위에 손을 올리고 있는 거지.’ 시간이 지나자 아이의 얼굴은 더욱 평안해졌다. 운기조식을 시작한 지 2각 정도가 지나자 묵향은 손을 떼고는 아이를 일으켜 주었다. “정말 용감하게 견뎠다. 내가 협정서가 조인된 기념으로 너에게 준 선물이다. 방금 네가 익힌 심법은 현문의 태허무령심법이다. 이미 정파에서는 실전된 무공으로 마음을 편안하게 해 주며, 모든 사마(邪魔)가 마음속에 들어오지 못하게 막아 준다. 너는 매일 한 시진씩 이 심법을 행해야 하고 그 어떤 다른 심법도 익히면 안 돼. 진기가 정순하지 못하면 태허무령심법으로 쌓은 내력은 별로 힘을 쓰지 못해. 이것은 내력이 쌓이는 속도는 느리지만 일단 경지에 이르면 대단한 진전을 보이는 것이 장점이지. 내가 임의로 너의 근골의 형태를 바꿔 환골탈태한 것과 비슷한 모양으로 만들어 놓았다. 이렇게 하면 더욱 빨리 무공을 익힐 수 있지. 나중에 시간이 지나면 자연적으로 진짜를 맛볼 거다. 이 방법은 대단한 효과가 있지만 그 고통이 너무나 지독해 도저히 인간으로서 참을 수가 없지. 단 한 번이라도 비명을 지르면 기가 흩어져 그때까지의 고생은 모두 물거품이 되고 거기다 다시는 이 방법을 쓸 수가 없다. 네가 참아 낸 것이 대견하구나.” 그러면서 묵향은 그 아이의 머리를 쓰다듬어 줬다. 그리고 아직도 어벙벙한 상태에 있는 좌중을 훑어 보고 진양에게 포권했다. “그럼 안녕히……. 저 아이는 나중에 천지문을 이끌어 나갈 최고의 고수가 될 것입니다. 잘 키우시기 바랍니다.” 그는 아이에게 미소 지으며 부드럽게 말했다. “꼬마야! 다음에 만났을 때는 그따위 엉터리 도법이 아닌 좀 더 좋은 솜씨를 보여 주기 바란다.” 그런 다음 외쳤다. “돌아가자.” 모두들 묵향을 따라 걸어가기 시작하는데, 미소를 머금은 설약벽이 진양에게 인사를 했다. “손자 분의 성취에 축하드립니다. 저 무공은 진골축근마공(珍骨縮筋魔功)으로 극마의 경지에 이르러야만 시전이 가능한 대단히 높은 경지의 무공입니다. 본교의 모든 젊은이들이 저 수법을 받아 보기를 원하지만 실지로 받은 사람은 거의 없어요. 부교주님께서 손자 분이 마음에 드신 모양입니다. 저 수법을 받는 도중에 아이에게 충격을 주면 안 되기에 다급한 상황이라 손을 썼습니다. 용서해 주십시오. 그리고 뇌옥에 갇힌 천지문의 제자들은 본교의 제자들이 호위해서 안전하게 보내 드리겠습니다. 그럼.” 설약벽은 경신술을 사용해 순간적으로 말이 기다리고 있는 문 쪽으로 몸을 날렸다. 천지문의 중인들은 그녀의 그 비쾌한 경신술을 보고 찬탄을 아끼지 않았다. “정말 대단한 신법이군.” “음희는 냉혹하고 지독한 손속에 음란한 계집이라고 들었는데 소문이란 게 얼마나 믿을 게 못 되는지 오늘에야 알겠군.”
ch22 현상범은 싫다
묵향은 천지문을 벗어나자 말을 달리기 시작했다. 그러자 급히 호계악 차석장로가 쫓아왔다. “부교주님, 어디로 가십니까? 교주님께서는 이 일이 끝나는 대로 근신하시라고…….” “일이 아직 안 끝났어. 매, 국!” “예!” “너희들은 호 장로를 모시고 교로 돌아가라. 그리고 옥 외총관.” “예.” “설 우외총관을 좀 빌립시다.” “예?” “어디 좀 다녀올 데가 있는데, 여태까지 금을 배우던 것이 있으니 며칠 더 빌립시다. 그리고 교주님께는 일이 끝나는 대로 돌아갈 거라고 전해 주시오.” “시간이 얼마나 걸리시는지?” “두 달 내로 돌아갈 거요.” “제발 부교주님! 그러시면 저희들 목이 위태롭습니다. 좀 더 줄여 주십시오.” “그럼 한 달 반! 더 이상은 안 돼.” “알겠습니다. 그럼 그때 오실 거라고 교주님께 아뢰겠습니다.” 묵향은 설약벽에게 금을 배우며 천천히 길을 갔다. 뒤따르던 설약벽이 궁금하다는 듯이 물었다. “어디로 가십니까?” “응, 묵은 빚을 받으러.” “빚이라구요?” “그래.” “어디에 빚이 있으십니까?” “무당파와 태진문! 그 녀석들이 간 크게도 본좌의 목에 현상금을 걸었지. 많이 걸면 본좌도 묵인해 주려고 했는데, 겨우 은자 40냥 정도……. 날 뭘로 보고…….” “그래서 어떻게 하려고 하십니까?” “그 두 문파 장문인 녀석들 다리뼈를 부숴 놔야겠어.” “그러시면 안 됩니다. 그러면 혈풍이 불게 된다니까요.” “상관없어, 혈풍 따위 불어도……. 내가 천마신교에 관계되어 있다는 걸 아는 사람은 없어. 너희들은 근처까지 따라와서 내가 그 두 문파를 완전히 초토화시키는 걸 구경이나 하라구.” 난과 죽, 그리고 설약벽은 무당파에 도착하는 그 순간까지 묵향을 설득하려 했지만 묵향의 고집을 꺾을 수가 없었다. 최후에는 설약벽이 결심한 듯이 외쳤다. “만약 뒤집어엎으려면 아예 무당파를 멸문시켜 증인을 완전히 없애 버려야 합니다. 그러려면 조금만 기다리십시오. 근처 분타들에 연락 하겠습니다.” “그럴 필요 없어. 상대는 군대가 아니야. 활이나 쇠뇌 따위로 공격하지 않고 방패도 쓰지 않지. 나 혼자서도 충분해.” 묵향은 문 앞에서 보초를 서고 있는 무당파의 제자 다섯 명을 향해 걸어갔다. 그러더니 차갑게 말했다. “장문인을 불러다오.” “뭐라고? 웬 미친놈이…….” 제자들은 검을 반도 뽑기 전에 네 명은 기절하고 한 명은 묵향에게 목을 잡혔다. 묵향은 혈도를 짚는 수고를 생략하고 한 방씩 주먹떡을 선사했고, 늑골이 부서지고 오장육부가 진동하는 충격에 모두 기절한 것이다. 묵향이 서서히 손아귀의 힘을 가하자 점점 목이 졸리는 걸 느낀 무당파의 제자는 기절초풍해서 검을 뽑을 엄두도 못 내고 부들부들 떨며 종내는 검을 아래로 떨어뜨리고 말았다. “장문인에게 안내해.” 묵향은 그자의 목을 그러쥔 상태로 무당파 안으로 들어갔다. 나머지 셋은 묵향이 하는 짓을 보며 경악해서 그냥 멍청히 바라볼 뿐이었다. 한 괴한에게 동문 제자가 목이 잡힌 채 엉거주춤 들어오자 모두 검을 뽑아 들고 외쳤다. “웬 놈이냐.” “게 섰거라.” “겁도 없군.” 저마다 한마디씩 했지만 묵향은 단 한 가지만을 원할 뿐이었다. “장문인을 불러 와라. 과거 빚진 걸 받으러 왔다고 하면 알 거다.” 반 시진 정도를 기다리고 있자니 한 도인이 여러 명의 도인들을 거느리고 다가왔다. 그는 묵향의 앞에서 간단히 포권하며 말했다. “시주께서는 본좌에게 무슨 빚이 있다고 찾아오셨소?” 묵향은 이제 장문인을 만났기에 더 이상 그 제자를 잡고 있을 필요를 못 느끼고 주변에 칼을 뽑아 든 채 모여 있는 제자들에게 던졌다. 갑자기 동문을 자신들에게 던지자 그들은 앞으로 겨눴던 칼을 황급히 내리며 날아오는 동문을 받아 안전한 곳으로 데리고 갔다. 묵향이 그냥 목만 잡고 있었는데도 그의 목에는 묵향의 손자국이 벌겋게 찍혀 있었다. “왜 왔느냐고? 나를 보고 싶었으니까 내 목에 현상금을 걸었을 게 아닌가?” 묵향의 싸늘한 대답을 듣고 장문인은 경악했다. ‘바로 그 검귀로구나. 뇌전검황이 고혼이 된 걸로 미루어 보아 오늘은 길(吉)보다는 흉(凶)이 많겠구나. 모든 제자가 달려든다면 죽일 수는 있겠지만 그래도 그 피해가 어느 정도일지 짐작이 가지 않으니……. 그렇다고 은거하신 사숙조(師叔祖) 어르신을 부를 수도 없고…….’ 장문인은 먼 산을 가만히 보고 있더니 제자들에게 명했다. “모두 물러서라.” 이때 장문인의 왼편에 서 있던 젊은이가 장문인을 말렸다. “장문인께서는 참으십시오. 제가 해 보죠.” 그리고는 묵향의 앞으로 나섰다. “그대는 누군가?” “나는 황룡문의 부문주다.” “자네와는 별 상관없는 일인 것 같은데……. 또 황룡문과 원수지기는 싫으니 비키게나.” “황룡문을 알고 있다면 여기서 물러서 주시오.” “제기랄! 황룡문은 어디에 있지? 나는 시간이 별로 없어. 황룡문까지 잿더미로 만들 시간은 없다구. 빌어먹을, 빨리 비켜!” 그 말에 아랑곳하지 않고 그자는 허리에 찬 검을 뽑았다. 그에게서 풍겨오는 기운을 읽으며 묵향도 천천히 묵혼검을 뽑았다. “제법이군.” 그 젊은이는 묵향의 빈정거림에 약간 화가 났는지 기를 있는 대로 끌어올렸다. 그는 옷이 한껏 부풀어 오르자 곧바로 공격해 왔다. “직교단월(直交斷月)!” 그와 동시에 10여 개의 반월형의 푸른 검강들이 묵향을 향해 뻗어나갔다. 순간 묵향의 몸이 앞으로 튕겨 들어왔다. 그때 묵혼검은 검게 빛나며 검푸른 빛과 같은 것이 검신 주위에 다섯 치 두께나 되게 타오르듯 흘러나오고 있었다. 묵향은 묵혼검을 이용해서 푸른 검강들을 파괴하며 앞으로 다가서더니 곧바로 젊은이의 오른쪽 허리에서 왼쪽 어깨 위 방향으로 베어 올렸다. 그 젊은이는 경악해서 최대한 빠른 속도로 몸을 뒤로 빼며 묵혼검을 자신의 검으로 막았다. 하지만 묵혼검은 그 젊은이의 검을 두 토막 내며 위로 올라갔다. 다행히 그 젊은이의 몸은 묵혼검의 사정권에서 조금 벗어나 있었다. 묵혼검이 짧기에 얻어진 요행이었다. 하지만 묵혼검의 앞쪽으로 흘러나온 어검술의 강기에 휘말려 젊은이의 호신강기는 완전히 박살 났고, 그의 옷과 함께 오른쪽 허리에서 왼쪽 어깨까지 살덩어리가 찢어져 나갔다. 다행히 상처가 깊지 않았기에 내장까지 흘러내릴 정도는 아니었다. 주변의 무당파 제자들이 황급히 그를 부축하자 그는 고개를 숙이며 피를 토했다. 아마 호신강기가 무너지면서 상당한 내상을 입은 모양이었다. 그렇지만 아무리 요행이라도 그 젊은이의 호신강기가 강력했기에 이 정도에서 끝난 것이지 그렇지 않았다면 어검술에서 뻗어 나온 강기의 회오리에 말려 두 토막이 났을 것이다. 그걸 본 묵향은 혀를 끌끌 차면서 말했다. “쯧쯧, 겨우 청월검법(靑月劍法) 따위를 믿고 나를 상대하려고 했다니……. 그 검법을 10성까지 익힌다고 고생했지만 내가 보기에는 다른 사람 대신 목숨을 걸고 나설 정도는 아닌 것 같군. 이보시오, 장문인! 이제 당신이 나설 차례인 것 같소만…….” 방금 전에 보여 준 묵향의 무공에 경악하여 제자들이 엉거주춤 물러서자 장문인은 씁쓸히 웃으며 말했다. “이 모든 일은 본인 혼자서 저지른 일이오. 나만 죽이면 될 것이오.” “말은 그렇게 하면서 왜 검을 뽑지 않지?” “뇌전검황도 그대의 손에 목이 날아갔는데, 빈도는 도저히 그대의 적수가 되지 못하오. 5초도 안 되어 끝날 텐데 반항해서 뭐 하겠소. 그냥 내 목을 베고 조용히 떠나 주시오.” 뇌전검황의 목이 날아갔다는 말에 방금 전에 묵향에게 덤벼들었던 ‘우물 안 개구리’는 피를 토하는 와중에도 경악한 시선으로 묵향을 바라봤다. 장문인은 옆에 있는 도인에게 말했다. “풍진(楓進) 사제가 내 뒤를 이어 주시게나. 절대로 내 복수는 하지 말게. 뇌전검황의 제자들도 그의 유언을 듣지 않고 복수를 하려다가 결과가 어떻게 되었는지 자네도 알 걸세.” 묵향을 에워싼 무당파의 제자들은 무림인 같지도 않은 새파랗게 젊게 보이는 눈앞의 청년이 사실은 반노환동(反老還童)의 경지에 들어선 고인(高人)이라는 점에 놀랐는지 조금씩 더 뒤로 물러섰다. 묵향은 초연한 장문인을 보고는 선뜻 베지 못하고 묵혼검의 그 맑게 빛나는 검은 검신을 한참 들여다보다가 한숨을 쉬었다. “후…, 그대와 같은 사람을 죽이는 것은 아주 힘드는 일이오.” 묵향은 묵혼검을 검집에 집어넣었다. “그대의 목숨을 살려 줄 테니 나중에 내 부탁을 하나 들어주겠소?” “그럴 수 없소. 지금 내 목을 치시오.” “목숨을 잃는 것보다 작은 부탁 하나를 들어주는 게 더 좋을 텐데.” “어떤 부탁은 목숨을 잃는 편이 더 좋은 것도 있소.” “내 말을 잘 이해하지 못한 모양이군. 나는 당신이 내 부탁 한 가지를 나중에 들어주기를 원해. 물론 그 부탁을 들어 본 후에 거절할 권리도 있지. 내가 부탁한 것 중에서 당신이 들어줘도 상관없는 것 하나만을 택해 들어주면 되오.” “그렇다면 당신의 조건을 받아들이겠소.” “이건 부탁은 아니지만 한 가지 물어보겠소. 태진문으로 가려면 어디로 가는 게 가장 빠르오?” “저쪽으로 걸어가면 되오. 60리 정도 가면 볼 수 있을 거요. 하지만 내가 사과할 테니 태진문으로 가는 걸 그만 두는 게 서로가 좋지 않겠소? 현상금은 내가 태진 문주에게 말해서 취소하겠소.” 묵향은 잠시 생각하더니 천천히 입을 열었다. “좋소. 나도 쓸데없는 살생은 하고 싶지 않소.” 묵향은 무당파에서 걸어 나가며 정문 부근에 서 있던 세 명에게 말했다. “돌아가자.” 묵향 일행이 말을 타고 멀어지는 걸 보며 무당의 장문인은 혼잣말을 나직이 뱉었다. “오늘 운이 아주 좋은 건지도 모르겠군. 내 평생 전설의 어검술을 볼 수 있을 줄이야. 어검술에 죽을 수 있다면 억울한 것도 아니지…….” 장문인이 부상 입은 청년을 돌아보았다. “너무 억울해하지 마시게나. 저 정도 검객과 검을 섞어 본 것을 영광으로 생각하시게나. 저자는 아마 무림사상 두 번째 현경(玄境)의 고수로 기억될 거야.” 그러자 그 청년도 피가 묻은 입 주변을 소매로 쓱 닦더니 미소 지으며 말했다. “물론입니다. 사람이 저 정도로 강해질 수도 있다는 걸 오늘에야 알았습니다. 그런데 어떻게 저런 괴물과 은원(恩怨)을 맺으셨습니까?” “말하자면 기네. 안으로 들어 가세나. 치료도 해야 하고…….”
ch23 북명신공(北冥神功)
묵향은 본타로 돌아가서 교주에게 호된 질책을 받았다. 임무를 끝낸 후 5년간 근신을 해야 하는데, 교주의 허락도 없이 말썽을 더 부렸다는 걸 교주가 알아 버렸기 때문이다. 묵향은 무당산에 올라가 시비를 건 죄로 2년의 근신이 추가되었다. 묵향은 매일 수련에 수련을 거듭하며 단조로운 생활을 했다. 그의 무공도 솔잎을 셀 수 있는 숫자만큼 계속 증가되어 나갔다. 그것도 4년, 4년간 솔잎을 세자 더 이상의 진전이 없었다. 묵향은 1년간 왜 그런지 끊임없이 생각하면서 자신의 잘못을 짚어 봤지만 더 이상의 방법이 없다는 걸 알고 교주를 찾았다. 교주에게는 묵향이 오래전부터 원해 왔던 것이 있었고, 어쩌면 그것이 묵향의 앞을 가로막고 있는 장벽을 무너뜨릴 하나의 쐐기가 될지도 모른다는 막연한 기대 때문이었다. 교주는 묵향이 근신 중이었지만 그가 무공의 수련 때문에 상의할 것이 있다고 하자 요청을 거절하지는 않았다. 묵향이 들어서서 인사를 올리자 교주는 퉁명스럽게 물었다. “뭣 때문에 그러나?” “북명신공(北冥神功)을 볼 수 있게 해 주십시오.” “북명신공은 역대 교주들만이 보아 온 무공이다. 그렇기에 자네는 볼 수 있는 권한이 없어.” “그래도 교주님의 은혜를 바랍니다.” “왜 그러나? 북명신공을 익히지 않아도 자네는 강해. 왜 그렇게 강함에 집착하나.” “강함에만 집착하는 게 아닙니다. 무공의 끝을 알고 싶을 뿐 그 이상도 이하도 아닙니다. 요 근래에 수련에 수련을 거듭했는데, 더 이상의 진전을 이룰 수 없었습니다. 인간의 한계가 바로 눈앞을 가로막고 있는데, 제 실력으로는 도저히 해결할 수가 없습니다. 한계를 뚫고 나갈 수 있는 방법이 혹시나 있을지 몰라서 부탁하는 겁니다.” “역대의 교주들은 모두 다 그 비급을 봤고, 본좌도 그걸 봤다. 하지만 자네가 말하는 그 정도의 도움이 되기는 힘들 거야…….” “그래도 한번 보기를 원합니다.” “자네가 아무리 원한다 하더라도 역대 교주들이 정한 규칙을 어길 수는 없어. 나를 이어 교주가 되겠다면 그걸 보여 줄 수도 있네.” “그건 벌써 얘기가 끝난 걸로 아는데요.” “그렇다면 나는 이걸 보여 줄 수는 없네. 내 목을 따기 전에는 규칙을 어길 수는 없어.” 그러자 묵향은 순식간에 기를 끌어 모으며 묵혼검을 뽑았다. 뽑아 들었다 싶은 순간 묵혼검은 푸른빛으로 이글거리며 교주의 목을 향해 날아가고 있었다. 마치 예상이라도 하고 있었던 듯 교주는 가까스로 뒤로 물러났다. “잠깐! 내 보여 주겠네. 원, 성미가 이렇게 급해서야…….” 교주는 목을 만지며 투덜거렸다. “아직도 붙어 있는지 의심이 가는군. 정말 자네의 어검술은 공포스럽군. 아무리 내가 내 목을 따야 한다고 말했지만 정말 그렇게 달려들 줄이야……. 혹시나 하고 준비하고 있었기에 다행이지 안 그랬으면 농담 한마디 하고 저세상 갈 뻔했군.” “보여 주시겠습니까?” “보여 주겠네. 대신 자네 혼자만……. 그리고 들고 나갈 수는 없고 내 연공실(硏功室)에서 보고 나가게나.” “감사합니다.” “따라오게.” 묵향이 교주 전용의 연공실에서 기다리자 교주는 곧 책자 한 권을 가지고 왔다. 교주는 묵향에게 그것을 건네주었다. “여기 있네. 도움이 될지 모르겠군…….” 묵향은 떨리는 마음으로 책자를 바라봤다. 「北冥神功(북명신공)」 그가 첫 번째 종이를 펼치자 웅대한 필치로 글이 쓰여 있었다. 필체로 보아 글쓴이의 호쾌함을 짐작할 수 있었다. 「본좌는 저 멀리 북명의 하늘에서 열두 조각의 별을 모아 이곳에 남기니 이것을 북명신공이라 명명한다. 개개의 조각은 연관이 있기도 하고 없기도 하며 또 무공이기도 하고 아니기도 하니, 이것을 완전히 이해할 수 있는 자 천하 무림인이 꿈꾸어 온 생사경(生死境)을 열리라.」 그다음 장을 열자 한쪽에는 오래된 양피지에 팥알 정도 크기의 옛 발해의 문자들이 기록되어 있었다. 그 양피지는 놋쇠 조각으로 떨어지지 않도록 책장에 고정되어 있었고, 그 뒷장부터는 그 양피지의 발해 문자를 한문으로 번역해 놓은 형태로 내용이 이어지고 있었다. 양피지는 열두 장이었는데, 대부분이 오랜 세월에 의해 헤어져서 일부 글자를 알아보기가 힘들었고, 찢겨진 것도 있었으며, 일부는 불에 타서 약간의 내용이 소실되기도 했다. 뒷장의 번역은 앞장의 웅장한 필치와는 달리 세심하고 꼼꼼하며 부드러운 필체로 된 것으로 보아 아마 이것을 번역한 서생의 필체임이 확실했다. 아마 구휘는 발해어를 모르니 발해어를 할 줄 아는 서생에게 부탁해 번역한 것이 분명했다. 묵향은 이 북명신공을 보기 위해 유백에게 발해 문자를 익히라는 조언을 들은 후 오랜 시간 발해 문자와 씨름을 해 온 결과 그럭저럭 발해어를 읽을 수 있었다. 그는 양피지의 원문을 읽어 나가며 해석을 해서 그것이 서생의 해석과 맞아떨어지는지 살펴보기 시작했다. 한참을 읽어 나가던 묵향은 이 내용이 상당히 친숙하다는 걸 느꼈다. 조금 더 읽어 보자 이것이 어검술에 관계된 내용이라는 걸 알 수 있었다. 하지만 자신이 사용하는 방법과 서생의 진기 운용 방법이 약간 다르다는 걸 알아낸 묵향은 그 부분을 더욱 꼼꼼히 해석했다. 그 결과 그가 알아낸 것은 서생의 해석에 좀 문제가 있다는 것이었다. 진기 운용의 일부가 틀리게 기술되어 있었다. 이건 일부러 틀리게 기록한 것이 확실했다. 그 서생이 왜 착오를 일으켰는지는 중요하지 않았다. 묵향은 원문의 내용과 자신이 알고 있는 내용을 서로 비교하고 검토하며, 또다시 실험을 하면서 어느 쪽이 더욱 좋은 방법인지 차근차근 연구해 나갔다. 이것이 자신이 알고 있는 내용이었으므로 일부 읽을 수 없는 부분까지 모두 짐작이 가능했다. 오랜 시간 첫째 장을 가지고 씨름한 결과 묵향은 상당한 도움을 얻을 수 있었다. 미세한 차이에 의해 어검술의 위력에 차이가 남을 깨달았고, 자신이 어검술을 익히는 데 어떤 부분을 잘못 생각하고 있었는지 알아냈다. 묵향은 오랜 경험과 깨달음으로 어검술을 알아낸 것이 아니라 단순히 여러 종류의 어검술과 비슷한 내용을 가지는 검술을 짜 맞추어서 익힌 것이기에 정통과는 약간 차이가 났던 것이다. 두 번째 장에는 상승의 무공을 익히는 데 가져야 할 마음가짐과 수련을 행하는데 신경 써야 할 부분들이 자세히 기록되어 있었다. 상당부분 묵향이 몸으로 체득해 낸 것이기에 이것을 알아내기는 그렇게 어렵지 않았다. 세 번째를 보니 이것은 무공이라는 그 자체를 두고 가장 밑바닥에서부터 설명을 하고 있었다. 공력이 쌓이는 과정이나 그 공력을 제어하여 뿜어내는 기법, 그리고 그걸 한 번에 끌어올려 10성의 공력을 있는 대로 뿜어내는 요령도 있었다. 이것을 읽으면서 묵향은 대단한 희열을 느꼈다. 무림인들은 언제나 상대를 만나면 싸우기 전에 먼저 공력을 끌어올려 준비를 한다. 아무런 준비도 없이 그냥 한 번에 10성의 공력을 뿜어낸다는 것은 불가능했다. 준비 없이 있다가 상대의 기습을 맞받아치기 위해 5성 정도의 공력만 갑자기 끌어올려도 그 영향으로 상당한 내상을 입는 것이 보통이었다. 그렇기에 수많은 고수들이 자신보다 무공이 떨어지는 살수들에게 암습당해서 저세상에 가는 것이다. 그런데 여기 있는 내용은 순간적으로 끌어올릴 수 있는 최대량의 내공을 자신의 8성 공력까지라고 기술하고 그 기법에 대해 쓰여 있었다. 하지만 좋아하던 것도 잠시, 이것의 밑 부분의 일부가 찢어져 나가고 없었기에 묵향으로서는 그 밑 부분을 알지 못하는 것이 너무나 아쉬울 따름이었다. 네 번째는 검(劍)과 도(刀)를 다루는 데 주의해야 할 여러 가지에 대해 조언하고 있었다. 그중에서는 상승의 검법을 이루는 데 필요한 많은 내용이 있었다. 이것의 내용은 크게 두 가지로 갈라져 나가고 있었는데 기를 검에 가두는 방법과 기를 검에서 뿜어내는 방법이었다. 가두면 어검술이 되고 뿜으면 검기, 검풍, 검강이 된다. 그 수많은 요령들과 주의해야 할 점들을 간략히, 그러면서도 가장 중요한 부분을 꼭 집고 넘어가는 것이 정말 어떤 자가 기술했는지 대단한 고수임에 틀림없었다. 다섯 번째는 강기(剛氣)에 대한 내용이었다. 강기를 발생시키는 여러 가지 기법들에 대해 쓰여 있었고, 여러 가닥을 뿜어내면서 어떤 식으로 기를 조절해야 하는지 기술되어 있었다. 여섯 번째는 기를 제어하는 방법에 대한 내용으로, 능공섭물(能空攝物)에서부터 시작하여 어기전성(御氣傳聲)까지 무엇이든 기를 응용하여 사용하는 방법은 대부분 짚고 넘어가고 있었다. 다만 너무나 간략하게 설명해 놓은지라 알아보기에 힘든 것이 문제점이라고 할까……. 일곱 번째는 이기어검술에 대한 내용이 쓰여 있었다. 이 부분은 앞쪽의 상당 부분이 어검술에 대해 기록한 부분과 비슷했다. 오른쪽 옆 부분이 불에 타서 없어져 버려 전체적으로 알아보기에는 대단히 힘들었지만 묵향 자신이 이기어검술을 알고 있었기에 대략 어떤 식으로 연결될지 짐작할 수는 있었다. 여덟 번째는 강기(剛氣)를 제어하는 기법에 대해 기록되어 있었다. 뿜어낸 강기를 제어하는 요령으로 더욱 깊게 들어가면 심검(心劍)을 운용할 수 있게 되는 내용이었다. 아쉽게도 일부가 찢어져서 모든 내용을 알 수는 없었다. 아홉 번째는 기를 뿜어내는 여러 가지 요령에 대한 것이었다. 이것은 강기에 비해서 광범위한 영역을 파괴하기 위한 요령들이었다. 기의 종류에도 여러 가지가 있다. 부드러운 성질, 강한 성질, 폭발적인 성질, 끌어당기는 성질 등 여러 가지 성질의 기를 발하는 요령에 대해 기술되어 있었다. 열 번째는 몸속의 쓸데없는 나쁜 기를 없애는 방법에 대해 기록되어 있었다. 이것은 간단하게 사용한다면 해혈 수법에도 응용이 가능했지만 이건 더욱 차원이 높은 방법이었다. 주화입마를 통해 폭주하는 기를 없앤다든가 심지어는 자신이 가지고 있는 모든 내공을 소멸시킬 수도 있는 기법이었다. 열한 번째는 기의 흡수 방식에 대한 기록이었다. 대자연의 기를 자신의 체내에 흡수하는 기법이 쓰여 있었는데, 이걸 약간 응용하면 상대의 내공을 흡수하는 것도 가능했다. 하지만 원래 여기에는 자연의 기를 흡수하여 정순한 내공을 쌓는 기법이 수록되어 있었다. 내공을 흡수하는 것은 상당한 시간과 노력이 필요하며 일단 모든 기법을 터득하고 나면 신의 경지를 만들 수 있다고 기록되어 있었다. 열두 번째는 자신의 기를 골고루 체내에 쌓아 두는 요령이었다. 필요 없을 정도로 넘쳐 나는 내공을 체내에 분산시키는 기법이었다. 이 내용을 전부 다 읽고 난 다음에야 묵향은 어떻게 해서 마교의 흡성대법이 만들어졌는지 이해할 수 있었다. 흡성대법은 상대의 내공을 흡수함과 함께 그 내공을 체내에 쌓아 두는 방법이었다. 그러니까 열한 번째와 열두 번째를 이용하여 만들어진 무공인데, 쌓아만 두자니까 자신의 내공이 아니라 이것을 억누르기가 힘들어 소림의 금강합환심법(金剛合幻心法)을 훔쳐다가 이종의 진기를 녹여서 합하게 된 것이다. 그런데 문제는 너무 많은 내공을 흡수하면 몸이 버티지 못한다는 것에 있었고, 또 아무리 금강합환심법으로 이종의 진기를 섞어서 흡수한다 하더라도 진기 간의 미세한 충돌을 완전히 막을 수는 없었다. 심한 경우 진기의 제어에 실패해서 주화입마에 빠져 비명횡사하는 경우도 있었다. 그 때문에 마교에서 정통의 무공을 익히는 고수라면 흡성대법을 익히지는 않는다. 그런데 묵향이 의아하게 생각한 부분은 열한 번째 양피지였다. 양피지의 아랫부분에는 좀 더 오래된 발해 문자로 무어라 쓰여 있었고, 그 부분을 번역한 것도 찢겨 나가고 없었다. 이 부분의 글자는 묵향도 해석할 수 없었기에 아마 대단히 중요한 무엇이 있을 거라 생각하고 그 부분만을 베껴 적었다. 묵향은 다시 맹렬히 수련을 시작했다. 북명신공은 너무 간략하게 설명되어 그 전반적인 내용을 알기는 힘들었다. 하지만 그거라도 감지덕지해야 할 판이었고, 그것을 익히는 것 이외에 다른 방법이 없었다. 이렇게 세월이 흘러 드디어 교주가 제한한 근신 기간의 종료가 1년 앞으로 다가왔을 때 묵향은 교주의 호출을 받았다. 묵향이 교주에게 가 보니 교주는 여러 명의 장로들과 의논을 하고 있다가 묵향을 반겼다. “어서 오게나. 이번에 부탁할 일이 있어서 불렀네.” “어떤 일입니까?” “사천에서 당문(唐門)과 약간의 일이 생겼네. 처음엔 별거 아닌 일로 사파 연합의 한 방파인 지령회(蜘逞會)와 시비가 붙었는데, 서로가 한 치도 양보하지 않다 보니 나중에는 걷잡을 수 없이 일이 벌어져 벌써 세 번에 걸친 혈투를 벌인 모양이야. 거기에 5대세가(五大勢家)의 둘까지 가담해서 공방전을 해 대니 급기야는 그들이 본교에 지원을 요청했고, 본교의 세 개 분타에서 고수들을 보냈지만 상대가 원체 대단하다 보니 이렇다 할 성과를 못 올리고 있어. 까짓 거 사천당문쯤이야 한 번에 쓸어버릴 수도 있지만 5대세가는 만만하게 볼 수 없지. 그들의 뒤에는 9파1방과 무림맹이 버티고 있단 말이야. 이런 쓸데없는 일로 전면전을 펼치고 싶지 않고, 거기다 지금은 때가 아니야. 될 수 있으면 서로가 좋은 상태에서 사태를 종결짓고 싶은데, 자네가 이 일을 처리해 주겠나?” “글쎄요, 저는 근신 중이라…….” “하하하, 근신은……. 잊어버리게나. 기억력도 좋군. 나는 벌써 잊었는데 말이야. 난 자네의 부탁을 다 들어줬는데 자네는 내 부탁을 들어주지 않겠다는 말인가?” “저 말고도 좋은 사람이 있잖습니까? 혁무상 장로 같은…….” “아니야. 이놈의 사건은 언제 전면전으로 발전할지 모르는 상황이지만 본교에서는 총력을 투입할 수도 없는 입장이야. 아수혈교도 있고 그놈의 암흑마교도 있고……. 그래서 전면전이 벌어지면 지금의 힘으로 모든 걸 해결해 나가야 한단 말일세. 내가 자네를 보내는 이유는 최악의 경우 자네라면 전면전으로 몰고 나가지 않고 그들의 우두머리들만 몽땅 다 저세상으로 보내 버리면…….” “아하! 왜 제가 필요한지 알겠군요. 좋습니다.” “알겠네. 자네에게 수라마참대(修羅魔斬隊)를 내주겠네.” “적당히 마무리 짓는데 그들을 데리고 갈 필요가 있을까요?” “아니야, 이들을 사용하라는 말이 아니라 무력시위(武力示威)용이야. 될 수 있으면 쌍방 간의 위신을 세워 주면서 분쟁을 종결시키되 도저히 말로 해서 통하지 않으면 어느 정도 맛을 보여 주도록 하게나. 요즘 우리들이 조용하니까 이것들이 간이 배 밖으로 나온 모양이야. 만약 갑작스럽게 전면전이 된다면 그 부근에 있는 세 개 분타와 한 개의 비밀 분타에서 끌어 모을 수 있는 힘이 그렇게 많지 않으니 그것도 대비해서 데리고 가라는 걸세. 그리고 인원도 5백 명 정도밖에 안 되니 그렇게 눈에 띄지는 않을 거야.” “알겠습니다. 그 외에 다른 게 있습니까?” “흐음, 험험…….” 그러더니 교주는 묵향에게 어기전성(御氣傳聲)으로 말했다. 어기전성이란 전음과는 달리 완전히 기〔氣〕를 제어〔御〕하여 거기에 소리〔聲〕를 실어 상대에게 전달〔傳〕하는 무공으로 내공이 대단한 경지에 이르지 않으면 시전이 불가능하다. 내공이 높을수록 그 전달할 수 있는 거리도 멀어지며 화경에 이르면 5장 정도의 거리에 소리를 보낼 수 있다. 일반 무림인들이 사용할 수 있는 전음(傳音)의 기술은 소리에 내공을 실어 멀리 보내는 것이기에 아주 작은 소리라도 내야 하므로 약간이라도 입을 움직여야 하지만, 어기전성은 기를 통해 의사를 전달하므로 입을 움직일 필요가 없다. 일부 복화술(腹話術)을 배운 무림인들이 어기전성을 흉내 내기도 하지만 그건 어디까지나 전음의 변형된 형태에 불과했다. 많은 사람들이 어기전성이 전음에 비해 뛰어남을 알고 있지만 별로 사용하지 못하는 이유는 익히기도 어려울뿐더러 전달할 수 있는 거리가 짧기 때문이었다. 《낯 뜨거운 부탁이네만…, 험험……. 내가 알고 있는 사람이 사천 부근에 살고 있는데……. 등량산(燈亮山)에 가면 정량사(整良寺)라는 절이 있는데, 지석(知晳) 스님이라는 분에게 이걸 전해 주게나.》 그러면서 교주는 품에서 작은 꾸러미를 꺼내어 묵향에게 줬다. 그런 후 아수라의 모습이 생동감 있게 새겨진 흑옥패(黑玉佩)를 건넸다. “이 천마령(天魔令)을 가지고 가서 모든 일을 처리하게. 이번 일을 수단과 방법을 가리지 말고 재빨리 종결짓게나. 그 모든 행위를 교주의 이름으로 허락하겠네.” “존명!” 묵향은 전반적인 사태 파악 및 정보 수집을 위해 사군자를 먼저 파견하고 인도(人屠) 동방뇌무(東方雷武)를 호출했다. 동방뇌무는 마교의 최고 정예인 5대 무력 세력 중 두 번째 수라마참대를 지휘하는 마교 서열 11위의 장로였다. 수라마참대가 교외에 출동한 것은 단 세 번. 하지만 수라마참대에 대해 거의 무림에 알려지지 않은 결정적인 이유가 증인이 될 만한 사람은 모두 다 저세상에 보냈다는 데 있다. 그야말로 상대 문파의 남녀노소를 불문하고 개 한 마리 남기지 않고 모두 다 죽여 버렸으니 그에 대한 소문이 퍼질 리가 없었다. 깡마른 체구에 4척 3촌이나 되는 장검을 등에 메고 있는 그는 수라마참대의 대주가 된 후 처음 출동했을 때 얼마나 많은 사람을 무자비하게 죽였던지 그 명호가 단번에 인도(人屠 : 사람 백정)로 바뀌었을 정도였다. 키가 5척 6촌인 인도는 깡마른 몸매로 인해 더욱 크게 보였다. 길게 째진 눈과 광대뼈가 튀어나온 얼굴은 그의 성격이 잔인하고 무자비함을 대변하고 있었다. “부르셨습니까?” “어서 오시오. 다름이 아니라 사천에서 벌어진 일을 해결하려는데 좀 도와주셔야겠소.” “예.” “수라마참대를 이끌고 비밀 분타에서 대기하시오. 만일의 경우 부르겠으니 내가 부르기 전까지는 부하들을 풀어 놓지 말기 바라오. 이번 일은 최선을 다해 화친(和親)을 해야 하오. 그것이 불가능할 때 무력을 행사할 것이니……. 무슨 말인지 아시겠소?” “예.” “3일 내로 출발하도록 하시오.” “존명!” 묵향은 그날 오후에 출발했다. 날씨도 그럴듯하니 좋았고 오랜만에 하는 세상 구경이라 기분도 상당히 가벼웠다. 거기에 귀찮은 수하들을 몽땅 다 따로 움직이게 만들어 뒀으니 홀가분해서 더욱 기분이 좋았다. 그는 말을 천천히 몰아 길을 가면서 여기저기를 둘러보았고, 색다른 풍물이 있으면 가던 길을 잠시 멈추고 구경했다.
ch24 이상한 납치범과 인질
묵향이 길을 나선 후 5일째. 작은 마을이라 큰 식당은 한 곳밖에 없었다. 묵향이 그 식당으로 들어섰을 때 안에는 40여 명의 무림인들이 식사를 하고 있었고, 여기저기 빈 자리도 몇 개 있었다. 그는 살벌한 남자들을 피해 아름다운 네 명의 아가씨들이 식사를 하는 곳 옆에 자리를 잡았다. 두 명은 상전인 듯했고 두 명은 하녀들인 모양이었다. 그런데 이상하게도 그가 들어오자 일제히 그를 바라보았다. 이때 점소이가 황급히 다가왔다. “나으리, 이곳은 모두 예약됐으니 다른 식당을 이용해 주십시오.” 점소이는 사색이 되어 말했지만 묵향의 대답은 시큰둥했다. “나는 간단히 식사만 하고 갈 거고, 빈 자리도 많은데 뭘 그렇게 호들갑을 떠나? 여기 만두 한 접시하고 고량주 한 병만 가져다주게.” 그러자 옆에 앉아 있던 덩치가 크고 키가 6척은 되어 보이는 사내가 묵향에게 다가오더니 시비를 걸었다. “이봐, 밖으로 나가라는 말 못 들었어?” “왜 자리가 있는데도 그러시오? 밥만 먹으면 나갈 텐데…….” “이 녀석도 꼴에 검을 가진 무림인이라고 뻐기는 모양인데, 뼈다귀 몇 개 부러져 기어 나가고 싶지 않으면 지금 꺼지셔.” “나가지 못하겠다면?” “소원대로 해 주지.” 그러더니 그자는 묵향을 향해 주먹을 날렸다. 묵향은 그자의 주먹을 손바닥을 이용해서 옆으로 살짝 흘리고 가까이 다가온 그의 단전으로 주먹을 되돌려 줬다. 사내는 엄청난 충격을 단전에 받자 단전을 감싸 쥐며 주저앉더니 입에 거품을 물고 기절해 버렸다. “내 소원은 이거야. 조용히 밥을 먹게 해 달라는 거다.” 그러자 옆에 있던 얼굴에 면사를 드리운 여자가 차가운 목소리를 내뱉었다. “저 녀석을 끌어내!” 그러자 주위에 앉아 있던 무사들이 일제히 일어서면서 칼을 뽑았다. 그와 동시에 묵향은 그 여인에게 전광석화처럼 다가갔고 동시에 혈도를 짚었다. 그리고는 비수(匕首)를 꺼내 그녀의 목에 가져다 대고는 나지막이 말했다. “모두 자리에 앉아. 안 그러면…….” 모두 그 비수가 검은 광택을 띠고 있는 대단히 훌륭한 보검이란 걸 알고 묵향의 말을 순순히 들었다. 묵향은 비수를 흔들면서 유쾌한 듯이 말했다. “이게 제법 쓸 만하군. 사슴 고기 자르려고 만들라고 한건데 이렇게 위협하는 데도 괜찮군.” 그러자 그녀의 분노를 억누른 음성이 들려왔다. “고인을 몰라 봤군요. 그 신법은 정말 대단하군요. 점혈 수법도 그렇고……. 탄지신통 같던데 소림 문하인가요? 본녀한테 이렇게 무례하게 굴고 편할 줄 알아요?” “시비는 누가 먼저 걸었는데 내 탓을 하지?” 묵향은 한껏 비꼬아 말하며 그 여자의 몸을 더듬었다. 여인은 끓어오르는 분노에 떨었지만 어쩔 수 없는 노릇이었다. 묵향은 그녀의 품속에서 찾아낸 것들을 살펴봤다. 그 속에는 재미있는 모양의 암기 몇 개와 작은 비수, 옥으로 정교하게 다듬은 봉황이 그려진 명패가 있었는데, 「武(무)」라고 쓰여 있었다. 그 외에 푸른색과 붉은색의 옥병도 있었는데, 묵향은 냄새를 맡아 봤다. 하나는 지독한 독이었고 또 하나는 그 해약이었다. 묵향은 그것들을 자신의 품속에 집어넣고 다시 뒤져 지갑을 찾아냈다. 그 속에는 다섯 냥짜리 은표 일곱 장과 열 냥짜리 은표 다섯 장이 들어 있었다. 그 외에 은화 스무 냥 정도도 나왔다. “흐흐흐, 오늘은 재수가 좋군…….” 묵향은 그것들을 몽땅 다 품속에 넣었다. 그리고는 비수를 왼손으로 바꿔 쥐어 그녀의 목에 대고 오른손으로 젓가락을 집어서 탁자 위의 음식들을 먹기 시작했다. “쩝쩝, 맛이 괜찮군. 이 요리는 뭐라고 부르지?” “이런, 네 녀석의 뼈를 갈아서 마시지 않는다면 내 성을 갈겠다.” “쩝쩝…, 아마 힘들 거외다. 그렇게 말한 사람이 몇 되는데 아무도 성공한 사람이 없거든. 쩝쩝, 이것도 맛이 괜찮군. 내가 떠나고 나서 혈도 풀려고 고생하지 말고 그냥 기다리면 내일 아침쯤 풀릴 테니 그때 쫓아오시구려…, 쩝쩝.” “흥, 네 녀석이 내일 아침까지 살 수 있을 줄 알았더냐?” “쩝쩝, 아마 살 수 있을 거야. 내가 떠나면 수하들이 많으니 몇 명은 너를 지키고 나머지는 나를 죽이라고 보내겠지?” “잘 아는군.” “하지만 세상일은 그렇게 쉽게 되는 게 아냐.” 묵향은 품속을 뒤적거리더니 작은 흰색 병을 꺼냈다. 그 안에서 빨간 환약을 하나 꺼내 짐짓 황홀하다는 듯한 표정을 지으며 냄새를 한번 쓱 맡았다. “이게 뭔지 아냐?” “본녀가 알게 뭐냐?” “이건 환희천락환(歡喜天樂丸)이라는 거지. 아주 약효가 뛰어난데, 이 향긋한 약을 먹으면 뱃속이 시원해지다가 반 시진 정도 지나면 뱃속에서 열화가 피어오르지. 풀 수 있는 해약은 거의 없고… 있다고 하더라도 너무 고생이 되니까, 그냥 옆에 잘생긴 남자들도 많으니 눈 딱 감고 쾌락을 즐기면 모든 게 해소되지. 네가 쾌락을 즐기는 사이 이 몸은 멀리멀리 도망갈 테니…….” 묵향이 느긋하게 조롱하는 투로 말하자 여인은 분노가 치솟는지 몸을 가볍게 떨었다. 묵향은 느긋하게 음식을 집어 먹으면서 말했다. “설마하고 생각하고 있겠지만 세상은 언제나 편하고 좋은 게 아니라니깐…….” 그러면서 묵향은 그녀의 코를 막았다. 여인은 입을 벌리지 않으려고 용을 쓰고 호흡을 참았지만, 혈도가 막혔기에 오랫동안 숨을 참을 수는 없었다. 사람이 숨을 쉬어야 살 수 있다는 변함없는 진리에 따라 그녀는 입을 벌리고야 말았다. 그러자 묵향은 그때를 놓치지 않고 약을 입에 집어넣고 내공을 이용해서 입속 깊이 밀어 넣었다. 그녀의 이마를 탁 치자 여인의 의지와는 상관없이 약은 뱃속으로 들어가 버렸다. 약을 삼킨 여인은 너무 놀라서 까무라칠 지경이었다. “쩝쩝…, 이 약을 해독하는 방법이 하나 있기는 있지.” 묵향은 품속에서 붓과 종이를 꺼내 무언가를 쓱쓱 썼다. “이걸 가져다가 약효가 발작하기 전에 꼭꼭 씹어서 삼키면 되는데, 이때 웅담(熊膽)도 같이 먹으면 더 좋지. 이때 주의할 것은 약의 양이 조금이라도 틀리면 안 된다는 거야. 잘 씹어서 먹으면 8할은 해독이 될 거고, 완전히 해독시키려면 하루에 한 번씩 두 번 더 복용하면 된다구. 이 시골구석에서 이것들을 구하려고 뛰어다니자면 나를 잡으러 다닐 생각은 애당초 말아야 할걸……. 아참! 혈도를 짚어 놓으면 쾌락을 즐기는 데 방해가 될 텐데 내가 깜빡했어.” 묵향은 여인의 혈도를 몇 군데 쳤다. “약효가 날 때쯤 되어 혈도가 풀릴 테니 잘 즐기도록 하시게나. 그리고 너는 영 차가워서 말동무가 되지 않겠고…….” 그와 동시에 묵향은 여인의 옆에 앉아 있던 여자를 잡았고 순식간에 혈도를 제압해 버렸다. 모두 그 수법의 빠르고 정확함에 혀를 내두를 지경이었다. “이 아이가 그럴듯한 것 같으니 인질로 데려가겠다. 그 와중에도 나를 추격해 귀찮게 하면 안 되니까……. 나중에 보내 줄 테니 걱정하지 마. 만약 나를 추격하면 이년의 무공을 폐해 창녀굴에 팔아넘길 테니 알아서 하라구.” 묵향은 그 여자를 왼손으로 잡고는 오른손에 든 비수로 목을 겨누면서 일어서서 식당을 나섰다. “식사 대접 고마웠어. 아주 맛있었어. 다음에 보자구, 하하하.” 묵향은 말에 올라타고는 쏜살같이 도망쳐 버렸다. 30리가량 죽자고 달리던 묵향은 이제 느긋하게 지친 말을 다독이면서 가기 시작했다. 앞쪽에 엎어 놨던 여자도 아혈은 풀어서 말을 할 수 있도록 만들어 주고 콧노래를 흥얼거리며 길을 갔다. 아혈을 풀어주자 그 여자는 말했다. “당신 정말 간이 크군요. 우리가 누군지 알아요?” “누구긴, 지나가는 사람 등쳐먹는 칼잡이들이지. 정말이지 산적과 다를 바가 없다니까……. 그건 그렇고 너 이름은 뭐냐?” “…….” “이름을 말 안 하면 너도 그 약을 먹일 거야.” 그러자 그녀는 황급히 말했다. “옥령인(玉零仁)이에요.” “령인이라, 재미있는 이름이군. 이슬비 오는 날 태어난 모양이지?” “예, 그래서 ‘零(령)’ 자를 붙이셨죠.” 3리 정도 더 가자 옥령인은 도저히 참을 수 없다는 듯이 물었다. “언니는 괜찮은 거예요?” “언니라니?” “아까 약을 먹였잖아요. 그 해독약은 확실한 거예요?” 묵향은 궁금하다는 듯이 물어보는 그녀의 얼굴을 한참 일그러진 얼굴로 바라보더니 더 이상 참을 수 없어서 박장대소했다. “하하하, 해독이라구? 그 약은 춘약 같은 게 아냐. 내가 가지고 있던 내상을 고치는 약일뿐이지. 그냥 재미있을 거 같아서 먹였는데, 그녀가 진짜인 줄 아는 모양이더군. 너도 알다시피 그 여자 성격이 아주 못된 것 같던데, 아니냐?” “아니에요, 언니는 검술이 뛰어나서 남자를 좀 우습게 본다는 것 말고는 나무랄 데가 없죠. 그런데 그 약이 정말 내상약이에요?” “하하하, 내상약이지……. 좀 더 골려 주고 싶어서 쓰기로 이름난 한약재들을 골라서 적어 줬으니 그걸 꼭꼭 씹어서 먹으려면 혼백이 달아날걸……. 지금쯤 약을 씹으면서 아예 쾌락을 즐기는 게 좋겠다는 생각을 하고 있겠지, 하하하.” 평소에 그렇게 냉정하고 침착한 언니가 그 지독하게 쓴 한약을 꼭꼭 씹어 먹으며 오만상을 찌푸리고 있을 걸 생각하니 그녀의 얼굴에도 절로 미소가 어렸다. “그런 장난은 별로 좋지 않아요. 당신은 성격이 별로 좋지 않군요.” “그럼, 그럼……. 나는 성격이 아주 안 좋지. 나를 알고 있는 사람들은 모두 그런다구.” “아무리 그래도 여자를 상대로 그렇게 치사한 장난을 칠 필요는 없잖아요.” “나는 원래가 치사하니까 마음 쓰지 말라구. 그건 그렇고 너는 몇 살이냐?” “스물다섯이에요.” “네 언니와는 나이 차이가 많이 나는 것 같던데?” “고수의 눈은 못 속이겠군요. 언니는 서른여덟 살이에요.” “그러면 결혼은 했을 텐데 왜 형부가 안 보이지? 덕분에 재미있게 놀았지만……. 형부가 있으면 같이 즐기면 그만이니 그걸 씹을 리가 있겠어?” “언니는 아직 결혼하지 않았어요. 언니는 오직 검에만 뜻을 뒀고, 아버님에게 자신과 비무를 해서 이기는 상대와 결혼을 승낙하겠다고 했죠.” “별로 무공이 대단한 것 같아 보이지 않던데?” “언니를 그렇게 가볍게 다루는 분은 처음 봤어요. 여태까지 언니한테 청혼한 사람이 60명이 넘었는데, 모두 들것에 실려 나갔거든요.” “그건 무공이 비슷한 상태에서 상대방은 신부로 맞아들일 생각이니까 살수를 쓰지 않았을 거고, 반대로 언니는 죽자고 살초를 펼쳤을 테니 자명한 사실이겠지. 여자 하나 못 해치울 사람이 어디 있어?” “당신은 그런 말 할 자격이 없어요. 비겁하게 암수를 써서 기선을 제압했잖아요.” “나는 원래 비겁하다니까……. 그래도 비겁하다는 말은 듣기에 별로 좋지 않군.” “그런 말을 들을 짓을 하니까 그렇죠.” “아냐, 이왕이면 격조 높게 비열하다고 하라구. 하하하, 비겁이라든가, 치사하다든가……. 너무 격조가 떨어지는 것 같아.” 그녀는 쓴웃음을 지었다. “정말 못 말릴 사람이군요.” “흐흐, 그러고 보니 여자하고 함께 말 타는 것도 오랜만이군. 아주 기분이 좋은데…….” 그러면서 묵향은 노골적으로 옥령인의 가슴을 더듬었다. “이러지 마세요.” 옥령인은 계속 부탁하다가 도저히 묵향이 들어주지 않자 급기야는 울음을 터트리고 말았다. 그제야 묵향은 손을 뗐다. “울지 마라. 손을 뗐는데도 계속 울면 아예 울음소리를 들으면서 계속 만지겠다.” 그러자 옥령인은 황급히 울음을 멈췄다. “제법 말을 잘 듣는군. 이제 화제를 바꿔서 같이 얘기나 나누면서 가자구. 긴 여행이 될 것 같으니까. 그리고 도망가지 않는다고 약속하면 혈도도 풀어 주지.” “약속해요.” 묵향이 혈도를 풀어 주자마자 옥령인은 공력을 있는 대로 끌어 모아 팔꿈치로 묵향의 명치에 한 대 먹인 후에 도망치려고 했다. 하지만 묵향의 명치는 돌덩어리마냥 딱딱했고, 옥령인은 팔이 부서지는 듯한 아픔을 느끼며 비명을 질렀다. “아악!” “풀어 주자마자 도망칠 생각부터 하는군. 일단 첫 번째니 간단하게 벌을 주겠다. 혹시 들어 봤는지 모르겠군.” “뭘요?” “분근착골(粉筋鑿骨)이라고…….” 그 말과 동시에 묵향은 옥령인의 혈도 몇 군데를 쳤다. 옥령인의 몸속에서는 뚜둑거리는 소리가 나더니 의지와 상관없이 비명이 터져 나왔다. 묵향은 잠시 후 분근착골을 풀어 주었다. “탈출을 시도할 때마다 시간은 두 배씩 늘어날 거야. 알아서 해.” 묵향이 빙글거리며 말하자 옥령인은 악에 받쳐서 소리 질렀다. “비열한 자식!” “하하하, 나한테는 더없이 좋은 찬사지. 난 원래 성격이 그렇다니까……. 좀 더 칭찬하라구!” “…….” 납치범과 인질은 하루 이틀 지나자 점점 친숙해지며 급기야는 농담을 나누면서 길을 가게 되었다. 묵향은 첫 번째 마을에 묵으면서 그녀에게 말을 사 줬고, 그녀는 다음 날 아침 말을 타고 두 번째 탈출을 시도했다가 혼찌검이 나고는 아예 탈출을 포기했다. 묵향이 그녀에게 못되게 구는 것도 아니었고, 그녀 또한 계속해서 꽁할 정도로 성격이 여린 편도 아니었다. 묵향이 자주 농담을 걸면서 편하게 대하자 그녀도 자신의 처지를 망각하고 자연스레 동화되어 버린 것이다. 하루도 안 되어 옥령인은 묵향이 금을 잘 타고, 피리 또한 잘 불며 대단한 수준의 무공을 익힌 고수라는 걸 알게 되었다. 거기에 처음에 그녀의 가슴을 만지며 장난을 좀 쳤을 뿐 그 후로는 그녀에게 무례한 짓을 하지 않았다. 도중에 여관에서 잠을 잘 때는 방 하나를 잡아 옥령인과 함께 잤지만, 그는 그녀의 혈도를 짚어 도망가지 못하게 만든 후 운기조식을 하며 밤을 새웠다. 놀랍게도 이 납치범은 그녀가 봤을 때 1각도 잠을 자지 않았다. 이때 그녀는 그의 머리 위에 뿜어져 나온 기가 완전히 뭉쳐 하나의 연꽃 형상이 되는 것을 보고 엄청난 고수라는 걸 알았던 것이다. 서로가 깔깔거리며 길을 가며 여러 가지 얘기를 나누다 보니 묵향은 이 옥령인이라는 여자가 대단히 총명하며, 각종 서적, 진법 등에 관련된 수많은 책을 읽었다는 걸 알게 되었다. 그러다 보니 당연히 무식한 묵향으로서는 말발에서 밀릴 수밖에 없었다. 함께 길을 간 지 7일째 되는 날 옥령인이 여러 가지 얘기를 나누다가 묵향에게 갑자기 생각난 듯이 물었다. “어디로 가는 길이에요?” “친구 집에.” “친구 집에 납치한 저를 데리고 가겠다는 거예요?” 잠시 생각하더니 묵향이 입을 열었다. “이번엔 아주 골치 아픈 일 때문에 가는 거야. 그래서 한 가지 조언을 구하고자 하는데…, 네가 똑똑한 것 같아서 물어보는 거야.” “뭔데요?” “내 친구는 그런대로 재산도 많은 부자야. 하인들도 많지. 그런데 그 녀석이 사는 동네에는 또 다른 부잣집이 하나 더 있어. 이 둘은 서로 평소부터 사이가 좋지 못했는데 급기야는 싸움이 벌어졌지. 일은 이쪽 집과 저쪽 집의 하인들이 서로 싸우면서 시작된 건데 그 일이 커지다 보니 나중에는 주인들이 각기 하인들을 거느리고 곡괭이를 들고 육박전을 벌인 거지.” “정말 대단하군요. 그런 곳에 고수인 당신이 가면 한순간에 싸움이 끝나겠는데요? 그런데 뭘 물어봐요.” “일이 그렇게 쉬운 게 아니라니까. 그래서 서로 싸우다가 이들은 각기 자신의 힘만 가지고는 상대를 완전히 항복시킬 수는 없다는 걸 알고 외부에 도움을 청했지.” “그래서 가는 게 당신인가요?” “아니야, 먼저 간 사람들이 있다구. 그들은 서로 주변에 안면이 있는 지주들이나 무술 도장에 부탁해서 사람을 동원했고 정말 머리가 터지게 싸우고 있는데, 나는 이걸 중재해 주러 가는 거야.” “당신이 한쪽 편을 들고 있다면 상대를 그 무공을 써서 단숨에 굴복시키면 되잖아요.” “그런데 나를 보낸 사람은 서로가 체면을 세운 상태에서 서로서로 좋게 끝내라는 거였어.” “그런 식으로 해결한다면 상당히 어렵겠군요. 그럼 당신은 어떻게 할 건지 생각해 봤어요?” “내가 듣기로 그 상대방 집에 금지옥엽인 손녀가 하나 있는데, 그 애를 납치해서 그 애를 미끼로 협상을 하면…….” “오히려 더욱 사태를 악화시킬 텐데요.” “그게 문제라니까……. 저쪽에도 그렇게 많은 하인들의 머리가 깨졌으면 휴전을 하자고 나와야 하는데, 이 녀석들은 그럴 생각이 없는 모양이야.” “좋은 방법이 없으면 어떻게 할 생각이에요?” “먼저 그 지주와 그를 도와주는 지주들 집으로 몰래 들어가서 몽땅 목을 따 버릴 생각이야. 그러면 싸움이 종결되지 않을까 하는데…….” “당신의 실력으로는 별로 어려울 것이 없겠지만, 그래도 모두 죽인다는 건 좀 심한 게 아닐까요? 갑자기 모두 살해당하면 그 아들들이 가만있지 않을 텐데요. 거기에 관(官)에 신고라도 하면…….” “그것도 문제지. 이러지도 못하고 저러지도 못할 지경이야.” “그들을 찾아가서 담판을 하는 건 어때요? 그러면서 실력을 보여 주는 거예요. 당신의 무예를 보면 상대의 생각이 달라질지도 모르죠.” “상대방에게도 무예가 뛰어난 사람들이 많다구. 협공을 당하면 잘못하다간 내 목을 거기 두고 와야 할 판이야.” “그래도 그 수밖에는 없잖아요. 중재자가 나서야지요. 당신이 도와줄 지주한테 하인을 보내어 ‘휴전하자’고 말하게 한다면, 당신이 도와줘야 할 지주가 자신의 체면이 깎인다고 생각하지 않을까요?” “휴, 이래저래 내가 갈 수밖에 없나? 참, 네가 가면 안 될까? 예쁜 아가씨가 가서 중재를 해 주면 서로 좋아할 텐데…….” “저는 아무런 상관이 없는걸요. 도중에 나설 명분이 없잖아요?” “네 이름은 필요 없어. 너는 그런대로 말을 잘하니까, 내 이름을 빌려서 서로를 달래면 된다구. 내가 따라가서 너를 보호해 줄 테니 걱정 말고…….” 묵향이 산길로 접어들자 의아한 듯이 옥령인이 물었다. “이 길로 가면 지주 집은 없는데요? 그 지주라는 사람이 산적을 겸업(兼業)하고 있나요?” “아니야, 난 지금 절에 가는 길이야. 이리 가면 정량사라는 절이 있다고 아침에 여관 주인이 그러더군.” 묵향은 절에 도착하자 한 동자승을 불러 지석 스님을 만나 뵙게 해달라고 부탁했다. 옥령인과 얘기를 나누며 잠시 기다리자 지석 스님이 나왔다. 놀랍게도 그는 20대 후반에서 30대 초반 정도로 보이는 아름다운 여승(女僧)이었는데, 한창때는 대단한 미인이었을 것이 분명했다. 묵향은 그녀에게 합장을 했다. 그러자 지석 스님도 함께 합장을 하며 물었다. “중길(中吉) 님이 보내서 오셨군요.” “예, 이걸 전해 드리라는 부탁을 받았습니다.” 그러면서 묵향은 교주에게서 받은 작은 꾸러미를 내밀었다. “이걸 받을 이유는 없어요. 수고스러우시겠지만 돌려주세요.” 쌀쌀하게 말하고 그녀가 돌아서자 묵향이 여승에게 물었다. “혹시 시주를 할 수 없을까요? 이건 한중길 님이 보내는 게 아니라 제가 시주를 하는 겁니다만…….” “시주야 안 받을 수 없죠.” 묵향은 품속에서 지갑을 꺼내어 그 안에 든 돈을 몽땅 다 지석 스님에게 전했다. 지석 스님은 그 액수에 약간 놀란 것 같았지만 다음순간 벌써 평정을 되찾고 있었다. 오히려 안색이 변한 것은 옥령인이었다. 그녀가 다급히 말하려고 하자 묵향은 그녀의 아혈을 제압해서 말을 못하게 만들고는 능청스럽게 말했다. “전해 드리는 물건은 그래도 성의가 있으니 좀 봐 주십시오.” “아무리 시주를 많이 하셨다고 해도, 소승은 이미 받지 않겠다고 말씀 드렸는데요.” “정녕 그렇게 말씀하신다면 보시게 할 수밖에 없습니다. 저는 지석 스님에게 이걸 보여드려야 한다는 지시를 받았으니까요. 만약 계속 거절하신다면 먼저 절을 불태운 다음…….” 묵향이 악담을 시작하자 지석 스님의 안색이 핼쑥해졌다. 그와 동시에 묵향을 기습했다. 놀랍게도 그녀가 사용한 무공은 불문의 무학이 아니라 극성의 소수마공이었다. 묵향은 그녀가 내력을 끌어 모으는 것을 느끼고 대비를 했지만 여승의 손에서 마공이 전개되자 상당히 놀랐다. 여승은 묵향이 교주가 특별히 보낸 만큼 상당한 고수일 거라고 생각하고는 암암리에 진기를 끌어 모아 기습한 것이다. 하지만 그녀의 소수마공은 상대에게 치명타를 입힐 수 없었다. 그녀의 벽옥처럼 아련한 푸르스름한 광채를 내는 희디흰 손은 은은한 빛과 사이한 마기를 뿜어내며 묵향을 향해 뻗어 들어갔지만 묵향이 손으로 막자 더 이상 앞으로 나가지 못했다. 묵향의 손에서는 푸르스름한 강기가 뻗어 나왔고, 그 강기의 막에 막혀 여승의 손은 불꽃을 튕기며 더 이상 들어갈 수 없었던 것이다. 여승은 묵향이 강기를 사용하자 의외라는 듯이 고개를 갸웃거렸다. “어떻게 현문의 강기를 익혔지?” 그녀는 소수마공을 응용하여 각종 권법과 장법을 사용했다. 그녀의 실력으로 보아 과거 마교에 있을 때는 대단한 수준의 고수였음에 틀림없었다. 그녀의 장법은 모두 다 소수마공을 통해 운용되었으므로 강력한 한기(寒氣)를 내포하고 있었다. 묵향은 본격적인 대결이 시작되자 바로 옥령인의 혈도를 찍어 뒤로 던져 버렸다. 옥령인은 갑자기 혈도가 잡혀 날아오르자 비명을 지르고 싶었지만, 아혈까지 제압된 상태라 비명조차 지를 수 없었다. 그런데 자신의 몸이 땅에서 두 자 거리까지 맹렬하게 떨어져 내리다가 속도가 줄어들며 부드럽게 땅에 안착하자 속으로 한숨을 쉬었다. 일단 위기가 지나자 옥령인은 두 고수의 대결을 열심히 지켜보았다. 그녀에게 그들이 사용하는 정밀한 무공의 뒤 수까지도 알아볼 수 있을 정도의 실력은 없었지만, 한눈에도 여승은 마교의 상승무공을 사용하고 있었고, 또 자신을 납치하고 절에 불을 지르겠다고 협박하는 파렴치한 인간은 정파의 상승무공을 사용하는 걸 보고 온 정신이 뒤죽박죽 얽히기 시작했다. 저 둘의 신분이 무엇이기에……. 옥령인은 파렴치한 납치범이 여승에게 지기를 간절히 염원했다. 하지만 현실은 그녀의 뜻대로 되지 않았다. 여승의 무공은 가공할 만했으나 그 파렴치한 악당의 적수는 아니었다. 묵향은 강기를 제 마음대로 다루고 있었고, 시종 여승을 압도하다가 급기야는 여승의 혈도를 짚었다. 쓰러진 여승이 소리쳤다. “날 죽여라.” “당신은 이걸 보기만 하면 됩니다. 만약 안 보시겠다면 먼저 절에 불을 지르겠습니다. 그래도 안 보신다면 여기 있는 중들을 하나하나 고문을 하기 시작하겠습니다. 그래도 안 된다면 한 명씩 죽이기 시작해서, 모두 다 죽이고 난 다음에도 안 된다면 또 다른 절을 한 군데 찾아갈 겁니다. 마침 저 옆 산에 절이 하나 더 있는 걸 봐 뒀거든요. 그쪽에서도 같은 일을 할 겁니다. 당신이 이걸 풀어서 보기 전까지 나는 계속 절을 불 지르고 중들을 고문한 다음 죽일 겁니다. 만약 스님께서 이걸 보시지 않으시고 자살하신다면 저는 최소한 스무 군데 이상의 절을 완전히 박살 내 드리겠다고 약속하겠습니다. 누가 이기는지 한번 시작해 볼까요?” 하지만 지석 스님은 설마 불을 지르랴 싶었는지 그냥 가만히 있었다. 그런데 묵향이 절의 부엌으로 가서 불이 붙은 나무를 가지고 나오자 당황해서 소리쳤다. “이보게, 내가 졌네.” “생각 잘하셨습니다. 여기 있습니다.” 묵향은 꾸러미를 내밀며 지석 스님의 혈도를 풀어 줬다. 묵향이 자신의 혈도를 완전히 풀어 줬다는 걸 안 지석 스님은 그의 자신감에 놀랐다. “혈도를 완전히 다 풀었군.” “예.” “내가 다시 기습할 거라고는 생각해 보지 않았나?” 그러자 묵향은 싱긋 웃었다. “그러면 다시 혈도를 제압하고 설득하면 되죠.” 지석 스님은 한숨을 쉬며 꾸러미를 풀었다. “시주의 자신감과 무공은 정말 놀랍군. 한중길이라도 자네만큼은 안 될 걸세.” “감사합니다.” 꾸러미 안에는 편지 하나와 몇 장의 은표가 들어 있었다. 여승은 편지를 다 읽고 나서 삼매진화(三昧眞火)로 편지를 불살랐다. “그의 뜻은 잘 알겠다고 전해 주게. 여러 가지로 신경 써 줘서 고맙다는 말도 함께 전해 줬으면 고맙겠군.” “소인은 이만 물러가겠습니다.” “시주는 현경을 깨달은 모양이군. 축하하네.” “현경이 아니라 탈마라고 하시는 것이 듣기에 좋습니다. 마인에게는…….” “시주는 마공보다는 현문의 정통 무공을 더욱 깊이 익힌 것 같은데, 그렇지 않나?” “예, 제 신분상 할 수 없이 마공보다는 정파의 무공을 더 많이 배웠습니다.” “그렇다면 현경이 맞군. 자네는 처음부터 마인이라고 보기에는 무리가 있었어. 물론 내공 자체는 마교의 정통 심법으로 익혔겠지만 그 무학의 근본은 정파의 것이기 때문이지.” “그럼 현경이라고 해 두죠.” “참! 빨리 가서 동행의 혈도를 풀어 주게나. 뒤로 던진 것은 이해하겠는데, 혈도는 왜 짚었나?” “소중한 인질이거든요. 도망가면 골치 아프기 때문입니다.” 지석 스님이 이해할 수 없다는 듯이 반문했다. “인질이라구?” 그녀가 보기에 도저히 인질이라고는 생각되지 않았기 때문이다. 묵향이 혈도를 풀어 주자 옥령인은 옷을 털고 일어나며 날카롭게 쏘아 댔다. “철두철미하군요. 그사이 내가 도망이라도 갈까 봐서 그랬어요?” 묵향은 능청스럽게 대답했다. “그러엄, 여태까지 네 행동으로 봐서 너도 안 그렇다고는 못할걸.” 쓴웃음을 짓고 있는 지석 스님에게 작별을 고하고 두 사람은 돌아섰다. “이제 여승에게 중길이란 분의 심부름을 해 준 모양이니 다음에는 어디로 갈 거예요?” “내가 말 안 했던가? 친구 집에 볼일을 보러 간다구.” “아, 그 화해 건이요? 당신은 해결사인가요?” “그렇다고 볼 수 있지.” “무슨 대답이 그래요?” “골치 아픈 일은 모두 다 나한테 넘어오거든.” “한 가지 궁금한 게 있는데, 말해 줄래요?” “뭔데?” “당신 사문(師門)은 어디에요? 그리고 사부님이 누구시죠?” “그건 나중에 자연히 알게 될 거야.” “그럼 내가 알아맞춰 볼게요.” “좋을 대로…….” “혹시 저 전설 속에 나오는 전진(專眞)의 제자가 아니세요?” “왜 그렇게 생각했지?” “우선 당신이 사용하는 무공은 모두 현문의 초상승무공이죠. 무당이나 점창, 청성, 종남 등 수많은 현문의 명가들이 있지만 당신만큼 강기를 다룰 수 있는 경지에 오른 사람은 없어요. 그리고 비뚤어진 성격에 한 번 한다면 물불을 가리지 않죠. 그건 정파의 성격에는 벗어나니…, 자연 떠오르는 문파는 전설의 전진 문파밖에 없죠. 전진 문파는 무공에 있어 꼭 정파의 방식을 고집하지 않고 각종 사파 무공의 장단점을 파악하여 그중 장점을 채택하여 배워 나간 문파죠. 전진의 제자들이 나타난 적이 거의 없어서 전설이 되었지만 어쩌다 한 번씩 나타난 그 제자들의 무예는 세상을 경악시킬 정도였잖아요?” “네가 전진이라고 생각하고 싶다면 그렇게 알고 있으라구. 잠시 동안은 즐거울 테니까.” 묵향의 비꼬는 듯한 말투에도 옥령인은 지지 않고 말했다. “이것도 인연인데 나한테 전진의 무공을 가르쳐 줘요, 예?” “내가 왜 너한테 무공을 가르치는 수고를 해야 하냐?” “에이, 그래도 납치범은 인질에 대해 책임을 져야 하잖아요. 인질이 이렇게 원하는데, 그러지 말고…….” 계속 옥령인이 응석을 부려 대며 끈질기게 조르자 나중에는 묵향이 두 손을 들었다. 하지만 마음속에는 어떤 수단을 쓰든 이 어처구니없는 사태에서 빠져나가야겠다는 생각뿐이었다. “좋아, 하지만 너도 나한테 무공을 가르쳐 줘야 서로가 공평하지.” “하지만 제가 아는 무공은 당신에 비해 형편없는 것들뿐인데요.” “상관없어.” “제가 가장 자신 있게 할 수 있는 건 본문의 적하무류검법(赤霞舞柳劍法)이에요. 아직 실력이 별 볼일 없어서…….” “괜찮으니 한번 보자구.” “그러니까 구결은…….” “구결 따위는 필요 없으니 초식을 한번 펼쳐 봐.” “이 검법은 검무(劍舞)로 만들어져 있는 아주 부드러운 검법이에요. 36초로 이루어져 있고 변초가 각기 12가지씩 총 432초식으로 구성되어 있죠.” 옥령인은 허리에서 2척 5촌 길이의 검을 뽑았다. 묵향은 한 번씩 그녀의 혈도를 제압했을 뿐 그녀의 검을 빼앗지는 않았다. 옥령인이 검을 빼들고 덤벼 봤자 묵향에게 별 타격을 주지도 못할 것이므로 일부러 그냥 둔 것이다. 그녀는 격식에 따라 검신이 아래로 향하게 하고 손잡이를 쥔 채로 가볍게 묵향에게 포권했다. “미숙한 실력이지만…….” 옥령인은 예법에 따라 각 무공이 가지고 있는 독특한 개문식(開門式)의 자세를 취해 그가 사용할 무공을 상대에게 알렸다. 그런 후 검초를 시작하며 외쳤다. “적하매장(赤霞每壯)! 적하유천(赤霞流天)! 적하정심(赤霞靜沈)……!” 옥령인의 검법은 꽤 정심한 것이었고 부드러운 가운데 무서운 살초들이 감춰진 아주 뛰어난 것이었다. ‘적하(赤霞)’라 이름 붙였을 만큼 검무를 펼치는데 검에서 은은한 붉은색 광채를 띠는 검기가 배어 나왔고, 각 초식은 여러 방향으로 움직이며 상황에 따라 각종 변초를 사용하기 쉽게 안배가 되어 있었다. 묵향은 그녀가 4백 32초식을 끝낼 때까지 기다렸다가 박수를 쳤다. “움직임이 꽤 절도가 있고 막힘이 없으니 과연 명문의 검법이라고 부를 만도 하긴 한데, 이건 내가 알고 있는 적하마령검법(赤霞魔令劍法)을 훔쳐서 좀 고친 거야.” 그러자 옥령인은 얼굴이 벌게져서 따지고 들었다. “무슨 말도 안 되는 소리를 하는 거예요?” “그럼 내가 보여 주지. 잘 보라구. 본 후에도 딴소리하지 말구.” 묵향은 천천히 묵혼검을 뽑아 예의나 개문식 따위는 생략하고 바로 초식을 전개했다. “적하매장! 적하유천! 적하정심……!” 묵향은 일단 옥령인의 초식을 훔쳐서 뼈대로 삼은 후 그 상당 부분을 고쳐서 검초를 전개했다. 초식의 이름은 짓기도 귀찮고 힘들었기에 그냥 그대로 뒀다. 묵향의 검법은 검무의 형태가 아니었고 대단한 속도를 가진 쾌검의 형태였으며, 가공할 만큼 패도적인 기운과 파괴력을 가지고 있었다. 옥령인은 자신의 초식과 상당히 비슷하면서도 어떤 면으로는 완전히 다른 검법을 보고 경악하기 시작했다. 그녀는 묵향이 정해진 초식의 틀에 얽매이지 않는 인물이란 사실을 알지 못했기에 초식의 상당 부분을 어검술이나 검강, 그리고 붉은빛이 나오도록 가공할 만한 검기를 뿌려대자 정말 자신의 검법이 적하마령검법(赤霞魔令劍法)을 훔쳐서 만든 검법이라고 착각하기 시작했다. 묵향은 4백 32초식이나 펼치는 수고를 생략하고 과감하게 필요 없는 부분은 없애 버려 1백 44초식만을 사용했다. 검법이 끝나자 부근의 나무들이 쓰러지고 날아가 버려 널찍한 공터가 만들어져 있었다. “이래도 네가 알고 있는 무공이 적전(適傳)이라고 우길 거냐?” 묵향이 워낙 자신 있게 말하자 옥령인은 점점 자신이 없어져 기어들어가는 목소리로 변명했다. “저는 잘 모르겠어요. 이건 할아버지께서 어느 날 저녁놀을 보시고 깨달음을 얻으셔서 3년에 걸쳐 완성하신 무공이라고 들었다구요.” “흥! 그 영감탱이는 부끄러운지도 모르고 남의 무공을 훔쳐서는 자신의 것이라고 우기다니. 기분 나빠서 가르쳐 주지 못하겠어.” “그러지 말고 가르쳐 주세요. 그걸 가르쳐 주시면 또 다른 무공도 알려 드릴게요.” “그따위 무공 아무리 가르쳐 줘도 필요 없어.” 이때 묵향에게 좋은 생각이 떠올랐다. 묵향은 자신의 속마음이 드러나지 않게 짐짓 정색하며 말했다. “좋아. 적하마령검법을 가르쳐 줄 테니 내가 해결사 노릇 하러 가는데 함께 가서 날 도와줘야 해.” “별로 도움이 될 것 같지 않은데요?” “아냐. 넌 말도 잘하고 설득력도 있고, 또 배운 것도 많으니 그 일에 적합할 것 같다. 거기에 당사자도 아닌 제삼자 입장이니 둘 다 네 말은 잘 듣겠지. 어때 허락하겠냐? 물론 생명의 안전은 내가 책임지지.” “좋아요. 빨리 가르쳐 줘요.” “이걸 누구에게도 가르쳐 주지 않겠다고 맹세한다면…….” “좋아요, 맹세할게요. 천지신명께 맹세합니다. 저 옥령인이.” “아니, 따라하라구. 묵향에게서 배운 적하마령검법을 다른 사람에게 절대로 알려 주지 않겠습니다. 만약 알려 준다면 하늘에서 천벌이 떨어질 것입니다. 비명횡사를 해도 원망하지 않을 것이니 굽어 살펴 주십시오.” “묵향에게서 배운 적하마령검법을 다른 사람에게 절대로 알려 주지 않겠습니다. 만약 알려 준다면 하늘에서 천벌이 떨어질 것입니다. 비명횡사를 해도 원망하지 않을 것이니 굽어 살펴 주십시오. 당신 이름이 묵향이에요?” “내가 말 안 해 줬던가?” “그런데 맹세의 내용이 이상해요. 비명횡사를 한다니……. 설마 알려 준 게 당신 귀에 들어가면 나를 비명횡사시키겠다는 협박이에요?” “그럼. 너도 알지? 나는 내뱉은 말은 책임을 지는 사람이야. 이제부터 구결을 부를 테니 잘 기억해라. 설마 네 할애비가 초식을 훔쳤다 하더라도 구결까지 훔친다는 건 불가능하니까 말이야.” “예.” 초식(招式)이란 무공의 외형이다. 몸을 움직이는 순서나 그 방법이 초식이라서 초식만 알아서는 진정한 그 무공의 파괴력이 나오지 않는다. 그 초식을 펼치는 순간순간의 내공의 흐름을 자세히 설명한 것이 구결(口訣)이다. 이 구결에 따라 모든 초식을 연결해 나가야 하니 둘 중 하나라도 빠지면 진정한 위력을 가진 무공이 되기는 애당초 그른 노릇이다. 하지만 무공에 따라 약간씩 그 중요도가 바뀌기도 한다. 예를 들어 소수마공은 초식은 없고 구결뿐인 무공이다. 초식은 기타 여러 가지 장법이나 권법을 사용하되 그 구결만을 소수마공으로 사용하면 소수마공이 가진 그 엄청난 음기로 상대에게 치명타를 줄 수 있다. 묵향은 자신이 거짓으로 펼친 적하마령검법의 진기 이동을 기억하여 천천히 구결로 불렀다. 대부분의 무공구결은 일부러 비밀의 방지를 위해 어려운 말로 함축해서 표현하거나 수많은 암호들을 나열해 암기하기가 대단히 까다롭다. 그에 비해 묵향은 각 구결을 함축할 단어들을 생각할 시간 여유도 없었을 뿐더러 그걸 함축할 만한 지식도 없었다. 그러기에 옥령인은 어렵지 않게 이해할 수 있었다. 모든 말이 순서에 따라 이치에 맞았기에 옥령인으로서도 다른 무공의 비급을 익힐 때처럼 말도 안 되는 문자들을 무차별적으로 암기하는 수고를 하지 않아도 되었다. 묵향이 세 번 불러주자 옥령인은 모든 구결을 완전히 다 기억할 수 있었다. 옥령인은 한 자도 틀리지 않고 외운 후 생긋 웃었다. “이 구결은 정말 쉬워요. 모든 구결이 이렇게 앞뒤가 잘 맞으면 한결 기억하기 쉬울 텐데…….” “그럼, 훔쳐 배운 것 하고 정통은 이런 큰 차이점이 있지.” 묵향의 말에 옥령인이 발끈하며 항변했다. “계속 그렇게 할아버지를 욕하지 마세요.” 묵향은 심심풀이 삼아 옥령인에게 검법을 가르치며 지령회(蜘逞會)를 향해 갔다. 며칠 더 가자 옥령인이 궁금한 듯 물었다. “설마 우리가 가는 곳이 사천은 아니겠죠?” “아니! 사천이야.” “그럼 당문(唐門)의 당 아저씨 부탁을 받은 건가요?” “너는 그런 건 몰라도 돼.” “저도 관련이 있어요. 당문과 지령회 사이의 충돌은 무림에 쫙 소문이 나 있다구요. 모두 관심을 가지고 지켜보고 있는데요?” 한참 더 가서 갈림길로 들어서자 옥령인이 다급히 말했다. “이 길이 아니라구요. 길을 잘못 들었어요.” “아냐, 이 길이 맞아.” 묵향이 자신 있게 대답하자 옥령인이 기어 들어가는 목소리로 혼잣말을 했다. “그런가? 내가 잘못 기억하고 있었나? 하기야 워낙 오래전의 일이라…….” “도착하면 너는 내 동행이라고 소개할 테니 잠자코 있어. 안 그러면 시끄러워지니까. 너를 장로의 망나니 딸이라고 소개할 테니 그렇게 알고 있으라구. 늘 갇혀 지내다가 바깥바람을 쐬고 싶다고 앙탈을 부려 할 수 없이 데리고 왔다고 하면 아주 잘 해 줄 거야. 그리고 내 곁에서 떨어지지 말고……. 안 그러면 꽁꽁 묶어서 처박아 둘 거다.” 묵향의 으름장에도 옥령인 소저는 생글거리며 가만히 있었다. 그녀는 당문에 도착하기만 하면 반대로 묵향을 잡아 묶어 놓고 지금까지 당한 수모를 돌려줄 생각에 마음속까지 뿌듯하게 차오르는 쾌감을 즐기고 있었다. 하지만 그녀의 그런 즐거움도 오래가지 않았다. 최종 종착점이 지령회라는 걸 알게 되었던 것이다. 10리 정도 더 말을 타고 가서 도착한 곳은 제법 그럴듯한 커다란 장원이었고, 정문 위에는 커다란 현판이 붙어 있었다. 「蜘逞會(지령회)」 현판을 읽은 옥령인 소저는 얼굴이 하얗게 질렸다. 지금 자신과 함께 가는 인물이 사파적인 성격을 지닌 인물임을 익히 알고 있었지만 그의 무공으로 보아 명문정파의 제자라고 굳게 믿고 있었던 것이다. 그녀의 그런 속사정은 아는지 모르는지 묵향은 느긋하게 말을 타고 나가 지령회의 수문 무사들을 향해 품속에서 무엇인가를 꺼내어 보였다. 그러자 그들은 호들갑을 떨며 반겼다. 옥령인은 묵향의 부탁에 따라 조용히 사태가 돌아가는 대로 가만히 있었다. 묵향 일행은 곧 안채로 안내되었고 그곳에서 지령회주(蜘逞會主)의 환대를 받았다. 여기서 옥령인을 또 한 번 경악하게 만든 것은 묵향의 호칭이었다. “어서 오십시오, 부교주님. 눈이 빠지게 기다리고 있었습니다.” 부교주님이라는 말이 나오자 옆에 서 있던 옥령인 낭자의 눈이 화등잔 만하게 커졌다가 다시 원상태로 복구되었다. 옥령인 낭자는 경악하기는 했지만 현명하게 그냥 잠자코 있었다. “오다가 교주님의 부탁이 있어 잠시 지체하는 바람에 늦었네. 사군자가 와 있을 텐데, 그들은 지금 어디 있나?” “정보 수집차 밖에 나가셨습니다. 저녁때는 돌아오실 겁니다.” “저 아가씨는 천리독행의 손녀로 원체 세상 구경이 하고 싶다고 앙탈을 부려서 데리고 왔네. 철 소저라고 부르면 될 거야.” “예.” “목욕부터 하세나. 오랜 여행을 했더니 먼지 때문에 말이 아니군.” “예예…… 소화, 매화가 시중을 들어 드릴 겁니다. 필요한 것이 있으시면 언제든지 분부를 내려 주십시오.” “오는 길에 봤더니 시체도 없고 조용하더군. 소강상태인가?” “아닙니다. 3일 전에 또 심하게 붙었는데, 그 때문에 조용한 거죠. 각 분타주님들이 도와주셔서 그런대로 버티고 있습니다.” “이번 일은 내가 확실히 마무리를 지어 줄 테니 걱정하지 말게나. 자네도 바쁠 텐데 내가 너무 잡고 있는 것 같군. 나중에 사군자가 오면 그때 같이 회의를 하기로 하세.” “알겠습니다. 물러가겠습니다.” 목욕 후 산뜻한 향기가 나는 차를 마시며 시비(侍婢)들을 물리치자 옥령인은 나직한 소리로 싸늘히 말했다. “그대가 천마신교의 부교주인 줄은 꿈에도 몰랐군요.” “왜? 실망하셨나?” “어떻게 정파의 무공을 익혔죠?” “언제나 특수한 상황이 존재하기 마련이야. 그리고 너도 알아 둘 건 오랜 다툼으로 인해 마교의 서고(書庫)에는 엄청난 분량의 정파의 무공이 들어 있다는 점이지. 십만대산은 1천 년 동안 본교의 요새로서 단 한 번도 침략을 당하지 않았지. 그에 비해 정파의 대부분은 본교에게 한 번씩 털려 봤을 테니 그걸 짐작하기는 어렵지 않을 텐데?” “하지만 마교에서는 정파의 무공을 마공보다 많이 익히면 안 된다는 규정이 있을 텐데요?” “있지. 하지만 예외라는 게 있어. 나는 원래 살수 출신이야. 살수란 직업상 본문의 무공을 익힐 수는 없어. 예를 들어 네가 정파의 인물이고 내가 너를 암습한다면 내가 마공을 사용해서 너를 죽일 것 같아? 아니지 정파의 무공을 사용할 거야. 그래야 표시가 안 나거든.” “하지만 그러기 위해서 정파의 무공을 그렇게 깊이 익힐 필요는 없잖아요. 당신 실력의 반만으로도 기습할 경우 상대가 저항하지도 못할 텐데…….” “아니지, 너의 할아버지가 상당한 고수라고 했으니 그 영감탱이를 기준으로 말해 보자구. 내가 만약 그 영감을 죽이려고 든다면 별로 어려울 게 없어.” “그럼 뭐가 문제라는 거예요?” “죽이고 나서 탈출하는 게 문제지. 탈출하는 과정에서 그 영감이 기른 수많은 제자들이 덤빌 거고 나는 암습이 아닌 정식으로 검을 사용해 그들의 포위망을 돌파하고 도망쳐야 하는 거야. 그때 마공을 사용하면 모든 게 끝장이지. 요컨대 하나부터 열까지 모두 다 마공을 사용하면 안 되는 거야.” “그래서 마공을 처음부터 배우지 않았나요?” “배우지 않았다고는 하지 않았어. 나는 대단히 높은 수준의 마공을 배웠다구. 그걸 사용하지 않을 뿐이지. 단순히 마공만 사용해도 웬만한 고수들은 모두 저세상으로 보낼 수 있어. 한번 보여 줄까?” 옥령인이 호기심을 느끼고 고개를 끄덕였다. “예.” “이게 뭔지 알겠어?” 묵향의 손이 점차 약간 푸르스름하면서도 하얀 광채를 띠기 시작했다. 좀 시간이 지나자 묵향의 손은 완전히 하얀 광채를 띠며 살 속까지 무색투명해져 손의 혈관까지 비쳐 보일 정도가 되었다. 이걸 본 옥령인은 한기(寒氣)와 사이한 마공에 몸을 떨었다. “그때 그 여승이 펼친 소수마공이잖아요.” 그러자 이번에는 묵향의 손이 붉은빛으로 바뀌기 시작했으며 사방으로 열기와 강렬한 마기가 퍼져 나갔다. 팔목까지 투명한 붉은빛으로 은은하게 빛나는 걸 보고 옥령인이 말했다. “이건 잘 모르겠지만 혈수마공 같은데요?” “그래, 혈수마공이지. 나는 이 두 개를 같이 익혔기 때문에 소수마공이나 혈수마공을 익히면 나타나는 전형적인 증상이 손에 나타나지 않아. 내 손은 그런대로 곱고 아름답긴 하지만 투명할 정도로 하얗지 않지. 그리고 손이 고우면서도 붉은빛도 띠지 않아. 그래서 본교 내에서도 내가 이걸 익힌 걸 아는 사람은 없어. 하기야 강기를 사용하면 이건 별 필요도 없지만…….” 옥령인은 고개를 끄덕였다. “참, 이번 일은 어떻게 할 거예요. 당 아저씨와 싸울 건가요? 아니면 전에 나한테 말한 대로 평화롭게 해결할 건가요.” “일단은 너를 앞세워 평화롭게 처리해 나갈 거야. 상황을 보고 3일 이내에 당문에 들어가서 교섭을 해 봐야지.” “만약 교섭이 안 된다면?” “나는 귀찮은 건 딱 질색이야. 능력도 없는 것들이 까불어 대는 꼴을 느긋이 볼 정도로 마음이 좋지 못하거든. 최악의 경우를 대비해 수라마참대를 데리고 왔지.” “수라마참대라구요?” “왜 알고 있나? 본교의 일은 거의 밖에 알려진 게 없는 걸로 아는데.” “할아버지한테 들었어요. 마교에는 여러 개의 무력 단체가 있지만 그중에 다섯 개가 가장 강하다고 했어요. 천마혈검대(天魔血劍隊), 수라마참대(修羅魔斬隊), 천랑대(千狼隊), 염왕대(閻王隊), 자성만마대(紫星萬魔隊)가 그들인데, 자성만마대는 자주 무림에 모습을 드러냈지만 나머지 넷은 거의 나오지 않는다고 그러더군요. 특히나 천마혈검대나 수라마참대는 한 번도 무림에 모습을 나타내지 않았다고 하셨어요.” “아니야, 둘 다 무림에 몇 번 나왔지. 대신 그걸 알고 있는 사람이 없는 거야.” “하지만 무림에는 개방이라든지 무영문 같은 정보에 능한 단체가 있는데요?” “그들은 아무런 흔적도 남기지 않아. 이번에 수라마참대를 끌고 온 것도 나는 혼자서 싸우는 것은 자신 있지만 무리를 지휘할 줄은 몰라서야. 병서 따위를 읽은 적도 없고, 진법 같은 것은 거의 백지나 다름없지. 그래서 통째로 데려온 거야. 도저히 안 되면 한마디만 하면 끝난다구. ‘이봐, 인도(人屠)한테 싹 쓸어버리라고 전해’ 그렇게 말이야.” “그럼 사람 백정〔人屠〕이란 사람이 모든 걸 알아서 처리한단 말인가요?” “그럼, 그 친구 아주 대단한 백정이거든. 그러니까 너는 그 사람들을 잘 설득하라구. 내가 최후의 수단을 쓰지 않게 말이야.” “어떻게 하면 되죠?” “우리가 양보할 수 있는 부분은 양보할 거야. 상대의 조건이 너무 건방지지만 않다면 말이야. 이쪽에서도 겨우 사천당문 따위와 씨름하는 것에 수라마참대를 오랜 시간 밖에 내놓을 수 없다구. 마교에는 언제나 많은 적들이 있고 그들을 제압하기 위해서는 강력한 무력이 필요해. 지금 너는 잘 모르겠지만―사실은 묵향도 잘 모름―드러나지 않은 단체들이 많아. 그들 때문에 마교는 지금 정파와 정면 격돌을 원하지 않는다구. 그렇지만 단기간에 분쟁이 종식된다면 어떤 수단을 써도 상관없다는 허락이 있으니까 모든 게 틀어지면 먼저 상대의 우두머리들을 모두 다 암살한 다음 수라마참대를 풀어서 기습 공격으로 끝장을 내 버릴 생각이야. 어때, 나도 꽤 똑똑하지?” 묵향의 자신 있는 말투에 옥령인이 뾰루퉁한 표정으로 반박했다. “어이가 없군요. 상대의 우두머리들이 호락호락 당할 것 같아요?” “내가 직접 나선다면 충분히 가능하지. 그 때문에 교주도 나를 이리로 보낸 거고.” 그러자 옥령인은 비아냥거리는 말투로 말했다. “대단한 자신감이군요.” “나는 언제나 자신감이 넘치지. 난 지금 무림에서 무적이라구.” 옥령인은 비웃는 어조로 말했는데도 묵향이 한껏 우쭐대며 자화자찬을 하자 그만 말문이 막혔다. “세상에…….” ‘정말 못 말릴 정도로 멍청한 자식이군. 저런 녀석이 어떻게 부교주가 되었지?’ 저녁이 되자 사군자가 돌아왔다. 사군자가 모두 인사를 올리자 옆에서 보고 있던 옥령인은 약간 의아함을 감출 수 없었다. 자신이 교육받은 대로 마교의 인물들은 모두 지령회주처럼 마기가 스산하게 풍겨 나오는 악당으로 알고 있었다. 그런데 사군자에게서는 전혀 그런 게 느껴지지 않았다. 오히려 정파의 인물들을 보는 것 같이 그냥 높은 수준의 무예를 익혔다는 점만 신체상의 특징으로 짐작할 수 있을 뿐이었다. 이때 매가 입을 열었다. “3일 전에도 치열한 다툼이 있었는데, 속하들이 조사해 본 결과 당문의 뒤에는 종리세가(鍾里世家)와 제갈세가(諸葛世家)가 있습니다. 그 두 가문의 가주는 의형제를 맺은 사이로 먼저 종리세가가 끼어들자 제갈세가도 돕겠다고 들어온 거죠. 당문은 암기와 독극물로 유명한 문파라서 이쪽의 피해가 상당히 큽니다. 빨리 손을 쓰지 않으면 피해는 더욱 늘어날 것입니다. 이것은 지금까지 조사한 보고서입니다. 상대방의 전력이 자세히 파악되어 있습니다.” 묵향은 그 보고서를 대강 들춰 보았다. “인도에게도 보냈나?” “예, 동방 장로께도 보냈습니다. 동방 장로께서는 명령만 내리시면 언제든지 출동할 수 있도록 준비하고 있겠다고 전하라 하셨습니다.” 옆에 있던 난이 거들었다. “속하가 비영대를 통해 알아본 바로는 부근의 정파 계열의 문파들도 참여하려고 주시하고 있으며, 무림맹에서도 이쪽으로 사람을 보낸 것으로 알고 있습니다.” “무림맹까지?” “예, 그들의 목적은 아직 파악되지 않았으나 매화문검(梅花文劍)이 50여 명의 고수들과 함께 당문으로 출발한 것으로 조사되었습니다. 무림맹까지 끼어들기 전에 조속히 종결을 지으라는 교주님의 분부가 계셨습니다.” “국, 내가 준비해 두라고 한 소품은 준비해 뒀나?” “예.” “교주가 몇 권이나 주던가?” “세 권입니다.” “그 세 개 다 당문에는 실전된 게 확실한가?” “예, 그렇다고 들었습니다.” “알겠다. 내일 아침에 당문에 가서 협상을 해 봐야겠군. 회주께서는 나중에 협상이 되면 가능하면 응해 주시오. 그래야 내가 수고한 보람이 있지.” “예, 노력해 주셔서 감사합니다.” “오늘은 일찌감치 쉬고 내일 출발하기로 하지. 죽!” “예.” “자네가 회주와 상의해서 간단하게 예물을 준비해라.” “예.” “그만 물러가도록.”
ch25 담판
다음 날 아침 일찌감치 지령회를 나선 묵향 일행은 당문을 향해 길을 재촉했다. 점심때가 지나서 당문에 도착한 일행은 문주와의 회담을 원했고 그 회담은 받아들여졌다. 한 나이 든 고수가 태청당(太晴堂)이라는 건물로 묵향 일행을 안내했다. 묵향이 바라보니 크지 않으면서도 꽤 위엄 있게 잘 지어진 건물에는 웅대한 필치로 「太晴堂(태청당)」이라는 현판이 붙어 있었다. 이때 그들을 안내해 온 나이가 지긋한 사내가 말했다. “여기서 기다리고 계십니다. 무기는 가지고 가실 수 없으니 저에게 맡기시지요.” “알겠네. 너도 검집을 풀어라.” 묵향은 묵혼검과 옥령인의 검을 죽에게 주었다. “너희들은 여기서 기다려라. 난(蘭), 예물을 다오.” 준비한 예물을 난이 묵향에게 건네주자 묵향은 옥령인을 이끌고 안으로 들어갔다. 안에는 일곱 명이 묵향을 기다리고 있었다. 문 쪽에는 여섯 개의 의자가 놓여 있었고, 그 반대쪽에는 일곱 개의 의자가 놓여 있었다. 모두 앉아 있다가 일어나서 묵향 일행을 맞이했다. 그런데 묵향으로서도 경악스러운 것은 사천으로 오는 도중에 놀려 준 그 여인이 일곱 개의 의자 가운데 앉아 있다가 일어서며 똥 씹은 얼굴로 묵향을 노려보고 있다는 사실이었다. 묵향은 그 여인을 잠시 바라보다가 껄껄 웃었다. “하하하, 정말 원수는 외나무다리에서 만난다고 그러더니 오랜만이구려, 옥 소저.” 그 여자는 노화가 머리끝까지 뻗쳐 허리의 검을 뽑았다. “흥! 못된 녀석! 네 녀석의 농간 때문에 그 쓴 약재를 세 번이나 씹어 먹었는데, 당 문주의 말로는 그게 절대 춘약이 아니라고 하더군. 나를 가지고 놀다니 내 기필코 네놈을 찢어…….” 그녀의 말이 끝나기도 전에 묵향이 싸늘하게 말했다. “오늘 화해는 그른 것 같은데, 할 수 없이 지금 모두 죽여서 조속히 해결해야겠다.” 그와 동시에 아무것도 없던 묵향의 손에서 푸른색 강기가 치솟아 올랐다. 그 길이는 무려 3척에 이르렀고 이글이글 불타오르는 막대기 같은 모양이었다. 모두 이걸 보고 경악성을 터트리며 다급히 검을 뽑아 들고 일어섰다. “심검(心劍)을…….” 묵향은 중인들이 경악하건 말건 싸늘히 외쳤다. “나를 원망하지 말게나…….” 그와 동시에 묵향의 신형은 앞으로 쏘아 나갔다. 첫 번째 목표는 옥 소저라는 그 버릇없는 계집이었다. 묵향이 섬전과 같은 속도로 자신에게 쏘아져 들어오자 옥 소저는 황급히 뒤로 물러섰고 대신 옥 소저의 좌우에 있던 사내들이 날렵하게 몸을 날리며 묵향의 강기를 맞받았다. 검과 강기의 덩어리가 충돌하며 불꽃을 일으켰고, 다음 순간 두 남자는 피를 뿜으며 뒤로 튕겨 나갔다. 묵향이 재차 목표를 향해 강기의 덩어리를 날리려는 순간 옥령인이 묵향의 앞을 가로막았다. 묵향은 싸늘한 눈초리로 그녀를 바라보았다. “비켜.” “이러지 마세요. 말로 해결하면 될 것을 꼭 힘으로 해결해야 하나요? 이리 온 것도 서로 좋게 해결하기 위해서잖아요. 그리고 그걸 저한테 다 맡긴다고 했잖아요. 그런데 왜?” “지금 분위기를 보고도 몰라. 저쪽에서 먼저 검을 뽑았다구. 그럼 내가 목을 내밀며 ‘날 죽여 주슈’ 할 줄 알았어?” 묵향과 옥령인의 대화를 옆에서 듣고 있던 건장한 체격의 남자가 아직도 말로 풀 수 있는 희망이 있음을 깨닫고 그들의 대화에 끼어들었다. “이보시오, 대협. 우리 서로 말로 잘 풀자고 모인 게 아니오. 서로 이성을 찾고 대화로 해결해 봅시다.” 그 남자가 이렇게 적극적으로 나선 이유는 묵향의 무공을 보니 이 방에 있는 모든 사람이 덤빈다 하더라도 상대가 불가능한 고수라는 걸 알아챘기 때문이다. 심검(心劍)은 왕년의 정파 최고의 고수 구휘조차도 이론적으로 가능하지만 실질적으로는 힘들다고 두 손을 들었던 지고(至高)의 무공이다. 그런데 이걸 익힌 자라고 한다면 구휘보다 더 강했으면 강했지 약할 리가 없었다. 나중에 싸우게 되더라도 일단 상대의 말을 들어서 밑질 것은 없기에 대화를 청하고 나온 것이다. 이때 튕겨 나가서 벽에 심하게 부딪쳐 그 호신강기 덕분에 벽에 구멍을 뚫을 뻔한 남자가 몇 번 기침을 하며 피를 뱉어 내고는 일어섰다. “잘 해결하자고 모인 것이니 서로 말로서 해결하도록 해 봅시다.” 그러면서 옆에 떨어진 자신의 애검을 보았다. 검날은 다행히 상하지 않았다. 그의 검이 보검이었기에 망정이지 안 그랬으면 검과 함께 두 토막이 났을 것이다. 그리고 옆의 사람을 보니 그도 주춤주춤 일어서고 있었다. 그의 도(刀)도 대대로 내려오는 보도였기에 화를 피할 수 있었다. 이때 밖에서 한 명이 다급히 문을 열고 들어섰다. 그의 뒤에는 약 50여 명의 수하들이 검을 뽑아 들고 서 있었다. “문주님 괜찮으십니까?” 그러자 묵향에게 말로 해결하자고 하던 건장한 체격의 남자가 말했다. “약간의 오해가 있었으니 너희들은 소란 떨지 말고 나가거라.” “예, 그럼 물러가겠습니다.” 건장한 체격에 꽤 정성들여 수염을 다듬은 문사풍의 얼굴을 가진 사내는 수하들이 물러가자 묵향에게 말했다. “아직 소개를 못했군요. 본좌는 이곳의 문주인 당진천(唐眞天)이라고 합니다. 자자, 모두들 앉으십시다.” 그러면서 그가 자리에 앉자 묵향도 더 이상 소란을 피울 수는 없어서 강기를 거둬들이고 의자에 앉았다. “밖의 분들은 안 들어오십니까?” “아, 그들은 모두 제 수하들입니다. 그 아이들은 적수공권(赤手空拳)에 능하지 못해 저 혼자 들어왔죠. 그리고 제 검과 이 소저의 검을 지킬 사람도 필요하구요. 너도 거기 서 있지 말고 이리 와서 앉거라.” 옥령인이 묵향의 옆에 앉자 묵향이 정식으로 자기소개를 했다. “본인은 지령회를 대신해서 중재를 위임받은 마교의 부교주 묵향이라고 하오. 그리고 이쪽은 그쪽과 대화를 풀어 나갈 옥령인 낭자요.” 상대방 남자는 옥령인의 얼굴을 보고는 잠시 곤혹스런 표정을 지었는데, 그 반대쪽에 있는 모든 사람들의 표정이 한결같이 이상했다. 물론 묵향으로서는 그 이유를 짐작하기 어려웠지만 아무래도 저 여자와 자매라고 하니까 그래서 그럴 거라는 생각만 하고 있었다. 이번에는 저쪽에서 소개를 해 왔다. “저분은 종리세가(鍾里世家)의 패도(覇刀) 종리영우(鍾里英宇) 대협이십니다.” 그러자 묵향에게 도를 맞대고 튕겨 나갔던 그 남자가 포권을 했다. “그리고 이분은 제갈세가(諸葛世家)의 패검천령(覇劍天嶺) 제갈기(諸葛忌) 대협이십니다.” “대협은 무슨…, 아무튼 그대의 대단한 무공에는 정말 놀랐소이다.” 그러면서 검을 잡고 튕겨 나갔던 사내가 포권했다. “그리고 이쪽은 무림맹에서 나오신 매화문검(梅花文劍) 옥매화(玉梅花) 여협이십니다.” 하지만 그 여인은 묵향을 모르는 체했다. 그녀는 방금 전에 놀란 가슴이 진정이 안 되었는지 아직도 거친 숨을 내쉬고 있었다. “이쪽은 내 자식 당인걸(唐仁傑)입니다. 귀하의 눈에는 차지도 않겠지만 그래도 무림에서는 꽤 소질이 있는 기재로 평가받고 있습니다.” 그래도 자식이라고 당 문주는 자랑을 약간 하고 다음 사람을 소개했다. “저 두 사람은 본문의 외총관 이정과 내총관 당평입니다. 그럼 회의를 진행해 보기로 하지요. 이봐라, 차를 가져오너라.” 그러자 밖에서 시비 세 명이 들어와 각자의 의자 옆 팔걸이에 차를 올려 줬다. 묵향은 시비 중 한 명에게 예물을 건네주었다. “이건 작은 성의이니 받아 주시면 고맙겠습니다. 그리고 말을 잘 해뒀으니 옥령인과 상의를 해 보십시오.” 당 문주는 의아한 듯이 묵향에게 물었다. “저 옥령인 소저는 무림맹주의 손녀입니다. 그런데 그녀와 의논을 해서 합의점을 찾아냈다 하더라도 귀교에서 그걸 받아들일 겁니까?” “그건 문제가 되지 않습니다. 옥령인 소저에게는 내가 모든 걸 말해 뒀으니 서로 상의해 보도록 하십시오. 나는 원래 여기 저 소저의 안전만 책임지기로 하고 따라 왔으니 말이오.” 그러자 옥령인 소저가 차분히 말했다. “천마신교는 지령회와 당문이 쓸데없는 일에 자존심을 세워 일이 걷잡을 수 없을 정도로 커졌다는 걸 알고 있습니다. 그냥 서로 휴전할 수는 없을까요?” 그러자 내총관이 침중한 목소리로 말했다. “그럴 수는 없습니다. 지금까지 본문이 입은 피해는 상당합니다. 우리는 그 피해에 대한 보상을 어느 정도 받기를 원합니다.” “만약 보상을 안 해 주겠다면 어떻게 하시겠습니까?” 그러자 옥매화 소저가 싸늘하게 내뱉었다. “그렇다면 회의는 해 보나 마나야.” 그녀의 말에 외총관도 거들었다. “다시 소모전을 하는 수밖에 없소.” 당 문주가 그들의 말에 추가하여 자신들의 의견을 밝혔다. “무림맹에서 추가로 50여 명의 고수가 가담했고, 새로이 제갈세가와 종리세가에서도 1백여 명의 고수가 도착했습니다. 그 외에 주변에서 다음에 벌어질 충돌에 자신들의 제자를 보내 주겠다고 약속한 문파가 세 곳이나 됩니다. 우리는 지령회의 회주가 당문에 정중히 사과하고 피해를 어느 정도 보상해 줘야만 한다고 생각합니다.” 그러자 묵향이 나직이 그러나 또박또박 물었다. “그 문파들의 이름을 알려 줄 수 있습니까?” 의아한 표정으로 당 문주가 말했다. “그건 왜 묻습니까?” 그러자 옆에 앉은 옥령인이 대신 답했다. “묵향 부교주는 이곳에 오실 때 수라마참대를 이끌고 오셨습니다.” 앞에 앉은 사람들이 경악했다. 수라마참대라면 마교의 최고 정예가 아닌가? 그들을 이런 소모전에 끌고 오다니……. 거기다 이 싸움은 마교와 직접적인 연관이 있는 것도 아닌데……. 정신을 수습한 당 문주가 묵향에게 물었다. “옥령인 소저가 하는 말이 정말인가요?” “그렇습니다.” “귀하는 우리들을 협박하는 겁니까?” 옥령인이 당 문주에게 대답했다. “협박이 아니에요. 지금 천마신교는 이 별 볼일 없는 소모전을 오래 끄는 걸 원하지 않습니다. 질질 끌면 천마신교의 이름에 먹칠을 하는 꼴이 된다는 것이죠. 그래서 협상을 해 보고 잘 끝나면 다행이지만 만약 무력을 써야 한다면 수단 방법을 가리지 말고 재빨리 종결지어 버리라는 교주의 명령이 있었답니다.” “아무리 수라마참대라도 당문과 2대세가를 한 번에 무너뜨리기는 쉬운 일이 아닐 거요.” “협상이 결렬되면 묵향 부교주는 지금 앉아 계신 여러분들부터 먼저 죽인다고 했습니다. 그런 후 수라마참대를 풀어 우두머리를 잃고 우왕좌왕하는 나머지를 한 번에 처리할 거라고 하시더군요. 제가 하는 말에 거짓이 보태진 건 없습니다. 대신 여기서 서로가 화해를 한다면 서로 간에 예물이 오가야 하며 서로 간에 사과가 대외적으로 행해져야 합니다. 그러면 천마신교 측에서는 예물을 보태어 좀 더 많이 이쪽으로 드릴 것입니다. 천마신교가 원하는 것은 양쪽 다 외부에 체면을 손상당하지 않고 일이 끝나는 것이죠. 그리고 이건 빨리 해결되어야 합니다.” “귀교가 왜 그렇게 서두르는지 모르겠군요. 우리 두 세가가 여기 합동한 것도 귀교가 개입했기 때문입니다. 그런데 오랜 시간 모른 체하다가 갑자기 빨리 화해하지 않으면 쓸어버리겠다고 협박을 하다니……. 그 이유부터 설명해 주지 않겠습니까?” 묵향은 느긋하게 입을 열었다. “혹시 그대들은 암흑마교라는 단체를 알고 계십니까?” 그러자 옥매화 소저가 자신만만하게 대답했다. “알고 있어요. 본맹에서 수집한 정보로는 그것은 혈교의 한 분파인 것 같으며 그 수는 거의 5천에 이르는데, 고수들이 많아 정보 수집에 어려움을 겪고 있어요.” “그 암흑마교는 혈교가 아니라 본교에서 이탈한 1천 명의 제자들이 세운 단체요. 그대들이 말하는 4천왕의 한 명인 흑살마제 장인걸이 그를 추종하는 1천여 고수들을 이끌고 나가 세운 단체지요. 그들의 행동을 본교에서는 치밀하게 감시하고 있고, 또 그 밖에도 아수혈교를 비롯한 여러 보이지 않는 세력들을 견제하고 있습니다. 그들에 대해 신경 쓰는 것만 해도 마교에서는 벅찰 지경이오. 몇 해 전에는 많은 부녀자들이 납치되는 것을 보고 일종의 사이한 대법을 연성하는 무리가 있는 줄 알고 새외(塞外)로 천마혈검대가 출동하기도 했소. 그들을 토벌하고 나니 단순한 인신매매단이라는 걸 알고 철수했지만……. 아무튼 우리들은 지금 보이지 않는 적과의 싸움으로 정신이 없소. 그래서 교주의 명령으로 그대들과의 협상을 중재하고 있고, 만약 안 된다면 여러분을 기습해 잿더미로 만들고 수라마참대를 빨리 본교로 돌려보낼 것이오.” 그러자 옥매화 소저가 비웃는 듯한 말투로 말했다. “하지만 지금 알았으니 기습은 힘들 텐데요.” 묵향은 싱긋 웃으며 옥령인에게 말했다. “당신 언니는 이번에 쓴 약을 너무 먹어서 머리가 잘못된 모양이군. 왜 내가 돌아갔다가 이리 다시 와야 하지? 솔직히 말해서 당문쯤 박살 내는 건 나와 사군자만 있어도 충분해. 지금 수라마참대는 제갈세가와 종리세가를 부술 준비를 하고 있지. 당문이 박살 났다는 말을 들음과 동시에 그 두 세가도 끝장날 거야.” 말이 끝남과 동시에 문 밖에서 묵향의 검이 날아 들어왔다. 묵향은 자신의 앞에 날아와서 둥둥 떠 있는 묵혼검을 집어서는 허리에 찼다. “그대들은 나에 대한 예비 지식이 하나도 없는 모양이군. 본교에서는 교주의 근처 2장 안으로 들어가려면 검을 차고 있어서는 안 된다는 규정이 있지. 역대에 제법 많은 교주들이 암습으로 저세상에 갔거든. 하지만 그 규정에 유일한 예외로 인정받은 사람이 나야. 아무리 교주라도 내게 검이 있든 없든 간에 죽이고자 마음먹으면 곧장 지옥으로 보내 드릴 수 있다는 걸 모두 알기 때문이지. 자, 그대들은 어떻게 하시겠소? 화해요? 아니면 싸움이오?” 당 문주가 굳어진 얼굴로 대꾸했다. “이건 완전한 협박이란 걸 알고 있소?” 그의 말에 묵향도 퉁명스럽게 대꾸했다. “나는 당신에게 불리한 걸 권하는 게 아니오. 오히려 유리하지. 본교에서는 그대가 화해에 응한다면 은화 2천 냥을 드릴 거요. 대신 그대들도 우리 쪽에 예의를 표시해야 하오. 사실 본교에서 각 문파에 은자 1천 냥씩을 줘도 되겠지만, 그러면 남들 보기에 모양새가 안 좋지. 그러니 우리에게 받은 돈 중에서 1천 냥을 그대들이 지령회에 주면 그들도 아주 좋아할 거요. 그리고 그대들이 약간 숙이고 들어오는 데 대한 사례로 본교에서 가지고 있는 당문의 실전된 무공비급 중 세 가지를 돌려드리겠소. 내가 양보할 수 있는 건 여기까지요. 서로 상의들 해 보시오.” 그런 다음 옥령인에게 말했다. “너는 밖에서 기다려라.” “예? 왜 그래요?” “혈투가 벌어지면 사군자가 너를 지켜 줄 거다.” “당문에서 거절한다면 살육전을 시작할 건가요?” 묵향이 말없이 고개를 약간 끄덕이자 그녀는 슬픈 듯한 얼굴로 고개를 흔들었다. “그럴 수는 없어요. 저는 그냥 여기서 언니를 도와 당신과 싸울 거예요.” 옥령인은 천천히 걸어서 옥매화 소저의 앞에 섰다. 그 모습을 보며 묵향은 싱긋 웃었다. “나한테 배운 적하마령검법으로 말인가?” “예, 그동안 저한테 잘해 주셔서 정말 감사해요.” 이때 밖에서 옥령인의 검이 날아와서 옥령인의 앞에 멈춰 섰다. 묵향은 진기를 이용해 옥령인의 검을 주인에게 돌려주었다. “싸우고 싶다면 검이 있어야겠지. 일단 시작되면 서로 편하게 제일 먼저 저세상에 보내 줄게. 내가 해 줄 수 있는 건 이것밖에 없구나.” “고마워요.” 전음으로 수군거리면서도 그들은 묵향과 옥령인이 하는 대화를 모두 들었다. 묵향은 방심 상태인 듯 진기를 끌어 모으지도 않고 앉아서 습관적으로 가만히 묵혼검을 쓰다듬고 있었고, 옥령인도 그런 묵향을 바라보며 그냥 서 있었다. 이때 묵향이 긴 침묵을 깨고 말했다. “함께한 시간이 얼마 되지 않았지만 정말 즐거웠어. 이런 상황에서 만났다는 게 아쉽군. 우리는 아주 친한 친구로 지낼 수도 있었을 텐데…….” “그래요. 하지만 당신은 너무 장난이 심해서 아주 친한 친구는 안 될 것 같아요.” “그래도 재미있었잖아. 우리가 처음 만났을 때… 큭큭큭, 너의 언니에게 십전마령환(十煎魔寧丸)을 먹인 다음 그걸 춘약이라고 하니까… 하하, 너는 옆에 있으면서 그 당황한 표정을 못 봤지?” 그러자 상황이 이렇게도 급박한데도 옥령인은 까르르 웃고 말았다. 반면 저쪽에서 열심히 전음으로 대화를 나누던 옥매화의 얼굴은 점점 뻘게졌다. “그때 정말 걸작이었다구. 그런데 지금도 궁금한 건 네 언니가 내가 써 준 약재들을 꼭꼭 씹어 먹으면서 어떤 표정을 짓고 있었을까 하는 점인데…, 하하하. 이거 원 웃음이 멈추지 않는군.” 옥매화는 그 비웃는 말에 머리꼭대기까지 화가 나서 검을 잡고 묵향에게 뛰어들려고 했지만 주변에 있는 사람들이 잡는 바람에 어쩔 수 없이 포기해야 했다. 묵향이 옥령인을 잡고 여행 중에 있었던 재미있는 사건들을 골라서 얘기하자 옥령인은 배를 잡고 웃어 대며 맞장구를 쳤고, 묵향도 미소를 지으며 얘기를 나눴다. 이때 당문의 문주가 헛기침을 몇 번 하더니 말했다. “험험, 묵향 부교주. 이쪽은 결론이 났습니다.” “어떻게 하실 건지?” 그와 동시에 장내의 모든 사람들은 정말 인간의 한계를 넘어설 정도로 묵향이 기를 끌어 모으고 있다는 사실을 알 수 있었다. 정말이지 묵향은 순식간에 엄청난 공력을 끌어 모아 출수를 준비했고 얼마나 그 기세가 대단했는지 주변에 바람이 일 정도였다. 그때 모든 사람들이 의아하게 생각한 일 중 하나도 이때 벌어졌다. 묵향과 마찬가지로 옥령인도 최대한 빠른 속도로 기를 끌어 모으며 준비하기 시작했고 검의 손잡이에 손을 올려 발검 자세를 취했다. 이들은 지금까지 농담을 나누며 히히덕거렸는데……. 이곳에 모인 일곱 명은 묵향이 방금 전에 농담처럼 가장 먼저 너를 죽이는 것이 내가 해 줄 수 있는 유일한 것이라고 했던 말이 진담이라는 것을 느꼈다. 아마도 묵향이 최대 한도의 공력을 끌어 모으는 것을 보니 자신이 가진 최강의 무공을 사용해 옥령인을 비롯해 여기 있는 대부분의 사람들을 일격에 죽일 거라는 것을 어렵지 않게 짐작할 수 있었다. 당문의 문주는 막상 대답을 하려는데 묵향이 필요 이상으로 기를 끌어올리자 그 엄청난 위용에 압도되어 온몸을 떨며 말도 제대로 하지 못했다. “그, 저, 그대의 조건을… 받아들이겠소.” 그러자 모두 믿을 수 없는 일이 벌어졌다. 폭발적으로 증가했던 묵향의 기가 언제 그랬냐는 듯이 순식간에 사라진 것이다. 보통 기를 최고로 끌어모으는 데도 시간이 많이 들지만 최고조로 끌어모은 기를 다시 가라앉히는데도 시간이 걸린다. 이것들이 거의 순간적으로 벌어졌다는 것은 묵향이 자신이 가진 모든 공력을 끌어모으지 않았다는 걸 단적으로 말해 준다. 묵향의 기가 순간적으로 사라진 것에 비해 옥령인은 아직도 몸 전체의 기를 천천히 해소하며 긴장했던 근육들을 풀고 있었다. “잘되었소. 그럼 이걸로 그대들과도 이별이군. 교주님께서도 그대들의 선택에 만족해하실 것이오.” 그러더니 밖에다가 외쳤다. “국!” “예.” “준비한 것을 가져오라.” “예.” 국이라 불린 사내가 안으로 들어오며 천으로 감싼 꾸러미 세 개를 묵향에게 건넸다. 지금까지 사군자가 무엇인가를 들고 온 것을 보지 못했던 걸 보면 이 각각의 꾸러미는 사군자 중 세 명이 각각 품속에 보관하고 있었던 모양이다. 묵향은 그것을 받고 국에게 말했다. “너는 지금 동방 장로에게 가서 본교로 귀환하라고 일러라. 본좌도 곧 따라갈 것이다. 너는 동방 장로와 함께 귀교해라.” “존명!” 그와 동시에 국은 섬전과 같이 튀어 오르며 최고의 속도로 경공술을 펼치며 사라져 갔다. 그 엄청난 속도를 보며 중인들은 경악했다. 그 속도만으로 봤을 때는 결코 자신들의 아래가 아니라는 생각을 한 것이다. 그들이 부교주를 직접 호위하는 자들이니 뭔가 달라도 다른 점이 있을 거라 생각하고 있을 때 묵향이 국에게서 받은 세 개의 꾸러미를 당 문주에게 주었다. “이것이 약속한 비급들이오. 물론 모두 다 정본이오. 대신 본타에는 이것을 하나도 틀리지 않고 완벽하게 베낀 사본이 있으니 그 점은 양해해 주시기 바랍니다.” 그리고는 품속에서 금표 한 장을 꺼내며 말했다. “이것은 꽤 신용 있는 전장에서 발행한 금표로 금화 1백 냥입니다. 오늘 중으로 화해를 해 주셨으면 고맙겠습니다. 지령회주에게는 벌써 말해 두었으니 그도 아주 좋아할 겁니다.” 묵향이 화해의 선물로 약속했던 것들을 순식간에 내주자 당 문주는 다소 얼떨떨한 표정이었다. “될 수 있으면 서로 좋게 지내 주셨으면 감사하겠습니다. 이번에 본교에 사건이 생기지 않았으면 이렇게 좋은 결과를 기대하기 힘들었을 거요. 그럼 본인은 이만 가 보겠습니다. 안녕히 계십시오.” 묵향은 그들에게 정중히 포권한 후 옥매화에게 말했다. “깜빡 잊고 그냥 갈 뻔했군. 이건 당신 거니 돌려드리겠소.” 묵향은 품속에서 전에 옥매화에게서 빼앗았던 모든 물건들을 꺼내 놓았다. 그 속에는 텅 빈 지갑도 있었다. “죄송하게도 지갑 안에는 돈이 한 푼도 없는데…, 가난한 절에 당신의 건강을 빌며 시주했으니 아마 죽을 때까지 춘약의 피해는 입지 않을 거요.” 묵향이 이죽거리며 밖으로 나가려고 하자 머리끝까지 화가 난 옥매화 소저가 순간적으로 검을 빼 들고는 묵향을 찔러 왔다. 하지만 그녀의 검은 묵향의 몸 근처에서 더 이상 들어가지 못했다. 무엇에 막힌 것처럼 튕겨 나갔던 것이다. 옥매화가 낭패한 듯한 표정을 지으며 외쳤다. “이게 무슨 사술(邪術)이냐?” 그걸 보고 묵향이 미소 지었다. “툭하면 사술 타령이군. 사술은 아니니 그대 할아버지에게 물어보면 이게 뭔지 알려 줄 거요.” 묵향은 고소하다는 듯이 만면에 미소를 지으며 밖으로 나갔다. 그러자 옥령인이 조르르 따라 나왔다. “벌써 가려고 그래요?” “그럼, 올 때도 말했지만 나는 해결사나 비슷한 존재야. 본교에서 해결하기 힘든 일이 있을 때만 내가 나서지. 이제 일이 끝났으니 돌아가야지.” “돌아가시면 뭘 하시는데요?” “뭘 하긴, 매일같이 수련이지. 너도 나 같은 고수가 될 수 있어. 매일 잠자는 시간을 빼고는 죽자고 수련만 한 30년 하면 돼.” “저는 그럴 수가 없어요. 어떻게…, 아무리 무공을 좋아하는 언니도 그 정도까지는 안 한다구요.” “나는 태어나서 지금까지 그렇게 해 왔어. 일이 끝났으니 가서 또다시 수련을 해야지.” “당신 같은 고수도 수련이 필요해요?” “나는 아직 너희들이 말하는 현경의 수준에 머물러 있어. 그래도 남자로 태어나서 생사경은 넘어 봐야 하지 않겠냐?” “본맹에 한번 찾아오실 수는 없으세요? 할아버지가 참 좋아하실 거예요.” 묵향이 웃음을 터트렸다. “하하하…….” 갑작스런 묵향의 웃음에 옥령인은 약간 괘씸한 듯 물었다. “왜 웃는 거예요?” “네 할아버지는 정파의 기둥이고 나는 천마신교의 부교준데 뭘 좋아하겠니? 이 철없는 아가씨야, 네 언니처럼 검을 뽑아 들고 죽이려고 하지 않으면 다행이지.” “그건 당신이 만날 때마다 언니를 놀려 대니까 그러죠.” “내가 없더라도 적하마령검법을 열심히 익힐 수 있지?” “예.” “그럼 다음에 혹시 만나면 비무를 해 보기로 하지. 그때는 그런 엉터리 검무를 추지 않기를 바란다.” 묵향은 사군자를 향해 돌아서며 외쳤다. “돌아가자.”
ch26 암흑마교와의 결합
묵향이 교내에 돌아왔을 때는 이상하게 마교 전체가 술렁이고 있었다. 사군자를 보내 알아보니 뭔가 큰일이 벌어질 분위기라는 것이었다. 교주는 묵향이 돌아오자마자 갑자기 비밀회의가 있다고 교내의 핵심 고수들을 소집했다. 모두 긴장해서 긴 탁자에 서열 순으로 앉았다. 교주는 혁무상 장로에게 지금 상황에 대해 설명하라고 지시했다. “이번에 토의하게 될 안건은 본교를 탈퇴했던 암흑마교의 교주 흑살마제 장인걸에 대해서입니다. 그는 여러 가지로 무림의 패권(覇權)을 장악하려고 노력했지만 도저히 자신의 힘이 미치지 못하는 것을 느끼고 이번에 다시 본교와 암흑마교를 합치기를 원하고 있습니다. 현재 암흑마교의 교도는 5천여 명으로 그중에서 고수급은 많아 봐야 2천여 명 정도입니다. 장인걸은 부교주의 지위로서 자신들의 수하들과 함께 본교에 ‘통합’되기를 원하고 있습니다. 그에 대해 토의하기 위한 회의입니다.” 음침한 시선으로 이 혁무상을 바라보고 있던 환영비마(幻影飛魔) 구양운(丘陽雲)이 질문을 했다. 그는 9년 전에 승진하여 천마혈검대 대장에 임명된, 교주의 신뢰를 한몸에 받고 있는 뛰어난 노고수였다. “만약 암흑마교를 받아들인다면 집 안에 호랑이를 놔 두는 격이 되지 않을까요?” “그 점도 생각해 봤소. 장인걸이 본교를 탈퇴하면서 이끌고 떠난 고수가 거의 1천여 명 정도입니다. 그런데 장인걸은 그걸 빠른 시간 동안에 다섯 배로 불려 놨습니다. 솔직히 그들의 힘은 대단합니다. 본교에서도 1천여 명을 다시 보충하기 위해서 상당한 시일이 걸렸을 만큼 그 암흑마교의 주축 세력인 1천여 명 고수들의 능력은 대단합니다. 그들을 제대로 흡수한다면 본교에 더 바랄 것이 없을 정도로 이득을 가져다주겠지만 만약 그들이 두 마음을 품고 들어오는 것이라면 치명적인 피해를 입게 될지도 모릅니다.” 여지고 수석장로가 노성(怒聲)을 터트렸다. “그들을 받아들일 필요는 없소! 밖의 적은 본교의 사정을 잘 모르므로 기습을 당할 우려가 적지만, 그들이 안에서 반란을 일으킨다면 걷잡을 수 없는 사태에 직면하게 될 것이오.” “수석장로님의 말씀이 옳습니다. 하지만 요즘 시끄러워지기 시작한 무림의 정세에 비추어 5천 명의 세력은 꽤 매력적인 제안입니다. 그중에서 최소한 1천 명은 대단한 실력자들입니다. 그 점도 감안을 해야 합니다. 이들을 바로 흡수하겠다는 것이 아니라 이들의 힘을 적당히 해소한 후에……. 아니면 합병 후 장인걸을 없애 버리면 자연히 그들의 세력은 본교에 완전히 흡수될 가능성도 있습니다.” “적당히 해소한다는 건 무슨 뜻이오?” “그러니까…, 장인걸이 본교로 들어온 이후에 이들을 여러 개의 전투 집단으로 만들어 각각 뭉치지 못하게 만드는 겁니다. 그러면 자연 그들의 일부가 모반을 일으키더라도 본교의 피해는 최소화되지 않을까 생각합니다.” “아하! 5천 명 정도니까 실력별로 10개나 20개 정도의 부대로 나눠서 각각 이곳저곳에 배치한다는 말이오?” “그 의견이 묘하군. 이 방법을 사용하는 것이 어떻겠습니까?” “그런데 문제는 장인걸에게도 일부 세력을 직속 부대로 주어야 한다는 데 있습니다. 그리고 만약 여러 개로 나눠 놨다 하더라도 은밀히 연락하여 모반을 획책하지 못한다는 법도 없습니다.” “이러면 어떨까요? 5천 명 중에서 3백 명 정도의 고수만을 거느리고 본교에 들어오게 해 주는 겁니다. 그들은 장인걸 직속에 배치해 주고, 나머지는 20개 정도로 토막을 친 다음 여기저기 나누어 배치하고 부교주 모르게 그들의 지휘관들을 장악해 나가는 거지요. 본시 본교는 힘의 단체, 그 누구도 의리 따위를 지킬 사람은 없습니다. 강자 밑에 복속되는 것은 당연한 이치지요.” 그러자 교주가 고개를 끄덕이며 찬성을 표했다. “괜찮은 의견인 것 같기도 하군.” “그리고 장인걸을 철저히 감시해 만약 조금이라도 모반의 증거가 보이면 처치해 버리면 됩니다. 아무리 장인걸이라도 교주님께서 직접 나서시면 처치하실 수 있을 것입니다.” 다른 사람들도 장인걸이 아무리 4천왕에 들어가지만 4천왕 중 두 명이 협공을 한다면 어쩌지 못할 것이라고 여겼다. 마교 안에는 4천왕에 들어가는 고수가 세 명이나 있고, 또 이번에 새로 부교주가 된 묵향까지 있으니 그를 처치하는 것은 손쉬우리라 생각했던 것이다. 마교와 암흑마교는 5개월 후 통합되었다. 암흑마교의 교주 장인걸은 부교주로 추대되었으며 여태까지의 예외적인 상황을 감안해서 그가 거느리고 총타로 들어온 3백 명의 고수는 사사혈시마대(邪死血屍魔隊)라는 칭호와 함께 붉은 옷을 입기로 결정되었다. 이들에게 붉은 옷을 입힌 이유는 눈에 잘 띄는 색을 입혀 감시하기 편리하게 하기 위해서였다. 총타에 편입된 3백 명을 제외한 나머지는 30등분이 되어 각 지점에 비밀리에 배치되었으며, 그들이 배치된 곳은 모두 익히 알려진 기존의 거점이나 아니면 기존 분타 중에서 외부에 노출되어 있는 분타들이었다. 즉 이들은 마교가 새로이 만들어 놓은 비밀 분타나 아니면 각종 세력 확장을 위해 만들고 있는 주루나 전방, 표국 등에는 배치하지 않아 마교의 전체 세력을 파악할 수 없도록 한 것이다. 그 외에 여태까지 암흑마교가 만들어 놓은 총타 한 곳과 분타 다섯 곳. 그리고 전방, 기루, 토지 등 각종 사업체도 완전히 정리되었다. 그중 토지를 제외한 나머지는 모두 암흑마교와 상관없는 것처럼 철저히 파괴하거나 은폐해서 팔아 버렸다. 그런 후 거기서 나온 돈으로 새로운 사업체에 투자하여 만일의 사태에 대비했다. 이런 식으로 돈줄을 완전히 막아 버리면 또다시 분리하고 싶어도 5천 명이나 되는 인원이 탈퇴해서 나가기는 힘들기 때문이다. 그 외에 암흑마교가 모아 놓은 각종 무공비급이나 무기류는 마교로 운반되어 분배되었다. 마교에 돌아온 장인걸 부교주는 교주에게 직접 몇 권의 무공비급들을 바쳤다. “교주님, 이것들은 제가 힘들게 모은 것들로 아주 대단한 비급들입니다. 받아 주십시오.” 교주가 보니 무공비급에는 각각 응혈신장(凝血神掌), 귀혼강신대법(歸魂殭身大法), 응혈귀조(凝血鬼爪)라고 쓰여 있었다. 이것을 본 교주가 천천히 입을 열었다. “모두 처음 보는 무공들이군. 이것들은 어떻게 구했나?” “예, 우연한 기회에 응혈귀조라는 무공을 입수하게 되었습니다. 그걸 좀 더 강력하게 발전시킨 무공이 응혈신장입니다. 조법(爪法)을 장법(掌法)으로 만들었는데, 그 위력이 더욱 강력합니다. 이것들은 격중되면 사람의 피를 엉기게 만들어 죽음에 이르게 하는 무공으로, 아주 지독한 무공입니다. 한 번 격중되면 거의 치료가 불가능한 무공들입니다.” “대단하군.” “그리고 귀혼강신대법은 마교의 마공과 혈교의 사술을 혼합하여 만든 것으로 이것을 대성하면 거의 강시에 가까운 육체를 만들 수 있습니다. 익히기가 대단히 어렵다는 점을 제외하면 거의 불사(不死)에 가까운 육체를 만들 수 있는 마공입니다.” “불사라구?” “예, 이 마공을 익히면 육체의 복원력이 불가사의할 정도로 증폭되어 칼로 베어도 죽지 않게 됩니다. 칼에 베여 팔다리가 떨어져 나가도 그것을 주워 붙이기만 하면 순식간에 원상태로 붙어 버립니다. 그리고 육체를 나무토막처럼 만들어 웬만한 도검은 뚫고 들어오기 힘들죠. 약점이라면 황제가 가지고 있는 복마천신검(伏魔天神劍) 같은 사마(邪魔)를 제압할 수 있는 신병(神兵)으로 공격당했을 때 상처의 복원력이 떨어진다는 것이죠. 그 외에도 몇 가지 극성을 가지고 있는 무공이 있으나 그리 대단한 타격을 줄 수 있는 건 아닙니다.” “대단하군. 이 마공을 익힌 사람이 있소?” “익힌 사람은 1천 명이 넘습니다. 하지만 그중 5성 이상 성취한 이들은 이번에 제가 이끌고 온 3백 명 정돕니다. 이 마공을 이용하여 진기를 내뿜었을 때 그것에 격중된 사람은 급속도로 살이 썩어 들어가므로, 아무리 고수라도 방심하고 있다가 가벼운 상처라도 입으면 나중에는 치명상으로 발전하게 됩니다.” “대단하군. 사용자에게는 더없이 좋은 도움을 주고 상대에게는 조금의 상처라도 치명상을 입히다니……. 그대는 어느 정도까지 연성했소?” “9성까지 연성했습니다. 교주님께서도 한번 연성을 해 보심이 좋을 것입니다.” “그것도 좋겠군. 고맙소.” 장인걸이 마교에 합류했지만 마교의 수뇌부의 걱정과는 달리 큰 문제가 벌어지지 않았다. 교주는 암흑마교에서 새로이 입수한 열두 가지 마공들을 묵향에게 주어 검토해 보라고 했고, 묵향은 그것들을 세밀히 살펴보았다. 묵향은 상당히 파격적인 공격법이나 치밀한 수비법, 거기에 공격에 있어 상대를 고통 속에서 죽음에 이르도록 만들고야 마는 그 악랄한 수법들에 혀를 내둘렀다. 이 무공들 중에 일부는 혈교의 요술적 요소를 가지고 있었고, 정통 무공들만을 수련한 묵향으로서는 그것들을 익힌다는 것 자체가 무리였다. 예상과 달리 암흑마교와 마교 간의 합체는 아주 부드럽게 이루어졌고, 장인걸이 몇 가지 사건들을 해결해 내자 마교 내에서 그의 위치도 점점 올라가기 시작했다. 특히나 장인걸이 거느린 3백 명의 고수들은 고수들과의 싸움에서는 별 차이가 없었지만 무림인의 절대다수를 차지하는 하수들과의 싸움에서 괴력을 발휘했다. 그들은 거의 강시에 가까운 강인한 신체를 가지고 있었으며 특이한 사술도 많이 사용해 정력(靜力)이 적은 상대를 대량으로 살상하는 데 특히나 뛰어난 능력을 발휘했다.
ch27 생일 축하객
장인걸이 마교에 합류한 지도 거의 8개월이 흘러 어느덧 가을이 찾아왔다. 그날도 묵향은 언제나와 같이 소나무 숲에서 생각에 잠겨 있었다. 이때 한 괴영(怪影)이 은밀하게 자신의 모습을 감춘 채 묵향에게 접근해 왔다. 3장 거리까지 접근하자 소나무 사이로 먼 산을 바라보던 묵향이 갑자기 괴영을 향해 강기를 뿜었다. 괴영은 경악하여 피하려고 했지만 묵향의 강기는 엄청난 속도로 다가와 그의 몸을 두 토막으로 만들었다. 천천히 묵향이 괴한에게 다가오자 그 남자는 믿을 수 없다는 표정으로 묵향을 바라봤다. 그런데 이상한 일이 벌어졌다. 분명 허리 부분이 두 토막 나서 피를 흘리고 있었는데, 상처가 서서히 아물어 묵향이 그의 앞에 다다를 즈음 그의 상처는 거의 다 나은 것이다. 그는 묵향을 향해 부복(俯伏)했다. “교주께서 부르십니다.” 묵향은 상대에게 싸늘히 말했다. “네 녀석은 누구냐?” “속하는 장인걸 부교주님의 수하이옵니다. 교주님께서 묵향 부교주님을 부르려고 하시자 장 부교주님이 저를 보내 통지하라 하셨습니다.” 묵향은 이자가 귀혼강신대법을 익힌 고수라는 사실을 눈치 챘다. ‘겨우 이따위 마공을 익힌 주제에 나를 시험하려고 들어?’ 묵향은 귀혼강신대법을 보고, 자신이 그걸 익히기에는 여러 가지로 문제가 많아서 그만뒀지만, 대신 그 약점은 파악하고 있었다. 귀혼강신대법이 가장 강한 위력을 보일 때는 상대가 검이나 도 같은 무기로 공격하는 것이다. 그러면 상처 크기가 작아서 손쉽게 상처 수복이 가능하다. 하지만 철퇴 같은 것에 한 대 맞으면 그 상처가 엄청나게 크므로 수복하는 데 시간이 많이 걸린다. 특히나 머리에 맞아 완전히 머리가 부서져 버리면 수복은커녕 목숨까지 날아가는 것이다. “흥! 본좌는 내 근처로 모습을 감추고 숨어드는 걸 별로 좋아하지 않아. 네 녀석의 머리통을 부숴 버리지 않은 것만도 천만다행으로 생각해라. 혹시 다음에 본좌의 부근에 숨어드는 녀석이 있다면 골통을 가루로 만들어 버리겠다.” 상대는 식은땀을 흘리며 답했다. “명심하겠습니다.” 묵향이 교주에게 인사를 드리자 교주는 장인걸과 얘기를 나누다가 묵향을 반겼다. “어서 오게나. 이쪽은 알고 있겠지? 장인걸일세.” “안녕하셨습니까, 장인걸 부교주님?” “그대도 안녕하셨소? 본교 최고의 고수를 뵙게 되어 영광이군. 공식적인 행사에 거의 모습을 나타내지 않으셔서 오늘에야 만나게 되는군요.” “죄송합니다.” 서로 간에 인사가 끝나자 교주가 입을 열었다. “실은 묵향 부교주에게 한 가지 부탁할 게 있어서 불렀소.” “무엇입니까?” “이번에 무림맹주 옥청학이 1백 40세 생일을 맞이해서 본교에 초청장을 보내왔지. 도대체 그놈의 속을 알 수가 없단 말이야. 여태까지 무림맹과 서로 인사를 나눈 적이 한 번도 없는데 갑자기 그러는 이유를 알 수 없어. 하지만 무림맹주의 생일 인사니 아무나 보낼 수 없고……. 그래서 내 손녀를 보내기로 했지.” “…….” “그런데 이 아이가 원체 방자해서 웬만한 교내의 고수를 붙여 놔도 통제가 불가능이란 말씀이야. 그래서…….” “장인걸 부교주님께서 동행을 하시면 되지 않겠습니까? 한영영(韓永瑛)은 장 부교주님에게는 고양이 앞의 쥐로 알고 있는데요.” “그래서 장 부교주에게 부탁했더니 한사코 싫다는 거야. 자네도 들었을 테지? 하나뿐인 손녀라고 애지중지 길렀더니 버릇이 없어. 그래 자네를 불렀지. 꼭 자네가 해 주게나.” 묵향은 한영영을 만나 본 적은 없지만 익히 그 더러운 소문을 듣고 있었다. 버릇없기로 천하제일이며 수하들을 마음대로 구타하고 등등……. 그따위 계집을 호위할 필요는 없다는 말이 목구멍 위까지 올라왔지만 차마 교주의 애원하는 듯한 시선을 저버릴 수가 없었다. “제가 하죠.” “껄껄, 고맙네. 자네가 간다면 내 안심할 수 있지.” “출발은 언젠가요?” “사흘 후. 모든 준비는 다 해 놓을 거야. 호위는…….” “사군자로 충분합니다. 그리고 예물을 들고 가기도 귀찮은 노릇이니 그리 중요한 예물이 아니라면 표국에 맡겨서 우리가 도착하기 하루 전쯤에 전달되게끔 만들어 두십시오.” “그편이 편하다면 그리 해 주겠네.” 한영영은 한중길의 손녀로 현재 소교주의 딸이다. 천마신교의 법전에 의하면 마교에서는 교주, 소교주 등의 지위는 무공이 뛰어난 사람만이 차지할 수 있으며, 교주의 아들딸이라도 그의 무공이 강해서 한자리 차지하지 않았다면 사실상 권력은 없다. 하지만 그렇다고 교주의 친족들이 권세를 부리지 않는 것은 아니다. 마교에서 그 대표적인 인물이 한영영이다. 그녀는 아름다운 용모에 많은 책을 읽어 총명하고, 또 그 나이에는 어울리지 않을 정도로 뛰어난 무공을 익혔다. 하지만 그녀에게 치명적인 약점이 있으니 그건 바로 워낙 귀하게 대접받아서 그런지 완전히 안하무인(眼下無人)이라는 점이었다. 스물세 살이란 나이에 무공을 익혔으면 얼마나 익혔겠는가. 모두 그녀를 두들겨 패거나 핍박할 수 없으니 똥이 무서워서 피하냐 하는 식으로 슬금슬금 그녀만 나타나면 도망쳤고, 재수 없게 그녀에게 걸린 사람들은 곤욕을 치러야만 했다. 여지고 수석장로조차 30년을 애지중지 길러 온 수염을 홀랑 태워 먹었을 정도니 다른 사람은 말할 필요조차 없었다. 이 못 말릴 아가씨는 오늘도 어디 먹이가 없을까 해서 두리번거리며 찾아다니고 있을 것이 분명했다. 3일 후 묵향이 한영영을 만나 보니 과연 소문대로 예쁜 아가씨이기는 했다. 하지만 교활한 눈으로 두리번거리며 묵향을 훑어보는 걸 보고 묵향도 썩 기분이 좋지 않았다. 묵향은 난과 죽에게 마차를 몰고 매와 국은 말을 타고 뒤따르며 호위하라고 명한 후 한영영과 그 시비 한 명과 함께 마차에 올랐다. 한영영도 이번이 처음 하는 세상구경이라 새로운 풍물과 경치에 정신이 팔려 묵향을 괴롭히지는 않았다. 하지만 그것도 잠시……. 묵향이 지그시 눈을 감고 생각에 잠겨 있는 사이 그녀는 암암리에 공력을 끌어모아 묵향의 혈도를 가격했다. 그런데 펑하는 소리가 나고 비명을 지른 건 묵향이 아니라 한영영 쪽이었다. “아악!” 묵향은 비명을 지르며 아픈 손을 주무르고 있는 그녀를 쓱 쳐다보더니 느긋하게 입을 열었다. “제법 손속이 악랄하군. 그냥 얌전히 있으면 나도 가만히 있으려고 했는데, 시작은 네가 먼저 했으니 나를 원망하지 마라.” 묵향은 비쾌하게 그녀와 시비의 혈도를 점하고 신경질을 냈다. “남을 기습해 골탕을 먹이는 건 내 방법이야. 너 같은 계집애가 쓰는 게 아니라구. 자…, 이제 어떻게 한다?” 묵향이 잠시 생각하는 사이 경악한 한영영이 소리쳤다. “네놈이 이러고도 무사할 줄 알았냐? 날 풀어라.” 한영영이 악을 쓰든지 말든지 묵향은 잠시 생각하더니 과장되게 손뼉을 쳤다. “꼭 해야 할 여행이면 편한 게 좋지. 네년들이 마차를 차지하고 있으니 이거 자리가 불편해서 안 되겠다. 이봐, 난! 마을은 멀었냐?” “2각 후면 도착할 겁니다.” “그럼 계집애 둘이 들어갈 만한 큰 상자 하나를 사 와라.” “예.” 다음 마을에서 상자 하나를 구입한 묵향은 충분히 숨을 쉴 수 있게 구멍을 여기저기 숭숭 뚫어 놓고는 고래고래 악을 쓰는 한영영과 시비를 그 속에 집어넣었다. 아혈까지 봉해 버려 조용하게 만들어서 상자를 마차 뒤에 묶어 버렸다. 그리고 다음 목적지까지 콧노래를 부르며 편안하게 갔다. 저녁때가 되어 마을에 도착한 묵향은 상자에서 두 계집을 꺼냈다. 혈도를 풀어 주자 바로 한영영의 손바닥이 날아왔다. 한영영은 묵향의 뺨을 철썩 치면서 외쳤다. “나쁜 자식!” 하지만 묵향의 뺨은 색깔 하나 안 변했고 오히려 깨질 듯이 아픈 건 한영영의 손바닥. 묵향은 싱긋 웃더니 바로 한영영의 뺨을 네 대나 때렸다. 짜자작 하는 비쾌한 타격음이 들리고 휘청거리는 한영영을 묵향은 모질게 잡아끌고는 식당으로 들어갔다. 자리를 잡은 후 점소이를 불렀다. “이봐, 만두 일곱 접시하고 고량주 네 병! 그리고 신선한 채소 있으면 가져다주게.” “예.” 그러자 한영영이 씨근덕거리면서 외쳤다. “만두라구? 난 그딴 것 안 먹어. 이봐, 여기 잘하는 음식이 뭐냐?” 묵향은 그녀의 혈도를 바로 짚어서 더 이상 떠들지 못하게 만든 후 점소이를 쳐다봤다. “이 소저가 하는 말 신경 쓰지 말고 빨리 음식이나 가져와.” “예.” 묵향은 혈도를 짚여 꼼짝 못하고 앉아 있는 한영영을 그냥 놔둔 채 음식을 들었다. 옆에 앉았던 시비가 한영영의 혈도를 풀어 주려 하자 묵향이 눈을 부라리며 나직이 말했다. “네년도 혈도가 짚이고 싶냐?” 묵향의 말에 그녀는 고양이 앞의 쥐 신세가 되어 묵묵히 음식을 먹었다. 묵향은 수하들과 기분 좋게 술과 음식을 먹은 후 한영영의 허리를 짐짝처럼 잡아들고 여관으로 갔다. 방 두 개를 잡아 한 방에는 한영영과 시비의 혈도를 짚어 침대에 던져 놓고 난에게 지키게 했고, 자신은 나머지 수하들과 다른 방에 들어가 쉬었다. 묵향은 거의 잠을 자지 않기 때문에 아무리 작은 방을 잡는다 해도 문제될 것이 없었다. 다음 날 아침이 되자 묵향은 그 둘의 혈도를 풀어 줬다. 한영영은 묵향에게 으르렁거렸지만 말로 협박할 뿐 더 이상 어쩌지는 못했다. 한참 잔소리를 듣던 묵향이 더 이상 못 듣겠다는 듯이 짜증스런 표정을 짓자 그녀는 황급히 입을 닫았다. 그다음 행동은 말을 안 해도 뻔했기 때문이다. 식당으로 내려간 묵향은 점소이를 불러 어제와 똑같은 주문을 했다. 이번에는 한영영도 조용히 앉아 있었다. 그녀는 어제 점심과 저녁을 굶었기에 배가 몹시 고팠던 것이다. 출발할 때가 되자 묵향은 상자를 마차에서 내리게 한 후 한영영에게 말했다. “나는 혼자서 조용히 여행하는 걸 좋아해. 내가 상자 속에 들어가기는 싫으니 너희들이 양보해 줘야겠어. 그냥 들어갈래, 아니면 혈도를 짚인 후 들어갈래?” “그냥 들어가죠.” 묵향은 그녀들이 들어가자 또다시 상자를 마차 뒤에 묶고는 출발했다. 한참 마차가 달려가고 있을 때 한영영은 상자를 부수고는 탈출을 시도했다. 한영영은 마차에서 뛰어내려 시비와 함께 경공술을 전개하여 도망쳤다. “본교에 돌아가서 두고 보자! 못된 자식!” 하지만 뒤돌아보며 욕을 하던 그녀가 앞을 보자 어느새 나타났는지 묵향이 거기 서 있었다. 그녀는 멈추려 했지만 앞으로 나가던 속도가 있어서 둘 다 묵향의 품속으로 뛰어든 꼴이 되었다. 묵향은 두 계집을 양손에 잡은 후 말했다. “전에도 말 안 듣고 도망치는 계집이 있었는데…, 그때 어떻게 했더라? 맞아! 분근착골을 몇 번 해 주니까 조용해졌지.” 묵향의 말을 들은 두 여자는 얼굴빛이 창백해졌다. 묵향은 곧바로 두 여자의 혈도를 쳤다. 두 여자는 얼굴빛이 더욱 창백해져 몸을 뒤틀었고, 온몸에서는 뚜둑거리는 소리가 울려 나왔다. 묵향은 그녀들의 비명을 들으면서 반 각의 시간을 기다렸다가 둘의 고문을 풀어 주고는 싱글거렸다. “어때? 즐거우셨나? 이번은 처음이니까 반 각이지만 다음에는 1각, 그다음에는 2각이지. 즐거운 비명 소리를 나도 다시 듣고 싶으니 또 도망쳐 보시도록.” 한영영은 이빨을 갈았지만 더 이상 어쩌지 못하고 묵향에게 끌려갔다. 묵향은 다음 마을에서 식사를 한 후 다시 상자를 하나 구입했고 환기 구멍을 여러 개 뚫으면서 말했다. “어때? 내 취향은 알고 있겠지. 그냥 들어갈래? 아니면 묶여…….” 묵향의 말이 끝나기도 전에 두 여자는 상자 안으로 들어갔다. 그들은 다음 목적지에 도착할 때까지 감히 도망칠 엄두도 못 내고 있었다. 저녁때가 되어 마을에 도착하자 죽은 곧 상자를 꺼내어 열어 줬다. 한영영은 상자 안에서 나와 손수건으로 땀을 닦으며 가을의 시원한 공기를 즐겼다. 아무리 가을이라도 상자 안에 두 명의 여자가 들어 있으니 엄청나게 더운 건 두말할 필요가 없었다. 주루에서 또다시 묵향이 만두와 고량주를 시키자 한영영이 조심스럽게 말했다. “저…, 매일 만두만 먹으면 질리지 않아요? 우리 다른 것도 좀 먹자구요.” “흐음, 그래도 만두가 맛있는데?” “만두 말고도 맛있는 게 많다구요. 사군자한테 물어보시면 알 거예요.” 묵향이 인상을 잔뜩 쓰고 노려보며 사군자에게 으르렁거렸다. “만두 말고도 맛있는 게 있다니 정말이야?” 법은 멀고 눈앞의 주먹은 살벌하기 그지없으니 사군자는 할 수 없이 말했다. 그들도 매일 만두만 먹기에 질렸지만 할 수 없었다. “아니오. 헤헤…, 만두가 제일 낫죠.” 묵향은 거보라는 듯이 으스대며 점소이에게 말했다. “빨리 가져와.” 식사 후 웬일인지 한영영이 조용했기에 묵향은 그녀의 혈도를 짚지 않고 잠자게 해 줬다. 삼경이 되어 묵향은 왼쪽 방에서 기(氣)가 움직이는 걸 알아챘다. 슬쩍 따라가 보니 한영영이 시비를 데리고 살며시 눈치를 보며 도망쳐 나와 마구간으로 가고 있었다. 그러나 그들은 마구간으로 들어가기 직전 온몸이 마비되며 쓰러졌다. 곧이어 지독한 통증이 온몸을 타고 흘렀고, 뼈가 어긋나는 소리가 몸속에서 울려 퍼지는 것이 들렸다. 자신의 의지와는 상관없이 뱃속 깊숙한 곳에서부터 비명이 터져 나왔다. 이때 비웃는 듯한 목소리가 들려 왔다. “화장실에라도 가나 해서 놔뒀더니 겁도 없이 도망가려고 하는군. 말했지, 이번에는 1각이라고…….” 1각 후 묵향은 거의 탈진한 두 여자의 혈도를 봉해 버리고 한 팔에 한 명씩 들고 가서는 방에 던져 넣었다. 그들을 지키던 난은 혈도가 짚인 채 뻗어 있었다. 묵향은 빙긋이 웃으며 난의 혈도를 풀어 줬다. 난은 얼굴을 붉히며 사죄했다. “죄송합니다. 깜빡 잠이 들었는데…….” “괜찮아. 내가 너를 이 안에 놔 둔 건 저 여자들을 감시하라는 게 아니라 외부의 침입을 방지하는 데 있으니까.” 묵향은 다시 자신의 방에 들어가서 명상에 잠겼다. 다음 날 아침 두 여자의 혈도를 풀어 주고 식당에서 식사를 했다. 두 여자는 어제저녁 엄청난 고생을 해서 그런지 만두를 꾸역꾸역 입속에 넣었다. 아무리 만두가 질렸어도 체력이 떨어지면 도망도 못 치기 때문이다. 한영영은 만두를 억지로 씹어서 삼키며 말했다. “당신은 잠도 안 자요?” “사군자한테 물어보면 알겠지만 나는 밖에 나오면 잠을 안 자. 교내에 있을 때도 거의 하루에 한 시진 정도밖에 자지 않지.” “그럼 잠을 안 자고 뭐 하는 거예요?” “운기조식도 하고 명상도 하고……. 뭐 그런 거지.” 그러자 한영영은 도망치기는 틀렸다고 생각하고 미소를 지으며 부드럽게 말했다. “그런데 당신 이런 식으로 나를 대접하면 나중에 본교에 돌아가서 어떻게 될지 생각해 봤어요?” “어떻게 되는데?” “아빠한테 말해서 당신을 혼내 줄 거예요.” “네 아빠면 한영성(韓永省) 소교주를 말하는 거냐?” “예.” “혼내 준다면, 네 아빠가 나를 몇 초 만에 죽일 수 있을 거라 생각하지?” “당신은 아빠한테 이십초지적(二十招之敵)도 안 돼요.” 그러자 묵향이 미소를 지으며 말했다. “이 천진난만한 아가씨야, 사실은 그 반대지. 네 할애비조차 나한테 이십초지적이 될까 말까 한데, 그따위 소릴 하다니…….” 그러자 한영영이 경악해서 말까지 더듬거리며 위협조로 말했다. “교주님을 보고 할애비라니 당신, 당신…, 그러다가 제 명에 못 죽을 거예요.” “상관없어. 할애비보고 할애비라고 부르는 거지. 그리고 그 할애비는 본좌를 절대적으로 신임하지 않을 수 없는 상태인데, 나를 어떤 방식으로 혼내 주겠다는 건지 물어보고 싶군.” “할아버지가 왜 당신 같은 망나니를 신임한다는 거죠?” “그건 간단히 설명해 줄 수 있지. 교주 옆에 2장 안으로 검을 차고 다가갈 수 있는 사람은 나밖에 없지. 이건 아주 절대적인 신뢰의 표시가 아니겠어?” 잠시 생각하더니 한영영이 질린다는 표정으로 나직이 말했다. “당신이 그 부교주군요. 할아버지가 교주 자리를 권했는데도 차 버렸다는…….” “어쭈? 제법 소식이 빠르군. 그분이 바로 이분이시지. 그리고 네가 알아 둬야 할 사항은 내가 충성을 맹세한 사람은 태상교주도 아니고 소교주도 아닌 바로 교주야. 그렇기에 나한테 명령을, 아니지 부탁을 할 수 있는 사람도 교주밖에 없다구. 교주는 나한테 너를 무림맹까지 데려다 주라고 부탁했고, 그 방법에 대해서는 구체적으로 지시하지 않았어. 너를 꽁꽁 묶어서 상자 속에 넣어 가건 마차에 매달고 끌고 가건 그건 내 마음이란 말이야. 생각 같아서는 마차에 묶어서 끌고 가고 싶지만 예쁜 얼굴에 상처가 나면 나도 곤란하단 말씀이지. 하지만 교주는 나한테 절대 상처를 내지 말라는 지시도 안 했으니 나중에는 그 방법도 한번 써 볼까 하고 생각 중이야.” 한영영은 묵향의 말을 듣고는 기도 안 찬다는 듯한 표정을 지었지만 구석에 앉아 있던 죽이 묵향 모르게 어기전성을 보내왔다. 《부교주가 하시는 말은 거의 대부분 사실입니다. 그리고 그는 마음먹으면 꼭 하고야 마는 성격이죠. 그러니 더 이상 자극하시면 곤란합니다. 진짜 매달고 갈지 몰라요.》 한마디 쏘아 주려고 했지만 죽의 말을 듣고는 그 말이 목구멍까지 올라왔다가 다시 내려가 버렸다. 교활한 한영영 소저는 작전을 바꾸기로 했다. 더 이상 상자 속에 들어가기는 싫었던 것이다. “저…, 마차를 타고 가면 안 될까요? 떠들지 않고 조용히 조용히 있을게요, 예?” 잠시 생각하던 묵향이 무자비하게 말했다. “안 돼. 나는 조용히 혼자 가는 게 더 좋다고 했잖아. 밥도 먹었으니 출발하자.” 묵향이 뭐라고 말하지 않았는데도 시비와 한영영은 상자 속으로 들어갔다. 그녀들도 여러 번 겪다 보니 출발의 순서를 잘 알고 있었던 것이다. 죽은 그 상자를 마차에 묶고 출발했다. 한영영은 점심때도 만두를 먹으면서 묵향에게 계속 부드럽게 부탁했다. “상자 속은 덥다구요. 조용히 있을 테니 좀 태워 줘요. 구석에 쥐죽은 듯 앉아 있겠다니까요.” 계속 부탁하자 묵향은 짜증스런 표정으로 그녀를 바라봤다. 그러자 그녀는 움찔했지만 의외로 묵향에게서 나온 말은 부드러웠다. “좋아.” 묵향은 눈을 지그시 감고 앉아 있었고 그 앞에 앉은 두 여자는 감히 숨소리도 크게 못 내고 있었다. 그러나 그것도 잠시……. 반 시진 정도 흐르자 점점 간이 커지기 시작한 한영영은 주변 경치를 바라보며 옆의 시비와 쏙닥거리기 시작했다. 하지만 묵향이 가만히 있자 점점 더 목소리가 커지기 시작하더니 저녁때가 되어 마을에 도착할 때쯤에는 마음 푹 놓고 수다를 떨고 있었다. 한영영은 한 가지 목표를 달성하자 이번에는 음식을 바꾸려고 들었다. 마을에 도착하기 전부터 제발 만두는 그만 먹자는 말로 시작해서 식탁에 앉을 때까지 부드러운 목소리로 묵향을 설득했고, 시비까지 그 옆에서 거들었다. 사람이 똑같은 소리를 듣는 데도 한도가 있다. 그걸 한영영도 알기에 묵향이 인상을 쓰면 딴 소리를 하다가도 조금만 지나면 다시 화제를 만두로 돌렸다. 식당 안으로 들어올 때쯤에는 묵향도 지쳐 될 대로 되라는 상태까지 와 있었다. 발광을 한다면 혈도를 제압해서 처박아 두면 되는데, 그게 아니었기에 묵향으로서는 그 말을 그냥 들어 줄 수밖에 없었다. 또 이 버릇없는 말괄량이를 길들인다고 계속 만두를 먹고 있지만, 자신도 만두에 질려 입에서 밀가루 냄새가 날 정도였던 것이다. 두 여자가 입이 아프게 묵향을 향해 설득 작전을 벌인 효과는 식당에 들어가서 나타났다. 묵향은 난을 보고 말했다. “네가 음식을 시켜라.” 이 후로는 제법 그럴듯한 여행이 되어갔다. 한영영이 묵향의 성질을 적당히 파악한 후엔 더 이상 그를 자극하지 않았고 비교적 조용하게 넘어갔기 때문이다. 며칠이 더 지나자 그녀는 묵향이 잔소리를 심하게 해도 웬만큼은 듣고 있을 수 있을 만큼 신경이 굵다는 것과 못 먹는 게 없을 정도로 잡식성이라는 점, 거기에 그냥 내버려 두는 것도 좋아하지만 슬슬 꼬드기면 말도 곧잘 하고 농담도 잘 한다는 점을 알아냈다. 그리고 칭찬까지 곁들여서 약간 아부를 하면 금도 들려준다는 사실을 알았다. 묵향의 금을 타는 실력은 근래에 들어 눈부신 발전을 이뤄, 그에게 금을 가르친 사부라고 할 수 있는 음희 설약벽을 탄복하게 만들었을 정도였다. 처음에는 죽이 어기전성으로 슬며시 묵향이 금을 잘 타니 졸라 보라고 하는 말을 듣고 반신반의했다. 밑져 봐야 본전이라는 생각에 살며시 구슬려 봤더니 묵향은 마지못해 금을 타 줬다. 묵향의 실력은 한영영을 놀라게 했고 그다음부터는 줄곧 금을 타 달라고 졸라댈 정도였다. 묵향은 대부분의 시간을 그냥 졸듯이 가만히 눈 감고 앉아 명상하는 것을 가장 좋아하는 조용한 사람이었다. 하지만 이 말괄량이가 동석하게 된 다음부터 그는 그런 편안한 시간을 즐길 틈이 거의 없었다. 무림맹에 도착한 묵향 일행은 무림맹의 규모가 생각보다 작다는 것을 알았다. 마교의 총타가 거의 1만 명에 가까운 인구 밀집 지대라고 한다면 이곳은 5천여 명이 모여 사는 시골 정도라고 보아야 했다. 이렇게 정파의 기둥이라 불리는 무림맹의 규모가 작은 이유는 마교와는 달리 맹주에게 집중된 힘이 적었기 때문이다. 보통 5대세가나 9파1방 등 거대 명문 중에서 맹주가 나왔는데, 한 번 맹주가 되면 죽을 때까지 그가 맹주지만 그 직위는 대물림되지 않고 무림대회를 펼쳐 새로운 맹주가 선임되었다. 거기에 그의 호위 무사는 각 문파들에서 일부 고수들을 파견하는 식으로 보내 주기에 그 질(質)에서 떨어졌다. 무림맹주란 일종의 명예직으로, 각 문파에서는 맹주에게 모든 권력이 집중되는 것을 수많은 방법으로 막고 있었으므로 자연 마교에 비해 그 위세가 떨어졌다. 하지만 맹주의 지시로 움직이는 고수의 수는 마교보다 몇 배나 많았으니 그 이유는 대부분의 무림인들이 사파보다는 정파 계열이었기 때문이다. 매(梅)가 달려가 수문 무사에게 마교에서 인사차 사람이 왔다는 걸 알려 주자 그중 두 명이 나와 숙소로 안내해 주었다. 묵향은 방을 배정해 주고는 한영영에게 나지막이 으르렁거렸다. “여기서 어떤 말썽이라도 부린다면 돌아갈 때 꽁꽁 묶어서 마차에 매달고 갈 거야. 인사는 끝난 다음일 테니 상처가 좀 생겨도 교주가 아무 말 못 할걸.” 묵향의 협박에 한영영은 혀를 쑥 내밀며 응수하고는 시비와 함께 무림맹을 구경하기 위해 나갔다. 죽과 국이 멀찍이서 그녀를 뒤따르며 호위했다. 이번 맹주의 생일잔치는 3일간 거행되었는데 그 안에는 무예대결까지 포함되어 생일잔치가 아니라 거의 축제 같은 분위기까지 풍겼다. 낮에는 여기저기서 벌어지는 행사에 참석한 후 저녁 식사 때가 되면 모두 모여 만찬을 즐겼다. 이때 각 파의 장문인급들은 큰 건물에 모여 맹주와 함께 식사를 했다. 식사 전에 당일 도착한 각 문파의 축하객들이 선물을 바친 후 곧바로 약간의 볼거리가 제공되며 만찬이 시작된다. 「滿博殿(만박전)」이라는 현판이 붙은, 만찬이 시작되는 이 커다란 건물에 묵향 일행이 다가가자 주위를 지키던 호위 무사들이 다가왔다. 그중에서 검은 콧수염을 기른 중년의 무사가 한영영에게 말했다. “여기서부터는 무장을 하고 들어가실 수 없습니다. 검을 저희들에게 맡기시지요.” 한영영이 손잡이와 검집에 보석이 박힌 호화로운 보검을 풀자 묵향은 그것을 받아 죽에게 건네줬다. 그리고 자신도 묵혼검과 비수를 그에게 주며 말했다. “너희들은 여기서 기다려라.” 묵향이 떨떠름한 표정으로 한영영을 따라 들어가자 짐꾼 네 명이 마교에서 준비한 예물을 가지고 그들을 뒤따랐다. 그들이 만박전에 들어서자 정문에서부터 큰 탁자까지 붉은 양탄자가 깔려 있었고, 그 탁자 주위에는 여러 가지 선물이 쌓여 있었다. 그들이 들어서자 한 무사가 종이에 적힌 것을 보고 소리쳤다. “천마신교에서 맹주님의 생신을 축하드리기 위해 축하객을 보냈습니다.” 천마신교라는 말이 나오자 중인들이 술렁거리며 한영영 일행을 주의 깊게 바라봤다. 한영영은 큰 탁자에 앉아 있는 20대 후반의 부드러운 눈빛을 가지고 있는 사내에게 정중히 인사를 올렸다. “안녕하시옵니까? 소녀(小女)는 한영영이라 하옵니다.” 그는 부드럽게 미소를 지으며 말했다. “먼 길을 오느라고 수고하셨소. 그래 교주께서는 안녕하시오?” “예, 덕분에 평안하십니다. 생신을 축하드립니다. 이것은 저의 할아버지께서 보내시는 선물입니다.” 맹주는 그녀를 환대했다. “이리 와서 앉으시오. 현재 무림 최대의 방파인 천마신교의 교주를 대신하는 신분을 가지신 분이니 본좌의 옆에 앉아도 누구도 뭐라 하지 못할 거외다.” 무림맹주가 한영영을 따뜻하게 맞이해 자신의 옆 자리에 앉게 하고는 여러 가지로 신경을 써 주며 말을 건네자 한영영은 더욱 간덩이가 커지기 시작했다. 하지만 한영영을 맹주 옆에 앉게 하고 한쪽 구석에 자리 잡은 묵향의 싸늘한 눈초리와 마주치자 커지던 간이 다시 원상태로 돌아갔다. ‘도저히 저자와는 어떻게 할 수가 없군…….’ ‘후’하고 한숨을 쉬고는 한영영은 맹주와 다소곳이 얘기를 나누기 시작했다.
ch28 북명신공의 위력
묵향이 술을 한잔하고 있는데 뒤에서 여인의 목소리가 들려왔다. “정말 오랜만이네요. 그런데 당신은 이곳에 오고도 나를 찾아보지 않는군요.” 묵향은 뒤도 돌아보지 않고 옆의 빈 자리를 가리키며 말했다. “앉으시오.” 여인이 자신의 옆 자리에 앉자 묵향은 그제서야 그녀를 쳐다보고 옥령인이라는 사실을 깨달았다. “아하! 누군가 했더니……. 내가 멍청했군. 완전히 잊어버리고 있었어.” “일부러 할아버지한테 부탁해서 당신을 불렀는데, 고작 한다는 말이 그거예요?” “일부러라니?” 옥령인의 얼굴이 약간 붉어지며 말했다. “할아버지 생신에 묵향 부교주를 초대한다고 정중하게 써 보냈단 말이에요.” 그제서야 묵향은 사태가 어떻게 돌아갔는지 알 수 있었다. 교주는 묵향이 가지 않을 것을 뻔히 알고 자신의 말썽꾸러기 손녀를 미끼로 묵향을 보낸 것이다. “이런 빌어먹을…….” 묵향의 욕을 듣고 옥령인의 안색이 약간 창백해지자 묵향은 곧바로 사과했다. “아…, 그게 아니고 지금 엄청난 혹을 달고 와서 그렇소. 교주는 내가 당신처럼 그런 식으로 움직이지 않을 거라고 생각하고 자신의 망나니 손녀를 감시한다는 명목으로 나를 붙였지. 저 말썽꾸러기는 장 부교주나 내가 아니면 감당할 수가 없다나? 실지 수석장로의 수염을 불사른 악녀니까 누구도 어찌할 수 없지.” “미안해요, 괜한 부탁을 해서…….” “그래, 무공은 정진이 있었나?” 묵향이 장난스런 표정으로 묻자 옥령인은 얼굴이 뻘개지며 항의했다. “당신 때문에 망신당한 걸 생각하면…….” “왜?” “당신이 했던 얘기를 할아버지한테 말씀드렸더니 할아버지가 빙긋이 웃으시며 뭐라고 했는지 알아요?” “뭐라고 했는데?” “나보고 순진하게도 완전히 속았다고 그러시더군요.” “정말이야?” “예.” “이상하군.” “뭐가 이상하다는 거예요?” “내 딴에는 꽤 잘 만든 무공인데……. 실지 구결을 들려줬다면 그런 말을 하지 못할 텐데, 네가 어떻게 시범을 보였는데 그런 거야?” 그녀가 침중한 안색으로 한숨을 쉬며 말했다. “후…, 할아버지 말씀이 맞군요. 할아버지는 제가 사형과 비무하면서 적하마령검법을 사용하는 걸 보시고 진전이 대단히 빠르다고 칭찬해 주셨죠. 제 다섯째 사형은 저보다 실력이 좋았었는데 요즘은 제가 그 사형보다 조금 더 낫거든요. 하지만 저는 그대로 있을 수 없어서 사연을 얘기했어요. 당신이 할아버지를 욕하며 사문의 무공을 훔쳤다고 욕하더라고 했죠.” 묵향은 속이 찜찜해짐을 느끼며 물었다. “그래서?” “그러니까 할아버지는 당신이 가르쳐 준 초식을 펼쳐 보라고 하셨어요. 그래서 저는 그대로 했죠. 그러자 할아버지는 확실히 적하마령검법이 적하무류검법보다 더욱 뛰어나며 무서운 검법이라고 했어요. 그리고 저에게 구결을 알려 달라고 하셨죠. 제가 그건 안 된다고 하니까 다시 한 번 힘껏 초식을 펼쳐 보라고 한 다음 그 둘의 차이를 꼼꼼히 비교해 보시더니 그러셨죠. 적하무류검법은 상승검법인 백류매화검법(白流梅花劍法)을 익히는 중간 단계에나 어울리는 검법이지만, 이 적하마령검법은 진기의 소통이 너무나 자연스럽고 사용자의 힘을 있는 대로 끌어내니 극성까지 익히면 오히려 백류매화검법보다 무서운 검법이라고요. 그러면서 말씀하시기를 적하무류검법은 분명히 직접 만드신 거니 이 둘이 비슷한 것은 우연일 수도 있고, 아니면 당신이 내 무공을 보고 순간적으로 만들어 낸 거라고 하셨어요. 그러면서 나중에 넌지시 돌려서 물어보면 알 수 있을 거라고 하셨죠.” 묵향은 무안해서 싱긋 웃으며 말했다. “하하하, 찔리는 게 있으니까 제풀에 불고 말았군. 끝까지 우기는 건데……. 그래 할아범이 그렇게 칭찬한 나의 독문무공은 좀 진척이 있나?” “그런데 그게 잘 안 돼요. 세 번째 초식에서.” “그런 식으로 말하면 나는 몰라. 초식을 직접 보여 줘야지. 적하마령검법 따위 몽땅 잊어버린 지 오래라구.” 묵향의 말에 옥령인은 경악했다. “그때 당신은 극성으로 그 검법을 펼쳤다구요. 그리고 할아버지도 그렇게 높게 평가했던 검법인데 어떻게 잊어버릴 수 있지요?” “나는 원래 잘 잊어버려. 본교의 마공도 거의 대부분 다 잊어먹은 지 오래라구. 그따위 거 기억해서 어디다 써? 말로는 잘 안 되니까 나중에 비무하면서 가르쳐 주지. 자, 너도 한잔하라구.” 묵향이 따라 주자 옥령인은 미소 지으며 술을 약간 마시다가 다급히 잔을 내려놓고 말했다. “언니가 와요. 어서 피해요. 당신을 보면 찢어 죽이겠다고 벼르고 있단 말이에요.” 하지만 정작 묵향은 태연했다. “그 실력으로 찢어 죽여? 내가 그렇게 상대한테 당했으면 슬슬 피해 가겠다.” 이죽거리며 묵향이 술을 마시는데, 챙 하는 경쾌한 소리가 들리고 순간 묵향의 목에 칼이 닿아 있었다. 그리고 분노를 억누른 나지막한 소리. “너, 잘아알 만났다…….” 하지만 그녀의 복수극은 벌어지지도 못하고 끝나야 했으니, 그녀가 칼을 뽑자 놀란 근처의 사람들이 벌 떼 같이 웅성거렸고 그걸 눈치 챈 맹주의 불호령이 떨어졌다. 맹주도 대강의 사정을 옥매화에게서 들었지만 놀린 것뿐이지 어떤 해악을 가한 것도 아니었기에 묵향에게 따질 필요를 못 느끼고 있었다. 거기에 묵향이 옥령인에게 대단히 잘 대해 주며 매우 강력한 검법까지 가르쳐 줬으니 묵향이 처음부터 악의로 그녀에게 대했다고는 생각하지 않았던 것이다. 할아버지의 불호령이 떨어지자 옥매화는 신경질적으로 검을 검집에 꽂아 넣고는 씨근대며 밖으로 나가 버렸다. 화가 머리끝까지 치밀어 오른 그녀의 뒷모습을 보면서 묵향이 싱글거렸다. “아직 혼이 덜 난 모양이군.” 그런 그를 보고 옥령인이 난처한 듯 말했다. “저한테는 그렇게 잘해 주시면서 왜 언니는 그렇게 못살게 굴죠? 좀 잘해 주실 수 없어요?” “나는 눈에는 눈 이에는 이로 상대하는 사람이야. 상대가 잘해 주면 나도 잘해 주지만 상대가 나를 못살게 굴면 나는 그보다 더 상대를 못살게 굴지. 이건 천성이니까 네가 옆에서 이러쿵저러쿵할 거 없어.” 묵향은 술을 쭉 들이켰다. “이제 그만 일어서야겠군.” 그와 동시에 밖에서 매와 국이 들어왔다. “부르셨습니까?” “저 말괄량이 감시 잘해. 잘못해서 실수라도 하는 날에는 어떻게 되는지 알지?” “명심하겠습니다.” “나는 이만 가 보겠다.” 묵향이 밖으로 나가자 옥령인이 따라 나왔다. “언제 돌아가실 거예요?” “잔치가 끝나는 대로 곧.” “이번에 검술제가 있는데, 참석해 보지 않으시겠어요? 푸짐한 상품도 주는데…….” “그따위 대결 시시해. 죽! 검을 다오.” 묵향은 묵혼검을 차면서 말했다. “맹주 정도 나온다면 몰라도 내가 무슨 할 짓이 없어서 일초지적(一招之敵)도 안 되는 애송이들을 잡고 놀겠어?” “사흘 만에 가신다면 저하고 같이 술 마시면서 얘기라도 해요. 저쪽에 작은 정자가 있는데 그리로 안주하고 술을 가져오게 할게요.” “그렇다면 좋지. 자네들도 같이 가세.” 옥령인은 주위의 시녀에게 뭐라고 지시하고는 그들을 만박전에서 그리 떨어지지 않은 곳에 있는 작은 정자로 안내했다. 그들이 정자에 자리 잡자 곧 시녀들이 간단한 안주와 술을 가져왔다. 시녀들이 물러가고 나서 옥령인은 묵향이 무의식적으로 묵혼검을 만지고 있는 걸 보고 말했다. “당신은 무예가 그토록 강한데 왜 언제나 검을 가지고 있죠? 그때도 심검을 쓰는 걸 보고 모두 경악했잖아요.” “심검을 유지할 수 있는 시간은 그렇게 길지 않아. 심검은 엄청나게 내력을 소모시킨다구. 그 위력은 겨우 어검술 정도밖에 안 되는데 말이야. 그래서 나는 언제나 이걸 가지고 있지. 나는 마음만 먹으면 상대의 검을 빼앗아 사용할 수 있어. 하지만 이 녀석은 내가 직접 주문해서 만든 거고 또 손에 익어서 다른 걸 만지고 싶지 않아.” “좀 보여 주세요. 당신 검은 한 번도 자세히 본 적이 없잖아요. 겉은 수수하게 생겼는데…….” 묵향이 검집 채로 넘겨주자 옥령인은 그걸 받으면서 말했다. “길이는 짧은데도 굉장히 무겁군요.” 검을 반쯤 뽑아 바라보면서 탄성을 질렀다. “그때 기억이 맞군요. 검은색인 것 같은 생각이 들어 이상하게 생각하고 있었는데…, 이건 현철(玄鐵)로 만든 건가요?” “응.” “그래서 무겁군요. 겉은 수수하면서 속은 이렇게 호화롭다니…….” 옥령인의 입에서는 하마터면 ‘당신과 같이…’라는 말이 나올 뻔 했다. 하지만 그 말을 씹어 삼키고 말을 이었다. “이렇게 좋은 보검을 이런 검집에 넣어서 가지고 다니는 사람은 당신밖에 없을 거예요. 여기에 글자가 쓰여 있네……. 「墨魂(묵혼)」, 이게 이 검 이름인가요?” “응.” “아주 좋은 이름이군요. 생긴 것과 딱 맞는 것 같아요. 잘 봤어요.” 묵향은 검을 다시 허리에 차고 수하들과 더불어 술을 마시기 시작했다. 대화는 거의가 옥령인과 묵향이 했고 수하들은 그들의 대화에 감히 끼어들지 못했다. 옥령인은 검법에 대해서 여러 가지로 질문을 하더니 갑자기 생각난 듯 말했다. “참! 이번 생일에 좋은 금(琴)을 선물 받았거든요.” 그러면서 시비를 불러 자신의 방에서 금을 가져오라고 일렀다. 그리고 묵향에게 말했다. “아주 좋은 건데 한번 타 주세요, 예?” 옥령인이 계속 사정하자 묵향은 어쩔 수 없이 말했다. “네가 먼저 하면 나도 하지.” 시녀가 금을 가져오자 옥령인은 금줄을 몇 번 튕겨 보더니 이윽고 금을 타기 시작했다. 금 소리가 아련히 울려 퍼지자 주변에 있던 호위 무사들이 정자 쪽을 바라보며 귀를 기울였고, 주변에서 술을 마시던 취객들도 정자 쪽을 바라봤다. 작은 정자였고 그 안에 네 명이 들어가서 간단한 술자리를 마련하고 있었기에 그들의 흥취를 방해하는 것은 실례라고 생각했는지, 아니면 그 안에 있는 사람이 마교의 인물들인 것을 알기에 그런 것인지, 아무도 근접하지는 않았다. 옥령인은 금을 타면서 흥취가 동했는지 노래까지 부르더니 나중에 금을 내려놓으면서 얼굴이 빨개져서 사과했다. “미숙한 실력에……. 들어 주셔서 감사합니다.” 묵향과 그 수하들은 박수를 치며 치하했다. “아주 잘 탔어. 전번보다 실력이 많이 늘었는데!” 묵향의 칭찬을 받자 옥령인은 얼굴을 붉히며 말했다. “연습을 많이 했죠. 이제는 당신도 타 보세요.” 묵향은 금을 무릎 위에 올리고 금줄을 몇 번 튕기며 조율을 한 후 금을 뜯기 시작했다. 과거부터 절묘한 내공의 조화로 사람의 마음을 흔들었는데 거기에 음희의 지도까지 받아 본교에서 금을 잘 탄다는 말까지 들은 그였기에, 묵향이 금을 타자 삽시간에 주위가 조용해졌다. 밤하늘을 타고 금음이 멀리 퍼져 나가자 만박전에서 떠들어 대던 소리까지 조용해졌다. 묵향의 금음에 보태어 옥령인이 시를 읊으며 더욱 흥취를 돋우었다. 청산은은수초초(靑山隱隱水怊怊) 추진강남초목조(秋盡江南草木凋) 이십사교명월야(二十四橋明月夜) 옥인하처교취소(玉人何處敎吹蕭) 청산은 아득하며 물길은 머나멀고, 강남 늦가을 초목은 조락(凋落)했는데. 이십사 교(橋) 회영청 달 밝은 밤, 님은 어디서 쉬며 피리를 불고 있나! 이것은 당나라 풍류객 두목(杜牧)의 「기양주한작판관(寄揚州韓綽判官)」으로 무식한 묵향으로서야 그걸 알 리 없지만 달 밝은 밤에 이런 시를 들으니 제법 마음이 동했다. 그래서 한 곡조 더 뜯고 금을 내려놓았다. “하하, 본좌의 금 솜씨는 누구도 따를 수 없지.” 묵향의 뻔뻔한 자화자찬에 잘 탄다는 말이 목구멍까지 올라왔다가 내려가며 되려 퉁명스러운 말이 나왔다. “너무 잘난 체하지 마세요. 별로 좋은 실력도 아닌 걸 가지고…….” 묵향은 그녀의 면박이 끝나기도 전에 말했다. “오늘 자리는 이걸로 끝내기로 하지. 내일 보자구.” 괜히 자신이 면박을 줘서 그런 것 같아 옥령인은 아쉬운 마음에 사정했다. “좀 더 있다가 가지 그래요?” “나도 그러고 싶은데, 저기 그 말괄량이가 나오고 있거든…….” 묵향이 일어서자 모두 그 뒤를 따라 나왔다. 높은 자리에서 점잔을 빼면서 재미없는 얘기를 나누고 있던 한영영은 묵향이 웬 여자와 시시덕거리는 걸 보고 열이 뻗쳐 더욱 열심히 맹주와 얘기를 나누었지만 속으로는 하나도 재미가 없었다. 거기에다가 공력이 실려서 멀리까지 퍼져 나온 묵향의 금 소리가 들리자 그 감미로움에 매료되어 맹주를 꾀어 함께 묵향과 합석하기 위해 밖으로 나온 것이다. 그런데 그녀의 생각과는 달리 묵향은 그녀가 다가오자 정자에서 나왔다. “밤이 늦었습니다. 이제 주무셔야지요.” 묵향의 말투는 사근사근했지만 한영영을 쏘아보는 눈초리는 공포스러운 무언의 압력이 있었다. 한영영은 맹주를 이용해서 묵향의 말을 거부할 생각도 해 봤지만 총단으로 돌아가려면 어쩔 수 없이 그와 같이 가야 하므로 또다시 상자 속에 갇혀서, 또는 묵향의 위협대로 마차에 묶인 채 끌려서 가기는 싫었다. 그래서 그녀는 황급히 맹주에게 인사를 했다. “죄송합니다. 소녀는 이만 돌아가야 할 것 같군요.” “좀 더 즐기다 주무시지 않고…….” 다음 날 아침 맹주는 산책을 하다가 바삐 걸어가는 손녀를 만났다. 그녀를 본 맹주는 반갑게 말을 걸었다. “벌써 일어났느냐?” “할아버님, 안녕히 주무셨습니까?” “오냐. 그런데 이번 일은 미안하게 됐구나. 교주에게 정중하게 편지를 보내 네가 원하는 그 녀석을 청했는데도 자신의 손녀를 보냈으니 네 부탁을 지킬 수가 없었다.” 그러자 옥령인은 생긋이 웃으며 말했다. “아니에요, 벌써 이뤄 주셨는걸요. 정말 고마워요.” “뭐? 이상하군. 네가 원한 사람이 교주의 손녀란 말이냐?” “아뇨, 함께 온 부교주예요. 지금 만나러 가는 길인데, 같이 가실래요?” “네 얘기를 듣고 노부도 한번 만나 보고 싶었다. 안내하거라.” 조손(祖孫)은 나란히 얘기를 나누며 한영영 일행이 묵고 있는 집으로 향했다. 그녀가 문을 두드리자 난이 나오며 그녀를 반겼다. “안녕하세요?” “예, 난 소저도 안녕하세요? 부교주님을 뵈러 왔습니다.” 난은 생긋 웃으며 안내했다. “저를 따라오세요. 지금 수련 중이시거든요.” “여기서도 수련을 하세요?” 난도 못 말린다는 표정을 지으며 맞장구를 쳤다. “언제나 수련을 게을리 하지 않으시니까요.” 난을 따라가니 묵향은 가을의 따스한 햇볕 아래 가부좌를 틀고 앉아서 무릎 위에 검을 올린 채 눈을 지그시 감고 있었다. 난이 다가가 속닥거리자 묵향은 난에게 무어라고 지시를 내린 후 다시 눈을 감아 버렸다. 난은 옥령인에게 다가와 미안한 표정으로 말했다. “새벽 수련을 방해받고 싶지 않으시답니다. 그냥 돌아가시라는데요.” “저 수련은 언제 끝나는데요?” “본교에 있을 때는 몇 날 며칠을 계속 앉아 계시기도 했습니다. 설마 밤까지 계속 앉아 계시지는 않겠죠.” 이때 지그시 묵향을 바라보던 맹주가 옥령인에게 물었다. “저자가 묵향이란 부교주냐?” “예.” “젊은 나이에 대단하군. 뇌전검황이 스스로 비무를 청했다기에 별일이다 싶었더니 노부도 맹주란 직위만 아니면 비무를 청하고 싶구나. 이보게.” “예.” “자네 주인에게 노부와 술 한잔하면서 논검(論劍)할 기회를 좀 달라고 부탁하지 않겠나?” 맹주가 그렇게 말하자 난이 매우 놀란 표정으로 살짝 맹주를 바라보더니 다시 묵향에게 다가갔다. 난이 묵향에게 가는 걸 보면서 맹주가 옥령인에게 말했다. “제령문에서 사람이 와서 뇌전검황이 돌아가셨다고 했을 때 그에게 물어보니 검황은 저자와 밤새도록 논검을 했다고 하더군. 그러면서 제자들에게 꼭 새겨들어 기억하라고 일렀다는 거야. 그래서 노부는 제령문으로 직접 달려가서 여러 가지 조사하는 중에 그 논검한 내용에 대해 알아보려고 했지. 하지만 누구도 알려 주려 하지 않더군. 원체 오래전의 일이라 다 잊어버렸다는 거야. 하지만 사부님이 목숨을 바쳐 제자들에게 알린 거라 외부에는 극비로 하는 걸 게야. 비밀리에 알아보니 그때의 대화 내용을 책자로 만들어 소중히 간직하는 모양이더군. 너는 잘 모르겠지만 일정 수준 이상에 다다르면 오히려 쓸데없는 비급보다 그런 대화가 더욱 소중한 거란다. 무림 최고의 비급이라 불리는 북명신공도 비급이라기보다는 일종의 후배들에 대한 권고사항을 나열한 책이라고 봐야지. 그런 무림의 무상지보(無上之寶)가 실전되어 버린 것은 정말 크나큰 손실이야.” 난이 돌아와서 맹주의 말이 끝나기를 기다렸다가 틈을 봐서 말했다. “논검도 하시기 싫으시답니다. 대신 조금 있다가 수련이 끝나니 옥 소저께서는 남아 계시다가 함께 비무를 하자고 하시더군요.” “그럼 폐가 안 된다면 노부도 남아 있다가 손녀가 비무하는 걸 구경할까 하네.” 이때 묵향이 일어서더니 맹주에게로 천천히 다가왔다. 묵향은 정중히 포권하며 말했다. “안녕하십니까?” 맹주도 답례를 하며 말했다. “들으셨겠지만 폐가 안 된다면 노부도 남아 있다가 손녀가 비무하는 걸 구경할까 하는데, 허락해 주게나.” “그러죠. 따라와라.” 옥령인이 묵향을 따라 조금 널찍한 곳으로 나오자 묵향이 말했다. “어제 질문했던 걸 다시 설명해 봐.” “그러니까 3초 적하정심에서…….” 그러면서 초식을 펼쳐 보이며 말했다. “여기가 이상해요. 구결대로 진기를 움직이는데도 잘 안 돼요.” “그 부분의 구결을 전음으로 말해 봐.” “…….” 묵향은 전음을 듣고 한참 생각하더니 다시 말했다. “거기 말고도 잘 안 되는 부분이 있냐?” “예, 8초와 12초, 16초, 21초.” 그러면서 잘 안 되는 부분의 초식들을 펼쳐 나갔다. 그걸 가만히 보고 있던 묵향이 말했다. “초식을 펼치면 이상하게 진기가 잘 안 흐르는 것 같고 또 힘이 막 빠지고 거기에 갑자기 피로감이 증대되고, 또 어떤 때는 진기가 역류하는 것 같기도 하지?” “예! 맞아요. 어떻게 그렇게 잘 알아요?” 묵향은 가엾다는 듯한 표정으로 능청스럽게 말했다. “아가야, 그건 네 내공이 워낙 보잘 것 없어서 그런 거란다. 내공을 증진하기 위해서 좀 더 힘을 쓰면 모든 게 저절로 해결되지.” “이걸 좀 단시간에 해결할 수 없어요?” “방법은 있지만 그건 네 자질에 달려 있어. 자, 손을 줘 봐. 진맥을 한 번 해 보자.” 묵향은 진맥을 하면서 자신의 진기를 옥령인의 몸속으로 집어넣어 구석구석을 훑었다. 한참이 지나자 묵향이 기쁜 듯이 말했다. “영약을 복용하지 않았구나.” “예, 언니는 먹었는데, 저는 보시다시피 무공에 별로 소질이 없다며 약이 아깝다고 안 주셨어요.” “영약을 안 먹었다면 한 번의 기회가 있지.” 묵향은 자신과 옥령인이 나누는 대화를 맹주가 체통도 잃고 유심히 듣고 있다는 걸 알았지만 별로 신경 쓰지 않았다. “내가 공력을 주입해 줄 수 있다. 하지만 네 공력은 엉망이라 별로 도움이 되지 못해. 가장 좋은 방법은 네 쓸모없는 공력을 완전히 없애 버리고 다시 진기를 채워 넣는 방법이지.” “공력을 없앤다구요?” “왜? 겁나면 안 해도 돼. 나는 최선의 방법만 말해 주고 있을 뿐 선택은 자유니까.” 묵향이 자신을 불신해서 망설이는 게 아닌가 싶어 약간 불쾌해하자 옥령인은 다급히 말했다. “아뇨, 당신을 못 믿는 게 아니라 고통이 심할까 봐…….” “고통이 좀 있지만 참으라구. 좀 아프겠지만 온몸을 꿈틀대도 상관없으니 입만 열지 않으면 돼. 할 수 있겠냐? 입을 열면 모든 게 끝장이야.” “해 볼게요.” “해 볼게요가 아니라 해내야 해. 안 그러면 최악의 경우 무공을 상실할 수도 있어. 알겠어?” “좋아요, 해낼게요.” “좋아. 가부좌를 틀고 앉거라. 그냥 아무 생각 없이 가만히 앉아 있어. 모든 건 내가 알아서 해 줄 테니까. 이봐, 난! 너는 호법을 서라.” 옥령인의 등에 장심을 붙이고 있던 묵향이 잠시 시간이 흐른 후 말했다. “공력은 완전히 제거했어. 이제부터 대자연(大自然)의 숨결을 네게 전해 주겠다. 그걸 내가 이끄는 대로 일주천시켜라.” 시간이 흐르자 옥령인의 머리 위에는 옥령인의 몸에서 뿜어져 나온 기가 응축되어 구름 모양이 생겼다. 옥령인이 고통스러운 표정인데 반해 묵향에게서는 아무런 이상도 찾아보기 힘들었다. 조금씩 시간이 지나자 옥령인의 표정이 변해 갔다. 점점 더 평안한 표정을 짓더니 2각 정도가 지나자 완전한 평온함에 빠져 들었다. 반 시진 정도가 더 지나자 옥령인은 묵향의 유도로 머리 위에 응축된 기를 코로 흡입하면서 모든 작업을 끝마쳤다. 묵향은 그녀가 일어서자 아주 기쁜 듯 칭찬을 아끼지 않았다. “이건 처음이 중요한데, 잘 참았다. 정말 잘했어.” 그리고는 난에게 말했다. “수고했다. 이제 호법은 필요 없으니 쉬도록 해라.” “그런데 방금 한 것 있지요. 제가 지금까지 배운 토납술하고는 좀 다른 것 같아요. 시간이 지날수록 정신이 맑게 가라앉으면서 평안한 게……. 이게 뭐예요?” “그건 태허무령심법이지. 원래 이건 처음부터 익혀야 하는데, 네 내공이 워낙 정순하지 못해서 최후의 수단을 쓴 거야. 다음부터 운기조식은 태허무령심법만 해야 해. 안 그러면 지금의 고생이 물거품이 된다구. 알겠어?” “예.” “태허무령심법은 정통적인 현문의 토납술인데 오랜 시간 익히면 익힐수록 더욱 정진이 빨라지는 이점이 있고 또한 마음을 편안하게 해 주므로 절대 주화입마에 걸릴 염려가 없지.” “정말 이상한 건 당신이 가르쳐 준 무공 중에서 사파의 무공은 하나도 없다는 거예요.” “본교의 무공을 아무에게나 가르쳐 줄 수는 없지. 그리고 그때 한 약속은 지금도 유효한 거야.” “무슨 약속이요?” 묵향은 옥령인을 쥐어박으며 말했다. “무공을 익히면서 맹세한 거 잊었어?” “하지만 제가 말 안 해도 다른 사람이…….” “절대 그럴 리 없어. 태허무령심법은 정파에서는 이미 절전된 지 오래야. 만약 세상에 돌아다닌다면 너밖에는 범인이 없다구.” “알겠어요.” “대신 네 자식에게는 전수해 주는 걸 허락하지. 하기야 태허무령심법은 정순함을 그 생명으로 하기 때문에 여태까지 다른 토납술을 사용하던 사람이 이걸 사용해 봤자 득보다는 실이 더 많으니 가르쳐 준다는 건 상대를 주화입마 상태로 만드는 거나 다름없지. 이제 쉴 만큼 쉬었으니 본좌가 전수해 준 적하마령검법을 한번 펼쳐 보라구.” 옥령인이 검법을 펼치는데, 그 전과는 사뭇 기세가 달랐다. 매 초식마다 웅후한 기상과 힘이 느껴졌고, 그녀의 검을 통해 끊임없이 붉은 노을 같은 검기가 뻗어 나왔다. 그녀가 잘 안 된다고 짜증을 부리던 검초들에 이르러는 검 전체가 엷은 붉은빛이 돌며 그녀의 수준이 미숙하기는 하지만 어기충검의 경지에 이르렀다는 걸 알 수 있었다. 매 검초마다 붉은 검기가 뻗어 나가며 그사이로 한 번씩 붉은빛 검기의 덩어리가 뻗어 나가 흙과 부딪치면서 폭발을 일으켰다. 그녀의 어기충검은 초식에 따른 어기충검으로 공력만 심후하게 쌓은 후 초식에 따라 내력을 운용하면 생기는 결과다. 화경에 이른 사람이 자유자재로 만들어 내는 어기충검과는 그 질에서 엄청난 차이가 있는 것이다. 그녀의 36초식이 끝나자 묵향은 박수를 치면서 말했다. “이제 제법 모양이 갖춰졌군. 이제 비무를 해 보자.” “좋아요.” 그녀는 자신 있게 묵향을 향해 검초를 펼쳤다. 묵향은 그녀의 만만했던 사형과는 완전히 달랐다. 검초의 사이사이로 검을 찔러 들어왔다. 그때마다 옥령인은 경악성을 터트리며 초식을 끝까지 펼치는 것을 포기하고 공격을 막기에 급급했다. 하지만 묵혼검은 그녀가 검으로 막으면 다시 옆으로 꺾어져 나가며 다시 다른 허점을 찔러 댔다. 반 시진 정도 지나자 옥령인의 몸은 완전히 땀투성이였고, 묵향은 숨 한 점 흩어지지 않고 상대를 농락하고 있었다. 옥령인은 시간이 갈수록 절망감을 느꼈고 급기야는 울고 말았다. 옥령인이 울음을 터트리자 묵향이 다가가서 달랬다. “네가 초식을 잘못 운영해서 결과가 이렇게 된 거야.” 그러자 옥령인은 훌쩍이면서 반박했다. “저는 초식을 제대로 펼쳤다구요.” “너와 내가 비무를 하면서 서로의 거리가 어느 정도였지?” “1장 정도? 아니면 그보다 조금 더 가까웠든지.” “적하마령검법은 근거리의 적에게는 그렇게 큰 효과를 발휘하지 못해. 36개의 초식 중에서 근거리에 사용할 수 있는 초식은 열 개 정도에 불과하다구. 거의 대부분이 검기 종류를 이용해 상대를 공격하기에 상대방이 최소한 1장 밖에 있어야 되지.” “그러면 가까이 다가온 상대는 어떻게 해요?” “아주 가깝게 다가온 상대는 검을 쥐지 않은 손으로 급소를 치거나 아니면 발로 차야 하지. 그리고 그보다 좀 더 떨어진 상대는 직접 검으로 공격해야 하는데…, 그건 숙달되어야 하는 거야. 네 응용력 정도로는 어쩔 수 없지.” “그건 속성할 수 있는 방법이 없나요?” “있긴 있어. 이건 누구나 사용하는 방법인데 접근전에는 눈보다는 오감(五感)을 사용해야 할 경우가 많지. 그런 감각을 키우려면 가만히 눈을 감아 봐. 그리고 소리를 들어 봐. 바람 소리, 새 소리, 발자국 소리, 수많은 소리들이 들리지? 그걸 들으면서 그것과 너 사이의 거리를 생각해 보라구. 아무리 작은 소리라도 놓치면 안 돼. 노승들이 면벽수련하는 것과 같은 이치라구.” “모두들 그렇게 수련해요?” “그럼, 최소한 사군자는 그렇게 수련시켰지. 덕분에 사군자는 근접전에서는 본교에서도 손꼽히는 고수라구. 내가 열심히 가르쳤거든.” “그럼 사군자는 당신의 제자겠군요. 그리고 저두요.” “아니야, 나는 절대 제자를 받지 않아. 그냥 약간씩 인연이 닿으면 내가 알고 있는 무공의 일부를 전수해 줄 뿐. 진정한 내 무공은 그 누구에게도 알려 준 적이 없어. 또 알려 줄 생각도 없고.” “왜요? 당신이 가진 무공이 그냥 사라진다면 무림의 크나큰 손실이 아닐까요?” “아니지, 무림의 복이기도 하지. 이걸 좋은 녀석이 이으면 다행이지만 그렇지 않은 경우 피바람이 불겠지. 나만 해도 혼자서 웬만한 문파 하나쯤은 절단 낼 수 있으니까.” “자신을 너무 과대평가하는 거 아니에요?” “아니야, 나는 나를 있는 그대로 평가한다구. 누구든지 잡고 물어봐, 이 무식한 아가씨야. 현경의 경지에 다다른 고수가 어느 정도의 능력을 펼치는지. 그리고 나는 그냥 현경이 아니라 내 느낌으로는 지금 거의 생사경을 눈앞에 두고 있다구.” “정말이에요?” “그렇지. 하지만 생사경을 눈앞에 두고 있다는 것과 진짜 생사경은 달라. 예를 들면 생사경에 근접한 현경인 나와 지금 현경에 근접하고는 마지막 벽을 뚫지 못해서 저기서 귀를 기울이는 네 할아버지와는 하늘과 땅의 차이만큼 큰 실력 차이가 난다구.” “그렇다면 할아버지가 그 벽을 깨고 현경에 들어선다면요?” “그러면 나와의 실력 차이는 현격하게 좁혀 들지. 그래도 현경의 아래와 위에도 차이는 있으니까, 최소한 내가 지지는 않는다는 것 정도는 자신 있게 말할 수 있어.” “그렇다면 지금은요?” “네 할아버지 같은 고수 열 명이 덤벼도 안 돼.” “하지만 곧 할아버지는 현경에 들어가실 거예요. 그런 식으로 말하지 마세요.” “아니지, 곧 현경인데도 그 마지막 벽을 못 뚫은 사람이 한두 명인 줄 알아? 수많은 무림인이 화경에도 못 올라가는 게 현실이고, 또 그 화경을 넘어 현경에 올라간 사람들도 고작 나까지 두 명 정도야. 네 할아버지가 이 상태로 계속 화경에 머무르다 간다고 해도 이상할 게 하나도 없지.” “하지만 당신의 말은 신빙성이 없어요. 그 한 단계 차이를 너무 심하게 과장한 거 아니에요? 말해 봐요. 내 말이 맞죠? 과장이죠?” 그러자 저 옆에서 귀를 기울이고 있던 맹주가 입을 열었다. “그의 말이 맞다. 그런데 알고 보니 그대는 북명신공을 익힌 모양이군.” 맹주의 말을 듣고는 묵향이 굳은 표정으로 말했다. “어떻게 그런 황당한 생각을 하시죠?” “내가 들은 바로는 북명신공은 대자연의 숨결을 흡수하여 자신의 공력을 높인다고 들었어. 자네는 방금 자네의 진신 내력을 저 아이에게 전해 준 게 아니라 자네의 몸을 통해 대자연의 기를 흡수해서 저 아이에게 전해 준 매개자 역할밖에 하지 않았어. 그렇지 않다면 자네가 그렇게 방대한 진신 내력을 방출하면서도 땀 한 방울 안 흘릴 리가 없지. 북명신공은 천마신교에 있나?” “그 대답은 할 수가 없군요. 만약 제가 답을 한다면 맹주님을 죽여야 하거든요. 더 이상 그건 묻지 말아 주십시오.” “알겠네. 충고 고맙군. 쓸데없는 걸 물어서 미안하구먼. 손녀와의 비무도 끝난 것 같은데 같이 논검이나 하는 게 어때? 내 가장 아끼는 후아주(侯亞酒)를 대접함세.” “할아버지도 참, 아침부터 술이에요?” “술 때문에 내일 당장 죽는다 하더라도 상관없어. 이 정도 고수를 만나기가 어디 쉬운 줄 아냐? 이것도 기연이라구. 내 평생 기연이라고는 만난 적이 없는데 이렇게 만나게 되다니…….” “정 그렇게 말씀하신다면 한잔하기로 하죠. 하지만 영영이가 심심할 테니까 같이 데리고 가는 게 좋겠습니다. 제가 옆에 없으면 무슨 말썽을 부릴지 불안해서…….” “자네 좋을 대로 하게나.”
ch29 자매간의 비무
맹주는 묵향을 본채의 널찍한 거실로 안내했다. 묵향은 사군자와 한영영을 데리고 맹주를 따라갔다. 한영영도 묵향이 귀한 후아주 맛을 보게 해 준다고 꼬드겼으므로 과연 그 맛이 어떤지 보기 위해 두말 않고 따라나섰다. 묵향 일행이 거실에서 기다리고 있는데 맹주는 다섯 명을 함께 데리고 왔다. 그의 아들, 손자, 손녀 등 일가족들이었는데, 그중 옥매화는 묵향이 거실에서 기다리고 있는 걸 보고 눈에 쌍심지를 돋웠지만 지엄한 할아버지 앞이라 참을 수밖에 없었다. 맹주는 각자의 자리를 정해 주고 말했다. “오랜만에 지기(知己)를 만났으니 오늘 노부가 한턱내겠다. 너희들도 사양 말고 많이 들거라.” 그러면서도 주위에 있는 그의 혈육들에게 어기전성으로 한마디 하는 걸 잊지 않았다. 《대화를 새겨듣거라. 주옥(珠玉)과도 같은 논검이 될 테니까…….》 묵향의 앞에 자리를 잡은 맹주는 후아주를 한잔 가득히 부어 주고 자신의 잔에도 부으면서 말했다. “뇌전 영감과는 어떤 대화를 나눴나? 듣자하니 밤새도록 얘기를 나눴다고 그러던데…….” “그건 제령문의 제자들에게 물어보시죠. 꽤 재미있는 대화였습니다.” “뇌전 영감도 나와 비슷한 경지던가?” “그렇다고 생각하지만 직접 겨뤄 봐야 완전히 알 수 있죠. 두 분 다 정파의 최고로 꼽히는 분들이 아닙니까?” “자네는 누구에게 검술을 배웠나?” “여러 사부들에게 배웠죠. 그중에서 유백 사부에게서 가장 많은 걸 배웠습니다.” “유백? 들어 본 적이 없군. 그의 검술이 그렇게 대단한가?” “아뇨, 대단하지는 못하죠. 하지만 제자들을 참 잘 가르치시더군요.” “제령문에서 듣고도 설마 했는데, 아까 령인이와 비무를 할 때 보니 그대는 특히 근접전에 강하더군. 노부도 근접전을 벌인다면 적수가 되기 힘들 거야. 어쩌면 떨어진 거리에서는 좀 오래 버틸지도 모르지만 근접전에서는 10초도 넘기기 어렵겠더군.” “과찬이십니다.” “과찬이 아냐. 자네는 초식을 초월했더군. 그 정도 경지에 오르기는 참으로 힘들지. 노부도 오랜 수련을 해 왔지만 그 정도까지 부드럽게 넘기기는 힘들어. 자네는 어떤 검법을 익혔나?” “여러 가지죠. 본교의 검법, 불문의 검법, 도가의 검법 등 본교에 보관 중인 건 거의 다 봤죠. 하지만 그게 다 그거더군요. 요즘 들어서는 이게 그건지 저건지 헷갈려서 아예 상대가 쓰는 검법이 뭔지 잘 생각하지도 않습니다.” “하지만 아무리 무초식의 검법을 구사한다 하더라도 하나의 큰 규칙성은 있게 마련이지. 그 검법의 이름은 뭔가?” “오래전에 제가 한 가지 검법을 만들었는데, 그건 무상검법이라 이름 붙였습니다. 하지만 그건 하나의 검법이라고 부르기는 그렇고, 그냥 그저 그런 무공입니다. 예전에는 무공을 사용하면서 무상검법의 형식을 따르려고 노력했지만, 요즘 들어서는 그것도 귀찮아져서 되는대로 펼치고 있죠.” “그 검법의 비급은 만들었나?” “아뇨. 처음에는 만들려고도 했지만 여러 가지로 생각하다가 그 양이 너무 많아 끝이 없을 거 같아 아예 포기했습니다.” “자네는 노부가 마지막 벽을 못 뚫어서 아직 현경에 못 올라갔다고 했는데 그 벽이 뭔가? 알려 줄 수 있나?” “못 알려 드릴 것 없죠. 너무 생각이 많아서 그러시는 거죠.” “생각이 많다니?” “저자를 어떻게 죽이면 되지? 다음 검초는 뭘 쓸까? 저자가 쓰는 검법은 뭔데 그중에서 어떤 초식을 쓰면 요런 초식으로 맞받아쳐야지……. 상대는 강한 것 같은데 어떻게 피하는 게 좋을까, 상대는 수가 많으니 한 명씩 꾀어내서 하나씩 죽이는 게 좋을 거야. 상대는 수가 많으니 이쯤에서 도망가는 게 좋겠지……. 뭐, 이런 것이죠.” “자네 말이 틀렸네. 노부는 적과 싸울 때 무아의 경지에서 자신을 잊고 대결을 하지. 그런 쓸데없는 생각을 하지 않아.” “하지만 그걸 생각할 수밖에 없는 입장일걸요? 내 수하들은 어떻게 되었을까? 나만 너무 들어가는 게 아닌가? 수하들을 후퇴시키고 나 혼자서 저들을 절단내 버리는 게 피해가 적겠지……. 안 그래요?” “하지만 그건 수하들을 거느리는 자로서 당연한 거 아닌가?” “아니죠. 정말 최고의 경지에 오르려면 완전히 모든 걸 잊고 무아의 상태에서 오직 베고 베고 또 베고 피를 덮어써야 하는 거죠. 내가 지금 적을 만나 어떤 초식을 사용할 것인지조차 생각하지 않아야 합니다. 순간 순간을 나의 의지가 아닌 검이 원하는 지점을 따라가며 검과 마음이 하나가 되어 신검합일(身劍合一)의 상태를 만들어야 합니다. 검의 의지가 나의 의지이고 나의 의지가 검의 의지! 이것이 조금이라도 어긋나면 좋은 검법을 만들지 못하죠.” “신검합일이라. 노부는 이미 그 경지를 넘었다고 생각했는데…….” “그게 아니겠죠. 그건 검을 맹주님의 의지에 완전히 일치시켰을 뿐, 검의 의지는 하나도 살아나지 않았죠. 그걸 이룩하면 바로 어검의 경지가 눈앞에 펼쳐질 겁니다.” 그러자 옆에서 듣고 있던 옥매화가 냉소를 흘리며 비웃었다. “흥! 말은 잘하는군.” 묵향은 싸늘하게 옥매화를 쏘아보았다. “모르면 옆에서 닥치고 있어. 이 어르신이 말씀하는데, 젖비린내 나는 것이 까불기는…….” 그러자 옥매화가 대로(大怒)해서 검을 뽑아 들며 외쳤다. “네 녀석이 남자라면 비무를 해 보자. 너 같은 쓰레기가 그렇게 고수라는 걸 본녀는 믿지 못하겠다.” “너 같은 것 하고 겨뤄 봐야 이 어르신의 품위만 손상될 뿐이야.” “미친 녀석! 겁먹은 주제에 둘러대기는…….” “정 그렇다면 상대해 주지. 나와라.” 옥매화는 검을 검집에 넣고는 앞장서서 나가며 말했다. “그렇게 말하면 못 나갈 줄 알고? 빨리 따라와!” 널찍한 공터로 나온 옥매화는 씨근거리며 검을 뽑았다. “검을 뽑아라. 네 녀석에게 본맹의 무공이 어느 정도인지를 알려 주지.” “흥! 네년이 상대할 사람은 본어르신이 아니라 옥령인이지. 이봐! 네가 비무를 해 봐.” “저, 저는…, 언니는 저보다 훨씬 더 강해요.” “괜찮아. 이제부터 내가 네게 전음으로 지시를 할 테니 그대로 해라. 이 비무를 잘 기억한다면 대단히 높은 성취를 얻을 수 있을 거야. 내가 말하는 대로 재빨리 펼쳐야 한다. 준비되었느냐?” “예.” “본인은 옥령인 소저의 몸을 빌려 무공을 사용하려 하오. 물론 차력대나인수법(借力大拿引手法)을 사용하는 건 아니고, 그냥 전음으로 지시만 할 거외다. 여기서 옥령인 소저가 진다면 그건 본좌가 진 것으로 생각해도 무관하오. 그럼, 시작해 보기로 하지.” 차력대나인수법은 자신의 공력을 남에게 빌려 주어〔借力〕 그의 몸을 완전히 사로잡아〔大拿〕 원하는 대로 이끄는〔引〕 수법이다. 허공을 격하여 공력을 전해 상대를 움직이므로 시술자의 공력이 대단히 많이 필요하기는 하지만 자신이 원하는 바대로 움직임을 펼쳐 나갈 수 있다. 그렇지만 묵향은 전음으로 지시만을 하겠다고 했으므로 당연히 약간의 시간차이가 생기게 되고, 또한 사용할 수 있는 무공도 옥령인이 알고 있는 것으로 한정되므로, 옥매화에게 있어서는 대단히 좋은 조건이었다. 옥매화는 그래도 옥령인이 묵향의 지시로 움직인다는 생각에 긴장감을 늦추지 않고 내력을 끌어올려 상대가 검을 뽑기를 기다렸다. 옥령인은 천천히 검을 뽑은 후 옥매화에게 포권했다. “언니, 그럼 이제 시작하기로 해요.” 옥매화가 옥령인의 예에 답하는 걸 보고 묵향이 말했다. “예법은 생략하고 곧바로 시작합시다.” 묵향의 말은 예의상 허초를 교환하기 번거로우니 바로 실초를 사용하자는 말이다. <곧바로 달려 나가면서 6초, 피하면 그 방향으로 따라 붙으며 12초.> 옥령인의 몸이 앞으로 쏘아 나갔다. 옥령인은 옥매화에게 뛰어나가면서 초식을 펼쳤다. “적하비룡(赤霞飛龍)!” “흥! 겨우 적하무류검법 따위로…, 악!” 옥매화는 처음에 공격해 들어오는 초식을 보고 자신이 잘 알고 있는 적하무류검법인 줄 알았지만, 순간적으로 그것이 검무가 아닌 패도적인 검초로 핏빛 노을과 함께 몇 줄기의 강인한 검기가 쏘아 오는 걸 보고 경악성을 지르며 피했다. 그와 동시에 검초를 펼치려 했지만 한 번 잃은 선기를 잡을 수는 없었다. 옥매화가 옆으로 피함과 동시에 더욱 가까이 따라붙은 옥령인은 두 번째 초식을 펼쳤다. “적하매개(赤霞梅開)!” 그와 동시에 여섯 번의 찌르기. 공력이 충만히 실려 검에서는 약간 푸른빛이 흘러나오고 있었다. 옥매화가 이 기습적인 공세를 피할 수 있었던 것은 그녀 자신이 적하무류검법을 아주 잘 알고 있었기 때문이었다. 하지만 원래 적하무류검법에서는 실초와 허초를 포함해 스물네 번의 찌르기가 들어가지만 그걸 여섯 번으로 줄인 만큼 모두가 실초였으며 더욱 깊이 찔러 들어왔다. 그녀가 가까스로 오른쪽으로 피하자 묵향은 옥령인에게 말했다. <선 채로 22초.> 옥령인은 옥매화가 가까스로 피해 나가자 묵향의 지시대로 제3초를 날렸다. “적하낙일(赤霞落日)!” 동시에 옥령인의 검에서 하나의 붉고 큰 검기 덩어리가 붉은 노을 사이를 빠져나와 엄청난 속도로 옥매화를 덮쳤다. 옥매화는 더 이상 수세에 몰리면 재미없겠다는 걸 느끼고 맞받아치기로 작정했다. “백매낙월(白梅落月)!” 그녀의 자세는 불안했지만 그런대로 훌륭히 검초를 펼쳤고 검기의 덩어리와 그녀의 검초에서 뿜어낸 검기가 충돌해 폭발성을 울렸다. 서로가 그 충격에서 비틀거리며 물러났다. 옥매화는 뒤로 물러서서 외쳤다. “이건 엉터리예요. 저자는 분명히 자신의 공력을 전해 주지 않겠다고 했는데, 이번 초식으로 저 파렴치한 인간이 차력대나인수법을 사용해 공력을 보냈다는 게 확실해졌어요.” 그러자 묵향이 냉소를 흘리며 말했다. “헛소리하지 마라. 그건 분명히 옥령인의 공력이야. 안 그렇습니까, 맹주?” 맹주는 약간 안쓰럽다는 표정으로 말했다. “그의 말이 맞다. 옥령인은 오늘 부교주의 도움으로 엄청난 내력의 증가를 거뒀지. 대신 부교주가 지금까지 적하무류검법에서 발전시킨 적하마령검법만 쓰고 있으니 잘해 보도록 해라.” 두 자매의 공방전은 상상을 초월할 정도로 대단했다. 옥령인이 묵향의 지시에 따라 움직인다고 하지만 언제나 약간의 시간차가 있었기에 옥매화가 그렇게 밀리지는 않았다. 순식간에 50여 초식이 교환되었고, 묵향이 조합해 나가는 초식을 보면서 맹주는 고개를 끄덕이기도 하고 탄성을 지르기도 하면서 그 초식의 운용에 감탄했다. 아마 직접 묵향이 옥령인과 같은 공력으로 적하마령검법을 펼쳤다면 5초도 되기 전에 끝났을 것이다. 하지만 옥령인은 실전 경험이 거의 없었기에 묵향의 주문대로 부드러운 초식의 연결을 하지 못한다는 데 치명적인 약점이 있었다. 50초가 넘어서자 이대로 장기전으로 들어가면 불리함을 깨달은 묵향이 연속 공격을 주문했다. <따라붙으며 6, 2, 22초를 동시에.> 그러자 옥령인이 미꾸라지처럼 피해 나가는 옥매화를 향해 검을 들고 뛰어들면서 외쳤다. “적하비룡(赤霞飛龍), 적하유천(赤霞流天), 적하낙일!” 옥매화는 그 엄청난 공세를 신법과 백류매화검법으로 가까스로 헤쳐 나가며 자신의 실력을 있는 대로 발휘했다. 하지만 그녀도 겨우 지시만 받는다고 해서 동생이 이 정도 괴력을 발휘하리라고는 짐작도 못하고 있었던 터라 내심 당황하고 있었다. ‘검만 알고 살아온 내가 겨우 버티기만 할 수 있을 줄이야……. 먼저 공격을 해 대면 령인이가 겁에 질려 지시를 어기게 되지 않을까?’ 일단 생각을 굳히자 몸을 돌보지 않고 강공으로 나가기 시작했다. “백매천심(白梅天沈), 백매일절(白梅一切), 백매유향(白梅流香)!” 그녀의 검기와 검풍이 사방으로 몰아치자 급기야 실전 경험이 떨어지는 옥령인의 눈에 공포가 자리 잡았다. 그녀는 묵향의 지시에 따르지 않고 마음대로 몸을 놀려 피하기에 바빴던 것이다. 거기에 그녀는 묵향의 지시에 따라 강공을 펼칠 때 차마 언니에게 독수를 쓰지 못하고 손속에 인정을 두어 몇 번이나 위기를 모면하게 해 준 후라 언니가 이토록 물불을 안 가리고 독수를 펼치자 심약한 그녀는 당황하기 시작했다. 도저히 자신의 지시로는 어떻게 되지 않음을 느낀 묵향은 1백 초식 정도 지시를 하다가 입맛을 다셨다. “본인이 졌습니다. 저 바보 같은 맹꽁이는 내 말을 듣지 않으니 어쩔 도리가 없군요.” 그러자 옆에서 보고 그 속사정을 짐작한 맹주가 너털웃음을 터트리며 묵향을 위로했다. “저 아이가 심약해서 그런 거니 꼭 자네가 진 게 아니네. 20초 정도 싸웠을 때 상대가 피할 길목을 골라 연속된 검초로 적을 몰아넣는 그 방법은 본좌도 감탄했다네. 그런데 저 아이가 차마 독수를 못 써서 잠시 미루는 사이 매화가 빠져나간 거지. 저 둘이 자매간이 아니면 자네가 이겼을 거야.” 그러나 재미가 없어진 묵향은 퉁명스럽게 말했다. “진 건 진 거죠. 그러니 더 이상 헛소리하지 않고 제 숙소에 들어갈까 합니다, 그럼.” 맹주도 그를 말릴 수 없었다. 일이 이런 식으로 풀려 묵향에게 더욱 많은 질문을 할 수 없었던 자신의 운명과 옥매화의 경솔함에 울분이 터졌지만 이미 떠나 버린 화살이니 어찌할 수가 없었다. 묵향은 나머지 날 동안 한영영을 잘 통제하여 본타로 돌아왔다. 한영영은 워낙 묵향에게 혼쭐이 나서 그런지 돌아올 때는 별 말썽을 일으키지 않았다.
ch30 구출 작전의 결과
묵향은 교내로 돌아온 다음에도 수행을 계속했다. 묵향은 거의 대부분의 시간을 집과 소나무 숲 사이를 왕복하고 있었다. 요즘 들어서는 소나무 숲보다는 집에 있는 시간이 더욱 길어졌다. 때때로 음희 설약벽이나 유백 사부를 방문하는 걸 제외하고는 언제나 집 안에만 박혀 있었다. 이런 식으로 하루 이틀 세월이 흘러 다섯 달의 시간이 지나 묵향은 갑작스럽게 교주의 호출을 받았다. 하지만 언제나와 같이 회의실이나 집무실이 아닌 십만대산의 높은 절벽에 만들어진 정자에서였다는 점이 달랐다. 묵향이 도착했을 때 교주의 호위대는 정자 부근에 매복하고 있었으며 정자 안에는 한 명도 없었다. 묵향이 경공술을 전개하여 정자에 오르자 교주는 반갑게 맞아들였지만 어딘지 근심이 있는 표정이었다. “어서 오게나. 실은 긴박한 일이 있어 그대를 불렀다네.” “무슨 일입니까?” 교주는 다급하게 말했다. “장 부교주가 일을 벌였어.” “모반을 꾸몄다는 겁니까?” “아니야, 더 나쁜 거야.” “예?” “그는 무림맹주의 두 손녀를 납치해서 비밀리에 가둬 두고 있어.” “뭐라구요?” “이로서 무림맹과는 메울 수 없을 정도로 깊은 골이 생긴 셈이지. 이걸 좋은 방향으로 해결해야만 해. 될 수 있다면 조용하게. 최악의 경우에는 장인걸을 죽여서라도 말이야.” “그가 왜 두 손녀를 납치했단 말입니까?” “그는 모반을 일으키기에 앞서 본좌의 이목을 그쪽으로 돌려놓을 속셈으로 아주 극비리에 납치에 성공했고, 그녀들은 지금 장인걸의 숙소 근처에 갇혀 있네. 본좌는 그 일대에 천라지망을 펼쳐 두고 비밀리에 감시하고 있지만 함부로 나섰다가는 그녀들의 생명이 위태롭기에 손을 아직 못 쓰고 있는 형편이지.” “그러면 저 보고 어쩌라는 겁니까?” “자네가 사군자를 이끌고 잠입하여 그녀들을 탈출시켜야만 해. 장 부교주의 숙소 주위는 그의 수하 3백 명이 지키고 있네. 장인걸의 교내 지위상 무턱대고 집을 수색할 수는 없어. 만약에 그자가 눈치 채고 먼저 빼돌리고 책임을 물어 오면 그때는 최악의 상황에 직면하게 된다구.” “하지만 3백 명의 고수라면 그렇게 대단한 수도 아닌데 이 기회에 장인걸을 없애 버리면 어떻습니까?” “그럴 수도 없어. 심증만으로 그를 처단하면 교내에서 그의 처리에 대해 의심을 품고 따지는 무리들이 생겨날 수 있지. 그래서 본좌의 생각으로는 인질들의 안전이 우선인지라……. 여기를 보게나.” 그러면서 교주는 한 장의 지도를 품속에서 꺼냈다. “이건 십만대산 부근을 아주 정밀하게 그려 놓은 지도야. 장인걸의 집은 이곳이고, 자네가 여기 들어가서 그녀들을 구출해야 해. 하지만 그녀들이 어디에 있는지 확실하지는 않으나 아마 지하에 있는 밀실에 감금되어 있지 않을까 하고 의심하고 있다네. 아주 조심해서 처리해야 해. 그녀들을 구출해서 이쪽으로 이끌고 오면 되네. 거기에는 본좌가 장인걸을 비롯한 고수들을 초대하여 술을 마시고 있을 테니, 그녀들의 신변이 확실히 확보되는 대로 이리 오면 그 자리에서 장인걸을 문책하여 잠재우도록 하세나.” “왜 이렇게 일을 힘들게 하려고 하십니까? 그냥 쳐들어가서 목을 베어 버리면 끝나는 일을…….” “원래 무리를 이끌다 보면 이렇게 귀찮게 일을 처리할 줄도 알아야 하네. 그래야 수하들이 본좌를 믿을 테고, 그래야 본교가 유지되지. 서로가 믿지 못하면 아무리 본교라도 금세 무너져 내려. 자네한테 부탁한 일을 제대로 처리할 수 있겠나?” “알겠습니다. 제대로 처리하도록 하죠. 그럼 언제 잠입해 들어가면 됩니까?” “사흘 후 장인걸을 불러낼 거야. 그때 해 주게.” 최종 결정이 나자 묵향은 포권했다. “존명!” 2일 후 묵향은 사군자와 함께 장인걸의 사택으로 향했다. 마교에서는 그 사택의 규모를 거의 자신이 원하는 대로 해 주므로 장인걸은 요새를 방불케 하는 거대한 사택을 가지고 있었고, 그에게 할당된 3백 명의 사사혈시마대를 거느리고 사택을 방비했다. 그들은 마교의 정예였으므로 묵향으로서도 섣불리 안으로 들어가기는 힘들었다. 그래서 일단 사택 부근에 자리를 잡았다가 경비가 허술한 밤 시간에 진기를 이용해서 극음(極陰)의 장력으로 벽을 가루로 내며 살며시 파고 들어가는 데 성공했다. 극양의 장력과는 달리 극음의 장력은 외부는 멀쩡하고 내부를 소리 없이 가루로 만들 수 있다. 익히기는 어려우나 그 무서움은 오히려 극양을 뛰어넘는 것이다. 묵향은 그 무음(無音)을 이용해 사택 안으로 들어가는데 성공했으며 난과 죽, 매는 탈출을 돕기 위해 남아 있고 살수 출신의 국만을 데리고 잠입했다. 살수란 원래 표시 안 나게 침투, 구멍을 뚫고 몸을 숨긴 상태에서 먹이가 올 때까지 소리 없이 장시간을 버티도록 특수 훈련을 받은 자들이다. 둘 다 살수 출신이라 묵향과 국은 손발을 맞춰 재빨리 들어가 내부를 정탐하기 시작했다. 가장 먼저 지하실로 뚫고 들어간 묵향과 국은 거의 호흡조차 멈춘 채로 주위의 기척을 살폈다. 그러자 저쪽에서 목소리가 들려 왔다. “이봐 교대 시간 안 됐나?” “이제 2각 남았어.” “그렇게 악을 써 대더니 이제 좀 조용해졌군. 두 계집 중에서 언니라는 년이 정말 독종이란 말이야.” “그러게 말일세. 하지만 그 상판이나 몸매는 정말 끝내 주더군. 고놈의 성질만 죽이면 정말…, 흐흐…….” “군침 흘릴 거 없어. 저런 계집이 어디 우리한테까지 차례가 오겠어? 높은 분들끼리 시식하고 첩으로 삼겠지.” “옆에 가만히 있는 계집도 정말 괜찮지 않아? 그런데 왜 혈도를 봉하고 묶기까지 해서 밥을 안에까지 가져다주게 만드는지…….” “왜 좋잖아? 자네는 아직 밥을 안 날라 봐서 모르겠지만, 흐흐……. 밥을 앞에 가져다주면서… 흐흐…….” “왜 그러나? 갑자기 뭐가 그렇게 좋다고 음흉한 웃음을 짓기는…….” “그 두 계집 정말 가슴이 토실토실하면서도 탄탄하더군. 눈앞의 떡인데 표시 안 나게 만져는 봐야지… 흐흐…….” “정말 그런 방법이 있었군. 왕가(王家) 녀석 나한테 인심이나 쓰는 듯한 표정으로 자기가 밥을 주겠다고 할 때 알아봤어야 하는 건데…….” 더 이상 들어 볼 것도 없었다. 일단은 국에게 목표가 눈앞에 있으니 쉬고 있다가 내일 낮이 되면 움직이자고 지시하고는 눈을 감고 명상에 들어갔다. 묵향이 기다리는 사이 시간은 지루하게 흘러갔고 드디어 때가 되었다. 묵향은 행동을 개시하기 전에 국에게 일렀다. <자네, 검술 말고 권법이나 장법도 할 줄 아나?> <예, 권법은 좀 알고 있습니다. 거기에 소림의 철수공(鐵手功)도 익혔죠.> <저들에게 검을 써 봤자 별로 타격을 주지 못해. 거의 강시와 같은 강인한 신체와 회복력을 가지고 있다. 검집 자체를 이용하거나 손을 이용해 상대의 머리를 바숴라.> <알겠습니다.> <먼저 내가 뛰어들어서 두 놈을 작살내겠다. 너는 통로를 장악하여 내가 인질을 구출하는 사이 상대가 눈치 채지 못하게 해라.> <예.> <가자!> 묵향은 그 말과 동시에 쏘아져 나갔다. 묵향은 지루한 보초 시간을 메우기 위해 농담을 즐기고 있는 두 명의 고수를 향해 달려들어 순식간에 머리를 부숴 버렸다. 보초의 머리와 묵향의 벌겋게 달아오른 듯한 손이 부딪치자 뇌수가 터지면서 살타는 냄새가 코를 찔렀다. ‘이거 혈수마공은 냄새가 지독해서 못 쓰겠군. 다음부터는 소수마공을 사용해야겠어.’ 언뜻 생각을 하면서 쓰러진 보초의 옷 속에서 열쇠를 찾아내어 자물쇠를 열고 안으로 들어갔다. 안에는 두 여자가 처참한 몰골로 쓰러져 있었다. 묵향은 비수를 꺼내어 둘을 묶고 있는 오철(烏鐵)로 만든 수갑과 족쇄를 끊어 버렸다. 그들의 혈도를 풀어 주고는 전음으로 물었다. <둘 다 몸은 괜찮소?> 그러자 옥매화가 의외로 부드럽게 말했다. <덕분에 살았어요. 몸은 괜찮아요. 그냥 미혼약에 당하고 혈도를 짚인 채 잡혀 왔기에 혈도가 소통되니 살 것 같군요. 그건 그렇고 우리들한테도 뭔가 무기를 줘요.> <와 주셨군요.> 자신이 좋아하는 사람에게 구출을 받았음에도 전음을 발하며 묵향을 바라보는 옥령인의 표정은 뭔가 좀 씁쓸한 감이 있었다. 하지만 묵향은 그녀가 자신을 좋아하는지도 알지 못했고, 그녀의 표정이 그런 것은 아마도 오랜 시간 갇혀 있었기에 피곤해서 그럴 거라고 단순하게 생각했다. 묵향은 옥매화의 말에 뭔가 무기가 될 게 있을까 해서, 살짝 문을 열고 해치운 두 고수를 바라봤지만 그들은 장법이나 권법 등 전통적인 마공을 익힌 고수라 그런지 검을 가지고 있지 않았다. 그래서 묵향은 할 수 없이 묵혼검을 뽑아 옥매화에게 건네 주었다. <부드럽게 사용해 주시오.> <알았어요. 나중에 돌려 드리죠.> <이건 그대가 사용하시오.> 묵향은 자신이 가진 비수를 옥령인에게 건네 준 후 그녀들을 이끌고 빠져나왔다. 일단 인질이 구출되었으니 묵향에게는 거리낄 게 없었다. <자! 이제 조용히 나갑시다.> 말이 떨어짐과 동시에 묵향의 손에서는 엄청난 양강의 장력이 뻗어 나갔다. 쾅! 엄청난 굉음과 함께 지하실에서부터 비스듬히 위쪽으로 장력이 쓸고 지나가며 거대한 구멍을 만들었다. 그의 돌연한 행동에 옥매화가 기가 찬 듯 말했다. “이게 무슨 짓이에요?” “헛소리 말고 따라와.” 묵향은 앞장서면서 벌 떼처럼 달려드는 3백여 명의 사사혈시마대를 대적했다. 각 상대는 거의 2초도 안 되어 묵향에게 맞아 머리가 터지며 숨을 거뒀다. 아무리 귀혼강신대법이라도 머리가 터져 나간 이상 그 머리를 복구하라고 명령을 내릴 신체 기관이 없는 것이다. 묵향은 순식간에 30여 명을 때려죽이며 사군자와 합류하였고, 사군자가 그녀들을 호위하자 이제는 거칠 것 없이 주위를 돌아다니며 덤벼드는 사사혈시마대를 상대했다. 묵향은 50여 명을 더 해치우고 그들의 포위망을 돌파하여 사군자 일행에게 돌아왔다. 묵향이 교주가 지정한 장소에 도착하니 교주는 장인걸 이하 주축 고수들과 술자리를 벌이고 술을 마시고 있었다. 장인걸은 묵향이 두 여자를 거느리고 나타나자 조금 경악한 듯 외쳤다. “묵향 부교주, 그녀들은……?” “당신도 잘 알 텐데?” 그러자 교주 이하 10여 명의 고수들이 그녀들에게 다가왔다. “너희가 맹주의 손녀들이 맞냐?” 옥매화가 고개를 끄덕이자 교주는 장인걸을 향해 외쳤다. “이게 어떻게 된 일이냐?” 장인걸은 광소를 터트린 다음 외쳤다. “크하하하, 천하가 눈앞에 있었는데……. 내가 죽더라도 네 녀석만은 용서할 수 없다.” 그와 동시에 장인걸은 묵향을 향해 몸을 날렸다. 묵향 또한 그에 사양하지 않고 뛰어들었다. 장인걸은 진기를 한계까지 뽑아 올리며 강공으로 나왔다. 먼저 묵향과 부딪치기 직전에 극성의 흑살마장을 뿜었다. 묵향이 검풍을 뿜어 막아 내자 1장 거리까지 접근한 그는 흑시마조, 혈수마공 등을 사용하며 몇 초식을 교환한 후 뒤로 튕겨 나오며 검을 뽑아 들고는 외쳤다. “받아랏!” 그와 동시에 수십 가닥의 검강이 뿜어져 나왔다. 묵향이 손을 휘젓자 그의 손에서 강기들이 뻗어 나가며 장인걸의 강기 막을 뚫고서 그의 몸에 박혔다. 피와 살이 튀었지만 장인걸은 멀쩡하게 서 있었고 그 상처는 곧 아물어 버렸다. 묵향은 장인걸에게 결정타를 입히기 위해 접근해 들어가다가 곧바로 등에 와 닿는 강력한 충격을 느꼈다. 묵향이 순간적으로 뒤돌아보니 교주가 쓰러져 있었다. 그 옆에 있는 능비계 부교주가 무음 무형의 마음장(魔陰掌)으로 그를 기습한 것이다. 묵향은 갑작스런 기습에 상당한 내상을 입고 대노하여 장인걸을 버려두고 능비계를 덮쳤다. 능비계는 묵향이 뿜어낸 강기의 세례를 받고는 엄청난 충격에 뒤로 피를 뿜으며 날아갔다. 묵향은 교주를 일으키며 말했다. “괜찮으시오? 교주! 정신 차리시오.” 그와 동시에 묵향은 엄청난 충격을 단전으로 느끼며 뒤로 날아갔다. 묵향은 옥령인과 옥매화가 있는 지점까지 충격으로 밀려가 그녀들과 부딪치면서 간신히 몸을 세울 수 있었다. 묵향은 피를 토하면서 외쳤다. “교주, 왜 암습을?” 교주는 서둘러 방어 자세를 갖추며 빙긋이 미소 지었다. “정말 대단하군. 아무리 기습을 하기 위해 8성의 공력밖에 사용하지 못했다지만 자전강기(紫電剛氣)를 정통으로 맞고도 살아있다니…….” 교주의 말을 들은 묵향은 머리끝까지 화가 치밀어 올라 외쳤다. “네 녀석을…, 으악!” 묵향은 교주에게 일격을 가하기 위해 진기를 끌어올리는 도중 단전으로 파고드는 강렬한 통증에 비명을 질러야만 했다. 그의 아랫배에 익히 자신이 보아왔던 검은색의 검신이 삐죽하게 튀어 나와 있었다. 묵향이 딴 곳에 정신을 팔고 있는 사이 옥매화가 묵혼검으로 기습을 가한 것이다. 묵향이 어리둥절한 표정으로 뒤돌아보자 옥매화는 고소하다는 표정으로 말했다. “네 녀석이 너무 강하고 오만하기에 자초한 일이니 날 원망하지 마라. 이번 일은 너를 없애기 위해 할아버지와 교주가 만들어 낸 합작이지. 정파에서는 너를 없애 버리는 것이 마교와의 균형을 잡는 길이라고 생각했고, 마교에서는 오만하고 아무에게나 무공을 가르쳐 대는 너를 없애고 싶어 했거든? 그래서…….” 옥매화의 말은 더 이상 이어질 수 없었다. 묵향이 어느새 그 몸을 이끌고 옥매화에게 접근했는지, 사람들이 알아보기 힘들 정도의 빠른 동작이었다. 옥매화는 묵향에게 결정타를 날린 후 방심하다가 멱줄을 잡힌 것이다. 묵향은 옥매화의 목을 그러쥔 상태에서 허공에 들어 올리며 교주를 보고 외쳤다. “교주, 이 계집의 말이 사실이오?” 그때 묵향은 또 다른 엄청난 고통이 심장을 통해 전해지는 걸 느꼈다. 묵향의 손은 반사적으로 그 상대를 향해 뻗어 나갔다. 뱃속 깊이 묵향의 손이 파고들자 옥령인은 입으로 피를 쏟으면서도 미소 지었다. “할아버지의 말씀을 어길 수가 없었어요. 용, 용서하세요. 당신과 했던 맹세는… 지, 지켜진 것 같군요. 저는 맹세를 어기고 할아버지에게 모든 걸 말할 수밖에 없었…….” 묵향은 옥령인이 숨을 거두자 이왕 내친 것 옥매화의 목뼈까지 부숴 버리고 내던졌다. 하지만 그의 부상은 너무나도 엄청났다. 묵향은 이곳에서 살아나갈 수 있는 방법이 전무함을 깨달았다. 그는 최후의 방법으로 역혈수라마공(逆血修羅魔功)을 끌어올려 진기를 돌리기 시작했다. 여러 차례의 암습으로 그의 몸은 만신창이였고, 또한 단전이 파괴되었기에 그가 공력을 끌어올리는 방법은 그것밖에 없었다. 이걸 사용하면 공력의 회복이 가능하나 몸이 버티지 못하고 일정 시간이 지나면 급속도로 육체가 사그라들며 죽음에 이르게 된다. 묵향은 손에 푸른 강기를 뿜어 대며 교주를 덮쳤다. 그러자 교주는 뛰어드는 묵향을 향해 외쳤다. “가랏!” 교주의 장심에서는 극성의 자전강기가 뿜어져 나왔다. 하지만 묵향은 그 강기를 뚫고 앞으로 나왔다. 공포스러운 묵향의 기세를 보고 주변의 고수들까지 묵향을 향해 장풍을 날렸고 급기야 그들의 합공에 밀린 묵향의 몸은 뒤로 날아갔다. 정신을 잃기 전에 묵향은 자신의 몸이 날아가다가 누군가의 손에 잡힌 것을 알 수 있었다. 그와 동시에 사방에서 경악성이 터졌다. “잡아랏!” “놓치지 마라!” 묵향의 몸을 안은 국이 최고의 속도로 경신술을 전개하며 부드럽게 말했다. “묵향 부교주, 그대는 우리들 살수에게는 신화적인 존재입니다. 저는 당신을 모시게 된다는 걸 알았을 때 정말 기뻤고, 또 당신이 저에게 무공을 가르쳐 줄 때 너무나도 고마웠습니다. 당신을 해치우기 위해 이번에 수많은 고수들이 동원되었습니다. 하지만 당신이 이렇게 예상을 뒤엎고 빨리 쓰러진 것은 주위의 사람들을 너무 믿은 탓이겠지요. 교주가 당신을 없애고자 마음먹은 것은 이번 무림맹 방문 후부터였습니다. 당신이 맹주에게 현경으로 들어가는 방법을 알려 준 것이 화근이었습니다. 그걸 안 교주는 당신을 없애기로 결정했고, 맹주에게 연락해서 그 자매를 불러들인 겁니다. 죄송합니다, 부교주. 빨리 당신에게 말해야 했지만 저는 교주의 함구령을 거역할 용기가 없었습니다. 당신이 쓰러지는 걸 보고서야 도저히 참을 수 없어 나선 겁니다. 저를 용서해 주십시오.” 이때 국의 뒤에서는 추격하는 마교의 고수들이 쏘아 대는 암기들이 계속 날아왔다. 묵향은 꺼져 가는 의식 속에서도 국에게 중얼거렸다. “용서하네…….” 국은 죽어라고 도망치면서 지속적으로 몸을 좌우로 움직여 뒤에서 날아오는 암기들을 피하고 있었지만 워낙 많은 숫자가 날아왔으므로 그것들을 모두 피한다는 것은 불가능했다. 덩치 큰 것들이나 공력이 비교적 많이 실린 것들은 피했지만 몸에 격중되어도 충분히 호신강기로 버틸 수 있는 것들은 그냥 맞으면서 몸을 날렸다. 하지만 그의 공력도 이제 거의 한계에 다다르고 있었다. ‘지금까지 달려온 거리는 거의 25리. 이제 몇 리만 더 가면 탄령하(嘆靈河)다.’ 국은 유속이 엄청나게 빨라 마치 저승에 떠도는 영혼들이 탄식하는 소리를 내는 것 같다고 이름 붙여진 탄령하에 묵향을 던져 넣을 작정이었다. 그것 말고는 방법이 없었다. 묵향이 이곳에서 살아날 가능성은 거의 없었지만, 그냥 이대로 있으면 무조건 죽을 것이 확실하므로 실낱같은 가능성에 운을 걸어 보기로 작정하고 도망쳐 온 것이다. 사군자는 이미 묵향 제거 계획을 알고 있었다. 계획에 따르면 묵향이 멍청하게 탄령하로 도망갈 리 없다는 추측하에 탄령하를 제외한, 마교에서 밖으로 빠져나가는 수많은 길목과 나루터를 중심으로 천라지망을 펼쳐 놓았다. 왜냐하면 탄령하는 현경의 고수라고 해도 부상을 입은 상태에서 지나갈 수 없을 만큼 지독한 곳이었기 때문이다. 그렇기에 국은 탄령하로 도망치는 모험을 하고 있는 것이다. 국은 탄령하에 도착하기 직전 10여 명의 고수들이 그곳에 진을 치고 있는 것을 보았다. 그들이 입은 옷으로 보아 수라마참대의 고수들이 분명했다. 이번 묵향을 죽이는 일에 마교는 전 세력을 동원했다. 묵향은 마교의 장악에 뜻이 없었기에 교내에 자신의 세력을 만들어 놓지 않았다. 그래서 사군자가 교주의 압력을 받아 그를 배신하자 그 엄청난 마교의 주력 부대들이 움직이는데도 그 사실이 묵향의 귀에 들어가지 않았던 것이다. 하지만 묵향의 무공이 어느 정도 무서운지 익히 아는 교주인지라 자신이 움직일 수 있는 전 세력을 동원하고도 결정타를 입히지 못하면 그를 없앤다는 것이 불가능함을 알고 무림맹주를 설득하여 그의 손녀들을 빌려 온 것이다. 그의 두 손녀를 빌려 오기는 쉬웠다. 묵향을 죽이는 일이라고 하자 묵향과 감정이 많던 옥매화는 자원해서 나섰고, 옥령인은 마음이 여려 맹주의 강압에 그들을 돕기 위해 파견되었다. 원래 옥령인은 맹주의 아들 옥진호(玉振湖)의 첩에게서 태어난 자식이다. 그래서 맹주는 예전부터 무공에 열심인 옥매화를 편애하여 마교에서 옥령인을 원하자 선뜻 보내겠다고 약속했다. 그런데 그걸 엿들은 옥매화가 자신도 함께 가겠다고 우겨 자매가 함께 온 것이다. 묵향이 입은 타격 중 이 자매가 입힌 것이 가장 컸다. 교주도 묵향이 묵혼검을 옥매화에게 주지 않을 수 없는 상황을 만들기 위해 사사혈시마대(邪死血屍魔隊)에 무장하지 말라는 지시를 내렸고, 옥매화에게는 그에게 무기를 달라고 조르라고 지시했던 것이다. 하지만 무기를 안 줄 경우에 대비해 그녀들은 각기 한 자루씩의 비수를 가지고 있었지만, 묵향이 그녀들에게 준 마교의 명장(明匠)이 현철로 만든 묵혼검과는 비교할 수도 없었다. 묵향을 암습하려고 호신강기를 꿰뚫을 수 있는 비수를 가지고 있다가는 그 예기를 묵향이 알아 챌 것이 분명했기 때문이다. 국은 강가에서 기다리고 있는 10여 명의 고수들을 보자 곧장 그들에게 달려들었다. 상대방도 각자 무기를 빼들고 국과 묵향을 끝장내려고 덤볐지만 국은 처음부터 그들과 싸울 생각 자체가 없었다. 국의 등은 이미 진기가 다해 호신강기가 엷어지면서 날아와 박힌 수많은 암기로 엉망진창이었다. 국은 수라마참대의 고수들에게 접근하자마자 묵향을 탄령하로 던지면서 미리 준비하고 있던 암기들을 던졌다. 상대방이 암기를 피하는 그 순간 그도 따라서 탄령하로 뛰어들며 세심하게 신경 써서 묵향의 옆에서 떨어져 내렸다. 수라마참대의 고수들은 묵향과 국을 향해 암기와 장력을 뿜었지만 그건 고스란히 국이 모두 다 맞았다. 이렇게 해서 묵향은 실낱같은 생명을 유지한 채 급류에 실려 떠내려가게 되었다.
(volume1·end)